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水
唐許穿著一襲抹胸的吊帶長裙,秀麗的長發(fā)輕輕披散在肩頭,襯得一張俏立的臉蛋更加精致。
膚色靚麗,身形雅致。
此刻,她正站在一棟小別墅的門前,心思復雜。
今天是她和沈聿戀愛一周年的慶典,沈聿說給她準備了一個巨大的surprise,讓她到他的別墅來一趟。
驚喜就在眼前,唐許卻忽然有些緊張,緩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她終于下定決心。
按下了門鈴。
片刻之后,門開了,唐許抬眼,面色淡然,寵辱不驚。
“唐許?”
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嘲弄和狂肆。
唐許皺眉,看著眼前英俊挺拔的男人,內(nèi)唇微咬,心跳加速了些許,但并非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穩(wěn)了穩(wěn)心神,她微笑道:“先生,您認識我?”
男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的變色,剎那之后,便恢復正常,冷笑兩聲之后,理了理鐵灰色的襯衫,男人嘴角冷厲地勾起,一副盛氣凌人地姿態(tài)。
“認識?呵呵……”男人栗色的發(fā)在外間的細風吹拂下,略有些凌亂,不過配著他那桀驁不羈的神情,倒是顯得格外吸引人,“唐小姐這是糊涂了嗎?你‘男朋友’今天為你籌辦生日會,這個點兒出現(xiàn)的,除了你還能有誰?”
言外之意就是在嘲笑唐許的自戀。
唐許的臉色微僵,沒想到男人話語之間如此犀利,不過她也不是那種好拿捏的軟柿子,淡然勾唇道:“先生話語之間,語氣太熟稔!
男人陰翳的目光死死扣著她,似乎沒想到女人居然還敢頂嘴,握緊的拳頭骨節(jié)有些發(fā)白。
唐許眼睛微閃,看到了男人褲縫兒之間的小細節(jié),卻裝作默不作聲,恰好這時,別墅里面?zhèn)鱽斫新暎?br />
“喂,你們站在門口當門童啊,進來。
“就來,只不過看到沈聿的女朋友長得還不錯,所以多看了兩眼!蹦腥藨艘宦,邁著大長腿幾步跨入了客廳,不再理會唐許,神情很是自若的樣子。
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都是幻像。
沈聿笑著錘了一下他的肩頭,英俊的臉裝作嚴肅道:“哥們兒的女朋友你可不許搶,唐許是我的!
男人輕笑一聲,“那樣的女人,長得還行,但還達不到我的標準!
說完,就冷冷地瞥了一眼走進的唐許,嘴角勾勒出一抹冷酷無情的弧度。
沈聿直接忽略了他的話,以及他說話時候不同尋常的表情,在看到唐許之后,就溫柔地湊過去問東問西,儼然已經(jīng)把唐許放在了心里第一位置。
盡管周圍人調(diào)侃不已,他卻樂在其中。
唐許在進了門之后,和沈聿寒暄了幾句,而后看著周圍一屋子的人,道:“先招呼大家坐下吧!
沈聿笑了笑,親昵地攬著她的腰,朝著餐廳的隔間兒走去,一邊走一邊對唐許一一介紹他的朋友,道:“今天是咱們戀愛一周年的日子,我的鐵哥們兒都在這兒了,趁著今天這個好日子,介紹你們認識,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唐許面色淡然地扯了扯嘴角,道:“你介紹你的好朋友給我認識,我很開心!
只可惜,只有驚,沒有喜。
視線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剛才那個男人的身上,唐許的心不似表面那么平靜。
“那個是孟行章,‘孟啟’集團的總裁,雖然是一表人才,可是為人冷酷,絕對沒有我這么溫柔體貼哦!鄙蝽采ひ羟鍧,捧起唐許的臉,對上她的眼睛樂呵道。
唐許點了點頭,裝作在聽沈聿繼續(xù)介紹其他的人,其實卻心不在焉,心思飄忽。
時隔三年,再次見到孟行章,她成了他哥們兒的女朋友,以那個男人的冷酷無情,還不知道會怎么對她。
她現(xiàn)在就像是赤腳走在刀尖兒上,本來就已經(jīng)鮮血淋漓,可是,偏偏那把刀還是放在懸崖邊上的,她只要有一個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沈聿,你的女朋友好像有心事啊,”孟行章坐在唐許的對面,一手執(zhí)著高級紅酒,一邊語調(diào)森冷地陳述事實:“在你們‘戀愛’周年的party上想別的什么東西,可真是有意思!
氣氛一下子沉寂下來,這段話就像是砸場子一般,帶著惡意的嘲弄,而偏偏這些話,全是沖著唐許一個人去的。
唐許扣著酒杯的手疼的發(fā)麻,長長的指甲掐在杯子檐口,顏色幾乎發(fā)青,果然還是來了。
在門口見到男人的時候,就知道這頓飯吃的不會那么輕松,沒想到,這才剛屁股摸到凳子上,孟行章就出言發(fā)難,竟是連喘氣的機會都不給么。
唐許抬起頭,對上孟行章幽深的眼眸,面無表情。
沈聿皺眉,莫名地看著孟行章,語帶不爽地維護唐許:“孟行章,你胡說什么呢!
好好的一場宴會,偏偏生出了一股火藥味兒。
唐許按住沈聿幾乎要站起來的身體,溫軟的手掌輕輕覆蓋在他的大腿上,仰頭對上孟行章:“孟總非池中之物,思慮當然是拓展廣袤,怪不得我一個愣神,孟總也能看出我在想別的東西!
孟行章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微瞇,“你的意思是你承認你在沈聿的懷里面想別人了?”
唐許輕笑一聲,“當然不,人可不是東西,我剛才是在想事情,沈聿介紹了他親密的人給我認識,是不是代表著我們的感情更深了一步?”
最后一句話是含笑對沈聿說的。
沈聿聽了,當即握住她還搭在他腿上的手,用力攥住,堅定地對桌子上的哥們兒道:“是的,唐許是我認定的人,希望你們對她就像對我一樣。”
說完,還把視線重點移到了孟行章身上,眼含質(zhì)疑。
孟行章坦然地回了他的目光,努了努嘴,“你精心準備的一大桌子飯菜,再不吃就涼了!
垂睫掩下眸子中的陰翳,孟行章眼底嗜血一片。
唐許拿過手邊的香檳,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后才緩緩對沈聿道:“確實有些晚了。”
說完,還十分體貼地給沈聿夾了一筷子菜。
沈聿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招呼大家喝酒吃菜,一瓶瓶紅酒開的沒有一丁點的心疼。
唐許夾菜的動作一頓,面上不露聲色,亦是粲然一笑,回道:“高就談不上,現(xiàn)在也就是偏居一隅,做個投資顧問打發(fā)時間!
不清楚孟行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唐許垂著睫毛,掩飾眼中的深思,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么來說,她是不打算讓孟行章騎在她的頭上,盡管三年前的事情……
孟行章神色晦暗,顯然是不滿意唐許的回答,臉色冷硬下來,酒杯擱在下巴上,道:“我問的是唐小姐所在的公司。”
這句話問的霸道而強硬,孟行章的和煦的臉皮也一下子撕了下來,露出獨斷專行的一面。
唐許冷笑道:“把工作地點告訴孟先生貌似不大合適。”
鬼才會告訴他她工作的地點!
唐許的心里很是不快,本來今天是他和沈聿兩人的戀愛周年紀念日,是一個讓人舒爽的天兒,可是,被孟行章一攪和,所有的好心情都毀了!
更讓她心里不安的是,孟行章這人,似乎還真把三年前的那件事上了心,到現(xiàn)在都還有不放過她的打算。
孟行章聽了唐許的話,臉色瞬間黑了,后槽牙也磨得咔咔作響,一巴掌揮開身邊伺候的女人,杯子“啪”地一聲摔在地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
這女人怎么敢!
孟行章瞇起眼睛,危險地盯著對面那個淡然自處的女人,越看越惱火,而后竟是高大的身體猛地從沙發(fā)上站起,狼一般的眼神惡狠狠地朝著唐許射去。
沈聿也站了起來,把唐許護在了身后,擰緊眉頭看著他,低吼道:“孟行章,你干什么!”
雖然他和孟行章之間是從小長大的交情,可是,唐許畢竟是他準備相顧一生的愛人,在感情的天平上,他自然是傾向于保護唐許。
更可況,孟行章從唐許一進門就對她爭鋒相對,他到現(xiàn)在才吼出聲,已經(jīng)很是給他面子了!
孟行章也注意到了一桌子人奇怪的眼神,強制性地壓下心里的怒火,隱蔽地給了唐許一個“你等著”的眼神,兀自笑了笑,道:“我只是想試探一下唐小姐的膽量如何!
頓了頓,又道:“大家都清楚,沈聿這人腦子精明,可是在女人這一塊兒上,那還是一張白紙,我剛才對唐小姐說的那些話,不過是考量一下她是否配做沈聿的女朋友而已!
周圍的人對孟行章豎起一個大拇指,連連說還是他想的周到。
唐許默默坐著,不作聲,只是眼里藏了刻骨的嘲諷,只是試探?要真的只是試探,有必要問她具體在哪個公司上班?
沈聿將信將疑地看著孟行章,“真的?”
孟行章優(yōu)雅地扶起剛才摔倒一邊兒的女人,對她笑的溫柔,聽了沈聿的話,這才緩緩轉(zhuǎn)頭,對他眨了一下眼,“當然,咱們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你還不信我?”
沈聿還想說些什么,可是,一個懶洋洋地聲音傳來,阻斷了他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想法。
“我說,你們兩個,都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老小子了,還為一個女人爭來爭去,也不怕這一大桌子的人笑話?”
唐許順著聲音看過去,見到一個穿著紫色休閑裝的風流男人靠在椅子上,臉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
看到她的視線,男人還剜了她一眼,似乎在對于她這個始作俑者感到厭惡。
唐許愣了一下,沒想到孟行章這人這么能搞,這才第一回合,就讓沈聿的兄弟反感她。
當即,繼續(xù)呆在這兒的心思更淡了,心里也涌上了一股煩躁,于是,唐許和沈聿說了一聲之后,抓了包,就要走人。
這場周年慶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進行下去的必要,拜孟行章那些話所賜,沈聿的一干兄弟肯定是對她看不上眼了,她還呆著這兒,簡直就是自取其辱,還不如趁早了離開。
沈聿不放心,抓住她的手,說要送她離開,唐許搖了搖頭,現(xiàn)在這個點兒,打車還挺容易,并不需要沈聿多此一舉,更何況,沈聿作為主人,如果他都走了,那些客人對她作何感想?
本來就看不上眼了,再折騰,那肯定又是一番厭棄。
她雖然不是在上流社會混跡的人,但是很多事情一眼就能看出,太子黨那些高貴的矜持,她還真有些吃不消。
“這樣吧,剛才是我對唐小姐冒犯了,我送她一程?”
是孟行章的聲音。
唐許的眼睛翛然抬起,果不其然,那男人一點都不掩飾惡意,直戳戳地看著她,眼眸深處,暗藏潮涌。
不過,只一眼,而后,男人就轉(zhuǎn)向了沈聿,一副哥倆兒好地談天說地,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沈聿轉(zhuǎn)眼就從一副不愿意的姿態(tài)變成了拜托,拜托他完整地把唐許送回家。
半晌之后,孟行章一副高傲的姿態(tài)走到了唐許的面前,背對著眾人站著,比著一個口型,“女人,咱們的賬目,應該好好算一算了”。
口語完畢,男人亮出了一口閃亮的白牙,泛著森然的白光。
唐許臉色一僵。
倒是沒說什么,只是和眾人說了一聲抱歉之后,就挎著包離開。
紅色的高跟兒鞋“噠噠噠”的聲音敲打在大理石面上,就像唐許此刻的心情,雜亂無章,卻不得不一步步走下去。
哪怕前方是無可避免的萬丈深淵。
孟行章跟在唐許后面,嘴角冷厲地彎起,堅毅的輪廓就像是刀刻一般,充滿著冷酷無情的氣息。
唐許身段妖嬈,比三年前更加成熟有魅力,黑色的露肩長裙,襯托了那白皙圓潤的肩頭勾人無比,引人入勝,在夜色的朦朧燈光下,泛著魅惑的色彩。
怪不得能讓沈聿踏入她的陷阱之中!
這女人當真恬不知恥,為了錢,什么人的床都愿意爬?
以前是他,不小心著了她的道兒,現(xiàn)在又想要禍害他的兄弟!
孟行章冷冷看著前方搖曳生姿的唐許,恨不得沖上去扇她一巴掌,讓她不要再犯,賤!
唐許走的很快,就算是穿著恨天高,也一點不影響她的走路速度,孟行章看著,直認為她心虛,所以才會倉皇疾步。
“你不想讓我送你?”
唐許腳步一頓,高跟兒鞋摩|擦在地上的聲音有些刺耳,就像她現(xiàn)在的心情一般尖銳。
已經(jīng)出了別墅的大廳,再往前走幾步,就能徹底出了這個讓她覺得烏煙瘴氣的地方。
周圍很是安靜,只有幾盞路燈,閃著氤氳不測的光,在黑幕的沉沉壓迫下,努力掙扎。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用拜托的語氣道:“三年前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不放過我?”
孟行章冷笑一聲,上前幾步,扣住她的肩膀,厲聲道:“你還有資格提三年前?!”
唐許被孟行章的聲音嚇了一跳,從他的手里掙脫開,用手指了指別墅里面,“那邊,你的弟兄們還在,你大聲嚷嚷,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們過去的事?”
孟行章舌頭抵了抵內(nèi)唇,仰天笑了一聲,而后臉色變得嘲諷,“你說要是沈聿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你還有立足之地?”
唐許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他也是你的兄弟,你這樣貿(mào)然告訴他,不怕傷害到他?”
她一點都不想和孟行章這樣獨斷專行的男人呆在一起!
“好,我們出去說!泵闲姓乱膊幌胱屔蝽菜麄冎浪吞圃S之間的關系,所以剛才在大廳的時候,才會沒提及三年前的事情。
“你站在這兒等著,我去取車,我們出去好好說清楚!
給女人留下一個警告眼神之后,孟行章就大步朝著車庫走去,給唐許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唐許倒退了一步,大口大口地喘氣。
之前在別墅里能頂?shù)米∶闲姓碌膲毫Γ鞘且驗樯磉呌猩蝽苍谏磉厧鸵r著,不管怎么樣孟行章都不會不給沈聿面子,所以她才能那么淡定,可是現(xiàn)在,只有她和孟行章兩個人!
那個比野獸還要蠻橫的男人到底會對她做些什么,還未曾可知!
對未來的恐慌讓唐許狠狠皺眉,與其等著男人回來收拾她,還不如自己離開?
這樣想著,唐許拾起裙擺,蹬著高跟兒鞋毅然朝著柵欄跑去,她必須要逃!
等到孟行章取了車回來,剛才兩人站著的地方早沒了人影兒,只有一卷風兒拴著院子里面的花東西搖擺。
“shit!”
孟行章臉色鐵青地感受著周圍冷冰冰的風,死死咬著牙,雙手“嘭”地一聲砸在方向盤上。
“唐、許!”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牙齒縫兒里面擠出來,帶著滔天的怒火。
“是你要惹怒我的,既然你不想好好說話,那好,我成全你!今晚就好好給你上一課!”
罵嚷著,孟行章轟了油門,限量版的蓮花跑車幾乎彪出了火箭的速度,朝著唐許離開的方向沖去。
夾雜著一地的煙塵,細小的粒子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圈兒,然后盡數(shù)歸于塵埃。
唐許拽著包包跑在泊油路上,神情恍然,跑了沒多長時間,就聽到身后有汽車鳴笛的聲音。
神色一變,知曉被孟行章抓住之后討不了好,唐許當機立斷脫掉了高跟兒鞋,奮力往前沖,就好像身后有豺狼虎豹似得。
孟行章看著前面光著腳跑路的女人,嘴角劃過一抹冰冷的弧度,跟他斗?
不自量力!
