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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邪之鬼打鬼
作者:持證屠夫
正文
正文 第1章這是什么鬼東西
    我叫李玄,出生于八十年代,我爸是知識分子,曾經(jīng)在東北下過鄉(xiāng),在生產(chǎn)隊干活的時候結(jié)識了本地一個漂亮大姑娘,就是我媽,成功的解決冬天暖被窩的問題。

    當(dāng)年有的知青為了回城,與農(nóng)村的妻子離婚,回城后又結(jié)婚,但是我爸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帶著我媽一起返回縣城生活,沒多久就有了我。

    自從我上了小學(xué)以后,我爸通過關(guān)系給我媽找了一個環(huán)衛(wèi)的工作,上學(xué)的時候還好,一到寒暑假我吃飯就是個問題,他們都忙于工作根本顧不上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去大姨家度假。

    大姨家住在離我們縣城不遠(yuǎn)的農(nóng)村,二龍臺村,當(dāng)時的農(nóng)村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嚴(yán)重,幾乎每家都有一個以上的孩子,我大姨連著生了三個女孩之后終于給我姨夫生了一個傳遞香火的希望就是我小哥。

    小孩子都喜歡熱鬧,我又是獨生子,所以對大姨家那種熱鬧的氛圍特別喜好,上學(xué)的時候就盼著放假,那樣我就可以去農(nóng)村各種瘋玩。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當(dāng)時農(nóng)村都喜歡講一些妖魔鬼怪的傳說,而我對這種近乎真實的故事樂不思蜀。

    我小哥曾經(jīng)跟我講過一個在他們村里的一個鬼事,嚇得我?guī)滋於疾桓页鲩T了。

    當(dāng)事人是我大姨家村東頭的李二蛋,這個人是個屠夫,村里誰家過年過節(jié)要殺豬的都是請他去給主刀,我也見過李二蛋,屬于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dá)的莽夫,一臉橫肉,說話的時候臉蛋子亂顫,喜歡喝酒,經(jīng)常半夜喝的一步三晃的回家。

    有一年冬天過年,雪下的特別大,李二蛋去給村里一個姓周的老頭殺豬,老周頭是個老光棍,媳婦死的早,兩個丫頭又都嫁到了外村兒,所以村上的人都挺照顧他的。

    農(nóng)村殺豬是大事,幾乎全村的人都會去吃豬肉,熱鬧的氣氛是城市里體會不到的,中午殺完豬的李二蛋就和大伙喝上了,一直到下午所有人都走了他還在喝,老周頭也不好意思趕他走,畢竟是給自己幫忙的,自己又是一個老光棍,索性就陪著李二蛋一直喝到午夜,這爺倆邊喝還邊講著村里的怪事。

    拳怕少壯,歲月不饒人啊,看著趴在桌子上的老周頭,李二蛋晃晃悠悠的拎著手里還剩半壺的高粱酒,搖搖晃晃的出了門。

    那天晚上月亮特別圓,踩在厚厚的雪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李二蛋緊了緊破羊皮襖,灌了一口白酒朝著自己家摸去。

    從老周頭到他家有十五分鐘的腳程,一路上他想著老爺子和他說的鬼怪故事時臉上那種豐富的表情就好笑,有個屁的鬼怪,都是人嚇人罷了,李二蛋撇了撇嘴嘟囔著。

    走著走著,他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在跟著自己,他也沒在意,用力的晃了晃腦袋,肯定是自己喝多了,又聽了那老頭的胡謅八扯后有點多慮了。

    走了一半的路,他越想越不對,總是感覺有東西在身后晃悠,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除了自己在雪上的腳印什么都沒有。

    嗯?難道真的是我喝多了?自己嚇自己?呸,呸,呸,可就在他要轉(zhuǎn)過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后的糞堆后面有個小孩影子,在月光和雪地中間一搖一擺,顯得特別詭異。

    “誰家的兔崽子,半夜出來嚇唬人,別他娘的鬧啊!崩疃皦阎颇懞傲艘痪浠剡^頭加緊了腳步。

    這都十二點多了,怎么會有小孩出來嚇唬人呢?他心里范著嘀咕,可是這次他沒回頭,而是用眼角余光往后斜了斜,那個影子又跟了上來。

    這下他也顧不上面子了,也不管后面是人是鬼,拎著酒瓶子撒丫子就跑,到了家門口一腳踹開屋門迅速的插上,背靠著門口的他冷汗直流,這么多年他哪遇到過這種事啊,喝了一天的酒霎時間就全醒了。

    門外靜的很,好奇心作用下,他趴著門縫像外看了看,什么都沒有,就在他以為是幻覺的時候,離他眼睛不到一公分的門縫外出現(xiàn)了一張毛茸茸的臉,兩個像綠豆一樣的眼睛正在隔著門縫盯著他的眼球。

    一霎那,李二蛋感覺到頭發(fā),包括全身的毛孔都顫栗起來,“滾,你,媽!辟M了九牛二虎之力,類似驚雷的三個字從他嘴里喊了出來,屋里炕上熟睡的媳婦孩子都被嚇得跑了出來。

    “咋回事啊,大半夜的,你喝酒就喝酒,回來耍什么酒瘋?”李二蛋媳婦瞪著蹲在門口直哆嗦的他。

    “噓,領(lǐng)著孩子回屋里去,麻溜的。”他怕嚇到孩子沖著自己媳婦喊道,畢竟接下來發(fā)現(xiàn)什么事他也不能預(yù)料。

    他媳婦抱著幾歲大的兒子,看著從來沒有這么驚恐的二蛋也怔住了。

    “嘎吱,嘎吱。”好像是有人拿釘子劃門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李二蛋知道這是外面那個鬼東西在撓門了。

    也許人在驚恐過度的時候應(yīng)該有兩個選擇,要么就是等死,要么就要抗?fàn)帯?br />
    看著撓門聲嚇得哆嗦的母子兩人,李二蛋突然冷靜下來,既然你要禍害我家人,老子豁出命去和你拼了。他把母子倆推到里屋用力的關(guān)上門,隨后抄起灶臺邊上能有手腕子粗細(xì)的燒火棍深吸了一口氣就沖了出去。

    來到門外他以為那個鬼東西會沖上來和他對干,結(jié)果出乎意料,毛臉怪物看到他轉(zhuǎn)身就跑,這下李二蛋心里有底了,奶奶個爪的,想跑沒那么容易,你嚇得老子酒都白喝了,今天非得收拾了你這鬼東西。

    他在后面追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面的鬼東西腦袋大身子小,跑起來左右搖擺,想要一棒子打到還挺難。

    “我去你奶奶的!崩疃翱礈(zhǔn)規(guī)律一棒子照著那玩意的腦子上砸了上去。

    “我讓你嚇唬我。”看著前面那鬼東西緩緩的倒在了雪地上,李二蛋長長呼出了一口氣,用燒火棍將它翻了個身,腦子一晃三個大的嘟囔了一句:“這是什么鬼東西。”
正文 第2章冤魂索命
    聽到這里我問小哥,那個大腦袋的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那么嚇人,小哥說當(dāng)時李二蛋低頭看了看只是一個一米長左右的棒子,摸上去有點軟,由于當(dāng)時雖然是月光,但畢竟是黑天他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個啥。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二蛋就拎著這個看著像棒子似的東西去了老周頭家,畢竟他年紀(jì)大,見多識廣。

    老周頭圍著地上的大棒子轉(zhuǎn)了三圈,伸手在棒身抓了一把,順嘴一吹,一團(tuán)毛毛像柳絮一樣的漫天飛舞,于是點點頭說出了這東西的來歷,聽著雖然有點玄乎,但是李二蛋卻深信不疑。

    以下是老周頭當(dāng)年分析,二龍臺村有一個大水塘,那個時候村里的農(nóng)民還沒有人承包魚塘的觀念,所以這個水塘一直被荒廢著,許多農(nóng)戶白天都會趕著鴨子大鵝來這里游泳,夏天的時候也會有不少小孩子光著p股來洗野澡。他說這個看似棒子的東西還真就是個棒子,不過不是普通的木質(zhì)棒子,而是水塘里的百年蒲棒,因為年頭久了,吸收了天地間的靈氣和日月之精華,最后重要的粘上了你李二蛋的血而成精,但是這種靈物并不害人,之所以跟著你是因為你身上的血氣它最熟悉,而把你當(dāng)成了親人。

    “那老周頭怎么就知道,這個蒲棒精是怎么粘上李二蛋的血呢?”我曾經(jīng)挑出其中漏洞問過我小哥。

    “也許李二蛋小時候像我們一樣去水塘洗過澡哪里被掛破了染上的也不好說,也許根本就是那個老不死的周老頭胡謅的。”這是我小哥的回答,但不管是哪一種答案,自從我聽了這個故事以后就再也沒去過那個大水塘,而且我也對這個老周頭產(chǎn)生了強烈的好奇感,冥冥之中好像有一根繩索在我和他中間牽連著。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老周頭的情景,那年是個大旱年頭,村子里的土路都龜裂了,地的表皮一個圈一個圈的像浪花一樣的翻卷了起來,我和小哥兩個人去山上放驢回來,“四牤子,又去放驢了啊!币粋沙啞的聲音從我背后傳來。

    農(nóng)村喜歡把雄性的家畜叫牤子,是土話,我小哥在家里排行又是老四,上面的三個又都是姐姐,所以村上的人都管他叫四牤子。

    我順著聲音回頭望去,身后的路邊上有一顆大柳樹,大到枝葉快要垂到地上了,在樹蔭底下有個老頭搖著大蒲扇在朝我們的方向微笑著。

    “這個就是老周頭,你不是一直對他好奇嗎?”我小哥拽了一把驢嚼子(嚼子是整個罩在驢嘴上的一層像篩子一樣的東西,防止驢咬人的)朝大柳樹走了過去。

    我跟在小哥身后來到老周頭跟前,眼前的這個老年人給我的感覺一個字,老,實在是太老了,渾身沒有多少肉,瘦得像個麻桿,臉上的皺紋深得我想不到更好的形容詞,如果把臉皮抻開來不會比洗臉盆底小,眼皮松弛的下垂把他本身就不大的眼睛蓋的只留下一道縫隙。

    “老爺子,你不回屋在這涼快吶!蔽倚「绨衙H拴在柳樹干上很禮貌的和他打了聲招呼。

    “是啊,外面風(fēng)涼!崩现茴^回答的同時笑瞇瞇的看著我。

    “呵,可不是風(fēng)涼咋地,我看風(fēng)在大點,你就得被刮飛了!彪m然說我對這老頭很好奇,但是我也只是好奇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而已,被他那跟門縫的小眼睛盯著,我心里及其不舒服小聲的嘲笑了他一句。

    “小娃子還挺關(guān)心老夫的呢,放心吧,我揣著石頭呢!狈畔缕焉,拍拍滿是補丁的麻木褂子,老周頭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歡。

    順著他的手,我發(fā)現(xiàn)他褂子的兜里揣了一塊磚狀的東西,心想這個老家伙估摸著有七十多歲了吧,耳朵還真好使。

    “小娃子,你幾歲了。”

    “十一歲了!

    “長大了有什么理想嗎?”

    “嗯。當(dāng)縣長!

    “哈哈哈,我看你當(dāng)縣長是沒希望了,做個道長還差不多。”“老爺子,你別聽我弟弟胡說,這是城里我二姨家的孩子,你就別逗他了!蔽倚「缈凑f出了這么個理想,以為我是老周頭給問蒙圈了,可能他覺得將來能做個村長就很風(fēng)光了,做縣長,太過滑稽了吧。

    老周頭看了看小哥點了點頭,似乎是在下著某種決定的樣子。

    “聽你說跟著李二蛋的東西是蒲棒精,那是真的嗎?”畢竟以前是聽小哥說,現(xiàn)在見到老周頭本人了,我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求證的機(jī)會。

    “當(dāng)然是真的,這有什么稀奇的,只不過是一個成了精的沒有思想的植物罷了!崩现茴^從新?lián)u起了蒲扇撇著嘴說道。

    “那你的意思還有比這更讓人害怕的故事嗎?能不能講給我們聽聽?”我試探的問了問。

    “就是就是,講幾個給我哥倆解解悶!蔽倚「缫哺S聲附和,畢竟他只比我大一歲,也只是個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的大男孩。

    可能是他常年一個人生活,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看到我兩這么渴望的聽他講故事也就來了精神:“有是有,不過你們聽了可別害怕!

    我揚起小腦袋用力的拍了拍我小哥的胸脯:“我們都是男子漢,聽這種段子也就聽一個樂子,你就說吧!笨删褪沁@么一個樂子嚇得我后來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起夜去尿尿。

    解放前二龍臺村有個地主叫胡三立,此人在村子里囂張跋扈,視財如命,貪圖美色,和高玉寶書中描寫的“周扒皮”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據(jù)說不算正房妻子,小老婆就有五個,這還不夠,偏偏相中了村上佃戶老李家的姑娘李翠花,便叫媒婆去提親。

    翠花的老爹不忍心眼前如花似玉的女兒被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禽獸糟蹋就死活不同意,胡三立一看明娶不行就暗搶,在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他派打手去把翠花的老爹打傷之后硬是把姑娘給擄了來。

    胡三立用翠花老爹的性命做交換,威逼之下終于強行的占有了翠花的身子,看著床單上的點點落紅,這個禽獸終于滿足的放了翠花回去與老爹團(tuán)聚。

    可誰知此女性情剛烈,清白之軀已然被畜生所奪,便趁著父親出去干活的時候上吊自殺了,害的老父親終日以淚洗面。

    “這種課文我都學(xué)過,還用你說啊,沒意思!甭牭竭@里我覺得沒什么好怕,無非就是那些地主時期的殘橫霸道。

    “小娃子別著急,后面的你會愛聽的!崩现茴^說罷,從身后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長長的大煙袋鍋點著了深吸一口繼續(xù)道來。

    胡三立這人有一毛病,就是喜歡一個人睡覺,不管和哪個老婆親熱之后都是回自己房間休息,可能他虧心事做多了,不知道會被誰弄死,所以才這么小心。

    翠花死后的第七天,和四姨太翻云覆雨之后他就回到自己屋里的床上準(zhǔn)備休息,當(dāng)天晚上風(fēng)很大,吹的院子里的樹枝刷刷作響,胡三立看著桌子上忽明忽滅的煤油燈一絲涼意油然而生。

    “嘩啦。”屋里的窗戶被風(fēng)刮開了半扇,他來到窗前,一股冷風(fēng)迎面撲來,他快速關(guān)了窗戶。

    胡三立再回身準(zhǔn)備回床的時候,他呆住了,準(zhǔn)確的說是嚇傻了,因為床上不知何時多出了個背對著他的紅衣女人。

    “你……你是。誰?”嚇變了聲的胡三立哆嗦的問了一句。

    “你。不。是。喜。我。嗎?”含糊不清的聲音一字一頓的從床上傳出來。

    地上的胡三立感覺腿肚子在轉(zhuǎn)筋,想跑拔不動腿,“不記得了我嗎?”女人身子像定在床上一樣,但是頭卻慢慢的轉(zhuǎn)了180度緩緩嘎巴著嘴。

    烏黑的頭發(fā)一張慘白如紙的臉頰,透過秀發(fā)的縫隙間可以看到女人的一只眼睛在流著血,雖然看不到黑眼仁,但是胡三立能感覺到這女人一直在盯著他看,一尺長的舌頭上爬滿了不知名的俎蟲。

    噗通,胡三立跪倒在地:“翠花,你放過我,我是一時糊涂啊,你要什么我給你什么,求你放了我。”

    “桀。桀!彼菩蠓侨说男β晱呐丝谥袀鱽恚骸拔抑灰愕拿。”

    “啊”,胡三立的一聲慘叫震醒了院子里所有的人,但是他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第3章大海水命
    聽到這里我抹了一把汗水,看看了小哥,他也是一臉驚恐,“就這樣,這個地主就被吊死鬼給殺掉了嗎?”我很迫切的問了老周頭一句。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老周頭磕了磕手里的煙袋鍋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

    原來胡三立一聲大叫,被驚醒的幾個姨太和家丁都迅速的趕了過來,看著地上躺著的東家,幾個女人在屋里急的團(tuán)團(tuán)亂轉(zhuǎn),還好大老婆及時趕來掐住胡三立的人中,同時叫家丁提了一壺涼水一股腦的潑在他臉上。

    被冷水一激,胡三立這才醒了過來,同時手腳亂呼啦,嘴里喊著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等他徹底的清醒后才知道,自己原來沒死。于是就把剛才屋里的發(fā)生那恐怖的一幕和家人又說了一遍,聽完之后家里的人都很害怕,但是又都束手無策,畢竟人們對鬼的認(rèn)知還是太少了。

    最終還是大老婆提議去找一個本事高強的道士來降服翠花的惡靈。胡三立財大氣粗,更何況為了保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他咬著牙,花了大價錢請來一位老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胡三立請的道士帶著徒弟便過來了,胡三立這人能成為一方土豪不是沒有道理的,他首先打量了這二人,老道士能有六十歲左右,身穿八卦衣,頭戴紫陽巾,雙目炯炯有神,一縷胡須迎風(fēng)飄動,給人一種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身后的徒弟劍眉星目,英姿逼人。

    從這兩位的外表看應(yīng)該是有本事的高人,胡三立心想這次有救了。

    于是他把二人讓進(jìn)客廳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至于怎么強迫民女的他只字未提。

    老道士聽他講完掐指一算,緩緩的站了起來,冷冷的他說:“因果報應(yīng),此事非我能力所為,告辭!闭f完帶著徒弟轉(zhuǎn)身就走。

    胡三立一看老道的態(tài)度,知道肯定是迫害翠花的事,老道是算出來了,但是看他是執(zhí)意不會插手此事,于是就把注意轉(zhuǎn)移到老道的徒弟身上,臨送客時塞了張小紙條(酉時,有重謝)給徒弟。

    晚上天快黑的時候小道士果然來了,胡三立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心想有錢能使鬼推磨,“小道長,只要你能幫我把女鬼除掉,這些都是你的!焙⒛贸鲆粋小匣子,打開里面裝的滿滿的都是銀元。

    “我?guī)煾嫡f了,這個女鬼和你有因果業(yè)力,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我不會來的,所以……”小道士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小匣子沒有說完。

    胡三立明白,這是嫌錢少了,于是又端出了一個托盤,里面有十幾根金條,在燈光照耀下金光閃閃,“錢我有的是,我想知道小道長如何能除去這女鬼呢!

