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來
七月驕陽似火,烤在人身上火辣辣的疼,李發(fā)背著行李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額頭上已經(jīng)掛滿了汗珠,想著今晚就能見到朝思暮想的相好春妮,李發(fā)叼著草枝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忍不住加快了往前走。
李發(fā),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最小的妹妹。
三十年前,李發(fā)的爹一路要飯要到前進村,餓得實在走不動,昏倒在一家人門口,后來那家人收留了他爹,因為人老實能干,樣子也不賴,索性收了做上門女婿。
前進村原本就窮,地少人多,年頭好勉強能吃飽,遇到災年基本就要數(shù)著米粒下鍋。
所以,李發(fā)初中還沒念完就跟著村子里人出去打工,想著能靠自己一雙手改變命運。
開始的時候根本賺不到錢,挨過騙,差點沒被人弄進傳銷隊,后來遇到了他的師父,教會李發(fā)一門手藝,總算是在城里穩(wěn)住了腳。
春妮是后院老劉家的二丫頭,從小就和李發(fā)好,每次過家家都是李發(fā)當新郎,春妮當新娘,當時被人抬著熱熱鬧鬧進洞房,當時李發(fā)就想長大了多賺點錢把春妮娶回家,然后生一大炕的娃。
想著春妮胖乎乎的臉蛋,貼在自己身上肉乎乎的身子,那雙手放在上面渾身過電的感覺,李發(fā)不由得一陣興奮,嘴里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哥哥你別走,妹妹心里難受,只盼太陽下山和哥哥一起上炕頭!
李發(fā)想著這些不由得嘿嘿一樂,突然,前面的高粱地里發(fā)出一陣嘩啦、嘩啦的響聲。
李發(fā)被那個響聲嚇了一跳,眼前是成片的高粱地,聲音是從高粱地里傳出來,因為好奇,李發(fā)索性放下肩膀上的行李,然后彎著腰扒開前面的高粱鉆了進去。
李發(fā)屏住呼吸,眼前的高粱不停的晃動,還是比較有規(guī)律的那種,隱約從里面?zhèn)鞒鲆魂嚺撕吆哐窖降穆曇簟?br />
我靠,大白天的居然有人在高粱地里干炮。
這種事,李發(fā)在城里也遇到過一次,那一次尿急,正好前面有個公園就鉆了進去,前面有一棵樹,原本是想去下面撒尿,往里走的時候,看到里面有影子在晃,湊近了才看清。
那個男人把女人的腿架在肩上,女人的身體隨著男人不停的晃動,而且嘴里發(fā)出啊啊啊的叫聲。
李發(fā)當時蹲在那看,不停的咽著口水,那個姿勢,那個女人的聲音不停刺激著李發(fā)的神經(jīng),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偷偷溜了出去,感覺就好像是自己干了壞事。
在這種地方,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關系。
李發(fā)貓腰往里鉆,里面的兩個人干的正歡,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鉆了進來。
眼前的高粱撥開,兩個白花花的身子出現(xiàn)在李發(fā)的眼前,那個男的正趴在女人的身后鼓搗著。
李發(fā)看得正起勁,突然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掉在脖子上,毛茸茸的還在動,當時嚇得‘媽呀’一聲喊了出來。
隨著李發(fā)的喊聲,高粱地里搞的正歡的兩個人嚇得快速分開,男的朝著一邊爬,那個女的用力的往上拉著褲衩。
一條黑色的蟲子,李發(fā)抓下來丟在地上,壞了自己看好戲。
那個男的李發(fā)認識,劉三癩,比自己大十幾歲,整天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仗著老子留下不少家底,李發(fā)小的時候沒少挨這孫子欺負。
“草,發(fā)子!
劉三癩緩了緩神,一眼認出了李發(fā),剛才那一下差點沒把他給嚇死,壞了自己好事的是李發(fā)這個混小子。
李發(fā)呵呵一樂,“三哥,咋了?家里熱,和嫂子上這玩來了!”
劉三癩家底敗的差不多了,一直是光棍,肯定是拐了別人家的媳婦。
“滾犢子,一會再和你算賬。”劉三癩已經(jīng)把褲衩穿好。
“嫂子好!
那個女人試圖往前爬,剛才一直保持跪著的姿勢,根本沒看清楚臉,只是從后面看,這女人的大屁股可是夠肥的。
李發(fā)一個健步跳過去,女人手里拿著胸罩,一臉尷尬的抬頭看著李發(fā)。
村長媳婦!
劉三癩膽可正夠大,居然打起村長媳婦的主意。
這一方小村長,十里土霸王。
整個前進村幾百戶人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村長一個人說了算。
李發(fā)看著眼前的女人嘿嘿一樂,當時就想,這次賺了,肯定得多撈點好處才行,這種事如果傳出去,劉三癩肯定是在村里混不下去了。
別看村長媳婦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皮膚嫩得和小姑娘似的,尤其是胸前的那對寶貝,就好像是兩個大籃球貼在上面。
不怪劉三癩動心,這絕對是:半老徐娘風韻存,知冷知熱會疼人,高粱地里來一炮,豐乳肥臀勝仙人。
“發(fā)子,咋從城里回來了?”
村長媳婦滿腦門子都是汗,一張大臉通紅通紅,不知道是剛才被劉三癩弄得興奮還是被人抓住給急的。
現(xiàn)在是中午,村里人一般都在家里睡午覺,原本是想和相好的會會,沒想到會被從城里回村的李發(fā)給撞上。
“回來瞧瞧!
李發(fā)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往村長胖媳婦的身上看著,這個女人特別的白,一般鄉(xiāng)下女人經(jīng)常出去干活,都是那種又老又土,但是村長媳婦不一樣,平時有不少人巴結村長一家,所以這個女人幾乎沒下過地。
村長媳婦定了定神,畢竟不是小姑娘,能干出這種事,肯定不怕丟臉,手在腦門上擦了擦汗看著李發(fā)。
村長媳婦應該是注意到李發(fā)在看她,居然兩只手托著那對大玩意抖了抖,“發(fā)子,要不要嘗嘗?”
李發(fā)連忙晃了晃腦袋,這東西有點膩的慌。
村長媳婦突然樂了,“咋還害羞了,你小時候沒奶喝,當時你娘把你抱過來,咬的那個用力,當時就想,這小子長大了肯定有出息,下嘴夠狠!
“我得回村了,一會有事找村長!崩畎l(fā)說完站起來就要走,這一下兩個人都慌了神。
“別,別,有事好商量!
村長媳婦一把抓住李發(fā)的手,一臉的可憐,劉三癩咳嗽一聲,“你小子說吧,想要啥才能閉嘴!
胖村長也不是什么好玩意,當年沒分給李發(fā)一家人地,因為他爹是外人,當時娘去要地的時候,那家伙指著娘的鼻子罵,罵的特別難聽,什么找倒插門的,缺漢子,當時雖然小,但是這個仇肯定是記下來了。
李發(fā)嘿嘿一樂,“不說出去也容易,讓村長把我們家后山的五畝地給我們。”李發(fā)心里清楚,那五畝地就是被村長家給占了。
“地的事我們說了也不算。”村長媳婦看著李發(fā),眼神偷偷瞄著劉三癩。
“不行,就要地。”
這次回來,李發(fā)已經(jīng)想好了,爹老實,大哥憨厚,所以一直被人欺負著,這地原本就是自己家的,一定得要回來,不過胖村長不好對付。
老天有眼,這次把村長媳婦和劉三癩堵在高粱地里,這件事也就成了一半。
“草,不就是幾畝破地。”
“好地都他媽讓豬給拱了!崩畎l(fā)罵了一句,然后一把抓過劉三癩的褲子開始往外掏,半盒煙,一個打火機,還有三百多塊錢。
“還有沒?”李發(fā)攤開手心,順勢把東西一股腦塞進自己的褲兜里。
“沒了!
劉三癩的為人怎么樣,李發(fā)最清楚,這個時候能多搞點肯定不能手軟,這小子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耍賴。
李發(fā)也不客氣,拿過村長媳婦的衣服又搜了一遍,“你們繼續(xù),老子啥都沒看見。”
李發(fā)說完嘿嘿一樂鉆出了高粱地,還不錯,免費看了一場激情戲,弄了幾百塊錢。
李發(fā)從地上拿起行李,那村長的胖媳婦明顯是想色誘老子,真他嗎的搞笑,想著今晚就能抱著春妮親,心情激動不已。
春妮,發(fā)哥回來了。
高粱地里,劉三癩站起身看著李發(fā)走遠,罵了一句,“小子,別讓我抓住你,下一次弄死你!
“行了!
村長媳婦把胸罩戴在身上,劉三癩看著眼饞,忍不住用手去摸,“還搞,搞了那么半天都沒搞進去,如果你那玩意有點用,早就完事了。”
“是你大中午的受不了,又不是我愿意的!
劉三癩一聽就火了,原本就性趣一般,剛才被李發(fā)那么一嚇,現(xiàn)在軟塌塌的,就算是想干也沒了武器。
“趕緊走!
劉三癩吐了一口吐沫,“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看上咋了,年輕,身體好,比你們這些老爺們強多了!贝彘L媳婦穿好了衣服,擔心被人聽見,故意壓低聲音。
“草,也不撒潑尿自己照照,也就我不嫌!
“滾!贝彘L媳婦聽劉三癩這么說,頓時也來了氣,怎么了?不就是胖了點,上了一點年紀,想當年也是十里八鄉(xiāng)一朵花,追自己的男人能排出去二里地。
如果不是家里的男人不行,村里也找不出個能干事的,怎么能輪到劉三癩這種人。
劉三癩氣呼呼的鉆出高粱地,看看左右沒人,邁開腿朝著村子走去,本來想抽根煙解解氣,手伸進褲兜里。
摸著空空的褲兜,劉三癩心里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心里暗暗念著,李發(fā),你小子千萬別栽我手里。
站在前進村村口,一排排的泥土房,隱約有零星的狗叫聲從村子里傳出。
“爹,娘,大哥!
李發(fā)直接進了院子,打開門,大哥李福正蹲在那燒火,弄得滿屋子都是煙,見是弟弟回來連忙走過去接過行李。
“三,你咋回來了?”
李發(fā)擦了一把汗,“想家了,回來看看。”
“又在外面惹事了吧!”說話的是李發(fā)的爹李有才,坐在那巴茲巴茲吸著手里的旱煙袋,不時的咳嗽幾聲。
“爹,沒惹事,就是回來看看。”
“三子,三兒!崩畎l(fā)的娘聽到聲音從里面跑出來,看見自己一年多沒見到的兒子,摸摸這摸摸那,“長高了,結實了,老大,你騎車子去鎮(zhèn)上割點肉。”
“買啥肉,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崩钣胁抛炖镟洁熘。
“老大,快去。”
李福摸了一下褲兜,兜里沒錢,二十幾歲的人了不太好意思開口要,李發(fā)連忙從兜里把剛才從劉三癩那搞來的幾百塊錢塞給大哥。
“不用這么多!崩罡?戳艘谎壅f道。
“多割點回來,再給爹打十斤燒酒!
“哎!
李福接過錢蹬著院子那輛破二八車子嘩啦、嘩啦的走了,李有才好這口,但是家里窮,平時舍不得喝。
“三,這次拿回來錢沒?”
“拿回來,爹,三萬!
“那么多。”
女人一下子樂了,拉著兒子的胳膊看著自家男人說道:“瞧見沒,俺就說三子從小腦袋瓜子好用,以后肯定能出息人!
“出息啥,本本分分做人比啥都強,把錢給你娘,回頭請他二嬸去給說和說和,把婚事先定下來,老大也年紀不小了。”
“爹,那我呢?”
“你個小屁孩,急什么急,你大哥都二十五了,再不托人說親,十里八村的哪還有大姑娘,黑心的崽,難道想看你大哥一輩子打光棍。”
女人拉了兒子一下,李發(fā)沉著臉看了一眼他爹李有才,大哥急著娶媳婦,自己也不小了,一個人躺在被窩里想女人的滋味不好受。
大碗里倒了酒,桌子上擺著李發(fā)愛吃的辣椒炒肉,炕頭上放著三沓嶄新的票子,那是李發(fā)一年多省吃儉用攢下來的。
“爹,三也不小了,這錢還是留著給他用!
“滾,你是老大,你的婚事必須先定下來,這個家我說了算!钡牧艘幌伦幼雷,喝了酒,嗓門一下子就高了。
大哥低著頭沒吭聲,李發(fā)心里清楚大哥心疼自己,李發(fā)娘連忙過來,“喝點酒和孩子喊什么,有話好好說!
“就這么定了!
李發(fā)一仰脖,一大碗酒直接下了肚,不怪爹,也不怪大哥,只能怪這個地方是窮溝溝,就像爹說的那樣,這里的年輕人基本上二十不到就結婚生孩子,要是過了二十五還沒娶到媳婦,基本上就得一輩子打光棍,一輩子被人在后面說三道四。
“三,你干啥去?”
吃完了飯,李發(fā)從包里掏出給春妮買的禮物往外走,這次回來沒提前告訴春妮,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娘,我找春妮!毕氲酱耗,李發(fā)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容。
“三,別去了!
女人一把拉住李發(fā),當時的表情有些奇怪,李發(fā)愣了一下,自己從小就和春妮好,這件事兩家都知道的,“娘,咋了?”
“聽娘的,好好干活,以后娘托你二嬸給你再找一個更好的。”
“啥?我就要春妮,是不是她出啥事了,娘,你可別嚇我!崩畎l(fā)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沒,沒出事!
李發(fā)看著娘,那一刻眼神有意無意的避開,李發(fā)快速轉身推開門跑了出去,后面?zhèn)鞒瞿锏暮奥,“三兒,三兒!?br />
難道春妮真的出事了,這里是窮山溝,沒有手機,所以聯(lián)系起來很不方便,李發(fā)撒開兩條腿朝著村子后面跑過去。
兩家只隔了中間一趟房子,從前面熟悉的胡同穿過去,春妮家大門開著,李發(fā)直接跑進院子,那條大黃狗只是叫了幾聲,很快認出是李發(fā),轉過身鉆進狗窩里。
“春妮,春妮!
李發(fā)站在門口喊,門嘎吱一聲開了,春妮娘從里面出來,“你來干啥?”
春妮娘從里面出來,見是李發(fā)站在門外不由得臉色一沉,春妮和發(fā)子的事自己清楚,可惜那家人幾輩都窮。
“嬸子,我找春妮!
“不在!
“去哪了?”
“你管得著嗎?”
“春妮!
李發(fā)繼續(xù)朝著里面喊,春妮娘狠狠瞪了李發(fā)一眼,順手拿起旁邊的掃帚,那架勢要是再喊,肯定要直接動手。
“嬸,你忙著,我明天再來!
“別來了,我家春妮不想見你!
李發(fā)沒敢吱聲,畢竟她是春妮的娘,以后自己的丈母娘,但是,這一次對自己的態(tài)度明顯比以前更兇,難不成真的出了啥事!
李發(fā)心情有些沮喪,沒有見到春妮,還被人直接趕了出來,一個人低著頭往回走,走到村口轉彎的時候隱約聽到有人喊。
是個女人的聲音!
李發(fā)愣了一下快步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遠遠的看著兩個人正在拉扯一樣東西。
“搶東西。”女人喊了一聲,村子里的狗跟著叫了起來。
“別跑!崩畎l(fā)喊了一嗓子,那個家伙嚇得松了手跑了,那個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老師!
李發(fā)走過去,借著月光,坐在地上的居然自己上初中時候的班主任吳老師,其實也沒比自己大多少。
吳老師長得好看,那張臉水嫩水嫩的,可惜命不好,男人是這個村的,也在鎮(zhèn)里當老師,剛結婚不到半年就病死了。
“李發(fā)!
吳老師見是自己以前的學生李發(fā),臉上的慌亂隨之消失,“老師的腳扭了,能不能扶我回去?”
“行!
李發(fā)答應一聲彎下腰,吳老師在他面前顯得格外的嬌小,隨著李發(fā)彎腰,吳老師的胳膊順勢搭在李發(fā)的脖子上,一股特殊的香氣一下子鉆進李發(fā)的鼻子里。
李發(fā)忍不住用力吸了兩口。
“感冒了?”那個聲音引起吳老師注意。
“沒,沒有,老師,你身上好香!
吳老師沒說話,隨著向前走出一步,她的嘴里發(fā)出‘哎呦’一聲,剛才撕扯的過程中不小心扭到了腳。
“不行,走不了,你能不能背我回去?”
“還是抱你吧。”
李發(fā)一把抱起,一只手抓住吳老師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托住她的大腿。
吳老師愣了一下,“李發(fā),快一點,不要被人看到,免得說閑話!
李發(fā)答應一聲,用力抱緊邁開大步往里走,吳老師的男人病死了,也就成了寡婦,這年頭寡婦門前事非多,尤其是這種漂亮的女人。
李發(fā)加快腳步,兩個人很快進了屋,開了燈,地上擺了一張小床,上面放著東西,李發(fā)看了一眼順勢把吳老師放在炕上。
“柜子頭那有紅花油,幫我拿一下!
“我?guī)湍惆窗,扭了腳,如果淤了血就麻煩了。”
李發(fā)拿過紅花油,擰開蓋子均勻用手指抹在上面,然后按照學會的手法開始按摩,隨著李發(fā)手指用力,吳老師的嘴里發(fā)出一陣低低的聲音。
“李發(fā),你不是出去打工了嗎?咋回來了?”
“惹了點事!
這件事,李發(fā)沒敢和他爹說,吳老師問起,索性說了。
“闖禍了?”
李發(fā)點點頭,“算是吧,其實也不怪我!
“和老師說說。”
李發(fā)手上力道放緩,索性講起了那段經(jīng)歷。
那天干完活正在休息,外面亂哄哄的,隱約還有女人的叫聲,于是就出去看看,正好看到一個大胖子抓住娟子的頭發(fā)。
娟子和自己一樣也是從鄉(xiāng)下來的,比我還要小兩歲,家里有弟弟妹妹在上學,因為同樣的經(jīng)歷,我們私下里關系很好,真的把她當成妹妹看。
“草,老子想弄你是看得起你,以為自己多干凈是不是,想多要錢就得給老子伺候舒服了,脫了褲子等老子上的有他媽的是!蹦莻家伙滿嘴酒氣,李發(fā)往前走,擔心娟子受欺負,師父一把拉住他。
“發(fā)子,別多管閑事,這人來頭大!
這個胖子李發(fā)以前見過,聽人說是搞地產開發(fā)的,財大氣粗,在洗浴中心辦的是金卡,一年消費要在十萬以上,這種人在這里就是祖宗,不能得罪,否則直接走人。
娟子別人抓住,一臉的慌亂,鄉(xiāng)下出來的丫頭,哪見過這種陣勢,幾個搓澡的連連搖頭,肯定心里把那個死胖子全家操了無數(shù)遍,但是誰都不敢出來放一個屁。
“大哥,求求你,放了我!