車子再彪出一個新速度,孟行章一下子將車滑到了唐許的身邊,巨大的沖力幾乎剎不住車,由于慣性,甚至還差一點撞上了唐許。
“。
被孟行章突如其來的恐嚇嚇了一跳,唐許擦過車身,往地上摔去,雙腿半跪在地上,擦破了一大塊皮,血淋淋的,看起來有些猙獰。
手掌也火辣辣一片,抬起一看,果然流血了。
“跑啊,繼續(xù)跑,你不是很能跑嗎?!”
男人大力地拉開了車門,走到唐許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掛著輕慢的冷笑。
唐許吃痛地悶哼出聲,聽出是孟行章的聲音,卻不急著抬頭,只是緩緩扶著車,試圖自己站起來。
只是,剛摔得太狠,情緒波動太大,腿腳都有些發(fā)軟,根本無力撐起身體。
一次次地摔倒,一次次地磕傷。
孟行章只是在旁邊看著。
唐許沒有出聲求他幫忙,只是緊緊咬著唇,蒼白而掛滿冷汗的臉,寫著堅毅。
孟行章心理很復雜,看著這樣的唐許,不知道心情為何突然煩躁起來,在女人第五遍摔倒之后,終于忍不住,搶上前一步,將人從地上拖了起來。
“別再亂動,否則,后面的有你好看的!”
惡聲惡氣的威脅夾雜著不一樣的情緒,顯然男人的心情很糟糕。
唐許摔得脫力,被擦傷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反抗男人,只有任由男人將自己抱進車里。
“你要帶我去哪兒?”
看著窗外黑森森的樹不斷朝著后面移動,唐許皺眉問道,手指攥緊了包包。
她不應該如此大意上車的!
剛才腦袋摔得暈了,任由男人扶上車,簡直就是天大的錯誤!
若是孟行章這個人面獸心的男人一會兒強迫她做些什么,她有什么力氣反抗?!
一想到這兒,唐許的心帶了些緊張,手掌心也不停冒汗,可說出口的話就像是石沉塘底,對方?jīng)]有一點反應。
越想越緊張,唐許的心跳得更加厲害,手都幾乎要摸上車門的把手,想要開了車門滾出去。
就在下決定的前一秒,孟行章停了車。
周圍一片漆黑,風似乎都帶著絲絲的寒意,盡管坐在車里面,唐許也覺得渾身涼氣逼人,森冷森冷地。
這是一個十分隱蔽的小樹林,柏油馬路幾乎掩藏在了林子的深處,平時沒什么車會經(jīng)過這里。
“怎么,這樣就害怕了?”
男性荷爾蒙的氣息逼近,唐許猛地回過神,看著近在咫尺的孟行章,大叫一聲,“滾!”
鬼才知道這男人抽什么風把她帶到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來!
孟行章臉色更難看了,在心里暗罵著女人不識好歹,臉上卻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唐小姐咱們之間的恩怨似乎沒說清楚?這兒夜深人靜的,不就是一個絕佳的地方么?”
世界上真正的痛不在于死,而是在于臨死之前甜言蜜語的折磨。
唐許努力將自己的身體往靠椅里面縮,盡量不碰到孟行章的身體,顫音道:“當初是我錯了,我補償你,夠了吧?!”
孟行章越對她笑,她就越覺得心里發(fā)抖。
“補償?”孟行章的神色冷厲起來,一把抓住唐許的肩膀,緊緊扣住,幾乎要掐入骨血一般,“你用什么補償?是補償我還是補償沈聿?女人,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那層膜都沒了,還想要和沈聿在一起?
唐許聽了孟行章的話,臉色一白。
孟行章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
還想要進一步深想的時候,忽然就聽見刺啦一陣,衣衫裂帛的聲音傳進耳朵里面。
唐許大驚失色!
“孟行章,你干什么!”
唐許一巴掌揮到孟行章的臉上,語氣苛刻地質(zhì)問道,眼睛里竟是壓抑不住的恐慌。
她是欠了孟行章很多,可是,他現(xiàn)在是想要做什么!
撕她的衣服?
“干什么?”從未被人賞過耳刮子的孟行章舔了舔嘴角,那個地方,被唐許尖利的指甲刮花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絲一點點冒著殷紅的珠子。
“你說我干什么!”
孟行章一把扯掉唐許身上最后一層布料,眼角微微上挑,最后冷冷看了唐許一眼。
唐許被那帶著嘲諷的表情看地一個愣神。
當初她上他的床的時候,孟行章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一個賤賣自己身體的妓,女。
不能這樣!
心里有一個聲音在警告著自己不能讓孟行章得逞,她現(xiàn)在是沈聿的女朋友,孟行章這樣的做法,是在打沈聿的臉!
“朋友妻不可戲!孟行章你這個混蛋!”
唐許失控大叫出聲。
可是,孟行章手下卻一點都沒有停下的跡象,唐許拿粉色的小拳頭打在他的身上,就跟撓癢沒什么差別。
一只手按拉住唐許想要起身的身體,另一只手嘩啦一下扯掉腰間的皮帶,精致的牛皮帶子和金屬扣相互撞擊,發(fā)出一聲悶響。
孟行章的臉上帶著霸道的強勢,卷起的皮帶緩緩敲打在唐許的白嫩的臉上,“你也知道朋友妻不可戲,那三年前就爬過我床的你,又有什么資格去做沈聿的女朋友?!”
果然還是來了!
唐許心中酸澀難當,她知道孟行章會拿沈聿說事兒,也已經(jīng)給自己做過了心里建設了,可是,當那赤,裸,裸,的話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虛脫。
“我現(xiàn)在還是沈聿的女朋友,你不能碰我!”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唐許脫口而出這樣的話。
孟行章聽了唐許的聲音,冷笑一聲,“很快就不是了!
說完,也不管唐許如何大力地掙扎,孟行章硬是狠心地將唐許的兩只手用皮帶套在一起,緊緊箍住。
“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你應該很熟悉才對。”
孟行章慢慢褪下唐許掩藏在黑色裙布里面的性,感,內(nèi)褲,拿在唐許的眼前晃悠了兩下。
眼似乎在嘲笑,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那么多次關系了,還裝作一副貞,潔,烈,婦的樣子干嘛?
唐許羞憤欲死,惱恨地看著孟行章,抖著嗓子道:“到底要怎么樣你才會放過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的一個挺身給打斷了話語。
只剩下嗚咽出聲。
男人竟然連基本的潤滑都沒做!
緊澀的狹窄,甬,道被男人的黑龍直戳入底,唐許痛的煞白了一張臉,整個人汗如雨下,大張著嘴,嗚嗚出聲。
“好痛……”
孟行章隱隱聽到身下的唐許痛呼出聲,可是,沉浸在情,欲,之中的他,根本沒理會身下之人如何哀求,只知道不斷索取。
時隔三年,再一次進入這個,銷,魂的身體,孟行章不由滿足喟嘆,身心的舒暢讓他爽的家伙又大了一圈兒,直弄得唐許悶哼出聲。
“果然還是和三年前一樣,緊……唐許,你也就這么點兒用處了,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孟行章一邊在唐許的身上馳騁著,一邊不斷說出羞,辱她的話,就像她比外邊一晚上一百塊的,妓,女還不如。
唐許承受著身心的折磨,恨不得此刻暈死過去,可是,孟行章哪里肯放過她,不斷索取著,深入淺出,在里面碾磨不斷,讓她的理智隨著痛楚越來越模糊,腦袋卻越來越清醒……
兩個小時之后,孟行章終于完事兒,打開車窗透氣,散掉一車的麝香味道。
后座的椅子上躺著唐許,一番,云雨之后,女人烏黑的發(fā)絲黏在蒼白的臉上,在夜色的鬼魅中顯得脆弱不堪,與之前在別墅里面的淡然雅致相差了好幾萬里。
“明天就和沈聿說分手!
事兒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
孟行章說這話的時候,淡定地抽著煙,夜風撩撥著他半長的發(fā)絲,讓他顯得邪魅不已。
尤其,滿足過后的身體散發(fā)著慵懶的氣息,讓他整個人散發(fā)著一股子勾人的誘惑。
唐許偏過頭,不語。
她終于明白了做之前孟行章那句“很快就不是了”的意思,原來是準備叫她和沈聿分手么?
憑什么這個男人可以左右她的生活?!
強,暴,了她之后,還可以這么淡定地讓她和她的男朋友分手!
見到唐許厭惡地偏過頭,孟行章抽煙的動作一頓。
差點忘了,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帶著尖利爪子的野貓,吃硬不吃軟,彈了彈些許粘在衣服上的煙灰,孟行章再次壓倒了唐許的身上。
“你覺得你有否定的資格么?”
話語之間隱隱帶著威脅,孟行章的神色帶著嗜血的危險,雙手捧起唐許被禁錮的雙手,那顏色豐潤的大拇指輕輕摩擦著皮帶,“你應該明白,你在我手里有著無數(shù)的把柄,我隨便拿一個出來,就能讓你身敗名裂,你敢和我賭耐心?”
說完話,男人笑的一臉諷刺。
“孟行章,你欺人太甚!”
唐許睜大了一雙美眸,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狠狠一把將壓在身上的男人推開,男人撞到車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孟行章沒想到唐許發(fā)難突然,竟然著了她的道兒,腦袋磕在車窗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欺人太甚?!”孟行章胡亂揉了兩把稍顯硬實的發(fā)梢,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唐許,罵道:“你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有什么資格說說欺人太甚?到處勾,引,男人就是你的本事了?”
像是說到極其難忍的事情一般,孟行章神情激動,差一點就控制不住沖上去,掐唐許的脖子。
唐許被孟行章侮辱性的話怔愣在了原地,略張大了嘴,半晌,才抖出幾個字:“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水,性,楊,花?
三年前的那件事就像是藏在她心里的噩夢,每每午夜夢回時,都會被驚得一身冷汗,好不容易和沈聿在一起,找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孟行章這個噩夢制造者卻否定了她對于沈聿的感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唐許也顧不得剛才才得罪了孟行章,搶白道:“姓孟的,你憑什么這樣說我!你以為你有多高尚,披著上流世家子弟的人皮,還不是隨隨便便包,養(yǎng),情,婦!”
“我是什么樣兒你不需要管!泵闲姓吕淅涞乜粗圃S,眼睛里漠然一片,就像剛才車廂里面發(fā)生的情事過去了便是過去了,“你只要記住,明天就和沈聿分手!”
車里只有一盞暖黃色的小燈在照著,不是很明亮,但是足以讓人看清對方的神情。
唐許氣的喘了好幾口氣,剛才被孟行章消耗了太多體力,加之之前摔傷了腿,現(xiàn)在整個人都虛弱的緊,聽完孟行章的話,立刻抬起頭來,“我不會說的!”
眸若浩辰,閃爍著堅定的光,在燈光的氤氳中,十足攝人心魄。
孟行章冷冷地看著她,感覺自己下身又有了感覺,隱隱有抬頭的趨勢,可是,一想到女人說的話,心里就很不是滋味,那股想要再來一次的沖動立馬熄火。
“好啊,你不說。”孟行章裝作玩味兒地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黑白的眼珠轉(zhuǎn)動了兩下,陰狠道:“那明天的頭條就叫‘金融公司高級顧問唐許私下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兒’如何?”
唐許大腦一瞬間的空白,“你想干嘛?”
“不如換一個名稱,剛才那個不夠勁爆,‘高級顧問勾,引男人的絕妙手段’,‘三年前騙錢離開,三年后再釣金龜婿’,這兩個更有噱頭,你喜歡哪一個?”
孟行章看著唐許的眼睛盈滿了惡意。
唐許終于懂了,看著他不可置信地喝道:“你想要毀了我的名聲?!”
孟行章這個卑鄙小人,竟讓想要用當年的事情逼她屈服!
把陳年舊事發(fā)布在網(wǎng)絡上報紙上,不僅僅是毀她名聲,更是讓她面子里子全都丟光,以后見人都難堪!誰家還敢讓她這樣一個名聲跌落到臭水溝的女人進公司?
一想到這兒,唐許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木然地攏了攏散落在車里的幾塊碎布,唐許抖著手慢慢往身上套,穿到一半兒的時候,孟行章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樣,你明天對沈聿說還是不說?”
緊緊箍著唐許的手,孟行章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打算,手勁兒用到了最大。
不過片刻,那手腕兒便青紫了一片。
唐許輕輕推了推孟行章的手,發(fā)現(xiàn)推不開,絕望地往后倒去。
“嘭”地一聲。
腦袋砸到車窗的聲音,在寂靜的這一片區(qū)顯得十分突兀。
孟行章嚇了一跳,剛想上前一步查看女人的情況,腳卻像是被膠水黏住了一般,動不了分毫。
“孟行章,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像是失去了大半的生命力,唐許的聲音里面滿是疲憊,蒼白的臉倦倦地,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孟行章冷笑一聲,“不能!
唐許將手塞到嘴里面,狠狠咬了幾口,濃密纖長的睫毛劇烈地眨了好幾下,這才對上孟行章的眼睛,“我只是想要重新開始,對沈聿,我從來沒想過欺騙,時間會證明一切,如果之后我有做了出格的事情,你再讓我滾,我絕無怨言,可是現(xiàn)在……”
孟行章蠻橫地打斷了唐許的話,嗤笑道:“不可能,三年前我就是輕信了你,最后被你耍地團團轉(zhuǎn),再給你一次機會,誰知道你會不會翻了天去?”
唐許捂住額頭,不想去看孟行章冷漠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氣氛一直詭異地寧靜。
唐許動了動腿,感覺恢復了一點力氣,抬頭道:“我一定會把錢還上,你放過我!
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想不出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她只有祈禱,孟行章能看在她主動還錢的份兒上,不要逼她。
孟行章削薄的唇冰冷地勾起,“你以為我缺你那兩個子兒?”
唐許頭疼地把黏在臉上的發(fā)絲撩起,胡亂揉了兩下,露出一張略顯狼狽的臉,“我知道你不缺錢,但是,孟行章,沈聿不是傻子,我突然就和他斷了關系,他不會自己去查嗎?”
孟行章暴亂的情緒有一瞬間的停滯,仔細想了想之后覺得在理,于是,看了一眼唐許之后,冷冷道:“那你決定什么時候處理好這件事?”
唐許搖頭,清秀雅致的臉上帶著苦笑,“孟行章,你別逼我,狗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我是一個人。”
孟行章嘴角溢出一抹嗤笑,“好啊,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希望你做到滴水不漏,在沈聿不懷疑的前提下,和他斷絕關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唐許的臉色蒼白了一瞬。
半個月的時間,太短,孟行章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讓她不好過。
“好,現(xiàn)在可以滾了!泵闲姓峦崎_了車門,指著外面,對唐許冷冷地說道。
唐許愣住,“你什么意思?”
這荒郊野外的,孟行章就準備把她放在這兒!
“你廢話真多。”孟行章施舍一般地給了她一個眼神,“你本來就欠我?guī)装偃f了,怎么,想我送你回去?可以啊,不過那樣的話,就又要另算一筆賬了。”
唐許臉色青黃交加,卻是沒有動作。
孟行章不耐煩地看著她,“你滾不滾?”俊朗的眉目都開始冒著煞氣了。
唐許還是不動,在這陰森森的地方下車,命都要嚇掉半條,更何況她現(xiàn)在滿身傷痕,能不能走回家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不走?”孟行章眼中的冷厲更甚,“可惜,我這車,不載你這種為了錢就可以犧牲一切的拜金女!”
說完,孟行章完全不顧唐許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粗魯?shù)匕阉龔囊巫由侠似饋,然后推搡著扔了下去,看著女人趴在地上的狼狽姿勢,孟行章還很好心情地笑了笑,“祝你好運!
說完之后,笑意一瞬間消退,整張臉都變得高傲不可一世,打了方向盤便飛速離開了林子。
唐許握緊拳頭看著車尾,胸口起伏不定,牙齒也不斷打顫,好不容易撐起了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內(nèi)衣帶子卻斷掉了,屋漏偏蓬連夜雨,整個人都倒霉透了!
看著周圍陰冷恐怖的黑林子,唐許打了一個冷戰(zhàn),趕緊朝著不遠處的柏油路跌跌撞撞而去,想要逃離這個給她噩夢的地方。
掏出手機照亮,唐許咽了口口水,努力在心里說著不怕,世界上沒有鬼什么的,可是,腿肚子不斷打顫的生理反應卻一點都不配合,讓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的心理建設潰不成軍。
王八蛋!