    “哼,看著,這是我?guī)熼T的寶物,震魂硯,能誅鬼服妖!毙〉朗恳詾榭床黄鹚S即拿出一物證明自己的能力,但是當(dāng)他看到胡三立看到寶物時貪婪的眼神有些后悔道。

    胡三立按照小道士的吩咐,躺在床上假睡,深夜子時,一襲紅衫的人影出現(xiàn)在房中,“臭道士,我和他是因果報應(yīng),你不要管,不然你也會牽連其中!贝浠òl(fā)現(xiàn)了盤坐在地上的小道士。

    “小道長,快收了她!焙⒖吹酱浠▉砹司o張的坐了起來叫喚道,可是小道士仍然紋絲不動的打坐。

    翠花看見這個道人似乎也明白其中道理不會插手,一個閃身掐住胡三立的脖子,撲騰了幾分鐘,胡三立終于一命嗚呼。

    “多謝道長。”殺了胡三立,翠花還不忘和地上的小道士鞠了一躬。

    但是翠花發(fā)現(xiàn)自己一動不能動,萬箭穿心的刺痛從各個方向用來,她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正是一個八卦圖,原來都是小道士事先設(shè)計好的,“你為什么不阻止我殺他!贝浠ㄖ雷约菏翘硬坏袅耍脑沟奶岢鲂闹幸蓡。

    “你是鬼,他是人,鬼害人,我就要管,但是他不該貪婪我的寶物,此人又實在不該死于我手,你懂嗎?”小道士緩緩站起身摸出震魂硯向著翠花頭頂投去。

    “你這是借刀殺人,你會有報應(yīng)的!彪S著一聲慘叫,翠花的冤魂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這個世間。

    “講完了?”我看著小哥雙手拖著下巴好像沒聽夠的樣子,老周頭會意的點了點頭。

    “那個小道士真的不是個東西,地主死就死了,那女鬼那么可憐,應(yīng)該讓她投胎啊!蔽倚「缌x憤填膺的說道。

    “呵呵,年輕人誰還沒有犯過錯的時候呢,上次你不把你家的柴火垛給點著了嗎?”老周頭玩味的拍了我小哥的頭說道。

    “我那不是故意的,好吧。”

    看著和我小哥調(diào)侃的老周頭,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小道士會不會就是他自己,為什么他會講的那么詳細(xì),好像親身經(jīng)歷一樣,而且這個老家伙渾身都散發(fā)著一種古怪的氣息,我看著他兜里裝的類似紅磚的東西出神。

    “給我看看你的骨骼!崩现茴^把我小哥扔到一邊,雙手迅速的抓住我的雙肩,“你干啥,放開,疼!边@老頭雙手像兩把鐵鉗子,抓的我感覺要散架子了。

    小哥被老周頭突然的舉動驚住了,反應(yīng)過來就去廝打他。

    “嗯,筋骨不錯,小娃,你生辰八字多少?”老周頭對小哥的廝打毫不在意,而是一直注視著我,好像我的臉上長了花一樣。

    “我是八二年八月十九出生的,你快點松手!蔽遗聲r間久了骨頭碎了趕緊回答。

    “八二年,嗯,壬戌年,果然是大海水命!蔽腋杏X肩膀一松,老周頭松開我摩挲著為數(shù)不多的胡子自言自語到!袄蠣斪樱铱茨阋话涯昙o(jì)了,不好說你老不正經(jīng),可你也不能欺負(fù)小孩兒是不是,嚇到我弟弟咋辦,就是嚇不倒我弟弟,嚇到花花草草也不好!蔽倚「鐩_著老周頭扮個鬼臉起身去牽驢準(zhǔn)備回家。

    “四牤子,你這弟弟是大海水命,吉兇各一半,從他的面相看,不久的將來就會走霉運的,只有我才能幫他化解!闭f完老周頭起身回了他那個破舊的小屋。

    “這個老不死的,神神叨叨的,弟弟你別怕,有哥呢!闭f完我哥一手牽著驢一手牽著我回家了。
正文 第4章查無此人
    暑假結(jié)束后我回到了縣城,我一直在琢磨老周頭說的大海水命是啥意思,那個時候的電腦還沒有普及,所以像度娘這種可以隨意的查找相關(guān)信息的工具并不多。

    由于我爸是知識分子,他在我心里就像一本百科全書一樣的地位,無所不知,于是一次偶然的機(jī)會我問過他什么是大海水命,可意外的是我爸也沒說出個子午卯酉,還追問我為什么問這樣的問題,我架不住他的一再追問就說出了老周頭給我講故事的經(jīng)過。

    在我的記憶里這是他第一次和我發(fā)脾氣,因為以他一個知識分子的認(rèn)知,像老周頭這種宣揚封建迷信的做法是不被認(rèn)可的,在我老媽的勸說之下我是免了一頓暴打,但是從此以后我去大姨家的機(jī)會就少之甚少了,我真的很想念我的哥哥和姐姐。

    上了初中以后,我覺得自己懂事多了,以前在大姨家那種玩鬧的心思收斂了差不多,整天都把自己埋在學(xué)習(xí)中,因為我的勤奮,成績一直是全班的前二名,班主任更是指定我為全班的學(xué)習(xí)委員,我爸媽也覺得我為他們爭氣,給我買了一輛縣城里為數(shù)不多的十八變速的斯波茲曼牌的山地車,老周頭的那句我是大海水命,會走霉運的說法,早就被我遺忘在年少時記憶的海洋里。

    可是好景不長,我爸因為出差出了車禍,腿被撞斷了一條,我媽因為護(hù)理我爸也只好辭掉了工作,家里的開支一下變得緊張起來。

    從此我的生活費拮據(jù)了,我想這也沒什么,難關(guān)早晚會過去,這個時候我更應(yīng)該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全縣重點高中,可是不久后的中考我卻意外的落榜了,以我當(dāng)時的成績考上重點那是在班主任意料當(dāng)中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在考試的時候腦子像是灌了鉛一樣,以前對答如流的考題當(dāng)天完全看不懂。

    成績下來后我和升學(xué)的分?jǐn)?shù)線差了一百分,我爸拄著拐杖看榜單的時候并沒有太生氣,她對我媽說這也很正常,可能是咱家玄子發(fā)揮失常,本來我因為落榜的結(jié)果心灰意冷不想在讀書了,但是在他們的勸說下我上了一所普通高中。

    環(huán)境對于青春期的少年來說就像十字路口的標(biāo)桿,進(jìn)了這所普高我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在熱愛學(xué)習(xí),勞動更是別提,整天像個小混混一樣抽煙,喝酒,泡妞,有一次班上的哥們因為個女生和別班男生起了摩擦,“火拼”中不知道哪個孫子竟然拿刀捅了對方的學(xué)生,事后警察介入調(diào)查,沒有人敢站出來承認(rèn),經(jīng)過指紋取樣,刀把上居然只有我一個人的指紋。

    還好對方傷的不重,結(jié)果我陪了一千塊的醫(yī)藥費,還被學(xué)校記大過留校察看。一系列的倒霉事都接踵而來。

    那個時候的我以為人生最差也就不過如此吧,可是誰知道,這才剛剛是噩夢的開始。

    我們縣城有一座烈士墓,我小學(xué)到初中時期每年的清明節(jié)學(xué)校都會阻止學(xué)生去掃墓以表達(dá)我們對抗日英雄的奠緬,我不知道這樣一個應(yīng)該讓萬人敬仰的地方,何時成了年輕人處對象幽會的場所,不夸張的說晚上你要是去墓區(qū)喊一嗓子,樹林子里保準(zhǔn)雞飛狗跳的往外跑人。

    高考前兩月的一個下午,我的一個同學(xué)說是初三有個女生看上我了,要和我在烈士墓見個面,說實話那時候雖然泡過不少的妞兒,但是哥們兒還是處男,為了能在我青春的戀愛史上多留一個名字,我決定去赴會。

    晚上六點左右我到了烈士墓,我記得那天天氣特別好,看著像個大西紅柿似的太陽掛在地平線上一點都不刺眼,沒多大一會就看見我那同學(xué)領(lǐng)個身材消瘦的女孩朝我揮手。

    打眼一看這妞兒真不錯,齊耳短發(fā)染成金黃,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穿著更是扎眼,一個小背心緊緊貼在身上,下身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美國國旗的小褲衩,估計能比我內(nèi)褲大點。

    中學(xué)生?身材這么好?瞬間我就有了生理反應(yīng),但是第一次見面我也不好太過熱情,好像咱們是個泡不到馬子的可憐蟲似的,于是我盡量讓自己裝的穩(wěn)重些。

    起初我們?nèi)齻人一起漫步,說些不咸不淡的話題,慢慢的我發(fā)現(xiàn)這倆人嘮的過于熱乎我都插不上話,感覺自己成了他們的電燈泡,以至于他們走出幾十米都沒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停下了。

    看著倆人的背影我這個氣啊,這尼瑪是給我介紹對象嗎?在心里把我那同學(xué)全家問候了個遍。無意間我發(fā)現(xiàn)腳下有塊光滑的半截水泥板,一屁股就坐上面不走了,交友不慎啊,我抱怨著摸出一根煙抽了起來,水泥板經(jīng)過太陽的照射顯得是那么溫暖,躺在上面舒服極了,我看著那個女孩回頭對我笑了一下,有點詭異。

    “李玄,李玄,你醒醒!蔽胰嗔巳嗨釢难劬,我那個同學(xué)搖晃著我。

    “臥槽,不好意思啊,怕影響你倆我就瞇了一會!蔽铱粗矍熬退约海藭r的天已經(jīng)大黑了。

    “你小子一天沒事竟瞎吃醋,人家說看你就心跳加速,害羞,才和我找話說!蔽夷峭瑢W(xu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這么說是喜歡我咯,那她怎么走了?”我晃了晃頭精神了許多。

    “這不在這…咦,走了?”我同學(xué)也詫異的四處望了望。

    我站起來二話不說,起身就跑,“別介啊,找找她吧!蹦莻****跟在我后面磨磨唧唧,其實不是因為這個女生消失的怪異,還有就是因為當(dāng)我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被空移了,原本我是躺在水泥板上的,可我卻發(fā)現(xiàn)我醒來后靠的是一棵大樹。

    “哎,臥槽。”一個沒注意腳下絆了一下,直接給我來個狗吃屎,起身的時候我摸到地上有個硬硬的涼涼的東西,掏出打火機(jī)一看,就是那塊半截的水泥板,上面居然有字,前面兩個字已經(jīng)被磨的看不清,“xx花之墓”。

    “尼瑪勒戈壁”這居然是個半截的墓碑,老子撒丫子就跑,可能是我的舉動嚇到了他,這二貨居然比我先跑出了烈士墓。

    那天晚上我沒敢回家,在學(xué)校的宿舍和那二貨擠了一個被窩將就了一夜,睡覺前我問他是怎么認(rèn)識那女生的,他說在錄像廳認(rèn)識的,今天晚上也是第二次見面。

    我心想,你這個傻貨,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哪個班級的不?

    “叫李小花,初三二班的,明天去問問不就知道了,大驚小怪的,這點出息!北贿@二貨數(shù)落的我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在他眼里我倒成了膽小鬼了。

    第二天課間操,我們兩個去初三二班打聽了一遍,下午這二貨就退學(xué)了,因為結(jié)果是“查無此人”。
正文 第5章大仙兒出馬
    我那同學(xué)走之前告訴我,這是他一輩子遇到最嚇人的事,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這么詭異的事,還叮囑我以后要小心。

    我被他的“關(guān)心”感動了,“要不咱倆一起轉(zhuǎn)學(xué)吧!

    “那什么,我相信你,你行的。”留下這么一句類似鼓勵的話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行你大爺,背信棄義,忘恩負(fù)義、吃里爬外、見利忘義,兩面三刀、里通外國、六親不認(rèn)、賣國求榮、狼心狗肺,所有我能想起來的成語全都在我心里叨咕了一遍。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廟,當(dāng)時我還僥幸的認(rèn)為那“女人”有可能是找他的。

    自從我上了這所普高以后,我爸腿漸漸康復(fù)了,我媽當(dāng)時為了護(hù)理我爸辭掉了工作,現(xiàn)在為了我將來能上大學(xué),娶老婆,開了個小飯店,兩人有的時候忙的很晚,所以就住在飯店里,而我每天都要回老房子去住。

    當(dāng)時我家有五間大瓦房,三間老房子,兩間新房才蓋起來沒幾年,恰巧我有個表姐剛結(jié)婚不久,從農(nóng)村搬來縣里生活沒有住處,于是就暫時住到我家的老房子里,一來住我家不要房租,能給初來乍到的他們減輕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二來也能給我做個伴,畢竟我再我爸媽眼里還是小孩子。

    話說我對我這個表姐和表姐夫兩個人是很認(rèn)可的,特別是我這個表姐夫,因為是農(nóng)村出來的,對一些妖魔鬼怪的傳說講的相當(dāng)?shù)挠幸惶,正和我的口味?br />
    就在我那同學(xué)轉(zhuǎn)走的第二天,我照常的坐在老房子里和我表姐夫談?wù)撿`異的事,他講起來就煞不住車,要不是我表姐發(fā)火在不睡覺就讓他去跟我睡他能講到天亮,我臨回屋的時候姐夫問我敢不敢一個人睡覺,“多大個事兒啊,我回了”我斬釘截鐵的說完就回去了。

    回到新房我就后悔了,但是又拉不下來面子,畢竟那個時候我都十七歲了,在學(xué)校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dāng)然和學(xué)習(xí)無關(guān)),再說人家兩人新結(jié)婚的,晚上要是辦點什么事啥的我在那也不好看,我只好硬著頭皮鉆進(jìn)被窩,臨睡覺前我把我的法寶一把小斧頭放在枕頭下面防身。

    一陣疲勞讓我的眼皮無力的垂下,“嗚…嗚…”細(xì)微的女人哭聲由遠(yuǎn)及近。

    “你是誰?”我閃電般的摸起斧頭打開燈尋找著哭聲,是的,這幾天發(fā)生的事讓我的精神緊繃到了極點。

    “我是喜歡你的!弊屓寺樗炙值穆曇魪拇巴鈧鞒鰜。

    慢慢的窗戶的玻璃上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圖像,由模糊的輪廓漸漸的清晰,齊耳短發(fā)染成金黃,五官精致的無可挑剔,一個小背心緊緊貼在身上,下身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美國國旗的小褲衩。一時間我發(fā)瘋了一樣掄起斧頭,生怕那個女人撲過來,“我不喜歡你,要找你找他,和我無關(guān)!钡浆F(xiàn)在我還認(rèn)為是找我那個同學(xué)的。

    “哈哈哈,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女人搖身一變,一襲紅衫,烏黑的頭發(fā)一張慘白如紙的臉頰,透過秀發(fā)的縫隙間可以看到女人的一只眼睛在流著血,一尺長的舌頭上爬滿了不知名的俎蟲。

    “不要過來,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蔽移疵膿]舞著斧頭,因為她已經(jīng)張開雙手撲了過來。

    “啊”一聲慘嚎,我終于喊出了聲音,起身打開燈,摸了摸身下已經(jīng)被汗水濕透的被褥,原來這是一個夢,但是為什么這么真實,而且這女人我似乎在哪里見過,就是想不起來。

    隔壁的姐姐姐夫聞聲趕來,問我是不是嚇到了,我沒說話起身穿上衣服就要回飯店去住,我真的不敢在家睡了。

    當(dāng)時半夜二點多了,姐夫勸了我?guī)拙,看我堅持要走也就沒再攔我,只是把他的蒙古刀拿給我防身。

    回到飯店,我爸媽問我為什么這么晚回來,我隨便敷衍了一句蒙頭便睡。

    第二天我就病了,起初感覺頭暈?zāi)垦,口吐黃痰,但是隨后的半個月之內(nèi),臉色一天天的慘白,頭暈的情況越來越嚴(yán)重,導(dǎo)致我爬不起床了,吐出的痰也由黃色轉(zhuǎn)為青色之后轉(zhuǎn)白,最后幾乎就像是鼻涕一樣的東西,我知道我可能是中邪了。但是我又不敢和我爸媽說是因為處對象惹的禍。

    我媽看著我日益消瘦,一個活蹦亂跳的大兒子現(xiàn)在成了窩在床上的病秧子很是心疼,于是帶著我走遍了縣里各大醫(yī)院檢查,腦ct,x光透視,彩超,能做的都做了,可就是沒有生病的癥狀,大夫也不知道從哪下手來治療,就給我媽指了一條“明路”,看大仙兒。

    所為大仙兒,其實又東北的跳大神兒演變出來的,說是有能人異士能夠請動神仙治療鬼魂纏身,是薩滿教一種做法的儀式。

    我媽通過親屬的介紹請來了一位大仙兒,通過對我的觀察,這個大仙兒認(rèn)為我是沖撞了某個神靈,上面怪罪下來要小鬼擄走我的魂魄,如果不是我當(dāng)時連說話的勁都沒有我就想問問他,神仙和小鬼是一伙的嗎?

    “那您看這病有的治嗎?”我媽一聽這事大了,趕緊追問。

    “能治是能治,有點棘手啊。”這孫子明擺著是在要錢。

    我媽也是明白事的人,給他塞了二百塊錢,“大仙兒”借過錢點點頭,“去給我拿來一個筆,一張紙,還有兩根煙!

