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元
鉛云翻滾,耳邊傳來悶雷錚錚作響的聲勢,染昕昕把小綿羊加到了最大碼。
千算萬算,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今天會下雨!所以才會貪涼爽的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想到等下如果下雨就會暴露自己的身材,平白無故便宜了路人的眼睛,便恨不得把小綿羊當成飛機來開!
“帥哥,你長得真俊俏,有沒有興趣,我們來玩玩?”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路邊,一位打扮得妖里妖氣的女人從車上下來,自信滿滿的扭著水蛇腰,朝站在路邊的冷峻男人走去。染昕昕本來沒多在意,可當不經(jīng)意的眼神看到那女的沖那男的吹了一口氣后,那原本站得筆直的男人步伐瞬間有些不穩(wěn),便查覺到不對勁。
立刻把小綿羊開到了他們面前,飛快跳下車,把倒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從她手中搶過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男人眼神迷離,不似常人清明,一看就知道是中了某種藥物的催眠,才導致如此,本來還只是有些懷疑的染昕昕頓時就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些天,警局不分晝夜的在調(diào)查一起人口失蹤案,失蹤的大多數(shù)都是年輕人,且無聲無息,從路段監(jiān)控截獲到的幾段作案映像來看,他們似乎是中了某種藥物的催眠,所以才沒有任何反抗的跟犯罪人走。
看來,自己今天是遇到正主了。一想到面前這個女人,就是害她連日來疲累不堪,連覺都睡不好的人員之一,她的眼里就止不住的升起了憤怒之火。
“喂,你誰?打哪冒出來的,快把人還給我!”難得一見的極品帥哥被人搶走,女人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后,立刻宣告主權(quán)。
她不悅地伸手要去搶,卻被染昕昕一掌揮開,女人這才知道面前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女人,來頭不簡單,神色一變,不似剛剛的狐媚模樣,氣勢凌厲。
“你是誰?”
“這句話應該由我問你!”染昕昕不悅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濃濃的妝容讓人看不清楚真實樣貌,不過沒關(guān)系,只要抓住了她還怕沒機會看清她什么模樣么?
染昕昕把懷中的男人往旁邊一丟,腳步生風,快速朝面前的女人進攻。她顯然也不是一般貨色,飛快的閃避開染昕昕的攻擊,臉上看不清楚表情,眼神里卻露出了幾分猜疑。
“你到底是誰?”女人邊退邊問。
染昕昕痞痞一笑,“你猜!
話閉,一記飛腿破空朝女人踢去,閃避不及,女人被踢得后退幾步,疼痛讓她的五官有些扭曲。她定神打探著眼前嘴角掛著一絲痞子般笑意的女人,摸不清楚她到底什么路數(shù),不敢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朝著?吭诼愤叺姆ɡ苋ァ
“想走。門都沒有!”
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怎么可能讓她輕易跑掉!染昕昕剛要去追,耳邊突然傳來男人悶哼的聲音。她下意識扭頭去看,地上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嫌地面太硬太冷,不舒服的擰眉動了動,卻并未清醒。想起正事,她急忙扭頭去看向路邊,原本停駐在那里的法拉利早已不見了蹤影。
染昕昕有些無語!找了這么多天都沒有找到絲毫線索,好不容易那些人今晚撞到自己手上了,居然還被她跑了!想想就郁悶。
“都怪你,不是因為你的話,我才不會讓她跑掉呢!”染昕昕無奈地走到男人身邊,蹲下身,發(fā)泄的伸手戳著男人的臉。
月光下,男人的皮膚如凝脂白雪一樣光華好看,一看就知道平時保養(yǎng)得很好,染昕昕心里突然有個很無良的猜測,那個女人之所以對他下手,估計就是看中他這幅好皮囊,不知道是想把他當成小白臉養(yǎng)還是拿去賣鴨子賺錢……
不過不管怎么說,她救了他,也算把他脫離苦海,光沖著這一點,想必這個男人也會好好感謝她的吧?
染昕昕吃力的把男人弄上小綿羊,出了一頭的汗,站在一邊氣喘吁吁的緩氣。她看著趴在小綿羊身上的男人,有些無語,想不到他看著很瘦,居然會這么重。
累死她了!搬他簡直比剛剛跟那個女人打架還要累!希望這個男人不是那種吝嗇之人,懂得知恩圖報!
“辛苦你了,伙計!”拍了拍小綿羊,染昕昕剛坐上車,一個響雷當空劈下,雨勢展開,片刻就把人淋成了落湯雞。
這下子,他又多欠了她一條!染昕昕看了一眼暈迷不醒的男人心想著。
車子停在了一棟陳舊的公寓門口,染昕昕吃力地把男人搬進家里,丟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就進了浴室洗澡。
忙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再加上被雨一淋,衣服濕濕嗒嗒地粘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
洗完澡,人變得清爽多了,染昕昕穿了套棉布睡衣,從浴室走出,立刻就發(fā)覺到一雙凌厲的目光掃過來。
看向沙發(fā),不意外看到剛才還暈迷不醒的男人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自己。他的目光很攝人,染昕昕卻一點也沒在意,嘴角一彎,笑道:“你醒了!”
“你是誰?”男人目光微利,警惕的盯著面前的女人。腦子有些暈乎,可是絲毫不影響之前的記憶,他的車子半路拋錨,打電話讓修車行的人把車子拖走,自己則站在半路上等候助手來接,沒想到,從法拉利上下來一個妖艷的女人搭訕,他只是稍微沒防備,就中了時下最令人聞風喪膽的迷藥。
眼前這個女人無論從長相氣質(zhì)都跟害他的女人不一樣,可是即使如此,也不能磨滅她跟那個女人可能是同伙的關(guān)系。所以,他的目光不太友善。
“染昕昕。刑事科警員。”染昕昕說完,見他不相信,連忙把自己的證件給他看,看過證件之后的男人身上的冷氣瞬間消弱,染昕昕立刻喜笑顏開道:“那個女人本來想把你帶走的,是我救了你的哦!
被人當面點醒自己的失策,男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見染昕昕笑瞇瞇看著自己,一副等待被夸獎的神色,眸色微冷,可是出于禮貌,他還是跟對方說了句:“謝謝!”
謝謝,就這樣?
染昕昕有些失望,她救他,又辛苦把他搬到自己家里來,可不是僅僅為了等他一句謝謝的啊。
“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比娟筷坎缓靡馑贾苯颖砻髯约旱囊鈭D,委婉道:“稍微有血性良知的人看到那種情況都會出手相救的,更何況我是警務人員。只是……為了救你,我唯一的上班工具壞了,還有,這張沙發(fā),也成這樣了,無法自己手洗,只能送去干洗店!
男人聽染昕昕說完,卻一句話也沒說。
“你懂我的意思么?”染昕昕摸不清對面這個男人盯著自己看究竟是什么意思,沉不住氣地問。
他不是白癡,怎么可能聽不懂這個女人要賠償?shù)囊馑肌V皇,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濕透的衣服,又掃了眼室?nèi)的幾張木質(zhì)座椅,心里冷笑,這個問題,顯而易見,難道不是在把他放到沙發(fā)上之前就該想到的么?
其實他不介意拿錢還人情,如果可以,他更喜歡于這樣。只是,這個女人卻犯了他的大忌,明目張膽的算計他。還指望他如她所愿?
“你說得這么明顯,我豈會不懂。既然這是你身為警務人員的職責所在,那么我就大恩不言謝。告辭了!闭f罷,他站了起來。剛欲開門走去,卻被人叫住。
“站!”話一出口,染昕昕就發(fā)覺自己的語氣太過于激動了。連忙調(diào)節(jié)了一下,才笑著說道:“不錯,救你是我身為警務人員的職責所在,可是,我的小綿羊和沙發(fā)的損失,上面是不給報銷的!
該死,她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不相信這個家伙還不明白!
“哦!蹦腥吮硎咀约郝犚娏,卻沒有絲毫的表示,拉門就打算離開。染昕昕的耐心本來就不多,在男人如此不受教的情況下,徹底瓦解。
飛快跑過去關(guān)上門,面對男人,微笑道:“為了救你,我的小綿羊和沙發(fā)犧牲這么大,怎么著,你也應該意思一下吧?”
如果不是看過她的警員證件,他差點要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一個土匪。
時常聽到有人說警匪一家,看著面前的女人,他算是明白了。貪財?shù)娜艘姷枚嗔,心里那份厭惡就更甚,說話的語氣也帶了幾分生惡:“房間里有三張椅子,你明知道我身上濕透,會打濕沙發(fā),卻沒把我放在椅子上而是放在沙發(fā)上,就該知道后果。再說了,我沒有看到你的什么小綿羊,壞沒壞,全憑你一張嘴。我為什么要為你說的話買單!
染昕昕瞪圓了眼睛,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原以為這個男人是不懂她話里的意思,此刻看來,他不是不懂,而是假裝不懂。
“看你穿得人模人樣的,想不到居然這么小氣,怎么說我也救了你一命,沙發(fā)和小綿羊的賠償是能要你多少錢?你居然連這也不想出!北徊鸫┮鈭D,染昕昕絲毫不心虛,反而氣呼呼的說道。
早知道這個男人這么小氣,她就不救他了,原以為能拿到勞力費什么的,他居然連洗沙發(fā)的錢也不給她,實在太可惡了!
看著面前女人理直氣壯的模樣,他有些無語,見過騙財?shù),還當真沒見過騙財被拆穿后還能夠如此理直氣壯的。心里的那份厭惡漸濃,他不想再跟她多說什么。
“是不用多少錢,可我沒有義務就因此仍由別人隨意欺詐!
見他一毛不拔決意要走,染昕昕氣不過,眼珠一轉(zhuǎn),飛撲過去抱住他,也不在意他身上很臟,眼簾往上一掀,“你真打算這樣走?”
“放手!”睨了她一眼,他狠狠道。正欲掙脫開她的手,就聽染昕昕放聲大叫道:“來人啊,抓賊啊,有小偷闖進我家來了,救命啊……”
男人臉色一僵,這女人!
“我告訴你哦,我這房子隔音不是很好!比娟筷啃Σ[瞇威脅。
男人不做聲,見她又要大叫,無奈地掏出皮夾丟給她后,惡狠狠道:“別讓我再看見你!”
染昕昕財迷樣的捧著皮夾,坐到一邊去一張張數(shù)著皮夾里面的鈔票,看也不看男人一眼,心里冷哼道,切,當誰稀罕看見你似的!
當數(shù)完皮夾里的鈔票,染昕昕眼睛里面似有兩個元寶一樣金燦燦,這個男人未免太有錢了吧?人民幣,3600張,美鈔2000張,還有三張金卡,五張會員制VIP卡。他家里是印鈔票的吧!這下子別說勞力費了,精神損失費也到手了。
她立刻推翻自己的前論,像這樣的財神大爺,希望以后能天天遇到他!
一大早,染昕昕就把自己的小綿羊推到修車店去修。因為壞得并不嚴重,所以很快就修好了。她美滋滋地騎著小綿羊去上班。一進工作區(qū)域,就被上司叫到了辦公室。
“Wang Sir,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染昕昕軍姿筆挺的問。在別人面前她可能會吊兒郎當,但在這位待她如親侄的叔伯面前,她從來都是認真嚴謹?shù)摹?br />
“昨晚搜查科連夜找出來的線索,目前追緝的這件案子可能跟謝氏集團的總裁謝清越有關(guān)。馬上就到警員考核的時間了,所以我推薦了你去接手這個案子的臥底工作!蓖踯姲褌卧斓馁Y料放到桌上,看著染昕昕說道:“好好干,我爭取幫你調(diào)職。”
染昕昕本想說不用那么麻煩幫她調(diào)職了,可是想到王叔的好心,于是什么也沒有說。點頭道:“我保證完成任務!”
臥底工作是當謝清越的秘書,染昕昕曾經(jīng)做過秘書的工作,更加知道王叔的用心良苦,心里滿是感激。
為了不辜負王叔的好意,第二天,她特意起了個大早,趕往謝氏集團去。
大清早的,公司里面沒什么人,顯得有些冷清。沒人帶路,染昕昕只好自己摸索。
上到第十六層的時候,染昕昕突然聽到空曠的工作區(qū)域里傳來巨大的嘈雜聲,翻江倒柜,像是有人在急切地找尋著什么東西一樣。
染昕昕第一個反應就是“小偷”。公司的上班時間是8:30,F(xiàn)在才七點多一點,根本不會有人這么早來公司。再加上,她剛剛從大門口進來的時候,門口的保安無意提到,第一次看見有人這么早來公司上班。還夸她勤快。既然沒有更早的員工,那么此刻遭出這種聲響的人,只能是小偷了。
遠遠地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染昕昕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抄起桌上的一大疊辦公文件,毫不遲疑地朝那人腦袋上用力砸去。本以為會直接把他給砸暈,可她失算了,那人仿佛知道她的存在一樣,倏爾回身,手刀一揮就把她手上的兇器給打飛出去。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皆是一愣。
“是你!”
不約而同的聲音。
染昕昕完全沒有想到這么快會再見到這個男人,更沒有想到,再見到他時,他居然在做賊偷東西。難道是因為皮夾里的錢是他全部的家產(chǎn),而他把全部家產(chǎn)給她后,自己卻變成了窮光蛋,以至于為了生計不得不做起偷竊的行為嗎?染昕昕心里并沒有愧疚,只是很驚訝。
男人比她更驚訝,愣了半刻后,微瞇著眼睛,不悅地盯著她:“你怎么會在這?”
“你別管我怎么會在這了!比娟筷糠磻焖俚刈プ∷氖,拉著他往樓梯間走去,邊說道:“快點,趁著其他人還沒有上班的時候,快點離開。我會當做什么都沒有看到的。”
“你說些什么?”男人剛準備叫她放手,就被她的話繞糊涂了。
什么叫當做沒看見他?她以為他在干嘛?
“你別管我說些什么,總之你快點走就是了。趁著其他人沒發(fā)現(xiàn)你之前,快點離開這里!”染昕昕腳步不停,拉著他連下幾層樓。
男人本想搞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么,可聽了半天也沒懂,在被她連拉著下了幾層樓后,再也忍不住甩開了她的手。
“你干嘛。俊比娟筷空驹跇翘蓦A梯上,皺著眉看他。
垂眸,打探著面前這個女人,跟昨晚不一樣,今天的她明顯精心打扮過,身上穿了件非常正式的職業(yè)白衫,下面則是一條黑色的長褲,忖著她的雙腿特別修長。腳上穿著一雙帶跟的白色小皮鞋,讓她看起來高了那么點。一張精致的瓜子臉上化了淡淡的妝容,靚麗卻不失清純,長發(fā)高高盤起,給人一種一絲不茍又復雜俏皮的感覺,不得不說,若論長相,她真的很出色,如果不是昨晚了解到這個女人的劣根性,他只怕會被她驚艷到。
可惜……
“你怎么會在這里?”目光不悅地鎖住染昕昕,帶著顯而易見的深究,他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刑事警員,現(xiàn)在這個點,你不在警察局呆著,到這來干嘛?”
“我做什么不用你管。不想被人發(fā)現(xiàn)你偷東西的話,你最好快點離開這里!比娟筷恐v明利害。
“偷東西?”男人終于理清楚她剛剛那些話是什么意思了。原來她以為自己是小偷。那她的行為?是明知道他是小偷后打算放他走?因為什么?
他發(fā)現(xiàn)染昕昕這個女人就跟迷一樣難猜。
身為警務人員,救了人后卻像土匪一樣要錢。
誤會他是賊,不報警,不拆穿,還打算偷偷放她走?
她到底在想什么?
“腦子被門夾了嗎?”他不自覺道。
染昕昕翻了個白眼,氣到大罵:“你腦子才被門夾了呢!”好心救他居然還被罵!
“我管你去死!”
看著她氣呼呼走掉的背影,男人眉頭微擰,有一股沖動很想叫住她解釋自己并不是故意罵她,卻最終也沒有開口。
三聲敲門聲落下,屋內(nèi)傳來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
“進來!