披著人皮的野狼!
不要臉只會欺負女人的,淫,棍!
唐許一邊在心里罵著孟行章,一邊抖抖索索地往山下走去。
蕭瑟孤單的背影在長長寬寬的泊油路上面顯得十分可憐,和那孤單的手機小燈相依為命。
孟行章把車開走了,行駛到了一半兒的時候,忽然又掉了方向盤,朝著剛才他和唐許車,震的地方駛?cè)ァ?br />
嘴角勾著一抹笑,顯得高深莫測,孟行章慢慢開著車。
剛才他是故意把女人丟在那個陰森的地方的,女人不是很倔強么,給她一點教訓,就當是小小的懲戒,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女人那帶著假面具的臉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等到他回到之前的地方時,女人竟然不見了!
孟行章危險地瞇了瞇眼,而后以極快地踩了油門,朝著下山的路駛?cè),夜晚的風有些涼,孟行章說不清楚心里什么感覺。
心里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想要找到女人。
只可惜,一無所獲。
一路上都沒見到女人的身影,孟行章不耐煩地停了車,狠狠錘了一下方向盤,罵了兩句。
都已經(jīng)到頭了,下面就是繁華的夜市,女人竟然走那么快?!
從兜里掏出煙,狠狠抽了兩口,卻沒什么心情,勉強抽到一半兒之后,從車窗扔了出去,隨后踩了油門,重新回了山上的別墅。
只是,他沒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的一棵樹后面,站著一個破爛黑裙的清秀女人。
唐許看著那輛車離開,一直到不見影子,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差一點就被發(fā)現(xiàn)了。
不知道男人抽什么風倒回來,但肯定不會是什么好事,唐許攏了攏肩上的衣服碎片,拽著包趕緊往夜市里面走去。
她現(xiàn)在需要先去買一套衣服換上,然后打車回家,腦袋有些暈沉沉地,腿也有些不好使喚,不過,并不是不能忍受。
等到衣服的問題處理好了,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唐許這才安了心,沒有那個男人在身邊的壓迫,總覺得身邊的空氣都要新鮮了好多。
安全回到家之后,洗漱完畢,就直接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鬧鐘就不甘寂寞地響起,呱呱呱地難聽地緊,唐許從柔軟的被窩里面爬出來,一把按掉鬧鐘,將手機設置成了靜音,然后繼續(xù)縮進被窩里面憋著。
很難受。
感覺身體在發(fā)燙,全身都酸痛難忍。
最讓人郁悶的是,今天是周一……
痛苦地將手機從床頭柜上拿到眼前,唐許無奈地按下了撥號鍵。
不多時那邊就傳來‘喂’的聲音。
“秦姐,我今天生病了,請假。”
聲音甕聲甕氣,顯然是感冒發(fā)燒了。
那邊的回答很簡單,不過是幾句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回到工作崗位什么的場面話。
唐許連連答道“是是是!币粋病假就這樣簡單地完成了。
看了看時間,七點五十分,想了想,唐許從被窩兒里面爬了出來。
昨晚上回來地太凄慘,腿上的傷還沒來得及處理,現(xiàn)在又感冒發(fā)燒,還是去醫(yī)院來的好。
不然病死在了這個出租屋,估計都沒人知道。
自嘲地笑了笑,唐許的眼里劃過一抹厭惡,孟行章那個殘,暴的男人,自以為是,乖張暴戾,她簡直不想再和他接觸!
可是,在那男人緊緊咬著她不放的情況下,不和他接觸,似乎不大可能。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就這樣任由他欺凌。
唐許的眼里涌現(xiàn)出一抹堅定,她是不會輕易和沈聿分手的,在他給出的這半個月的時間里,她必須得做些什么。
一想到孟行章,唐許的神情就變得尖銳起來,也顧不得軟綿綿的身體,趕緊套上了兩件衣服就往醫(yī)院趕去。
“啪”地一聲關上門,唐許暈沉沉地朝著樓下走去,走到車站,從包里找錢的時候,發(fā)現(xiàn)竟然沒帶手機。
腳下頓了頓,想要回去拿,可是這時候公交車已經(jīng)到了,皺了皺眉頭,唐許還是直接上了公交。
另一邊,孟行章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別墅外面秀麗的景致,臉色很是難看。
他的耳邊貼著一個全新的手機,上面印著花樣兒的土豪金,很是襯他的氣質(zhì)。
只是孟行章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他已經(jīng)給唐許這個女人打了十多個電話了,女人居然都沒接!
“是因為昨晚的事情在生氣?”
孟行章冷冷地勾起了嘴角,盯著手機的眼睛似乎能噴出火來,將手機燒出幾個洞。
真是一個小氣的女人,孟行章評價道,嘴里說著不屑的話,手上卻一遍一遍不停撥打著那個熟記的號碼。
終于,在聽了二十多遍“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之后,孟行章一腳踹開了腳邊的凳子,手機也“啪”地一聲砸在了書桌上。
“唐許,他媽的,還給我擺譜兒故意不接電話了是吧!”
翅膀真是越來越硬了!
孟行章冷著一張臉,氣的胸口上下起伏了好幾個回合。
“孟少,早餐準備好了,您要下樓吃呢還是我給您送進來?”
門外傳來保姆小心翼翼地聲音。
孟行章斜飛入鬢的長眉擰緊,答道:“你家少爺呢?”
少爺指的是沈聿。
他現(xiàn)在還在沈聿的別墅里面,昨晚上沒找到唐許之后,他就回到了沈聿的別墅。
“少爺也在樓下大廳的,就等著您吃飯呢!
孟行章“哦”了一聲,然后就開門走了出去,“走吧,我正好有事兒要問你家少爺。”
確實有事情要問沈聿。
比如說唐許這不接人電話的習慣是怎么養(yǎng)成的,就說這么不禮貌的女人,他真的看得上眼嗎?
當然,他可不會單刀插入,直接問這個問題,需要委婉的地方,他還是懂的。
畢竟,那個女人現(xiàn)在還是沈聿的女朋友,就算從關心沈聿的角度來看,他也不能表現(xiàn)出對唐許的事情操心太過,不然容易引起懷疑。
瞇了瞇眼,孟行章冷哼出聲,沈聿是他從小玩兒到大的兄弟,唐許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染指!
下了樓,看到正坐在飯桌上打電話的沈聿,孟行章的眼神閃了閃,而后淡然地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嘴角帶笑地問道:“是在給唐許打電話?”
沈聿一直都是溫和的男人,現(xiàn)在眉頭緊鎖,倒是顯得很不尋常。
難不成也是聯(lián)系不上唐許?
“是,給她打了好多個電話了,不是占線就是無法接通,我很擔心她!痹谧约旱暮眯值苊媲埃蝽矝]有掩飾的必要,擰著眉說出心中的想法,沒有絲毫防備。
不得不說,在聽到沈聿說他也聯(lián)系不上唐許的時候,孟行章心里是有那么一瞬間的放松的,連眉梢都帶了喜色。
可是,舒坦之后,就面臨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為何唐許不接他們兩的電話?
一想到這有可能是那女人新玩兒的把戲,孟行章的臉色就臭的可以,渾身散發(fā)著冷氣。
“怎么,昨晚沒睡好嗎?”沈聿收了手機,看到孟行章臭臭的表情,出聲問道,隨后拿起手邊的玻璃杯倒上牛奶,輕輕抿了一口。
孟行章伸長了腿,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沒有,只是在想昨晚上那個女人!
沈聿喝牛奶的動作一頓,翛然看向他,“你說唐許?”
孟行章沒事兒干嘛想他女朋友?
孟行章點了點頭,對于沈聿那護食一般的神情不置可否,聳了聳肩,道:“對,你女朋友!
沈聿臉色不好地看著孟行章,“行章,雖然我們之間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昨晚就說過,我很喜歡她,外面的女人多了去,你想找一個比她更好的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別動她。”
孟行章聽著沈聿嚴肅的語氣,明白他這個固執(zhí)的兄弟是真的動怒了,于是嗤笑一聲道:“誰說我對她有興趣?她那樣的女人,我還看不上呢!
是真的看不上,拜,金,浪,蕩,女,有什么資格入他的眼球?
孟行章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話。
“那你的意思是?”沈聿莫名其妙地看著孟行章。
孟行章正了正神色,看著沈聿的眼睛里滿是認真,還帶了一些試探,“你有沒有想過,唐許這個女人,或許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或許,她把第二人格藏在了深處,每次面對你的時候,其實是帶著面具的?”
孟行章這一席話,是在引導沈聿懷疑唐許。
“孟行章,”沈聿把手邊的牛奶推開了些,臉色不好地問道,“你是不是對唐許有意見?”
如果不是有意見,那為何從昨晚見面到現(xiàn)在,都在一直詆毀她?
“我可不敢!泵闲姓滦睦镉可弦还勺拥臒┰辏荒偷負]了揮手,表示自己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我只是為了你好,你對感情太認真,死認理兒,我怕你到時候吃虧。”
“我是準備和唐許結(jié)婚的!鄙蝽苍诿闲姓抡f完之后,就很快地接上話頭,表情堅定。
孟行章只覺得手里的杯子涼的有些不自然,緩緩收回褲腿上,緊緊攥住,“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和、唐、許、結(jié)、婚!”沈聿看著孟行章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孟行章會是他和唐許之間的阻礙,所以,為了防患于未然,他想要早些表明態(tài)度。
孟行章只覺得腦袋上被人潑了一桶冰冷的水,瞪著沈聿半晌,之后才咬牙切齒地問道:“那個女人就把你迷成了這樣?你還想和她結(jié)婚?你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嗎?知道她的過去嗎?這樣貿(mào)貿(mào)然……”
“我愛她!
沈聿看到孟行章失控的表情,再次拋下了一枚重型炸彈。
孟行章看著沈聿不卑不亢的表情,忽然之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坐直了身體,嘴角冷笑,“好,當真好的很!那你就去求婚吧!”
說完,孟行章大力的推開椅子,只給沈聿留下一個冷酷的背影,驅(qū)車而去。
沈聿被孟行章的做法弄得莫名其妙,只當他是關心過度,兀自說了兩句莫名其妙之后,就又拿起了手機開始給唐許打電話。
今天唐許是要去上班的,他不好直接去她公司找她,所以只有不斷打電話確認她的情況。
至于孟行章……
沈聿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唐許和孟行章兩人之間有貓膩,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見面。
不過,他向來是相信孟行章的,所以,也并未在這件事上深究,就當是自己昨晚喝酒喝糊涂了,而今天孟行章的反常,應該是出于對他這個兄弟的關心。
唐許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外面的街道不是很擁擠,因為正好錯過了上班的高峰期。
幸好感冒發(fā)燒不是很嚴重,醫(yī)生給了藥,就沒什么大的問題了,至于腿上的傷,也只需要擦一些藥膏,就沒大礙。
趕上回家的公交車,唐許素白的手摸上額頭,上面還冒著一滴滴地冷汗,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生理原因,她總覺得心慌慌地。
這樣的負面情緒就像是大海里面的的驚濤駭浪一般,帶著狂暴的氣勢想要吞噬掉一切。
是多想了吧?
唐許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下了公交車之后,就慢吞吞地朝著出租房走去。
墨綠色的大門上靠著一個黑色休閑西裝的男人,身材頎長,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迷人的雄性荷爾蒙,讓過往的小女生都不由得臉紅不已。
從唐許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側(cè)臉,覺得有些陌生,于是心下有些奇怪,怎么一大早就會有人跑到她的門口?
等到走近的時候,唐許準備繞過男人。
可是,就在她要拿鑰匙開門的瞬間,男人動了,一把拽住她的手,磁性的聲音響起,“女人,你一大早就耐不住寂寞跑出去了?怎么,我昨晚還沒喂飽你嗎?”
侮辱性的話就像是連珠炮彈一般砸在唐許的心里,讓她整個人眩暈了一陣,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從她的手里搶過了一大堆的藥物。
“孟行章,你來干什么!”
唐許不復在眾人眼里的淡雅溫婉,在看到孟行章抬起的臉之后,失控大叫。
聲音在出租屋的廊道里面顯得回聲陣陣,甚至有些刺耳尖利。
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擔憂驚嚇。
她不知道孟行章是怎么找到她的家的,也不知道男人來這兒的目的,她只知道,危險就在眼前!
“呵,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泵闲姓乱贿叿鴱奶圃S手里搶過來的袋子,一邊滿懷惡意地用桀驁不羈的語調(diào)打磨著唐許的神經(jīng),“你和沈聿之間……”
唐許一點都不想聽到關于沈聿的話從孟行章嘴里說出來,當即打斷道:“如果你是過來逼我的,那你可以走了,我說過會處理好這件事,你總要給我時間!”
唐許虛軟地靠在門上,咬牙閉著眼睛,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去看孟行章,那個霸道無情的男人。
孟行章被唐許打斷了話,心里冷笑,想了想也是,要是現(xiàn)在告訴了唐許沈聿想要和她結(jié)婚的事情,女人恃寵而驕,得寸進尺怎么辦?還不如好好吊著,看她掙扎求生。
“我只是過來看看……昨晚上你逃得太快,太便宜你了!
孟行章轉(zhuǎn)了話題,捏了捏手里的袋子,看到上面的那些熟悉的英文字母,道:“你生病了?”
神情竟然還十分難得地帶了關切。
可是唐許并不想領情,只是快速地從孟行章的手里搶過袋子,護在胸口,“昨晚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挺好的,你可以走了!
避而不答是否生病的事情,不過長了眼睛的人都應該能看到她的情況,甕聲甕氣,臉色還不正常地出現(xiàn)酡紅。
明顯就是發(fā)燒感冒的癥狀。
“我問你是不是生病了?!”孟行章?lián)屔锨耙徊,抓住唐許的手腕兒,厲聲道。
不接電話是因為去了醫(yī)院,沒帶手機?
孟行章來這兒的目的,本來是準備好好諷刺一下女人的,可是,一聽到女人生病了,他心里就有一種所不清的急切。
也不由自主地關心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想到這兒,孟行章擰眉倒退一步,在唐許還沒叫出聲之前,就松開了她的手腕。
唐許地看著他,語氣淡淡:“你應該能看懂藥盒上的字!毖酝庵饩褪撬∵@件事情,藥盒就是最好的證明,廢話那么多,毫無營養(yǎng),有什么意思?
看到孟行章臉上糾結(jié)的表情,唐許心里冷笑一聲,也往后倒退一步,和孟行章拉開了距離。
孟行章看著距離自己兩三步遠的唐許,心里確實有些微妙。
他隱隱猜到,唐許今天會生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緣故,所以,在聽到女人頂嘴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并不是生氣,而是松了一口氣,能有力氣頂嘴,那生病應該不會太嚴重。
“你今天好好休息,和沈聿分手的事情,你盡快辦。”
孟行章深呼吸一口氣,看著不遠處一臉防備的唐許,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連他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有些驚訝于孟行章那緩和的語氣,唐許皺了皺眉,有些驚訝,不過昨晚上男人給她的教訓還歷歷在目,所以,她還是不由得猜忌孟行章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在她的印象中,男人做每一件事都是有很強的目的性。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發(fā)現(xiàn)唐許看自己的目光中帶著審視,孟行章桀驁不羈的臉上,又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說出口的話也多了幾分暴躁。
冷酷的形象似乎崩壞了。
唐許怔了怔,淡淡道:“我要進門了!
孟行章?lián)]揮手,“走啊!彼呀(jīng)很自然地和唐許并肩而站。
唐許看了看靠近自己的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后露出一個假笑:“孟先生,你可以走了嗎?”
別想指望著她讓孟行章這個兇殘的暴君進門。
孟行章的腳步一頓,聽完唐許的話,剎那間俊臉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形象,咬牙切齒出聲:“我大老遠過來,你連一口水都不給喝?”還不想讓他進門了。
女人這是要逆天了。
孟行章在心里的火又“蹭”地一下子燒了起來,隱隱有燎原的趨勢。
“抱歉,”唐許抬頭直視男人,一字一頓道:“這是我租住的公寓,這兒不歡迎你!