    “要煙干啥?”我爸在旁邊看著奇怪的問。

    “啊,是這樣的,我出門急,忘了在香,湊合下,一樣的!贝笙蓛翰缓靡馑嫉膿狭藫项^,我直接翻了白眼,大哥你不能專業(yè)點嗎。

    點著了煙,一只放在桌角上,一只直接被他叼進(jìn)嘴里,深吸了一口,開始說一些嘀里嘟嚕的話,手上拿著筆在吃上飛快的劃拉著什么,我發(fā)誓第一次聽這種語言,比特么英語還難聽。

    “去拿個碗,燒了它給你兒子就水喝下去就沒事了!贝笙蓛褐钢麑懞玫摹胺狈愿牢覌尅

    看著碗里黑糊糊的紙灰,我死不張嘴,“兒子,聽話,喝了咱就好了!蔽覌屇笾业谋亲佑补。

    一股焦糊味順著口腔一直流到胃里,我當(dāng)時就在想,這是我親媽嗎,讓兒子受這罪,我爸在旁邊也是皺著眉頭一句不吭。

    說也奇怪,明明就是一個騙錢的神棍還真的醫(yī)好了我這病,三天之后我就恢復(fù)了,該吃吃該喝喝,上課睡覺,下課嘮嗑,反正就是不學(xué)習(xí),我爸媽也知道現(xiàn)在我變了,只是告訴我,路是我自己選的,將來不要后悔就可以。

    臨高考前一個月,我聽到一個讓我興奮的消息,大姨家的小哥要結(jié)婚了,隨禮的時候我爸媽會帶我一起去,闊別了多年的二龍臺,載滿了我幼年的時光,我來了。
正文 第6章再遇老周頭
    三個姐姐出嫁我都沒來,也不知道小哥取個啥樣的嫂子,村上的鼻涕丫頭小梅是不是又漂亮了,想著想著我樂出聲來。

    “樂啥,我咋發(fā)現(xiàn)你前腳病好了,后腳又要犯病呢!蔽野峙牧宋夷X袋一下,把我從意淫中拉回了現(xiàn)實。

    “孩子病好了是好事,你老敲打他干啥!蔽覌屪o(hù)著我跟我爸抬著杠來到大姨家。

    一進(jìn)大院,哇塞,院子里好不熱鬧啊,打眼一看起碼有哥百十來號人,搬桌子的,端盤子的,準(zhǔn)備鞭炮的,這場面比成年過年還火爆。

    “小玄子,幾年沒見你張這么高了!比巳褐写┏鲆粋小黑人,我仔細(xì)打量一下,“啊,小哥,你好像沒怎么長個子啊!笨粗矍斑@個貌似水滸中的“武大郎”我很是驚訝。

    “牤子哪能和我大外甥比啊,幾年不見出落成公子哥了!贝笠绦χ哌^來掐了我臉蛋一下,我能看出她大姨今天特別高興,兒子娶老婆,我想我到那一天,我媽應(yīng)該能樂出花來。

    我爸媽跟著大姨前面進(jìn)屋去聊了,“我說小哥,我國法律規(guī)定男人要二十二才可以結(jié)婚啊,你這才十八,是不是也太急了點,這是犯罪啊,趕緊給老弟介紹介紹未來的小嫂子吧。”我在后面調(diào)侃著小哥也跟進(jìn)了屋。

    那個時期在我們東北結(jié)婚都挺早的,特別是農(nóng)村,就算你不著急結(jié)婚也要先訂婚占個坑,不然等男人過了二十歲在想找對象連個歪瓜裂棗你都找不到,我后來也思考過農(nóng)村結(jié)婚年齡早的原因,那就是到了十七八歲的青年不結(jié)婚真的沒事可干,結(jié)了婚才算找到自己一生的事業(yè),繁衍。

    “過來見你小嫂子。”我小哥笑啼啼的拉過一個身穿紅色小鳳仙棉服的女人,準(zhǔn)確的是還是女孩兒。

    “這個是?”看著眼前的女子我一陣神魂顛倒,細(xì)長的鳳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的瓊鼻,粉腮微暈,滴水櫻桃般的朱唇,完美無瑕的瓜子臉?gòu)尚吆椋刍难┘∧w色奇美,身材輕盈,脫俗清雅。

    都說蘇杭出美女,我們東北的山溝子里也能長出這么漂亮的美人,一時間我腦子里涌出個念頭,將來一定要來東北農(nóng)村找老婆。

    “小梅啊,以前你老欺負(fù)她,不記得了?”小哥看我傻傻的樣子給了我一拳。

    “?!嫂子好。”我服了,就是女大十八變吧,這變得也忒離譜了吧,曾經(jīng)鼻涕拉瞎的愛哭鬼居然能出落成這樣,逆天了。

    “呵呵,玄子,以后你再敢欺負(fù)我,我就以嫂子的名義掐你耳朵咯!毙∶沸Φ暮瞄_心。

    “不敢,不敢,你現(xiàn)在有人罩著,我怕怕喲!闭{(diào)侃了一句我速度的跑到酒席桌邊挨著我爸媽入座了。

    隨著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酒席正式開始,小哥小嫂二人挨著桌子的給大家敬酒,我也端起酒杯準(zhǔn)備喝上一小口。

    “恭喜恭喜啊!边@個我記憶深處的聲音還是那么沙啞。

    大家也都轉(zhuǎn)身向門口望去,熱鬧的婚禮現(xiàn)場頓時鴉雀無聲。

    沒錯,老周頭來了,但是他今天的裝束著實讓大家不得不震驚的齊刷刷的望著他。

    一身青色的長袍,頭戴道觀,手持浮塵,身挎八卦乾坤袋,背后還露出一柄寶劍把,這是要唱大戲嗎?不過還別說,老周頭這樣一打扮還真有仙風(fēng)道骨的感覺,看上去似乎比前幾年更招人稀罕了,只是眼神讓我不舒服,一個勁地盯著我不說,我總感覺他的神光不懷好意。

    “哎呀,周老爺子,牤子結(jié)婚我本想通知您的,怕你年紀(jì)大了,受不起折騰就沒叫您,快來請坐。”我姨夫看著不請自來的老周頭也不好壞了婚禮的氣氛就給他在主人座位上加了張椅子。

    “哈哈,好說,好說!蔽疫是去那邊做好一點,這老周頭不顧姨夫的邀請直接奔我的座位走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讓我渾身難受,但是我還不敢走開。

    “小娃,我們又見面了!币膊还芪以覆辉敢膺@老頭拉了把椅子直接坐到我身邊。

    看著他的裝束我想起了小時候他給我講的吊死鬼的故事,“你就是那個小道士?”

    老周頭沒有接我的話茬,自顧自的喝上了。

    我爸媽也注意到不尋常了,但是畢竟是我小哥的婚禮,他們也沒說什么,等到酒席結(jié)束后,村里的親戚朋友走的差不多了,姨夫帶著一家人坐過來,“早些年聽我父親說您是個道士但是從沒見您穿過道衣,今天是我家牤子的喜事,不知道您今天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啊!币谭蚋杏X到事有蹊蹺不由得擔(dān)心的問道。

    “我今天這樣過來是為了他!崩现茴^直接看門見山的把話頭指向我。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我怎么了,我和你很熟嗎?你不就是給我講過幾個故事,少和我套近乎啊。”我是真的不想和這個老家伙扯上半毛錢關(guān)系的。

    “道長,你可別嚇我們啊,我家兒子有禍?zhǔn)聠?”?jīng)過上次大仙兒的事,我媽是生怕我再出什么亂子。

    “我只問你,這幾年是不是霉運不斷!边@老家伙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我。

    我回想起這些年的經(jīng)歷,確實不順,我點了點頭。

    “你前些天是不是夢見紅衣服的女人了,而且找人做過法事”老周頭手縷浮塵道。

    “道長,您真是高人,我兒子是得了一場不干凈的病!蔽覌尡砬轶@愕的瞅了瞅同樣驚訝的我爸。

    “那又怎么樣,沒看我現(xiàn)在好了嗎?你這老頭別想騙我媽錢。”想起上次那大仙兒拿到錢的表情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估計這老頭也是手頭緊了。

    你以為找了個跳大神兒的就能擋過一劫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東西不但沒走,而且一直跟在你身邊,本來她沒想要你得命,就是因為你們找了個江湖騙子來惹怒了她,現(xiàn)在她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了。

    “你別危言聳聽!蔽野忠宦犨@話不樂意了,“我兒子不是活的好好的,那東西既然跟在身邊我兒子還有活?”

    “老道我從不說瘋話,那女鬼今晚子時必來奪你兒子的命,你若不信,到時便知。”老周頭一甩道袍起身要走。“道長我信,我信,您是高人,救救我兒子。”我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我可以救他,但是他要拜我為師,你們自己考慮吧,子時之前給我答復(fù)!闭f完起不顧我媽的哀求出了大門。
正文 第7章拜入道門
    屋子里還剩下我爸媽,大姨姨夫,小哥和小嫂因為擔(dān)心我的安慰也沒有入洞房去,屋里子寂靜的掉根針都能聽的清。

    姨夫看這樣也不是辦法首先打開沉默的局面,“妹夫,這個周老頭確實是個道士!彼牢野质莻無神論者,想要我拜師首先要經(jīng)過我爸的認(rèn)可。

    第一次看到我爸的表情是那么的茫然,那么的無助,讓一個心中無鬼,從事教育事業(yè)多年的知識分子一下子改變對世界的認(rèn)知簡直是天方夜譚,我特別理解我的心情。

    姨夫看我爸一時間猶豫不決,就說出了老周頭的來歷。

    以下是我姨夫的回憶,據(jù)說這個老周頭原本不是二龍臺村坐地戶,是解放前從南邊下來的,當(dāng)時國家隊封建迷信的打擊力度還不是很大,老周頭到了這個村以后,給村民們解決了不少邪性的事,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這里找了老婆就落戶在二龍臺村了。

    他的老婆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一家四口靠種地為生,偶爾他還出去給人占卜一下,看看邪病,日子過的不錯,解放以后,國家提出提出了“破除幾千年來一切剝削階級所造成的毒害人民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fēng)俗、舊習(xí)慣”的口號,也就是我們常說起的破四舊,就把他列為封建迷信牛鬼蛇神一說給抓了起來,當(dāng)時他老婆和紅衛(wèi)兵對著干被活活的給打死了,兩個女兒是吃百家飯長大的,老周頭靠著信念咬牙支持到平反,可是他出來以后知道女兒們都出嫁了,而且兩個女兒把母親的死怪在老周頭身上,也不與之相見。

    出來以后的老周頭完全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給人看過病,如果今天他不穿著道服來,我們早已經(jīng)忘了他以前是個赫赫有名的道長。

    “姐夫,你是說你相信他說玄子的話?”我爸聽了姨夫的話有些動搖了。

    “關(guān)于他的事也都是老一輩人傳下來的,具體他有什么本事我也沒有見過的!币谭蛞膊桓彝韵铝嗽u斷,畢竟這關(guān)系到我以后的路。

    “大姨夫,咱們村以前是有個地主叫做胡三立嗎?”我突然冒出一句題外話。

    “聽說是有過這么一個地主,不過那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币谭蚧貞浀馈

    我看著驚訝的小哥明白了很多,原來曾經(jīng)的老周頭講的不是故事,而是確有其事的,他就是當(dāng)年那個小道士,借鬼之手殺了地主的人,如果放在我初中時候的思想我會對他這樣的人嗤之以鼻,但是現(xiàn)在我變了,有點唯利是圖了,雖然不能說他是好人,但是起碼在我心里他卻是一個高人,有個這樣的師傅將來起碼不會吃虧的。

    我媽還是認(rèn)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tài)度,看著大家也都沒個意見,我爸讓我自己做決定,反正路是自己走的,將來不要怪父母就好,而且就我現(xiàn)在的學(xué)習(xí)成績來說像大學(xué)簡直是天方夜譚。

    “爸,媽,我相信老周頭,我愿意拜師。”我下定了決心,就是因為我的這個決定,讓我陷入了一個險象環(huán)生的迷局之中,當(dāng)然這是后話。

    晚上九點多,我爸媽跟隨大姨和姨夫帶著我來到老周頭的家門外,現(xiàn)在離子時差不多還有三個小時。

    院子里早已經(jīng)擺好了一個法壇,上面有很多木質(zhì)的牌子和小旗,畫著八卦的布袋,我當(dāng)時也不知道都起什么作用的,唯一的我就認(rèn)識一把桃木劍,這個我還是明白的。

    看來老周頭是算到我一定回來拜他為師的,“我知道你是不相信鬼怪一說的人,今天我就讓你們開開眼界!崩现茴^走到我爸身邊拿出一個透明裝有液體的小瓶子。

    “這里面是牛眼淚,等下到子時之前,你們把牛眼淚涂在眼皮上,就能看見那鬼物了。”老周頭把透明的瓶子交給我爸,從法壇上拿下五只旗子,分別是,青,紅,黃,白,黑,按照一套固定的程序插到地上。

    “這是五行八卦陣,你們進(jìn)來這里那東西就不會傷害到你們!崩现茴^插好旗子示意我們站進(jìn)去。

    我看我爸媽都進(jìn)去了也跟著往陣?yán)镒,一只像鉗子一樣的大手拉住我胳膊,拽的我火燒火燎的疼,“你進(jìn)去那東西還敢來嗎?去法壇后面坐下!

    “你可要罩著我,出了什么事將來我可不伺候你了!笨粗荒槆(yán)肅的老周頭我弱弱的說了一句就乖乖的走去法壇。

    “你說那東西跟著我兒子,我怎么看不到,還是說你的牛眼淚根本就不好用!蔽野植辽吓Q蹨I問道。

    “我說了子時它會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搞你們上次請來跳大神兒的人,回去你們自然知道,還有,我明白你們愛子心切,但是我和此子確有師徒之緣,我也不為難你們,這次劫難一過,讓你兒子和我學(xué)藝一年我就讓他回到你們身邊,而且我保證讓他考上大學(xué),這下你們可是放心了嗎?”老周頭一口氣說完之后來到我身邊席地而坐,閉目養(yǎng)神不在說話。

    六月天已經(jīng)很熱了,當(dāng)天晚上也什么風(fēng),法壇上的兩個蠟燭燒的很旺,長輩們在八卦陣?yán)镲@得很焦躁,特別是我媽,抓著我大姨的手臂說起來沒完,大概是她心里恐懼的原因,我爸和我姨夫倒是顯得很鎮(zhèn)定,而我身邊坐著這么一個高人自然是有恃無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院子里忽然掛起一陣陰風(fēng),吹得我打了一個寒顫,“你們擦上牛眼淚,它來了!崩现茴^仍然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我有點緊張的左顧右盼了,按理說身邊有高人護(hù)駕應(yīng)該不害怕才對,但是我還是沒出息的哆嗦上了!鞍 钡囊宦暭饨校俏覌尠l(fā)出來的,我順著聲音一看,在五行八卦陣外多了一個紅衣女人飄在半空。

    “玄子爸,你看到了嗎?道長,救我兒子!蔽覌屪ブ野值氖志拖氤鲫噥碜o(hù)我,被我大姨和姨夫攔住了。

    “孽障,貧道在此休得造次!边@個時候老周頭終于一甩浮塵站了起來擋在我的身前。

    “呵,呵呵,老雜毛,我看你護(hù)得住誰!迸砜匆娎现茴^在我身邊,想來個調(diào)虎離山直接伸手去抓我媽,我眼看著地上的旗子閃出青,紅,黃,白,黑五道強光射在女鬼那干枯的爪子上,“嗷”的一聲怪叫,它的爪子冒出一股白煙,我在法壇的后面都聞道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女鬼知道了旗子的厲害不敢靠近,只是在陣外轉(zhuǎn)圈,“孽畜,既然你不想投胎休怪我出手無情了。”老周頭說完右手抄起法壇上的桃木劍,左手不知何時多出一張符,開始嘴念咒語,猶如太上老君下凡一般,念著念著,突然左手一楊,桃木劍和符粘在一起,“撕拉”一聲,符紙居然著了,說來也怪,剛才還在圍著陣轉(zhuǎn)的女鬼突然定住了。

    “孽畜,你可悔改!

    女鬼根本不聽老周頭的勸說,雖然身體不能動了,口中卻發(fā)出嗷嗷的慘叫,借著法壇上的燭光映射出來猙獰的五官甚是可怖。

    “眾生多結(jié)冤,冤深難解結(jié),一世結(jié)成冤,三世報不歇,我今傳妙法,解除諸冤業(yè),聞?wù)b志心聽,冤家自散滅,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币贿B串我聽不懂的咒語念完之后老周頭直接摘下八卦乾坤袋大喊一聲,“收”。

    “你不能這樣,你答應(yīng)我的!迸戆笾纱笞冃≈罂s成一點綠光飛入袋中,這寶貝真好,以后會不會傳給我呢?看著眼前的場面我毫不掩飾的貪婪了一把。
正文 第8章成精了
    這么容易就滅掉了一只鬼,這也忒神奇了吧,自始至終我那女鬼都沒碰到我,崇拜老周頭的同時我心生疑慮,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就是找不到出來問題所在。

    老周頭收好乾坤袋告訴我爸媽幾人可以出陣來了,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只會在傳說中才會出現(xiàn)的東西,特別是我爸,他都是沒有顯得特別害怕,只是一個勁地?fù)u頭,看來他是在思考科學(xué)到底是不是真的很科學(xué)。

    “周道長,你真的是陸地神仙啊,以后我兒子可就交給你了。”我媽激動的上來抓到老周頭的手好像見到怪物一樣的上下左右的看。

    “周師傅,我家玄子被慣壞了,你得好好替我們管教一下他!蔽野诌^來拉開我媽。

    “幾位,你們放心吧,這娃性子頑劣,但是本性不壞,我會嚴(yán)家管教的,一年以后我自然會讓他回去,平時你們不要過來看他了,相信老夫的話就好!蔽疫以為要行什么拜師大禮呢,結(jié)果這老周頭幾句話就送客了。臨走時我媽有點舍不得,可是最終在我爸的勸說下還是跟隨大姨他們離開了。

    “你過來。”老周頭送走我媽他們回來看我再擺弄法壇上的桃木劍喊道。

    “師傅,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彪m然我以前沒有拜過師,但是那時候我也看過林正英的僵尸道長,里面就有這樣的情節(jié)。

    “呵呵,小娃,既然你起來吧,我們也不用拜師那么俗套了,以后你我便是師徒相稱!崩现茴^擺了擺手,我這一套對他似乎很不受用。

    “好的師傅,你要先教我什么?”我迫不及待的想學(xué)點真本事,以后回到城市多牛掰啊,泡妞還不手到擒來啊。

    “嗯,很好,你現(xiàn)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法壇撤掉,上面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收好放到里屋去,我先回去休息了!