娟子的哀求絲毫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胖子居然一把抓住娟子的褲子然后開始往下扒,嘴里喊著,“老子今天就在這把你給弄了。”
娟子不顧頭發(fā),兩只手死命的拉住褲子,嘴里發(fā)出凄慘的叫聲。
“發(fā)哥!
娟子看著我,我看著娟子,她的眼神和小妹特別像,我推開師父沖上去照著死胖子就是一腳。
從小打架就是好手,死胖子就是仗著自己有錢,直接一腳干倒在地上,半天沒敢起來。
“草,信不信,讓你變太監(jiān)!
“別,別。”死胖子嚇得往后縮,跟狗一樣從地上爬起來,跑到門口轉過身惡狠狠喊道,“你小子等著,不把你滅了就不姓錢。”
“發(fā)子,爺們,這種人他媽就欠干!
“發(fā)爺,這回你惹上大事了,這種人是祖宗咱惹不起,快點走吧!
“走行,多給娟子幾個月的工資,老子光棍一個,不怕,干死一個夠本!
我一臉兇相,還真把經(jīng)理給震住了,看著她給娟子多包了一萬塊錢,把我的工錢也給結了,于是回去把行李收拾一下拉著娟子往出走。
“哥,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說啥呢妹子,沒事!
“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以后我伺候你!本曜拥椭^,那張小臉紅得嚇人。
“有空,哥去看你!
“成。”
娟子一口答應,然后撕了一塊紙寫了她們家的地址,娟子走了,一直趴在出租車窗戶那看著我。
李發(fā)講這段經(jīng)歷的時候,吳老師一直看著他,“這件事你做的對,那個娟子的姑娘喜歡你!
李發(fā)嘿嘿一樂,“老師,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你是老師的學生,當然喜歡!
李發(fā)手上加了力道,吳老師的叫聲再一次傳出,李發(fā)是故意的,不知道為什么,吳老師的那個聲音讓他莫名的著迷。
上學的時候最愿意聽吳老師講生物課,吳老師是在大城市里上的學,畢業(yè)以后分到鎮(zhèn)上的初中,當時就覺得,城里的女人懂得就是多,尤其是男女方面的事,上初中之前,李發(fā)還一直傻傻的認為真的是娘從地里刨出來的。
“除了這個呢?”
吳老師笑了一下,李發(fā)抬頭,吳老師的臉蛋略微有些發(fā)紅,緊緊咬住嘴唇,上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
李發(fā)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心里喜歡吳老師,但是還是會有一些畏懼。
她和村長家的胖媳婦不一樣。
“你這按摩和誰學的,真厲害!眳抢蠋熮D了轉腳,然后從炕上下來,繞著走了兩圈,李發(fā)的身體又一次無法控制,當時彎著腰,極力的掩飾。
“你怎么了?”
“肚子有點不舒服。”
吳老師看著李發(fā),她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緩緩下移,那一刻,李發(fā)緩緩站直了身體,任由支出一個巨大的蒙古包。
吳老師突然沖過來,用力的吻下去,那股濕熱的感覺襲來。
李發(fā)當時腦袋轟的一下,整個人傻呆呆的站在那,很快反應過來,兩只手胡亂的摸著。
“傻小子,扣子在后面!
李發(fā)的手隨著吳老師的指引緩緩向后,終于找到了那個扣子,兩只手用力,那個袋子緩緩打開。
兩個身體順勢撲倒在床上,聽著自己喜歡的聲音,這一刻已經(jīng)忘記了所有,甚至忘了春妮,只想瘋狂的占據(jù)對方。
“等會。”
李發(fā)迫不及待的脫了褲子,吳老師的手突然擋住了。
她坐了起來,墻上掛著一張大大的結婚照,柜子上放著死去丈夫的遺像。
“對不起,老師還沒準備好,下一次好嗎?”
夜晚的風透著一絲涼意,李發(fā)推開門從屋子里走出來,吳老師一聲不吭跟在后面,李發(fā)很聰明,已經(jīng)猜出吳老師的心思,其實心里根本不怪她。
“吳老師,你回去吧,我過幾天再來!
李發(fā)說完往外走,院子里一塊石頭橫在中間,李發(fā)索性彎腰抱起放在一邊,吳老師站在門口,看著李發(fā)的背影,回味著他抱著自己的感覺,還有剛才笨拙而羞澀的手法,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那個新婚之夜,不可否認,她的心里還是深深愛著自己死去的男人,但是始終是女人,女人離開了男人,有如田地里的莊稼少了水的滋養(yǎng),萎靡最后干枯。
李發(fā)躺在炕上,大哥李福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想著吳老師身上的香味,誘惑的聲音,還有豐滿的身體,忍不住躲在被窩里樂出聲來。
第二天吃完早飯,李有才坐在門口,“發(fā)子,回來了,別四處瞎跑,和你大哥去田里!
“知道了!
李發(fā)答應一聲跟著往外走,“大哥,你先去,我有點事去村長家!
“三,啥事?”
“把咱們家那五畝地要回來。”
“算了,這么多年,一直沒要回來,不也過來了!
“那可不行,大哥,去吧!
“三,講理就行,千萬別和人動手。”
“知道了!
李發(fā)看著大哥走遠,直奔村長家走去,村長家的二層小樓在村子里顯得格外的突兀。李發(fā)走過去用手一推,鐵大門直接開了。
李發(fā)朝著里面看了一眼,上一次走的時候記得村長家養(yǎng)了一條特別兇的大黑狗,那條狗個頭挺大,李發(fā)小心翼翼往里走,就是擔心那個玩意突然沖出來咬自己一口。
“村長。”
大黑狗沒出來,李發(fā)站在門口喊了一聲,門嘎吱一聲開了,村長媳婦從里面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畫格子的睡衣,一臉的睡意。
看見李發(fā),村長媳婦的臉立馬變了,“發(fā)子,咱不是說好的嗎?”
李發(fā)嘿嘿一樂,村長媳婦肯定是擔心自己把高粱地的丑事給說出去,“嬸,放心吧,今天來找村長要我們家的五畝地。”
“這孩子,別叫嬸,叫嫂子,進來吧。”
村長媳婦說完嘿嘿一樂,李發(fā)也沒多想,直接跟著上了二樓,“村長呢?”
“上鎮(zhèn)里看病去了,下午才回來!贝采线放著被,村長媳婦簡單往里推了推示意李發(fā)先坐那。
“村長得了啥。俊
“男人病,那方面不行。”
村長媳婦說完嘆了一口氣,一雙眼睛賊溜溜朝著李發(fā)褲襠位置看著。
“這病可不好治,村長不在,我下午再。”
李發(fā)說完站起來要走,突然一把被村長媳婦給拉住,“你這孩子著啥急,陪嫂子嘮會磕,一個人怪無聊的!
李發(fā)站在那看著村長媳婦開始往外拿東西,水果、飲料,甚至還有啤酒,“別忙乎了。”
“吃,別客氣,到這就和自己家一樣,對了,你在城里學了點啥回來?”
“中醫(yī),就是拔罐按摩!崩畎l(fā)一直在洗浴中心,跟著師父學了一些本事,說中醫(yī)就是為了好聽點。
“那可是好玩意,嫂子這幾天那不舒服,要不,你給嫂嫂按按。”
“改天吧!
“想歪了,毛都還沒長齊,這幾天后背不舒坦,反正你都來了,就給嫂子弄弄。”
“那行吧。”
李發(fā)恰好瞧見桌子上放著幾個大小不一的火罐,這東西在鄉(xiāng)下很常見,村長媳婦二話不說直接脫了睡衣,里面就穿了一個花褲衩子,直接往床上一趴。
“這東西受勁,可得挺住了。”
“來吧,嫂子就喜歡有勁的,勁越大越舒服!
瞧她那猴急樣,李發(fā)拿過那些罐子朝里面吹了一口氣然后晃了晃,這玩意能用,旁邊有打火機,順手拿了一塊紙出來,走進廚房在上面沾了一點油,然后點著了在里面晃了一下。
啪啪啪啪,那些罐子按在村長媳婦后背上,這樣的動作不知道每天要重復多少次,特別熟練。
“發(fā)子,真別說,這東西還真舒坦!
“還有更舒服的!
“快給嫂子弄弄!
李發(fā)看著村長媳婦的大屁股嘿嘿一樂,直接跳上去騎在大屁股上,村長媳婦這一大堆肉確實沒白長,坐在上面肉乎乎,感覺確實不一樣。
李發(fā)身體向前開始在村長媳婦的后背上走罐,正常是先要在身上摸點油,這樣走起來容易,而且也舒服,李發(fā)故意沒弄,兩只手抓住罐子硬生生往下拉。
“啊,啊,啊!
村長媳婦受不了疼開始扯開嗓子叫了起來,那聲音就跟殺豬一樣。
“爽不爽?”
“爽!
這村長媳婦明顯有受虐傾向,火罐不停在后背上移動,可能是喊累了,整個人趴在那一動不動,居然發(fā)出一陣鼾聲。
走罐就是這樣,開始疼,越到后面越舒服,那種渾身放松大汗淋漓的感覺和男女搞那種事之后的感覺差不多。
“行了。”
李發(fā)用力在村長媳婦滾圓的大屁股上拍了一下,然后從床上跳了下去,村長媳婦一臉滿意趴在那扭過頭。
“剛才在后面抵住嫂子那個硬邦邦的東西,是啥玩意?”
“槍!
“嚇人,掏出來給嫂子瞧瞧。”
“怕把你嚇死。”李發(fā)把弄下來的火罐放回到桌子上,這村長媳婦一看就是性欲特別強烈的那種女人。
“且,林子好,啥鳥沒見過。”
“那也得鳥樂意往里鉆才行!
村長媳婦趴在那,李發(fā)擦了一下身上的汗直接下了樓,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后面?zhèn)鱽,村長媳婦把睡衣披在身上,居然跟著跑了下來。
咣當,大門響了一下,應該是有人來了,村長媳婦連忙把睡衣上面的口子系好。
李發(fā)站在客廳,外面的門開了,村長一臉陰沉推門進來,手里拎著一兜子的中藥,看到李發(fā)在愣了一下。
村長媳婦連忙過去,“咋這么快就回來了,發(fā)子剛來,說有事找你!
“啥事?”
村長腦門上只剩下零星的幾縷頭發(fā),一看就是那種事干多了,腎氣不足。
“要我們家的地!崩畎l(fā)索性直接說了。
“沒有,分地那都是按照村里的規(guī)矩,全村人同意了以后才能分,當時說得清楚,你家是外來人,不能分地!贝彘L嗓門不小,一看就是一身的火氣。
“喊啥啊,有話好好說唄!贝彘L媳婦明顯沖著李發(fā)說話,剛才在樓上那么一折騰,身體里的火泄了大半,這個時候渾身上下特別舒服。
“就是不行,誰來也沒用。”
村長翹起二郎腿,順勢點了一顆煙,這個家伙明顯是在擺譜,居然連正眼都沒看李發(fā)一眼。
“那地就是我家的,你今天不給,我明天也有法子要回去,到時候撕破了臉對誰都不好!崩畎l(fā)一狠心,這種人就是覺得他們家好欺負,以前是自己小,現(xiàn)在不一樣,這么多年,娘受的白眼和委屈當兒子的一點一點給找回來。
“行啊,出去幾年長本事了,有本事去鎮(zhèn)里告去。”
“告啥告,孩子,別生氣,聽嬸子的,你叔是在氣頭上,回頭嬸子勸勸他,地要是該分給你家,肯定一分地都不能少。”
李發(fā)上了火氣,村長媳婦連忙過來打圓場,一是想以后和李發(fā)能有點什么,二是擔心李發(fā)一生氣把那件事給說出去。
“行,嬸子,那我先走了,腰不好的毛病,下次再給你瞧瞧,放心吧,這病不難治!
“等會。”
李發(fā)站起來要走,村長皺了一下眉頭,“你剛才說啥?”村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能治腰不好的毛病?”
“能啊,別說腰不好,就算性無能都能治好,有句老話說的好,男人腰不好,頭上長綠草!
李發(fā)故意這么說,當時村長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村長媳婦更是一臉的尷尬,村長一臉陪笑,“發(fā)子,你爹當時來村子的時候是要飯來的,你姥爺家也不富裕,這么多年,如果不是叔在村里一直幫襯著,你們家那么多孩子早就餓死了!
李發(fā)笑了笑,“叔的好,心領了,現(xiàn)在就想要回我們家那五畝地!
“還站著干啥,弄點菜,我和發(fā)子喝點!
村長一聽李發(fā)會治那方面的病,態(tài)度頓時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村長媳婦答應一聲走了出去,還是忍不住朝著李發(fā)擠眉弄眼,應該是擔心李發(fā)說漏嘴,把那天高粱地里的事說出去。
“那方面真能治好?”村長朝著里面看了看,然后小聲問道。
“哪方面?”
李發(fā)故意這么問,無非就是想讓村長出丑,村長咳嗽一聲,“就是那玩意硬不起來,晚上塞不進去,干著急。”
“能治,就是麻煩點,是藥三分毒,最后傷的還是腎,我的法子不用吃藥,治好了,保證炕都能干出一個大坑!
村長一聽頓時樂了,“小芝,多整幾個菜。”
村長開了酒,“發(fā)子,喝一口,算是給你接風!
村長家的酒肯定是好酒,李發(fā)喝了一口不住的點頭,沒想到自己也能成為村長家的座上賓。
過了一會,村長媳婦也拉了凳子在一旁坐下,這個女人故意把衣服拉低,不停的給李發(fā)夾菜倒酒,腳丫子也沒閑著,趁著兩個人舉杯在桌子底下開始蹭李發(fā)的小腿,然后慢慢向上。
李發(fā)一口酒差點沒噴出去,這女人的膽子也太大了點。
“村長,那地的事可說好了!崩畎l(fā)有意朝著邊上挪了挪,這樣搞下去,確實有點受不了,畢竟正處在容易沖動的年紀。
“行,包在我身上,那瞧病的事?”
“一會就給你弄!
師父教過,人身體上有幾個穴位可以升腎氣,火罐是好東西,體內淤積的寒氣拔出來,這病也就好了大半,當然最后還得靠養(yǎng)。
李發(fā)取了火罐,先是在村長腳上的穴位按了按,村長呲牙咧嘴一直喊疼,按過之后,基本上已經(jīng)了解,選好位置,啪啪啪,幾個火罐落在上面。
“十分鐘之后拔了就行,這段時間千萬,別著涼。”
李發(fā)說完快步往外走,村長媳婦身后跟著出來,一直送到大門口,嘴里不停喊著,“發(fā)子,沒事就過來,也給嬸子治治病!
男人是牛,女人是地,想把地開好,不僅體力好還得會干。
李發(fā)從村長家出來,村長媳婦根本沒有病,完全就是憋的。
天還沒到中午,這個時候大哥肯定還在地里,現(xiàn)在回去爹肯定要罵。李發(fā)索性一直朝著村子外面走。
風一吹,酒勁上來,渾身一陣陣的燥熱,李發(fā)摸了摸臉,臉上一陣陣的發(fā)燙,村子前面有一條河,小時候經(jīng)常在河水洗澡,李發(fā)心里想著去泡會解解酒。
李發(fā)一路小跑過去,看了看,周圍沒人,于是選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直接脫了褲子跳了進去。
整個人躺在水里,身上的那股子燥熱瞬間消失,特別的舒坦,河水不算深,李發(fā)躺在水里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春妮的臉蛋,吳老師的叫聲,還有村長媳婦的大屁股,如果這三樣放在一個人的身上該有多好。
嘩啦,嘩啦,下面有水聲傳來,接著是一陣女人的笑聲,李發(fā)坐了起來,順著聲音看過去,下面有一棵幾十年的老柳樹,柳樹枝葉從上面垂下來,一直垂到水里。
難道有人在這洗澡,而且還是女人,借著酒勁,李發(fā)偷偷沿著岸邊摸了過去,透過柳樹的縫隙往里看,真的有人,兩個女人坐在水里,不停朝著身上揚水。
這兩個女人李發(fā)都認識,那個胖一點留短頭發(fā)的是栓柱媳婦,上一次回來的時候栓柱媳婦抱著孩子過來,小孩子手欠,總沒事抓衣服,當時大半個奶子不經(jīng)意露了出來,恰好被李發(fā)給瞧見,當時還挺尷尬。
栓柱媳婦反倒是不在意,算是比較開放的那種。
因為栓柱一直在外面打工賺錢,幾乎很少回村子,李發(fā)隱約的感覺到,這個女人在村里跟了別的男人,這種事不稀奇,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有一些活肯定要找男人去干。
自己家男人不在,只能找別人幫忙,男人是牛,干著干著就容易干到炕頭上。
另外一個是栓柱的妹妹,頭發(fā)烏黑發(fā)亮,比李發(fā)還要小兩歲,上學的時候整天屁顛屁顛跟在自己后面,當時瘦不拉幾的,沒想到,兩年不見,居然發(fā)育得這么好。
李發(fā)扒著柳樹枝往里看,手上力道大了一點,咔的一聲,手指粗細的樹枝居然直接斷了。
“哪個兔崽子?也不怕瞎眼睛。”
栓柱媳婦直接從水里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躲肯定是躲不了了,李發(fā)索性直接從后面出來,“嫂子,剛才在上面洗澡,聽到下面有聲,還以為是喜鵲,沒想到是嫂子。”
“發(fā)子啊,這嘴可真甜,啥時候回來的,想看就看唄,咋還躲那了,還以為是哪個野男人!彼ㄖ眿D說完站在水里笑了起來。
栓柱妹子看了一眼李發(fā),李發(fā)身上只穿了一件褲衩,褲衩被水弄濕,那個東西在里面特別明顯,栓柱妹子連忙扭過頭,還是忍不住偷偷往這邊瞧著。
“栓柱哥在家沒?”
“別提了,一走就是兩年,連個信都沒捎回來一個,可憐孤兒寡母的!彼ㄖ眿D嘆了口氣,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身上也就穿了褲衩連忙坐回水里。
李發(fā)站在那傻笑,確實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栓柱和李發(fā)的大哥關系很好,小時候經(jīng)常一起玩,所以管栓柱媳婦叫嫂子。
“誰家的牛毛了?快躲開!
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聲音很大,李發(fā)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一頭半大的牛犢正撒歡沿著岸邊跑。
“寶,小寶還在上面!