對于一個昨晚才對她施下暴,行的男人,她能夠給好臉色才怪了!愿意站在這兒陪他吹冷風等他離開就不錯了!
更何況,孟行章還不斷提醒著要她和沈聿分手!
孟行章骨節(jié)分明的手都快伸到唐許的肩上了,乍一聽女人這直白的話,還有些懵。
反應過來之后,腦袋轟得一聲炸響。
隨后,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狠辣地威脅道:“你敢不讓我進去?你也不想想你現(xiàn)在的處境?”
他們現(xiàn)在孤男寡女地,想要霸王硬上弓什么地都很方便好嗎!
更何況,唐許還有不少把柄在他手上抓著,女人怎么敢拒絕他!
強勢如孟行章,討厭一切忤逆的話。
唐許靠在門上,幽幽道:“所以你是準備用你的武力值讓我屈服嗎?也是,昨晚上你不就干過這樣缺德的事兒了么,現(xiàn)在再來一次,估計也很容易上手!
諷刺刻薄的話從唐許的嘴里傳出,落到孟行章的耳朵里,不免過于刺耳。
女人這樣的品種在他眼里,一直都是男人的附庸品,以前他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順著他的心意走,一聽見他要去什么地方,都趕緊跟上,可是,唐許這女人,他都屈尊降貴愿意去她屋子里面坐坐了,女人還拒絕?!
“你說的……很好!”
孟行章雖然是一個不擇手段的男人,但是還不會沒品到在人家的房間外面霸王硬上弓,于是,只是連說幾個“好”字,便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臨走之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兩眼唐許,眼睛里面帶著算計。
唐許莫名其妙地冷笑兩聲,聳了聳肩,真是不食人間柴米油鹽的貴公子哥兒,被擠兌幾句話之后就受不住了。
至于孟行章又在打著什么鬼主意,唐許是不在乎地,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岌岌可危如履薄冰了,不在乎那一兩個小麻煩。
掏出鑰匙打開門,往廚房里走去,用微波爐加熱早餐,而后去了臥室。
一進房間,就聽到了悅耳的鈴聲。
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
唐許疑惑地走過去,在看到電話上面那清晰的“沈聿”兩個大字之后,手指有些猶豫。
終究是受了孟行章的影響,不知道該如何和沈聿相處。
這一猶豫,電話便掛斷了。
唐許松了一口氣。
只是,翻開撥號記錄,發(fā)現(xiàn)上面大刺刺地有三四十個未接電話!
其中沈聿打了二十多個,應該是從她離開公寓到現(xiàn)在,一直在不停撥打。
另外的一二十個電話……唐許眼睛閃了閃。
居然是孟行章打的,很奇怪,男人難道是真的因為關心她,所以才一大早過來看她?
不……一想到男人面對她時那鄙視嘲諷的神態(tài),她立馬就否定了這個可能。
應該是為了催促她和沈聿分手才對。
自嘲地笑了笑,唐許掩飾了眼睛里的疲憊。
正巧這時,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正巧這時,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還是沈聿!
唐許的臉色更復雜了。
接還是不接?
唐許猶豫地蹙眉深思,她有把柄在孟行章的手上,和沈聿相處,就必須要小心翼翼,不然……很可能會粉身碎骨,凄慘收身。
手機鈴聲持續(xù)響起,打斷了唐許的沉思,一串串高低起伏的聲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逼迫著她下定決心。
算了。
唐許皺了皺眉頭,想起這一年以沈聿細心的照顧,終于還是選擇了暫時性地忘記孟行章嚴厲的警告。
接起了電話“喂?”,唐許的聲音微微帶了一點沙啞。
“唐許?”沈聿的聲音里帶著濃濃地關心,“你的聲音有些黯啞,是生病了么?”
沈聿是一個暖男,每每對唐許的時候,更是關懷備至。
這打了二十多通電話,不僅沒有不耐煩,而且在聽到唐許異常的聲音之后,第一時間選擇的是關心。
唐許有些感動,沈聿對她,真的是沒話說,一字一句都是真情。
不像孟行章,每每兩人碰面的時候,都是針鋒相對,男人甚至是恨不得吃了她一般。
“我今天沒去上班,有些感冒!
唐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嘴角甚至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感冒了?”沈聿的聲音帶了一些急切,不一會兒,那邊就傳來了穿衣服的聲音,“我現(xiàn)在過來,你別出去了,公司那邊請假好了嗎?要是沒有……”
“我已經(jīng)請假過了。”唐許打斷沈聿的話,輕聲道:“你過來吧!
正好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把事情說出來。
她不想天天背負著三年前那個噩夢,與其被孟行章天天威脅,還不如直接和沈聿坦白。
那邊應了一聲,隨后就傳來了發(fā)動引擎的聲音。
唐許和沈聿說了一句開車小心之后,就掛斷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朝著廚房走去。
先把早餐吃了,然后吃掉感冒藥。
半個小時之后,沈聿到了。
唐許開了門,迎著沈聿擔憂的目光,輕輕一笑,“來了,坐吧!
客廳的茶幾上擺放著一些這個季節(jié)的水果,房間很干凈,門窗也擦得沒有一點污漬。
沈聿這是第一次來唐許的公寓。
他雖然知道唐許公寓的地址,但是,這一年以來,從未踏進來半步。
“我送你去醫(yī)院吧,生病了還是去醫(yī)院看看比較好!笨吹教圃S蒼白的小臉,沈聿的神色盈滿了心疼。
唐許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去過醫(yī)院了,拿了藥,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的,你不用擔心!
“都是我太大意了,害的你生病!鄙蝽驳拿碱^輕輕皺著,走到飲水機旁邊,給唐許倒了一杯水,“感冒多喝一些熱水比較好。”
“不是你的錯,是我睡覺的時候不注意,踢了被子!
當然,這只是借口。
至于生病的真正原因,她可是一丁半點都不想再提及。
“那,這樣吧,一大早就去醫(yī)院肯定沒睡好!鄙蝽矓堖^唐許的肩膀,“去睡覺,吃完藥,睡一覺可能會好受一些!
唐許咬了咬蒼白的唇,猶豫道:“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沈聿不由分說地搖頭,“健康最重要,你先去睡覺,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之后再說,好嗎?”
說著,就打開了唐許臥室的門,將她拉倒床上,親昵地給她脫了外衣,蓋了被子。
“我現(xiàn)在出去買菜,中午給你做好吃的,你不許胡思亂想,好好睡覺,聽到了嗎?”沈聿故作嚴肅地對唐許說道,眉宇之間帶著哄小孩子的耐心。
唐許挫敗地偃旗息鼓,只好點頭,隨著沈聿去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被沈聿那無微不至的關懷給沖淡了,說到底,其實是在貪戀沈聿給的溫暖,舍不得放手。
本來是打算著把以前那段陳年往事和沈聿說清楚的,到時候,沈聿要不要和她分手,由著他決定。
可是,被沈聿這么一打斷之后,她又有些猶豫了。
沈聿喜歡的是單純的女人,要是知道了當初她的所作所為,應該會厭惡吧?
將頭埋在了被子里面,唐許煩躁地捂住臉。
電話又響起了。
唐許一把掀開被子,拿過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隨手接了起來,忘記看來電顯示。
“喂?”
“真是厲害啊……”低沉的男音帶著隱忍的憤怒,“不讓我進你的門,卻讓沈聿進,女人,你勾,引,男人本事真不錯!”
唐許漂亮的眼睛翛然睜大。
是孟行章!
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么?他怎么知道沈聿來了她的家?
不滿于唐許的沉默,孟行章繼續(xù)道:“我還擔心你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你,開車到半路又倒了回來……沒想到,竟然看到沈聿來你的公寓,唐許,你真是不甘寂寞啊,果然我昨晚給你的還不夠是嗎?”
“我猜也是,你這么饑渴浪蕩,是需要多幾個男人滿足的,你這么不要臉,昨晚剛和我車震過,現(xiàn)在又讓沈聿進你的單身公寓……”
你給我閉嘴
他特地強調(diào)了“單身”兩個字。
唐許聽完孟行章的話,臉色漲的通紅,“孟行章,你給我閉嘴!”
欺人太甚!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要羞辱我嗎?好,你做到了,恭喜你。 睗撘庾R想要掛掉電話,可是孟行章那邊卻不打算放過——
“我勸你早一點和沈聿說分手,女人,我警告你,到時候我把事情抖出來,可不是給你難堪那么簡單!”
孟行章的語氣很不好,噴出口的話,帶著濃濃地威脅。
唐許反駁道:“不給我時間,直接分手?孟行章你腦子抽風了嗎?沈聿會不去查?到時候于你于我有什么好處?”
孟行章冷笑一聲:“我不管,你看著辦,要是我哪天心情不好了,直接把你當初的事情捅出來,你可不要怪我!”
他是真的氣的肺都要炸了!
唐許這個賤女人,不讓他進她的門,卻讓沈聿進去照顧他?
看來她一點都沒有要和沈聿分手的自覺!
“孟行章,你不要太咄咄逼人!”唐許罵完,咳嗽出聲,最后的尾音甚至破了嗓子,帶著沉悶的黯啞。
孟行章沉默了一瞬,努力平復了心中的怒火,冷冰冰地道:“我可以多給你一點時間,但我有一個條件!
唐許呼吸變得清淺了一些,“什么條件?”
“在你考慮和沈聿分手的這段時間,你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你注定要和他分手的,這段時間少和他來往,到時候分手,也就更自然一些。”
“你能做到嗎?”
孟行章的聲音帶著不可忽視地霸道強硬。
唐許聽了,出聲道:“我也有一個條件。”
孟行章冷笑道:“你說!
“我可以和沈聿減少交往,這樣于我們?nèi)硕加欣,但是,孟行章,我希望在這段時間里,你也少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孟行章皺眉想了想,“好,只要你能做到。”
他花在女人身上的時間確實太多了,這一點都不像他。
“既然你答應了,那好,我掛了!闭f完,唐許就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就像是多留下一秒鐘都會讓她覺得膈應一般。
孟行章拿著被掛斷了電話的手機,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不過,難看的臉色過后,就是冷笑,“敢掛我電話的人,還真沒幾個,唐許,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也是了,女人一直能給他驚喜,不管是三年前,還是這三年后。
踩了油門,孟行章毫不猶豫地開車離開。
中午
沈聿做好了飯菜,來到唐許的臥房。
“小懶豬,起床了。”溫和的話就像是在哄著小寶寶一般,語氣柔和地幾乎能滴出水來。
唐許伸了個攔腰,慢吞吞地從被窩里面爬了出來,尾隨著沈聿來到客廳。
看著一大桌子的菜,唐許有些驚訝地眨眨眼,“這些都是你做的?”
一大桌子的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不過,大部分都是清淡的,顯然是考慮到唐許現(xiàn)在在生病的客觀因素。
“對啊,我做的。”沈聿笑著捏了捏唐許的鼻尖兒,隨后道:“吃吧,快吃,不然涼了就不好吃了!闭f著,給唐許盛了一碗美味的豆腐湯。
唐許喝著湯,心情很復雜,連什么時候走神了都不知道,等到沈聿出聲叫她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
“怎么走神了?”沈聿看著唐許,忍不住道:“我總覺得你有心事,怎么了?”
唐許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沒,沒什么……”
沈聿對他那么好,要是讓他知道她三年前做的事情,應該會很失望吧?
唐許想要坦白的心思完全煙消云散。
只有硬著頭皮道:“只是覺得,沈聿你這樣一個大暖男,不管是誰和你在一起,都很幸福。”
沈聿不疑有他,接過話頭道:“那當然,所以你有福啦,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唐許呼吸一窒。
一輩子嗎?
只可惜……
眼角有些干澀,唐許吸了吸鼻子,有孟行章在,她永遠不可能和沈聿一輩子……
“唐許,你嫁給我吧。”
還沒等唐許從失落的情緒中走出來,這么一句極其具有殺傷力的話就從沈聿的口里吐出來。
“你說什么……?”唐許張大嘴,愣愣地看著沈聿。
沈聿被她懵懂的樣子逗笑了,再重復了一遍,“我說,我的女王大人,嫁給我好不好?”
唐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
沈聿本來以為唐許聽到這個消息會很高興,可是,事實卻相反,他趕緊問:“怎么了,你不愿意?”
唐許大腦一片空白:“……我當然……”
她的話才說到了一半,忽然覺得喉嚨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腦子里想到的竟然是孟行章。
她愛的人近在咫尺,可是腦子里想到的竟然是那個男人,真是該死!
他什么時候已經(jīng)可以決定到她的生活了?
她一口氣喘過來后,輕咳了兩聲,抱歉的看著沈聿道:“對不起,我去倒杯水喝!
“誒,我?guī)湍,你坐著!笨粗^疼的樣子,沈聿慌忙站起身,卻被唐許阻止。
“不用,我自己可以!
她十分客氣的拒絕了沈聿的幫忙,腳步慌亂的走進了廚房。
此時,她已經(jīng)顧不得會不會被沈聿看出自己的慌張,只是一味的想要掩飾。
她又是輕咳了兩聲,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到沈聿沒有在看自己之后,才取了一只杯子出來。
暖壺蓋一打開,濃重的熱氣就冒了出來,廚房的窗戶也漸漸氤氳出一層蒸汽出來。
唐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窗玻璃上映出的那張臉,蒼白,無力,一雙眸子好像失了神一般,她盯著空蕩的杯子,想著孟行章那些話,又想著沈聿剛才的求婚,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人有時候,就是很,賤。
在重遇孟行章之前,她想過無數(shù)次沈聿跟自己求婚的場面,在公司樓下,在他們最喜歡的甜品店,又或者在沈聿的別墅,又或者在熱鬧繁華的大街口。
沈聿一身帥氣的西服,扎著自己最喜歡的黑色騎士領結(jié),單膝跪地,手上拿著DarryRing的鉆戒,深情的細數(shù)兩人過去的種種,到最后,來一句“親愛的,嫁給我好不好?”
然后,她感動的雙眼盈滿淚水,當著所有人的面前,當著天地,大聲的答應下來。
如今,就在剛才,那句話真的來了,她等到了,每夜的夢終于實現(xiàn)了。
但是,卻再也無法成真了。
她沒辦法答應,也不能答應。
正因為深愛,所以,更不能傷害,與其傷他更深,倒不如讓愛情就此停住。
真正的愛情,本來就是需要妥協(xié)跟讓步的,但愿,日后,能夠看著他幸福就好……
“怎么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沈聿在客廳坐了許久,看她倒杯水都沒回來,便過來看看。
感受到那熟悉讓人心里一暖的溫度,唐許吸了吸鼻子搖頭道:“沒有不舒服,你先出去吧,我倒了水就來!
“好,那你小心!鄙蝽膊]有懷疑,拍了拍她的肩膀后,放心的走了出去。
“!嘶……”
沈聿剛出了廚房門,便聽見砰的一聲,隨后就是唐許痛苦的呻,吟,聲,還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瞬間回頭,沖過去:“怎么了?怎么回事?”
“啊,開水燙腳上了。”唐許幾乎是嫌棄般的踢掉腳上的拖鞋,可盡管迅速,腳面還是變得紅通通的。
熱水壺爆炸,整壺的開水都盡數(shù)灑在了唐許的腳上,剛還冒著熱氣的開水瞬間就沒了熱氣。
沈聿看了一眼,二話沒說抱起唐許就沖進了浴室,打開冷水,扶著唐許坐在了浴缸旁邊:“來,快沖一下冷水,降降溫!