    我擦,第一件事就是給你當(dāng)力工來了,你倒是享受了,我在心里嘀咕著,但是又不敢頂嘴,睡覺咱想學(xué)人家的本事呢,哥忍了。當(dāng)我把法器都收好以后準(zhǔn)備進(jìn)屋,我發(fā)現(xiàn)這老頭家居然沒有電,都什么年代了,現(xiàn)代化建設(shè)雖然說還沒普及到農(nóng)村,但是起碼的用電應(yīng)該可以啊,我大姨家都有啊,我這師傅怎么這么摳搜啊,我摸出打火機(jī)將就著找個空地隨便扔那了。

    雖說是后半夜了,可是經(jīng)過收鬼這一鬧,我一點困意都沒有,師傅的家還是第一次進(jìn),對于這么一個一身本事的人的居所我相當(dāng)好奇,借著打火機(jī)微弱的火光我參觀起來。

    屋子是老式的三間格局,我剛才放法器的是個廚房,簡單的灶臺,地下一對破爛柴火,一個大水缸,和普通民家差不許多,摸著鍋臺往里走是一個掉了漆的木頭門,看上去有年頭了,用手一摸上面支起的木刺有些扎手,跨過門檻往里走看到的是兩對紅漆的木質(zhì)箱子,應(yīng)該是用來裝衣物的,箱子上的一對大銅環(huán)上面刻有龍頭,活靈活現(xiàn),在四處一看空蕩蕩的屋子有點破的可憐,黃泥抹的墻壁上面還有很多蟲子在爬,真想不到師傅就住這地方,“呼呼”一陣呼嚕聲從炕上傳來,原來高人不是像小說里說的只打坐不睡覺啊。

    這環(huán)境能也?我搖了搖頭朝另外一間屋子摸了過去,“咦”這個房門打不開?我走到門口推了推門。

    借著微弱的火光在門中間我看到一把小銅鎖,直覺告訴我這間房子里有秘密,或者藏著寶貝也說不好,等有機(jī)會我一定要進(jìn)去看看。

    “臥槽”就當(dāng)我轉(zhuǎn)身要回去睡覺的時候,火光前面出現(xiàn)一張枯瘦的臉。

    “師傅,人嚇人嚇?biāo)廊税!蔽矣檬謸嵛苛艘粫惑@嚇的小心肝兒。

    “你記住,不準(zhǔn)去那間屋子,不然我也保不住你!眲偛胚鼾聲大作的師傅一臉嚴(yán)肅的盯著我,“知道了!蔽椅男÷曊f道,但是在我心里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早晚我要進(jìn)去一探究竟。

    接下來的日子是無聊的,師傅每天只是讓我給他洗衣做飯,我堂堂一個城里人每天過的日子還趕不上農(nóng)村人的生活,吃飯只給吃窩頭,喝水就是井拔涼水,一個月都看不到一塊肉,有的時候我就偷偷跑到小哥家里去蹭點葷腥,不成想每次回來都能被師傅抓個現(xiàn)行,得到的懲罰就是站馬步,我就不知道扎馬步和降妖除魔有個卵的關(guān)系,來了三個月別的毛都沒學(xué)到,每當(dāng)我要求學(xué)點什么的時候,得到的回答就倆字,“還早”,難道說學(xué)道的還要像等火車一樣,進(jìn)了站才能上車嗎?臭老道,老雜毛,老不死的,反正在我心里這個師傅真的一點用都沒有。

    這一天一大清早,師傅還在屋里的炕上打著呼嚕,我照常做好飯?zhí)袅怂,坐在院子的井延上思緒亂飛,也不知道爸媽咋樣了,高考也結(jié)束了,不知道那哥幾個都考到哪里去了,如果我要報志愿我就填北大清華,反正我也考不上,嘿嘿。

    “你是誰?”老周頭在家嗎?一個女人的聲音把我嚇得一驚,我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應(yīng)該說是老太太也不為過,看上去能七十多歲,上身一件花布衫,下身是迪卡料的褲子,一雙平板布鞋,典型的農(nóng)村打扮,可是從老太太的面相上看我不認(rèn)識,二龍臺村的人我?guī)缀醵家娺^,看來她不是本地的。

    “你是誰,找我?guī)煾凳裁词,他老人家睡覺呢?”我啪啦啪啦屁股上的土站了起來。

    “他還收了徒弟?你去把他給我叫出來,我找他有急事!崩咸谋砬楹懿挥焉,好像和我?guī)煾涤行┻^節(jié)。

    “你不說你是誰,找我?guī)煾底鍪裁矗揖筒蝗ソ!蔽覔u了搖頭,早上做飯?zhí)羲献佣夹⌒囊硪淼,就怕吵醒師傅睡覺,因為這老家伙睡不好就拿我出氣,扎馬步是小事,最近還用樹條抽我屁股,再怎么說我也十八歲了,天天拿我那幾歲的小孩子收拾,我是怕了。

    “我說你這小生荒子咋這么不懂事呢,我讓你去叫肯定是有急事,躲開,別礙事!崩咸^來就推搡我,從她表情上看還真是焦躁。

    “小玄子,大早上的你嚎叫什么?是不是又屁股癢癢了!笔菐煾档穆曇,肯定是老太太和我吵吵驚醒了他,要倒霉了,我怨恨的給了老太太一個大白眼,如果眼神能殺人,她已經(jīng)被我的眼皮夾死了。

    “爹,爹你快出來,二蓉出事了!

    我被定身了,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老太太,她,她是師傅的女兒?那師傅多大歲數(shù)了,九十?一百?這是成精了?
正文 第9章趙木匠
    “你是大蓉?”師傅忙三火四的披散著衣服跑了出來抱著老太太的肩膀注目端詳。

    我在邊上看著好笑,知道的是一對父女,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老頭相親呢。

    “爹,女兒不孝,這么多年也沒有來看過您,其實…”大蓉噗通一下跪了下來。

    “別說了,不說了,爹知道,是爹的錯!睅煾狄彩且荒樌蠝I,扶起這個多年未見的女兒。

    “看什么看,去你小哥家抓只雞回來燉了!

    “哦”,我應(yīng)了一聲跑出門去心里說不出的惡心,什么狗屁師傅,三個月讓我去小哥那里抓了六只雞了,抓也就抓了,還不給錢,小哥家的雞都快被吃的差不多了。

    經(jīng)過了一番折騰,總算是弄了幾個菜,看著桌子上冒著熱氣的小雞燉蘑菇我猛咽了一口唾沫。

    “爹,咱們別吃了,二蓉家的快不行了,我怕耽誤了事!贝笕乜粗雷由系牟烁緵]有動筷子的意思。

    “大蓉啊,咱們爺倆六十多年沒見了,吃了再說不遲!睅煾党断乱粋雞腿跟沒事人似的咧開腮幫子就造上了。

    看著桌子上一堆骨頭我這個氣啊,瑪?shù)吕献有列量嗫嘤肿ルu又殺雞又燉雞的,這老家伙一個人吃了個精光,你女兒不吃也就罷了,我這還有個受累的徒弟呢,我怎么感覺來這是給他當(dāng)牛做馬的呢。

    “嗯,啊”一個飽嗝像驢叫,“我曾經(jīng)給你們兩個算過,你們這一生雖說磨難不小,可也不會是像你娘一樣短命!睅煾挡亮瞬翝M嘴流油的下巴道。

    “爹你咋沒聽明白呢?我說的不是二蓉,是二蓉當(dāng)家的,趙木匠出事了!贝笕乇缺葎潉澋恼f。

    “哦,我曾經(jīng)偷偷的看過你們,我知道二蓉家的,那個人心術(shù)不正,出事是早晚的事!

    “爹,看在二蓉的面子上你幫幫他吧,要不是她脫不開身就親自過來找你了!贝笕乜磶煾岛孟窀静还茏约汗脿?shù)乃阑钣悬c著急了。

    “那你說說看。”

    自從師傅給幫我收了女鬼后我還沒有聽到他給我講過任何道家的秘聞,現(xiàn)在聽到又有奇怪的事我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三下五除二的收了飯桌在一旁豎起耳朵。

    以下是大蓉的講述:自從師傅被抓進(jìn)大牢后,她們姐妹兩人相依為命,吃喝也都是靠村里人救濟(jì),雖然日子苦,可是兩人在那個糧食短缺的年代都很幸運的活了下來。

    她十七歲那年嫁到白喇嘛村,丈夫是本分的莊稼人,那時二蓉十二歲,男方問她有什么要求嗎,她說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帶著妹妹一起嫁過去,婚后丈夫?qū)ψ约汉荏w貼,對二蓉也跟自己的親妹妹一樣,她生活的很幸福。

    轉(zhuǎn)眼幾年過去了,二蓉從一個稚嫩的小丫頭長到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自己和丈夫商量了一下,不想讓二蓉嫁的太遠(yuǎn),姐妹兩人也有個照應(yīng),當(dāng)時村里有個姓趙的小伙子,是個木匠。

    這個趙木匠年紀(jì)雖然不大,但是手藝在白喇嘛村是出了名的好,乃至于十里八鄉(xiāng)的打個柜子做個箱子都去找他,于是在他們兩口子的撮合下二蓉就嫁給了趙木匠。

    白天趙木匠下地干活,晚上出去給別人做木工,生活上過的很寬裕,現(xiàn)在在他們村也是數(shù)得上的有錢人,二蓉給他生了一個姑娘一個兒子,都結(jié)婚出去單過了。

    不久前趙木匠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每天都精神恍惚,食量還大的驚人,一個人能吃下一鍋的饅頭,起初二蓉也沒在意,以為是他出去給人做活累到了,可是就在前天出大事了。

    “那天下午趙木匠出去干活了,二蓉來給我做被子,臨出門的時候天黑了,二蓉從小膽子就小不敢走夜路,于是我就拿著手電送她回家,可是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門是打開的,而且地上有血跡和黃色的毛!

    “二蓉看見血以后就向屋子跑去,我擔(dān)心她有事也就跟了進(jìn)去。屋子里沒有開燈,進(jìn)了門走進(jìn)里屋我用手電一晃,二蓉已經(jīng)昏倒了,就在我過去扶她的時候地上有個鏈子一樣的東西絆了我一腳!

    “我舉起手電照了照,一條鐵鏈綁在房梁柱上,鏈子的那頭拴著一個人倒在二蓉身邊,當(dāng)場我就認(rèn)出了這就是趙木匠,我很奇怪他為什么把自己綁在柱子上,于是我就走過去看了看,就在這時,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他身后漏了出來,我真的很害怕,不過我還是走了過去,這輩子我都忘不了那個場面!

    “在趙木匠的身后有一只狗,應(yīng)該說是一只狗皮,因為從狗的脖子處一直到尾巴那里被開了膛,從痕跡看應(yīng)該是用大力撕開的,一點都不整齊,從縫隙能看到里面的內(nèi)臟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噬的殘缺不全。”

    “這太血腥了,而且又很詭異,我不去想那么多,趕緊過去先扶二蓉再說,可是就當(dāng)我扶起二蓉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背后有朝著我脖子吹涼風(fēng),這個時候二蓉是面對著我的,醒來的她又一次暈了過去,我慢慢的扭過頭去。“

    “一張灰色的臉和他嘴角上的血沫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眼珠子比血還要紅,趙木匠,不,他已經(jīng)不是趙木匠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隨后我也昏了過去!

    大蓉說完了,我有一次感覺頭皮發(fā)麻,不用說,那只狗是被趙木匠生生的撕裂開吃了內(nèi)臟,這還是人嗎?人會這么血腥殘忍嗎?那又是誰把他所在柱子上的呢?我知道師傅一定會明白其中的來由。

    我和大蓉一樣齊齊的看向師傅,等待著他的答案。

    “照你說的這樣趙木匠是中邪了,具體是什么東西現(xiàn)在還說不好,看來我得親自過去一趟才能知道!睅煾嫡f完站起身準(zhǔn)備搓了搓手。

    跟師傅這么久了別的沒學(xué)會,察言觀色還是知道的,不然就要天天被收拾,看出了師傅要親自去我趕緊給他老人家穿上鞋,打開箱子拿上法器準(zhǔn)備去看熱鬧,希望這次能學(xué)道點真本領(lǐng),可是他剛才搓手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他也沒把握呢?

    “咚”腦袋上被師傅賞了一個煙袋鍋,“琢磨什么呢,你在家呆著,我去去就回!睅煾稻尤徊幌胱屛腋。

    “算了,東西你拿全了,到那一切聽我的,不然小心你屁股。”這家伙一會東一會西的把我弄蒙了,出門的時候我無意的掃了一把西屋門上的銅鎖,肯定是師傅怕我一個人在家發(fā)現(xiàn)里面的秘密吧,哼哼,我看你能藏到什么時候。
正文 第10章鬼騙人
    白喇嘛村在我們縣城的東南方向,和二龍臺村正好是兩個方向,那里靠近沙漠了,我和師傅還有大蓉三個人坐了二個小時左右的汽車終于在一片沙丘地帶下了車。

    看著大蓉帶著師傅在前面步履如飛,心里真憋屈的要命,心想師傅你就差給我?guī)嚼子了,大包小包的一大推就讓我一個人扛著,雖說哥們兒身體素質(zhì)好唄,但也不是生下來就拉磨的料啊。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是應(yīng)該鍛煉鍛煉了,走兩步道還趕不上我這把老骨頭。”師傅可能是嫌我走慢了回過頭瞪了我一眼。

    “你個老家伙,站著說話你不腰疼,為了跟你學(xué)點東西我天天的我容易嗎?”我心里想著,腳下還是加快步子。

    “爹,這家就是二蓉家了。”走了大概十五分鐘,大蓉在一戶大院套的強門外停下了。

    這院子得有五畝地大小,進(jìn)了院子在一看,六間大瓦房好氣派啊,房子外墻上沾著清一色的白瓷磚,太陽一照直晃眼,怪不得大蓉說妹妹過的好,就這建筑面積在我們縣城也找不到啊。

    “二蓉,快出來,你看誰來了!贝笕剡呑哌吅爸。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后,房子門口出來女人,雖然只比大蓉小五歲,但是從表面看上也就是四十多歲的模樣,這在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當(dāng)中是很罕見的了,我知道這個就是師傅的小女兒二蓉了。

    二蓉看見師傅顯得很安靜,沒有像大蓉那樣又哭又跪的,“爹”,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包含太多的東西。

    “唉,二蓉,不論當(dāng)年爹是對是錯,只要你喊我這一生爹,爹值得了,帶我去看看你家的那個!睅煾悼粗矍斑@個略顯憔悴的女兒嘆了口氣。

    “咣當(dāng),嘩啦!蔽沂窃诒巢粍舆@些法器了,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能是我破壞了他們父女相認(rèn)的氣氛了,師傅沒有好氣白了我一眼。

    二蓉在沒說話,帶著我們幾人進(jìn)了里屋,原本寬敞的大廳一片狼藉,白色的地板磚上還留有絲絲的血痕,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腥味。

    走了十米左右,在炕巖旁邊的柱子下面用黑鐵鏈拴住了一個人,蓬亂的頭發(fā),黑眼圈重的像熊貓,肚子大的跟個水缸一樣背靠著柱子像是睡著了,這個人就是二蓉的男人趙木匠,“你們幾個不要過來,等下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說話!睅煾祿]手?jǐn)r住了我們幾人獨自向著房梁柱走去。

    師傅繞著趙木匠走了三圈,用腳底踢了踢他,“嘩啦!辫F鏈與地面的摩擦聲在室內(nèi)回旋,“嗷,嗷”趙木匠醒了,他張牙舞爪的奔向師傅,奈何鐵鏈的長度剛好能讓他爬到師傅腳前。

    我再后面看的很清楚,此時的趙木匠絕對不是人了,濃黑的眼圈里一雙血眼珠子直盯著師傅,用血盆大口來形容他的嘴也不為過,嘴角的兩邊是裂開的,應(yīng)該是用力過猛導(dǎo)致的,一股腥臭味傳出老遠(yuǎn),我捏了捏鼻子,真臭。

    “呔”,師傅這一嗓子嚇得我們幾個人一激靈,不但是我們幾個,就連剛才還發(fā)瘋一樣的趙木匠也安靜了下來,師傅隨手拿出一張符粘在趙木匠的額頭上,轉(zhuǎn)身走到炕邊坐下。

    “爹,沒事了嗎?”二蓉看我?guī)煾涤崎e自在的坐下來以為結(jié)束了就趕快過來問。

    “沒那么簡單,他身體里有東西,我剛剛只是短暫的鎮(zhèn)壓住它,一會他會清醒過來,但是只是暫時的!

    “師傅你剛才用的是獅吼功嗎?那不是佛教的功夫嗎?”我屁顛屁顛的過來馬屁,這招真牛掰啊,能嚇唬鬼。

    “恬燥,以后我會告訴你的,現(xiàn)在去把我的法鞭拿來!

    “哦。”就會讓我跑腿,真本事也不教我一點,我從外面的破爛法器堆里找出一根繩子一樣的東西,木柄上雕有蛇頭狀花紋,下面好像是用麻繩搓成的一根很粗的鞭子,繩后有結(jié)尾,看去就像一條完整的蛇。蛇頭部分涂有朱漆,上有八卦圖案,從蛇口處還有人頭露出。

    將法鞭交給師傅我也坐了下來,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師傅握著鞭子的蛇頭起身來到趙木匠的身前。

    “你是誰?”開口說話的是趙木匠,此時他的眼睛是黑色的,說明現(xiàn)在是正常的。

    “我是二蓉的爹,我只問你,最近做過什么,你老實的說,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睅煾涤梅ū奚系氖巧哳^指著趙木匠的鼻尖。

    “啊,原來是爹啊,這么多年也沒去看過您,沒能在您身盡孝道,沒能…!边@個二貨趙木匠拍馬屁的功夫比我強很多。

    “你清醒的時間不多,你不說我救不了你,糊涂。”師傅急的直跺腳。

    “當(dāng)家的,你快說吧,只有爹能救你!倍囟技笨蘖。

    “我,我見鬼了。”趙木匠磕磕巴巴的說,可能是嚇得吧。

    “前天下午我去村東頭的二柱子家給他做窗戶框,天黑才做完事,二柱子把飯菜做好了留我在他家吃飯,我也是盛情難卻,就和二柱子喝了幾口酒,喝著喝著二柱子出去解手,屋子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就在我舉酒杯的時候,我看見他家衣柜上的壁鏡里有東西伸出來!

    “當(dāng)時我覺得我是喝多了,就站起來往前湊了湊,我看清了,那是一只手,與其說是手其實更像一只鬼爪,皮膚看上去像是干裂的樹皮,放佛一觸碰就會脫落下來,長長的指甲上掛著鮮紅的血,在白白月光的照射顯得格外的滲人!

    “于是我扔掉手里的酒杯起身就往家跑,出門的時候剛好和二柱子撞了個對頭,他叫我我也不停,路上我感覺身后冷的可怕,到了門口我看見大黃很反常的朝我發(fā)瘋了一樣的叫,聽老人說狗能辟邪,我就把大黃解開鏈子牽到房里!

    “我看著大黃那兇猛的表情,突然升起了一個念頭,把它抓到手里之后我咬向了它的脖子,之后我撕開他的身體,啃噬它的內(nèi)臟!

    “爹,你相信我,那個時候已經(jīng)不是我了。”趙木匠說完低下了頭。

    “嗯,你說的棺材精,我也聽說過,不過你不是它,你是會騙人的鬼。”師傅說完,一甩手蛇頭的鞭子直接輪在了趙木匠的身上,“嗷嗷”聲不斷,看著眼睛血紅,張牙舞爪的趙木匠我蒙了,難道剛才是鬼在騙人?
正文 第11章棺材精
    這場面太離奇了,明明看著是一個正常的人,怎么會是騙人的鬼,我,大蓉,二蓉都不理解的看向師傅。

    “不用這樣看著我,我剛才在他身上用了秘法,如果清醒的是他,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不會這么冷靜,大蓉,你可認(rèn)識他口中說的二柱子嗎?”此時的趙木匠被師傅用鞭子打的滿地打滾。

    “嗯,離我家不遠(yuǎn),爹,你先別打他了。”二蓉哭著抓住師傅的胳膊懇求道。

    “玄子,收東西跟我走。”師傅收起鞭子心疼的給二蓉擦著眼淚。

    大蓉帶著師傅和我去二柱子家,臨走時交代二蓉照看趙木匠時要小心,因為他身體里的東西很古怪,只有去了二柱子家以后才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在作怪。

    半路就看見對面過來一個人,長得楊柳細(xì)腰的,走進(jìn)一看臉上的胡子很重,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個男人。

    “哎喲,嫂子,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币粋細(xì)尖細(xì)尖的聲音從他嘴里發(fā)出來,聽著我想吐。

    “二柱子,我們正要去你家呢。”大蓉說話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不喜歡這個人。

    這貨原來就是二柱子,張的一副女人身材男人的臉,聲音像個太監(jiān),難道說練了葵花寶典不成?