李發(fā)抬頭朝著岸邊看,確實有一個孩子蹲在那,手里拿著一根棍子,這下壞了,那頭牛直接朝著小寶蹲者的位置沖了過來。
李發(fā)立刻沖了過去,嘴里大聲喊著,“小寶,快躲開。”
小寶只有四五歲大,聽到李發(fā)的喊聲站了起來,一臉茫然的朝水里娘和小姑的位置看著,應該是覺得男孩不方便,所以把孩子留在岸邊玩泥巴,兩個女人下水洗澡。
“小寶。”
身后傳出栓柱媳婦驚恐的喊叫聲,李發(fā)沖了過去,隨著李發(fā)接近,那只撒歡的牛犢子居然四蹄發(fā)力,低著頭撞了過來。
李發(fā)小時候放過牛,知道這東西不好惹,牛脾氣,牛脾氣,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只半大的牛犢子會被激怒,李發(fā)猛的撲了過去,就在那頭牛沖過來的一瞬間抱起嚇傻的小寶順勢滾了出去。
這一下特別危險,如果再慢一點,后果不敢想象。
李發(fā)一骨碌爬起來,那頭沖過去的牤牛居然在前面繞了一圈,然后低著頭又沖了過來,這個時候李發(fā)才注意到,今天小寶穿了一件紅衣服,難道是因為這件衣服,那不對啊,吳老師明明說過,牛和很多動物一樣都是色盲,根本不會區(qū)分顏色。
顧不了那么多,眼看著那頭牤牛又沖過來,李發(fā)快速扒下小寶身上的外套,然后猛的一晃,那頭牤牛居然真的被紅色的外套吸引,猛的沖了過去。
李發(fā)想把衣服蒙在那頭發(fā)瘋牤牛的眼睛上,那一下松手還是慢了一點,整個人撞到牛身上,倒下的時候肚子被牛狠狠的踢了一腳。
那一腳下去,李發(fā)‘啊’的叫了一聲倒在地上,算是幸運,那頭牤牛頂著那件衣服快速跑開。
“小寶。”
“娘!
“嚇死娘了!
“嫂子,李發(fā)好像被牛給踢著了。”
李發(fā)捂著肚子滿地翻滾,心里想著,下一次被老子抓住直接宰了吃肉,那一腳下去,如果再往下一點,這輩子就徹底廢了。
“踢哪了?讓嫂子看看!
李發(fā)捂著肚子,“妹子,能不能先把哥衣服拿來,就在岸邊上。”
栓柱妹子答應一聲開始朝著那邊跑,李發(fā)滾了幾下,疼痛感逐漸消失,栓柱媳婦手放在上面,一臉感激的看著李發(fā),“發(fā)子,這次真的謝謝你,要不然小寶就完了!
“沒,沒事,嫂子!
“松開,嫂子給你揉揉。”
栓柱媳婦手放在李發(fā)的小腹上,說來也怪,隨著那只手輕輕在上面移動,李發(fā)被牛踢的位置居然不疼了,而且那只手有意無意的在李發(fā)的褲衩上輕輕捏一下。
李發(fā)身子一哆嗦,這個時候栓柱妹子劉英抱著衣服跑過來,正好看到嫂子的手落在李發(fā)的褲襠上。
“哥,衣服!
“沒事了,不疼了!
李發(fā)坐起來,隨著身體移動,小腹位置還是一陣陣刺痛,雖然外面只是破了一層皮,被牤牛踢了一腳,弄不好是里面?zhèn)恕?br />
李發(fā)穿好衣服勉強站了起來,“要不去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看看去,這種事可大可小。”
“嫂子,真沒事,這身體比牛還結實,回去躺一會就好了!
“小寶,快謝謝你發(fā)叔!
“謝謝發(fā)叔。”
“乖!
李發(fā)朝著村口走,因為疼,走路的姿勢不免有些奇怪,栓柱媳婦在一旁扶著,栓柱妹子跟在后面,猶豫了一下,胳膊同樣伸了進去。
“這是咋了?”
村長媳婦正好從里面出來,看到李發(fā)被人扶著往里走,表情很痛苦連忙跑過來。
“嬸子,剛才有一個牤牛毛了,差點撞到小寶,幸虧發(fā)子在,這不,被牛踢了一腳。”
“哎呀,踢哪里這是?”
栓柱媳婦指了指那個位置,村長媳婦眼睛瞪得老大,“還是上醫(yī)院吧,年紀輕輕的留下病根就壞了,嬸子醫(yī)院里有人,這就讓你叔開車去!
“嬸子,真不用,沒事,回去歇會就沒事了!
“發(fā)啊,有事就吱聲,千萬別外了。”
李發(fā)應了一聲被人扶著朝著家門口走,栓柱媳婦回頭看了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這個女人怎么會這么好心,發(fā)子,你可得小心點,黃鼠狼給雞拜年,恐怕事看上你家什么了。”
栓柱媳婦話里有話,李發(fā)心里苦,現(xiàn)在都到了什么時候了,哪還有心思想這些,進了院子,可把李發(fā)的娘嚇壞了。
“三兒,這是咋了?”娘聽到聲音從里面跑出來,當時臉就白了。
“讓牛給踢著了!
“啊,你沒事惹那東西干啥!
“嬸,不怪發(fā)子!
栓柱媳婦把剛才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李發(fā)被扶著進屋躺在炕上,李發(fā)娘看著三兒,“栓柱媳婦,帶孩子回去吧,既然三兒說了沒事,肯定不會有事。”
“哎,那晚上再過來!
李發(fā)在熱炕頭上躺了一下午,放了幾個響屁,被踢的地方一點都不疼了,索性下地活動活動。
大哥李福從地里回來,應該已經(jīng)聽說李發(fā)救了小寶被牛踢的事,這件事已經(jīng)在村子里傳開。
“三,這件事做得對。”
李發(fā)從屋里出去,李有才坐在門口抽煙袋,李發(fā)笑了笑,這么多年能得到爹一句贊賞的話不容易。
“嬸子!
栓柱媳婦領著孩子進來,另外的一只手里拎著一個布袋,“嬸子,殺了一只老母雞,燉了給發(fā)子補補。”
“拿回去給小寶吃!
“家里留了。”
“嫂子,真不用,你看沒事了!
李發(fā)走過去,原地跳了幾下,栓柱媳婦樂了,“這湯都燉了,拿回去肯定不合適,嬸,給你放這了!
栓柱媳婦說完帶著孩子往外走,娘在里面忙著,“三兒,幫娘送送你嫂子!
大門口,左右沒人,栓柱媳婦突然抱住了李發(fā)。
李發(fā)愣在那,“嫂子,你這是干啥?”
栓柱媳婦嘴里喃喃著,“你救了小寶,救了我們一家,發(fā)子,嫂子感激你。”
虎子用那種好奇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娘,李發(fā)咳嗽一聲,這個時候栓柱媳婦才緩過神來。
栓柱媳婦連忙松開,一張臉紅得嚇人。
心里感激,男人一直不在身邊,她就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心里的苦連個能說的都沒有,如果這一次孩子真的出事,這輩子真的完了。
從后面抱著發(fā)子的時候,她想到了家里的男人,上一次回來,就是這樣一直抱著,心里特別踏實,家里如果沒有男人,干什么事都覺得心里沒底。
“嫂子,這都應該的,以后家里有啥事,你就喊一聲!
“發(fā)子,這次你不走了?”
“暫時不走了,在家待一陣子!崩畎l(fā)笑了笑,栓柱媳婦點了點頭,“不走挺好,在外面打工,看人臉色,也沒賺到幾個錢。”
李發(fā)看在眼里,這個女人確實不容易,一個人帶著孩子,有空應該多過去,幫忙干點活。
從門口回去,李發(fā)回去把五畝地的事一說,娘高興的合不攏嘴,李有才雖然沒說什么,只是坐在那嘴里念叨著,“地多了,收成也就好了,日子就好過了,早點給老大張羅一門婚事!
“三兒,下午陪你大哥去鎮(zhèn)里一趟,買一身像樣的衣服。”李發(fā)弄了一盆水洗洗胳膊,聽到娘說話,連忙用毛巾擦了擦。
“買衣服做啥?”李有才叼著煙卷,聽到女人說話忍不住轉過腦袋問了一句。
“明個去給老大看姑娘,就穿那身破衣服去?”女人說完,李有才抽了兩口旱煙坐在那不吱聲。
“行,娘,多給我點錢,順便給小妹也買件!
“她不用,好好念書就行了!
李發(fā)娘這輩子節(jié)省慣了,從小到大幾乎沒買過新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遞給李發(fā)!叭,夠不?”
“差不多!
李發(fā)娘又掏出一百,“聽娘的,給你大哥好好打扮打扮,現(xiàn)在姑娘都看這個!
“包在我身上!
去鎮(zhèn)里買衣服,李福一百個不情愿,“三兒,咱家就是這條件,爹娘不都是什么都沒有過來的,現(xiàn)在的女人都咋了,穿一身好衣服就好了?”
“大哥,這你就不懂了,現(xiàn)在的人和過去沒法比,在城里,要是沒房,人再好都沒用!
“啥?那是嫁人還是賣人?”李福眼珠子瞪得老大,他不理解,為什么這個世道突然就變了,老實人不吃香了,甚至找個媳婦都費勁,當初爹要飯過來,還不是娶了娘。
李發(fā)搖了搖頭,大哥沒去過外面,這種事肯定理解不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正好村口有要去鎮(zhèn)里的車,李發(fā)拉著李福上了車,一路顛簸到了鎮(zhèn)里。
“三兒,買這么貴的沒用!
李福看著衣服上的價格直皺眉頭,如果不是李發(fā)拉著,肯定直接不買了,“這件襯衫,西服,還有那個腰帶!
李發(fā)選了幾樣,其實不貴,三樣加在一起就二百多點。
李福換了襯衫和西服,對著鏡子咧著嘴傻笑,真的感覺像是變了一個人。
“大哥,好看不?”
“還行!
“皮鞋不亮,找不著對象!崩畎l(fā)嘴里念叨著,順手拿起一雙皮鞋,旁邊賣貨的小丫頭撲哧一下樂了!案纾憧烧娑!
“妹子,這雙鞋給哥裝上,看哥這么帥,能不能打個折?”
“那可不行,我也是給人打工的,說了不算。”
“裝上!
李福一套行頭弄完,李發(fā)索性帶著他大哥去把頭發(fā)弄了弄,順便去澡堂子洗了一個澡,感覺應該差不多了。
“三兒,天快黑了,回去吧!
“別急,給娘買點東西!崩畎l(fā)買了一大塊花布,心里清楚娘喜歡這東西,和人要了一個黑袋子,免得被爹看到又要發(fā)牢騷。
“娘,看看誰來了!”
進了院子,李發(fā)就開始喊,李發(fā)娘從里面出來,開始愣了一下,沒認出來,心里捉摸著,這是誰啊。
李福換上一身行頭,頭發(fā)理得很整齊,站在那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老大,娘都快認不出來了!崩畎l(fā)娘看著變了樣的大兒子心里高興,三子這次拿回來了錢,這門親事差不多能成。
李福呵呵一樂,“娘喜歡就成!
“快脫下來,別弄臟了,明天還得穿,記住,老大,見到姑娘多說話,不能太老實,這點你得多跟三兒學學。”
“知道了!
進了里屋,李發(fā)拉住娘,偷偷把花布拿出來,李發(fā)娘愣了一下,在兒子肩膀上打了一下,“死孩子,就知道花錢!
“給娘買的,做身衣服!
“行了!崩畎l(fā)娘嘴上這么說,心里肯定高興,那一晚,李發(fā)娘做了兩個菜,不忘一直叮囑李福不能太老實。
第二天一大早,二嬸來了,村子里的媒婆,能說會道。
“他二嬸,這次就靠你了!
“放心吧,親戚里道的!
李發(fā)娘提前和人借了車,上了車直接去了隔壁的村子,差不多有十幾里的山路,走肯定不行,“老大,這姑娘不錯,年紀也合適,能不能成就靠你了。”
“哎!
李福答應一聲,明顯有些緊張,緊緊抓住西服的袖子,“沒事,大哥,有啥大不了的,小時候野豬咱都打過,還怕個女人。”
李發(fā)這么一說,李福樂了,車子在村口停下,幾個人下了車跟著二嬸往里走,還沒到,二嬸已經(jīng)扯開了嗓子,“喜鵲喳喳叫,給你們送福來了!
大哥叫李福,這么說倒也貼切,門口站著兩個四十多歲的人,一雙眼睛朝著李福身上看著。
“大哥,打招呼!崩畎l(fā)小聲提醒一句,李福這才緩過神來,一臉憨笑說道:“叔,嬸!
“快進屋吧!
“你們這次可是撿到寶了,大福這孩子老實、孝順,一個女婿半個兒,以后你們老了,不就有了依靠了!倍䦆鹫f完哈哈的笑了起來。
“丫頭,出來吧。”
李發(fā)站在門口,看著里面走出來一個姑娘,個子不到一米六,膚色稍微有點黑,樣子還算可以,應該是看見李發(fā)一直在看她,連忙低下了頭。
“李福,程杰!
“別傻愣著,你們兩個進屋嘮!
二嬸不容分說把李福和程杰推進了里屋,然后順勢關上了門,一臉笑嘻嘻的看著程杰爹媽,“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定就行了,咱不就是圖閨女嫁個好人家,享點福!
“她二嬸,那是什么人?”
“啊,他們家老三,一直在外面,可有本事了。”二嬸反應快,李發(fā)注意到程杰爹看我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在鄉(xiāng)下,家里有一個男孩都是老大難,如果有兩個,基本上女方聽了都會有考慮。
難不成,自己成了大哥的拖累!李發(fā)站在院子里,確實替大哥捏了一把汗,大哥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木訥。
很快門開了,李福滿頭大汗從里面出來,那個姑娘跟在后面,居然朝著站在院子里的李發(fā)看了一眼。
“看把老大激動的,這姑娘好!倍䦆鹈Υ蛑鴪A場,李福禮貌性的打了招呼,然后走到院子里。
“大哥,咋樣?”
二嬸留在屋里,應該是想問問女方的意思,如果覺得還行,那就處處看,如果沒看中,各走各的,誰都不耽誤誰。
“沒咋樣!崩罡Uf完嘆了一口氣,用力往下拉了拉襯衫的領子,應該是不習慣穿這種東西。
“那你倆都說啥了?”
“沒說啥!”
“大哥!
李發(fā)真的有點捉急,如果是在四十年前,大哥的性格肯定受歡迎,現(xiàn)在時代不同了,濃眉大眼已經(jīng)不是帥哥的標準,反而是那些小眼睛單眼皮的鮮肉成了主流,見了姑娘不說話,哪個姑娘能看上。
“不行就算了!
李福想要往外走,李發(fā)連忙一把拉住,“別急,等等二嬸。”
“回去吧,回去吧,別送了!
二嬸一臉笑意從屋里出來,一路上二嬸的表情有些奇怪,總是不經(jīng)意的朝著李發(fā)身上看,看得李發(fā)直發(fā)毛。
“咋樣?咋樣?”
車子停下,李發(fā)娘從里面跑出來,李有才手里拿著煙卷跟了出來。
二嬸嘆了口氣,“老大太老實了,姑娘沒看中,不過,看中三兒了,如果愿意,可以少要點彩禮!
“啥?”
“那可不中,老大的事還沒解決,三想都別想!
李發(fā)也覺得好笑,明明是給大哥找媳婦,居然看上了自己,原本還覺得蹊蹺,完事的時候那個女的怎么一直盯著自己看,原來是看上了。
李福一聲不吭的進了屋,門咣當一聲關上,很快從里面又出來,又換上平時干活的衣服扛起鋤頭往外走。
“三兒,去!
李發(fā)答應一聲拿起鋤頭追了上去,走到村口,正好看到栓柱妹妹劉英領著小寶在村口玩,
“哥,你見到春妮姐了嗎?”劉英見到李發(fā)走了過來。
“你看到春妮了?”李發(fā)朝著村口的方向看,這個時候多希望能看到春妮的身影,想想自己已經(jīng)回來快四天了,春妮咋一直沒來找自己。
“沒有,就是……”劉英支支吾吾半天,李發(fā)抓住她的肩膀,“英子,告訴哥,是不是春妮出什么事了?”
“沒有,哥,你別傷心!眲⒂⒄f完掙脫著帶著小寶跑開。
李發(fā)看著劉英的背影,那一刻心里敲起了鼓,春妮到底咋了?娘是這樣,劉英也是這樣。
李福的親事沒成,眼看著李福成了老大難。
當?shù)睦钣胁砰_始坐不住,手里的旱煙一根接著一根。
現(xiàn)在的農村,女孩少,所以一般不到二十歲,家里人就開始張羅婚事,如果過了二十五找不到就難了,過了三十,這輩子就要打光棍。
打光棍,對不起祖宗,等自己死了,是要被指著鼻子罵的,這肯定不行,一定得想辦法把老大的婚事給張羅了。
“孩她娘,你再拿點雞蛋過去找他二嬸說說,老大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沒用,十里八鄉(xiāng)的大姑娘本來就沒幾個!
“那也得想法子啊,總不能讓老大打光棍!
“那能怪誰,一個比一個沒本事,如果有本事,媳婦還能沒有,一個也不讓我省心!
“吵,吵吵有啥用!
李發(fā)站在門口,聽到爹娘的吵聲,前進村的情形,他再清楚不過。
這里的女孩拼命的往外嫁,能娶進來的越來越少,說白了,還是窮,誰讓這里是窮山溝,以前還行,山上的獵物多,可以靠打獵為生,現(xiàn)在國家禁獵,說來也怪,越是禁獵,這山里的動物反而越少了。
想到大哥李福相親失敗后失落而又無奈的樣子,李發(fā)不由得攥緊拳頭,他一直想要改變這個生養(yǎng)他的地方,通過努力,讓這里富起來,但是,現(xiàn)在呢?
自己以后的生活都是問題。
幸運的是,自己還有春妮,可惜家里太窮,大哥的婚事一直沒有著落,春妮家里一直不同意兩個人來往。
想到這里,李發(f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春妮到底去哪了?
吃完下午飯,李發(fā)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天悶得厲害,拿起一旁的扇子拼命的扇了幾下,還是不管用,索性把上衣脫了,那一刻,腦海里居然出現(xiàn)村長媳婦和劉三賴在高粱地里的那一幕。
越想這種事越是睡不著,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李發(fā)從床上爬起來,從屋里出去,李有才還坐在門口抽悶煙。
李發(fā)咳嗽兩聲,李有才看了一眼,“三,你別怪爹,你條件好,不急著找,先把你大哥的事張羅了,然后爹再給你想辦法。”
李有才說完嘆了一口氣,農村這種地方,喜歡養(yǎng)兒,女兒是賠錢貨,最終還是要跟著人家走了,兒子好,能往家里帶人,添丁進口。
如果在農村,沒有兒子,一直都抬不起做人,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大了,因為婚事,就是一個字,愁。
“爸,我不急!
地里的活不多,李發(fā)坐了一會,心里惦記春妮,偷偷溜了出去,從村子中間傳過去,一路小跑,遠遠的看到春妮家。
春妮家門口停著一輛車,那種銀白色的轎車,李發(fā)湊過去,這個牌子以前聽人說過,好像還成,一輛車要十幾萬。
春妮家來人了?