染昕昕跟在人事部長青粟的身后,走進了屋。青粟抬頭看了眼正在辦公桌間忙碌的人影,出聲道:“總裁,這位是新來的秘書,染昕昕!
聞言,正在忙碌的人動作一頓,緩緩抬起頭,當看清站在青粟身后的女人熟悉的面孔時,瞳孔里的顏色變了變,不由分說地把青粟打發(fā)下去,房間里頓時只剩下兩人。
染昕昕用力握緊手中關(guān)于謝清越這個人的一切資料,眼角抽了抽,僵在了原地。
她昨晚救的男人,剛剛誤以為的小偷,居然就是自己的臥底對象謝清越,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誰比她更倒霉悲催的??
謝清越放下手上的工作,看著表情豐富的染昕昕,眸色一深,“解釋下吧,這是怎么回事?刑事警員染昕昕!
望著謝清越陰晴不定的表情,染昕昕心虛的心想,不知道她說自己是因為警局的工作太累,所以才辭職來到他的公司當秘書會不會被相信?
話還未出口,就聽謝清越說道:“如果說假話的話,那你可以出去了。對著老板也可以睜眼說瞎話的員工,我們公司要不起!彼谋砬樘苯恿,讓人想看不透都難。
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被人一記空拳打散,染昕昕別說有多郁悶了。她咬著唇,露出一臉為難狀,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不想把臥底的事實真相說出來,可是顯然,面前這個男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凝視了染昕昕幾分鐘,謝清越突然伸手拿起桌上的座機撥打電話,張嘴就道:“麻煩讓你們局長接下電話,我有點事要問……”
染昕昕聽到這里,心頭一跳,急忙看向正在打電話的謝清越,只見他看也不看自己,對著話筒繼續(xù)說道:“雷局長你好,我是謝氏集團總裁,我想知道你把自己手下派到我這里來……”
聽到這里,染昕昕頓時知道事情大條了,身體快于腦子,立刻飛撲過去,搶下他手上的電話機啪地一下掛斷。感覺到一道凌厲的視線逼過來。
染昕昕眼簾一掀,沖著對面的冷峻男人討好的笑:“總裁,別介,咱們有話好好說行嗎,用不著驚動局長吧!
任務還沒有開始就被人識破還傳到了局長耳中,只怕不止她會受罰,連帶著推薦自己的王叔也會落人口舌,雖然知道即使如此王叔也不會怪他,可想到昨天王叔叮囑的話,她私心是不愿讓他失望的。
“我以為你不想跟我說。”謝清越?jīng)]再堅持打電話,身體靠在座椅上,淡定地瞅著表情明顯慌亂的染昕昕。
看著從始至終都是一個表情的總裁大人,染昕昕心里犯著嘀咕,拜托你好歹露出一點表情讓我猜一下你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嘛,一張面癱臉,讓人心理壓力很大的好嗎!臉上卻是帶著明顯掐媚的笑容,“怎么會呢。身為總裁秘書,我是非常愿意對總裁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哦,是嗎!”注意到染昕昕眼里閃爍的光芒,謝清越很難相信她的話,只是想到今天樓梯間發(fā)生的一切,他冷冷道:“機會只有一次,說吧!
染昕昕聽懂了他言下之意,他只給她一次機會,若她妄想繼續(xù)騙她的話,后果自負。那到底說還是不說?
在謝清越冰冷的視線下,染昕昕覺得自己想要騙過他很難,比較下來,似乎把事實真相說出來的風險要小一點。
于是她用了無數(shù)個自己是被迫很不情愿的定語之后一五一十的說出了真相,謝清越看著她,“沒了?”
“嗯。就是這樣!迸滤幌嘈,染昕昕立刻豎起三根手指頭說:“我發(fā)誓!”
看著染昕昕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謝清越相信她應該沒有說謊,只是想到這個女人的劣根性,如此這般老實的把真相說出來,絕對沒有那么簡單,見她不明說,他也不點破。
“說完你可以出去了!
染昕昕忐忑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謝清越問:“去哪?”
“哪來的回哪去!敝x清越冷冷道。
“別。 比娟筷苛⒖虛溥^去想抱他大腿,但因為腿被桌子擋住了,沒辦法只能抱著他的手臂,各種掐媚討好道:“總裁,BOSS大人,我已經(jī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你構(gòu)不成絲毫的威脅,你就別趕我走了,收下我吧。我保證乖乖的,不給你添亂!
謝清越看著掛在手臂上的人,皺起眉,“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蠢到明知道對方意有所圖還將她留在身邊的人嗎?”
“沒有沒有。你這么精明,絕對跟蠢沾不上邊。蠢的是我,是我。BOSS,我求求你了,收下我吧。如果你現(xiàn)在把我趕出去,我任務完不成,絕對會被掃地出門的。這樣吧,我為昨天一些不好的行為道歉,我把昨天拿你的錢全還給你成嗎?”為了讓謝清越看到自己的誠意,染昕昕忍痛把昨天拿的皮夾放到了桌子上。
謝清越看著染昕昕把皮夾放在桌上,眼淚汪汪盯著錢包仿佛被人狠宰了一刀的巨痛表情,心下無語,這錢貌似本來就是自己的好嗎?
明亮色的紅光突然從玻璃窗戶照進屋內(nèi),一寸一寸移到辦公室內(nèi)的兩人身上,逐漸縮小范圍,最后鎖定在謝清越身上——彭地一聲,槍響的同時,染昕昕拉著謝清越兩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謝清越蹙眉瞥向窗戶,染昕昕飛快反應過來,從地上爬起,跑到落地窗邊伸手拉下了簾子,擋住外面的視線。
“BOSS大人,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勸你最好留下我!比娟筷炕仡^,沖著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謝清越笑得一臉奸詐。
“怎么說?”謝清越臉上沒有一絲差點被遇害人該有的恐慌,淡定地看著染昕昕。
“經(jīng)過剛剛一幕,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也猜到了有人要殺你吧。既然如此,留下一個警員在你面前幫忙,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弊。你說呢?BOSS大人?”染昕昕依舊笑瞇瞇,看著謝清越的眼神里充滿了算計。
謝清越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想到剛剛?cè)娟筷吭跇寭魰r的應變反應,點頭道:“確實如此!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guī)湍阏页鍪钦l要殺你,你不準開除我。”染昕昕說完,看著放在辦公桌上的皮夾,笑瞇瞇走過去,剛準備伸手拿起,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染昕昕不悅地抬頭看向謝清越,他淡淡道:“既然是各取所需,該是我的東西,自然也是我的!
靠!小氣鬼!
見謝清越說完話,走到辦公桌前坐下,繼續(xù)工作,絲毫沒有要把皮夾還給自己的意思,染昕昕于是火大地走過去,朝他伸手,謝清越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你請個保鏢不得付薪水嗎。我剛剛救了你一命,勉勉強強,就收你一萬塊的報酬好了!比娟筷空Z氣帶著顯而易見的不快,這皮夾都已經(jīng)到她手里了,卻又被謝清越拿走了,煮熟的鴨子飛了,換誰心里都不好受。本著親兄弟明算賬的心理,該是她的報酬,一分都不能少。
謝清越想到她剛剛在緊急關(guān)頭把自己推開,這應該就是她所為的救他一命?因此就要收報酬一萬塊?
見過貪財?shù),還從來沒見過這么貪財?shù)模x清越看著染昕昕,眉心一擰,嘲諷道:“警察這么職位不適合你,你應該去做土匪的。”
“怎么,難道謝氏集團總裁大人的命,連一萬塊錢都不值嗎?”沒理會他的諷刺,染昕昕淡定反駁到。
謝清越臉色一變,從皮夾里抽出一萬塊錢的美鈔,啪地甩到染昕昕面前,溫怒道:“滾!”
看著放在桌上的錢,染昕昕心頭的一點不快立馬消失,雖然皮夾沒了,但是想到只要以后跟財神大人在一起,呵呵,還怕沒錢賺么,絲毫沒把他罵人當成一回事,立刻喜笑顏開地抓起錢,臨走時給了BOSS大人一個飛吻,道:“合作愉快!”
謝清越握著皮夾,有種想把它砸向染昕昕的沖動。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謝清越單手扶額,有種自己留下她將會是給自己惹上一個大麻煩的感覺!
染昕昕的想法正好與謝清越相反,雖然BOSS大人很小氣,不愛笑,脾氣又壞,但是他超級有錢,基于最后一點,前面所有的缺點都可以忽略不計!
染昕昕親吻了一下鈔票,然后放在口袋里,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精神抖擻地做起了正事,可是沒一會兒,就把正事拋之腦后,爬在桌子上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12點半,其他同事都去吃飯了,工作大樓里一個人影也沒有,不分白晝開啟的燈光被人關(guān)了,四周布滿昏暗的光線,靜悄悄的,只有總裁辦公室的燈光依舊明亮如常,染昕昕揉了揉眼睛,走進總裁辦公室就開口抱怨:“BOSS大人,你怎么不叫我起來吃飯?”
一道冰冷的視線倏爾射過來,染昕昕冷不丁凍得打了個寒顫,見謝清越目光極其不悅,她立刻閉上了嘴巴。
“什么時候勞動法則里面規(guī)定,老板有義務叫上班正事不做只睡覺因此錯過吃飯點的員工起來吃飯?”謝清越把面前的文件一推,冷冷地看著還睡意惺忪的染昕昕,“我招秘書是做事,不是睡覺的,你如果覺得秘書這個職業(yè)太無聊,無聊到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打盹,那你可以選擇立刻回去做你的警員。”
BOSS大人生氣了,BOSS大人生氣的話錢就可能長翅膀飛走,本著一向不跟錢作對的良好精神,染昕昕立刻態(tài)度良好的道:“不無聊,不無聊,BOSS大人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午飯我不吃了,我現(xiàn)在就回去做事!
看見染昕昕說完話逃似的離開房間順手關(guān)上門,謝清越伸手揉了揉眉心,突然覺得頭很痛!
雖然秘書的工作用腦多過用勞,比到處去追緝犯罪人要來得輕松一些,但對于染昕昕這種習慣于找空偷閑的人來說,干刑警因為不用整天限定于一個工作地點,可以偷閑的空子比較多,所以整天被束縛于一個工作崗位的秘書一職,讓她著實有些不適應。
但好在她之前做過類似這樣的臥底工作,上手很快,所以不至于忙得焦頭爛額。
日落西山的時候,染昕昕借著送資料為實,偷偷給謝清越塞了一張紙條,告訴他今晚九點,在本市著名的“忘情”酒吧見。
謝清越處理文件的時候自然而然看到這張被夾在第一頁顯然位置的紙條,掃了一眼,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燈光昏暗,偶有五顏六色的光芒打頭頂掠過,照出一張張神采飛揚的臉龐,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香檳氣味,到處可見宛若藝術(shù)品的精致裝飾物,生生打破了人們對酒店的第一靡亂印象,儼然把這里打造成一個藝術(shù)展覽廳。來這里的人都很有身份,氣質(zhì)出眾,談吐不凡。乍的一眼望去,沒人會猜得出這里其實是一個酒吧。
染昕昕坐在吧臺上,捧著身為老板的許瑤瑤親自為自己調(diào)制的紅酒,抿了一口,笑容溢出來,“瑤瑤,你調(diào)的酒真是越來越好喝了,難怪這里生意這么好……”
“打!”不等她說完,坐在吧臺內(nèi)的年輕女人就說道:“我沒打算招聯(lián)盟!
一句話,成功把染昕昕未說完的話扼殺在搖籃里。染昕昕撇撇嘴,什么也沒說,繼續(xù)喝酒。
徐瑤瑤往酒吧墻壁上掛著的復古大鐘瞄了一眼,忍不住問:“你說的那個人什么時候來啊。這都過九點了!
“。〉近c了!”染昕昕大叫一聲,順著徐瑤瑤的方向也看向掛鐘,立刻掏出手機給謝清越打電話。
“誰?”
疏離而冷漠的聲音從通話中傳來,染昕昕絲毫沒介意,笑瞇瞇問:“BOSS大人,你現(xiàn)在到哪里了?我已經(jīng)在酒吧等了你一個小時了。你是不是迷路了?需要我去接你嗎?”
徐瑤瑤腳一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她看著說慌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染昕昕,心里分外佩服。
“我什么時候讓你在酒吧等我了!
“你沒看到我給你傳的紙條嗎?我說了今天晚上九點在酒吧見面的啊。你快點來,我已經(jīng)想到了該怎么找出要殺你的兇手了。不過需要你配合我!
“怎么配合?”
原本冷冷淡淡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起伏,染昕昕知道魚已經(jīng)上鉤,明顯松了一口氣,笑瞇瞇道:“你來就知道了嘛!
等謝清越來到“忘情”酒吧,聽到染昕昕讓他配合的事情是掛上牌子做鴨陪客,臉一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他怎么會蠢到相信染昕昕真的能想出辦法找到想要殺他的人是誰?謝清越懊悔。
“BOSS大人……”染昕昕大叫著撲過去抱住謝清越的腰,坐在一旁的徐瑤瑤不忍目睹的轉(zhuǎn)過頭去,太丟人了,可是染昕昕絲毫沒這樣覺得,對于她來說,只要能賺錢的事情都不丟人。
“BOSS大人,你相信我,這個辦法一定可行。雖然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有一點點難以接受,可是你要知道如果這樣就可以找出兇手免除后患利絕對大于弊,為什么不試一試呢?”染昕昕抱著他相勸。
眼見著越來越多人視線被吸引過來,謝清越臉色愈發(fā)難看,他抓住染昕昕的手想把她拉開,可是刑警的身手也是不容小視的,為了錢而發(fā)起狠來的力氣任憑他怎么也拉不開,他沉著聲音道:“染昕昕,放手!”
“不要。除非你答應配合我!”染昕昕此刻的雙眼里面根本沒有謝清越這個人,有的只是滿眼的鈔票,抱住了就絕不撒手是她一貫的原則。
看著緊抱住自己不放的染昕昕,謝清越臉色越來越沉,周圍的人對兩人詭異的行為指指點點,徐瑤瑤在謝清越走進時就認出了他是誰,知道他的厲害,也不敢插手,場面僵直了半天,最終還是謝清越敗下陣來。
實在不愿意再被人當做猴子圍觀的他沉著聲音道:“染昕昕,放手,我答應你了!
“真的!”染昕昕聞言立馬松了手,拍他馬屁,“BOSS大人,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我保證絕對不讓你失望!
“如果找不出兇手,你就給我洗干凈脖子等著!”謝清越瞪了染昕昕一眼,跟著徐瑤瑤安排的人走了。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染昕昕沖著謝清越的背影保證。
謝清越跟著帶他的人進了更衣室,脫下了本來身上的昂貴手工西裝,換上了一套華麗的燕尾服,又跟著他走到了8號桌一位打扮時尚的婦人面前坐下。
“艷情今天不舒服。這位是新來的,資質(zhì)不錯,老板特意讓他來陪你。希望能得您喜歡!睅ьI(lǐng)謝清越的男人對坐在位置上的婦人說道。
貴婦原本有些不悅,當抬頭看到謝清越豐神俊朗的長相,眉目立刻染上喜色,點頭把人打發(fā)下去,主動跟謝清越搭話,“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上班!敝x清越心不在焉的答著,注意力飄忽,想他堂堂一個總裁,竟然淪落到做牛郎,一切都是因為染昕昕這個女人,如果兇手不出現(xiàn)的話,看他怎么懲罰她。
徐瑤瑤坐在吧臺內(nèi),苦著臉瞪了一眼坐在一旁笑瞇瞇仿佛中了頭獎的染昕昕,說道:“早知道你說的人是謝清越,打死我都不會幫你。”
“干嘛這么怕他?BOSS大人雖然很兇,脾氣很差,但為人還是很不錯的!背聊缬谙采械娜娟筷可窠(jīng)大條地說完,聽出她語氣不對勁,立刻神色一變,嚴肅道:“說好的,BOSS兼職的錢要算給我的。你不準賴賬!”
