第十九章
作者：
用神火沐浴 更新：2016-03-10 15:12 字?jǐn)?shù)：3566
在舅舅家見到了好久不見的哥哥們，我什么也沒說，哥哥也沒想以前一樣數(shù)落我，顯得異常的安靜。入伍之前要做的事情就是體檢，哥哥的體重偏重，二哥的眼睛近視，那是我唯一可以竊笑的資本，但是他們總會有辦法的，我見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塵埃落定，已經(jīng)再無挽回的余地。
“你哥哥他們明天就走了，我?guī)銇硭退退麄儭！眿寢尩穆曇粼诙呿懫稹?br />
“嗯�！蔽揖椭粫敲匆痪�，別的什么也不會，我不想說什么話。
晚上，吃過晚飯，舅舅拉著哥哥給他講一些道理，他一向比較喜歡大哥。二哥則說帶我出去逛逛。
我和二哥的感情從小到大最好。他疼我，保護(hù)我，什么事情都讓著我，只是在咸陽國中的那兩年，因?yàn)榄h(huán)境的改變，我們生疏了許多。但是他回家以后的日子里他又回到了以前，他每天給我買我最喜歡的棒棒糖，每天騎著三輪車載我給媽媽送貨，每次我的頭發(fā)都是二哥這個學(xué)徒給剪的。媽媽說，二哥的心思是我們兄妹三人中最細(xì)膩的一個。我覺得也是，他和大哥不一樣，不管是性格還是心理都是完全不一樣的。但是我喜歡二哥，很喜歡，以前小的時候，我就在心里說，我以后一定要嫁一個像二哥一樣的男孩，溫柔體貼。但是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二哥那種男生的性格，不適合做男朋友，太曖昧，太體貼，不好。
“娜娜，我們?nèi)ス渚返臧�，你喜歡什么，我給你買�！倍缯f著進(jìn)了眼前的一個精品店，我看了一眼也跟了進(jìn)去。
里面的東西很多，我挑來挑去都不知道挑什么，最后看重了一個玩具狗的掛件，那只后很可愛，肥大的頭，小小的身子，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似乎閃著犀利的光，
“就這個吧�！蔽夷闷鹚叩蕉绲拿媲�。
“這個？大腦殼狗？”二哥很是詫異，好像覺得這狗很奇怪。
“恩�！蔽椅⑽⑿α�，大腦殼狗？難道我是大腦殼，喜歡的東西也變大腦殼了，我有些自嘲了。
“那好吧�！彼麑櫮绲乜粗遥又ジ跺X。
之后我們一起走出了精品店，準(zhǔn)備回舅舅家。
“娜娜，好好上學(xué)，知道嗎？”
“知道�！�
“好好照顧媽媽�！�
“嗯。”
“在學(xué)校，不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嗯。”
“初三了，不要談戀愛�！�
“嗯，”
“不要任性，放假多幫幫媽媽�！�
“嗯�！�
“我和大哥去了部隊(duì)以后，賺了錢給你買漂亮的衣服�！�
“嗯。”
“我們?nèi)チ瞬筷?duì)以后給你寫信。”
“嗯�！�
“如果有人欺負(fù)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嗯�！�
……
一路上，二哥都在不停地囑咐我，平時他的話沒有這么多的。聽著他的叮嚀，我的心里難受得像被高壓泵壓著，喘不過氣來。我的眼淚在眼里打轉(zhuǎn)，我低頭不敢看著二哥，只是一個勁地說著“嗯”，我真的很想說“可不可以不要去？”，但是那句話一直卡在咽喉里，到他們遠(yuǎn)去的時候，我都沒有說出口。
“回來了？”我們走到舅舅家門前的時候，媽媽早已在那等著了。
“嗯�！蔽液投缫黄鸹卮�。
“那進(jìn)屋吧�！�
二零零六年四月10號。
那天我和媽媽一起送哥哥們?nèi)ノ渚谖逯嘘?duì)，那天，我見到了幾年不見的小叔和小姑。但是我沒有時間去顧慮他們，他們在我的心里沒有那個概念。
“娜娜——”是哥哥，“我有話跟你說�！�
“嗯。”
我跟著哥哥走到離媽媽不遠(yuǎn)處的一角站定，“娜娜，我和你二哥就要走了，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哥哥們是去為自己的事業(yè)，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和你二哥永遠(yuǎn)那么沒出息吧。以后好好照顧媽媽，好好上學(xué)，我們?nèi)チ艘院髸o你寫信的�！备绺缯f完就轉(zhuǎn)身走了，他和二哥直接踏上了那輛即將送他們遠(yuǎn)去的大巴車。
我走回媽媽身邊，抬頭和媽媽一樣看著已經(jīng)上車的哥哥們，隨著列車的啟動，我的淚再一次在眼里打轉(zhuǎn)，我看到媽媽的眼里也蓄滿了淚水，當(dāng)列車駛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看到哥哥和二哥在窗前向我們揮手，我想起了他們說的話：
“娜娜，好好上學(xué)，知道嗎？”
“好好照顧媽媽�！�
“在學(xué)校，不要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初三了，不要談戀愛。”
“不要任性，放假多幫幫媽媽�！�
“我和大哥去了部隊(duì)以后，賺了錢給你買漂亮的衣服�！�
“我們?nèi)チ瞬筷?duì)以后給你寫信�！�
“如果有人欺負(fù)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出頭。”
……
“娜娜，我和你二哥就要走了，我知道你不高興，但是哥哥們是去為自己的事業(yè)，你也不希望看到我和你二哥永遠(yuǎn)那么沒出息吧。以后好好照顧媽媽，好好上學(xué)，我們?nèi)チ艘院髸o你寫信的。”
……
此時列車已經(jīng)駛出武警第五中隊(duì)的大門，車尾也漸漸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
“哥哥，二哥，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好好上學(xué)，我會好好照顧媽媽，我會聽話，我會不任性。”
“哥哥，二哥，再見！”