    二柱子看了大蓉身后的我和師傅沒有太多驚訝,“嫂子,聽說趙木匠出事了?那天從我家走,我就發(fā)現(xiàn)他不正常。”

    “嗯,后面的是高人,要去你家看看。”大蓉不想多和二柱子說太多,直接帶著我們?nèi)ニ依锪恕?br />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中午了,秋天的太陽光很是毒辣,這個村子還是滿地黃沙,鞋底踩在上面能感覺到燙腳,二柱子帶著我們幾個來到他家。

    一座三間大瓦房裝修的算不上奢華但是收拾的很干凈,屋子的陳設(shè)相對來說也很簡單,師傅進(jìn)去直接走向趙木匠所說的柜子,這是一個涂了紅漆的雙拉手的大衣柜,柜子的正面有兩塊一米高半米寬的大鏡子,應(yīng)該是用來梳洗照人用的。

    師傅湊到柜子前聳動鼻子嗅了嗅,之后點了點頭,“這個柜子哪里來的。”

    二柱子聽到師傅問他,搖晃著女人才有的大尺碼的臀部捏著蘭花指說,“哦,這個是趙木匠給我打的,我可是花了一百多塊呢。”

    “哦,這個柜子有問題!

    “啊?不會吧?”

    “告訴你也沒用,你現(xiàn)在去找?guī)讉年齡力壯的小伙子來,大蓉你先回去吧!睅煾到淮炅苏覀凳子坐下不說話了。

    大蓉知道父親的性格,讓你知道的會告訴你,不讓你知道問了也沒用,所幸就出門走了,二柱子那邊也去找人手了,剩下我一個拎著一堆“破爛”在那發(fā)呆!皫煾,是不是趙木匠危言聳聽了啊,這就是個普通的衣柜啊!蔽铱醋笥乙矝]人,于是就開始套話。

    “玄子,我知道你的心思,想學(xué)點本事,時候到了師傅自然會教給你,你現(xiàn)在去看看這家有沒有什么吃的!

    “哦,我這就去!痹瓉硎俏业臋C(jī)緣沒到啊,這下我心里有底了,趕緊去廚房找吃的,把師傅伺候好了,才是王道啊。

    吃了點東西,我問師傅要不要把法壇擺好,師傅示意不用,二柱子出去了一下午,晚上天黑的時候帶了四五個大漢回來,個個都是體格強悍的主。

    “高人,我可是好人啊,咱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我二柱子溫柔體貼,賢惠孝順啊,你可得幫我好好看看!倍油倌瓩M飛,操著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說著,和他身邊那幾個一臉嚴(yán)肅的大漢比起來就像個窯姐一樣,真他娘的,你對得起你娘給你起的這個漢子名嗎,我心生惡心的嘟囔著。

    師傅擺了擺手,“你們?nèi)フ倚└刹駚恚旁谠鹤永,之后開火做飯!

    “到底會不會啊看啊,哪找的這么個糟老頭,瞎指使人!睅讉大漢當(dāng)中有人說道,不過在二柱子的勸說下都去找柴火了,師傅對那人的話恍若未聞。

    天色大黑了,外面的幾個人也都忙活的差不多了,二柱子把飯做好,幾個大漢不知道哪里弄了兩瓶燒酒準(zhǔn)備開喝了,二柱子喊了師傅和我一起吃,可是師傅少有的矜持,我看師傅不去也就忍了忍肚子里的饞蟲,因為我聞到鍋里豬肉燉粉條子的味道了。

    “玄子,今天陰歷是多少?”師傅微微睜開眼睛道。

    “好像是七月十七吧。”我掰著手指頭答道。

    “嗯,你要記住,學(xué)道的人要會算日子。”師傅回了一句又閉上了眼。

    切,別以為我不懂,不就七月十四是鬼節(jié)嗎?我都看過陰陽路的好吧。

    外面幾個人喝的熱火朝天,二柱子也跟著幾個大漢脫了上衣開始拼酒了,要說農(nóng)村人喝酒那可不是蓋的,哪像城里人那么講究還用杯喝,都是清一色的大碗,看著他們幾個喝酒吃肉,我這不爭氣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

    此時也已經(jīng)深了,十七的月亮雖然不比十五的圓也差不多,月光顯得更賊一些,“玄子去把燈閉了!睅煾捣愿牢摇

    “小崽子,你他嗎干啥,大爺幾個喝酒呢你不知道?”在一片吵罵中我關(guān)了燈,我也懶得和他們幾個計較,反正師傅要我怎么做我做就是了,何況我要是真的和他們吵吵,就憑他們的身板一個能打我三個,忍了。

    聽著碗碰碗的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看來這哥幾個準(zhǔn)備摸黑喝下去了,我扭頭看著窗邊的柜子,雪白的月光從窗戶射到柜子的玻璃鏡子上顯得越發(fā)的詭異,難道說趙木匠沒有撒謊?這個柜子真的有鬼手出現(xiàn)嗎?我心里疑慮重重。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非人非鬼,汝故何為!睅煾底匝宰哉Z道。

    “老頭,別在那裝神弄鬼,要不是二柱子說你有點本事,哥幾個早把你轟出去了,在這影響大家的興致!辈恢朗钦l在那叫囂著。

    “吱,嘶嘶!惫褡由厦娴溺R子里面?zhèn)鞒龉殴值穆曇,我緊張的趕緊趕緊跑到師傅跟前,他們幾個似乎也聽到了怪異的聲音停下不喝了。

    感覺到屋子里的溫度在降低,剛才還在光著膀子的幾個人都四處去找衣服,我只是躲在師傅后面露出一個頭看著柜子上面的鏡子。

    師傅緩緩的站起身,右手向后一彎護(hù)住了我哆嗦的身體,這個時候我感覺師傅其實對我還是很好的,平時不應(yīng)該在本地咒罵他,“貧道在此,休得放肆!

    那鏡子聽到師傅的聲音顯得毛躁起來,但是并沒有停止反而是聲音更大,震的我耳膜嗡嗡直響,我趕緊用雙手捂住耳朵,后面那幾個大漢也都差不多,二柱子更是離譜的在地上打滾,可能是他太像女人了,陽氣太弱的原因,我是這么猜想的。

    就在這個時候鏡子里面緩緩的伸出一只手,和趙木匠形容的一模一樣,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顯得分外的滲人。

    我身后一片沒有了聲音,想著他們幾個也都像我一樣目瞪口呆了把,師傅開始小聲的念著什么東西,但是這只手越伸越長,似乎沒有盡頭,直到離我?guī)煾狄怀咦笥业臅r候,“看來你是自尋死路,既然渡不了你,休怪貧道無情了。”師傅突然一個閃身把我正面直接暴漏在鬼爪面前,我看著近在咫尺的流著鮮血的指甲噗通就給跪下了,不是我沒骨氣,而是我的腿沒氣力了。

    我?guī)煾档搅斯碜Φ膫?cè)面,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手里的浮塵飛速的在鬼爪的臂上饒了幾圈,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小瓶子去掉瓶嘴,口念咒語瓶子里的液體竟然自己飛到鬼爪的臂上。鬼爪在浮塵的束縛下劇烈的掙扎,一股股的白煙從樹皮一樣的爪壁上升起,突然一股液體從爪壁上飛射出來直奔師傅的面門,師傅一個鴣子翻身躲開,但是手中的浮塵也隨之一松,那鬼爪嗖的縮回到鏡子里面,看著光滑如初的鏡面,放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玄子,把墨斗拿來。”聽著師傅叫我,我像個傻子一樣沒有反應(yīng),太嚇人了,那是我見過最恐怖的“手”

    看我沒反應(yīng),師傅自己過來找出墨斗,快速的來到鏡子前面,咬開中指血順著墨斗流到墨線上,之后圍著柜子轉(zhuǎn)了三圈打了一個我沒有見過的結(jié),“你們還愣著干嘛,還不過來幫忙?”

    幾個大漢答應(yīng)了一聲,但是沒人上前!翱禳c過來把柜子抬到院子里,它被我重傷,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jī)會,不然你們都得死!

    師傅說明了其中的厲害之后,幾個人也不敢耽擱,迅速的把柜子抬到院子,按照師傅的吩咐點著了火堆,看著熊熊烈火中的柜子在斗動,時不時的還發(fā)出一種撕心裂肺的嘶叫,一種黑色的液體順著柜子角流出,但是隨著火焰蒸發(fā)一空。

    “高人,這是什么東西啊!倍涌耷恢鴨。

    師傅雖然略顯疲憊,但還是給我們講解了一下這個東西的原處,原來這個柜子是用棺材板做的,而這棺材中人應(yīng)該死于利器所傷,下葬之時傷口沒有完全處理干凈,殘留的血液滲透到棺材板上,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人活什么東西動過他的墳,使棺材暴漏在露天下,日長年累月吸收日月精華之下有了靈性,準(zhǔn)確的來說這個東西不是鬼,因為它沒有靈智。
正文 第12章黃大仙
    經(jīng)過了我?guī)煾档囊环忉,二柱子恨得牙癢癢,說什么要找趙木匠討個公道,最后在我?guī)煾档膭裾f之下才了事,畢竟現(xiàn)在趙木匠還沒有清醒。

    回二蓉家的路上我問師傅,是不是這個棺材精死了趙木匠就會好,師傅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回到家中,看見二蓉還沒有睡,坐在凳子上傻傻的看著趙木匠,此時的趙木匠正在抓著一只還沒斷氣的公雞在吸血,發(fā)現(xiàn)師傅和我回來而且on個焦急的過來詢問,師傅說現(xiàn)在只是懷疑還不能下結(jié)論,今天太晚了,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睡在二蓉家的豪宅里,我沒有一點沒有睡意,時不時的扭頭看看地上被鐵鏈栓住的趙木匠,那鮮紅的眸子一直盯著我,嘴里還往外流著口水,我想不論是誰都不會睡的香甜,除了我?guī)煾,喊聲震天,可能是他累了的原因吧?br />
    第二天一清早,師傅就問二蓉這村上是不是有墳地,因為那個時期的火葬還不普及,特別是當(dāng)?shù)剞r(nóng)村的習(xí)俗,都是各家有各家的祖墳地。

    “有是有,不過那個墳地是多年前的老墳地了,現(xiàn)在也分不清是誰家的祖墳,就在村東頭五里的甸子上!倍鼗卮鹫f。

    這一次只有我跟著師傅兩個人去的,也沒有帶任何法器,師傅說只是看看情況,步行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就來到了二蓉所說的甸子上,要不是事先二蓉說這里是墳地基本上看不出來的,墳頭早已經(jīng)被風(fēng)沙刮的就剩一個個小土包。

    走了一圈,能看到像墳頭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師傅你看,那邊有個大坑!蔽彝蝗话l(fā)現(xiàn)在墳地最里面有一個大凹陷,而且里面的土好像是新番出來的。

    “嗯,就是這里了,你四處看看還有沒有這樣的坑!睅煾捣愿牢以僬艺铱,尋來尋去就這一個,師傅一個縱步跳進(jìn)坑里,真看不出來這老頭一百來歲了,身子靈巧的我都趕不上他。

    這個坑很大,直徑大約有三米左右,坑底還殘留著死人的骨頭,幾只像是蜈蚣一樣的蟲子在骨頭上趴著,零碎的木質(zhì)殘渣到處都是,應(yīng)該是起棺沒多久。

    師傅拿著他的大眼袋翻著骨頭,我則是小心翼翼的跟著他,生怕落腳踩在骨頭上,就在這時我坑底邊緣處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穴,里面有一只像貓一樣的東西在盯著我,小眼睛像兩顆黑珍珠似的閃亮,他看我發(fā)現(xiàn)了它并沒有害怕,而是動了動頭,好像是在挑逗我一樣,我心想話你個小東西,這是墳地,死人的地方你住的還挺舒服,看著好玩我就想過去抓它。

    “玄子,別動。”師傅猛然的從后面拽住了我。

    “咋地啦師傅,一驚一乍的嚇?biāo)廊恕!蔽覜]好氣的嘟囔著,不就以個小動物嘛。

    “你知道個屁,這不是你能抓的。”師傅說著舉起煙袋向洞口伸去。

    奇怪的場面出現(xiàn)了,這個小東西不但不害怕,還很勇敢的露出了整個身子,我仔細(xì)一看這個不是貓,看起來更像老鼠,但是也不是,總之這個動物我沒見過的。

    小東西看著眼前的大煙袋,猛地張開嘴,露出了像狗一樣的牙,“臥槽,還好我沒沒去抓他,被他咬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蔽覔崃藫崽鴦拥男⌒母蝺喊档。

    我問師傅這個古怪的小東西是什么,師傅說這是一個黃鼠狼,只是一只幼崽,如果遇到上了年頭的成年黃鼠狼他也不好對付,說完帶著我就回二蓉家里了。黃鼠狼我是聽說過,只知道這個東西喜歡吃雞,還有一種說法說是黃鼠狼長大了可以成精,又叫黃大仙,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這個東西的真身,說實話看上去并沒有那么可怕,如果不是我?guī)煾蹈嬲]我,我還真想上去抱一抱它。

    回到家中,師傅告訴二蓉,應(yīng)該是趙木匠圖便宜,去墳地里起出棺材板子給別人打家具了,這樣能省下不少的木料錢,但是那個棺材下面有一只成了火候的黃鼠狼把他給迷住了,這個東西最好不要和它來硬的,能送走是最好的。

    “我家這個什么都好,就是愛占小便宜,這下好了,坑了別人自己還粘上了…!倍睾孟窈芗芍M黃鼠狼,所以沒有說出來。

    “爹,那你說,現(xiàn)在這樣怎么送走它!倍貑柕馈

    “恐怕這次你家有破點財了,但是以后保你家財源滾滾,但是記得告誡你當(dāng)家的,以后莫貪圖小便宜了。”師傅說完交代二蓉找一些人在自家的院子修一個小廟,原因是趙木匠起墳的時候破壞了黃大仙的洞穴,所以大仙才找上他。

    二蓉一聽趕緊去找來姐姐帶著一幫人在院子蓋廟,村子里的人都挺熱情的,包括那個嫁娘們二柱子也來幫手,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在院子里起了一座一間房子大小的廟,外面按照師傅的吩咐圈都涂上紅漆。

    接下來我再師傅的吩咐下擺起了法壇,師傅來到白喇嘛村還是第一次穿道袍,在村民崇拜的目下開始口念咒語,我只能聽到只言片語,大致的意思就是說,是趙木匠的不對,不該破壞你的家舍,如今為你修建一座寺廟供養(yǎng)你。

    就在師傅手上的符無火自然的同時,從院子外面跑進(jìn)來大大小小的好幾只黃鼠狼,嚇得村民紛紛給讓路,為首的那只能有狼狗那么大,而且居然能直立人形走路。

    “汝已知,吾有力降之,念你修行不易,而錯不在你,故放之,與汝修祠,切莫再傷人!

    為首的大黃鼠狼好像聽到師傅的話居然很人形的抱了抱拳,后面幾只小的全都跪在地上,看的我再后面好不驚訝,好家伙,這是成精了還是成仙了。

    師傅看著前面的黃鼠狼點了點頭,一揮手熄滅了法壇上的蠟燭,那黃鼠狼隨即帶著一窩小崽鉆進(jìn)廟里,有好奇的村民從廟口往里看居然什么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二蓉從里屋攙扶著趙木匠走了出來,來到師傅面前徑直的跪了下去,“爹,我錯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做人,好好孝順你老人家!壁w木匠老淚橫流。

    “若不是你不曾虧待我家二蓉我也不會救你,你好自為之吧!睅煾禌]有理會他,帶著我出了白喇嘛村,我會有看著大蓉二蓉,這姐倆張開的嘴卻始終沒有說出挽留的話,看來這爺三個是有解不開的疙瘩啊。

    回去的路上我也問過師傅,如果不送而是選擇和黃大仙斗法能不能除掉它,師傅說他也沒把握,畢竟那東西修煉了千年,都已經(jīng)有人類的意識了,鬼知道到底有多厲害,他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送走最好。
正文 第13章師傅走了
    回到二龍臺村的破家,我問師傅為什么不在兩個女兒之間住幾天,畢竟這么多年沒見過了,師傅只是搖頭不語,看他不說話我也不好再問下去,就要求他教我點真東西,這幾次做法的時候他念的東西我都不是很懂,如果不學(xué)點真功夫出去行走江湖會給他丟人的。

    本來我也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畢竟我問過他千百遍了他都沒說過,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居然和我講起了淵源。

    聽師傅的講述是這樣,原來師傅本來茅山派的弟子,說起這個茅山派,相信很多人都聽說過,很多電影和電視劇里都有出現(xiàn)過茅山的字眼,但是聽師傅一席話原來這個茅山真的很復(fù)雜的。

    茅山派的來源有四種說法,一是位于茅山的道教派別,又叫上清派,二是茆山李老君傳下來的一個派別,三是白蓮教演化出來的民間法派,四是彈子和尚傳承下來點,而我?guī)煾父嘈诺谝环N說法。

    這個門派本是在南朝時期一個叫做陶弘景的人創(chuàng)立的,,隋唐時期,王遠(yuǎn)知,潘師正,司馬承禎等人竭力推崇之后聲名大振,從梁到北宋時期興盛數(shù)百年,乃是道教的主流,和當(dāng)年的兩大教派龍虎山,合皂山,號稱三山符。元代以后歸并為正一派,又叫正一道。

    原本傳到我?guī)煾颠@代應(yīng)該是第三十代了,如果不是當(dāng)年胡三立的那檔子事也許我?guī)煾禃蔀榈谌崎T人,現(xiàn)在只是一茅山棄徒。

    我問他后悔么,他只是回答我,人非圣賢,孰能無過。

    知道了師傅的來歷以后我覺得自己真的跟對了人,茅山派的傳人啊,雖然只是一個棄徒,不過他的本事我是見到了,遠(yuǎn)遠(yuǎn)不是那些民間的神棍們能比擬的。接下來的日子我的生活有所改善了,除了每天做飯,洗衣,站馬步以外,師傅教我怎么能開天眼。

    天眼和陰陽眼不同,陰陽眼是天生的能看見天下間至陰的鬼物的,而天眼是需要修煉的,具體你們問我怎么練我也不能說,因為就算你照著去做你身邊沒有高人指點也練不成,就算你煉成了,我想你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鬼的話,你也不想活了。

    日子就這么平淡無奇的過著,我每天經(jīng)過上著銅鎖的房間都忍不住沖門縫往里看看,始終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感覺,那就是里面藏著和我關(guān)系很大的秘密,但是介于師傅看管的嚴(yán),我始終沒機(jī)會進(jìn)去一探究竟。

    這天晚上,我練完功后就放下被褥早早的在師傅旁邊睡下了,朦朧之中我感覺隔壁的房間出來一個影子,站在炕頭看著我笑,我看不清它的面容,只是覺得他很壯碩,笑的很陰狠,我想挪動身子去拉醒師傅,身體好像被釘在了炕上一樣一動不能動,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師傅的位置空蕩蕩的,我該怎么辦,那個影子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

    我在心里拼命的喊叫,我?guī)煾凳敲┥降篱L,你這陰物也敢來作祟,但是嘴里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近了,越來越近了,在黑暗之中漸漸的一張青色的臉貼在我的面前,“啊”,一聲長嚎之后,我終于坐了起來。

    “玄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師傅睡眼惺忪的披著馬褂看著我。

    “嗯,可能是最近和你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蔽铱粗鴰煾蛋埠玫淖谖疑磉,心里平靜了許多,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睡吧師傅,我沒事的!