“你以為我是你啊!”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想著錢,許瑤瑤氣得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白了一眼聽完話美滋滋的染昕昕,點醒道:“如果兇手沒出現(xiàn),別說錢了,只怕你連命都沒了!
染昕昕仿佛沒聽到一樣,對她的話不置與否。
陪客戶聊天,喝酒,唱歌,玩游戲到送客戶出門,被她伸手往衣服里面塞了一摞鈔票,謝清越的臉色黑的簡直沒法看。很想把染昕昕拽過來暴打一頓,可是這還沒有完,迎接他的是下一輪的陪客。
深夜11點,染昕昕亢奮了一天,終于扛不住爬在吧臺上打起呼嚕,徐瑤瑤伸手扶額,真是佩服她的神經(jīng)大條,這種情況下居然也能睡得著。擦了下吧臺的桌面,轉(zhuǎn)身走遠。此刻,從門口處走進來一位身穿黑色抹胸衣,頭上戴著一大朵黑玫瑰花的人,來人身材出挑,雙腿修長,腳上穿著一雙細跟鞋,坐到了正在8號桌陪客的謝清越鄰桌。
謝清越在被對面的女人灌了兩杯之后,終于忍不住了,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說完也不等她同意,就自顧自離開。婦人也不在意他的無禮,反倒偏愛他這種狂傲的調(diào)調(diào),眼里流露出一絲愛慕。鄰桌的女人見狀,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轉(zhuǎn)而放下,優(yōu)雅地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謝清越洗完手出洗手間,恰好跟黑衣女人擦肩而過,一陣青煙撲面而來,謝清越腳步一軟,往旁邊倒去,那女人伸手接住他,嘴上勾起三分笑意。
“不想死的話,勸你最好放開他哦!钡穆曇魪谋澈髠鱽恚司柁D(zhuǎn)身,看到依靠在墻壁手上玩轉(zhuǎn)著槍支的染昕昕,神色出現(xiàn)一絲意外,“你不是睡著了嗎?”
“可能我們有緣吧!本來睡著的,在你進來的時候突然就醒了!比娟筷坑脴屃瞄_耳鬢的發(fā)絲,沖她笑得風輕云淡。
“怎么可能那么巧!迸嗣黠@不相信。
“可事實就是這么巧,我也沒辦法!”染昕昕無奈的一笑,轉(zhuǎn)而看向抱著財神爺?shù)呐,眸色一閃,似乎不怎么愿意跟她廢話,舉槍瞄準她,痞子似的說道:“放人。我告訴你哦,我槍法不是很好,你最好識相點!
真假難辨的話語,尤其還是用這種玩味似的語氣說出,讓人難以猜透其中真?zhèn)巍E藫Пе翢o反應的謝清越,不是很情愿好不容易抓到的人就這么給放了。勁風似的子彈夾著寒光咻地射過來,挨著頭皮擦過,快得讓人來不及有絲毫的反應,頭上戴著的那朵黑色玫瑰花射飛了出去,頭皮因為氣流的擦傷傳來火辣辣的刺痛,讓她更加清楚剛剛與死神的一線之間,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睜大,無法自制的浮現(xiàn)了一絲恐懼。
“我說過我槍法不好,再不放人,真誤傷到哪里,你可不要怪我哦!睙o視女人臉上浮現(xiàn)的恐懼,染昕昕手上握著槍,笑得一臉無害,仿佛剛剛差點要人命的一槍,根本不是出自她之手。
上次被打擾好事,她還曾經(jīng)想過再遇到這個女人一定要給她好看,可在經(jīng)歷了剛剛的生死一線之后,她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看著介乎于天使惡魔的女人,想也不想地把手上的人往對方一丟,轉(zhuǎn)身就跑。
染昕昕沒有防備,被丟過來的謝清越砸了個正著,望著女人逃跑的背影,氣得大罵:“靠!又跑!”
上次讓她跑掉完全是意外,而意外是不可能天天出現(xiàn)的,這次,她怎么可能會給她機會逃走!
染昕昕想也不想把謝清越往旁邊一丟,想要去追,卻突然感覺到手臂被人用力抓住,回頭一看,見謝清越正冷冷地看著自己,她莫名的就有些心虛,姍姍笑道:“哈嘍,BOSS大人,你醒了!
謝清越借力站穩(wěn)腳,瞪了她一眼,一句話未說,朝著女人逃跑的方向追去。染昕昕見狀,微瞇了一下眼神,跟著追了上去。
將近凌晨的夜市上人群早已散去,女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在黑夜里猶如隱了形,輕微的夜盲癥讓染昕昕看不清她逃跑的路線,謝清越盯著前面比夜色更深的黑影追上去,染昕昕本能的跟在他身后。
追了幾條街,謝清越突然停下步伐,看向右邊的胡同,染昕昕雖然覺得莫名其妙,卻也跟著停下腳步。
難道那個女人進了死胡同?染昕昕心想著,見謝清越朝胡同里走去,也跟著往里走。月光慢慢照進胡同深處,站在墻角的黑色身影被逐漸照明,原是一張男人的面孔,可此刻這張臉上卻滿是鮮血,眼睛睜得大大的,里面布滿血絲,死不瞑目地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不知道是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臉上的五官因為恐懼而變得扭曲的表情因為死后僵硬而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他的前額有個凹進去的黑色傷口,大量的血都是從內(nèi)流出,可真正的致命傷,卻是胸口上插著的一根大木棍,捅破脾臟,把他釘在了墻上。
微風刮起,濃郁的血腥味在小小的胡同里根本無法散開擁擠得很是刺鼻,染昕昕是干刑警的,這種場面經(jīng)常見到,所以氣味難聞歸難聞還是可以忍受,她扭頭看向身邊的謝清越,很想知道BOSS大人此刻是什么表情,令她有些失望的是,謝清越的表情很冷靜,沒有絲毫的懼怕,只是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染昕昕注意到他的視線移向角落,也跟著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坐著一個小孩子,衣服上面染了血的緣故變成深褐色,他從地上站起來,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沖著這邊笑了笑,天真的笑容在身邊還有一具死尸和滿身的鮮血下看起來異常的詭異,染昕昕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打電話報了警。
“晉城市區(qū)沙加路第三個胡同里發(fā)現(xiàn)命案,現(xiàn)場還有一個小孩子,趕緊派人過來。”
言簡意賅的說完話,染昕昕抓住謝清越的手朝胡同外面走去,腳步急切,似乎是想避開什么,謝清越?jīng)]能反應過來的被拉著走,低頭看了一眼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染昕昕,他確定她看到了那個小孩,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視而不見。這女人,當真的是警察嗎?
“我可以跟你們一起走嗎?”見他們要走,小男孩小跑過來,歪著腦袋問。
謝清越還沒開始說話,染昕昕就說道:“不可以。你在這里等著。馬上就會有叔叔來接你回家。乖乖的。
染昕昕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和善,甚至對于小孩子而言有些兇,可他沒在意也沒害怕,反倒伸出猩猩點點的小手抓住染昕昕的衣服,黑葡萄一樣的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小聲道:“可是我想跟你一起走!
“跟什么跟,放手!”仍誰看了都不忍心拒絕的眼神在染昕昕看來卻絲毫不為所動,一巴掌拍開小男孩的手,眼神不經(jīng)意地看到衣服上被沾上血,口里立刻發(fā)出哀嚎:“!我的衣服!”
為了今晚的活動,她今天特意穿了件自己唯一一件花大價錢買來的衣服,卻因為小孩子無意的舉動沾上了鮮血,染昕昕的眼神里掠過一絲心痛,一想到白花花的銀子打水漂,她立刻伸手揪住小男孩,惡狠狠道:“你知不知道我這件衣服很貴的,要花很多錢的,你居然給我弄臟了,你賠我!”
被染昕昕突然發(fā)怒的樣子嚇了一跳,小男孩害怕的躊躇了一下,眼眶里攥了淚花,怯怯道:“可……可是我沒錢。我,我給你洗干凈行嗎?”
“不行,必須賠我!”染昕昕一副完全沒商量的語氣說:“你以為沾上血的衣服那么容易就可以洗掉啊?就算真的洗掉了,一想到上面曾經(jīng)沾著死人血,我還怎么穿啊。我不管,你必須賠我。沒錢的話我就把你給賣了!”
“哇!不要!”這么大的小孩已經(jīng)能聽懂話了,聽到自己要被賣掉,小男孩哇的一聲張嘴哭了出來,小小的手掌拼命揉著眼睛,哭著嗚咽道:“嗚嗚……我不要被賣掉,不要被賣掉……”
小家伙哭得可憐兮兮,可是染昕昕絲毫不為所動,不遠處還有一具死尸,本來很詭異的氣氛,在染昕昕追著小男孩素要賠償?shù)臅r候被沖散,謝清越真是佩服她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理直氣壯的沖著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要賠償!
“染昕昕,你夠了!”為了錢她還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謝清越實在看不下去了,手臂一伸,抓住小男孩的衣領(lǐng)把他扯到身邊,目光冷冷地看著染昕昕,警告道:“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么過分了!笨吹街x清越頗有意見的眼神,染昕昕覺得自己很委屈,“為了幫你找出殺人兇手,我?guī)缀趸ü饬巳康姆e蓄買了這件衣服,現(xiàn)在還被弄臟了,索要賠償不是很正常的嗎?你見天底下那個欠債的人不被人逼著還錢的?欠債還錢本來就是天公地道的事!
這話聽著很有道理,可是放在現(xiàn)在這種詭異的設定環(huán)境下,卻沒有一點道理可言,謝清越剛要開口,只聽染昕昕輕聲道:“其實,我這件衣服追根究底都是因為你才會花大價錢買的,你如果不想我追著他要債,那你就把這錢出了唄。”
注意到染昕昕充滿期盼的眼神,謝清越心里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沖著一個小孩發(fā)難索要賠償什么的都是幌子,染昕昕最終的目地,是針對自己。
被人算計的感覺誰都不喜歡,更何況謝清越曾經(jīng)因為被算計差點丟掉性命,對諸如此類的事情更是厭惡到不行,很不想如她所愿,小男孩明顯聽到了染昕昕的話,用哭得紅腫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謝清越皺起眉,猶豫了一下無奈道:“這錢我?guī)退隽。?br />
“真的。BOSS你真威武。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染昕昕高興的飛撲過去抱住他。
謝清越愣了愣,被她的動作弄蒙了,他其實很討厭貪財?shù)呐,尤其染昕昕還不是一般般的貪財,但不知為何,卻不討厭染昕昕此刻的觸碰。
半響,染昕昕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行為有些過于激動了,立刻放開他,心情很好的朝街上走去。
“BOSS大人,快跟上,別走丟了哦。”染昕昕回頭沖還站在原地的謝清越喊道。
謝清越走一步,抓著他衣服的小孩也跟著走一步,遠處突然傳來警鳴聲,他對小男孩說道:“你別跟著我了。馬上就會有警察叔叔帶你回家的。”
“不要!”小男孩搖頭,在謝清越幫他解圍后知道這個看起來不太好惹的叔叔是個好人后,不止沒有放開,反倒把謝清越的衣服抓得更緊了,小眼睛因為淚水的緣故亮晶晶,小嘴說道:“叔叔,我保證會乖乖的,你別丟下我。”
謝清越扶額,他很想說不是他想不想丟下他的問題,而是他們根本沒多大關(guān)系好嗎。
“怎么,你要帶著這個小鬼嗎?”染昕昕見謝清越?jīng)]動,走回來見小男孩抓著謝清越的衣服,挑著眉問。
這句話也不知道引爆了小男孩的那根神經(jīng)線,他抓住謝清越的手臂,可憐兮兮的苦求道:“叔叔,你讓我跟著你吧,我保證乖乖的,我保證不干壞事,你別丟下我……”
謝清越頭痛地看向染昕昕,她轉(zhuǎn)過頭去,視而不見,冷漠道:“別看我,反正我是不會管這個小鬼死活的!”
扛不住小鬼的哀兵政策,謝清越最終只能無奈地把小男孩帶回了家。
把人釘在墻上的這場命案在晉城傳得很兇,大家都猜測這一定是個變態(tài)殺人犯,變態(tài)的人殺人是沒有什么邏輯和道理可言的,誰也保不準是下一個人,于是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因為染昕昕和謝清越都沒有在這次事件中露過面,所以誰也不知道第一個發(fā)現(xiàn)死者的人是他們,此事也沒有給他們的生活造成任何的不便。
“BOSS大人,你覺得這個案子是不是上次我們追的那個女人做的?”染昕昕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對面剛起床,明顯一副睡眠不足的謝清越說道:“她從忘情跑掉后,我們一路窮追不舍,然后正好撞上了帶著小孩回家的男人,怕被他泄露行蹤,所以才殺人滅口?”
“你也說了我們一路窮追不舍,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她怎么把一個人殺得無聲無息,還搞虐待?”謝清越打了個哈欠,見染昕昕還想要說什么,不想聽她廢話的單刀直入道:“你這么一大清早的來找我到底是想做什么的?”
今天星期六,難得的休息日,他絕對不相信她特意放著懶覺不睡,只是來跟自己聊案件的?
見他都把話問得這么明顯了,染昕昕也不好再忸怩捏捏,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道,“BOSS大人,你上次答應要陪我的錢還沒給我呢?”
謝清越聽聞臉色當場就變了,如果染昕昕不是個女的,他真的很想給她一拳,錢錢錢,除了錢就沒其他事了。
看出謝清越心情不好,染昕昕立刻又道:“BOSS大人,你不能怪我打擾你睡覺,我也是沒辦法,錢沒到手我根本睡不著,你看看我這黑眼圈,就知道我失眠有多嚴重了!
“Shi!”聽不下去她嘮錢個不停,謝清越控制不住的罵了一句臟話,起身,到房間拿支票薄重新坐會沙發(fā),冷冷地問染昕昕,“衣服多少錢?”
“12萬!”盯著支票薄,染昕昕笑瞇瞇地說。
“按照你貪財?shù)谋拘,不可能老老實實報實價,減一半應該差不多!敝x清越說完,隨手勾了個6萬的支票不容人反駁的遞給染昕昕。
染昕昕笑容也跟著減了一半,怨念地看著謝清越,癟了癟嘴,卻什么也沒說,直到謝清越要走,才出聲叫道:“還有了!”
“還有什么?”謝清越轉(zhuǎn)身,臉色陰沉地看著染昕昕。
“雖然沒有抓到兇手,但是我好歹幫你把兇手引出來了,這報酬,多多少少是不是也應該給一點啊,BOSS大人?”
染昕昕的臉帶著一貫討好的笑容,聽到她的話,謝清越臉色一沉,這女人還真是鉆到錢眼里去了!
眼里攥著一股火,謝清越卻沒發(fā)泄,只冷冷看著她道:“既然談到這個,那我們就好好談一談,昨天你為了追人隨意把我往旁邊一丟,如果不是我及時醒了,受傷少不了吧。也讓我同時想起,上次我渾身痛,大概也是這個原因。基于這種情況的醫(yī)療費,外加上為了引誘敵人,不得不犧牲自己去配合你造成的心靈創(chuàng)傷,應該足夠扯平你的報酬了吧!
語速快得讓人根本插不上來話,聽完謝清越讓人無法反駁的敘述,染昕昕不滿道:“怎么可以這樣算!
好似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眼神巴巴地控訴著謝清越吝嗇,他冷冷道:“你能把我弄進忘情酒店,就足以證明你和老板關(guān)系匪淺,別以為我猜不出你們私下有交易。再敢露出這幅表情,別怪我要你把吃進去的吐出來!
聽到這話,染昕昕的眼神從驚詫轉(zhuǎn)為擔憂,生怕他開口把她從徐瑤瑤哪里賺的外快要回去,立刻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看著她吃癟臉色難看的模樣,謝清越突然一掃先前的不悅,心情變好。
噠噠噠地聲音從走廊上傳來,身上還穿著睡衣,腳上踩著一雙黑白斑點拖鞋的小男孩走過來,一手揉著眼睛,一手提著垮掉的褲子,一副剛睡醒的可愛模樣,看到坐在客廳里的染昕昕,猶豫了一下,糯糯道:“昕姐姐,你來啦!”