唐許一邊坐著,一邊看著沈聿緊張的側(cè)臉,心生溫暖。
在他心里,自己或許早已變成了珍寶一般,他溫柔,細心,能保全自己,是一個十足的暖男。
她甚至忍不住想到了以后,他們真的生活在一起后,沈聿也這樣每天悉心的照顧自己,下了班,他可以做一桌子可口的飯菜,他們一起吃飯,一起下樓去散步。
時間長了,他們還會有自己的小寶寶,最好是一個男孩,那樣的話,自己就有了兩個男人來保護……
她只是一個小城市里最普通的一份子,看慣了父母恩愛的生活,也期待能有那樣平淡的小家。
可現(xiàn)實是,孟行章出現(xiàn)了,他的出現(xiàn),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夢,對生活所有的憧憬。
帶給自己的,只有黑暗,還有數(shù)不清的噩夢。
多少次,她都想要回到三年前,自己哪怕去賣器官,也不愿意去選擇犧牲尊嚴,去欠下那樣一筆債。
如果可以選擇,她寧愿自己這輩子至死都不會遇到那樣陰險腹黑的人。
涼水就這么一直沖著,似乎將思緒都沖回到了從前。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沈聿才關掉了水龍頭,拿出她的腳看了一眼,還是通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他不禁皺了眉頭十分擔心,說:“這樣不行,還是抓緊去醫(yī)院吧。”
沈聿邊說,邊抱著她出去,唐許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思緒這才被拉了回來,她看著沈聿,眼睛都有些發(fā)暈了。
腳步傳來的疼痛讓她皺緊了眉頭,抓著沈聿的手臂道:“不行,還是擦點東西吧,疼。”
“可是,家里好像沒有藥膏,我剛才找過了!
沈聿看著她疼的齜牙咧嘴的,再看一眼她的腳,燙的通紅,還起了幾個小水泡,心疼的一直自責:“知道你發(fā)燒,還讓你自己去倒水,都是我不好!
他本是好意,一心心疼她,唐許想起剛才的心思,覺得十分抱歉跟內(nèi)疚,但也不想解釋,只是忍著疼痛,蹙眉建議,說:“拿冰塊吧,敷著降溫會好受一些!
被唐許這么一說,沈聿直接抱著她到冰箱前,拿了一個毛巾包了冰塊給她敷在腳面,才匆匆忙忙的下樓開車去醫(yī)院。
這一整件事情發(fā)生的突然,但是沈聿卻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去醫(yī)院的路上,唐許拿著冰塊的手酸軟的來回換著手,沈聿便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幫著唐許拿著冰塊,眉頭一直都緊緊蹙著。
唐許本來就不舒服,看著他總是蹙著眉頭,一副黑臉包公的樣子,忍不住寬慰道:“我現(xiàn)在真的感覺好多了,你別繃著臉,弄的我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你都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指不定還是個二度燙傷呢,我看著情勢,很嚴重的樣子。”
沈聿幾乎都沒心思說話了,只是踩下油門,車速越來越快。
等到了醫(yī)院,包好的冰塊也差不多已經(jīng)融化了,沈聿將車隨意停在門口,又走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溫柔的抱起唐許走進了醫(yī)院大廳。
兩個人出出入入的,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遠處一輛車,一雙眼睛一直都在盯著他們看,從家門口盯著跟蹤到了醫(yī)院,此刻,還跟在他們的身后。
經(jīng)醫(yī)生檢查之后,唐許的腳傷并沒有什么大礙,抹了藥膏處理包扎了一下,便沒有那么疼了。
沈聿想要抱著她,但是卻被唐許拒絕,她搖頭淡笑了笑,說:“我沒事的,自己可以走!
腳面上傳來鉆心的疼痛,盡管醫(yī)生處理過了,也搽了藥,但終歸不是神丹能立即見效。
只是,沈聿已經(jīng)夠辛苦了,她不想再麻煩。
沈聿看她自己可以,便扶著她坐在長椅上,自己拿著藥單去買藥。
兩個人從家里到醫(yī)院,再到包扎好傷口,這一系列,都被人監(jiān)視著,卻都渾然不覺。
從沈聿抱著她下樓,孟行章就一直跟著,看著沈聿對她溫柔體貼,心里就莫名其妙的不爽。
當孟行章大步流星的出現(xiàn)在唐許面前的時候,她正歪頭瞇著眼睛在休息,本就在發(fā)燒,此刻覺得更加難受了,眼皮沉的緊。
“喲,怎么?都要分手了,還要使用這種苦肉計嗎?”
孟行章輕哼了一聲,瞅了一眼唐許的腳,不覺蹙眉,這女人還真是夠能耐的,才這么一會,就把自己弄的到處是傷了,看來果然是有手段的。
孟行章的聲音大抵是唐許這輩子都不想聽見的聲音,她撐著眼皮抬頭掃了一眼,然后又閉上了眼睛,用行為表示自己不想搭理她。
看她這個樣子,孟行章索性揀了位置坐在了她旁邊,而且,靠的很近。
被他的身體碰到,唐許瞬間就睜開了眼睛,滿臉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
只是,她挪一下,孟行章就也跟著挪動一下。
唐許就好想碰到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縮著身子,挪也沒處挪,便想要抬起腳走人,可是,剛抬起腳,就一陣鉆心的疼痛,疼的她根本就站不穩(wěn)。
“怎么?就那么想跟我劃條三八線?還是你擔心讓沈聿看見了,會誤會?”孟行章說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停留了片刻又道:“看到了不是更好?這樣的話,也解決了你的煩惱了。”
“孟行章!我答應了你的要求,你也答應了我的要求!你為什么還要這樣陰魂不散的纏著我?”唐許幾乎是吼一樣的叫出聲,可是越到后面,聲音越低,她怕被沈聿聽見。
哼!
孟行章輕哼了一聲,看著唐許的樣子,起身挪了位置,張口奚落說:“怎么?你以為我稀罕跟你坐在一起嗎?”
“哼,既然不稀罕,那就請你離我遠點!”唐許根本不屑瞅他,一心的想著自己的腳,疼的想倒抽冷氣,但是卻不想在孟行章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的軟弱。
她就是那樣的人,哪怕真的被欺負的想哭,但是卻不想讓惡人看到自己的軟弱,因為那樣,她就會敗得很徹底!
“我為什么要離你遠一點?我手里握著你的把柄,我們靠的這么近,你覺得,能遠的了嗎?”
他說完,一雙墨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邪笑,看著唐許不安的樣子,雙手手掌一擊再次給唐許施加壓力,說:“我不過是過來催促一下你,免得你自己自覺性不夠,到最后,將事情弄的太難堪!”
他的威脅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唐許也早就答應了一定會做個了結(jié),但還這樣咄咄逼人。
唐許就氣不過了,眸中閃過一絲厲色,略微有些慍怒:“你別太過分了!出爾反爾可不是君子所為!”
“你心機太深,對小人何苦要用君子作風?”
孟行章就那么坐在那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盯著唐許。
唐許被他逼得惱羞成怒,顧不得腳疼,忽的站了起來怒道:“你別太過分!我不是小人,你也并非君子,既然說好了條件,你就應該信守承諾,我唐許說過的話,也必定會做到!”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整個走廊卻足以聽的清清楚楚。
沈聿買了藥回來,聽見她的聲音,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加快了腳步走過去,一轉(zhuǎn)過去,卻發(fā)現(xiàn)孟行章坐在那邊,心里頓時不悅。
看著他們,沈聿的心里總是難安,總看不得他們在一起,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孟行章聽見腳步聲,也站了起來,瞅了一眼唐許,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的時間不多,自己還是好好抓緊!
他說完后,又好像似做賊一般,輕咳了兩聲,跟沈聿打招呼:“我就知道,你女朋友在,你就肯定會在,怎么樣?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唐許的腳被燙傷了,我陪她過來看看。”沈聿說完,大量了一眼孟行章,疑惑問道:“你呢?好端端的,怎么會這個時間在醫(yī)院?”
“啊,哦,我有個生意上的朋友病了,順道過來看看!泵闲姓虏涣b的摸了摸頭,晃悠了兩下,拍著沈聿的肩膀又說道:“那行,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情了,在這兒等你,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好!
兩個人一陣寒暄,孟行章利索的離開。
看著他那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唐許真的想吐,竟然那么惡心。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沈聿才收回視線,看著唐許,滿臉關心柔情:“怎么樣?好些了嗎?”
“恩,好多了。”唐許不想讓他看出異樣,抓著他手上的藥,看了一遍,就站了起來:“走吧,我們回去吧,我這眼睛都睜不開了。
看著她滿臉的疲憊,沈聿也沒多說什么,又是一把抱著唐許,走了。
孟行章在停車場,看著沈聿對唐許這么抱來抱去的,心里很是不爽,一腳踩了油門,嗡的一聲,便搶在他們前面開了出去。
那熟悉的車牌,沈聿就是用腳趾頭猜,也知道是孟行章的。
他到底為何出現(xiàn)在醫(yī)院,他懶得深究,只是一邊給唐許系好安全帶,一邊交代說道:“以后,少跟孟行章接觸!
“為……”唐許一個條件反射,但是才說到一半,便快速的反應過來,點了點頭:“恩,知道了!
其實,她內(nèi)心恨不得孟行章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只是,她更加疑惑沈聿為什么會這么交代。
她剛才一直盯著走廊的方向,生怕沈聿會忽然出現(xiàn),聽到些什么,況且,他出現(xiàn)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停止了談話。
再者,看剛才沈聿的反應,應該不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難道,他跟孟行章之間還有其他的糾葛嗎?
沈聿開車再次回到唐許家,依舊體貼抱著唐許上樓,還好是電梯,不然這樣抱來抱去的,手臂也得疼的倍兒酸爽了。
客廳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沈聿在微黃的燈光下忙碌著,給唐許泡了一杯紅茶后,又細心的端來了一盆放了鹽的溫水。
“醫(yī)生剛才交代了,你的腳這一周都不能碰水,我先拿鹽水給你擦一擦,這樣也防止感染,然后再給你搽藥。”
沈聿一邊說,一邊麻利的擰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著唐許的傷口,生怕手上動作大了,碰疼了唐許,一邊擦,還一邊說讓唐許忍著點。
唐許就那么坐著,看著這個男人對自己那么好,那么細致,那么關心。
昏黃的燈光下,沈聿就好像是一個王子一樣,而自己,也頃刻間變成了公主,他們相擁著站在柔和的太陽下曬著陽光,卻忽然,對面走來了一個惡魔。
她似被驚嚇到了一般,動了一下腳,沈聿也沒注意,摩擦了一下,碰到了唐許的傷口。
“啊!”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將腳收回到沙發(fā)上,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好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一樣。
這樣的惹人憐愛,沈聿光是看著,就看的滿心沖動,可是,在他心里,唐許就是珍寶,是一塊比和氏璧還要珍貴稀有的寶物,他不會那么輕易的就碰觸。
他將毛巾放下,小心的拉著唐許的腳,又幫她涂了藥膏,這下,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給你處理好了,一天換兩次藥,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沈聿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收拾好東西,然后在唐許的身旁坐了下來。
他溫柔的擁著唐許,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享受這一刻的平靜。
這難得的平靜,安靜的夜晚,若是以前,唐許一定會非常享受的,但是現(xiàn)在,她一手摟著沈聿的手臂,靠在他懷里,卻覺得無比的心慌。
總感覺現(xiàn)在的幸福好像是自己偷來的,指不定早上一起床沈聿就消失了。
自從孟行章再次出現(xiàn),她就一直這么患得患失的。
在遇到沈聿之前,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有這么暖人的愛情,但是沈聿打破了她的以為,像王子一樣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讓她瞬間變成了公主。
可是如今,孟行章的話如雷貫耳,還在腦海里洶涌著,只要一想起他的威脅,她就難以安心。
“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還在發(fā)燒?感覺你好像坐不住的樣子!鄙蝽舱f著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又摸了自己的額頭,自語道:“也不燒了,看來那退燒藥挺管用的!
“你管用過退燒藥,你的溫柔可以包治百病!
“恩?”沈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低頭看著唐許,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
面對他低著的頭,唐許想也沒想,直接伸手搭上了沈聿的脖子,將嘴唇湊了上去。
這么主動,這么熱情,沈聿還是第一次,他根本沒反應過來。
但是她的唇好軟好軟,就好像是棉花糖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多咬兩口。
她的手指軟滑,在沈聿的身上來回游走著,感受著沈聿的親吻,臉龐忽然就留下兩行熱淚,沈聿對她這么好,她總不能對不起他。
就算是要便宜了那個孟行章,她也要先陪過沈聿。
一男一女,干柴烈火,客廳內(nèi)瞬間就升起一絲曖昧,唐許更加的熱火了起來,沈聿也愈加的控制不住。
她的身體軟軟的靠在他的身上,唇齒間發(fā)出誘人的呻吟,沈聿一個把持不住,便伸手要扯掉她的衣服。
可是,抬頭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她的兩行熱淚,清澈的眸子里閃著亮光,在夜晚的燈光下看起來那么動人,那么惹人心疼。
不,他不應該這樣欺負她。
沈聿停頓了一下,立刻離開唐許的身體,幫她裹好了衣服。
“為什么不?”
唐許是自愿的,面對沈聿的自覺停止,她自然有些詫異,只是意識到臉龐上的淚痕的時候,她裹好衣服,面無表情的坐了起來。
客廳內(nèi),頓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唐許緊緊的抓著衣服,將臉扭向一旁,手指因為過于用力,骨節(jié)都顯得發(fā)白。
此時,她似乎覺得更加對不起沈聿,感覺自己很臟,臟到不忍心讓沈聿碰自己。
他是一個那么干凈的人,干凈到感情世界都還那么純潔,雖然什么都懂,但是卻有自己的底線,不愿意去跨越。
在他面前,她竟會覺得自己如此的不堪!
熱情消退,沈聿拿起面前唐許喝過的水杯咕咚咕咚咽了兩口水下去后,才敢正眼看向唐許。
雖說他們都是大人,他也不是不懂那些事情,可是,在唐許面前,他更多的是想要保護好她。
“唐許,對不起,我……”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唐許率先打斷,她擺了擺手,說:“不用說了,我都懂!
“不,你不懂!”看著唐許一副有些生氣的樣子,沈聿轉(zhuǎn)過身去,拉住了她的手,解釋說道:“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不是對你……”
“我懂,你不用解釋。”唐許說完抽出了手,一瘸一瘸的起身去臥室拿了一床被子出來放在沙發(fā)上說:“你今晚就睡沙發(fā)吧,單身公寓不像是別墅里面,有套房!
“你這話分明就是在賭氣!”沈聿站起身,拉住唐許的手臂,稍微一受,唐許便一個沒站穩(wěn),摔進了沈聿的懷里。
他順勢拉著她坐在,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看著唐許臉上的紅暈慢慢散去,沈聿深吸了一口氣,說:“其實,我跟我父母已經(jīng)說過了,等忙完這段時間,就會帶著你過去跟他們見面,彼此不反對,那我們很快就能結(jié)婚,我想等到新婚之夜!
可是……
“唐許,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發(fā)誓,我要視你為珍寶,不會隨便欺負你,要給你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要你成為我的沈太太,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明白!
沈聿說的尤為深情,目光中充滿了柔情,似乎要將唐許給融化一般。
而唐許,根本就不敢對上那雙眸子,她怕自己忍不住會淪陷,怕自己會忍不住,重傷了沈聿。
她唐許又何德何能,得到沈聿這般的寵愛,成為他的沈太太,在他身邊發(fā)光發(fā)亮呢?
她聽著沈聿的話,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是想用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讓沈聿沒那么手上,讓自己內(nèi)心的愧疚沒那么深,但是卻被拒絕。
想起孟行章給的時間,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什么話都不再說,也知道,說什么都沒用。
此時,唐許燙傷腳前那不浪漫的求婚,已經(jīng)被他們拋之腦后。
沈聿也不想再提,思慮了后,還是決定等找到合適的時機之后,在跟唐許提起,她現(xiàn)在身體不適,因為頭疼腦熱答應自己的請求,日后,若是反悔,他也不想看到。
就像是他說的,他視唐許為珍寶,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而不是委曲求全。
二人沉默了一會,沈聿給自己鋪好了床,然后一把抱起唐許回了她的臥室。
他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在她額頭落下淡淡的一吻后,說:“晚安,我未來的沈太太。”
說完后,沈聿便面帶微笑關燈離開。
唐許本來是想說什么的,可是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口。
就讓孟行章慢慢等吧,她不能因為那個男人,傷了自己最愛的人。
這一夜,三個人都注定無眠……
孟行章好像是吃錯了藥似的,在唐許家樓下等到燈都熄滅了之后,才一腳油門開車離開。
他冷黑著臉,將車開的飛快。
哼!唐許啊唐許,讓你分手!你竟然還敢跟他同居!
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孟行章的風格!