    躺在炕上的我久久不能入睡,為什么呢?為什么這么真實?剛才我明明看到了那張臉,可是師傅就在我的身邊,以他老人家的本領(lǐng)來說,就算達(dá)不到萬鬼不侵,也不會有鬼來找他事啊,想的我腦子疼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后我還是認(rèn)為這就是我的一個噩夢,昏昏沉沉的我睡著了。

    “玄子,起來吃飯吧!蔽移ü缮弦黄鶝觯瓉韼煾蛋盐冶桓C給掀了,我揉了揉眼睛,奇怪了,這老頭發(fā)的哪門子善心啊,居然破天荒的起來給我做飯吃,看著熱騰騰的白面饅頭,還有一大碗豬肉燉粉條,我迅速的穿好衣服臉也沒洗就開吃。

    吃飯的時候師傅一反平日冷淡,居然還給我到了一杯酒,我心想這老爺子是咋回事,做飯也就罷了,居然還給我倒酒,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玄子,你跟了師傅有效半年了吧!睅煾刀似鹁票Σ[瞇的看著我,他這個笑容還是在我小時候聽他講故事的時候見過,平日里一副欠他八百萬的樣。

    “嗯,差不多了師傅!蔽液芘浜虾退擦吮啤

    “不是師傅不想交給你本領(lǐng),而是你在城市的幾年過的生活使你太過于浮躁,學(xué)道之人要有一顆清凈的心,如今我教你了開天眼之法,雖然你現(xiàn)在還不能開啟,但是假以時日你就可以運用自如了,現(xiàn)在我賜你一物!笨粗鴰煾凳掷锏囊粔K綠色的玉,我怔了怔,為什么不傳我震魂硯呢?雖然我沒見師傅用過,但是我知道那東西覺得是至上的寶物。

    看著我對這塊玉不是很滿意師傅夾了塊肉放到我碗里,“玄子,這是我祭煉了多年的一塊翡翠,已經(jīng)有靈氣,能為你擋三災(zāi)難!

    “師傅您這是?”我感覺到有些異樣。

    “師傅要出次遠(yuǎn)門,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身邊,你就帶著它防個身吧!

    “那您要去多久啊?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聽他這么一說我也想回縣城看看去了。

    “這次出門多則一個月,少則二十天,你不可以走出二龍臺村,否則必有禍?zhǔn)聽窟B到你,如果你回家可能會連累到你的父母,切記,。”我?guī)煾颠@句嚇到我了,這我可不敢回家了,父母這幾年好不容熬出來過上點好日子了,受不起我的折騰了。

    雖然不可以回家,去我小哥住也好,總比這個風(fēng)大點就要倒的破土房要好,對了,我終于可以去看看那個屋子到底有什么秘密了。

    飯后,我?guī)蛶煾凳帐傲艘幌滦心,裝作一副不舍的神情扒著門邊看著師傅的身影漸漸的在我的視線里消失了。
正文 第14章救救我的女兒
    我搓了搓手,這下可好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我先看這個神秘的屋子里到底藏著啥好寶貝,走到門前,晃了晃長滿綠色的銹的銅鎖,怎么打開它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發(fā)現(xiàn)了劈材的斧頭。

    舉起斧頭我猶豫了,師傅一再叮囑我不準(zhǔn)我進(jìn)這個屋子,如果我強行破鎖進(jìn)去,那他回來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我難免又要被懲罰,這樣不行,“咣當(dāng)”我爸斧頭扔到門檻上,“嗯?”一個好像什么東西砸到了我的頭上,低頭一看,果真是天不負(fù)我啊,一把金黃色的鑰匙就在我腳下,原來師傅把鑰匙藏在了門框上方,要不是奇緣巧合斧頭碰到門框,我永遠(yuǎn)也想不到,這么秘密的房間鑰匙居然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那種就要打開向往已久謎團(tuán)的激動,反正我當(dāng)時真的是有一種好像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時的憧憬,鑰匙****鎖芯的那一刻,我塵封了半年的好奇的房門隨著“咔嚓”一聲終于被我打開來,一股塵土隨著開門飄落在我頭上,“噗噗”,這個倒霉屋子多少年沒打掃過了,我撲了撲面前的塵煙,我擦,這是蜘蛛精的洞穴嗎?滿屋子的蜘蛛網(wǎng)把整個房子串的像個大棉花糖,貓著腰往里走,一個神壇上面拱了好多的排位,最有名氣的就是元始天尊了,可是他們都是倒立放著的,這讓我很奇怪。

    這都是道家的先祖啊,為什么這么供著呢,“臥槽”我趕緊用手擋了一下,就在神龕的對面立著一個類似于人的雕像,身子像是鹿一樣,布滿了豹子一樣的花紋,腦袋像是孔雀的頭,上面還長在冠子,頭上兩只崢嶸古怪的交叉在一起,身后是一條蛇一樣的尾巴,這個東西活靈活現(xiàn)。

    這是個什么東西,為什么師傅的屋子里會有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走上前去摸了摸它的頭,一股奇熱從它的冠子上傳來,手指被燙了個大泡,“靠,什么鬼東西,我還是先走為妙。”

    看著眼前古怪的東西我快速的退出房間,師傅沒在家,如果要是有什么妖魔鬼怪前來作怪,雖然我是有一塊翡翠,怕也是討不到好去,所傷了房門我小跑出門,去了小哥家。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蔽倚那橹荒苡靡粋字形容,“爽”。

    “玄子,你咋這么高興啊,我正要去找你呢。”走到他們大門口,見我小哥正一臉焦急的往外走。

    “我當(dāng)然高興了,我的監(jiān)護(hù)人離家出走了,這幾天我就住你家了,哈哈,我的美女嫂子呢?”我有種回歸大自然的沖動,拉開門一個熊抱給小哥弄愣了。

    “啥?你是說你師傅走了?”小哥緩了幾秒鐘才回神問道。

    我看著小哥的神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進(jìn)屋說吧!毙「绲椭^顯得很萎靡。

    進(jìn)屋一看,屋子里空蕩蕩的,好像是幾天都沒人收拾過了,“嫂子呢?吵架啦?”

    小哥拿出個抹布擦了擦炕巖,示意我坐下,“沒吵架,你嫂子回娘家了,她侄女鬧毛病了。”

    我一聽這話,又想起剛進(jìn)門時小哥找急忙慌的樣子,“你是想找我?guī)煾到o看看啊,他上午才走,你不早點過來。”

    “我倒是想咯,我這不也是才從老丈人家回來啊,這可咋辦啊!毙「缂钡淖ザ鷵先。

    “別著急,我跟了師傅半年了,小孩子得病也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種病,走,我跟你去看看去!蔽遗闹馗茏孕诺呐牧伺男「绲募绨颉

    看到小哥懷疑的眼神我不高興了,怎么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他都不懂,我就是治療不了,也能幫著出出注意吧,何況我手里有辟邪翡翠,怕啥,“你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我跟在高人身邊久了,身上自然會有壓制鬼神的氣息,走吧!

    小哥想了想,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無奈之下帶我去了嫂子的娘家。

    其實小哥的娘家也在二龍臺村,前文說了,嫂子小梅是和我,不,是和我們青梅竹馬玩大的,只不過小哥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了,要不然還真說不好是嫂子還是弟妹了,閑話不扯淡了,走了大約二十分鐘,就到了嫂子的娘家。

    嫂子家姓萬,萬老爺子在二龍臺村是種地大戶,生活條件在村上可以說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至于他們家是怎么選了我小哥做女婿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說心里話,真是很不相配,可能是我小哥人老實本分,吃苦耐勞吧,我想放在眼下的社會形勢上,這個算不上優(yōu)點了。

    萬老爺子膝下有一子一女,長子叫萬國才,二十五歲,為人忠厚老實,家里以養(yǎng)牛為生,小女兒就是我的小嫂子萬小梅,小哥說鬧毛病的孩子便是這萬國才的獨生女,小姑娘六歲了,張的水靈的就不用說,還特別的聰明,可能是老萬家的基因好,生出來的女孩都漂亮。

    跟著小哥走進(jìn)老萬家的大院,就聽見屋子里一片吵雜的聲音,有哭鬧的聲音,謾罵的聲音,還有嘆氣聲,我心想,至于的嗎,就得了個小毛病,弄的像誰家出喪似的,只是心里想,嘴上我可不敢叨咕,畢竟這是小哥的老丈桿子,弄不好了小哥會翻臉的。

    “牤子,周老爺子怎么沒來?”打老遠(yuǎn)就跑出來一個老婦人,我抬頭一看,是小哥的老丈母娘。

    “是萬大嬸啊,我?guī)煾党鲩T去了,聽小哥說鴨蛋不舒服,我過來看看!边@個時候的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應(yīng)該是名師出高徒這個成語讓我覺得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應(yīng)該站出來吧。

    “哦,這…小玄子,你行嗎?”萬大嬸明顯對我不信任,說話吞吞吐吐的!皨,現(xiàn)在周老爺子不在家,咱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啊,不如叫我兄弟過來端詳一下也好,現(xiàn)在我再去村東頭的老白家找一下白大嬸過來給瞅瞅!毙「绨盐医唤o萬大嬸又出去了,我猜應(yīng)該是去找白大嬸了。

    白大嬸是誰?這個白大嬸在二龍臺村也算上一號人物,在我小哥沒結(jié)婚之前,也就是沒有替我驅(qū)鬼的時候,白大嬸在村民中的地位甚至比我?guī)煾颠要高出一截,據(jù)說此人會一種占卜之術(shù),曾經(jīng)給村子里的人算過幾次,都應(yīng)驗了。

    跟著萬大嬸進(jìn)了門,這時屋子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了,萬國才的媳婦正在抱著鴨蛋嚎叫著,嫂子在一旁勸著,但是效果不是很明顯,萬國才則是滿地轉(zhuǎn)圈的吵罵著,大致的內(nèi)容就是,有種你來搞我,別碰我姑娘的話(臟話我就不多說了),萬老爺子則是沉默的抽著煙,看地上的煙頭來算估計有兩包的樣子。

    因為我小時候經(jīng)常在二龍臺村玩,所以萬國才我也認(rèn)識,他見我來了便不好再罵,放下卷起的衣服袖子走過來和我打招呼,我問他到底怎么回事,還沒等他說話,一個女人噗通就跪在我腳下抱住我大腿撕心裂肺的喊著,“救救我的女兒吧!
正文 第15章白大嬸
    看著萬國才的老婆抱著我的大腿,我心里五味俱全,第一,母愛太偉大了,當(dāng)初我有病的時候我媽也差不多這樣,第二,我有種飄飄然的感覺,這個時候我特別欣慰我有這樣的師傅,讓人家高看我一眼,把我當(dāng)作救命稻草一樣,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我不會看,這該怎么辦啊。

    我嫂子過來把萬國才的老婆攙扶起來,“玄子,讓你看笑話了,家里攤上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人揪心,你別見怪啊。”

    “你說啥呢嫂子,都是自家人,我聽小哥說了些,再說丫蛋也不一定就是那病,我過去看看!焙蜕┳舆^了兩句話我朝丫蛋走了過去。

    其實和嫂子說的話我都覺得多余,屋子里這些人,這種場面,不可能是小事情,來到丫蛋身邊,看著這個平日里活潑可愛的小丫頭,現(xiàn)在就跟丟了魂一樣,只是坐在炕頭呆呆的望著天棚,有問題,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這樣。

    “嫂子你來!蔽液傲嗽谝慌詣裎咳f國才老婆的小梅。

    “怎么了玄子,你看出什么來了嗎?那東西到底是什么來歷?”嫂子走過來以為我真的得到師傅的真?zhèn)饕粯訂柕馈?br />
    我撓了撓頭,就算是我?guī)煾祦硪膊豢赡芰⒓淳痛_認(rèn)病情啊,你們這些人也太過于著急了吧,“嫂子,丫蛋這種情況多久了,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她是為什么這樣啊!

    “哦,那還是讓丫蛋媽和你說吧,她比我更清楚!鄙┳影讶f國才的老婆扶了過來,和她說了一些話,看著嫂子唾沫橫飛的樣子,萬國才老婆臉上的表情由陰轉(zhuǎn)晴,我知道肯定是嫂子把我夸上天了,這正是我心里想的,但是我又明白,自己這還要靠辟邪翡翠保護(hù)的人,哪里有資格給人看病啊,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能掉鏈子,干脆就趕鴨子上架吧。

    “是這樣的”萬國才的老婆一邊擦著眼淚一遍講述著。

    你也知道,我和國才我們是養(yǎng)牛為生的,前天我和國才照常出去放牛,臨走的時候特意的交代丫蛋別遠(yuǎn)走,一會爺爺就過來陪她玩,可是我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有我公公在家,我就問公公丫蛋呢,公公還說他也不知道啊,不是和我們出去放牛了嗎?我和國才一聽就知道肯定是這丫頭不聽過和那幫野孩子出去玩了,于是就找遍了全村,終于在咱們村的老虎甸子那看到有一群小孩子在那玩。

    離老遠(yuǎn)我就看見我們家丫蛋了,人家一群孩子在那嘰嘰喳喳的玩鬧,只有她自己坐在土包上發(fā)呆,國才過去說了她幾句,這孩子就哭上了,好像收了多大的委屈,回家的路上我背著她,她硬說有個嬸子和我們一起回來的,當(dāng)時就我和國才兩人啊,哪里來的什么嬸子啊。

    我和國才以為這丫頭玩累了,說胡話呢,可誰知道回到家這丫頭上坑以后說那個嬸子也進(jìn)屋了,就站在門后和她招手。

    聽了丫蛋這么說,我和國才還有公公才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但是咱們又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就弄了些供果什么的,上了點香,希望丫蛋說的那個嬸子別來纏著她。

    起初還挺好,丫蛋不哭了,可是第二天,這孩子一天都不怎么說話,吃的東西也越來越少,最后只是蜷縮在炕頭的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門口,孩子他爹一看,這是那東西沒走,于是就天天的罵,我也沒什么辦法,只能抱著丫蛋哭。

    聽萬國才的老婆這樣一說,這屋子有古怪,不,應(yīng)該是那東西一直在屋里,我看向門口,只有萬國才在那用手扒拉著什么東西,呵呵,我心想,鬼豈是你能用手扒拉走的?

    在說老虎甸子,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二龍臺村的老墳地,不關(guān)是老一輩人的祖先葬在這里,還有當(dāng)初闖關(guān)東的人死在這里的,聽我?guī)煾嫡f那里不安生,所以我很少去那里。不過只聽萬國才的老婆說,還不能確定就是這么回事,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是要丫蛋自己說。怎么能讓她開口說話呢?這個孩子明顯是嚇傻了,只會呆呆的發(fā)著天棚,或者說她不敢看著別的地方。

    “丫蛋,丫蛋,過來叔叔這里!蔽以囂街瓦@個萌萌的小丫頭溝通,可她好像根本不知道屋子里有我這么個人一樣,一如既往的仰著頭。

    這該如何是好啊,我扭頭看著門后的角落,試著打開天眼,看看那個“嬸子”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但是一切都是徒勞,自從師傅叫我天眼那一刻起,我從來就沒有成功的打開過。“嗎的,人家當(dāng)我是高人,我總不能一點力不出啊。”我心里念叨著在屋里轉(zhuǎn)悠的走著,慢慢的我和萬國才我倆形成了一種默契,倆人都個對頭碰只是相視的一絲苦笑。

    “怎么樣了,有看出是怎么回事沒?”小哥破鑼的嗓子打亂了我的步子。

    我停住腳步隨著小哥的聲音看去,他后面跟了個女人,年紀(jì)在四十多歲,上身一件大紅的花布襖,下身是傳統(tǒng)的東北抿襠褲,臉上的顏色就像是和醬油長大的,這種膚色接近于非洲人的古銅色,我不知道是不是長年累月的勞作使她這個樣子,還是另有他說,總之和我小哥走在一起那就是最佳組合,跟“白大嬸”這個稱為是一點也不沾邊。

    這個人就是白大嬸,雖然我小時候經(jīng)常在這村子玩耍,但是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本人,看上去就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農(nóng)村婦女了,“咦”?她的眼睛!

    一個眼睛竟然是瞎的,不,我說不好,看上去像是電影賭圣里的大軍,難道這個白大嬸是個懷有特異功能的人?

    “小玄子,你也在啊,看來我是多余過來了!边@個白大嬸竟然和我打招呼,這…我對天發(fā)誓,我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如果說我以前見過,那她這樣異樣的眼睛我是不可能忘記的。

    “你好白大嬸,你怎么認(rèn)識我啊?我沒見過您吧!蔽殷@訝是驚訝,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呵呵,你放心,我不是來攪局的,看看丫蛋的情況就走。”白大嬸扔下這句讓我莫名其妙的話徑直的向這丫蛋的方向走去,“什么情況?難道我礙著她事了?不應(yīng)該啊”。我一個腦袋三個大,先過去看看她有什么本領(lǐng)再說。
正文 第16章周文王卦
    屋子里的人因為白大嬸的到來都聚攏在炕巖邊上,這讓我非常不舒服,不就會算個命,占卜下吉兇嗎?我可是正宗的道門傳人啊,當(dāng)然我?guī)煾凳菞壨剑贿^學(xué)的也是道家的法術(shù)啊。

    小哥看我有點沮喪,過來拍拍我的頭,說了幾句安慰我的話,這反倒讓我更加的堵心,我堂堂七尺的“道門高足”居然抵不過一個婦女在他們心中的地位,“都怪你個老家伙,傳我點本領(lǐng)何苦讓人家看不起,靠!蔽亦洁熘尤肓擞^摩人群。

    白大嬸示意大伙往后站點,她自己一抬腳上了抗,收了收抿襠棉褲盤腿坐在炕上,“我這占卜之術(shù)也只能給你家丫蛋的吉兇之相,至于怎么破解我還沒有那么大的本事,丫蛋娘,你現(xiàn)在先去燒一鍋開水!