李發(fā)站在車那往里看,隱約的看到有人從里面出來,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李發(fā)一下子樂了,真的是春妮。
一年沒見,春妮胖了,變得更豐滿,春妮從里面出來,手里拎著水桶,看著春妮往外走,李發(fā)快速迎了過去。
“春妮!
“啊!贝耗輫樍艘惶,突然有人從前面跳出來,見是自己同村的相好李發(fā),城里都叫對象、朋友,在農村,一般都叫相好,就是有特殊關系的那種。
“發(fā)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從小感情就好,春妮看到李發(fā),神色微微一變,連忙朝著門外走。
李發(fā)接過她手里的水桶,“給我,哥幫你提!
“沒事!
春妮低著頭往外走,李發(fā)愣了一下,一年不見,春妮變了,上一次回來,兩個人恨不得天天膩在一起,這一次,春妮的眼神開始躲躲閃閃。
“春妮,這幾天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
“我出門了!
春妮把臟水倒在前面的水溝里,站直身子,她不敢看李發(fā),尤其是李發(fā)充滿愛意的眼神,那一刻,她咬緊嘴唇,是的,曾經(jīng)愛過,深深的愛過彼此,但是,現(xiàn)在真的不一樣了。
“春妮,我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發(fā)哥,別說這些。”
春妮說完往回走,李發(fā)連忙跟在后面,春妮這一刻的反常,李發(fā)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春妮嫁人了吧!
一年前,李發(fā)出去打工,因為學了技術,工資還算可以,當時春妮舍不得他走,就在村口一直抱著他,李發(fā)當時拍著胸脯,一年之后,賺夠了錢,就娶她過門。
“李發(fā),你松開春妮!
李發(fā)跟著往里走,遠遠的看到春妮娘從里面沖出來,手里拎著一根雞毛撣子,春妮娘跑出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陌生的男人。
“媽,你回去!
“不行,這小子就是臭無賴,癩蛤蟆,如果不是娘看得緊,早就把你給拐走了!贝耗菽镫p手叉腰,李發(fā)站在那一臉的尷尬,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女人就是不喜歡自己,可能爹是要飯過來的,而且家里又窮,所以,在村里沒什么地位。
“嬸子,我是真心對春妮好,而且,這一次也賺錢回來!
“賺錢,賺多少?五萬還是十萬?就算是也沒用,你們家那么窮,老大連個媳婦都沒有,你家那個老頑固會讓你娶春妮?李發(fā),我可跟你說好了,春妮已經(jīng)訂婚了,把手松開。”
“訂婚!”
李發(fā)的腦袋轟的一聲,最讓她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春妮已經(jīng)到了該結婚的年紀,雖然因為自己一直在挺著,但是李發(fā)清楚,她根本拗不過父母。
“發(fā)哥,對不起,你走吧,以后找個好姑娘!
春妮的眼淚瞬間流了出來,李發(fā)清楚,她還是愛著自己,只是被父母逼的,春妮轉身要進去,李發(fā)一把抓住春妮的胳膊。
“松開。”
春妮娘抬起了胳膊,李發(fā)站在那一動不動,他看著春妮,看著白花花的淚水,他的心里更痛。
“松開,信不信老子弄斷打斷你的手!
站在里面的那個男人走了出來,其貌不揚,有點胖,看著還有點老,隨著他走出來,春妮娘立刻換了臉色,“沒事,以前有點小瓜葛,都斷干凈了!
“你他媽誰。
隨著那個男的靠近,我右手順勢一推,那個矮土豆直接被我推出去幾步遠。
“別動手,別動手。”
李發(fā)一只胳膊抓住春妮,他的心都在滴血,春妮訂婚了。
在農村,訂婚就等于是男女徹底確定了關系,男方會送一些彩禮過來,一旦訂婚,其他的男人和女人不能插入,過一段時間,就會結婚。
“發(fā)哥,你回去吧,動手解決不了問題,這件事也不怪他,以后,他就是我的男人。”
“你再說一遍!
李發(fā)的喊聲,春妮爹從里面出來,看了一眼李發(fā),又看了看滿臉淚水的女兒,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喜歡李發(fā),這小子機靈,人也不錯,可惜,就是家里太窮,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過好日子,沒辦法,不能往火坑里推啊,前進村,三山夾一溝,真的窮怕了。
“李發(fā),嬸子知道你喜歡春妮,不過你們這輩子沒有緣分,丫頭大了,我們也耗不起,婚事已經(jīng)定了,以后你要是再敢打春妮的主意,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放過你!
“別說了,春妮,回去!
春妮爹從里面走出來,李發(fā)依然死死抓住,很用力,他清楚,一旦松開,春妮就會徹底離開自己。
在外面,無論多苦多難,只要心里想著春妮,想著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都可以熬過去。
“發(fā)哥,被讓我爹娘為難!
春妮看著李發(fā),擦了擦眼淚,娘說得對,女人這輩子就是這樣,最終還是要找個男人過日子。
“春妮,只有我才能讓你幸福!
那個矮地瓜走過來,“你憑啥,憑啥讓他幸福,跟著我,吃穿不愁,要啥有啥,跟著你,只會一輩子受窮!
李發(fā)瞪了矮地瓜一眼,如果他再敢多說一句,肯定跳過去狠狠的揍一頓,那個人還算識趣,李發(fā)剛才那個要殺人的眼神讓他覺得有點害怕。
春妮的手放在李發(fā)的手背上,她很用力,院子里的喊聲已經(jīng)引來不少人,這種事在城里不算什么,但是在農村就是丑事,那是要在背后被人指著罵的,春妮用力,用力抓緊李發(fā)的手。
“發(fā)哥,他對我好,我也會幸福。”
李發(fā)‘啊’的大叫一聲,春妮的話,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整個人向后退了幾步,手順勢松開,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從小和自己青梅竹馬長大,一起海誓山盟的女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原來女人真的是善變的動物。
春妮扭頭跑了回去,沖進自己的房間,插上門趴在床上,懷里抱著李發(fā)送給她的禮物,她哭得很大聲,這是最好的方式,讓李發(fā)死心,這樣的結局,她也不想,不過沒有辦法。
“嬸,叔,我回去了。”
李發(fā)低著頭往外走,隱約的聽到那個矮地瓜吐了一口吐沫,嘴里好像罵了一句什么,他聽不到,耳朵里只有春妮的聲音。
愛情是一劑沒有解藥的毒藥。
李發(fā)病了,他的身體一直很好,畢竟年輕,那天晚上回到家,一頭扎在床上,他開始發(fā)高燒,燒得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喊著春妮的名字。
這一下可是嚇壞了李發(fā)的娘,大兒子整天一聲不吭,現(xiàn)在老三又這樣,這日子以后可咋辦!
春妮訂婚的事,她心里清楚,就是擔心兒子知道以后受不了,這孩子別看平時嬉皮笑臉的,一副沒正經(jīng)的樣子,對春妮的感情特別認真。
看著李發(fā)面無血色的從外面回來,李發(fā)娘真的嚇壞了。
原本以為這件事能瞞過去,等三過幾天走了,春妮的婚事辦完了,也就那么回事了,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他爹,快去看看,三,這是咋了!”
李有才從炕上下來,李發(fā)趴在那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人一樣,李有才摸了摸,皺了皺眉頭,“怕是病了,去弄點酒。”
李發(fā)娘答應一聲,弄了一大碗白酒,李有才看了一眼,有點心疼,這是土方子,尤其是農村這種地方,醫(yī)療條件不好,交通又不便利。
李有才看著女人端著酒碗進去,從腳底、手心一直到腦門給李發(fā)搓了一遍,空氣中彌漫著酒味。
李發(fā)趴在那還是一動不動,剛才搓過的地方開始往外冒白氣,李發(fā)娘摸摸腦門,感覺溫度下來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從屋里出來,李有才看了一眼沒說什么。
“燒退了。”
“沒出息。”
今天晚上發(fā)生在春妮家的事,已經(jīng)傳開了,這種事瞞不過去,李發(fā)回來以后,隔壁的三嬸就來了。
說的就是這件事。
李有才披著一件青色的外套,趿拉著鞋,彎著腰站在那,李發(fā)娘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不怪孩子,怪只怪命不好,生在咱們這樣的家里!
“咋就命不好,當年我一個人,差點就餓死了,不是也過來了。”
李有才這輩子最不愛聽的就是這樣的話,這些年,家里窮,因為這個女人沒少抱怨,怪自己沒本事,確實沒辦法,沒有手藝,大字也不識一個。
尤其是大兒子的婚事,李有才心里也著急,但是沒有辦法,這地里的土疙瘩種不出錢來。
“不一樣了,那是啥年代的事,現(xiàn)在,啥事都看錢!
“人心咋就這樣了!
李有才想不明白,這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都是一天三頓飯,為啥現(xiàn)在結婚一定要那么多的彩禮,這農村的土房子冬暖夏涼住著舒坦,為啥要去城里買房子。
這一晚,李有才兩口子睡不著覺,兩個兒子的婚事就像是兩座大山壓在他們的心頭,始終喘不過氣來。
第二天一早,李發(fā)睜開眼睛,隱約的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他不想動,不想吃東西,就想一個人躲在昏暗的小屋里。
嘎吱,小屋的門開了,“吳老師,快進來,你看,你怎么還來看他來了!
李發(fā)歪了歪腦袋,看到娘陪著吳老師走進來,“怎么說都是我的學生,而且,上一次還幫了我!
聽到吳老師的聲音,李發(fā)勉強從床上坐了起來,“吳老師。”
“聽說你病了,過來看看。”
吳老師今天化了淡妝,衣服也很合體。
上學的時候,其他的老師多是樣子丑,嗓門大,只有吳老師,人很漂亮,聲音也溫柔,幾乎當時班里的男生都喜歡這個喜歡講故事的語文老師。
“我沒事!
李發(f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清楚,昨天發(fā)生的事應該已經(jīng)傳開,他,包括他們家再一次成為村子里的笑話。
“想開就好,你也不能怪春妮,畢竟等了你兩年,如果不是春妮一直不同意,早就嫁出去了!
我點了點頭,現(xiàn)在還能說什么,只能祝她以后真的可以幸福。
“吳老師,你坐回,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忙了,我還有課,看看就走!
吳老師說完朝著李發(fā)躺著的床上看了一眼,沒說什么,轉身從里面走了出來,李發(fā)蒙上被子,用力抓住頭發(fā),他還是不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春妮會成為他心中永遠的痛。
“吳老師,走了!
“還有課,先走了,有空再過來。”李有才正好從屋里出來,看到是吳老師連忙上前打招呼。
“這小子沒事!
吳老師沒說什么,李發(fā)娘推開門,走到門口,吳老師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這陣子一直住在鎮(zhèn)里,自從男人沒了以后,幾乎很少再回村子,寡婦門前是非多,尤其是在這個地方,光棍多,每一次回來,總是感覺到有人在盯著她。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內心再也不會升起一絲絲的波瀾,不知道為什么,那一晚,她看到李發(fā),身體居然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如果不是看到掛在墻上的那張結婚照,想到了死去的丈夫,或許,那一晚,真的會發(fā)生一些荒唐的事。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李發(fā)幾天沒吃東西,樣子更加憔悴,李發(fā)娘端著東西從里面出來,不停的嘆氣,兩個兒子,每一個讓自己省心。
“沒出息,就算你把自己餓死了,也沒人心疼你。”
李有才看著生氣,忍不住站在門口罵了幾句,李發(fā)躲在被子里,三天,三天的時間,曾經(jīng)和春妮發(fā)生的一幕幕不停在腦海里出現(xiàn),每一個場景,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算了,孩子夠鬧心的,你別跟著添亂了!
李有才的罵聲傳進李發(fā)的耳朵里,他蒙上被子,眼淚不爭氣的流出。
“發(fā)哥,他也會對我好,我也會幸福。”
春妮的話,無數(shù)次刺痛李發(fā)的心,那一刻,真的感覺到,上面出現(xiàn)裂縫,那種心痛的感覺讓他的身體緊緊蜷縮在一起。
這樣下去,自己會死掉嗎?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娘會哭,大哥會哭,爹會罵得更兇,因為沒出息,春妮會嗎?
李發(fā)傻傻的想,也許會,也許不會。
她就要嫁人了,嫁得很好,嫁到鎮(zhèn)子上,那個男的家里是做生意的,賣籽種化肥,聽說特別有錢,房子就有好幾套,很快,春妮的爹娘就要到鎮(zhèn)子上去住。
李發(fā)從被窩里鉆出來,擦干眼角的淚痕,不能被人看扁。
男人可以三十歲,四十歲結婚,只要有錢,有事業(yè),根本不愁女人。
事業(yè),到底在哪?
這件事李發(fā)想了很久,如果只靠出去打工,賺不了多少錢,留在這更不行,這個時候,外面隱約傳出男人的聲音。
有人來了。
“村長,你咋來了?”
胖村長從外面走進來,站在門口,李發(fā)娘連忙從里面出來,“李發(fā),那小子呢?”
“發(fā)子,發(fā)子,你叔來了。”
村長來了,李發(fā)從床上下來,三天沒吃東西,原本身體就瘦,這個時候感覺一股風都能給吹倒了。
“叔,你來了!
村長的大胖臉上一臉的笑意,李發(fā)娘覺得蹊蹺,平時村長見到,都是拉著個臉,今天這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
這個時候李有才也從屋里出來,他和村長不對付,這些年,村長一直沒給他們家發(fā)地,這件事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農村人,地就是一切。
因為這件事和村長還吵過幾次,李有才是老實人,用女人的話說,一棍子也打不出來一個屁,所以這些年一直壓著這股火。
“發(fā)子,這是咋了?”
李發(fā)晃晃悠悠從里面出來,村長嚇了一跳,幾天不見,整個人瘦了一圈,那天讓李發(fā)按了幾下,然后拔了火罐,還真別說,確實有點作用,這幾天一直沒看到李發(fā)過去,所以過來看看。
“沒事!崩畎l(fā)笑了笑,這次村長親自來,肯定是來求自己,索性把那五畝地的事給做實了,免得以后反悔。
“發(fā)子,再去給叔瞧瞧病,你嬸子這幾天腰病也犯了,在家等你呢!
一聽到村長的胖媳婦,李發(fā)一臉的不情愿,這個女人,簡直就是色膽包天,上一次和村長喝酒,居然敢在下面用腳丫子搞自己。
“叔,要不我先給你看看,最近身體不太好,嬸子那,過幾天再去!
“行。”
村長一聽樂了,李發(fā)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的意思,“那我們家后山的那五畝地?”
“已經(jīng)通知何會計了,那五畝地是你們家的!
李有才聽完,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手臂略微有些顫抖,想說什么,還是沒說出來。
胖村長跟著走進去,那一刻,李有才特別想罵兩句,只是不知道該罵點什么才好,如果早把那五畝地分給他,至少每年能多打幾百斤的糧食。
胖村長脫了衣服,李發(fā)掏出師父送給自己的火罐,這一套火罐和市面上賣的那些不一樣,通體黑色,李發(fā)拿在手里,隨著靠近,那些黑色的火罐上面,居然發(fā)出一道淡青色的光芒。
隨著火光一閃,那層淡青色快速鉆了進去,這一幕,李發(fā)并沒有看到,火罐按照穴位快速落在胖村長的身上。
“舒服!
胖村長兩眼發(fā)光,背后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傳來,那一刻,明顯感覺到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傳入身體,而他的身體居然在慢慢的變化。
這小火罐,還真是神了!
李發(fā)想著心事,并沒有注意到胖村長臉上的表情。
現(xiàn)在五畝地回來了,還是不行,想要賺大錢,肯定還得另外想門路才行,留在這三山夾一溝的大山里,怕是沒出息。
李發(fā)想過出去,還是有些擔心那個人找自己麻煩,最好還是在村里再呆一段日子。
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師父說過,這東西時間不能太長,否則會對身體不好,李發(fā)手臂一晃,不過瞬間,九個大小不一的火罐已經(jīng)擺放在木盒子里,這是一年來練就的手藝。
“叔,咋樣?”
“發(fā)子,你真有兩下子,叔花了幾千塊錢買的藥,都沒你這玩意管用!
“先把衣服穿好了,這幾天千萬別著涼。”
胖村長樂呵呵爬起來,穿好衣服看著李發(fā),這小子以前總覺得長得像猴,一臉的窮酸相,和他那個要飯的爹一個樣,現(xiàn)在反而越看越順眼。
主要還是自己的這個病有法子治了,畢竟是男人,得了這種病最鬧心,家里的女人不滿意,自己也跟著遭罪。
“來,拿著。”
村長掏出三張紅票子塞給我,我開始沒想要,不過想到胖村長這些年占了我家的地,而且應該也撈了不少好處,索性就收了。
“發(fā)子,你歇著,改天叔再來。”
“叔,那不送你了!
聽著村長走遠,我從里面出來,剛才那么一折騰,出了點汗,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主要是手里的三張紅票子。
“發(fā)子,這是哪來的?”
“村長給的!
“這么多啊!
娘伸手,看了我一眼,又縮了回去,“娘,給你,不算多,在城里,一天下來比這個賺的還多!
“還是三兒有本事,如果你大哥你也和你這樣,娘就不用操心了。”提到老大李福,李發(fā)娘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上一次的相親失敗讓原本內向木訥的李福深受打擊,李發(fā)娘又托人看了一個姑娘,就是丑了點,別的沒什么,不過這一次李福并沒有答應,任憑怎么說,就是不去。
李發(fā)決定出去轉轉,春妮訂婚的事,雖然想起來還是難受,不過畢竟還是要熬過去。
因為窮,大哥討不到媳婦,春妮要嫁人,李發(fā)清楚,春妮還是愛他的,上一次,兩個人躲在后面的草堆里,春妮火熱的身子貼在他的身上,當時春妮就想把身子給李發(fā),李發(fā)拒絕了,當時就想著,出去賺回來錢,然后把春妮娶過門,按在炕上好好的親熱。
誰想到,一年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發(fā)子,上山采藥去不去?”
李發(fā)往出走,前面站著幾個女的正在說話,大多是二十多歲,別看年紀小,有的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媽。
“采啥藥?”
“壯陽藥。”
說話的那個人李發(fā)得叫她三嬸,三十多歲,說話的時候嗓門特別大,她說完,那幾個小媳婦捂著嘴樂,村里的男人都出去打工,一年到頭難得回來一次,看到穿著短背心出來的李發(fā),一個個偷偷的朝著李發(fā)的身上看著。
“嬸子,盡說笑!