次日。
唐許醒來的時候,拿起鬧鐘一看,竟然都快十點了,她瞬間從床上跳起,卻被腳上傳來的疼痛疼的倒在了床上,發(fā)出了duang的一聲。
這時,沈聿正在廚房做早餐,煮著唐許最愛的皮蛋瘦肉粥,聽見聲音,勺子都沒丟,就直接操著跑到了臥室:“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啊,我摔了一下,腳,腳疼!碧圃S指著腳,痛苦的呻吟了兩聲,讓沈聿扶著自己坐了起來。
看著沈聿手上拿著的勺子,她蹙眉躲了躲:“你在做飯?”
“恩,做你最愛的皮蛋瘦肉粥!鄙蝽驳靡獾幕卮稹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歡吃皮蛋瘦肉粥?”
“你之前說過,你不會自己都忘了吧。”沈聿邊說,邊放下勺子,拿了一雙拖鞋細心的給她穿上。
被沈聿這么一提醒,唐許才想起,上次他們一起喝粥的時候,唐許說過,以前在家,生病的時候,爸爸總是會抽空煮一碗皮蛋瘦肉粥,加上細細的姜絲熬煮,等到出鍋的時候,才撒上一把細碎的香菜末。
她沒想到的是,她只是隨意的那么一說,卻被沈聿記在心里。
坐在餐桌旁,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粥,她什么話都咽了回去,嘗了一口,直說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鄙蝽部粗瑢檺鄣木拖袷枪饕粯,然后拿出了電腦,說:“我已經(jīng)跟公司那邊交代了,今天不去公司,在家里陪著你。”
“?你陪著我?可是我要去公司啊!
“你的腳都這樣了,還去什么公司,再說我已經(jīng)給你請好假了。”沈聿看著她,拿起勺子喂了一口粥,自顧自的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請好假了又如何,唐許哪里肯,她可是一個女強人加工作狂,能去公司的時候絕對不會偷懶,想偷懶的時候,也沒人能逼她當勤快人。
吃完了飯,抹干凈嘴,唐許便一瘸一拐的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拎著包包站在沈聿的面前,問道:“你是讓我自己去公司呢,還是你送我去公司呢?”
“?”沈聿還真是沒看出來,唐許這么敬業(yè)。
就在他驚訝的時候,唐許直接拎著包包往門口走去。
嚇得沈聿連忙站起身:“哎呀,別別別,我送你去,送你去還不行嗎,我的姑奶奶!
看著她的架勢,沈聿電腦都沒來得及裝,隨意拎著就扶著她出了門。
因為腳傷穿了拖鞋,腳又很疼,沈聿手上又幫她拎著東西,她只能自己一拐一拐的走著,等上了車,腳伸出來一看,那簡直,長好的地方似乎又破了,不過,她沒敢讓沈聿看見。
他們兩個人,如果非要說最合拍,那么,最合拍的就是會裝傻。
因為彼此足夠愛,才夠?qū)捜荩艜䴙閷Ψ窖b傻。
昨天發(fā)生的事情,似乎都煙消云散了一般,他們誰也沒再提起。
沈聿安心的送她到公司門口,唐許在下車前,還換上了高跟鞋,簡直一副要形象不要腳的斗志。
沈聿知道她能照顧好自己,況且,自己就算說了也沒用,索性由著她,只是偷偷在她包里藏了藥膏。
唐許看著沈聿離開,便如同往日一般走進大樓,刷卡通關,進電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可,就在電梯們馬上要關上的時候,忽然一雙手出現(xiàn),然后一個人走了進來。
他一進去,整個電梯內(nèi)的海拔都感覺上升了好幾千米,唐許瞅了一眼便想要離開電梯,卻被拉住。
孟行章冷哼一聲,將電梯門關上,看著面前的女人,輕笑道:“怎么?裝作不認識我?還是不屑跟我一起乘電梯!
看著他的樣子,唐許簡直是想笑,但還是繃著臉回道:“都不是,只是好奇,孟總怎么那么閑,一大早的沒事干過來我們公司坐電梯玩嗎?”
“玩?”孟行章聽了她的話,一副沒忍住的樣子,大笑了兩聲,從褲兜里拿出了一個盒子遞了過去:“治燙傷的藥膏,一天三次,三天就好!
“我不需要!”唐許看了眼那藥膏,將視線移到別處,她從來不需要惡意的關心。
“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是關心你,我是擔心你的腳影響你處理事情的進度!我可沒那么多的耐心等你!泵闲姓抡f完,將藥膏塞進唐許的包里,便按鍵打開了電梯門。
看著他臉上邪魅的笑容,唐許真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給剜出來,拿去洗洗干凈!
還好心送什么藥膏,簡直就是過來給人添堵。
仔細想來,孟行章怎么對自己的行蹤那么了解?知道自己上班的地方并不為奇,但是今天自己是上班遲到,況且沒有具體時間的。
難不成,他一直都在跟蹤自己?
想到這兒,唐許不禁渾身抖了抖,打了個寒顫,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恐怖了。
偌大的電梯。
唐許從包里拿著那瓶藥膏,上面全都是英文,有些她看的懂,大部分也弄不明白寫的是什么。
她蹙著眉頭,站在那愣了許久,才深吸一口氣,將藥膏重新扔進了包里。
打開電梯剛走出去,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到公司所在的樓層。
她這才恍然,剛才,看著孟行章出去,自己就沒有按電梯。
真該死,竟然會為了孟行章失神,那個男人,就應該是上輩子的討命鬼!
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她就沒能有一天的好心情,好不容易今天心情不錯,還好被攪了!
不過,孟行章好端端的,一大早去樓下的公司干什么?
她記得樓下那家好像是雜志社吧?
他“孟啟”集團跟雜志社有什么生意要談嗎?
該不會是?
天。!
孟行章不會來真的吧?
他們分明就是已經(jīng)達成合作了,他該不會那么小人的要去雜志社爆料,這么猥瑣的手段……
此時,唐許的心里亂糟糟的一片,要是孟行章真的去雜志社將那件事情爆出來,那自己,豈不是沒有退路了?
她要不要現(xiàn)在沖下去去攔住?
不!
要!
心里兩個聲音,你爭我奪,不停休的爭吵了一陣之后。
唐許決定了,不找!他愛怎樣怎樣,想來孟行章也沒那么無聊,這么件小事,要真是生氣,讓助理打個電話就OK了。
“叮鈴!”
電梯門打開,看著公司洋氣的logo,她才呼了一口氣,調(diào)整了情緒,總不能讓他也把自己的工作攪黃了。
她唐許一直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新一代女性,沒了愛情,也不能沒了面包。
“風尚”,雖說是個投資公司,但是公司的名字卻像是一個雜志社的名字,也不知道老板當時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不過聽說,這個名字,是請香港著名的風水大師給算過的,倒也算是有個由頭。
最關鍵,唐許能力強,在這里一直都混的不錯,游刃有余,風生水起,盡管公司的老總秦海蓉脾氣那么爆,在她面前,也是要敬三分。
原因還不是因為唐許能干,能力夠,還有自己獨特的人格魅力,在公司內(nèi),大部分的人都對她十分順服,還有一小部分人,不順服她,是因為嫉妒。
嫉妒唐許年紀輕輕的,就榜上了一個富二代,羨慕唐許的工作能力好像是天生的一樣。
就因為唐許的那句,“羨慕別人你就去努力,想要否定別人,先讓自己做的更好。”
這句話,就好像是唐許給自己身上掛的招牌一樣,走到哪兒,她都能燁燁生輝,光彩奪目。
“我說你,你怎么每次都做錯,這么簡單的報表,你也能出錯,上班是不是都不帶腦子啊你?”
唐許剛一走進公司門口,就聽見一頓訓斥的聲音。
她深吸一口氣,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的領導又在教訓小閨蜜了。
往前走兩步,還果然,站在面前的女人,衣著光線亮麗,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身精神的職業(yè)裝加上一雙尖頭高跟鞋,盯著一頭扎眼的蛋卷,放在別的女人頭上,那絕對是一個字,俗!兩個字,庸俗!
可是,放在這個“風尚”總經(jīng)理秦海蓉的頭上,那簡直是恰到好處,美到極致。
而她面前,站著的那個看起來鬼機靈實際上上班經(jīng)常不帶腦子的森林系女生就是她的閨蜜之一,田析彤!
她小心翼翼的站在秦海蓉面前,頭都低到了胸前,聲音低著帶著怯懦,認錯道:“秦總,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仔細檢查,認認真真的,不再出錯!”
“最好是像你說的這樣!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家!公司不要你這種上班只知道花癡不知道腦子是什么的人!”
秦海蓉說完,將報表摔在田析彤身上,就直接轉(zhuǎn)身準備回辦公室。
這樣的場景,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在辦公室上演一次,秦海蓉毒舌,但是卻公私分明,公司幾乎每個人都被她罵過,但是大家卻都十分服氣!
唐許近乎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憐的看了眼田析彤,然后一拐一拐的往自己位置上走去。
“你腳怎么了?怎么來這么晚?”
秦海蓉走兩步,就看見唐許貓著身子,一拐一拐的。
本不想被她看見自己遲到,可是看著她一臉嫌棄的盯著自己的腳,唐許也找到了一個借口,打著哈哈,說:“哦,秦總,那個,昨晚我不小心燙傷了腳,然后去醫(yī)院就忘了給手機充電,本想跟您說一下的,這……”
“行了行了,別解釋!”秦海蓉擺了擺手,又指著唐許的腳,補了一句:“去換雙平底鞋去,這樣一拐一拐的,讓客戶看見了,還以為是我虐待下屬呢。”
“是的,秦總,我馬上就去換。”
唐許唏噓了一下,站在原地,等著秦海蓉過去之后,才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知道,秦海蓉已經(jīng)夠?qū)捜萘,要不是自己平時工作能力不錯,估計也免不了被一頓罵。
脫掉鞋,看著自己的腳,她真是為腳打抱不平,早知道就不強硬著穿高跟鞋了,這還被責怪了一通。
什么影響公司形象,什么虐待下屬,她們這不是天天都在被虐,待嗎。
腳上疼的要命,唐許也顧不了什么形象了,直接脫了鞋,拆了紗布,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好一頓擦。
可是,等到去摸藥膏,想要涂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沈聿買的藥膏不見了?
唐許微微蹙眉,低著頭,來回翻著包包,怎么會呢?
好好的,怎么會不見呢?
她分明看見沈聿把噴的藥,還有涂得藥都放進了自己的包里,怎么現(xiàn)在就剩下孟行章的那瓶藥膏了?
難不成是?
她迅速的回憶了一遍從進公司見到孟行章到孟行章離開的那段,他們一直都保持著安全距離,再說,孟行章也不是賊,有沒有透視眼,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包里有什么吧?
只是,眼睜睜看著放進的東西,現(xiàn)在就是沒有了……
真是詭異。
她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孟行章順手牽羊了,將藥膏放進包包里的時候,把自己的藥拿走了?
還真是跟小偷一樣的作風。
不,甚至更高明。
越是想,她就越是鄙視孟行章,堂堂“孟啟”集團的總裁,竟然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長得人模人樣,處事竟然是小賊作風!
真讓人作嘔!
“唐許?唐許?”
“喂,唐許?”
田析彤委屈巴巴的拿著報表,看著唐許拿著瓶藥膏發(fā)呆,扭頭看來看去,也沒看出那藥膏上有什么名堂。
叫了好幾聲,唐許也沒回過神來,她便敲了一下唐許的頭,問道:“你這想什么呢?叫你好幾聲,都沒反應!
“?沒什么!”
唐許反應過來,當即將手上的藥膏扔在了桌上,那反應,好像是小偷在偷東西被人抓了個正著一樣。
引得田析彤差點笑出了聲。
“喂,你是不是沒心沒肺啊,剛被罵完,現(xiàn)在又笑的這么開心!碧圃S沒好氣的敲了一下田析彤,皺著眉頭。
看著那瓶藥膏,還是先扔一邊,指不定孟行章懷恨在心,在藥膏里面下毒也不一定。
田析彤看她放下藥膏,直接伸手過去抓在手中觀看,嘴里還念念有詞:“這,誰送的藥膏。孔屇憧吹哪敲慈肷!
“你管我誰送的,反正不是你送的!碧圃S動了下上半身,一把抓走田析彤手上的藥膏,扔進抽屜,又一本正經(jīng)道:“怎么?找我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
田析彤噘著嘴,把剛才被秦海蓉罵了半天的報表擺在了唐許的面前,努了努嘴:“喏,你看我已經(jīng)檢查了好幾遍了,就是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錯誤。”
眾人都知道秦海蓉很好,但是,有一個毛病就是她不會給你指出你的問題,讓你自己去檢查。
田析彤本來就是沒心沒肺的人,浮躁的狠,哪里能平心靜氣的去找自己的問題,再將報表從頭檢查一遍。
唐許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認命的拿起報表,從頭到尾的看了幾分鐘,朝著田析彤勾了勾手指頭:“過來,你看,這里,還有這里,你的公式明顯就是錯的,還有上面的總結(jié)報告,言語不通暢……”
唐許兩下就看出了一堆的毛病,叨叨叨的說了出來,然后將報表移開。
田析彤這下痛快了,抱著唐許直接一頓親:“哎呀,還是你厲害,要是讓我看,我得看一天了!
“你行了吧,趕緊去改吧,要不然等下真的讓你辭職回家種地了!”
這聲音剛落,就聽見隔壁卡位傳來一聲唉聲嘆氣的聲音,唐許望過去,淡淡笑了笑。
這個嘆氣的人,就是她的另外一個好友,朱珠,大家都知道她身世顯赫,幾乎都是恭維奉承,不外乎就是想要從她的身上撈到一些好處,但是唐許卻覺得她不讓家里幫忙,自力更生很值得尊敬。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成為了彼此為數(shù)不多的好友。
還沒等到唐許說話,田析彤便酸不溜秋的回道:“哼,你可是富家千金,這可是在公司里早已公開的秘密,秦姐就算是有心,她也不敢罵你啊,是不是,我的大小姐。”
“恩,是,是,就你一個人是貧苦農(nóng)民家出生的孩子,所以大家都欺負你。我就郁悶了,他們欺負你的力度是不是有點?”
朱珠毫不留情的反駁,她向來不喜歡身邊的人拿她的家庭背景說話,這次也就是田析彤,若是別人,她早就翻臉不認人了。
這么一說,田析彤倒是不樂意了,又委屈著說道:“你看你,你就算是被她秦姐罵了,身后還有一堆的男人等著討好你呢,不像我,就只有唐許了!
“嘖嘖,行了行了,懶得跟你說那么多,你就抱著唐許過一輩子吧,我去忙了!
朱珠說完扭過頭去,干自己的活了。
田析彤也不生氣。
他們心里都明白,無論怎么吵嘴,也都是為了大家開心,從來不會去生氣。
不過,田析彤還是抱著自己的報表不吭聲的離開。
看著她離開,朱珠才又轉(zhuǎn)過頭來,蹙眉看著唐許關心道:“怎么樣?腳沒事吧?好好的怎么會燙到?”
“啊,沒事,暖水壺爆炸了,我沒注意到,不小心就這樣了!
“沒事就好,看著你一瘸一拐的,我都跟著緊張!敝熘檫呎f,邊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盒消炎藥遞過去:“喏,這個藥是進口的,效果還挺不錯,你吃點,總不會發(fā)炎!