    國才老婆聽的也是一愣一愣的,這占卜之術(shù)和燒水有啥關(guān)系,可是自己又不明白,既然找人來看還是聽人家的吧,于是小跑的去廚房燒水去了。

    趁著國才老婆燒水的時候,白大嬸先是從花布棉襖里摸出了一只筷子和三個銅錢,“我以前雖然給咱們村上的幾戶人家占卜過,但是都和丫蛋這種情況不同,人家都是占卜家畜走向或者婚配何許的,今天的事,我也是第一次,所以我得先和你們說清楚,算出吉相最好,如果卦象不好,你們就當(dāng)我沒算。”

    “現(xiàn)在有好多人算卦會用測八字,或者搖筒出簽的方式,而我不同于他們,我是老式的周文王卦,你們可能不懂,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給你們講解的很清楚的!卑状髬鹫f完把筷子放在一邊,之后把銅錢放在左手掌心雙手合十,很虔誠的閉目禱告一樣。

    “文王卦?”我雖然沒有見過別人用這種方式算卦,但是在電視劇里可是看過,記得那時候封神榜里的西伯侯就是用這種卦算出他兒子被紂王殺了的,而且明知是自己兒子的肉還裝作不知道的吃的很香,當(dāng)然,這是神話,莫非這白大嬸真的會這種傳說中的秘術(shù)不成?我一眼不眨的看著靜若處子的白大嬸。

    這個時候國才老婆后廚房端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開水出來,看到白大嬸要出招,趕快把水盆放在桌子上擠進(jìn)人群中間。

    只見白大嬸嘴唇微動,說的什么一個字都聽不見,類似于小學(xué)生默讀課文,突然隨著她雙手一開,三個銅線像長了腿一樣在炕上亂蹦,有兩個轉(zhuǎn)了幾圈之后平靜躺在一旁,而那個銅錢一直轱轆到縮到炕頭小丫蛋的腳邊。

    說來也怪,這個時候的丫蛋不在看天棚了,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滴溜打轉(zhuǎn)的銅線,好像一直盯著耗子玩的貓一樣。

    白大嬸看著落地的兩個銅錢直搖頭,現(xiàn)在大家都在等待第三個銅錢快點停下來好確定最終的卦象,可是那個銅錢就像上滿了發(fā)條一樣,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我以為白大嬸應(yīng)該心中有數(shù),可是當(dāng)我抬頭看著她那錯愕的表情的時候,我知道,原來她和我一樣,看來她也未曾見過這種情況。

    就在大家不知什么時候這個銅錢才能停下來的時候,一只手把這個不知道累的銅錢攥了起來,原來白大嬸實在等不了了,“怪,真怪,難道說不讓我算不成?”

    接著白大嬸不信邪的又拋了兩次銅錢,這次好了,都是平穩(wěn)著陸的,不過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這兩次也不怎么如意,丫蛋也恢復(fù)看星星的姿勢。

    白大嬸收起銅錢,看著焦急的國才老婆和大伙,“我就簡單和大伙說了,一共占卜了三次,后兩次都是大兇之象,第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們說,我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卦象,這應(yīng)該是有變數(shù)的一卦,有一種力量不讓我占卜,我沒有辦法了!

    “老白大嫂子,這可怎么辦啊,你還是要幫忙給出出主意啊!眹爬掀趴迒手蟮。

    “來的時候我聽牤子說了,至于丫蛋是不是撞到不干凈的東西我也說不好,畢竟我不是天師,我這點占卜的本事根本解決不了,你把開水拿來,我在測下兇向!卑状髬鹫f著拿起炕上像是筷子一樣的東西。

    熱氣騰騰的水盆放在白大嬸跟前,只見她隨手一扔,那根筷子進(jìn)到開水里,一串水泡隨之涌起,于開水冒泡不同,更像是金魚吐出的圈圈,只見白大嬸右手單掌豎在面前,看上去像是個老尼姑一樣念著什么東西。

    突然,她古銅色的臉蛋漸漸的發(fā)白,左眼那只看上去像是失明的米白色的眼睛越來越黑,隨之盆里剛才還靜止的筷子竟然自己轉(zhuǎn)了起來,“這他娘的是什么功夫,跟我這演魔術(shù)的呢?是不是鐵筷子?之后手里拿著磁鐵在吸啊!蔽倚睦锵氲亲焐蠜]做聲,只是悄悄看看放在炕上的那只手,空空如也。

    筷子在飛速的轉(zhuǎn)動著,把盆里的水蒸氣攪和的像是一個小的龍卷風(fēng),這場面確實驚奇,在看看身邊的人,都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看呆了。

    白大嬸的臉色恢復(fù)到原來的顏色,眼睛也是一樣像白色的玻璃球鑲在了眼眶上,我明白,她這應(yīng)該是散功了,盆里的筷子還在轉(zhuǎn),只是沒有剛才呢么有力了。

    盆里的水似乎比剛出鍋時的溫度更高了,站在邊上的我有點被濕漉漉的水蒸氣熏得睜不開眼,大約一分鐘之后,霧氣漸漸散開了,那個筷子也停了下來。

    “兇相在東南方向!卑状髬鹬钢V罐D(zhuǎn)動的筷子尖說道,“至于怎么破解我就不知道了,你們可以問問小玄子,畢竟他有個厲害的師傅!彼@得很疲勞,交代完站起來收起筷子從我身邊走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蔽疑砗髠鱽戆状髬鸬穆曇,明明說的很響亮,可是屋里的人仿佛沒有聽到一樣,怎么這個人怪怪的,至于哪里有問題我也說不出來,算了,還是看看有什么辦法能治丫蛋吧。
正文 第17章辟邪翡翠
    白大嬸的神通大家都看到了,但是就是這樣一個高人竟然沒有辦法,想起她臨走時的交代,所有人把目光又從新集結(jié)到我的身上,我該怎么辦?繼續(xù)偽裝下去?可是我又沒有學(xué)會什么真正的法術(shù),我真的想坦白自己無能為力,可是看著可憐的丫蛋,看著大家期盼的眼神,我又張不開嘴,唉…

    “玄子,既然白大嬸說了你有辦法就應(yīng)該能行,你試試吧!毙「绛h(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里也只有他能跟我說上話。

    “對,玄子,你給使使勁,萬哥我求你了。”萬國才也過來哀求著。

    這是使使勁就能解決的問題嗎?我真的無從下手了,不過跟了師傅這么久,從他給我講的故事還有跟他看病的過程來看,無論是什么樣的病,都要先了解具體情況,最好是當(dāng)事人能開口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這樣才能找到病根在哪,至于能不能解決,我的信心還是不大,可是這個丫蛋現(xiàn)在就像一個丟了魂的布娃娃一樣,我如何能讓她開口說話啊。頭大!坝H愛的父老鄉(xiāng)親,老少爺們,既然你們相信我,那我再裝清高也對不起大家了不是,現(xiàn)在你們各回各家,這種病人多了也不解決問題,去過遇到需要人手的情況我會叫人通知大家!笔虑橐呀(jīng)到了這個份上,我干脆就裝出高人風(fēng)范,反正這屋里除了我也沒人比我再這方面經(jīng)歷的多了,人多反而礙手礙腳的,弄得我心里壓力也很大。

    “走吧,小玄子說的沒錯,咱們又不懂,在這耗著根本起不到正作用!比f老爺子勸著一臉不放心的萬大嬸離開了。

    “玄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第一時間來找我和你嫂子,如果不行別硬撐,知道不?”小哥知道我的底細(xì),怕我因為這事有什么不測囑咐了我?guī)拙湟矌е┳幼吡恕?br />
    此時的屋子里清凈了許多,除了丫蛋的爹娘就只剩下我一個外人了,“我和丫蛋娘需要做些什么嗎?”萬國才問了句。

    “剛才白大嬸占卜的兇向是在東南方,老虎甸子就在你們家的東南方,看來丫蛋身邊確實是有不干凈的東西在纏著她,不過這具體情況還要丫蛋張嘴,因為所有的冤魂纏身都必定有他的原因,所以…”我給丫蛋的爹娘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況。

    “可是這孩子已經(jīng)兩天沒說話了,飯也不吃,我都要愁死了,你這死丫頭,叫你說話呢!毖镜澳镎f著上去開始上去掐孩子。

    “哎,哎,國才嫂子,你別這樣,孩子本身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蔽亿s緊過去阻止這老娘們,著急歸著急,可也不能家暴是不是。

    我開始試著想辦法和丫蛋溝通,什么給你買糖吃啊,帶你出去玩啊,什么的,總之用盡了各種對小孩子的誘惑,可這丫頭紋絲不動,看著滿臉期待看著我的丫蛋的爹娘,此時的我真的是想念師傅了,你快點回來吧,徒弟這回裝13裝大了。

    師傅?對了,想到師傅臨走時留給我的辟邪翡翠,這個東西師傅說可以為我擋三次災(zāi),那能不能給丫蛋檔檔呢?我伸手從褲子兜里摸出這個綠色的小翡翠,拎著上面的紅線繩在丫蛋面前晃來晃去,“丫蛋,你喜歡這個不,要是喜歡的話叔叔可以送給你玩!蔽冶е囋嚳吹男睦铮稽c把握也沒有。

    “國才,國才你快看!毖镜澳锢f國才直蹦,因為丫蛋一直望向天棚的小臉蛋終于放了下來盯著我手里搖晃的翡翠。

    這孩子不是真的相中了我手中這個個翡翠了吧,我只是說說的,這本來是師傅留給我擋災(zāi)的,大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不給還說不過去,不如讓她拿去先玩一會,反正最后我不能給了她。

    萬國才看到回復(fù)正常的丫蛋后也欣喜若狂,“姑娘,姑娘你想吃點啥,爸這就去給你做。”

    可是丫蛋只是盯著我手中的翡翠仍然是一言不發(fā),看來我必須要給她倒她手里了,唉,我咋這么賤呢。

    “這個石頭好美啊,叔叔,能給我玩會嗎?”這丫頭真的開口說話了,我心里是高興與難過并存著,高興的是終于解決了這個丫頭不說話的問題,難過的是這個翡翠不說能不能辟邪把,肯定值點銀子是真的,就這樣平白的送出手了,心里憋屈。

    “女兒,我的乖女兒,你終于開口說話了,嚇?biāo)缷寢屃,嗚嗚!毖镜澳镉挚蘖,不過這次她是高興的哭了。

    “你嚎叫個鬼啊,還不快去給女兒做些好吃的來!比f國才激動的情緒比老婆更濃,“那什么,玄子,這個石頭多少錢,你給丫蛋玩吧,只要她正常開心的生活,多少錢我都給,如果不夠的話,我家有還有牛呢,你隨便牽。”

    我腦袋一陣黑線,第一這不是石頭好吧,第二,這不是錢能衡量的好吧,“萬大哥,這個是我?guī)煾蒂n予我的信物,借丫蛋玩玩倒是可以的,不能賣的,再說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丫蛋具體出了什么事,讓她和咱們講講再決定好不?”

    “嗯,也行,丫蛋娘,你弄幾個硬菜,在燙壺酒,今天我要和玄子兄弟好好的喝點!比f國才興奮一蹦三米高的向著廚房跑去,看樣子是著急,自己燙酒去了。

    “丫蛋,和叔叔說說前天跟著你回家的嬸子什么樣!蔽葑永镏皇O挛液脱镜埃遗潞⒆拥鶍屄牭綍䲟(dān)心,于是趁著這個空檔詢問丫蛋。

    丫蛋把翡翠掛在脖子上正在擺弄著,聽到我問她,她先是看了看門口,“叔叔,我和你說你不要告訴別人,那個嬸子好嚇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而且她走起路來不用腳的,頭發(fā)能有這么老長。”

    聽到丫蛋這么一形容,我嗖的串到她身旁緊緊的抱住她,我不是擔(dān)心孩子會怎么樣,我是自己害怕了,瑪?shù)吕献拥聂浯湓谘镜吧砩,我抱著她能安全點,“那…那個白衣服的嬸子現(xiàn)在還在屋里嗎?”我顫抖的看著門口。

    丫蛋眨了眨大眼睛,我能看出她眼里除了好奇之外還有一種東西,那是藐視,這么小的孩子都會看不起人了,奶奶的,我松開手,整了整衣衫,不能再小丫頭面前掉了身份啊。

    “沒有,我看到這個小石頭的時候她就走了,而且她走的時候瞪了你一眼,我看的很清楚的。”小丫蛋撇了撇嘴又自顧自的玩起了我的翡翠。
正文 第18章萬家祖訓(xùn)
    夜幕降臨,村子里的牲畜都回圈了,外面顯得靜了好多,偶爾的傳來一兩聲狗叫給黑暗的夜幕添加了一絲的生氣,萬國才倆口子輪番的向我敬酒,以表示對我的感激之情,看著丫蛋吃的香甜,我心中還是很欣慰的。

    “玄子兄弟,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周老爺子真的收了個好徒弟!比f國才再一次端起酒杯向我敬酒。

    “萬大哥,你說的哪里話,雖然我家是縣城的,但是從小也是在咱們村長大的,何況你是我小哥的大舅哥,我能幫一把也是應(yīng)該的!蔽液芎罋獾恼f了一番壯語,仰起頭,杯中烈酒一飲而盡,一股熱流順著喉嚨一直流到丹田,這種感覺真的很爽,我確信,我已經(jīng)從一個男孩成為純爺們了。

    “就是就是,咱們都不是外人,來,嫂子也敬你一杯!毖镜皨屢策^來湊熱鬧。

    這頓酒是我有生以來喝的嘴痛快的一次,頭一次被人這么奉承,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我有些找不到北了,一股涼風(fēng)吹到臉上,酒勁似乎醒了不少,想起丫蛋說的那白衣大嬸臨走時的一眼,我渾身冰涼,怎么辦,我晚上可不能回去師傅的小破房子去住了,翡翠不在身邊,我自己就是個病秧子,再說師傅那屋子里的那個孔雀頭的怪像更讓我害怕。

    “玄子兄弟,你別想耍賴啊,今天咱哥倆必須一醉方休,知道不?”萬國才眼睛都喝紅了,不過他的話正好給了我一個臺階下,我今天就住這了,反正這有翡翠在這,那個白衣女人也不敢把我怎么樣,再說屋里這么多人,我膽子大了許多。

    “哎呀,國才,喝不了就別喝了,你看你,把酒灑到孩子的身上了!笨赡苁侨f國才真的喝的太多了,一舉酒杯沒有把持好,杯子里的酒潑了丫蛋一身,看著被酒濺到的翡翠我這個心疼啊,你這是糟踐寶貝啊。

    丫蛋娘抱怨的看了看了萬國才一眼從柜子里給丫蛋找出干松的衣服換上,被酒淋濕的翡翠就在換下來的衣服底下壓著,“我的小祖宗,你可摘下來了。”看見丫蛋不帶我的護(hù)身符也沒什么事,我小心翼翼的把翡翠抽了回來,揣進(jìn)褲子兜里。

    “女兒困了,我?guī)ノ魑菟X,國才你和玄子兄弟在這屋睡吧,少喝點,明天還要早起放牛去呢!毖镜澳锉е镜叭ノ魑萘。

    我是實在喝不下去了,感覺酒都已經(jīng)到喉結(jié)了,看著萬國才紅的發(fā)紫的臉,“萬大哥,咱們來日方長,我看今天就到這里吧,我來收拾桌子,咱們早點休息吧!

    “不……不用收了,明天讓你嫂子收拾,這……這個!比f國才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指了指一邊放著的供果臺子,“你能有多厲害,在我兄弟面前你也不夠看的。”說完搬著臺子順著窗戶就給扔了出去。

    酒品看人品啊,這萬國才喝些酒怎么這個熊樣啊,看著耍酒瘋的他我告訴自己,以后可不能這么喝酒,太沒素質(zhì)了。

    躺在炕上,聽著萬國才的酒酣聲,我久久不能入睡,這個事情不會就這么簡單的過去,纏著丫蛋的白衣女人難道怕了我的翡翠不成?這只是個辟邪擋災(zāi)的東西,根本不可能驅(qū)除厲鬼啊,天眼,天眼何時才能開,難道我哪里練的不對了?一大推問題在我腦子胡亂的轉(zhuǎn)著,還是希望師傅能早點回來,那樣我就不怕了。

    一陣陰風(fēng)吹到我暴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一個冷顫讓我想到了白大嬸的話,一股冷汗之下感覺被子濕漉漉的,“萬大哥,萬大哥醒醒!蔽业男拈_始怦怦的跳了。

    幾聲慵懶的哼哼之后,“咋地了兄弟,沒喝好?”萬國才還惦記著喝呢。

    “我說萬大哥,白大嬸說過丫蛋的兇向在老虎甸子的方向,我只知道那是老墳地,但是從來沒去過,你在村子的年頭長了,對那里熟不熟!逼鋵嵨抑皇呛ε铝耍植恢篮退f些什么,隨口問了這么一句。

    聽到我說老虎甸子,萬國才稍微的精神了些,“丫蛋不是好了嗎?還哪里來的兇向啊,老白家那娘們的話也不能全信,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但是你說這個老虎甸子我到是常去那里放牛!