“你倒是去還是不去,今年雨水好,這幾年山里的草藥長得好,挖回來拿到城里的藥鋪可是能換不少錢。”
挖草藥,李發(fā)清楚,小時候見大人去過,背著籮筐,拿著鎬頭出發(fā),籮筐里放點吃的,帶上瓶子,大山里有泉水,所以不用擔心沒有水喝,一般挖藥都要走上十幾天,越往大山深處,年頭多的草藥也就越多,聽說還有人挖出來幾十年的野山參,賣了幾千塊錢。
那個時候,都是男人進山采藥,這幾年換成了女人。
大山里有狼,還有長蟲,也就是蛇,在鄉(xiāng)下都叫長蟲,大多沒毒,不過遇到了也要遠遠的避開,蛇這東西千萬別招惹。
“去吧,發(fā)子,劉三賴也要去,其實沒想到帶他,死皮賴臉的要跟著,你和我們一起去,也放心點!
“那行吧,什么時候走?”
“一會就走,都回去收拾收拾,半個小時之后到村口大樹底下集合,有一個算一個。”三嬸喊了幾嗓子,然后各自回去。
“發(fā)哥!
李發(fā)轉頭,看到劉英從木頭堆邊上鉆出來,“咋了,英子?”
“聽說你病了,嚴重不?”
“沒事,都好了!
李發(fā)尷尬的笑了笑,劉英梳著兩個馬尾辮,她應該不到十五歲,鄉(xiāng)下的女人發(fā)育的好,已經(jīng)和大姑娘沒啥區(qū)別,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李發(fā)。
“那行,嫂子一直說過去看看,這幾天沒倒出空來。”
“回去吧,沒事了,這幾天跟著三嬸她們進山挖點藥回來!
“你也去!
我點了點頭,劉英的表情有些奇怪,她嘴巴張開啊啊了兩聲,“我嫂子也去,其實我就是想來找你說這件事,劉三賴一直惦記我嫂子,這次進山,你幫我照顧點嫂子!
“放心吧!
劉三賴那個家伙在村里名聲很臭,因為村里剩下的幾乎都是女人,有一些活還就得找他幫忙,這小子只要幫人干掉活,就得在人家蹭頓飯,吃起來就沒完,賴在人家炕頭上不肯走,村子里大多是留守的小媳婦,只要黑天都得把大門鎖好了,就是擔心劉三賴晚上溜進來。
李發(fā)回到家,李發(fā)娘正在門口弄一雙快要縫好的布鞋,聽說李發(fā)要進山采藥,李發(fā)娘當然高興,一是出去可以散散心,免得在家憋壞了,二也能賺點錢回來。
李發(fā)娘轉身進去,拿了籮筐,還有兩件衣服,最后是鎬頭,這種鎬頭是專門上山刨藥用的,比平時干活的鎬頭要小,拿在手里并不覺得重,最后拿了一些晾干的草放在里面。
“娘,拿這些東西干啥用?”
李發(fā)有些納悶,為啥娘要裝兩把干草進去,李發(fā)娘樂了,“到了大山里你就知道了,山里蚊子多,這東西能熏蚊子,還有這兩根繩子,上了山一定記得把褲腿給綁好了!
李發(fā)答應一聲,籮筐背在身上往外走,這一次進山,還真就是為了散散心,李發(fā)心里清楚,就算自己難過死,春妮也不會回來了,這是事實,這段時間在外面打工,讓李發(fā)認清了一個道理。
有些事,你根本改變不了,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放棄,努力最終還是會有回報。
“發(fā)子,等等!
李發(fā)走到門口,聽到娘的喊聲停了下來,李發(fā)娘手里拿著一個袋子,里面塞了幾個今天早上剛蒸好的饅頭。
“里面有咸蛋,別餓著自己!
“放心吧,娘,我都這么大了,自己會照顧自己!
“去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李發(fā)背著籮筐往外走,正好看到栓柱媳婦從院里出來,背了一個小一點的籮筐,身上穿了一件淡藍色的汗衫,因為籮筐背在后面的緣故,胸前的那兩個東西變得更加突出。
“發(fā)子,你去太好了,剛才英子回來說,還以為她騙我!
栓柱媳婦說完笑著看李發(fā),她打心眼里感激李發(fā),可能是因為常年不在家的緣故,每一次看到李發(fā),總是能想起栓柱。
“家里也沒事,所以進山看看!
“行,這幾年,男人都出去打工,山里的草藥一直沒人采,前幾天,三叔進山放牛,采了幾根草藥回來,晾干了能賣幾百塊錢!
栓柱媳婦伸出三根手指,李發(fā)皺了一下眉頭,“有那么多嗎?”
“當然有了,這還不算好的,去年有人來咱們這收干藥材,可貴了,所以三嬸那些人才動心了。”
李發(fā)和栓柱媳婦往村口走,遠遠的聽到劉三賴的聲音,“你們放心,有我劉三賴在,啥東西都不敢碰你們,你們尿尿的時候喊我,給你們把風!
“去你的,劉三賴,你是想偷看吧!
“想看,那還用偷,你不是主動愿意讓我看!
“信不信我抽你!
農村的女人,尤其是生了孩子以后,性格上比較潑辣,尤其是對這種男女方面的事,并沒有太多的忌諱。
隱約的聽到劉三賴的求饒聲,我們過去的時候,張四媳婦正騎在劉三賴的身上,看到我們過去才從上面下來。
“來啊,豬八戒背媳婦,背到炕頭上!
劉三賴從地上爬起來,一臉的無賴相,張四媳婦瞪了他一眼,劉三賴轉過頭,正好看到李發(fā)和栓柱媳婦。
對于李發(fā),上一次在高粱地里,劉三賴吃了這小子虧,這件事劉三賴一直記得,就想找機會報仇。
這個時候看到李發(fā)身上也背著籮筐,劉三賴嘿嘿一樂,“發(fā)子,你這大城里回來的,咋還跟著這群老娘們進山了!
“現(xiàn)在城里人,偏偏就喜歡往農村跑,吃的,喝的都是天然的,空氣也好,沒有霧霾還不堵車!
李發(fā)這么一說,那幾個小媳婦也跟著說了起來,“確實有這事,聽人說,城里有錢人,特別喜歡來咱們這種窮山溝,還說是什么生態(tài)養(yǎng)生!
“那可不對,如果是那樣,村子里的人,咋都想進城住樓房,要我說,還是城里好!
“行了,天不早了,該走了,不來的就算了!
三嬸喊了一聲,她年紀最大,在村里又是婦女主任,說話還是有些威望,加上劉三賴,一共七個人,背起籮筐順著小路下去,然后一直朝前走。
前進村,三山夾一溝,村子就建在溝的旁邊,聽人說,這里原本只有村子沒有那條水溝,后來有人在山上看到一條大蛇,那條大蛇比大水缸還粗,尾巴在半山腰,腦袋在山頂,當時很多人都過去看,當時有人動了歪心思,就想把這條大蛇給弄死,蛇皮應該能賣不少錢。
村里的老人聽說了就出來攔著不讓動,這樣的大蛇,幾百年不遇,弄不好都成精了,一旦動了,整個村子都要遭殃。
那幾個人鬼迷心竅,拎著火槍和柴刀就上去了,那個時候沒有現(xiàn)在這么緊,大山里的人家,很多都有自制的火槍。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電閃雷鳴,特別嚇人,村子里的幾個老人一晚上沒睡,不停念著,祈禱不要給村子帶來災難。
那一晚沒有聽到槍聲,那場暴雨也很快就停了。
第二天,村里人發(fā)現(xiàn),村子的前面出現(xiàn)一條巨大的深溝,應該是山上的水沖的,有人在溝里發(fā)現(xiàn)了昨天上山的那幾個人的尸體。
這只是一個傳說,誰都沒見過,不過,這山里確實有蛇,土球子,野雞脖子都有,所以,上山采藥一定得特別小心才行。
劉三賴心情不錯,一邊唱一邊走,唱的都是哥哥疼妹妹的小調,一邊唱自己還一邊笑,就是李發(fā)這小子有點礙眼。
如果沒這小子跟著,趁別人不注意就把栓柱媳婦在山里給辦了,劉三癩惦記這口可不是一天兩天,栓柱在家的時候不敢動,現(xiàn)在不一樣,男人一年一年不在家,這女人就是守活寡,自己這是做好事。
劉三癩看上了兩個人,一個是吳老師,畢竟是城里來的,長得白白嫩嫩的,而且有文化,這種女人叫起來肯定和殺豬一樣的村長媳婦不一樣,另外一個就是栓柱媳婦,這女人雖說長的黑了點,但是胸特別鼓,看上一眼心就癢癢。
劉三賴清楚,這兩個人都不可能主動和他睡覺,所以,一定要找機會。
這年頭,只要你惦記著,肯定有機會,至于村長媳婦,兩個人算是一拍即合,因為村長那方面不行。
村長媳婦一直想找人泄火,正好劉三賴是光棍,兩個人幾個眼神勾搭勾搭,也就私下里好上了。
李發(fā)走在前面,要上山,先要從那條沖出來的大水溝爬上去,這是一條近路,上面有一個斜坡,略微有些陡,李發(fā)第一個爬上去,然后從上面一個接著一個往上拉。
“發(fā)子,多虧了你,要是指望別的男人,可就難了。”
上了斜坡,幾個人坐在那歇著,三嬸的話略微有些挖苦人的意思。
劉三賴也不傻,聽她說完嘿嘿一樂,“三嬸,忘了上次你家豬發(fā)情,差點沒把三叔給拱了,還是我去幫的忙。”
這劉三賴不僅不生氣,還笑嘻嘻的湊了過去,那副無賴相確實讓人恨不起來。
“一邊去,敢占老娘便宜!
劉三賴跟著笑,可能是笑得有些過頭,很快開始咳嗽,不停的咳嗽,其他的女人看著劉三癩的樣,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這個斜坡上去,往里走,樹木逐漸密了起來,村子山頭的外圍,因為有放牛的經(jīng)常在這一片走,就算有藥材也被人挖干凈了,所以,一定要往里走。
今天,應該挖不到什么東西,最關鍵的是今晚要在大山里過夜,天一黑,走起來就困難,我們找了一塊石頭多的地方。
三嬸說今天晚上就在這睡覺,明天天亮就走,然后讓李發(fā)和劉三賴去撿柴火。
李發(fā)把東西放在地上,腰里有柴刀,平時打柴用的,不用的時候刀刃可以縮進去,然后掛在腰間,很方便。
劉三賴有些不情愿,這小子就是因為懶,平時又喜歡賭錢,所以把他老子留下來的那些家底都給敗光了。
聽人說,劉三賴的爺爺很有錢,前后村有名的地主,后來雖然被生產隊分了田地,不過攢下了不少的家業(yè),整個前進村,只有劉三賴家的老房子是前后的四合院,兩排大瓦房,不過年久失修,其中有幾間已經(jīng)塌了。
李發(fā)拉著劉三賴往里走,憑著經(jīng)驗在樹枝上砍,這些樹下面的樹枝基本上都干了,柴刀砍在上面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很快砍了一大捆,劉三癩負責在后面撿,一屁股坐在上面,看著前面還在砍的李發(fā)說道:“發(fā)子,行了,歇會!
“再弄點,一晚上,如果沒有火堆,容易出事!崩畎l(fā)說完又砍了一根粗樹枝,然后順勢丟在后面。
“能出啥事,出點事更好,整天被這群老娘們欺負,正好出出氣!眲⑷囎谀,手里的柴刀胡亂砍在眼前的那棵不大不小的樹上。
李發(fā)沒理他,繼續(xù)砍柴,雖然是第一次進山,以前聽村里的老人說過,山里的動物怕火,進了山,晚上的時候火堆一定不能滅了,只要有火堆在,那些野獸就不敢靠近。
李發(fā)抱著一大捆干柴回來,劉三賴跟在后面,走回晚上睡覺的地方,劉三賴的一捆柴火丟了大半。
李發(fā)也沒說什么,弄了一點干草做引子,火很快生了起來,有人掏出干糧,放在火上烤了吃,饅頭烤過之后會帶著一股特殊的香味。
“三嬸,你們先睡吧,我?guī)湍銈兪匾!?br />
“發(fā)子,沒事,你把火堆往上挪挪,咱們就在中間睡,明天應該能有山洞住,你三叔說過,這條路他經(jīng)常跑,熟得很。”
李發(fā)覺得三嬸說的有道理,而且一個人守夜確實也熬不住,天亮了就要上路去采藥,采藥一看眼力,二看體力,這些都特別重要。
兩個火堆分開,然后朝著上面壓了幾根粗一些的木頭,看著火燒起來,李發(fā)這才放了心。
李發(fā)抬起頭,瞧見三嬸她們從籮筐里拿出一捆扎好的草,湊近火堆點著了一頭,然后把那東西纏在身上。
這種草看著干,不會燒起來,而是慢慢的往外冒煙,大山里的蚊子厲害,這個時候李發(fā)懂了,為什么走的時候,娘會把那個東西讓自己一定戴在身上,有了這個寶貝,一晚上都燒不完,這樣就不用擔心蚊子把你咬個半死。
“發(fā)子,你陪嫂子睡!
栓柱媳婦湊過來,然后在李發(fā)旁邊躺下,李發(fā)注意到,劉三賴一直盯著栓柱媳婦,應該是這小子想要纏著她,所以才會跑到自己這邊。
“嫂子,我睡覺不老實!
“哎呀,沒事,都這么大了,就是讓你挨著我!
栓柱媳婦轉過身,李發(fā)規(guī)規(guī)矩矩躺在那,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長這么大,真的沒有晚上和一個陌生女人躺在一起,反正就是覺得別扭。
蟲子繞著火堆不停的飛舞,很快被火舌吞噬,飛蛾撲空,只為瞬間的美麗。
李發(fā)睡不著,索性坐下來,看著火光,又想到了春妮。
努力的去忘記,最后發(fā)現(xiàn),其實根本忘不了,只是沒有辦法,不忘記又能咋樣,春妮家不同意,而且也不會再等自己發(fā)達的那一天。
李發(f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還是一年前回來那次,兩個人偷偷去了村外的樹林,那里有螢火蟲,晚上的時候飛起來,一閃一閃特別好看。
“發(fā)子,你咋不睡呢?”
栓柱媳婦一時也睡不著,挨著李發(fā),聞著李發(fā)身上汗水混著泥土的味道,不由得想起自家的男人。
也是這個味,別看男人沒什么本事,但是身體好,白天干活有力氣,晚上干起那種事,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折騰。
每次完事,躺在那動都動不了,真的感覺要被男人弄散了架子,那種劇烈沖撞下帶來的快感一直在腦海里縈繞。
“睡不著!崩畎l(fā)回了一句,其他人已經(jīng)睡了。
李發(fā)慢慢躺下,整個身體挺得筆直,他不敢看栓柱媳婦,尤其是她斜躺著的時候,兩條腿交叉著,胳膊擠壓下,豐滿的胸部幾乎就要爆出來。
“想女人了吧?”
“沒,沒有!
李發(fā)臉一下子紅了,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栓柱媳婦看著李發(fā)的樣子,忍不住想樂,其他人已經(jīng)睡了,擔心被人聽到,只能捂住嘴,她越是這樣,李發(fā)反而越緊張,整個人就像僵住了一樣。
“你和春妮的事,英子都和我說了,那是她沒福氣,別灰心,好好干,以后嫂子給你介紹更好的。”
李發(fā)躺在那沒吭聲,心里不得勁,畢竟和春妮這么多年的感情,這種事不是說放下就放下,被栓柱媳婦這么一說,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想春妮,真的想,那一刻,鼻子不由得一酸。
栓柱媳婦側著身子,看著李發(fā),李發(fā)扭過頭,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個時候的樣子,不過還是被栓柱媳婦瞧見。
栓柱媳婦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她的胳膊還有腿居然同時落在李發(fā)的身上。
“哎。”
李發(fā)發(fā)出一聲驚呼,這一下來的比較突然,李發(fā)完全沒有防備,就這樣被栓柱媳婦摟住。
“傻小子,快睡吧!
栓柱媳婦把頭埋在頭發(fā)里,快速在李發(fā)的耳邊說了一句,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看到李發(fā)那個樣子,突然有些心疼。
那一晚,李發(fā)睡得很不好,開始的時候,栓柱媳婦一直摟著他,雖然沒發(fā)生什么,不過還是會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栓柱媳婦翻了一個身,兩條腿分開,搭在身上的衣服掉到一旁,李發(fā)松了一口氣,剛才被壓著的地方,明顯已經(jīng)出汗。
李發(fā)坐起來,看了一眼,栓柱媳婦的睡相不怎么樣,很開放的那種,胸本來就大,一條胳膊蜷著,一條胳膊抬著,眼看著就要從里面掉出來。
大山里的夜晚透著幾分涼意,栓柱媳婦縮了縮身子,兩條胳膊慢慢抱緊,李發(fā)慢慢站起來,從一側把那件衣服給拽了出來。
就在李發(fā)蹲在那重新把衣服蓋在栓柱媳婦身上的時候,栓柱媳婦突然抓住了李發(fā)的胳膊,迷迷糊糊的嘴里小聲喊著男人的名字。
“栓柱,栓柱,我要!
別看栓柱媳婦是女人,但是力氣特別大,李發(fā)原本就瘦,被栓柱媳婦抓住想要掙脫,根本掙脫不了。
當時又不能喊,只會嚇到別人,而且如果被人看到了也不好,沒有辦法,只能期待別發(fā)生別的事。
李發(fā)就這樣被栓柱媳婦給抱住,隨著兩個人的身體接近,栓柱媳婦的兩條腿一下子夾住李發(fā)的身體。
這下好了,李發(fā)整個躺在那,一動都不能動,這女人發(fā)起情來,還真他媽的嚇人,尤其是這種豐乳肥臀的胖女人,簡直可怕。
栓柱媳婦夾住李發(fā)的身體,可能真把李發(fā)當成自己男人了,畢竟大半年沒碰過男人,就像是久旱的田地,突然來了一場春雨,恨不得一口都吃進去。
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抱著的李發(fā)。
李發(fā)一臉無奈,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會,今晚栓柱的胖媳婦要把自己給辦了吧,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應該給自己個紅包之類的,至少圖個喜慶。
栓柱的胖媳婦長得不錯,身體也豐滿,李發(fā)平時見到了也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不過這個時候總覺得不是那么一回事,明明是把自己給當成栓柱了。
“嫂子,嫂子,醒醒!
李發(fā)擔心被人看見,只好湊到栓柱媳婦耳邊小聲喊著,根本沒想到,這個時候栓柱媳婦正在做春夢,在夢里,自己的男人抱著她,正在用力的親吻她的身體,李發(fā)無意中的一個舉動,反而刺激了栓柱媳婦。
隨著李發(fā)在栓柱媳婦耳朵邊上小聲說了那么幾句,栓柱媳婦嘴里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下一刻,居然一下子壓在李發(fā)的身上,沒等李發(fā)反應過來,栓柱媳婦的嘴已經(jīng)親到他的臉上。
“嫂子,別!