“好,謝謝。”
唐許接過來,朝著朱珠點了點頭,然后看著手上的藥,果然是純進口的西藥,想來效果應該很不錯。
她看著藥,想著朱珠跟田析彤這倆人整天的斗嘴,斗來斗去的也沒個輸贏,唐許無奈的笑了笑。
她跟朱珠還有田析彤三個人的年紀都差不多大,但是三個人的性格卻差別很大,她唐許是那種謹慎小心的人,而田析彤卻是腦洞太大,以至于很多時候說話,你都聽不懂她在講什么。
至于朱珠,唐許此時將視線落在朱珠的身上,她簡簡單單一件雪紡碎花襯衫,用一條簡單的珍珠項鏈做配飾,頭發(fā)盤起,從側(cè)面看高貴的就像是一個貴婦,從正面看,又像是一個高傲的女神,總之,她是一個比較多面的人。
只從外表看,三個人或許是格格不入的,但是在私底下,他們卻是很好的朋友。
剛才還心情郁悶,如今聽了他們斗嘴,如今,心里的陰郁全都散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電腦準備開始忙活今天的工作,這才想起,腳上還沒有搽藥。
此時,她從抽屜里又拿出那瓶孟行章給的藥膏,糾結(jié)了之后,還是決定用了,過兩天,她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到時候一定要穿高跟鞋的,這是職業(yè)素養(yǎng)。
昨天,她還頭疼腳這個樣子怎么穿鞋,現(xiàn)在,孟行章就送來了這樣的神奇的藥膏,這是巧合,還是孟行章設計的圈套?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懷疑,現(xiàn)在也沒藥抹,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唐許對自己現(xiàn)在的性子還算是有些欣慰的,若是換成以前,她寧愿自己死,也不寧愿去隨意接受別人的幫助,可是,在社會上久了,慢慢心態(tài)也在轉(zhuǎn)變,寧折不屈雖然可歌可泣,但是死得快!
她還想要留下自己這條小命,慢慢感受生活。
中午。
朱珠跟田析彤本來想說去外面吃飯,但是礙于唐許的腳不方便,便扶著她去了員工食堂。
朱珠是吃不慣食堂的飯菜的,食堂雖說也是大魚大肉,但是卻不如家里專門的廚師做的清爽可口,過于油膩,容易發(fā)胖,她吃了沒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唐許看著她盤中,還剩了大量的食物,不禁覺得浪費。
田析彤卻是一點都不介意,直接夾了朱珠盤子里自己愛吃的菜,滿足又帶著酸氣,說:“不吃我吃,我不怕胖,反正我又怎么都吃不胖!
“是,你沒心沒肺的,怎么會胖,瘦死你,死瘦子!”
朱珠毫不留情的還擊,當然臉上是帶著笑意的。
唐許也看著田析彤,這丫頭是瘦,是那種缺心缺肺的瘦,整個人渾身上下也不過就不到九十斤,卻足有一米六八那么高。
而朱珠雖然也很高,但是卻有點富態(tài),這是朱珠最過不去的。
飯吃到一半,朱珠忽然來了性子,看了眼唐許的腳問道:“你的腳怎么受傷的。空f,是不是昨晚跟沈聿沒干什么好事?”
“去去去,什么好事啊,我昨晚就是家里的暖水壺爆炸,才會燙到腳的,別亂說,讓人聽見了!
唐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田析彤,繼續(xù)吃飯。
這邊,朱珠也來勁了,一臉的好奇,八卦道:“那,你今天早上遲到不會是因為坐地鐵過來的吧?嘖嘖,真慘!
“才不是,沈聿送……”
“哇,這么說,沈聿昨天一晚上是不是都在你家?”
田析彤吃飽了,這下說話也一副中氣十足的樣子,聲音很大,弄的旁邊的同事都朝著這邊看過來。
唐許接收到眾人的目光,恨不得把頭低到餐桌底下,踩了一腳田析彤的腳,著急說道:“你給我閉嘴!”
被田析彤這么一喧嘩,弄的唐許飯也沒繼續(xù)吃,直接回了辦公室。
田析彤緊追其后,噘著嘴把撒嬌道歉,拉著唐許的手臂道:“對不起嘛,我也是不小心才會那么大聲的,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又不是道歉的事!碧圃S被她搖晃的手臂都發(fā)麻了。
這下,換成是唐許求田析彤松開手了,她本來也沒事,只是不想成為同事眼里的焦點罷了。
她不是那種喜歡惹是生非的人,而且為人也勤懇低調(diào)。
到了下午。
田析彤的報表修改完,通過了秦海蓉的審核之后,好不容易松口氣,便拿著化妝包跑進廁所去試剛買回來的唇彩,那心里一個樂滋滋的。
說她沒心沒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說錯。
“喂,你說那個唐許,表面上看起來很清純無害的樣子,沒想到已經(jīng)跟男朋友同居了呢!
“是啊,我跟你說,這就是典型的當了那啥還想要立牌坊,聽說她男朋友還是一個富二代,這表面上風平浪靜的,其實內(nèi)心早就已經(jīng)骯臟不堪了呢!
田析彤正樂滋滋的試著唇膏,卻聽見從洗手間的隔間里傳來這樣的對話,臉色瞬變變黑,連剛涂在嘴上那種姨媽色的口紅顏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她duang的將口紅收起來,放進化妝包,然后又故意的打開了水龍頭,這一發(fā)出聲響,里面的兩個人也閉上了嘴。
一會,等著沒有生意了,才一前一后的走出來。
卻看見田析彤一臉不屑的站在那邊。
田析彤眼睛一撇,輕哼了一聲,看著自己的新口紅,不屑的說道:“我就說,肯定是你們兩個,你們倆,這工作清閑,工資又少,沒錢出去逛街消遣浪費時間,也就只能拿這大好的青春來說三道四了!
“哼,什么說三道四,你以為自己掙了多少錢似的!贝┘t衣服的女人看著是田析彤,也不害怕了,這全公司誰不知道,田析彤整天被老板罵,指不定哪天就卷鋪蓋卷走人了。
“呵呵,沒掙多少錢,也比你們多!
她田析彤最不屑的就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覺得自己整天被人罵,就能欺負到自己頭上來,那今天,她還真的豁出去了,非要讓他們好好看看,自己不是他們能欺負的主兒!
田析彤想著,便直接捋起二樓袖子,伸手一巴掌便準備打過去。
“住手!你要干什么!”
她手還沒下去,便被門口進來的人吼停,轉(zhuǎn)頭一看,正是唐許。
她收回手,拉著唐許進來,盯著那兩個小行政,告狀說道:“他們兩個人剛才背后說你的閑話,我正準備幫你教育他們。”
聽了這話,穿紅衣服的女人更加囂張了,不屑的瞅了一眼田析彤,冷笑道:“教育?你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還想要教育我們。”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笑,嬌媚的笑了兩聲,一前一后的洗了手,便從唐許的面前嬌嬈的扭著身子離開了洗手間。
“喂,你怎么什么都不說啊?”田析彤看著唐許一聲不吭,有些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了。
唐許淡定的走到洗手臺前洗了洗手,仔細的拿紙巾擦干了手,這才抬頭說道:“她們說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在公司風言風語,你知道這是秦總最不喜歡的,若是讓她知道你跟他們動手,又要罵你了!
唐許說完,離開了洗手間。
田析彤也知道自己自討沒趣了,跺了跺腳,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間。
這件事情,雖說唐許沒有當面追究,但是忙完了工作,卻進了秦海蓉的辦公室,她關上了門,將一份資料放在了秦海蓉的辦公桌上。
“這是?”
“您讓我調(diào)查的資料!碧圃S拉了凳子坐下,然后又說道:“我看了她們的簡歷,也從學信網(wǎng)上查了,她們的證書全都是假的,在學信網(wǎng)上根本查不到,另外,他們之前工作的公司我也都問過了,不過就是一個小前臺!
“這么說,我的懷疑是正確的?”
秦海蓉伸手拿起那份資料,翻開看了兩眼,便瞧著唐許直接說道:“去吧,通知人事部,立刻跟她們解除合同!
“是!
唐許接到命令,就直接走了出去。
其實,剛才在洗手間不是不想跟那兩個人計較,而是知道,這個公司,她們本來就待不久,也懶得浪費口舌。
兩個人離開的時候,還瞪了一眼唐許,以為是唐許動用自己男朋友的關系,殊不知,是她們自作孽不可活。
田析彤自然也是那么以為,小跑到唐許身邊,貓著身子夸贊:“喂,你可真行啊,看來那個沈聿還是挺厲害的,竟然能命令咱們秦總做事。”
“什么意思?”唐許有些聽不明白,看著田析彤這興奮的意思,她知道是說那件事情,但還是有些疑惑。
“你還裝傻,剛才在洗手間你不愿意跟他們正面發(fā)生沖突,現(xiàn)在兩個人卻忽然被辭退,你敢說,這件事情跟你沒關系?”
被她這么一提示,唐許才反應過來,皺眉不悅的說道:“你想什么呢,他們才不是我讓他們走的,是她們自己入職資料作假,被秦總查了出來!
“啊!竟然是這樣……”
唐許瞪了她一眼,直接就一腳踢過去,讓她趕緊走。
后來,在全公司都傳遍了,是因為那兩個人得罪了唐許,才被開除的,田析彤一個勁兒的解釋說不是自己說的,唐許也相信,更不會去理會那些傳言。
她向來都相信,傳言是會不攻之破的,她沒做過的事情,又何必去解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時間,唐許收拾完東西,關掉電腦,就準備起身回家。
但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腳步的血液忽然緩沖,讓她動彈不得,疼的眉頭緊緊蹙成了蝴蝶結(jié)。
“啊,疼!”
她站著,不覺倒抽了一口冷氣,本想讓人扶兩把,但是才發(fā)現(xiàn)公司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了,才想起田析彤說今晚有新上映的電影,拉著朱珠去看電影了。
她無奈,看了眼四下無人的辦公室,只好自己瘸著腳,一跳一跳的往電梯樓走去。
她感覺腳好像是腫了一樣,但是又不敢脫掉鞋子去看,想給沈聿打電話讓他過來接自己,但是卻又怕打擾沈聿談生意。
其實,沈聿本來是要過來接她的,但是因為臨時談生意,便要晚一點,唐許不想讓他太疲憊,就說自己可以自己回家。
這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真正的打腫臉充胖子。
她進了電梯,還沒下幾層,電梯門便打開,她本來不想看,只是關心自己的腳,但是卻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不抬頭還好,一抬頭,便看見一個不速之客,一個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孟行章。
他一臉玩味的看著唐許的腳,伸手摸了下下嘴唇,痞笑道:“怎么?腳都瘸成這樣了,沈聿竟然不知道憐香惜玉過來接你回家?”
“用不著你管!”唐許不悅的撇過頭,不想看孟行章,只是在心里祈求,電梯趕快到一樓,她趕快逃離開這個讓人喘不過氣的空間。
“叮鈴!”
清脆的聲音響起,唐許埋著頭便直接出了電梯,一瘸一拐的也忘了看樓層,誰知,竟然來到了地下停車場這層。
真該死,怎么每次遇到孟行章,自己就會行為失常。
她困難的轉(zhuǎn)身,想要重回電梯,卻沒料到,撞入了一個懷抱,那個人身上獨有的氣味,瞬間襲入鼻尖,她深嗅了一下,又想要轉(zhuǎn)身離開。
孟行章沒等她轉(zhuǎn)身,便直接伸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臉色陰冷的朝自己那輛限量邁巴赫跑車走去。
這溫軟的身子,還有彎腰的時候,身前碰到的那兩顆柔軟,都讓孟行章的下身一熱,但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而且,一會兒還有事情要做,沒時間跟唐許消耗。
“你放開我!孟行章,我有手有腳,能自己走!”唐許一邊掙扎著,一邊捶打著。
但是,反抗的結(jié)果就是被孟行章狠狠的扔到副駕駛的座位上,腳上的傷瞬間更疼的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寧愿疼死,也不會讓孟行章送自己回家,伸手便欲打開車門,卻發(fā)現(xiàn),怎么掰,車門都毫無反應。
“別掰了,這頂級的跑車跟你男朋友的車子可不一樣,會聽人話的!”
后半句自然是孟行章瞎掰的,他上了車,不管唐許的掙扎不肯,一腳油門,便直接駛了出去。
“喂,孟行章,你放我下去!我不需要你在這兒給我施展同情心!”
車速很快,唐許為了保險起見,給自己系上了安全帶,一邊看著孟行章吼,她越來越覺得孟行章這個人是那么的可惡,那么的招人煩。
唐許的手臂在那里揮來揮去,孟行章很是不耐煩,挑了個路邊,來了一個急剎。
唐許的身體立刻迅速的往前撞了一下,又被安全帶拉回來,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冰涼的雙唇便被柔軟溫熱的唇覆了上去。
她暈眩了一下,開始掙扎。
她推搡一下,唇上的力度就增加一分,她被悶得喘不過氣來,孟行章才離開了她的唇。
看著那張被自己親吻的發(fā)紅的唇,孟行章意猶未盡的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再次湊了過去。
唐許以為他還要來,迅速撇過了臉,將視線轉(zhuǎn)移到窗外,卻沒料到,孟行章只是靠近了她的耳邊,曖|昧的呼了一口熱氣后,說道:“如果你還是亂動的話,我們就來玩點刺激的!
隨后,孟行章再次轟了油門,直接朝著唐許家的方向開去。
為了避免孟行章真的履行自己說的話,唐許這一路,十分安分,但是,她也沒表現(xiàn)的十分拘謹,更像是一個看風景的路人一樣,手撐在車窗上,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心里百感交集。
天已經(jīng)黑了,路上的路燈,還有廣場上的霓虹燈都慢慢升起,這原本該是個讓人覺得浪漫的夜晚,可是,唐許卻要在孟行章的身邊忍受著糾纏。
十多分鐘后,到了家門口。
唐許二話沒說,直接開門下車,孟行章從車窗看著她一瘸一拐,行走困難的樣子,眉頭輕蹙,嘶了一聲。
他看了眼手表,直接推門下車,又像剛才在停車場一樣,公主抱將她抱了起來。
“你放下,放下我!”唐許立馬不愿意了,雖然腳疼,她也不想讓人看見。
孟行章卻不屑,依舊抓的緊緊的,威脅道:“如果你想讓整個小區(qū)散步的人都過來看洋氣的話,那就繼續(xù)叫,我不介意!
……
唐許簡直無言以對,等他抱著自己進了電梯,伸手就要關上電梯門,她才不想讓這個惡霸跟著自己上樓。
其實,孟行章也不屑,只是一手伸過來撐住電梯提醒道:“別忘了,你跟我的約定,多拖一天,你就躲一天的危險,知道嗎?”
“那我也希望你記住跟我的約定,這段時間不要再過來煩我!”
“ok!”孟行章說完,松手便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唐許才松了一口氣,她覺得孟行章就好像是空氣一樣,簡直無孔不入。
回到家,唐許在沙發(fā)上稍作休息后,肚子就開始咕嚕咕嚕的抗議。
吃點什么好呢?
唐許一瘸一拐的打開冰箱,卻發(fā)現(xiàn)冰箱里只孤零零的躺著一盒草菇,又翻了翻儲物柜,幸好,還有一包意大利面跟一顆洋蔥。
唐許慶幸,要是什么都沒有,就只能吃速凍餃子了。
她記得那速凍餃子還是上次沈聿買的,說是擔心她工作忙不吃飯,對胃不好,可是,唐許一點都不喜歡吃速凍水餃,一直都擱置著。
說起來生活能力,唐許還是很厲害的,一年前入手了一臺烤箱,研究了半年,也能自己烤一些能拿得出去的蛋糕跟甜品餅干之類的,做一份意大利面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半小時后。
唐許端著一盤熱乎乎的面,坐在餐桌前,對自己的生活能力表示很滿足。
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要填飽肚子,不然什么理想,什么抱負都是空的。
“好了,開吃!”
“叮鈴,叮鈴……”
……
唐許叉子還沒動,門鈴就適時響了起來,她嘴巴咕噥了兩下“誰啊,這個時候了。”
雖說不開心面會涼,還是走過去開了門。
看見是沈聿站在門口,唐許愣了一下,聳肩道:“恩?你怎么會來?不是公司很忙嗎?”
沈聿一邊往里走,一邊舉了舉手上的東西:“還不是怕你一個人不方便吃飯,就給你送飯過來咯!
“呃,這么好?”唐許關了門,走到餐桌旁,看著沈聿已經(jīng)熟門熟路的拿了盤子跟筷子出來。
打包的飯菜放進盤子,就好像是自己做的一樣,蒜蓉西蘭花,酥炸雞翅,外婆紅燒肉,可都是唐許喜歡吃的,她看著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怎么樣?看著還行嗎?”沈聿一談完事情,就讓秘書去打包飯菜,然后生怕涼了,一路上開車開的飛快,他對唐許的真心,真的是天地可鑒。
“恩,挺好,那我也不用吃意大利面了!