    “萬大哥,我不是嚇唬你,下午做飯的時候我問過丫蛋,她說看到了一個白衣大嬸從老虎甸子一直跟到你家里,晚上才走的!蔽矣X得還是把事情告訴他的好,這樣我心里能安生。

    “你說啥?白衣大嬸,是不是沒有腳?”萬國才撲棱的坐了起來,“難道傳說是真的?她還沒走。”

    “什么傳說?咱們到底有多少傳說,我?guī)煾禌]和我說起過呢?”我一聽故事就來勁,越是害怕還越想聽,要不說人賤呢,正常上學(xué)的時候就想著這要是休息,非的好好的睡個懶覺,但是真正一放假的時候早上六點爬起來忘網(wǎng)吧跑!斑@個是個古老的傳說了,周老爺子不知道也不奇怪,因為這不是光彩的事,是我祖上的丑事,唉!比f國才嘆了口氣接著說道。

    具體是那一輩的人我不知道了,總之這是我們家歷代傳下來的家規(guī),祖孫后代如果有女娃必須要在十八歲前出嫁的,這也是你小哥為什么能這么早就能娶到我妹妹的原因。

    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是封建社會,我萬家祖上當(dāng)年也是大戶人家,當(dāng)年有一位才女,因為年代久遠(yuǎn),名字也已經(jīng)被遺忘了,只是她的傳說每代人都知道。

    女大不中留,當(dāng)年的萬家的家主在女兒長大以后給她提過幾門親事,可是我的這個女先祖眼光極高,這可能與她的才華有關(guān)系,她對那種大戶人家的闊綽子弟根本不屑一顧,所以一直拖到十八歲都沒有嫁出門去,就在大家以為我這女先祖要做養(yǎng)老姑娘的時候,萬家的家主卻得到一個讓他三尸暴跳的消息。

    我的女先祖意外的懷孕了,這在當(dāng)時來說可不得了,你可不知道那時候沒過門就要生孩子那是給家族帶來多大的羞辱,經(jīng)過萬家家主的拷問才得知我的女先祖和村上一個窮秀才好上了,孩子就是他的。

    當(dāng)時萬家家主逼不得已把我的女先祖鎖在屋里不準(zhǔn)她出去和哪秀才幽會,可是她卻偷偷的買通了仆人收拾東西想和那秀才私奔。

    雖然他們計劃的很周詳,不過還是被家主給追上了,打跑那個窮秀才之后,當(dāng)時的家主覺得這個女兒讓自己的家族在鎮(zhèn)上蒙羞兒惱怒,一氣之下就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為了防止她在逃跑還打斷了她的雙腿。

    我那女先祖知道這輩子都不能和相愛的人在一起了,孩子也沒有了,就尋了短見,臨死之前還留了封信,上面寫滿了詛咒的話語,其中有一條就是萬家如果生女,世世代代會像她一樣,得不到真愛,死得的不瞑目。

    老家主看了遺書之后更是氣女兒的死不悔改,最終把的姓名從家譜中抹了去,而且不準(zhǔn)家里人把她的骨骸埋進(jìn)我們?nèi)f家的祖墳地,并交代后世的子女如有生女的十八歲之前必須出嫁。

    這都多少年過去了,這個家規(guī)一直在延續(xù)著,并且聽說我家祖上的后世有人在祖墳地附近見過我那女先祖的鬼魂,她經(jīng)常飄在“家門口”卻始終找不到回家的路。
正文 第19章決定談判
    聽著萬國才的講述我感到很欣慰,還是現(xiàn)在的社會好啊,可以自由戀愛,只要用心追,先同居個一年半載,家長都不過問,只要兩個人好就可以了,當(dāng)然要有我這么帥,嘿嘿。

    “玄子,你說我家丫蛋為什么會看到她呢?丫蛋還這么小,沒有道理的。俊比f國才的酒勁清醒了許多。

    “這個,這個我怎么會知道啊,我說不好!蔽矣植皇悄銈兝先f家的人,誰知道你有沒有做什么沖撞到了你家的先祖呢。

    “好啦,總之丫蛋沒事了就好,咱們睡覺吧!比f國才想了一會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干脆蒙頭繼續(xù)睡覺了。

    夜靜靜的,最近的事情聯(lián)系到一起讓我的腦子飛速的轉(zhuǎn)起來,為什么師傅要走?他去了哪里?那個屋子里的孔雀頭是什么東西?白大嬸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又是什么意思?這么多疑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酒喝多了的原因,感覺肚子里的尿憋不住了,我怕起來披上衣服去院子里方便,屋子里很黑,我在墻壁上摸著一個呢絨線的燈繩,用力一拉,“瑪?shù)隆本尤粩嗔,算了摸著出去尿一潑得了?br />
    “吱呀”我推開門解開褲子,剛想釋放肚中的無根之水,“咦”?院子里有個東西,是什么我看不清,好像是個人?剛要出來的尿立馬憋了回去,我試探著的走過去,就在我要伸手摸的時候,“尼瑪”,我怒吼一聲,這是個人,居然是蹲在地上的人,而且正在轉(zhuǎn)過頭在看著我,雖然我看不清她的面容。

    “怎么啦?出啥事了?”萬國才塔拉著鞋赤著身體就跑了出來。

    我往屋里跑正好和他撞個滿懷,“萬大哥,那……那有人!

    “啥?草,哪個不長眼的來偷牛。”說著萬國才就抄起門口的扁擔(dān)。

    那個時候農(nóng)村和文革時期比是有了長足的發(fā)展的了,自從改革開放以來,農(nóng)民的生活好轉(zhuǎn)了,但是總有一些人想不勞而獲,于是就干起偷雞摸狗的事來,有的小偷是團(tuán)伙來的,就算驚動了家里的主人也不害怕,仗著人多搶也就搶了。

    “小偷?”我聽萬國才一說也緊張的在地上劃拉著,我想找個磚頭防身。

    “國才,不好了,咱家丫蛋丟了!毖镜澳锫牭皆鹤永锏膭屿o也跑了出來。

    “啥?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去把手電拿來!比f國才推了她老婆一把。

    我感覺到自卑,因為我的膽子實在是太小了,不管是人還是鬼,我都會膽怯,真的太給我?guī)煾祦G了。手里鉆著一塊磚頭,我另一只手拉著萬國才的小褲衩哆嗦的不敢動步!皝砹藖砹恕!毖镜澳锏倪@一束光亮使我心中的恐懼減輕了一絲,可是馬上我又崩潰了,因為我在手電的微光下看到了毛骨悚然的一幕,那個是丫蛋,她正在蹲在地上吃著蠟燭。

    發(fā)慌的手電光之下,嘴里嘎嘣嘎嘣的咬著一根紅色的蠟燭,嘴角流出的蠟油就像鮮血一樣,和慘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著我們在看她,還咧嘴的笑了起來,這個笑容既冰冷又詭異。

    “丫蛋,丫蛋你不要嚇唬媽媽,我可憐的孩子!毖镜澳锟吹竭@一幕瞬間淚崩了,是啊,有誰的爹娘看到自己的孩子這個樣子還能安穩(wěn)呢。

    “這,怎么了這是,我女兒不是好了嗎?”萬國才的疑問的眼神盯得我一陣心虛。

    “別過去,她不是丫蛋!笨粗镜澳镏币^去抱孩子,我趕緊喊了一聲,因為那笑容不是一個小孩子應(yīng)該有的笑。

    我隨手摸出褲子的翡翠,跑到丫蛋的面前往她頭上一貼,剛才還在詭笑的小姑娘瞬間像是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萎靡的倒在地上。

    丫蛋娘抱起昏迷的孩子抹著眼淚進(jìn)屋去了,我和萬國才緊跟著走進(jìn)去看看有什么能幫幫的,“玄子兄弟,你看出來是怎么回事了沒有!比f國才不明所以的問著。

    “應(yīng)該是你的女先祖上了丫蛋的身吧,具體的我也說不好。”我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就這樣,晚上我們?nèi)齻大人都沒了睡意,他們兩口子聊著老萬家的組訓(xùn),我在一旁看著一臉憔悴的丫蛋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天色大亮,丫蛋終于醒了,眨眨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們?nèi),“媽媽,我昨晚又見到那個白衣大嬸了,她說要帶我去玩呢,但是我害怕!

    “丫蛋,叔叔問你,你是怎么見到這個白衣女人的!笨粗f國才兩口子要說話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趁著丫蛋清醒,我必須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這個大嬸是我?guī)滋烨昂褪^他們?nèi)ド桨孀ッ圆貢r看到的,我藏到哪里她就跟我到哪里,咱們村子里的人都沒有穿那種白色衣服的,而且她沒有腳,我被嚇到了,想趕她走,但是她還是跟著我。”

    “我也問過石頭他們幾個,都看不到,只有我能看到她,就在昨天叔叔來之前,她就在我們家的門口站著,我不敢看她,所以我就看著天棚。”丫蛋說完了開始小手擦著眼淚。

    看來沒錯了,就是萬家的那個被打斷雙腿的女先祖在搞事,可是怎么辦才能讓她不纏著丫蛋呢?翡翠我是不會給別人的,因為那樣我自己都自身難保,我站了起來在屋子走來走去,想著該如何對付這個死了以后都不能入土為安的冤魂。

    “先祖啊,我家丫蛋也是你的親人啊,我求你放過她吧,你要是需要什么你給我托夢,我都給你辦了,我只求你別再來纏著我的女兒啦。”萬國才一個大老爺們泣不成聲。

    “萬大哥,你別哭了,看來你那先祖找上丫蛋是有原因的,既然她死心的纏著丫蛋,那我們就和她見上一面,看看是不是做點什么能聊了他的心愿,有些鬼是可以勸服的,何況她還是你家的先祖呢?”我回憶著跟著師傅這么就經(jīng)歷的事情,既然黃大仙都可以勸服,那這個自家人也有可能吧。

    “見上一面?你沒有胡說吧玄子,她是鬼,我們是人啊,怎么見面?”丫蛋娘像是看到了什么驚奇的事情一樣看著我。

    “也不是不可能,你們家不是養(yǎng)牛的嗎?叫萬大哥去取些牛眼淚回來,我自由辦法,不過你們看到了可千萬不要緊張,要和她談判知道嗎?”我很是老成的交代了一下,畢竟這萬家先祖是跟上了丫蛋,她之所現(xiàn)在不敢現(xiàn)身完全是因為我的這一塊辟邪翡翠。

    “牛眼淚?我家牛多的事,但是我從來不采過牛的眼淚啊,怎么讓?薨,這個…”萬國才提出來的確實是個問題啊,牛眼淚是能見到鬼,可是牛不哭哪里來的眼淚?

    我想了想,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萬大哥,你去把你家的牛用短點的韁繩拴在牛槽上,一定要綁牢,之后你在牛槽里放上劈材點著火,硬熏,我就不信牛不哭。”

    我出的這個主意是損了點,如果保護(hù)動物協(xié)會知道我這么對待牛,估計會把我收監(jiān)吧,不過為了丫蛋的安全,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看似很簡單的事情整整折騰了一天,牛這種家畜平時很溫順,但是到了非常時期顯得特別的毛躁,為了弄些牛眼淚,萬國才可是****不少的心,最終晚飯的時候算是接了一碗底出來,這期間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丫蛋也沒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之后,萬國才稍微顯得緊張的對我說:“玄子兄弟,雖說我和這鬼是一個祖宗,但是畢竟人鬼殊途,一會你一定要保護(hù)我啊。”

    我心里想,你們自己家的事自己處理去吧,老子還不知道指望誰呢,我這該死的師傅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嘴上卻自信滿滿的說:“放心吧,一切有我!

    其實我在老萬家的一切都被一雙冰冷的眼睛注視著,只是我沒有發(fā)覺,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來這都是被安排好的。
正文 第20章好人難做
    又是一個心驚動魄的夜晚,這一次沒有師傅的照顧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我也不知道,萬國才問我還要不要在準(zhǔn)備些什么,我只是無奈的笑了一下,希望我的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吧。

    我把牛眼淚擦好以后,看著他們夫婦也已經(jīng)濕答答的眼皮,“丫蛋,你過來,一會那個白衣嬸子來了,你千萬不要害怕,你和叔叔站在一起就好!

    我伸手把丫蛋脖子上的翡翠摘下來藏在炕上的被子下面,等待著萬家先祖的到來,足足兩個小時,我們?nèi)齻大人一個小孩,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盯著門口,這兩個小時過的就像兩年一樣漫長,我能從萬國才夫婦的眼神中看到和我一樣的焦慮和恐懼。

    就在我們以為沒事了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fēng)吹了進(jìn)來,使我們剛要松懈一點的神經(jīng)馬上的緊繃起來,“媽媽”丫蛋感覺到不好,順勢一把撲到萬國才老婆的懷中不敢回頭。

    一個白衣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雪白的衣衫,頭發(fā)長的能到腰間,最明顯的就是下面,因為她真的沒有腳,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在降低,萬國才的手明顯在抖動,她老婆壓根就沒有睜開眼睛。

    我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被子下面緊緊的抓著翡翠,“萬家先祖,我知道你命苦,但是你不能向著你的后代下手啊,這也是你的親人啊,而且丫蛋還是個孩子!

    白衣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抬起了頭,清秀的臉龐顯露出來,一雙眼睛里含著無盡幽怨,高挑的瓊鼻之下一點朱唇,萬家的女子生的就是美,哪怕是坐了鬼魂以后也是類似一輪秋月,雖然冷淡,但是凄美。

    “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說,我代萬國才答應(yīng)你,只要你離開!笨粗婕蚁茸鏇]反應(yīng),萬國才又在那大氣都不敢出一句我只好在主動的搭訕。

    我伸手捅了捅萬國才,這個時候你不能不說話啊,我也不是你們老萬家的人,槍打出頭鳥我還是懂的。

    “對,對,先祖,這位兄弟說的對,只要你不為難我女兒要我怎么樣都行!比f國才終于鼓起勇氣,好像想通了什么,竟然站了起來。

    “你倒是說話啊,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放過我的女兒。”這個時候丫蛋娘來了脾氣,一雙大眼瞪得的老大,富婆氣息表露無遺,我就奇怪了,剛才還嚇得不敢睜眼的女人怎么此刻氣場這么強大的。

    感覺著溫度的速度降低,我注視著萬家女祖先那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嫂子,你別說話,讓萬大哥來解決吧!蔽抑滥枪砘昕赡苌鷼饬,畢竟丫蛋娘是外姓人。

    丫蛋娘委屈的看了看我,摟緊在懷里一動不動的孩子,她也明白,自己是太過著急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解決的。

    眼前的空氣突然一陣漣漪,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干擾附近的磁場,白衣女人又恢復(fù)剛開始出現(xiàn)時的模樣,“我要她!焙唵蔚娜齻字從門口傳過來,聲音美妙動人。

    如果說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歷來,單憑她的長相和聲音來看,這完全是一個美女啊,可眼前的明明就是一個女鬼,而且看樣子還是要害人的,我不理解,明明是一脈相承,她為什么要還自己家里人。

    “不要”萬國才歇斯底里的喊道,“我尊敬你是我的先祖,但是你不可以禍害我的女兒啊,我萬國才這一輩子沒有做過虧心事,你…你別逼我!闭f著萬國才就四下找著東西,看樣子是要和這女鬼拼了。

    我此時已經(jīng)攥住被子下的翡翠,如果這女鬼真的要來拉丫蛋走,我決定和她拼一下,如果說翡翠能克制她,那我們都安全,如果說翡翠也克制不了她,那她也不會放過我的。

    就在我準(zhǔn)備出手的時候她說話了:“她和我的命相相同,只有她才能打開族地之門,我才可以回家!

    這話一出我和萬國才夫婦都愣住了,原來丫蛋可以讓她回到族地,以前聽師傅說過類似的事,鬼魂如果不能回到自己應(yīng)該安息的地方就會一直漂泊在世間,想要投胎都不可以,原來是這樣,我的心一松,一場生死決斗的心里化為虛無。

    “你胡說,我家丫蛋還這么小,她懂的什么,你別在這惺惺作態(tài)了,我和你拼了!比f國才根本不相信女鬼的話,他赤手空拳的沖了上去,可是沒邁出兩步就像被定神了一樣矗在我和女鬼的中間。

    “別,你別動他,有話好好說!蔽铱粗镜澳镆惨獩_上去幫他男人,趕緊阻止的喊道,可不能讓丫蛋一個人帶著,萬一被女鬼上了身又麻煩了。

    我一只手拉住萬國才,一只手比劃了一個停止的姿勢阻止要上來拼命的丫蛋娘,“你們別激動,她說只要丫蛋幫著她找回家的路,又沒說要帶走丫蛋,咱們好好談?wù)劜豢梢詥??br />
    可是就在我的手離開翡翠的一霎那,被子下面竟然翻起碧綠色的光圈,而且得快速的擴(kuò)大,此時對面的女鬼有些慌張與驚恐的盯著炕上的被子,“快把它收起來!

    咦?這個不是擋災(zāi)的嗎?怎么還會主動的攻擊嗎?師傅走的時候沒說啊,什么情況。课叶⒅@光圈不知所以。

    “啊,啊,啊”光圈觸及到女鬼那白色的裙子使她發(fā)出一陣陣嘶吼,周圍的空氣開始劇烈的抖動,女鬼的面目瞬間猙獰可怖,“既然你不講信用,我先殺了你徒…”女鬼的話沒說完直接突破綠色的光圈張開血淋淋的雙手向我撲來。

    這尼瑪和我什么關(guān)系啊?你們的家務(wù)事一定要扯上我嗎?我想回身去拿翡翠來防身,還沒等我來得及轉(zhuǎn)身,只感覺眼前一股凜冽的寒氣從體內(nèi)沖了出來,“啊”一聲慘叫,眼前的女鬼消失了。

    撲了撲了眼前類似于瘴氣的白煙,難道這翡翠能誅鬼?師傅這么低調(diào)的傳給我一個寶貝?瑪?shù)拢献舆@下發(fā)達(dá)了,哈哈。

    開心之余抓起被子下的翡翠扭頭查看萬國才一家三口的時候我木住了,這三人怎么這副表情啊,臉色煞白,特別是萬國才,手指多了哆嗦的指著我,“你…你…你!币贿B三個你,什么都沒說出來。

    我晃了晃手中的翡翠沖著丫蛋呲牙一笑,這小丫頭哇哇直哭,這是怎么了啊,女鬼不是消失了嗎?你們怕個屁啊,有我這個魔鬼克星在,你們不捧場也就算了,一副如臨大敵似的,我可是幫了你們才對啊。

    “你……你身體里的是什么?”萬國才終于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萬大哥,你嚇瘋了吧,我不就是我嗎?什么啥東西。”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衣服比城里的時候寒酸了點,其他還是這么帥啊。

    萬國才像是看見了天下間最為奇怪的事情一樣,“老婆,你看到?jīng)]有?”

    丫蛋娘用力的點了點,抱著一臉驚恐的丫蛋,剛才那女鬼在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緊張。

    “玄子,你回去吧,我們家的事不用你攙和了,萬哥對不起你了啊!比f國才的表情豐富到家了,有驚恐,有羞澀,有愧意,有決絕。

    這特么什么事啊,老子豁出命的陪你們一家老小,換來的卻是這個結(jié)果,算了,老子走就是了,我感覺自己的心里完全失衡了,以后我再也不做費力不討好的事。

    走出門口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墻腳處有個影子一閃即逝,難道說還有他,娘的有東西?管你有什么,老子的翡翠能掃天下一切陰物,此時我心中的憤慨沖破一切的膽怯,大搖大擺的向著師傅的小破房子走去。
正文 第21章逐出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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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回家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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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3章老子的是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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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章野蠻同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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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宿舍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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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章初見小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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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睜眼關(guān)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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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鬼哥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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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章老鼠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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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章看門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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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章她是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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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章五年前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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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章飛來的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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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章辦公室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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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曼玉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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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手心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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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章向鬼發(fā)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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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章憤怒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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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佐藤蘭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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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雙面嬌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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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1章沖冠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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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2章這就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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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章大和民族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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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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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線索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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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章霸氣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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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脫離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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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8章沒人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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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美女救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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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0章消失的手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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