似乎是對上次的事情有陰影,小孩子心里害怕染昕昕,面對她時總是一副膽怯的模樣,說完話,立刻踱步到謝清越的身邊,小手緊抓著他的褲腿,戒備地看著染昕昕。
“嗯!卑阎毖b進口袋,染昕昕不溫不熱地應了聲。
謝清越低頭看了眼小男孩,嚴肅道:“我是怎么跟你說的?出房門前必須換好衣服!
在謝清越嚴厲的目光下,小男孩縮了縮脖子,癟了癟嘴,又噠噠噠跑回房間去換衣服。
染昕昕看了眼謝清越問:“你打算怎么解決這孩子的問題?”
在兇案現(xiàn)場看到那孩子的時候,他們的第一感覺死去的人是孩子的父親。
可從第二天的新聞里面知道那男人無親無故還是單身,才知道小孩跟他根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打哪來,怎么會出現(xiàn)在兇案現(xiàn)場,現(xiàn)在只有兩個辦法,要么把他送到警察局或者收養(yǎng)院,要么把他留在身邊,等事情完全解決再說。
后者比前者其實更為穩(wěn)妥,把孩子交出去,不知道別人會怎么處理孩子的事情,當時他在案發(fā)現(xiàn)場,就算孩子小可能什么也沒看到,但兇手不一定會這么以為,雖然不知道他當時為什么沒有對一個孩子下手,但若是被他知道了孩子的下落,誰也保不準他會不會暗下殺機;把孩子留在身邊以謝清越的能力這些問題都不會出現(xiàn),可是這么大點的孩子,他一個單身漢,要怎么養(yǎng)便成了最大的問題。
謝清越皺著眉,沒說話,不知道是沒想過這個問題還是想過也知道其中利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見問不到答案,染昕昕也沒再繼續(xù)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站起身,問謝清越:“洗手間在哪?”
“走廊盡頭!
染昕昕朝走廊走去,眼神卻左顧右盼似是在找尋著什么,謝清越家很大,房間特別多,光是一個回廊轉(zhuǎn)彎就有1000米長,路過的房間可見之多,遠遠的,就看見前面一扇門開啟,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小身影,染昕昕嘴角上揚,立刻跑過去抱起小男孩走回房間反手關(guān)上門。
染昕昕從房間出來,臉上笑容愈發(fā)明顯,目中帶著屬于她一貫的算計,心情很好的走到大廳,謝清越正在看早報,不知看到什么感興趣的,她走到面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染昕昕輕咳了一聲,謝清越這才把報紙移開一點,平淡地掃了她一眼,又繼續(xù)看。
被直接忽視讓染昕昕受了不小的打擊,卻在這時聽到他說:“沒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
雖然很不滿他的態(tài)度,但染昕昕什么也沒說,反而微笑道:“是的,BOSS大人,再見!
跟BOSS大人告辭,染昕昕從大門走了出去,只是腳步卻停在了門口,沒再前行一步,像是有預感屋內(nèi)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一樣,沒一會兒她的預感就得到證實,里面?zhèn)鱽眢@天動地的哭泣聲,屬于小孩子清脆又明亮的聲音在大哭下變得異常尖銳刺耳,很快就沙啞無比,本來嘹亮的哭聲因此斷斷續(xù)續(xù),有種一口氣接不上來就會休克的感覺。
染昕昕轉(zhuǎn)身走進屋里,小家伙坐在沙發(fā)上嚎啕大哭,謝清越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整個人顯得很焦郁,卻也沒有對小孩發(fā)火,染昕昕急忙走過去,驚訝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哭得這么厲害,我在屋外都聽到了!
正在哭的小孩子用哭得紅腫的眼睛委委屈屈地看了染昕昕一眼,哭泣聲更大了,謝清越頭痛地說:“他聽到我們在客廳說的話了,以為我要把他送走,所以才哭個不停。”
“哦!”染昕昕沒多大反應,淡淡說:“如果你想把他送走的話,就別管了……”
染昕昕剛說完這句話,小孩子哭聲更大了,謝清越看著倒在沙發(fā)上哭得快要暈過去的小孩,不管吧,怎么忍心,于是無奈道:“我又沒說一定要把他送走!
聽到這句話,染昕昕眼神明顯掠過一絲笑意,可惜謝清越被小孩子的哭鬧吸引了,并未看到,只聽她對小家伙說:“好了哦,別哭了,BOSS大人說不送你走?彀蜒蹨I擦擦,你若是再哭的話,BOSS大人一生氣,可能就會立刻把你送走了哦!
染昕昕伸手拍著小家伙的頭哄著,小男孩哆嗦了一下,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怯怯地看著她,慢慢把眼淚逼了回去。
染昕昕起身給小家伙接了杯溫開水,讓哭了大半天的他捧著喝,自己則看著謝清越,問:“BOSS大人,對于你留下他,我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這是你的事情,我想告訴你的是,兩歲大的孩子很難養(yǎng),你工作那么忙,怎么帶他?”
小家伙似乎很渴,抱著小瓶子一直在喝水,骨碌碌的黑眼珠看看染昕昕又看看謝清越,透著幾分小心翼翼,看起來可愛又可憐,卻什么也沒說,默默地喝著水,謝清越看了眼怯生生的小孩說道:“我會給他找個保姆的!
“聽說現(xiàn)在的保姆很壞的,都喜歡虐待小孩,前段時間新聞里面播了好多這樣的例子,說保姆趁著主人上班不在家,各種窩心拳腳踹小孩子,還放在地上用腳踩!弊⒁獾街x清越神色露出幾分不耐,染昕昕立刻進入正題,“BOSS大人,既然是找保姆,那肯定是找一個熟悉的人你才能放心不是。我們關(guān)系都這么熟了,又是跟你一起撿到的小家伙,你看我做小家伙的保姆成嗎?工資你看著給!
謝清越聽完這些話后一句話沒說,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染昕昕,看得她一陣心虛,沒辦法只能陪著笑,半響,他說道:“染昕昕,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腦海中飛快翻閱過從見到小家伙后發(fā)生的事情,謝清越突然想通了一個困惑許久的問題。
“呵呵……BOSS說什么呢?我聽不太懂!比娟筷侩p眸如被水澤潤過一般發(fā)亮,嘴角上揚,笑得無懈可擊。
見她有意回避話題,謝清越也沒繼續(xù)追問,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怯生生的小孩子,對染昕昕說道:“那你從今天就開始工作吧!”
“BOSS大人英明!”染昕昕夸張的叫了一聲,她的聲音很大,可是一響起就被門口的按鈴聲給蓋下去了。
“叮鈴鈴~叮鈴鈴~”
來人似乎很急切,按著門鈴一直不松手,導致門鈴的聲音非常嘹亮不間斷的一直回蕩在大廳內(nèi)。
不知道是誰這么急著找他,染昕昕沖著謝清越打趣道:“BOSS大人,你有貴客到了哦,需要我們回避嗎?”
謝清越?jīng)]理會染昕昕的打趣,起身開門。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拿著一個證件在謝清越眼前晃了一下說道:“我是刑事科警員高磊,關(guān)于晉城市區(qū)沙加路的案子,有件事想詢問你一下,請跟我走一趟!
來人身材高大,臉上表情很嚴肅,雖然是在詢問謝清越,可是卻給人一種很強制的強謝感覺。
染昕昕坐在沙發(fā)上,與門口隔著有些遠,所以聽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可能從門口透出來的壓迫氣息中感覺到不對勁,立刻起身走向門口,嘴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問:“我可以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嗎?”
“刑事科警員高磊,例行公事!甭牭皆儐,王磊把證件拿出來在染昕昕眼前晃了一下,正要收回,卻被染昕昕伸手一把搶了過去。
“還給我!”證件被搶走,王磊的臉色很不好看,瞪著眼前大膽的女人,身上散發(fā)出顯而易見的怒氣,謝清越看向染昕昕,只見她沖警員玩味笑道:“干嘛這么生氣?難不成這個證件是假的?只有假的才怕示人!
王磊被說得一窒,很想反駁說證件當然是真的,染昕昕掃了一眼手上的證件,隨手一丟,王磊慌忙接住,怒目以對,染昕昕毫不在意一笑,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教:“警官,你最近上火了吧。脾氣有些大哦。既然是真的何必怕人看呢?難不成看一眼證件還能真變假了么?我告訴你,做人不能這樣子,做警察更加不能這樣子,這么容易就生氣,很容易被人投訴的哦。“
本來長得挺英俊的警察,被染昕昕當孩子訓得一陣臉紅脖子粗,惡狠狠罵道:“要你管!迸ゎ^對謝清越說道:“謝先生?”
“他找你什么事?”染昕昕一改先前玩笑的神色,認真地詢問,謝清越只是搖了搖頭,并未對她明說,只說道:“你照顧小家伙,我跟他們走一趟!
染昕昕微擰了下眉,目送謝清越被警官帶走,什么也沒有說,大廳里突然傳來哇的一聲哭叫聲,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小家伙似乎反應過來什么,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跑去,染昕昕眼疾手快抓住小家伙的衣領(lǐng)將他扯回來,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叔叔……不要叔叔被抓走,不要……叔叔被抓走……”
小家伙才兩歲多點,話說得并不利索,染昕昕卻聽清楚了,抱緊懷里不停掙扎的小家伙,被吵得一陣頭痛,見小家伙哭得可憐兮兮的模樣,有些無奈道:“夠了,不要哭了!
帶著嚴厲口吻的聲音讓小家伙有些害怕的癟著嘴,想哭又不敢哭,淚眼汪汪地看著她,分外可憐,讓人心生不忍,染昕昕嘆了口氣,說道:“放心好了,叔叔不會被抓走的。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接叔叔回家!
聽到這話,他眼淚立刻止住,乖乖地站在染昕昕腳邊,像是怕她不帶他去一樣,小手偷偷揪住染昕昕的褲腿,默默將這一幕看在眼里,染昕昕嘆了口氣,眼里卻染上三分笑意。
跑起小家伙,坐車趕去警察局的路上,染昕昕打電話從王叔口中得知,因為他們在檢驗尸體上發(fā)現(xiàn)了屬于謝清越獨特的金屬打火機,所以謝清越被列為嫌疑犯帶到警察局調(diào)查。
可能是因為擔心謝清越,一路上小家伙一句話沒說,默默跟在染昕昕身邊,非常乖,進警察局的時候,染昕昕光顧著照顧腿短爬不上階梯的小家伙,沒注意到前面一個人匆匆忙忙沖出來,結(jié)果兩人撞倒了一起,染昕昕差點摔一跤,回過神只來得及看那人逃跑的背影。
“靠!是趕著去投胎嗎?跑這么快!”染昕昕氣不過大罵,小家伙感覺到她生氣了,立刻伸手拍著她的腿安慰道:“昕昕沒事,昕昕沒事,不怕不怕哈!”
染昕昕笑了,把安慰自己的小家伙抱起來,說道:“還安慰我,你能管好自己就不錯了。”一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謝清越站在樓梯上方,目光直直地看著剛剛撞人逃走的方向。
“BOSS大人,你是在幫我記住那人的樣貌,以后好找機會幫我報仇嗎?”染昕昕抱著小鬼走到他跟前,好奇問:“你是怎么被放出來的?”
兇案現(xiàn)場找到了他的物件,就算不確定兇手是不是他,至少也得關(guān)上24小時進行審訊,可他進去不到短短三個小時就被放出來了,讓染昕昕難免好奇。
謝清越收回遠眺的目光,平淡道:“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他們不敢關(guān)我!”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里透著無上的霸氣,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容許,染昕昕很想崇拜地大喊:BOSS大人你真威武!
染昕昕剛想問他關(guān)于物件出現(xiàn)在兇案現(xiàn)場的事情,就聽謝清越說道:“走。”
“去哪?”染昕昕聽不懂他說什么,表情茫然。
“帶你去報仇!”
“。
染昕昕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隨著驚呼聲落下,一行人坐車來到了謝家。
宛若白宮一樣的碉樓大棟讓染昕昕有些咋舌,沒給她消化的機會,謝清越帶頭走進了大廳,染昕昕吞咽了兩口唾沫,抱著小家伙也跟進去。
“焰風,你怎么回來了?”驚訝聲傳來,染昕昕抬頭望去,只見一位穿著白色休閑服的高挑男人捧著本書站在旋轉(zhuǎn)樓梯上,神色意外地看著謝清越。
染昕昕看向謝清越,只聽他沖著男人喊了句:“大哥!泵碱^不禁微微擰了下,說實話,若不是他這聲大哥,她怎么都猜不出他們會是兄弟,兩個人身材都很高大出挑,但長相氣質(zhì)卻完全不一樣,一個器宇不凡,一個溫文如玉。
謝大哥面相看著溫和,對謝清越的到來只是驚訝,沒有一絲喜色,那種溫和的神色,隱隱給人一種冷漠的疏離感,仿佛他們不是一家人,比陌生人還陌生。
染昕昕心里覺得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到底哪里奇怪,索性保持沉默在一旁。
大廳內(nèi)的沙發(fā)上坐著幾個談話的人,因為謝清越的出現(xiàn),原本熱火朝天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冷,懷中的小家伙似乎也感到了不對勁,乖乖躺在她懷里一聲不哼,謝清越跟坐在沙發(fā)上的人逐一打招呼,“爺爺,爸,媽,蘇陜!
以謝老爺子為首的謝氏夫婦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被直接點名的清瘦男人愣了愣,神情激動地看過來,這反應讓謝清越意外又詫異,雖然蘇陜是他大伯父收養(yǎng)的養(yǎng)子,因為大伯父故世后一直住在這個家里,但比起他來,自己更像是個外人,多年來的經(jīng)歷讓他很清楚自己在這個家里的地位,也習慣了他們對自己愛理不理,無視存在的態(tài)度,但還是第一次見到誰露出這么一副激動的神色來?難不成是心虛?
想想又覺得沒可能,在這個親情涼薄的家里,怎么會出現(xiàn)心虛,這么多年來,他早已看透,只是沒有想到,當有一天自己站在懸崖邊上,推一把的人居然會是他名義上的親人。
想到這里,謝清越眸色一冷,看著蘇陜就開門見山地說:“我剛從警察局回來,因為沙加路的案子里出現(xiàn)了我的私人物品,堂哥,聽說是你在得知證物的情況下第一時間去證實的?”