李發(fā)試圖避開,根本不行,栓柱媳婦的情緒已經(jīng)被徹底帶動,她的兩條腿連同身體不停的扭動,渾身在發(fā)熱,她需要男人的慰藉,留守婦女,說好聽點是在家照顧孩子和老人,其實就是守活寡。
家里的男人一出去就是大半年,有的回來就那么十幾天,就算天天纏著干,還是覺得不過癮,剩下的時光,只能一個人打發(fā)。
李發(fā)睜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居然被栓柱媳婦在樹林里強吻了,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栓柱媳婦的手開始朝著他的下面摸。
李發(fā)是男人,正常的男人,剛才的那些動作,雖然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栓柱的媳婦,兩個人不可能發(fā)生什么,更加不能發(fā)生什么,不過身體是真實的,面對這個女人的挑逗,他的下面早已硬得像一根棍子。
不行,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李發(fā)咬了一下舌尖,努力讓自己清醒,下一刻,他兩只手用力向外一推,順勢在栓柱媳婦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隨著一聲低哼,栓柱媳婦一下子醒了,她睜開眼睛,一臉的茫然,原來是在做夢,為什么這么真實,在夢里,她摸到了自己的男人,感覺就要開始,卻一下子醒了。
“發(fā)子。”
栓柱媳婦的臉一下子紅了,李發(fā)的兩條腿還被栓柱媳婦夾住,他正在努力的和栓柱媳婦保持距離。
“嫂子,你咋了,不是把我當成栓柱哥了吧?”
李發(fā)也是一臉的尷尬,剛才被栓柱媳婦給親了,而且還被她摸了一下那個地方,這種事,就算是以前和春妮都沒干過。
栓柱媳婦連忙坐了起來,上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鄉(xiāng)下的女人不太喜歡穿乳罩,尤其是夏天,特別不舒服,隨著扣子開了,胸多半從里面露了出來。
她轉過身,不停的大口呼吸,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可以這樣,這樣做怎么對得起栓柱。
兩個人雖然聚少離多,但是感情很好,而且還有了孩子,栓柱很顧家,這幾年一直在外面打工,舍不得花一分錢,就是為了能多拿點錢回來。
作為女人,她心疼,所以,每一次過年回來,都把好吃的留著,留給男人吃,買點好酒,這樣男人的身體才能壯實,才能養(yǎng)家,然后每晚把自己喂飽。
“發(fā)子,嫂子沒對你怎么樣吧?”
栓柱媳婦系好了扣子,李發(fā)搖了搖頭,“沒有,就是把我給嚇了一跳,嫂子,下次別這樣了,怪嚇人的!
“哎!
栓柱媳婦這個時候臉紅得嚇人,不敢看發(fā)子的眼睛,她快速躺下,臉貼在草地上。
地面透出一股涼意,很舒服,是的,她想自家的男人了,想著他每晚抱緊自己的身體,然后用力的貼緊,那種被塞得滿滿的感覺,讓她覺得很滿足。
李發(fā)躺在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不就是做夢把自己當成栓柱哥了,而且也就親了自己一下,這又什么,反正也不吃虧。
這個時候李發(fā)反而心疼起這些村子里留守的女人,雖然是女人,一樣下地種田,還要照顧家里的孩子,其實真的很苦,身體上的疲憊遠遠無法相比夜晚的孤獨,這也是沒有辦法,如果地里能種出錢來,誰愿意舍棄女人、孩子到城里打工。
想要改變這樣的現(xiàn)狀,只有一個法子,搞產業(yè),搞養(yǎng)殖,只有農村真正的富起來,那些出去打工的人才能回來。
關于這方面的事,李發(fā)關注過,確實有不少人干出了成績,養(yǎng)泥鰍、種木耳、還有搞養(yǎng)殖的,最后都發(fā)了財,然后帶動全村人致富,每一次看到這樣的事,李發(fā)總是在想,自己是否也能在這片生養(yǎng)自己的大山溝里,干出一點名堂出來。
只有有了錢,外面的女人才愿意嫁進來,像大哥這樣的男人才能找到女人,其實還有自己,李發(fā)清楚,如果沒錢,在鄉(xiāng)下,自己也討不到媳婦。
想到這些,李發(f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他想了很多,想到了大哥,想到了娘,為了大哥的婚事,李發(fā)娘整天嘆氣,頭發(fā)都愁白了,想到因為錢離開自己的春妮,越想越是心痛,不知不覺,天就快亮了。
天亮就要上路,這是跑山的規(guī)矩,因為在大山里不安全,時間越短越好,挖到的藥材越多越好,今天去的地方,平時放牧的很少進來,應該就可以挖到。
三嬸第一個起來,她是村里的能人,前幾年行情好的時候,養(yǎng)母豬賺了一些錢,也算是有本事,豬肉價格不好之前把豬都賣了,添了點錢買了十頭牛回來,平時男人就在這大山里放牛,靠著這個,家里過的算是好的,平時有個大事小情的,肯定少不了她。
“都精神精神,一會該走了。”
李發(fā)坐了起來,三嬸正好抬頭,“發(fā)子,你嘴咋腫了?”
“讓蚊子給咬了!
李發(fā)反應夠快,聽到他說完,栓柱媳婦連忙轉過身,雖然當時迷迷糊糊的,還是記得自己做過什么,那哪是被蚊子給咬的,明明是被自己給親的。
“山里的母蚊子,厲害著呢,可能是看上你了!
三嬸忍不住逗李發(fā),栓柱媳婦的臉紅得像秋天的大蘋果,她不敢抬頭,打開包,從里面掏出干糧和水,趁著沒人站起來,走到一塊樹葉前面,手掌在樹葉上面弄幾下,然后拍在臉上。
這種晨露是女人最好的滋補品,大山里的女人,皮膚一個比一個好,多是因為這個緣故,劉三賴從地上爬起來,看了幾眼,然后偷偷轉到栓柱媳婦的后面,躲在樹后看著栓柱媳婦渾圓的臀部,一邊看,一邊咽唾沫。
三嬸把干糧塞好,然后站了起來,“都起來吧,還是老規(guī)矩,誰看到的誰挖,小的不能挖,如果挖不出來,千萬不能糟蹋了,這些都是山神爺留給咱們子孫后代的寶貝!
三嬸以前經(jīng)常給人進山挖藥,所以對這里面的規(guī)矩很了解,這山里的藥材也不是隨便都能找到,藥材生長期長,長到成熟至少要幾年,所以,遇到那種還沒長好的,只是做個記號,等長大了再來挖,如果遇到那種開花的,肯定不能挖,這是斷了藥根,是要遭報應的。
三嬸說完,李發(fā)幾個人跟著點頭,快速咬了幾口干糧,然后把籮筐背在身上,栓柱媳婦連忙跑回來,看到李發(fā)腫起的嘴唇,栓柱媳婦忍不住想笑,自己昨晚干的這是啥事。
李發(fā)有意躲著栓柱媳婦,背著籮筐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主要是因為昨晚的那件事,幸虧沒有被人看到,而且還是有所顧慮,自己一個二十歲的大小伙子,整天和小媳婦黏在一起,這種事好說不好聽。
上了山,很快分開,一般藥材大多長在那種比較陡峭的縫隙,或者是樹蔭底下,別看都是女人,爬山的速度都不慢,很快有人蹲在地上,然后拿鎬頭開始刨,應該是有所發(fā)現(xiàn)。
李發(fā)其實對藥材不是特別了解,只是認得幾種簡單的,小時候看到大人挖回來,認得上面的葉子。
有人刨到了藥材,聽到歡呼聲,個頭應該不小,藥材第一看種類,有的藥材值錢,第二看年份和重量,這東西就跟男人的那玩意一樣,越大越粗越好。
李發(fā)受到影響,開始慢慢往前找,希望可以挖到一棵大的,這種老林子里,確實有好藥材,如果能挖到一顆老人參,確實能賣不少錢。
只有一個人閑著,劉三賴,這次劉三賴進山,就是想占便宜,主要是對栓柱媳婦,昨晚本來想湊過去,就算是嘴上爽爽也行,沒想到被李發(fā)給搶了先,為了這事,劉三賴心里沒少罵李發(fā),這小子怕是自己的克星,怎么哪都能碰到他。
眼看著李發(fā)走遠,劉三賴感覺自己來了機會,貓著腰跟在后面,遠遠的瞧見拴柱媳婦跪在地上,撅著滾圓的屁股,似乎發(fā)現(xiàn)了藥材。
劉三賴偷偷笑了幾聲,三步并兩步從下面跑了過去,拴柱媳婦確實發(fā)現(xiàn)了一棵,年份還挺足,這種草藥一般根子扎得比較深,如果不破壞根須,必須把周圍都挖開,比較費力氣,放棄了又覺得可惜。
正覺得為難的時候,劉三賴從后面跳過來,拴柱媳婦嚇了一跳,轉過身,正好看到劉三賴的臉湊過來,左手看似向前揮舞,其實是奔著自己屁股去的。
這劉三賴平時在村里是什么德性,都清楚,一個村里的,就算那只手落在自己屁股上,最多是罵他兩句,沒有辦法,家里沒有男人,這種事傳出去反而對自己不好。
“干啥!”
拴柱媳婦皺了一下眉頭,沒好氣的對劉三賴說道。
“妹子,挖到了嗎?”
“這呢,有點深,不好挖。”
拴柱媳婦指了指前面的那棵草藥,劉三賴嘿嘿一樂,“三哥幫你,三哥別的本事沒有,就會挖,再深也能挖出來。”
劉三賴跪在那,嘴上那么說,那雙眼睛直接落到拴柱媳婦衣服中間的縫隙里。
劉三賴來幫忙,拴柱媳婦也不好趕他走,這家伙雖然好色,而且喜歡在后面偷偷摸摸搞點小動作,不過也沒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而且,村里誰家要是有一些干不了的體力活,也都是找他來干。
劉三賴心思不在挖藥上,這是苦活,挖了一會,手就酸了,藥材的周圍挖了不少,拴柱仔細弄了一下頭發(fā),朝下面看了看,這根確實不小,至少有十年以上,自己一個人肯定挖不出來,李發(fā)不知道去哪了。
“三哥,你倒是用點力啊,這么半天還沒弄出來。”
劉三賴擦了一下腦門上的汗,晃了一下發(fā)酸的胳膊,“這東西可真費勁,換成是女人,早就弄好了!
“你整天就想著女人,如果你能好好干,家里那么多地,還愁沒女人!
“那可不一樣,這女人也分三六九等!
劉三賴嘿嘿樂了,拴柱媳婦還沒弄明白劉三賴這是在引她上套,栓柱媳婦一邊往外刨著土,一邊聽劉三癩說話,這劉三癩沒事就進城轉一圈,有時候講起城里人的生活頭頭是道,弄得這些小媳婦都特別羨慕。
“咋個不一樣?”
劉三癩咳嗽兩聲,“這沒胸沒屁股的,男人看了也鬧心,下等人,臉上沒麻子,身上有料的中等人,妹子這樣的是上等人!
栓柱媳婦被劉三癩這么一夸,頓時心里高興,女人嘛,哪個不喜歡得到這樣的夸贊,平時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無非就是為了聽到幾句好聽的話,說白了,女人就是虛榮。
“咋就成了上等人了?”
栓柱媳婦故意問了一句,手上的速度放慢,她在等劉三癩接著往下說。
劉三癩眼珠一轉,覺得這次有戲,其實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他瞎掰的,無非就是為了討好這個女人才故意那么說的。
“就妹子這長相,這身材,如果到了城里,不知道多少大老板打破腦袋想和妹子好,還不是上等人!”
栓柱媳婦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有那么夸張嗎?聽人說,城里的女人可美了,白凈,還會打扮,最主要是有文化,誰會看上咱這鄉(xiāng)下女人!
“那就不對了,你看現(xiàn)在城里的有錢人為啥都往鄉(xiāng)下鉆,城里的女人事多,要求也多,和男人上個床,又要車又要房,到了床上一點熱情都沒有!眲⑷]說到這嘿嘿一樂,這男人和女人說到床上的事,劉三癩總是會莫名的興奮,尤其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如果能找個地方好好的弄一次,滋味肯定要比村長的胖媳婦強多了。
栓柱媳婦聽出一些苗頭,劉三癩說著說著就開始下道了,一會搞不好說出什么話來,“差不多了,拔拔試試!
劉三癩雖然心里不情愿,還是蹲在那抓住上面的部分往外拔,剛講到關鍵地方,這種事多講講,把這女人的興趣給勾起來,自己好找機會下手,來硬的肯定不行,最好是你情我愿,那樣玩起來也舒服。
“真大!
劉三癩使出吃奶的勁,終于把那根大草藥根給拔了出來,栓柱媳婦看在眼里,心里高興,整根草藥很完整,又粗又長,晾干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到時候給娃買兩件像樣的衣服,自己和小姑也能一人買一件。
劉三癩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看著一臉興奮的栓柱媳婦,“妹子,咋樣?是不是越大越好!
“那當然了!彼ㄖ眿D沒聽出劉三癩話里的意思,一直看著手里的這根草藥,劉三癩趁機湊了過來,彎著腰看她手里的草藥,其實是趁著這個機會偷偷往栓柱媳婦的衣服里面瞄。
這種感覺特別好,如果真是脫光了,看著明晃晃的那兩個大東西反而覺得沒意思,透過衣服的縫隙,那種感覺會讓你好奇又興奮。
“三哥的也特別大,你要不要試試?”
栓柱媳婦愣了一下,看著劉三癩不懷好意的眼神,想著他剛才說的那番帶有暗示的話,挖出來的藥材放進身后的籮筐里,順勢推了劉三癩一把。
“大有個屁用,自己留著用吧!
栓柱媳婦說完繼續(xù)往上走,劉三癩笑嘻嘻跟在后面,李發(fā)也發(fā)現(xiàn)了一根,開始還不確定,因為露在上面的只是一小塊,上面帶著圓形的葉子,挖了幾下,很快看到下面的根莖,當時覺得應該是了。
草藥都是埋在大山下面,有的年頭久的都有幾十年,幾百年,甚至有上千年的,不過那些都在大山的深處,里面有狼和黑瞎子,幾乎沒人敢進去。
李發(fā)挖了一根出來,大小還算可以,至于是啥藥材,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索性放在籮筐里,休息的時候問問三嬸那些人就知道了。
李發(fā)站起身,遠遠的看著劉三癩跟在栓柱栓柱媳婦后面朝著另外一個斜坡方向爬過去,那個地方略微有些陡峭,鄉(xiāng)下的女人都是爬山的好手,而且也清楚,這種地方價格貴的藥材會多一點。
李發(fā)想到來之前,劉英和自己說的那番話,立刻背起籮筐跟了過去。
栓柱媳婦一直朝著那個方向走,心里想著挖藥材的事,根本沒有留意到這一點,自己走的位置已經(jīng)和其他人分開。
劉三賴跟在后面,看著栓柱媳婦扭動的屁股,膽子頓時大了。
從一片濃密的灌木叢鉆過去,栓柱媳婦再一次蹲了下來,然后身體慢慢的往前探,那一刻,栓柱媳婦盯著前面的石壁,上面開了一朵紫色的花。
那朵花很艷,整個石壁光禿禿的,只有孤零零的一朵花隨著風晃動,這肯定是好藥材,聽村里的老人說,越是這種就越值錢。
劉三癩連忙湊上去,順勢爬了過去,“妹子,妹子,哥來幫你!
栓柱媳婦沒說什么,那個位置自己確實也夠不到,如果劉三癩能幫忙也是好事。
劉三癩從后面貼近,故意朝著栓柱媳婦的身上貼,“你壓到我了。”
“妹子,別亂動,危險。”
劉三癩說著整個身體從后面壓了上去,栓柱媳婦滾圓的屁股隨著他的身體來回滾動,再這樣強烈的刺激下,劉三癩一只手假裝向前去抓那根紫色的花,另外一只手已經(jīng)從后面繞到前面摸到了栓柱媳婦的那個東西。
“你松開。”
栓柱媳婦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劉三癩不懷好心,這樣從后面被人壓著,劉三癩的一只手已經(jīng)摸到自己身上,她試圖把身后的劉三癩給弄下來。
“妹子,別亂動,哥太喜歡你了,就心疼哥一會!
劉三癩越說越不像話,腦袋靠近,居然想去親栓柱媳婦的脖子。
“你再不下去,我就喊了!彼ㄖ眿D氣急敗壞說道,沒想到自己上了劉三癩的當。
劉三癩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棄,“你喊啊,讓那些老娘們都來看看,反正到時候丟人的是你家栓柱,母狗不翹腚,公狗怎上身,我就說是你勾引我的。”
“不要臉!
栓柱媳婦只是氣,這個時候還真不能喊,鄉(xiāng)下的女人嘴碎,如果這件事被人看到,不知道會傳出什么花花事出來,這么被劉三癩占便宜也不行,身體沒有辦法反抗,一會劉三癩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事。
灌木叢嘩啦一下,李發(fā)從后面跟了上來,從灌木叢的那邊已經(jīng)隱約的聽到栓柱媳婦的聲音,已經(jīng)猜到,肯定是劉三癩那個壞種在搞栓柱媳婦。
李發(fā)跳過去,劉三癩完全沒發(fā)現(xiàn),整個人趴在后面,心里想著,這女人的身體是怎么長的,看著沒有村長媳婦那么胖,當時趴在上面,那種肉乎乎的感覺特別爽,心里這么想著,索性另外一只手從前面縮了回來,他想把女人的褲子從后面扒下來。
“你干啥?”
栓柱媳婦用力掙扎,別看劉三癩瘦,畢竟是男人,力氣肯定要比栓柱媳婦大,而且現(xiàn)在整個身體壓在后面,根本掙脫不了。
“哥,讓你舒服,舒服。”
劉三癩說完,右手用力往下一拉,栓柱媳婦的褲衩和大半個屁股露了出來。
“誰?”
劉三癩喊了一嗓子,剛才的興奮勁一下子沒了,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頭發(fā)和屁股同時被人抓住,然后被硬生生的給拉了起來。
栓柱媳婦也嚇了一跳,尤其是劉三癩喊的時候,肯定是有人來了,剛才還好,只是趴在上面,什么都沒干,現(xiàn)在大半個屁股露在外面,這種事傳出去,名聲就徹底毀在這個癩子手里。
李發(fā)從后面抓住劉三癩,猛的用力,順勢往下那么一推,這里是斜坡,劉三癩啊喲一聲從上面掉下去,上半個身子直接鉆進灌木叢里。
栓柱媳婦連忙爬起來,弄了一下褲子,看到是李發(fā),松了一口氣,李發(fā)不一樣,他是男人,如果是被三嬸那些女人看到就真的壞了。
“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發(fā)子,剛才劉三癩想欺負嫂子!
栓柱媳婦拿起一根棍子,這個時候劉三癩從灌木叢里爬了出來,看了一眼,心里這個氣,原本好事就要成了,又被李發(fā)這小子給攪渾了。
“艸,李發(fā),這不關你的事!