唐許說著將盤子退到一旁,卻被沈聿又拿回來,捧在手里跟個寶貝似的聞了聞,豎著手指搖晃著道:“你不吃,我吃,你做的飯好吃,我可不能放過!
沈聿也就吃過一次唐許做的飯,那次,還是他發(fā)燒,唐許煮了粥,那味道,讓沈聿一直都念念不忘。
餐廳的燈光暗黃,就好像是夕陽的余暉一樣,細細碎碎的灑在兩個人的側(cè)臉,遠看別提有多幸福。
田析彤經(jīng)常說,唐許也不知道上輩子是積了什么德,能遇上這么好的男人。
只可惜,唐許的這個好男人估計也留不了多久了。
唐許想著想著就看著沈聿開始發(fā)呆,她要如何開口,才能將對沈聿的傷害值降到最低呢?
恐怕,無論怎么說,沈聿都會受傷,自己都會是那個罪魁禍首!
不,罪魁禍首應該是孟行章,那個陰狠如撒旦般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出現(xiàn),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肯定會順順當當?shù),見雙方父母,然后結(jié)婚,然后生一個可愛的小寶寶。
但是現(xiàn)在……
“許兒?許兒?”
沈聿本想問問唐許要不要喝飲料,但是卻看著她發(fā)呆,叫了好幾聲,唐許才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他。
“你看什么呢?”沈聿問。
“你好看,所以才看你!碧圃S收回視線,嘴角微微的翹起,露出一抹淡淺的笑容。
這話說的,真是說進了沈聿的心里,他伸手在唐許的頭發(fā)上揉了兩下,寵溺變成了嚴肅。
他放下筷子,輕咳了兩聲說道:“我已經(jīng)跟我爸媽商量好了,這周五,就帶你去見他們!
“噗!”
唐許剛?cè)炖镆豢陲,聽見沈聿的話,差點噎到,抬頭一臉的驚訝盯著沈聿,咽了咽米飯:“這周五?”
“恩,你不是一直都想見我父母嗎?”
之前唐許總說,父母催著結(jié)婚,也想要跟沈聿修成正果,沈聿趁著這段時間不忙,就想將兩個人的事情定下來。
……
唐許是想見,可是如今,還有孟行章,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又怎么能……
“唐許?你想什么呢?”
“啊?哦,那個,你剛才說什么時候?”唐許反應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沈聿嘴角的笑容,那么溫暖,內(nèi)心的內(nèi)疚感倍增。
“我說這周五啊,你怎么了?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沈聿說著,手覆上了唐許的額頭,自言自語著,是不是又發(fā)燒了。
唐許瞅了他一眼,將頭閃開,回答說:“好,既然伯父伯母好不容易有時間,那就見見吧!
她的潛臺詞是,見見就見見,興許他們看不上自己呢,還要拖一段時間,如果說不見,她又會覺得對不起沈聿,畢竟這次見面,沈聿也計劃很久了。
看著唐許答應了下來,沈聿直接抓起了她的手,眉眼帶笑的說:“等我爸媽見了你,我們就準備訂婚,等我們結(jié)婚后,我一定會對你更好的,我們一起裝修自己的房子,一起生活,我每天都接你上下班……”
看著沈聿開心的憧憬著以后的生活,唐許有些不自在的抽出手,看著桌上的菜緩解尷尬道:“那個,不然去榨一些果汁吧,我覺得吃的有點油膩了!
“好。”
沈聿說完就起身進了廚房。
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的背影,唐許深吸了一口氣,一個謊言接著一個謊言,這樣下去,沈聿會被越傷越深的。
但是,又要怎么辦呢?自己一點想法都沒有,開不了口。
幾分鐘后,沈聿端著一杯果汁放在了唐許的面前。
“快喝,西柚汁,這次秘書買的西柚味道很好!
唐許端起果汁嘗了一口,這才想起那藥膏的事情,放下了水杯,又問道:“對了,沈聿,今天早上我們出門的時候,藥膏跟噴劑是不是你放我包里了?”
她還是忘不了這件事情,想要跟沈聿證實一下。
“是啊,怎么了?”沈聿蹙眉,下一秒視線又落在了唐許的腳上,擔憂道:“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腳還很疼?”
沈聿說著就要抬起唐許的手看,卻被唐許制止,她蹙著眉頭搖了搖頭:“沒什么,可能是落在公司了,我今天下午沒找到!
“那我出去給你買去!鄙蝽舱f著便站了起身,唐許連忙拉住他:“不用了,我已經(jīng)買了!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唐許便借口說自己累了,送走了沈聿。
其實,今天秦海蓉知道她的腳受傷,什么工作都沒安排,就交代她好好養(yǎng)好腳,省的在過幾天的會議上出糗。
送走了沈聿,唐許簡單拿毛巾擦了擦受傷的腳,又看見那瓶放在包里的藥膏,她拿起來觀望了幾眼。
沈聿確實是放進去了,而且去公司那一路,包包都在手里拿著,沒理由就莫名其妙的丟失了。
難不成,就真的是孟行章搞得鬼?
這期間,就只有他一個人碰過自己的包,不過那手段,那動作,也太迅速了吧,她只是一轉(zhuǎn)眼的功夫……
她拿著藥膏,猶猶豫豫,想起過幾天又要開會見客戶,又要見沈聿的父母,再考慮,今天用了這藥膏,腳果然沒那么疼了,也沒有腫起來,效果確實很不錯。
來回糾結(jié),思索,唐許還是決定用,她是一個很務實的人。
……
市里,某個燈紅酒綠的地方。
丑的人還在加班,帥的人已經(jīng)過來風流了。
孟行章閑著這幾天公司沒事,又總覺得心里暗爽,便約了祁湛一起過來喝酒。
時間還早,才九點,兩個人都已經(jīng)一瓶紅酒下肚了。
祁湛整個身子陷進沙發(fā),一手摟著美女,一手搖晃著酒杯,模樣很是放蕩不羈。
在看著孟行章第N杯酒下肚的時候,他開口大聲的喊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啊?有嗎,我心情一直都不錯啊。”孟行章站著,喝著酒,翹起的嘴角有一種妖孽的陰寒。
平日,他過來是肯定要找人陪的,可是今天,祁湛找了幾個頂級的美女過來,都沒能入的了孟行章的眼,他就料定了,孟行章肯定是有事,而且是開心事,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跟女人有關系!
孟行章不是不近女色,但是從來不會對不明不白的女人過于親近,所以,他猜測,這個女人,應該是……
祁湛搜索了一遍腦子中跟孟行章有關的女人,當唐許的樣子映入腦海的事情,他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松開懷中的女人示意她閃一邊去,直接拉著孟行章坐了下來。
“你干什么?”
“喂,小子,我問你,你的心情是不是跟那個沈聿的女人有關?”祁湛蹙眉,有些不悅的問道。
一聽見說唐許,孟行章臉上的笑容抹掉,放下了酒杯,不屑的回了一句:“你想什么呢,跟那個女人有半毛錢的關系!”
“嘖嘖,沒關系就最好!我警告你啊,那個女人看著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別接近她!況且,她已經(jīng)是沈聿的女人了!逼钫繋еⅤ,卻仍舊忘不了唐許的壞。
他就是不想讓他身邊的人接近那個女人,他一向看中兄弟感情,想著唐許跟孟行章還有瓜葛,就忍不住的要提醒。
他那么緊張,孟行章卻不以為然,輕哼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酒喝的差不多了,哥們先撤了!
孟行章說完話,直接丟下一張卡給服務員之后,就撤了出去。
他才不想聽祁湛說的那些廢話,什么沈聿的女人!
那個唐許欠自己的,馬上就不是沈聿的女人了!
孟行章醉醺醺的上了車,司機迅速的開了油門,問道:“孟總,是回別墅嗎?”
“恩,走!”
“不不不,不回別墅!痹拕傉f完,他就返回了,想了想又說:“去唐許家!”
“是!”
雖然司機不知道唐許是誰,也不知道唐許的家在哪,但是開了導航,自動就找到了歷史的路線。
十幾分鐘后,到了唐許家樓下,司機熟稔的打開車門,孟行章卻不下車,只是抬頭盯著那個窗口。
他看了眼時間,十點多了,燈還亮著,便撥通了唐許的電話。
此時,唐許剛洗漱完準備睡覺,看見那個不速之客,不悅的蹙了眉頭,將手機調(diào)了靜音。
她不接,那頭就打的瘋狂,一個接一個,不接不休的……
看著電話,唐許一把扯掉貼好的面膜,接了起來就怒:“孟行章,你懂不懂的尊重人?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打電話會吵到別人休息?你堂堂公司老總,難道這點涵養(yǎng)都沒有?”
電話一通,聽著那邊就跟機關槍似得啪啪啪說個不停,孟行章嫌棄的將電話放的遠點。
過了幾分鐘,唐許還在那頭好奇,怎么沒聲音的時候,孟行章的陰冷的聲音才通過話筒傳過去:“你說完了嗎?女人?”
……
這陰冷的聲音,好像是從地獄里傳出來的一樣,唐許還以為他掛斷了呢,瞬間渾身都打了個寒顫,果斷將電話離遠了點說:“你想干什么?有話趕緊說!”
聽著她那略微有些顫抖的聲音,孟行章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斜著勾起一抹笑,說:“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一下!
“?哦,那個,你剛才說什么時候?”唐許反應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看著沈聿嘴角的笑容,那么溫暖,內(nèi)心的內(nèi)疚感倍增。
“我說這周五啊,你怎么了?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沈聿說著,手覆上了唐許的額頭,自言自語著,是不是又發(fā)燒了。
唐許瞅了他一眼,將頭閃開,回答說:“好,既然伯父伯母好不容易有時間,那就見見吧。”
她的潛臺詞是,見見就見見,興許他們看不上自己呢,還要拖一段時間,如果說不見,她又會覺得對不起沈聿,畢竟這次見面,沈聿也計劃很久了。
唐許蹙眉,走到床旁邊,悄悄撩開窗簾瞄了一眼,果然看見那瘟神的車停在樓下,她索性直接躺到了床上,撒謊道:“我已經(jīng)睡了,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去你公司找你說嗎?”
“去你公司找你說嗎?”
果然,唐許是別不過孟行章的。
要是真讓他去公司,公司的那些人指不定還怎么戳脊梁骨呢,可是,按照孟行章的性子,他還真做得出那種事。
猶豫了一下之后,唐許掛斷了電話。
五分鐘之后。
孟行章得意的看著那個出現(xiàn)在電梯門口的人,吩咐司機開車。
唐許走到車門口,看著司機恭恭敬敬的站著也挺累的,便直接坐進了車里。
孟行章看她,簡單的家居服也被她穿出了誘人的味道,剛剛洗過的頭發(fā)上還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頭湊過去埋在唐許的肩頭深深的嗅了一口,沒等唐許厭惡,便離開,說:“恩,挺香的,以后就用這種洗發(fā)水吧。”
噗。
唐許真想直接噴他,她用什么洗發(fā)水跟他孟行章有個半毛錢關系嗎?
可是,為了趕緊趕走孟行章,結(jié)束這個噩夢,她還是耐著性子,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說道:“不知道孟總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
“恩!”孟行章對著司機,恩了一聲,司機立馬從前面遞了一個袋子過來,道:“唐小姐,這是我們孟總給您的!
“謝謝,我不需要!
唐許甚至沒睜眼瞧,就直接拒絕了。
她倒是夠倔強,孟行章也不是水貨,他送出去的東西哪個女人不是滿臉殷勤諂媚的趕緊接住,收拾起來當成寶貝,他唐許卻不屑?
他從司機手上扯過那個袋子,利落的扔到唐許身上:“拿著!不許拒絕!”
孟行章的語氣堅定,不容拒絕。
唐許也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看著那上面寫著什么足貼之類的,唐許蹙眉,這才想起那件事情。
看著孟行章本來就黑著臉,她也不怕他生氣,撐著豹子膽直接問道:“早上,我包里的膏藥是不是你拿走了?”
“什么?”
孟行章裝做一副沒聽懂的樣子,看著唐許再次想開口問的時候,他直接擺手道:“我困了,你下車吧!”
說完后,孟行章還配合的打了一個哈欠。
那濃郁的酒精的味道,瞬間在唐許的鼻腔中蔓延開來。
她向來討厭酒的味道,以前在家,爸爸都很少喝酒,除非必要的應酬,沈聿也一樣,聞到這種酒味,唐許厭惡的拿手在鼻前扇了扇風,索性下了車。
她知道,孟行章是在裝傻,也猜測,他如果不想說,自己是問不出來什么的。
更何況,孟行章那裝傻的樣子,證實了她心里的猜測,那藥膏,絕對跟他孟行章有關系。
……
次日。
唐許像往常一樣去上班,不同的是,今天她試了一下果然能穿高跟鞋了,那藥膏果然是很管用的。
每天都看著同一個洋氣的logo,心情卻不同。
準確的說,離跟孟行章約定的日期越來越近,唐許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早上起床,連吃早飯的心思都沒有。
一走進辦公室,聽著辦公室喧嘩的聲音,也覺得耳朵起繭,腦子里一陣亂。
眼尖的田析彤看見唐許進來,直接不顧形象的站在臺階上擺手:“喂,唐許,你快過來,快過來!
她每天都這樣,無論大事小事都咋咋忽忽的,唯獨是心好,唐許偶爾也愿意跟她一起鬧。
唐許有些拖沓的走過去,順著田析彤的胸往下看,是一臉的驚艷。
這是怎么回事?
她看著自己辦公桌上一大束鮮艷的玫瑰花,
誰這么有心思,一大早的就送玫瑰花的?
“喂,唐許,你愣什么,趕緊過來啊,上面還有卡片呢,我都沒拆開看哦!碧镂鐾苁瞧炔患按,像是她這樣普通的女孩子,就算是有人送玫瑰,也是俗氣的11朵,9朵之類的,從沒這么浩浩蕩蕩的鋪滿整個辦公桌過。
卡片?
唐許走到桌前,抽出那張卡片,打開,上面寫著:“早日康復!”
就這么簡單的四個字,還是機打的,一看就不是誠心的。
“說,是不是沈大帥哥送的?”田析彤看著唐許,逼問道。
“應該,應該是吧!
她想不到還有誰會送自己玫瑰花,而且還是那么一大捧,應該不止99多才對。
而且,沈聿以前也是有過案例的,送過自己玫瑰花,每次過節(jié),如果不在身邊,就會讓人送不同的禮物。
她有些幸福的點了點頭:“就是沈聿!
此時,朱珠也走進了辦公室,看著唐許臉上幸福的紅暈,艷羨道:“嘖嘖嘖,可真是浪漫啊,讓我們這些看官都快要羨慕死了。”
聽了朱珠的話,田析彤就有意見了:“你還羨慕,那我豈不是要嫉妒了!
“你嫉妒是你的事情,你有本事也讓男的給你送,自己讓花店送,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兩個人,總是喜歡掐架,誰也不饒誰的。
不過,說來,田析彤還真的做過那種事情,情人節(jié)的時候,大家都有人送玫瑰花,她怕自己落單,便去花店定了一束花給自己,還用了網(wǎng)名……
結(jié)果,花店過來送花的時候,直接在公司門口喊了田析彤的網(wǎng)名,然后說道,有位叫田析彤的給您送花。
聽見這句話的人,都笑了。
為此,田析彤還請了一周的假期,不敢來上班呢。
“都吵什么呢?大清早的,氣氛就這么熱烈,那我們晚上加班如何?”
眾人正在熱鬧,卻被秦海蓉的話打了當頭一棒。
唐許急忙將玫瑰花收起來放在自己身后的地板上,坐了下來,免得當了炮灰。
她心里美滋滋的低著拿出手機,正準備跟沈聿發(fā)信息說謝謝,辦公桌卻被人敲了兩下,抬頭,是秦海蓉。
她連忙放下手機,站了起來:“秦總!
“恩,玫瑰花不錯啊,沈總送的?”秦海蓉看了一眼那熱火的玫瑰花,還沒等唐許答話,就有說:“來一趟我辦公室,有事情要跟你談。”
“哦,好。”
看著她離開,唐許瞪了一眼田析彤,她弄的那么熱鬧,現(xiàn)在可把自己給害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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