“對,是我!”蘇陜臉色有些白,看著謝清越,神色比剛才更激動幾分,一副做了就不怕承認的態(tài)度。
染昕昕從進屋就發(fā)現(xiàn)這人有些熟悉,經(jīng)謝清越一說,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就是剛剛撞到自己逃跑的人,沒想到他居然是BOSS大人的堂哥,為什么他堂哥要把他置入一個嫌疑犯的處境,染昕昕還來不及揣測,就發(fā)現(xiàn)一個更奇怪的事情,一屋子的人顯然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可是神色平淡沒有絲毫的反應,像是早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一樣,卻默許了蘇陜的行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麄儾皇羌胰藛?可是她一點也沒有看出來親情的表現(xiàn)在哪里,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豪門紛爭,沒有親情,有的只是權(quán)利相爭,甚至于人性泯滅,枉顧那層融入骨血的關(guān)系……
過于干脆的承認,讓謝清越微擰了下眉,蘇陜不知想到什么,控制不住激動地站起來說道:“謝清越,我承認你的本事,可是這不代表你可以隨意抹殺別人的生死。我就是要作證,因為我要讓你為你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做了什么?”他的反應讓謝清越好奇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以至于讓他露出這樣怨恨的目光。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可是你不承認也不能磨滅事實的真相,我親眼看到那天晚上你殺了謝炎焱!”一想到慘死的老婆尸體還不知道藏在哪里,蘇陜的眼睛被怒意熏陶得發(fā)紅。
“我們謝家絕不會姑息你們這種人!敝x家老爺子陰冷的從牙縫里擠出了這么一句話來。絲毫沒有考慮過蘇陜說的一面之詞是否真實,也并沒有想過要相信自己的親孫子。
好像蘇陜說的話有絕對的真實性,不需要質(zhì)疑,其他人也沒有想要幫助謝清越說話的意思,只是聽著老爺子說完,一個一個的又是審視又是觀察的打量著謝清越。
謝清越也沒有回答老爺子,烏黑的眼珠定定的看著前方,嘴唇抿著,看不出來表情,但是染昕昕知道他一定很不喜歡現(xiàn)在的氛圍,至少現(xiàn)在她和懷中的小團子就不喜歡。
謝老爺子頭發(fā)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一根根白發(fā)在為數(shù)不多的黑發(fā)當中清晰可見。眼角紋和抬頭紋都跟細,微微下陷的眼窩里一雙犀利的眼睛透著冷漠的眼神,面無表情的臉中間,高高的立著筆直的鼻梁。
謝大哥依舊站在原地,貌似并沒有打算從旋轉(zhuǎn)樓梯上下來,也沒有想要插足他們之間的談話,只是站在高處看著,幽深的眸子打量著染昕昕又或是她懷中的孩子,隨后又轉(zhuǎn)到謝清越身上,好似等待著看謝清越怎么回復。
但謝清越絲毫沒有想跟這幫人溝通的意思,只聽見蘇陜想一只跳蚤一樣惹人厭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吐出讓人討厭的話“謝清越,我遲早要把你送進監(jiān)獄里!
蘇陜聽老爺子說完,感覺有了靠山,深惡痛絕的瞪著謝清越,眸子發(fā)紅,眼睛里似乎蘊藏著火似的,隨時要噴發(fā)出來,肩膀上下起伏,面孔猙獰著。
染昕昕看他們?nèi)胰说谋砬,憤怒,冷漠,再看看她的boss大人,好像表面上沒有什么,看似波瀾不驚。心想,他們這哪里是一家人,今天對他們家的認識真是夠多的了,真是叫人心寒,雖然boss大人很鎮(zhèn)定,但其實最難過的應該是他。
染昕昕終于忍不住了,“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如何就咬定他是殺人兇手,警察辦案還需要證據(jù),你把法律當成什么了,隨便冤枉他人,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笨此麄円患胰吮∏楣蚜x的樣子,染昕昕氣的恨不得把他們?nèi)胰肆R一遍。
“焰風,你哪里領(lǐng)來這么一個沒教養(yǎng)的丫頭!敝x老爺子氣勢凌人的問道,手中的拐杖又緊握了幾分。
染昕昕覺得實在沒有在這里待下去的必要了,再待下去,不知道又會從她們嘴里聽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話,不由得回,“沒教養(yǎng)?作為一名刑事科警員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我可以原諒你,不跟你計較!
染昕昕說完,謝家人都微微詫異,沒有想到這黃毛丫頭敢在謝家大宅里肆無忌憚的反駁老爺子。
同時,染昕昕的話還沒有說完,轉(zhuǎn)過頭來,直視蘇陜,咄咄逼人的對著他的眼睛說,“但是你,記得要對你自己說的話負責,凡事都講究證據(jù),空口無憑亂指認他人已經(jīng)侵犯他人名譽權(quán)。所以,往后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小心閃了你的舌頭!
蘇陜不明白這個膽大包天的丫頭是誰,她到底知不知道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都是什么人。
謝清越?jīng)]有想過染昕昕會替自己說話,看了她一眼,看她堅定的眼神,維護自己的樣子,再看看謝氏夫婦置身事外的態(tài)度,那是和自己一個血統(tǒng)的人,但還不如一個毫無干系的人相信自己。與此同時,染昕昕看向他,不由得理解了他對他們的態(tài)度,拉起謝清越的手,抱緊了小團子對他說,“我們走,離開這個鬼地方!
謝清越感受到她握住了自己的手,反常的的沒有掙開,看向大廳里的人,一字一句的說道 v“謝炎焱的死,我會讓她水落石出,至于蘇陜你,我不會以你是我堂哥而給你留半分情面,我也沒必要包庇你在公司干的好事,你好自為之吧!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三人離開了。
終于見到室外的新鮮空氣,染昕昕深吸了幾下,突然覺得有太多錢也不是什么好事。本應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卻在利益,計謀的覆蓋下不見任何溫度,也難怪謝清越的性格這樣,不由得撇了撇嘴。
呃…才反應過來,一直抱著小團子的手已經(jīng)麻了,不禁 “哎呦”了一聲,謝清越聽她嘶嘶的抽氣,低頭看她,嫌棄的說 “說你這女人笨吧,還不承認,亂逞強!
見他這么欠扁,染昕昕忍不住翻了幾記白眼,謝清越看她這個樣子,原本緊繃的面孔不由得因為她的表情舒展開來,伸手想要去抱小團子,卻發(fā)現(xiàn)右手被她牽著,下意識的染昕昕也感覺到,兩人便同時快速從對方的手中抽離出來,為表自然,染昕昕有模有樣的理了理耳后的頭發(fā),另一邊讓他接過小團子抱進車里。
剛進車里,外面便下起了小雨,小團子見下雨了,好像心情很高興 “昕姐姐,回去我們一起玩玩具好不好,我還要吃昕姐姐給我買泡芙吃,好不好!
小團子肉嘟嘟的小臉揚了揚,撒嬌的看著她!昂,好,好,昕姐姐陪你玩,讓你叔叔給你買泡芙好不好!
看著他奶聲奶氣甜甜的小音調(diào),參差不齊的牙齒,染昕昕就忍不住去揉他的小臉。太可愛了簡直,心都要融化了。
“行,就這么定了,太好了,叔叔給我買泡芙!毙〖一镒チ俗ヮ^發(fā)。 咦,叔叔給我買泡芙?頓時謝清越就詫異了,“為什么要叫我叔叔,叫她姐姐,我有那么老嗎?”看著他肉嘟嘟的小臉,他不解的問。
小團子巴掌大的小臉上,細細的小眉毛一上一下的挑來挑去,黝黑的大眼睛明亮的瞳孔,厚厚的小嘴唇一張一合的,眼睛咕嚕咕嚕轉(zhuǎn),可愛極了。
那是因為姐姐好,姐姐陪我玩,姐姐對我笑,姐姐漂亮,你不陪我玩,總是不笑,好可怕的樣子,小團子心里想。
但是嘴上卻說 “那不叫叔叔,我叫什么。俊比娟筷靠粗F子,噗嗤的笑了出來,這個小家伙,真是鬼馬精靈。好吧,就讓姐姐幫幫你吧,
“當然是叫哥哥咯,是吧!比娟筷繉πF子回答說,看著謝清越臭臭的臉哈哈的笑著!熬湍阒!敝x清越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切,憑什么自己要比她老一輩。
因為小團子在車上,謝清越?jīng)]有開的很快,緩緩的開著車,車里就聽見她和小團子喃喃的說著什么,車里暖暖的,她和小團子在后座咯咯的笑著,不由得被她們感染著,謝清越不知不覺也笑著,心情也更加明朗了。
到家下車了,雨還沒有停,細細的風微微的小雨,她將小團子緊緊的抱著,從車中取出了毯子給他包裹上,以免著涼。
他去后備箱拿雨傘,三個人一把雨傘,空間有些小,所以他們彼此靠的很近,隱隱約約,他聞到和其他女人香水味不同的清香的味道。
不由得多呼吸了幾下,想要聞清到底是什么味道。走到門口了,謝清越收起了雨傘,收起傘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右邊衣服濕了一大半。
一進門,boss大人就聽小團子嘟嚷了一個字,餓。便一個眼神掃過去,示意她立馬去做飯,好吧,在資本主義家的威懾下,她馬不停蹄的跑去廚房。
打聽好小團子喜歡吃的,便上網(wǎng)查了一下材料,剛準備大展拳腳,讓大boss刮目相看,可是冰箱里除了速食食品,可憐的沒有一根蔬菜,見沒有食材,她便噠噠噠的去找謝清越。
“大Boss,沒有食材,你這里什么都沒有讓我怎么做?”染昕昕可算是找到他的不是了,嘟嘟嘴抱怨!皼]有不會買?走,給你買回來看你怎么做就是嘍!
謝清越看著她,故意沒好語氣的說,就知道是她不會做飯,故意找借口,看給你買回來這次你怎么說。
小團子看她的昕姐姐要走,哭著喊著也不讓她走,他們倆告訴小團子兩個人只是去超市,小團子表示大人的話及其不靠譜,不相信,不放他們倆離開,染昕昕看小團子這樣,就再三強調(diào)她真的只是去超市,并以泡芙發(fā)誓,如果晚上不陪著小團子睡覺,就以后再也沒有泡芙吃,小團子才肯放他們?nèi)コ小_@樣一來,她就可以在boss大人家住下來了。
這下染昕昕心里可樂開花,守著財主,變成守財奴也愿意。可他卻不這么想,只要一有機會,一定要把她趕走,女人真的好麻煩。
在超市里,染昕昕心里美的,看好什么貴就拿什么,反正有大boss買單,自己不買白不買,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把自己平時想買的舍不得買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移到購物車里,看了看,不行,這個比這個貴一點,好了,就拿這個貴的吧。
謝清越在那里站著,光是什么也不干,只是看著她,心里早已經(jīng)發(fā)指這個女人愛財?shù)牡夭健?br />
回去后她便一頭埋進了廚房,沒有謝清越想象中的乒乒乓乓,雞飛狗跳的烹飪模擬,直到染昕昕把她的勞動成果端到餐桌上,他還是不敢相信,染昕昕這個女人能做菜。
于是他每個菜嘗了一口,但卻更不敢相信,也更不想承認染昕昕這個女人做的菜確實還不錯。他都懷疑是不是哪個大廚偷偷跳進他家廚房,替這個女人做菜。
雖然做的不錯心里很是不接受,但是表面上他還是云淡風輕,什么也沒有表露。染昕昕就奇怪了,他原本還是想讓他詫異一下,沒想到?jīng)]有達到她原本想要的效果。誰知那只是那個老奸巨猾的家伙看透了她的心思,故意這樣給她看。
吃完飯后,小團子也哄睡著了,她便四處走走,窺探窺探。沒想到他們家還有這么大一個露天陽臺,陽臺上燈光斑斕,遠處萬家燈火,視野開闊,她便下樓去取了一串啤酒。
謝清越正想知道她哪里去了,房間門開著,里面也沒人,就看她拿了一串啤酒上陽臺上面,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便也跟了上去。
她坐在塌椅上,夜晚的風很細很涼,吹著她,突然覺得好孤獨,原本想喝啤酒是陽臺上夜景好漂亮,心情暢快。
可一會的功夫,突然心里很寂靜,對面萬家燈火,想到自己的家,自己也有愛自己的爸媽,可如今恍如隔世。心里不由得好堵,也忽略了自己越喝越多。
在露天陽臺上,風也微微有些涼意,不禁抱緊了肩膀,幸而穿了長裙,雙腿沒有多少涼意,發(fā)絲散落著搭在肩上。
而謝清越在身后看著她,心思飛出了好遠,當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堆滿了一堆啤酒罐,已經(jīng)為時已晚。
謝清越看著她,這個女人,就是麻煩。走過來想抱她回去,奈何她原本還是靜靜的坐著,一看見人,便像掙脫的野馬,一發(fā)不可收拾。
不讓人接觸,不讓人靠近。謝清越看著她一會哭一會笑的耍酒瘋也無可奈何,鬧了好一陣子,他都以為她要平息了,誰知道她開始哭了起來,原本她耍酒瘋還沒什么,她這一哭,他就亂了起。
這女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一邊握著他的手,一邊跟他說“爸,沒人敢欺負我,你和媽你們倆不用記掛著我,沒人敢欺負我,沒人敢欺負我,我一定能查出來是誰,到底是誰,害得你們,一定能。”說完就倒了。
苦命的Boss大人把她從陽臺又是抱又是抗的扔回了她床上,她還在那里一身酒氣的囈語。
給她把鞋子脫好,把被子蓋好,沒想到她睡覺也不老實,三下兩下就把被子踢到床下,奈何他又撿起來給她蓋上,為防在掉下去,又給她把被子掖了掖,把空調(diào)定時,關(guān)門離開了房間。
洗過澡之后回到房間,謝清越躺在床上想了好久她酒醉之后說的話,原來她也有自己無法釋懷的事情,平時的她都是她的保護色。
而此時的染昕昕卻已沉沉入睡,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做著美美的夢,嘴角微微上揚,在夢里夢到爸媽都還沒有離開,他們一家三口還在以前的家里,自己準備了好久的廚藝今天終于能露一手了。
信心滿滿的做完了,但是爸媽一動筷子,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吞咽下去,嚼都沒有嚼,因為實在是難以下咽,因為自己的再一次嘗試失敗,爸爸一直調(diào)侃她,她又再次豎起斗志,要和爸爸打賭下次做的一定不難吃。
但是現(xiàn)實是,他們離開后,她將他們喜歡吃的菜全部都學了個遍。只是為了他們而學,他們卻不在了,而她再也沒有機會了。
而與此同時,已經(jīng)準備下班的刑事科內(nèi)的王叔剛接到一個電話,聽了之后立馬站了起來,急忙給染昕昕打電話,可是她哪里還聽到電話響,電話在陽臺上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謝清越收到口袋中。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謝清越的思路,才讓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在想那個女人。電話也是別人打給這個女人的,看著電話一直在響,對方好像沒有想要停的意思,他便起身替她看看到底是誰這么晚還找她。
“小昕!蹦行月曇?叫的這么親昵?
“你誰” 謝清越下意識問道。
“這不是昕昕的電話嗎,我是你王叔啊。” 啊,原來是那個老刑警。
“染昕昕的手機在我這里,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轉(zhuǎn)達!