李發(fā)樂了,“三哥,忘了上次高粱地的事了,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如果這件事讓栓柱哥知道,打斷你的狗腿。”
劉三癩一愣,自己和村長媳婦的事,還真就不能讓人知道,栓柱老實,就是身體好點,那種人,你就算是蹲在他脖子上拉屎,也不敢放一個屁,村長就不一樣,黑白都吃得開,如果知道他的女人被自己給弄了,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李發(fā),當初答應你的事,可都辦了,還是男人不,別總拿那個說事,我剛才就是和妹子玩玩,啥也沒干,你能把我咋的?”
劉三癩不改自己無賴的本性,斜著眼睛看著李發(fā),他想的很清楚,李發(fā)肯定不會因為栓柱媳婦和自己動手,畢竟沒親屬關系,而且自己也確實啥也沒干,不就是扒了一下女人的褲子,有什么了不起。
“我是英子的干哥,這是我嫂子,你欺負他就不行!
李發(fā)說完,劉三癩嘿嘿一樂,“那個小丫頭,毛都還沒長全,是不是和你好上了,李發(fā),可以啊,春妮剛進了別人被窩,你就有相好的了,咋了,還要一箭雙雕,兩個娘們一次伺候你!”
“劉三癩,你再說一遍!
李發(fā)一聽就火了,劉三癩太不是東西,英子才十六,在自己眼里就是一個孩子,和自己妹妹沒啥區(qū)別,居然這么埋汰人,最讓李發(fā)無法忍受的是,他居然還說春妮的壞話。
劉三癩嘿嘿樂了,看了一眼一臉怒氣的李發(fā),在劉三癩的眼里,李發(fā)一家都是孬種,根究不行,李有才是要飯來的前進村,一直抬不起頭,李福就是個廢物,只知道上地里干活,連女人的屁股都沒摸過,至于李發(fā),前幾年一直被自己修理,所以,他根本就不怕李發(fā)這小子。
“咋了,本來就是,春妮的男人都來了,難道還沒進被窩,過幾天,肚子都搞大了!眲⑷齺碓秸f越不像話,李發(fā)從上面跳下去,照著劉三癩就是一拳。
劉三癩沒有料到李發(fā)真的會動手,而且李發(fā)的那一拳又快又狠,劉三癩再一次被打進灌木叢里。
“發(fā)子,算了!
栓柱媳婦手里拎著棍子,雖然心里也氣,還是擔心弄出事來,這劉三癩不是好東西,誰惹了他,一直惦記著報復,過年的時候,后院的柴火堆就是他給點的。
當然,栓柱媳婦更擔心李發(fā),劉三癩有個舅舅在鎮(zhèn)里政府上班,挺有勢力,聽說還和鎮(zhèn)里的那些混混有交情,如果真把劉三癩給打了,怕是要惹上事。
劉三癩吃了虧,從灌木叢里爬起來,栓柱媳婦拉住李發(fā)胳膊,劉三癩捂著自己的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這口氣,劉三癩咽不下,這么多年,整個前進村,村長老大他老二,平時在村子都是橫著走,哪吃過這種虧,剛才怪自己大意。
劉三癩吐了一口吐沫,“李發(fā),有種再來,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劉。”
別看劉三癩平時人不怎么樣,打架這方面也算是好手,尤其是對李發(fā),前幾年李發(fā)在家的時候,沒少挨劉三癩的欺負,這一下被李發(fā)壞了自己好事,頓時火了。
“李發(fā),算了!
栓柱媳婦擔心弄出事,而且自己也沒吃多大虧,下一次防著點劉三癩就行了。
“來,單挑,傷了別怨誰。”
李發(fā)毫不示弱,從上面跳下去,正好邊上有一處比較平坦的地方,劉三癩嘿嘿一樂,嘴里一直往外吐著臟字,他根本不把瘦了吧唧的李發(fā)放在眼里。
“行,各安天命。”
規(guī)矩講好,兩個人各站一邊,栓柱媳婦看勸不了,只能坐在一邊看著,祈禱著別弄出大事。
劉三癩拉了一個架勢,他爹活著的時候,看劉三癩不學無術,當時就想給他弄點營生,這小子什么都不愿意學,整天就出去瞎混,當時鎮(zhèn)里有一個教武術的,劉三癩就去了,交了錢,跟著混了一陣子。
劉三癩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去學武術,就是想和那些人拉上關系套套近乎,現(xiàn)在左手在前,右手護住身體,兩條腿彎曲,看著還真是那么一回事。
李發(fā)不敢大意,尤其是看到劉三癩擺出的那個姿勢,有些名堂。
“來啊,臭雜種。”
劉三癩擺好了姿勢,就等著李發(fā)沖過來,他這一招有些名堂,藏有后招,當時學的時候,這招練的最多,就算是被人近了身,同樣有辦法反制。
李發(fā)不敢上前,劉三癩頓時得意起來,看了一眼站在那看熱鬧的栓柱媳婦,今天,只要自己痛揍一頓李發(fā),栓柱媳婦就知道自己的厲害,到時候還不乖乖的和自己好。
劉三癩越想越美,時間在慢慢過去,李發(fā)一直不動,劉三癩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腿都已經(jīng)蹲酸了,這小子怎么還不過來。
李發(fā)反而不急,背著手看著看著劉三癩,然后慢慢往前走,劉三癩想站直了歇會,腰和腿一陣陣的發(fā)酸,看著李發(fā)靠近,只好硬挺著。
李發(fā)覺得差不多了,一個健步竄到劉三癩面前,右手抓住劉三癩的左胳膊,膝蓋順勢朝著劉三癩小腹撞去。
劉三癩嘿嘿一樂,這小子來了,這招可是自己和師父學來的,只要抓住對方的膝蓋,腿順勢發(fā)力,肩膀用力朝前面一頂,李發(fā)就要被自己直接干翻在地上。
劉三癩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羞辱李發(fā),為了重振自己的威風,好好讓那群老娘們瞧瞧,這一次肯定要狠狠的修理,騎在他的身上,讓他喊自己祖宗。
李發(fā)撞了過來,劉三癩順勢去抓,那一下雖然抱住了李發(fā)的腿,但是對方的膝蓋已經(jīng)撞到劉三癩的胸口。
這一下力氣不小,劉三癩忍住痛,他想著反擊,只要自己腿順勢發(fā)力,然后肩膀向前那么一頂,李發(fā)就會隨之倒地。
倒地的是劉三癩,他的腿發(fā)不出力,肩膀向下沉,并沒有頂?shù)嚼畎l(fā)的身體,自己反而被李發(fā)那一下結結實實撞中胸口。
“服不服!
李發(fā)順勢跟上,照著劉三癩屁股就是兩腳,這兩腳下去,劉三癩再也扛不住,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他想起來,根本不行,李發(fā)的腿壓住他的后背,一只手按住他的腦袋,渾身上下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氣。
“服,服了!
劉三癩不吃眼前虧,趴在地上連連叫饒,兩個人的打斗聲吸引隨行女人的注意,三嬸那些人拎著籮筐過來,正好看到李發(fā)按住劉三癩打。
“以后離她遠點!”
李發(fā)這一次打贏不是靠幸運,前幾年受劉三癩欺負,主要是那個時候小,要比劉三癩矮一頭。
現(xiàn)在不一樣,雖然瘦了點,個頭上不吃虧,而且看出了劉三癩的心思,索性拖了一會,劉三癩自己挖的坑,最后把自己給埋里了。
“行,行。”
劉三癩被李發(fā)按在地上起不來,這個時候什么都得答應,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劉三癩根本不是好漢。
“打的好,從小被他爹娘慣壞了,就是缺人管教!
“發(fā)子,用點勁。”
那些看熱鬧的不怕事大,紛紛在那起哄,李發(fā)也不混,這一次給劉三癩一個教訓就好,剛才打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朝著屁股上招呼。
“發(fā)子,發(fā)哥,發(fā)爺,行了!
劉三癩不停求饒,李發(fā)嘿嘿一樂,“你剛才說的,輸了就給老子姓,以后你就姓李,給我當干兒子,叫干爹!
“干爹!
劉三癩晃了晃腦袋,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李發(fā)又是一腳下去,劉三癩嗷一聲,這一下被踹的不輕。
“大點聲!
“干爹,干爹,放了干兒子吧。”
劉三癩根本就不在乎這個,有什么了不起,自己的老子早就死了,下一次找機會讓李發(fā)跪在地上認自己干爺爺。
李發(fā)從劉三癩身上下來,劉三癩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被踹疼的屁股,一臉的討好,這一次他確實被打怕了,一對一還真不是李發(fā)的對手,當初花了那么多錢學來的招數(shù)完全不管用,肯定是遇到了騙子。
靠,下一次去鎮(zhèn)里,肯定得把錢要回來。
劉三癩打輸了,最終把這口氣轉移到那個教他武功的人身上,栓柱媳婦忍住樂,看著劉三癩的慫樣,剛才被欺負的氣也就消了。
“三嬸,看看我挖的是不是草藥?”
李發(fā)把籮筐里的那根草藥拿了出來,三嬸拿在手里看了看,“是,別看這東西小,可是好東西,晾干了挺值錢!
三嬸眼神好,又是跑山的能手,挖了幾根好的,自然心里高興,幾個人圍過來,前面有山泉水,特別的清涼,索性把干糧掰開塞進嘴里。
劉三癩的包空了,他來的時候就帶了一塊,平時一個人,吃飯都是靠蹭,這一次上山挖藥,就是想來占點女人的便宜,誰想被李發(fā)給揍了一頓。
劉三癩坐在那,心里不是滋味,爹娘死的早,也有人說是被自己給氣死的,劉三癩就納悶了,自己不偷也不搶,就是沒弄個媳婦回來生孩子,真的有那么氣人?
“吃吧!
李發(fā)瞧見了,把一塊大餅子丟給劉三癩,劉三癩一把接過,咬了一口,這東西平時都不愛吃,現(xiàn)在真的餓了,在嘴里帶著一股子甜味。
“還不謝謝你干爹。”
鄉(xiāng)下的女人就是喜歡拿這種事開玩笑,劉三癩擺了擺手,然后轉過身,他不想搭理這些女人,在劉三癩的眼里,這村里的女人上上床還行,其他的真不如城里的女人,說話嗓門大,聲音也粗,還是城里的姑娘好,細皮嫩肉的,說話也溫柔。
劉三癩想著自己哪天發(fā)達了,有錢了就去城里找個漂亮姑娘,風風光光的娶回來,到時候去爹娘的墳頭上上香燒紙也體面。
“三嬸,咱還繼續(xù)往里走?”
李發(fā)問了一句,三嬸點了點頭,“這幾年藥材長的不錯,來一次不能就這么回去,至少把咱這籮筐得裝滿了!
三嬸說完,其他的女人也跟著樂,這籮筐少說也能裝百十來斤,如果真能挖滿了,回去把藥材晾干了,拿到城里應該能賣不少錢。
李發(fā)喝著清涼的泉水,入口帶著一絲甜意,這樣的山泉,大山里至少有幾十眼,這才是真正的山泉水,在城里打工的時候,喝過不少山泉水、礦泉水,就是喝不出來現(xiàn)在的味道。
如果能在這里建個小場子,弄點山泉水賣,應該不錯,喝著手里的山泉水,李發(fā)腦袋里萌生出這樣的想法,只是一點,建廠需要大量的費用,自己能夠動用的只有三萬塊錢,而且,那三萬是留給大哥娶媳婦的,爹娘未必同意。
李發(fā)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當初在城里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大山里都是寶,可惜,就是賣不上價錢,一是沒有好的渠道,二是沒有好的經(jīng)營,就拿藥材,費了這么大力氣挖出來,到了城里都是按斤賣,而且賣不上好價錢,最后做成了藥,一片就要幾塊錢。
想到這里,李發(fā)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一旁的三嬸樂了,“咋了,發(fā)子,咋還嘆上氣了?”
“三嬸,你說咱們村子啥時候能過上小康的日子?”李發(fā)忍不住問三嬸,整個村子就三嬸腦袋夠活,日子也過得去。
“小康,小康是啥東西?”
李發(fā)無奈的笑了一下,“就是衣食無憂,家家住樓房,有轎車,銀行里還有存款!
三嬸聽完樂了,摸了一下李發(fā)的腦門,“就咱這窮山溝,不餓死就算好的了,還想著住樓房開車,發(fā)子,別做夢了,好好干幾年,先把媳婦娶回來再說。”
李發(fā)說的夢想,三嬸說的是現(xiàn)實,夢想雖好,現(xiàn)實總是殘酷。
三嬸說完,所有人陷入了沉默,包括劉三癩在內,這些年,劉三癩能敗的差不多都敗光了,接下來也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李發(fā)說的什么小康社會他不懂,他就想著能有錢,有錢就有女人,就能過上他想過的幸福日子。
貧窮,不僅僅是前進村一個村子,只是一個縮影而已,在農村,一旦年紀大了,失去了勞動能力,幾乎就成為了累贅,沒有辦法,人人都要吃飯,不是孩子不孝順,同樣要為自己的家庭著想。
栓柱媳婦看著前面,同樣嘆了一口氣,虎子一天一天長大,現(xiàn)在村里的小學基本上沒什么生源,聽人說,以后都要去鎮(zhèn)里上學,前進村偏僻,就算有校車接送還是不放心,只能去鎮(zhèn)里租房住,到時候又多一筆花銷,只靠栓柱一個人在外面打工支撐這個家,越來越難。
栓柱媳婦也想過干點啥,比如養(yǎng)點豬,前幾年價錢還行,后來就開始虧本,聽人說,城里都建大豬場,成本要比鄉(xiāng)下散養(yǎng)的低出來不少,所以,豬肉的價格才會這么低,而且,現(xiàn)在養(yǎng)豬也有風險,萬一遇到豬瘟,本錢都搭進去。
農村有句老話,家財萬貫,帶毛的不算。其實說的就是這個理。
“沒事,都好好干,現(xiàn)在政策好,日子肯定會好起來!
氣氛有些沉悶,三嬸站了起來,她是搞婦女工作的,以前婦女工作不好做,家家想著多生孩子,現(xiàn)在變了,一個個都不想生,二胎政策一下來,三嬸就挨家挨戶做動員,趁著男人回來的時候多干點正事,響應國家號召,快點把肚子搞起來。
三嬸把嘴皮子說破了,還是沒用,不是不想生,說白了還是窮,生一個男孩就得要一條老命,誰還敢生第二個,如果再來一個男孩,肯定是死的心都有了。
“走吧,趁天還沒黑,多挖點!
三嬸帶頭,其他人紛紛站了起來,劉三癩偷偷朝著栓柱媳婦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和額李發(fā)有說有笑,劉三癩吧嗒吧嗒嘴,心里不是滋味,三嬸的那番話,這一次說進劉三癩的心坎里。
劉三癩在村里,除了幾個老光棍之外,就算最大的,前幾年還行,手里有錢,保媒的還愿意上門,這幾年敗得差不多了,那些保媒的都遠遠躲著。
劉三癩聽人說起一件事,幾萬塊錢可以從越南買個媳婦回來,一個比一個漂亮,而且還能自己挑,劉三癩動了心,可惜現(xiàn)在連幾萬塊錢都拿不出來。
難道這輩子只能和村長家的胖媳婦那種女人鬼混,劉三癩不甘心,怎么說自己祖上也是做官的,不能丟了劉家的臉面。
劉三癩選了另外一條路,很快有了發(fā)現(xiàn),這一根應該不小,劉三癩蹲在地上,那一刻,突然一陣興奮,這大山里都是寶貝,只要自己肯進來,每一次挖個幾千塊錢出去,幾萬塊錢還不容易,想到白白嫩嫩的女人,劉三癩頓時來了勁。
劉三癩挖了一會,手就酸了,平時基本不下地干活,之前幫栓柱媳婦忙,那是為了在那個女人身上弄點好處,現(xiàn)在輪到自己挖,很快那股心勁就沒了。
劉三癩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兜里翻出一根煙,點著了慢慢抽,挖一根都這么費勁,還要挖一籮筐才能賣幾千塊錢,不行,這種事太苦,這次回去得去鎮(zhèn)里找老舅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在鎮(zhèn)里給自己弄個差事干。
如果自己當了官,一切就不一樣了,栓柱媳婦那樣的自己還看不上了,就算是主動上門要和自己上床都得考慮考慮。
劉三癩越想越美,自己忍不住樂出聲來,挖了大半的藥材,索性不挖了,不挖就不能留給別人,劉三癩想到這,手里的鎬頭胡亂砸下去,一顆好好的藥材給砸爛了。
劉三癩看著,再一次笑了起來,李發(fā),你小子等著,敢讓老子叫你干爹,下一次,肯定讓你老子跪在我面前叫祖宗。
劉三癩要回去,三嬸只能讓他走了,原本是想有個男人跟著壯壯膽,尤其是在大山里,一群女人容易出事,這劉三癩也不爭氣,一根草藥都沒弄到。
幸虧還有李發(fā)在。
劉三癩一走,栓柱媳婦松了一口氣,一下午的時間,又有幾根大草藥進了籮筐,身后有了重量,干起來更來勁。
一陣雷聲響起,眼看著就要下雨,三嬸連忙喊人,“把手里的東西都收收,一直往上走,上面有山洞,今晚就住那!
有人答應,快速往上走,栓柱媳婦蹲在那沒動,正好看到一根大的,這一根明顯要比自己之前挖的那些都大,她抬頭看了看天,雖然有雷聲,但是云不重,雨應該來的沒有那么快。
栓柱媳婦想把這顆挖了再走,走山,不能走回頭路,這是規(guī)矩,只能一直往前走,差不多了,然后找一條容易的路下山,這樣最節(jié)省時間和體力。
“栓柱媳婦,咋還不走?”
“三嬸,我再挖一棵!
三嬸看了看天,“那行,我們先上去,發(fā)子,你留下陪你嫂子,一會順著山梁一直往上走,千萬別走錯了!
“哎!
李發(fā)答應一聲,連忙跑過來幫忙,大山里的天氣說變就變,“嫂子,我?guī)湍。?br />
“好。”
李發(fā)抓緊鎬頭往下挖,這根草藥長在石縫里,鎬頭下不去,有點吃力,只能慢慢的往外弄夾在里面的土和爛葉子,希望可以弄出一個比手大一點的空間出來,然后就可以從下面往上拔。
“發(fā)子,要不你也先走吧!
山里起了風,有點涼,眼看著這雨就要下來,栓柱媳婦開始著急,不能因為自己耽誤了別人,一旦淋病了,心里也過意不去。
“嫂子,快挖吧,應該來得及!