“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在心里說。撫摸著那只大腦殼狗。
接著淚流滿面。
大腦殼，又在發(fā)呆啊？”毛敏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我的旁邊。
“嗯�！蔽逸p輕地應(yīng)了一聲。
“又在想你哥和二哥？”
“算是吧�！�
“你在擔(dān)心。”
“恩�！�
“相信我，沒事的。他們會給你寫信的�！�
“我知道�！�
“哎。呵呵，看來不用我安慰了�！彼f著就笑了起來。我抬頭一看，展勝明就站在我的旁邊，他正溫柔地看著我。毛敏一直看著我們微笑，接著就走了。
“不開心？”他問我。接著在我的旁邊坐了下來。
“不是，只是心煩。”我沒有看他。
“因?yàn)槟愀绺�？�?br />
“恩�！�
“星期天我們一起去外面逛逛吧？”他看著我說，像是想得到我的允許。
“外面？哪兒？”我有些疑惑，我不喜歡熱鬧。
“就是外面，我也不知道。”他一直都看著我。
“可是，我和毛敏、暮雪約好了，我們一起去她家的�！蔽肄D(zhuǎn)過了身，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挨近了一點(diǎn)，伸手抱住了我，“可是你可以跟她們說嘛，好不好？”他的聲音很溫柔，我的臉騰地就紅了。
我稍微動了一下，想掙脫了他的懷抱，“別這樣，那么多的人�！蔽亦凉值�，但是卻沒有怎么在意。
“展勝明，上課了！”就在這時，方芳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立馬推開展勝明，接著紅著臉跟他說，“上課了。”
他看了一眼方芳，接著站起來走了。
我低著頭看著書，心里在砰砰亂跳，雖然我們不是沒有擁抱過，但是卻不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雖然我承認(rèn)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雖然我喜歡上了他，雖然我們不是第一次擁抱，但是我還是不習(xí)慣當(dāng)著那么多的人。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是不希望被講師知道，更不希望被媽媽知道。
“大腦殼，我想跟你說一件事情�！鄙险n一會兒后，方芳神神秘秘地跟我說。
“什么事情啊？”我也有些好奇，什么事情這樣神神秘秘的。
“但是你不可以生氣�！彼荒槆�(yán)肅地看著我。
“好，我不生氣。”我有些無奈地看著她。既然怕我生氣，又何必要說呢？
“就是，我覺得展勝明不正經(jīng)，你看他的動作，那么色�！彼÷暤貙ξ艺f。
我以為她會說一些真的讓我生氣的事情，但是卻是這個。我聽到的那一瞬間，腦子懵了一下，短時間也沒有給她答復(fù)。
“你生氣了？你說了你不生氣的。”她看沒有說話，就以為我生氣了，著急地問我，還不停地給我解釋。
“你不要生氣嘛，我只是發(fā)表一下我的意見，不希望你犯錯�！彼�在不停地說，這時我也才反應(yīng)過來。
“我沒有生氣，只是沒想到你說的會是這個�！蔽倚χf，以示安慰她。
“你不生氣？”她奇怪地問我。
“不生氣�！蔽胰匀辉谛�，她哪里知道，那些事情是情人之間的專屬，又怎么會存在過不過分的說法呢。
“我在說他哎——”她好像很是驚訝。
“我知道。你說的是事實(shí)，但是我無所謂�！蔽倚χf道。
“不是，我雖然不談戀愛，但是我知道也許談戀愛的人都喜歡那些，但是我們還小哎，萬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想那是不好的�！�
聽著方芳的講述，我的興奮盡頭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淪陷，她說的是我一直無視的，也是一直在發(fā)生的。我想起那天晚上，我們在班上里，開始的時候我們在接吻，但隨著時間的延長，他的手也開始不安分地亂摸，開始的時候，我也隨著他，但是當(dāng)他觸摸到我最敏感的地方的時候，我猛然驚醒，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繼續(xù)下去。
“怎么了？”他湊到我的耳邊問我。
“不要，我現(xiàn)在不想�！蔽艺f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了哭音。我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委屈還是怎么了，總覺得難受，就哭了出來。
他聽到我的哭聲，嚇到也不再敢繼續(xù)了，他幫我整理好被他弄亂的衣服，“不要就不要，你不要哭，好不好？”他溫柔地哄著我。
“大腦殼——大腦殼——”
“嗯？”我從那天的事情中回過神來，方芳看著我，眼神里飽含著關(guān)心。
“你在想什么？我是不是說錯了？”
“沒有，我聽到了。謝謝你的提醒。”
“那就好�！彼袼闪艘豢跉�，接著我們就各自不再說話了。
我一直在想著她說過的話，其實(shí)她說的是對的，一直以來都是我疏忽了，也許是戀愛沖昏了頭腦，也許是我真的高興到過了頭，所以才會這樣迷糊。即使我真的想要跟他一輩子，即使是我真的很喜歡他，但是有些事情是現(xiàn)在不可以做的，它們是不被允許的。
那個周末，我最后還是和展勝明出去了，雖然遭到了毛敏和暮雪的百般說辭，但我還是去了。后來的時間里，我都在注意自己的舉動，好像我是真的看清了我面前的迷茫，但是總有些時候，欲望會超過想法的，總有那么一點(diǎn)欲望會迫使自己做錯事情的�？倸w還好，每次在我想要沉淪的時候，我都會理智地回過神來。后來回想起來，我每次都會覺得自己很無恥，但是甜蜜總要多一點(diǎn)，所以慢慢地那種在眾人面前親熱的羞澀感也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盡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