正是王叔安排昕昕到謝氏集團的,所以不言而喻,王叔便知道對方一定是那個謝總。
“啊,隊里有點事,明早想讓小昕回來一趟,很急的事,麻煩幫我轉(zhuǎn)達給小昕一下。”
“好!毖院喴赓W,說完了便撩了電話。
清晨染昕昕剛醒,腦海里就是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好糗的一幕,晃了晃頭,還是有點暈。動身起來做早餐,但愿boss大人能把這事給忘了,雖然那是不可能的。
染昕昕便在廚房里開始了早餐模式,三明治,煎蛋,牛奶,面包沙拉,ok,完工。
做完早餐,染昕昕哼著小曲兒,向樓上看去,正好boss大人從旋轉(zhuǎn)樓梯上下來,修直的長腿被立體的西褲包裹著,略微寬松的襯衫,挺拔的身軀,下顎到脖頸的完美弧線。染昕昕看著她的大boss咽了咽口水,就知道在boss大人這里住會有一定的福利,果真不出所料。
boss正好看到這個貪財?shù)呐搜士谒臉幼,不由得嗤之以鼻。想到昨晚的事情,更想戲弄她一番?br />
剛要開口,她好像就要知道他想要說什么一樣,飛一般的從廚房的大理石上端出一份早餐,很是狗腿的遞到了他面前,看她這樣子,好像是很怕提昨晚的事情。
好吧,看她這個樣子,今天就先饒了她,他心想。
同時他也沒有忘記要轉(zhuǎn)告給她的事情,王叔叫她早點去,小昕知道后,草草吃了早餐后便早早的去了刑事科。
見到王叔,兩人便轉(zhuǎn)入正題,王叔告訴她,昨天有人給刑事科提供線索,染昕昕父母自殺前兩天,訂了三張去S市的機票,酒店,預約了七天的當?shù)芈糜蔚纳鐖F活動。
從她父母出事以來,他就不相信他們是自殺。這樣如此說來,她的父母更不可能是自殺,試問想要自殺的人怎么可能還會有心情預定旅游團。
那么是他殺?那么是誰殺了她父母,她的爸媽平時從不與人交惡,都是難得的好人緣。別人又為什么處心積慮的偽造成自殺?雖然她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他們是自殺,但是如今更是疑問重重。
染昕昕向王叔要提供線索的人的聯(lián)系方式,自己想要聯(lián)系對方,王叔答應了她。
從警局離開,她回到以前的家,還是老式的公寓,從小長到大的地方,但是如今回家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想再待在家里,染昕昕懷揣心事的離開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這樣沿著一條路一條路走著。
此時正好謝清越按照行程中午出去約好了好一個合作伙伴面談。
因為中午交通高峰期,司機將車子開的速度較慢,謝清越看文件有些疲乏,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路邊走著,不知道低頭在想些什么。
染昕昕一直在路邊走著,思緒萬千。謝清越知道她早餐后就去警局找了王叔,想必是和王叔有什么事情。
染昕昕不知不覺走進了路邊的咖啡廳里,以前她就特別喜歡吃這家的甜點,爸媽總是習慣給她買這家的甜點。
她點了平時自己喜歡吃的甜點,爸爸喜歡喝的拿鐵,之后一直坐在窗邊,她面前的咖啡早就已經(jīng)涼了,可她一直望向窗外發(fā)呆。
突然一位客人為了躲避一個嬉鬧小跑的小孩,便向旁邊側(cè)身一躲,沒想到一不小心撞到了她眼前的桌子,咖啡杯傾斜灑到了手機上,手機瞬間黑屏狀態(tài)。
染昕昕突然回過神來,低頭一看手機上已經(jīng)全是咖啡。
再抬頭一看,對方深棕色大衣外套,內(nèi)搭千鳥條紋毛衣,簡潔干練的襯衫領(lǐng)口,滿臉歉意的望著自己。
“sorry女士”說著,很是歉意的拿出一張名片,這上面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手機維修好之后請聯(lián)系我,我會賠償你的維修費用,我先有事,先離開了,不好意思!闭f著很有誠意的低了下頭,示意了一下離開了咖啡廳。
這一系列的小插曲讓她暫時不去想之前的事情,看著報廢的手機,也沒有心思再在這里坐下去,抽了幾張紙擦了擦離開了咖啡廳。
心不在焉的她也忘記了男人給的聯(lián)系方式遺留在咖啡廳的桌上,沒有帶走。
走到室外,外面天氣也不知道今天怎么這么冷,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她將手伸進口袋里,快跑了幾步到馬路的對面打車。
想著小家伙喜歡吃泡芙,買回去他應該很高興,她不在家,他一定沒意思,便讓司機停在超市門口,進去買了些東西才回家。
等回到boss大人家她才追悔莫及想到,早知道去超市就帶財主去好了,省得她還要花自己的錢。想完,心里便要在下次狠狠的宰這個資本家一回。
想完自己也被自己聰明到了,呵呵的傻笑著。
而正在被念叨的我們的boss大人,正在公司解決一件公司內(nèi)部的私事。
蘇陜,也就是他的堂哥,去警察局拿著所謂的證據(jù)指控他是殺人犯的堂哥,如今正因公出差在新加坡。
蘇陜一年前在公司有一次私自動用資金的前科,被他手下審計委員會的人發(fā)現(xiàn),報告給他,他念及他死去的大伯,只是警告了他一下,后來有人又跟他反映,他硬是給這件事壓了下來,替他填補了資金。
時隔一年,沒想到這次蘇陜又犯了他的死穴,他的心腹一直盯緊蘇陜,他就怕蘇陜不老實,自己一直看著。
上次審計委員會的手下告訴他,蘇陜分別在財務部和監(jiān)事會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不過都被他死死的盯住了,不過他沒有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現(xiàn)在正在觀察中,看他到底要鬧出什么花樣。
當他得知是蘇陜拿著自己的私人物品去警局指控他時,謝清越就決定不再包庇他了。
再被他查出來,不會就在像上次一樣輕易讓他躲過,這次不死也得讓他脫層皮,先給他點教訓,讓他清楚自己的八斤八兩,省的他日后在這么不知分寸。
誰知這次手下告知他,蘇陜現(xiàn)在在插手恒創(chuàng)建設的事情,這次去新加坡也是借機收斂一個手下。
謝清越知道蘇陜有野心不是一天半天了,但是他手未免也伸太長了,居然敢打恒創(chuàng)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恒創(chuàng)是他讓戰(zhàn)略投資部考察了很長時間,動用了許多人脈,最終才敲定好的投資事宜。
更何況負責恒創(chuàng)建設的技術(shù)研發(fā)部和計劃營銷部也是自己裁剪的高端技術(shù)人員,豈是他蘇陜想要插手就能插手的進來的。
緊接著又處理了幾件事務,秘書內(nèi)線通報,投資部部長佟志忠和副部董寧捷來匯報恒建建設的投資項目進展,謝清越讓他們進來。
進來的一男一女,正是佟志忠和董寧捷,女人穿著修剪高端的黑白相間的較正式的套裝,精致的細帶涼鞋,露出遷細的小腿與腳踝,簡約的配飾,玲瓏的曲線被套裝包裹的凹凸有致,精致的妝容。
尤為矚目的是女人的眼神,進門時很雀躍,但幾秒鐘后,走到桌前,便迅速的隱藏住表情。
佟志忠只是很正常的推了推眼鏡。再進來之前,特意整理了自己的儀表。
謝清越抬頭看向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開始匯報,便又開始低頭看手中的報表。
一直在注視謝清越目光的董寧捷,見他又低下頭,失望的抿了一下嘴。
投資部如今對應恒創(chuàng)建設的投資項目已經(jīng)步入正軌,工作重心也便是由安全監(jiān)察部配合,做好防腐施工,以免遺留項目質(zhì)量問題,造成工程滯后。
謝清越腦中突然掃過一個念頭,但又瞬間劃過。囑咐佟志忠一定要抓牢工作重心,以免讓有心人有機可乘。
董寧捷聽完兩人的對話不由得匯報“謝總,有人委托我?guī)蓚人進恒創(chuàng)項目的研發(fā)部,我說我雖是投資部副部,但是還沒有那么大的權(quán)利,進行人員調(diào)動,所以告訴他過兩天給答復!
董寧捷說完,借機看著他,看他思考了一下,停頓說“再過兩天,給他答復,就說你答應了。不要讓他覺得你答應的很痛快。那兩個人進去后,派人給我盯住他們!
說完,繼續(xù)看手中的報表,董寧捷看她們結(jié)束了對話,又有些欲言又止。
想張嘴說話,但又看到佟志忠在一旁佇立,便又把想要說的話噎了回去。佟志忠沒有注意到董寧捷的表情,當然謝清越也沒有看到。
佟志忠前腳已推門離開,董寧捷卻還駐足在原地,他看到董寧捷還沒走,不由問道“董副部,沒有什么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
董寧捷緩緩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說“謝總,有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謝清越抬頭看了一眼她,看她意見遲疑的樣子“公司的事就直說!
董寧捷聽完咬了一下唇“謝總,不是公司的事!
謝清越絲毫沒有停頓的回答她“不是公司的事,就不要說了,好了,你出去吧!
說完,放下手中的報表,按了一下座機,接通了秘書內(nèi)線,吩咐秘書叫安全監(jiān)督部的人過來。
董寧捷見謝清越一口回絕了她,不僅有些失望。其實,她也不知道那件事應不應該說,說了他會相信她說的話嗎。其實她不過是想多跟他講兩句話。
但是她不知道同時當事人的謝清越根本沒想這么多。
想罷,董寧捷踩著她精致的細帶涼鞋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而另一邊的染昕昕,正在著手調(diào)查昨天的那個提供線索的人。上午,給那個提供線索的人打電話,但是一直沒有人接。中午,又打一個,沒想到電話通了。
染昕昕向?qū)Ψ奖砻髁俗约捍螂娫挼囊鈭D,自己是死者的家屬,很感謝對方提供線索。為了更加準確的了解,自己想要和對方見一面,對方也表示如果能幫到她,自己很高興。
于是,染昕昕來到兩人約好的警局拐角的一家咖啡廳。
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互相打了招呼后,她讓染昕昕稱呼她陳姐,兩個人便開始切入正題。
她告訴染昕昕,在她父母案發(fā)前兩天天,自己在工作的旅行社接待了他們,他的父母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們很恩愛。那位先生,也就是染昕昕的爸爸,很在乎老婆的意見,最后二人敲定了去s市的社團。
但是兩天后,預定好的社團卻沒有接到三人,陳姐的公司不禁打電話詢問,可是電話也沒有人接。后來聽說來預訂的夫婦二人雙雙自殺。
現(xiàn)在聽說要調(diào)查案件,便讓業(yè)務員,也就是陳姐給警局打電話提供當天他們夫婦二人去預訂的事情,也不知道對案情有沒有幫助。
染昕昕聽了后,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爸媽絕對不是自殺,到底是誰想要掩蓋真相,至爸媽于死地。
染昕昕謝過了陳姐,送陳姐離開后,心事重重的離開了警局,將見面的所有事告訴了王叔,王叔也同意她的想法。并告訴他他也不會放棄調(diào)查。
王叔是爸爸的發(fā)小,爸爸死后,王叔從沒放棄過追查,和染昕昕一樣,王叔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掩蓋真相。
而且,王叔告訴染昕昕,這兩天,有人調(diào)查她,調(diào)出了染昕昕的檔案,看方式應該是某個集團的人。
離開警局后,染昕昕接到范米粒的電話,米粒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不想把這些沉重的心情帶給米粒。于是深吸幾口氣,晃晃頭,把一些不快樂的事?lián)u一搖全帶走。
米粒告訴她,自己在墨爾本的學業(yè)還有幾個月就結(jié)束了,到時候就可以回國了。回國了就要天天纏著她。
染昕昕聽到這個消息,可算是開心了一會,米粒終于快要回來了,等她回來自己的生活又更加有趣了起來。而且,自己還可以時不時的壓榨米粒這另一個資本主義家。
染昕昕告訴她,好吧好吧,終于要給老娘滾回來了。還剩幾個月,好好在國外待著,少惹事,省的把你爸惹火了,你后媽再攛掇你爸再給你扔伊拉克流放幾年。
米粒很是火大的告訴她,她敢動我,老娘讓我爸把她炸了。
染昕昕一聽,噗嗤的笑了出來,這個范米粒,不愧是她染昕昕的死黨。
晚飯吃的很簡單,就她和小團子兩個人,一個椒鹽蝦,豆腐羹,糖醋小排,海帶湯,兩個人好飽好飽。
車里放著電臺廣播,明明是很搞笑的段子,主持人不斷的向嘉賓扔出問題炸彈,嘉賓的回答更是很機智靈活,兩人很有默契的樣子。
但謝清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好像聽到了也好像沒聽到。
到了玄關(guān)處,他脫下鞋子,放下了公文,發(fā)現(xiàn)一點動靜也沒有,實在覺得有些詫異。
諾大的一個家,微微亮著的風光,雖然還是以前的模樣,但是還是有些不一樣,具體哪里不同于以前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餐廳里有一盞燈亮著,微弱的光像是等待著他的主人,他走了過去,沒有想到,保溫器里一碟一碟的飯菜,看了一眼,謝清越略微有些嫌棄的抬腳離開了餐廳,誰知,沒走多遠,他又回來了。
好吧,他忙了一天恒創(chuàng)的事,一口飯沒吃,他不能吃辣,今天中午一個合作伙伴安排的川菜,他只是意思的抬了幾次筷子,并沒有吃東西,現(xiàn)在想想真是有點餓了。
吃完飯,房子里還是靜靜的,謝清越便四處找找小團子和染昕昕。
一推開門,小團子像一團小球一樣躺在床上,身上裹著小被子,地上的玩具已經(jīng)都被規(guī)整好。
染昕昕穿著開衫薄毛衣躺在床邊,光著兩只小腳,一只腳在床邊晃悠著,就那么隨時都要掉下來的樣子,人也沒有蓋被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被子都蓋在了小團子身上。
他將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好,想把染昕昕叫醒了,剛想開口喊她,看她旁邊還躺著小團子,便伸手推了她一下。
染昕昕睡的正香呢,研究她的發(fā)財大計,誰知有個人推她,推了一下又推一下。
哎呀,人家發(fā)財呢,能別叫醒我嗎,這么討厭。睜開眼睛,不由一臉嫌棄的樣子,睡的好不舒服,揉了揉眼睛,皺著眉毛,等眼睛終于打開了,才看清。
啊,好吧,原來是他們家boss大人,不由得狗腿的堆起笑臉,笑的好一個燦爛。
“boss大人,你回來啦!比娟筷恳荒槴I媚的說,說完還不忘擦了擦口水。
謝清越看看她,挑了挑眉,把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溫厚的唇瓣微彎,想笑但是立刻繃住了。染昕昕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聲,千年面癱。
“怎么睡在這里,你沒有房間啊!钡秃竦纳ひ羯l(fā)出他的淡漠。
兇什么兇嘛,她心里想,這不就走了嗎。染昕昕本想起身,離這個討人厭的人遠點。這么早回來干嘛,不回來才好。剛坐起來抬腿想走,誰知睡這么久一直曲著腿,小腿麻了,好痛啊。
不由得又一屁股坐下,腿又沒站直,屁股啪的一下坐地上了,這給她屁股痛的啊,染昕昕面部表情抽搐著,本來腿就麻了,這把屁股都要摔兩半了,都怪這個壞boss,這么著急叫她回房間干嘛,明知道她腿麻了,不會扶她一把啊,都怪他,自己才會摔倒。
想著想著不由得埋怨的看著謝清越,臉臭臭的,而謝清越卻也不知道染昕昕怎么了,看著自己一臉嫌棄的表情。心里想,一點沒有一個女人的樣子,馬馬虎虎的,真是麻煩。
“起來這么快干什么,腳麻了不會等不麻了再走啊,總是這么毛手毛腳的!
染昕昕忍不住了“還不是你叫我回去的,我摔倒了怨誰啊,都不知道扶我一下,真不懂得憐香惜玉。”說完嘴里還不忘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謝清越聽她說完,看在她摔倒的份上,遞給他一只手,嘴里說著強詞奪理。
她沒好語氣的切了一聲,,拽著他的手腕恨不得使上全身力氣的坐到床邊上。
染昕昕想起王叔跟她說的那件事,便臉色恢復正常的跟他講起,有人去調(diào)查警局調(diào)查自己,看了自己的檔案。
謝清越依舊神色自若,想了一下,染昕昕看他聽了進去自己的話,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她自己懷疑是謝家人或蘇陜。他點了點頭,默認了。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認為是謝家人。
染昕昕瞬間臉色冷了一下,自己最討厭別人在背后調(diào)查自己,她表情嚴肅的說未免他們的手伸得太長了些。
他告訴染昕昕不用擔心,在他面前,謝家人不敢怎么樣,他們掀不起什么風浪。
染昕昕聽完,癟了癟嘴,好吧,誰讓自己的boss大人這么厲害。
兩人講完話時間也不早了,她的腳也已經(jīng)好了,二人便起身回房間。
染昕昕這次緩緩的站起來,謝清越高深莫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送她先出去,自己隨后出去了,將門關(guān)上。
兩天后,蘇陜結(jié)束了新加坡的辦公,下午的航班回到公司。這邊午休結(jié)束,謝清越開始了工作模式,審閱下面呈上反饋的新報表。蘇陜剛剛回來,便馬不停蹄的來做報告。
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蘇陜絕不是這么積極的人,不會風塵仆仆的一下飛機,就趕來做匯總。所以,他越是這樣,就越代表他心虛。
謝清越當初沒有讓他涉入恒創(chuàng)建設的任何事宜,就是防著他搞小動作,如今他越是想插手進來,謝清越就越是要把他關(guān)到門外。
蘇陜走向謝清越辦公室的腳步越來越近。
蘇陜負責的是謝清越交給他的另一個項目,雖然負責這個項目有些差強人意,但是沒想到這次去新加坡,恰好收獲了一個得力的手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謝清越越是見不得我好,我便偏要好給你看。
謝清越清楚他心里打的小算盤,蘇陜拿著他的私人物品去警局報案,自從在謝家承認是自己指認的他之后,在見到謝清越時便不需要了那一層偽裝。
到了謝清越的辦公室門口,示意一下秘書,蘇陜敲門而進,謝清越抬頭看了一眼,千年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兩人還是和以往的方式一樣,蘇陜簡單的做了一個報告,匯報了去新加坡出差解決的一系列重要事宜,謝清越也不怎么待見他,沒什么內(nèi)容可談,便草草的打發(fā)了他,讓他回去了。
蘇陜雖然很想將謝清越踩在腳下,但是實力懸殊,自己也只能咬牙切齒,在一旁等著他栽跟頭。
而在謝清越的心里,蘇陜只不過是他前行路上的一個小卒,就連絆腳石都稱不上,趁自己現(xiàn)在還有有些耐心陪他玩玩,若哪天發(fā)起狠心,不論是誰,他都要斬草除根。
可能這就是一個商人的處事態(tài)度,而謝清越就是那個狠決的商人。
蘇陜走后,董寧捷踩著水晶高跟鞋深色百褶裙,泡泡袖口袋上衣盈盈的步履向著樓上的謝總辦公室走來。
到了樓上,示意了秘書小姐,董寧捷整理好了表情,遷細的小腿走向辦公室,右手推門進來。
謝清越點頭示意她開始,董寧捷嚴謹?shù)膶⒐ぷ鲌蟾孀鐾,告訴謝清越,那要進研發(fā)部的兩個人自己已經(jīng)同意,已經(jīng)將他們安排在不起眼的崗位,派好了人盯住他們。
上次董寧捷想說的話沒有對謝清越說,離開辦公室以后就決定下次不要婆婆媽媽的,這次直接開口告訴謝總,而且這次事情也發(fā)生了些變化,必須告訴謝總。
謝清越聽他匯報完見她還沒有走,高深莫測的臉上,單薄的嘴唇吐出,“還有什么要匯報!
董寧捷咽了一口氣說,謝副總監(jiān)在死之前的前一個晚上,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里,和正乾集團的副總徐舒?zhèn)ネ仆妻,兩人發(fā)生了激謝的爭執(zhí),謝副總監(jiān)怒氣之下,扇了徐副總
徐副總揚聲罵謝副總監(jiān),說她干的丟人事他遲早要說出來,不會再為虎作倀。
謝清越聽到這里抬起頭揚起了臉,對于董寧捷說的話,他沒有半分反映,只是張開抿著的嘴唇問道,“就這些,然后呢!
董寧捷繼續(xù)說,根據(jù)自己的人反應,蘇陜的私人賬戶今天回國收到一筆不菲的秘密資金來源,而今天蘇陜的心腹秘密接待了徐舒?zhèn)ィ瓕幗莸闹庇X是蘇陜的秘密匯款是徐舒?zhèn)ツ沁呣D(zhuǎn)入的,但是卻查不出來。
謝清越原本像木頭人一樣的姿勢終于活動了一下,在他思考事情的時候,碩健的身軀讓人有一種強謝的視覺上的壓迫感。
看他深入無底洞的眼神,緩緩的開口道,“繼續(xù)盯著,我要知道是誰給蘇陜轉(zhuǎn)的匯款。”
說完便示意董寧捷她可以走了,董寧捷剛轉(zhuǎn)過身,又聽見謝清越說“再把謝炎焱曾經(jīng)的心腹找到,觀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成為自己人!
董寧捷頭腦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面孔,便邁步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以后董寧捷立即吩咐下去,找到腦海里的那個替謝炎焱賣命的那個女人。
總裁辦公室里,謝清越不禁覺得謝炎焱的事雖然越來越復雜,但也越來越有意思。
此時的染昕昕正在去維修店取手機,手機是修好了,卻花了夠她買半個手機的錢,這下給她心疼的啊。
但是沒有辦法,這個手機雖然用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沒有備份,手機里邊有許多不能丟的東西。這次手機壞了也提醒了染昕昕,回去立馬把手機中的東西備份到電腦里,要是再壞一次,那可就真是要了她的老命。
取完手機之后,染昕昕便去了趟警察局,去找一趟王叔,看看事情是否有進展。
警察局這次治安管理部門有任務出動,調(diào)走了大部分的民警,正好治安部門又發(fā)生了另一起案件,因為人手不足,抓捕有些難度,刑偵科王叔便被調(diào)去幫忙。
兩分鐘前,警察局接到受害人韓女士報案,韓女士稱在兩分鐘前,賓赫大廈南側(cè)立交橋附近的停車場,被人用敲車窗的方式,將韓女士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挎包搶走,包里裝有該女士的相關(guān)證件,部分銀行卡及現(xiàn)金,一部手機。
群眾和行人立即幫助韓女士追趕搶奪者,王叔立即和肖勇駕駛了110警車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在行人和出租車司機的協(xié)助下,將搶劫犯當場抓獲,韓女士的手機和裝有證件等物品的手挎包也已被追回。
王叔和民警肖勇帶著犯罪嫌疑人回到警察局,看見染昕昕來了,點了一下頭。染昕昕見王叔忙于案件,自己的事情也不急,便幫王叔梳理案件的經(jīng)過記錄。而搶劫犯被帶回警察局后不管報案民警怎么樣問,就是不說一句話。
見此情形,警察局又調(diào)來了一個在聾啞學校培訓過的老師現(xiàn)場進行手語配合民警一起問話,犯罪嫌疑人拒不配合,審查中手語問話的民警對于要問的問題都準確無誤地用手語進行了表達,但該犯罪嫌疑人對所有問話都不做任何的反應,不承認也不否認。
隨后,肖勇讓犯罪嫌疑人看到筆錄上面的問話簽字時,誰知犯罪嫌疑人不但不配合他們的執(zhí)法,反而用嘴去咬肖勇的手指。
犯罪嫌疑人動作迅速,意料之外的肖勇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再想跳起來甩開他的牙齒,但卻有些為時已晚了,被他生生咬到流血,犯罪嫌疑人卻還不松口。
王叔和染昕昕立即強行一個一邊拌住犯罪嫌疑人的肩膀,再叫一個人嵌開他的嘴巴,誰知此人頑固不化,松開咬手指的嘴巴,嘴里不停的流著口水和血,這邊被扳住的肩膀不停的掙扎。
一不小心,犯罪嫌疑人掙脫著站了起來,撞倒染昕昕,染昕昕的后背撞到了另一個椅子上,椅子倒了,染昕昕后背正扎到椅子腳上,瞬間感覺動彈不得。
這邊,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被武警出身的肖勇制服,染昕昕被這一撞撞的不輕,立即被送到警醫(yī)那里。
警醫(yī)讓染昕昕先拍X光片,檢查是否有損傷骨骼,X光片的結(jié)果為無損傷骨骼和無內(nèi)臟損傷,警醫(yī)進一步推斷為軟組織受傷,建議使用止痛膏,外用的藥物,進行消腫止痛的治療。
回到審訊科,為了快速調(diào)查,染昕昕又讓民警去給劫犯買回了盒飯,面包,礦泉水等食物,回來后,劫犯卻只是邊吃邊喝,絲毫沒有想要配合的意思。
王叔他們看著他這樣絲毫也沒有辦法,染昕昕看著劫犯欠扁的樣子,也是咬牙切齒。
隨后她提議不用等著劫犯開口,王叔和肖勇親自去調(diào)查更好,于是二人便帶著兩個報案民警深入案發(fā)現(xiàn)場,開始尋找目擊證人,深入了解實情,掌握事情的案發(fā)經(jīng)過。
經(jīng)過不到三個小時的走訪后,終于有目擊證人站了出來作證,犯罪嫌疑人無名男子便是進行敲窗強劫韓女士手機及手挎包等物品的搶奪者,于是王叔依法先對其進行人事拘留,等待落實該罪犯的刑事責任。
案件告一段落了,染昕昕抽了一口涼氣,后背實在是太疼了,絲毫不敢進行有幅度的活動。因此染昕昕簡短的跟王叔溝通了一下,要王叔幫他留意,有事打電話,自己一定要查清真相,不能讓死去的人死的不明不白。
王叔看著染昕昕受傷的這樣,心里很不是滋味,老染不在了,自己卻沒有替他照顧好女兒。今天幸虧沒有傷到骨骼,沒什么大礙,要不然真不知道他怎么和死去的哥們交代。
染昕昕看著王叔自責的表情,自己也覺得很抱歉,王叔對她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卻總是讓他替自己擔心,染昕昕覺得很感激也很抱歉,抱歉讓他這么大年紀還要擔心自己。
這邊,董寧捷正著手調(diào)查那個記憶中的女人,她記得她們曾經(jīng)交過手的。謝炎焱活著的時候,干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那個女人替她暗地里解決的。
只要找到這個女人,就能調(diào)查出謝炎焱更多的事情,這個女人對謝炎焱這張牌有著巨大的作用,只不過就要看能不能為她所用。
董寧捷嘴角不免露出一絲不明意味的笑,雖然人很漂亮,裝也很美,但是就是讓人生出一股涼意。只是不知道謝炎焱死了,那個女人有沒有這么快就找好下家,會不會為她所用,若不能為她所用,那必定是一顆無用的棋子;若她肯俯首稱臣,那她便要她將她知道都要吐出來。
她纖細修長的食指一下一下的在桌上敲打著節(jié)奏,濃密的睫毛一閉一合的閃著,眼睛微瞇。靈機一動,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人,蔣潔。隨后突然又想到一個主意,她勾起了嘴角,或許,這不失為一個一石二鳥的辦法。
董寧捷便讓人先去找遠在廣州分公司的蔣潔,那個女人最討厭謝炎焱。因為曾經(jīng)兩人負責一個項目,蔣潔的意見跟謝炎焱意見不一致,總是跟謝炎焱對著干,謝炎焱也總是拿她沒辦法。但蘇陜進公司之后,謝炎焱夫妻兩人聯(lián)手陷害蔣潔,最后因為蔣潔的過失較為嚴重,被董事會決定調(diào)到廣州分公司,若一年之后能將廣州分公司業(yè)務量漲到翻倍,她便可以將公補過,調(diào)回總公司。
分公司跟總公可差遠了,蔣潔心理指不定怎么恨他們夫婦二人,謝炎焱雖是不在了,但是也可以讓她來對付蘇陜。
不久,事情便有了眉目,替謝炎焱辦事的女人叫崔雪莉。崔雪莉在謝炎焱死后,不知為何,不久后便銷聲匿跡了,沒有這個女人任何消息。 她的人幾經(jīng)輾轉(zhuǎn)周折,后來有人提供聯(lián)系找到了她,事不宜遲,董寧捷就聯(lián)系了她,兩人碰面。
見了面后,崔雪莉還是像以前一樣干凈利落,簡潔明了的問明董寧捷約她的原因。董也直截了當?shù)年U明了自己的意圖。
其實,在謝炎焱活著的時候,蘇陜就想過讓崔雪莉為他所用,曾試著收買過她。但她以一仆不能侍二主的理由,一口回絕了他。
謝炎焱死后不久,蘇陜再次向她拋出攬枝。她本不想答應,因為崔雪莉覺得蘇陜這個人只是耍些小聰明和暗地里的手段,不足以成大事,心高氣傲的她對蘇陜的示好不予理睬。
蘇陜見她沒有想要回復的意思,便約她出來見面,崔雪莉本不想去,但是蘇陜告訴她,她當初幫謝炎焱辦的一件事沒有辦妥,如今露出來馬腳,警方現(xiàn)在正在介入調(diào)查,這件事有關(guān)于崔雪莉。
崔雪莉原本就是半信半疑蘇陜的話,但是想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樣,就一口答應了。
蘇陜見她來的地方是一個ktv ,崔雪莉問他怎么在ktv見面,蘇陜告訴他自己找好了人在那里解決這件事,正好讓她過來談一下。
崔雪莉到了ktv 包廂后,發(fā)現(xiàn)只有蘇陜一個人,沒有想到蘇陜是騙她讓她出來,根本沒有什么警方調(diào)查,也沒有什么找人解決那件事,其實原本就沒有什么事。
崔雪莉來了之后就后悔了,自己也太過于頭腦簡單的相信蘇陜。蘇陜再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意圖,崔雪莉忍受不了蘇陜的做事風格,一口的回絕了。
雖然自己幫謝炎焱做的事也不見得如何光明磊落,但是至少沒有害人,只是進行一些私人交易,達到自己的目的,讓自己的收益最大化。
道不同不相為謀,崔雪莉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和蘇陜談下去了,轉(zhuǎn)身要走。蘇陜露出不明意味的笑,一把將崔雪莉拽了回來,崔雪莉沒有反應過來,跌倒在包廂的沙發(fā)上。
蘇陜騙她出來,根本就沒有想讓她好好的回來,所以崔雪莉的反應在蘇陜的意料之中。
崔雪莉瞪著蘇陜怒氣的吼他,“你干什么,”說著站起來想要走,誰知又被蘇陜推倒在沙發(fā)上,蘇陜的身體強行壓了上來,崔雪莉掙脫不開。見蘇陜不懷好意,崔雪莉便大喊,蘇陜冷哼了一聲告訴她“你喊也不會來人,門外都是我的人,難道你要讓他們進來參觀嗎?”
崔雪莉被他束縛的手腳動彈不得,蘇陜開始了進一步的進攻,粗魯?shù)挠H著她的嘴。蘇陜聞到了她身上獨有的味道,心中想到,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就別怪我了。
大腿壓著崔雪莉的下半身,呼吸慢慢的開始急促,手也開始不老實,從下面掀開了崔雪莉的衣角,貪婪的吻著她的嘴唇,她的脖頸,手也慢慢的像上游走,崔雪莉就在他情迷意亂,正當想進一步的時候,心里冷靜下來,想好了對策。
于是趁著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崔雪莉慢慢的挪出自己的一條腿,右腿膝蓋彎曲,橫側(cè)著。再慢慢的掙脫出一支手,抓好時機狠勁的右腿沖著蘇陜的大腿猛的一踢。同時牙齒準確無誤的狠咬住了蘇陜的耳朵,蘇陜反應過來正想扇崔雪莉一巴掌。崔雪莉哪里會讓她得逞,捯出的左腳沖著蘇陜的兩腿一間用盡了全身力氣踢了過去。
蘇陜這手捂著耳朵,那只手捂著褲襠,佝僂著背狂叫不止,對著外面喊大喊“快他媽來人,送老子去醫(yī)院!贝扪├蛟谛睦锢浜吡艘宦,老子?老娘讓你再也做不成老子。
崔雪莉趁他動彈不得,躲到門口,這時,進來兩個蘇陜的手下,一個手忙腳亂的想扶起倒在地上的蘇陜,剛扶起來,卻又要被暴怒的蘇陜一腳踢開。被崔雪莉踹到那個部位的蘇陜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這么一踢他的手下,自己身體不免又晃晃悠悠的倒下。
另一個手下正在急忙打電話找人來救護,沒有人注意到,崔雪莉已經(jīng)逃走了。逃走的崔雪莉為自己的疏忽大意后悔不已,整理了被蘇陜侵犯的衣服。崔雪莉出來之后,雙眸沒有一絲血色,目光變的像無底洞一般,牙齒被她咬的發(fā)出狠決的聲音。她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這輩子絕對不會讓蘇陜好過,只要她還活著喘一口氣。
同時命根子有可能保不住的蘇陜也狂吼,崔雪莉你這個小賤人,我他媽讓你踢我,我不把你腿打殘我他媽都不叫蘇陜!
蘇陜住院后,封閉一切對外消息,只說是自己喝多了酒,傷了胃導致胃出血,現(xiàn)在住院療養(yǎng)。另一邊發(fā)動他的勢力范圍,一定要找出崔雪莉。而崔雪莉在謝炎焱死后就知道往后的日子不會一帆風順,早就為自己謀劃好了計劃,只是沒有想到蘇陜會闖入她的計劃里來,要求與他為伍,她不同意便欲強行侵犯她。
其實蘇陜一開始的如意算盤就打錯了,他沒有想過崔雪莉會不加入他這個陣營,得知崔雪莉拒絕為他辦事,他心里就很是不快。只有他拒絕別人的權(quán)力,沒想到她區(qū)區(qū)一個崔雪莉就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推脫他的邀請。
于是,他便出此一劑猛藥,那便是強要了她,只要成為了他蘇陜的人,還會不為他辦事嗎?而且,成為了他蘇陜的人,她也不算虧。
但是沒有想到過,崔雪莉非但不與他為伍,他對崔雪莉的奸計也沒成功,自己不禁得不償失,最后那個小賤人還逃跑了。
蘇陜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便叫人把所有地方都翻了也要把她給揪出來,看他不將她千刀萬剮。
崔雪莉在蘇陜翻天覆地的在找她的時候,自己躲過蘇陜的一眾耳目,買了韓國的機票,蘇陜氣急敗壞的在醫(yī)院又摔又砸的時候,崔雪莉已經(jīng)安全的著陸了。
當時謝清越也沒有格外注意這件事,因為談合同有時候難免會被別人灌酒。畢竟是蘇陜?yōu)楣靖冻龅膿p傷,謝清越也沒有格外調(diào)查。
而崔雪莉在韓國也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的動態(tài),時局告訴她自己一定要穩(wěn)住,事態(tài)的發(fā)展也打破了她原本的計劃安排,她現(xiàn)在一心不在以往上爬為主,而接下來的目的就是掀了蘇陜的那層皮,讓他不得好死。
崔雪莉為謝炎焱辦事已久,積攢下的人脈與勢力也不容小覷,從國內(nèi)傳出消息,謝氏集團現(xiàn)在開發(fā)一個新項目,項目主要負責人是公司戰(zhàn)略投資委員會的佟部和董副部。
繼這個消息之后,聽說蘇陜一直想要插手新項目的研發(fā),但是始終沒有機會。蘇陜也沒有經(jīng)歷再把太多的心思放到查找她身上來。
崔雪莉聯(lián)系好國內(nèi)的人,躲避蘇陜的眼線返回國內(nèi),回到國內(nèi)正在尋找機會,尋找一個強大的背景,強大到足以能夠保護自己的安全不被蘇陜報復,足以能夠幫助自己打垮蘇陜,當然自己也能給對方帶來更大的利益,因為自己身上擁有足夠的砝碼。
崔雪莉答應了董寧捷的邀請,兩人達成共識,不久之后便要讓崔雪莉重新回到大眾的視線當中。崔雪莉也表示自己日后定不會讓董寧捷失望,只要是她董寧捷想知道的,她崔雪莉一定言無不盡。
兩個女人各懷心思,都說蛇蝎美人,這個詞正好用在她們倆身上不為過。合作伙伴?說的倒好聽,都是各自有著各自的算計,只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雙方都是心知肚明。
從警局回來的染昕昕,后背的傷雖然不嚴重,但是卻嚴重的影響了她的生活質(zhì)量,就比如現(xiàn)在。
門聲響了,boss 大人從玄關(guān)處脫了鞋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她和小團子,便上樓去書房了。
再到一個小時下來,boss大人一臉鄙視的樣子從染昕昕身旁走過去,染昕昕耷拉著腦袋,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
早在boss回來之前,她就趴在沙發(fā)上看電視,boss現(xiàn)在回來快要一個小時了,我們親愛的染同學還在沙發(fā)上趴著,姿勢一動不動。
終于boss大人開口問道“染昕昕,你殘疾了。”聽他這么問,染昕昕真想大聲告訴他,你才殘疾了,你全家都殘疾了。
但是按照我們的染昕昕守財奴的本分,她是絕對不會這樣說的。大boss嘛,千萬不要得罪,因為得罪不起啊。
染昕昕砸吧砸吧嘴說道“可不是,今天抓了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在我與歹徒展開殊死搏斗的時候…”染昕昕還沒有來得及渲染當時激謝的場景,boss 大人一兩個字蹦出來“打住。”
染昕昕乖乖的閉上了嘴,慢慢的輾轉(zhuǎn)反側(cè)想要換一個姿勢。boss大人薄薄的嘴唇又說,就說你怎么傷的就行了,“哦!比娟筷抗怨缘膽,心里想你叫我說我就說啊。
不一會,自己就沒有憋住,一張靈秀的小嘴就開始砸吧砸吧的從開始到結(jié)束又嘟嘟囔囔的講了一遍,歹徒是多窮兇極惡,自己是如何急中生智,幸虧自己身手矯健,才擦破了一點皮外傷。
聽她像機關(guān)槍一張一合說個不停,連帶著手也比劃不停的樣子,謝清越不由得覺得好笑,看她連手比劃,便直指她的背逗她“染昕昕,你不疼啊!
大 boss說完她反應過來,是啊,后背撐的好疼啊,便齜牙咧嘴的開始亂叫。
小團子看她咿咿呀呀的亂叫,自己也過來湊熱鬧,學著染昕昕的表情痛苦的叫著,染昕昕看著可愛的小團子哭笑不得。
自從背部受傷后,染昕昕就沒辦法再到處亂跑,而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家養(yǎng)傷。幸好每天至少還有小團子陪著她,她沒事可以逗逗小團子,小團子每天變著樣的萌翻她,日子過的也還挺滋潤,比較不錯的。
但是最過于讓我們?nèi)就瑢W傷頭腦的就是不能隨意活動。所以,我們的染同學和小團子小同學的一切食物來源,便是叫外賣了。但是時間長了,外賣的小哥也不愿意送了。
因為謝清越家距離較市區(qū)就是比較遠的人家,每次小哥給送餐都要跑好遠的路程,并且是其他客戶幾倍的路程。而且,boss大人家的巡崗總是將人攔下來。
一來二去,在染昕昕聽到外賣小哥的無數(shù)次抱怨之后,外賣那邊再接到染昕昕的叫餐電話,便借口店內(nèi)客人太多,沒有時間送外賣。染昕昕也沒有辦法,只能經(jīng)常餓著肚子。
畢竟,肯送外賣到這邊的就不多,只有那么一兩家,現(xiàn)在這兩家都恐懼遙遠的送餐路途,所以沒人肯送餐。
雖然自己已經(jīng)跟boss大人抱怨無數(shù)遍了,可是boss大人的回答更讓人無語,boss 大人聽到她的嘮叨,上次是這樣說的,那你就搬到快餐店里住好了,這樣一來,你就不用再餓著肚子了。
于是染昕昕每天醒后就饑腸轆轆的吃其他食物打發(fā)自己的肚子。小團子還好一些,他還沒有斷奶,但是她不一樣,她還是個病人,總不能讓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整天去和一個孩子一樣抱著一個奶瓶吧。
染昕昕擰著眉頭,心里又將那個搶劫犯罵了不知多少遍,都怪那個該死的搶劫犯,害得老娘如今餓著肚子。
開門聲響了,染昕昕和小團子都向門口望去,染昕昕真心祈禱boss 大人能良心發(fā)現(xiàn),給自己帶吃的回來,染昕昕心里不斷的默念著。
結(jié)果真是讓染昕昕出乎意料,boss 大人還真沒讓她失望,真是難得的一次。boss 大人今天手中除了一個公文包還有一個保溫器,染昕昕立即狗腿的跑過去,打開保溫器,即便是香噴噴的赤蟹粥和一些小菜?吹竭@么美味的食物,染昕昕不由得懷著無比感激的目光看向boss 大人。
謝清越看她這個樣子,不由得在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了一番。看她這個獻媚的樣子,不就是打包了一份蟹粥嘛,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以后每天回家前,通知秘書幫他買好,放到保溫器里面裝好就是了。
打開蟹粥,頓時染昕昕就變成饞蟲,她小心翼翼的把粥倒進花瓷器皿中,一邊晃著腦袋,一邊對著粥吹氣,吃著香噴噴的粥,不禁食欲大開,便把那些粥大口大口的吃掉了。
吃完粥后,擦了擦嘴,摸著吃飽了的肚子,回味了一遍蟹粥的味道。
從這以后,雖然白天的時候還是沒有飯吃,但是晚上boss大人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東西,冬莧菜粥,香菇蝦仁粥,干酪雞蛋粥,白果冬瓜粥,豌豆素雞粥,雖然沒有重復過,但是一個星期之后,染昕昕都要被各種各樣的粥吃吐了。
另一邊,謝清越也在著手進行恒創(chuàng)建設項目的進展,正在恒創(chuàng)建設大廈內(nèi)巡視,佟志勇等人陪在兩側(cè)進行講解。
恒創(chuàng)建設大廈主要區(qū)域劃分為技術(shù)部門,生產(chǎn)車間,辦公大樓,宿舍等。技術(shù)部門主要有研究中心,會議室等,主演復雜召開會議,商議中心。生產(chǎn)車間分為三個區(qū),每個區(qū)域負責的經(jīng)濟項目不同,為一區(qū),二區(qū),三區(qū),為各司其職每一區(qū)內(nèi)都有自己區(qū)域的管理人員和管理模式。
宿舍分為兩棟大樓,一棟為車間工人宿舍,一棟為技術(shù)人員宿舍。還有部分區(qū)域為管理階層人士居住的獨立樓層。每棟大樓都有保安把守,非公司員工禁止入內(nèi),出入刷人員工卡。
聽著佟志勇匯報,恒創(chuàng)建設大廈中秩序井然,規(guī)劃的有條不紊,謝清越示意他辦的不錯,滿意的點了點頭。佟志勇便沒有表示出極大的反應,繼續(xù)隨著謝清越往下走著。
董寧捷在將崔雪莉拉到自己陣營之后,心中暗喜自己手中又多了一張王牌。不久之后,董寧捷便給了崔雪莉一份大禮,董寧捷找到當時替他掩護病情的大夫,用錢撬開了那個大夫的嘴。得到答案是,崔雪莉的一踢并沒有將蘇陜踢成太監(jiān)。
但是,蘇陜還是多多少少受了一些懲罰,不僅受了一次驚嚇,而且半年內(nèi)禁欲。這還沒到半年,蘇陜就忍不住了,這次又因為病例去了當時那個大夫那里。
但是,蘇陜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董寧捷便收買了那個大夫,自己給了他更多的錢。蘇陜前腳剛從大夫那里離開,大夫便給董寧捷打電話報告,蘇陜這次去恐怕是染上了艾滋病,現(xiàn)在只是懷疑,具體的鑒定結(jié)果不久之后就會出來。
董寧捷想,好家伙,這件事足能讓崔雪莉開懷大笑了,暫且就拿它給崔雪莉當見面禮好了,直覺她一定會很喜歡。
意料之中,崔雪莉得知蘇陜這個王八蛋自己自尋死路,大笑說是他自己自尋死路,活該。董寧捷溫柔的對著崔雪莉說,雖然現(xiàn)在只是懷疑,鑒定結(jié)果還沒走出來,但不論是真是假,到最后我都讓他變成是真的。
崔雪莉當然知道董寧捷這個女人打得什么算盤,既然人家已經(jīng)很痛快的拿出了誠意,自己便也不好再裝大。
于是,將自己準備好了的U盤拿出來,纖細白皙的食指與無名指中間夾著U盤對著她說“既然你拿出誠意,我便不會讓你失望,這只是一部分,同樣,也是我交給你的作業(yè),一定要收好,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
說著鮮紅的嘴唇優(yōu)雅的劃出一個弧度,抓起椅子上的手拎包,伏了伏身子離開了。
崔雪莉走后,董寧捷也隨后離開,開著車回到了公司,剛進入地下停車場將車停好,準備開門上樓,便看見蘇陜在打電話。
原本董寧捷并沒怎么在意,但是他看到蘇陜的身體劇謝的顫動了一下,便將車窗打開。蘇陜聲音壓的很低,但是董寧捷還是聽到了徐舒?zhèn)ト齻字,再下來,蘇陜的聲音越來越小,董寧捷心中思考了一下,便下車了。
蘇陜聽見有人關(guān)車門,便循聲望去,一見是董寧捷,囑咐了一句將電話撂了。他可記得這個女人看著溫柔似水嫻靜嬌媚的,實際上最喜歡往上爬,她的手段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擬的,自己還是不太待見她。
董寧捷可沒有那么多考慮,她一心只想著暗地里除去蘇陜這個礙眼的家伙。更何況,謝總尤為不喜歡他,自己看著也心煩。
但是董寧捷行動上了沒有半分的流露,董寧捷看著他,風情萬種的對著蘇陜說“,我可聽說你剛從新加坡回來,新項目可還順利啊!
蘇陜聽董寧捷徐徐的說完,心中早已經(jīng)將這個女人在心里默默的罵了無數(shù)遍,明明恒創(chuàng)建設項目這個女人有插手,自己被謝清越這個陰險的家伙隨便搪塞的一個什么新加坡項目,這個女人不知道怎么得意呢,現(xiàn)在到他這里來顯擺。
想罷,便陰陽怪氣的說“順利,順利的狠咯,就是怕董副部的項目不會很順利!
說完,抬腳走了兩步,打開車門,驅(qū)車離開了。
董寧捷看著蘇陜吃癟的樣子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心想日后我便要你蘇陜的地位日曠欲下,等著看你在謝氏集團沒有站腳的地方,看你如何得意。
說著按電梯上樓回辦公室,打開了電腦,插上了U盤,看看崔雪莉這張牌到底值得她撒下多大的網(wǎng)。
點開U盤,里面貌似是一些短信記錄,每一條底下都會標注時間和收件人發(fā)件人。董寧捷滑動著鼠標,一條一條的點下去,里面收件人和發(fā)件人只有三個人,董寧捷記下這三個電話號碼,叫了個人進來,吩咐底下的人務必查出電話的歸屬者。
董寧捷目光再回到電腦上,看著聊天內(nèi)容,心中暗暗疑慮,不由得將事情跟大體聯(lián)系起來。
那天她在地下停車場看到謝炎焱和徐舒?zhèn)ザ说谋砬,一定兩個人中間有什么事,或者有什么協(xié)議,一定是這樣。
很快手下查到了,向她反應電話號碼的主人三個中有兩個是私人號碼,一個是叫王豪,一個是叫夏新程。那個夏新程是正乾集團徐副總的秘書。
董寧捷想徐舒?zhèn)?再?lián)系到這兩個電話號碼的主人。王豪,不久前晉城沙加路的死者就是王豪。董寧捷不免又看了一遍聊天記錄,心中的答案更篤定了。
隨后她便上樓去謝總辦公室將近期的事宜報告給他,她告訴謝清越,她找到謝炎焱的心腹崔雪莉,查到蘇陜在謝炎焱死后欲收腹崔雪莉,崔雪莉拒絕了蘇陜,誰知蘇陜欲行侵犯她,她沒有讓蘇陜得逞又差一點讓他斷子絕孫。
崔雪莉提供給她一個U盤,U盤里是謝炎焱和三個男人的短信記錄,一個是謝炎焱死后不久死去的王豪,一個是正乾集團副總徐舒?zhèn),另一個沒有查出來,正在調(diào)查中。
謝清越推斷王豪的死一定是為了掩蓋什么真相,只是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趨勢越來越針對自己身邊的人和事。
崔雪莉又將U盤拿出來,插入謝清越的電腦里,謝清越打開文件夾,映入眼簾的文字讓他提起了很大的興趣。
沒想到,謝炎焱活著的時候除了蘇陜,還找好了不止一兩個下家,王豪和徐舒?zhèn)ザ际侵x炎焱的裙下之臣,包括那個沒有調(diào)查出來的人。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他對王豪的死又重新意識了一遍。
作品本身僅代表作者本人的觀點,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如因而由此導致任何法律問題或后果,本站均不負任何責任。
網(wǎng)站版權(quán)所有:八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