一聲驚雷炸響,栓柱媳婦手一抖,嘴里發(fā)出一聲尖叫,李發(fā)沒有想到平時大大咧咧的栓柱媳婦居然還怕打雷。
“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
李發(fā)手上用力,下面的一塊石頭摳了出來,手終于可以伸進去,隨著手指抓住拼命的往外拉。
這根草藥應該有幾十年,李發(fā)抓住草藥的那一刻,腦海里居然浮現(xiàn)出一些奇怪的東西,不敢相信,居然是這根草藥的藥性,可以用來配成的方子。
這些東西李發(fā)從來沒有接觸過,自己的腦子里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這些東西?這有點奇怪。
豆大的雨點開始往下掉,打在樹葉上嘩啦、嘩啦直響,落在身上,特別的涼,李發(fā)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肩膀上面已經(jīng)濕了一塊。
隨著李發(fā)用力,那根草藥終于拔了出來,下面帶著長長的須子,一看就是好東西,“嫂子,給!
栓柱媳婦看著李發(fā)攥在手里的那根大草藥,“發(fā)子,這得賣不少錢吧。”
“2000!崩畎l(fā)幾乎不假思索的說出這個價格,當時腦袋里出現(xiàn)的就是這個,一根草藥兩千,說貴也不貴,如果是一根上好的野人參,幾萬都有人要。
“真的?你可別騙嫂子。”
栓柱媳婦拿著手里這個類似男人那個東西的大草藥,心里樂開了花,如果真是李發(fā)說的那樣,能賣兩千塊錢,差不多頂男人半個月的收入。
“走吧,下雨了!
這個時候栓柱媳婦才意識到,雨點越來越密,栓柱媳婦從兜里掏出一個布袋子,快速把藥材纏好,名貴一點的藥材,賣相也很重要,如果可以保存完整,價格也會高一些,用布纏住,里面的水分沒有那么容易流失,藥材的那些須子也不會輕易的掉。
栓柱媳婦弄好了這些,藥材放進籮筐里,兩個人開始順著山脊往上爬,開始的時候還好,擔心被雨淋到,兩個人跑的還算快,后來就不行,一是體力跟不上,雨越下越大,腳下變得很滑,一不小心就要摔跟頭。
“嫂子,我拉著你!
栓柱媳婦有些吃力,李發(fā)只好伸出手,栓柱媳婦愣了一下,還是把手伸到李發(fā)的面前,李發(fā)抓住開始往上爬,一邊還要用力拉著栓柱媳婦,雖然吃力,不過速度上明顯提升了不少。
“哎。”
隨著栓柱媳婦的聲音,她腳下一滑,直接從山脊上面滑了下去,一只手被李發(fā)拉著,李發(fā)反應過來,想要拽住,根本不行,栓柱媳婦身材比較豐滿,體重應該比李發(fā)還要重,那一下,李發(fā)也被帶了下去。
只是滑出去兩米多遠,兩個人身體停住,“嫂子,抓住了!
李發(fā)用力往上拉,兩個人終于站了起來,索性順著這個位置繼續(xù)往上跑。
“發(fā)子,山洞。”
一道閃電,前面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栓柱媳婦興奮的喊了起來,三嬸那些人一定在里面,雖然被雨淋濕了,不過想到自己弄了一根那么好的藥材,也算是值了。
“走!
隨著兩個人接近山洞,栓柱媳婦想到一件事,連忙向后拽了一下,她的手一直被李發(fā)緊緊攥住,雖然是為了幫忙,不過這種場景如果被村里的女人們看到,回去以后肯定要傳出來閑話。
李發(fā)立刻明白了栓柱媳婦的心思,連忙松開手,“嫂子,沒事了,你跟住就行!
“發(fā)子,這次謝謝你。”
“哪的話,來之前,英子和我說了,照顧好你!
栓柱媳婦突然有些失落,她咳嗽一聲,嘴里喃喃說道:“你這么幫嫂子,就是為了劉英?”
“還有栓柱哥啊,栓柱哥和我大哥是兄弟,以前又那么照顧我!
李發(fā)并沒還有注意到栓柱媳婦臉上的神情,雨越下越大,只顧著朝著山洞口的位置跑,栓柱媳婦沒說什么,弄了弄有些凌亂的衣服,快速跟在后面。
“三嬸,二磕巴媳婦!
李發(fā)走到洞口,身上的衣服差不多濕透了,褲腿上都是泥,如果這場雨不能快點過去,明天上山挖藥的行程就要耽擱。
有經(jīng)驗的人都清楚,大山里,尤其是很少有人去的大山里,剛下完雨之后,最好不要立刻進去,很容易出事。
李發(fā)朝著里面喊了兩聲,里面沒有人回應,而且也沒有看到火光,這有點不對勁,李發(fā)一路上就是按照三嬸那些人走的時候那個路線一路過來,這里的林子雖然密,但是視線還不錯,絕對不會走錯了方向。
“發(fā)子,咋了?”
“三嬸她們不在!
外面風雨一直不停,栓柱媳婦朝著里面擠了擠,這個東西算不得大,兩個人擠在那,略微顯得有些擁擠,可能是身上冷的緣故,栓柱媳婦一個勁的朝著李發(fā)的身上貼。
這不是啥好事,因為衣服被雨淋濕了,栓柱媳婦的那對東西更加的明顯,尤其是她貼過去的時候,李發(fā)明顯感覺到,有一對東西碰到了他的身體。
李發(fā)咳嗽一聲,“嫂子,今晚,可能要在這過夜了。”
“不知道三嬸那些人去哪了!”
栓柱媳婦嘆了一口氣,李發(fā)朝著里面看了看,這應該是山上的流水沖出來的洞穴,里面的空間有限,不過應該可以容納兩個人。
三嬸那些人肯定發(fā)現(xiàn)了這個洞穴,因為太小,沒有辦法只能去找另外的洞穴。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李發(fā)朝著里面走,外面的閃電一個接著一個,洞穴里的空間亮一下然后快速暗下去。
“嫂子,你去里面,我在外面看著!
栓柱媳婦的衣服都濕了,李發(fā)把身上的衣服擰了擰,籮筐里的東西也都濕了,因為沒有干柴取火,根本沒有辦法把衣服晾干,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脫下來,用力的擰。
“發(fā)子,嫂子不看,你把衣服脫了擰擰,要不肯定著涼。”
李發(fā)確實冷,雨水順著衣服不停往下淌,冷風一吹,渾身直哆嗦,不過這種情形,確實也沒辦法。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崩畎l(fā)說完,阿嚏,阿嚏打了幾個噴嚏,栓柱媳婦站在里面,人在里面,沒有風吹進來,頓時暖和不少。
“發(fā)子,沒事,你弄吧。”
栓柱媳婦說完轉過了身,又是一道閃電劃過,李發(fā)借著閃電的光亮,正好看到栓柱媳婦的背影。
李發(fā)連忙把身上的衣服,連同內褲一起脫下來,兩只手抓住用力的擰,當時特別擔心有人突然進來,畢竟光著身子。
李發(fā)擰了兩遍,感覺里面的雨水差不多都擰干了,快速穿在身上,有了那一塊遮羞布,李發(fā)長出了一口氣,其實對于栓柱媳婦這種生過孩子的女人而言,對男人的身體真的已經(jīng)太熟悉不過,其實就是一根棒子后面兩個蛋蛋,沒什么大不了。
“嫂子,我換好了,你換吧。”
李發(fā)也轉過身,一直盯著外面落下的雨線,白色的雨線快速落下,掉在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的響聲,尤其是石洞口上面的空間,那些聚集的雨水化成一條溪流不停的往下淌。
栓柱媳婦看了一眼,籮筐放在一邊,然后開始脫身上的衣服,她的動作明顯要慢,先是脫掉外套,伸手去脫里面內衣的時候,忍不住朝著洞口方向看去,李發(fā)站在那一動不動,栓柱媳婦相信,李發(fā)和劉三癩不一樣。
她脫下上衣里面的衣服,用力的擰,一道閃電劃過,栓柱媳婦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下一刻,李發(fā)沖了過去,閃電的余光還在,李發(fā)看到了光著上半身的栓柱媳婦。
栓柱媳婦刺耳的尖叫聲在石洞里響起,李發(fā)幾乎是本能的轉身,這種聲音,一定是遇到危險的時候才會發(fā)出。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尖叫起來,不會是想吸引李發(fā)的注意,因為她的上身赤裸,豐滿的雙峰露在外面。
對于李發(fā)這種沒碰過女人的毛頭小子,那都是致命的誘惑。如果這個時候想要和李發(fā)發(fā)生什么,很簡單,只要光著身子面對李發(fā),他根本沒有能力抵抗。
“嫂子,咋了?”
李發(fā)沖了過去,看到栓柱媳婦沒穿衣服,他立刻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隱約的聽到栓柱媳婦結結巴巴說道:“有,有蛇。”
蛇!
大山里有這種東西并不稀奇,尤其是在下雨的時候,很多蛇都是順著雨水往下走,聽到有蛇,李發(fā)心里一陣發(fā)慌。
大山里的孩子,一般都不怕這種東西,蛇打七寸,只要懂得對付蛇的法子,然后動作夠快,就算是遇到了,也不用擔心。
這里不一樣,太黑,而且是在山洞里,地形對蛇有利,如果真的有蛇,那么蛇可以隨意從任何位置對兩個人發(fā)動襲擊。
栓柱媳婦一下子沖進李發(fā)的懷里,她真的怕,就在她準備把擰好的衣服穿上去的時候,一道白色的閃電亮起,石洞里亮起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條蛇。
一條通體白色的蛇,就趴在上面,栓柱媳婦長這么大,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蛇。
那條蛇吐著芯子盯著她,因為恐懼,栓柱媳婦大聲的喊了起來,李發(fā)沖了過來,隨著栓柱媳婦轉身,兩個人的身體快速抱在一起。
李發(fā)的身體瞬間僵硬,他還是第一次面對沒有穿衣服的女人,當初和春妮在一起,雖然你情我愿,不過兩個人始終沒有發(fā)展到這一步。
“嫂子,嫂子,蛇呢?”
李發(fā)心里想著那條蛇,栓柱媳婦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那條蛇還在,“在里面,一條白色的蛇!”
“白蛇!”
李發(fā)抽出柴刀,石洞里太黑,這個時候只能憑借感覺,可惜,栓柱媳婦的身體一直貼著他,能夠感受到的只有對方胸前的那兩個東西,軟軟的壓在上面。
李發(fā)只能等,等閃電再一次亮起,這個時候只能祈禱,那條蛇已經(jīng)走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遇到蛇,不是鬧著玩的。
黑暗的環(huán)境對蛇不會構成太大的影響,蛇的眼睛判斷獵物是通過溫度的變化,所以就算是完全黑暗的環(huán)境下,絲毫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但是人不行。
這恰恰是李發(fā)擔心的地方,一旦那是一條毒蛇,然后偷偷發(fā)動襲擊,兩個人都可能面臨被毒死的危險。
現(xiàn)在怎么辦?
栓柱媳婦的身體在不停的發(fā)抖,李發(fā)不斷提醒自己,一定不能慌,不能慌,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嫂子,別怕。”
李發(fā)握緊柴刀,對于蛇,李發(fā)心里還是有所畏懼,畢竟是帶毒的東西,一旦被咬了,在這大山里,只有等死的份。
栓柱媳婦緊緊抱住李發(fā),這個時候已經(jīng)完全不顧自己沒有穿衣服,那條蛇帶來的恐懼遠遠超過這個男人。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李發(fā)終于看到了,真的是一條蛇,通體白色的蛇,只有胳膊那么粗,蛇的腦袋抬起,嘴里吐著芯子,那一刻的眼神特別嚇人。
李發(fā)本能的晃了一下手里的柴刀,其實是想用這種方式把那條蛇給嚇走,隨著李發(fā)胳膊的晃動,那條蛇似乎受到了影響,閃電般竄了過來。
“嫂子,松開!
李發(fā)忍不住喊了一句,眼看著那條蛇朝著自己咬過來,這個時候栓柱媳婦緊緊抱住李發(fā),他的動作完全受到影響。
當然,就算不是這樣,李發(fā)同樣沒有把握在那條白蛇咬過來的一瞬間,手里的柴刀可以砍中蛇的身體。
閃電的光瞬間消失,石洞里再一次暗了下來。
“哎!
李發(fā)發(fā)出一聲驚呼,手腕的位置麻了一下,他手里的柴刀還在用力的揮舞,手腕那一下雖然很輕,李發(fā)的心里咯噔一下,很明顯,自己被蛇給咬了。
李發(fā)快速向后退,已經(jīng)退到洞口,這個時候栓柱媳婦才意識到,因為她的舉動,已經(jīng)影響了別人。
栓柱媳婦想要離開李發(fā)的身體,那一刻,李發(fā)卻緊緊的抱住了她,隨著栓柱媳婦的驚呼聲,兩道身影從洞口向下滾落。
下過雨的地面,異常的濕滑,那陣發(fā)麻的感覺從手腕位置延伸,很快整支胳膊完全失去感覺,就算是這樣,他還是緊緊抱住懷里的女人。
他要保護她,在陷入危險的那一瞬間,她選擇相信了自己,不過,李發(fā)清楚,自己再也沒有辦法保護他。
隨著身體向下滾落,栓柱媳婦發(fā)出一陣尖叫,李發(fā)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李發(fā),發(fā)子,你醒醒!
栓柱媳婦努力掙脫李發(fā)的胳膊,先是想到自己光著上半身,這樣被李發(fā)看著,太難為情,很快她發(fā)現(xiàn),李發(fā)躺在那一動不動,就像是死了一樣。
這個時候栓柱媳婦一下慌了,她喊了兩聲,李發(fā)完全沒有反應,栓柱媳婦連忙跪在地上把腦袋貼在李發(fā)的胸口,李發(fā)的心跳還有,只是異常的緩慢。
隨著栓柱媳婦靠近,她感覺到李發(fā)的身體如同冰一樣的冷,栓柱媳婦用力的搖晃,大聲的哭喊,眼淚混著雨水往下淌,根本沒用,任憑她怎么做,李發(fā)沒有一點反應,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那。
栓柱媳婦起身,她想到自己來的時候帶的藥包,奮力的往上爬,腳下一滑,整個人趴在地上,那一下摔的不輕,身上沒有衣服,酥胸上面沾滿了泥土,這個時候完全不顧,爬起來繼續(xù)朝著山洞的方向沖去。
閃電劃過,山洞前面亮了起來,如果這個時候被人看到,一定會驚訝得張大嘴巴,一個光著上身的女人正在拼命的往上爬,躺在下面的那個男人身體周圍出現(xiàn)一道道白氣。
栓柱媳婦心里急著快點拿藥救李發(fā),根本沒有注意到李發(fā)身體上的變化,那層白氣,像是霧氣,又有些不同,圍繞在李發(fā)的身體周圍。
栓柱媳婦沖了上去,打開包,掏出裝藥的塑料袋,順勢抽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連忙朝著洞口下面跑去。
消炎藥,還有退燒藥,還有其他幾種,栓柱媳婦沒見過什么大世面,在她的眼里,只要是病了,吃藥一定管用。
“發(fā)子,沒事,嫂子不會讓你有事!
藥包很快打開,沒有亮光,栓柱媳婦胡亂的摳出兩粒摸索著塞進李發(fā)的嘴里,李發(fā)還是躺在那一動不動,塞進嘴里的藥沒有辦法吃下去。
怎么辦?
栓柱媳婦急得直跺腳,水,剛才下來的太急,栓柱媳婦只好再一次返回剛才的石洞,摸到了自己的水瓶,重新回到李發(fā)躺會的位置。
“發(fā)子,喝一口!
栓柱媳婦湊近了,小心倒在李發(fā)的嘴里,還是不行,因為沒有反應,那些水直接順著嘴角流了出去。
這樣還是不行,栓柱媳婦摸了一下李發(fā)的身體,這下壞了,李發(fā)的身體完全涼了,難道人已經(jīng)死了?
栓柱媳婦嚇得怪叫一聲,整個人向后退了幾步,不會,一定不會,她不愿意相信這樣的事實,好好的一個男人,怎么說死就死了,回去以后怎么和李發(fā)的爹娘交代。
“發(fā)子!
栓柱媳婦慢慢靠近,手臂在不停的發(fā)抖,她去摸李發(fā)的脖子,手指落在上面,栓柱媳婦一下子樂了,樂出聲來,李發(fā)沒死,脖子位置還在跳,異常的有力。
他只是病了,栓柱媳婦靠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她喝了一大口水,然后快速接近,嘴唇貼近,然后用力的往里吐。
這一下真的管用,在栓柱媳婦的刺激下,李發(fā)的嘴慢慢張開,水連著藥一起落進嘴里,栓柱媳婦看在眼里,心頭大喜,連忙又喝了一大口。
栓柱媳婦擔心速度太快嗆到李發(fā),這一次,她往里送水的速度放慢,隱約的聽到李發(fā)的鼻子里哼了一聲。
栓柱媳婦連忙抬起頭,她擔心被李發(fā)瞧見,雖然是好心救人,但是剛才的動作,還是會讓人產生遐想,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一直躺在地上的李發(fā)醒了,就像是睡了一大覺一樣,伸了伸懶腰,然后一下子坐了起來。
“發(fā)子,你沒事了!嚇死嫂子了!
李發(fā)也覺得奇怪,明明被那條白蛇給咬了,他把右胳膊湊近,那個被咬的位置,借著閃電的光亮看去,手腕上面只有沾的泥,沒有其他東西。
還真是怪了,李發(fā)晃了晃胳膊,那陣麻木的感覺完全消失了,不僅是那樣,現(xiàn)在渾身充滿了力氣。
“嫂子,你的衣服!
李發(fā)轉過頭,一下看到栓柱媳婦,栓柱媳婦只是披了一件外套就從山洞里跑出來,扣子胡亂的系上一個,衣服里春光外泄,李發(fā)并不是有意去看,只是沒有想到栓柱媳婦是這身打扮。
栓柱媳婦連忙轉過身,快速把扣子弄好,那個時候心跳瞬間加速,還是被他看到了。
看到李發(fā)沒事,栓柱媳婦松了一口氣,至于自己的那兩個東西,看了也就看了,鄉(xiāng)下人這方面其實不是特別看重,尤其是結了婚的女人,喂孩子的時候根本不會躲著其他的男人。
雨很快停了,李發(fā)站起來,兩個人返回石洞,因為擔心那條蛇,只是躲在洞口,就這樣一直熬到天亮。
穿在身上的衣服基本上被山風給吹干了,天亮的時候,隱約的聽到下面有人在喊兩個人的名字。
“一定是三嬸她們!
李發(fā)拿起地上的籮筐和鎬頭,栓柱媳婦猶豫了一下,拉了一下李發(fā)的胳膊,“發(fā)子,昨晚發(fā)生的事,千萬別和人說,尤其是你栓柱哥,他心眼小!
“放心吧,嫂子!
李發(fā)從上面下來,栓柱媳婦站在那直皺眉頭,她也沒想到昨晚那場風雨會那么猛烈,其實不要那根草藥也沒什么,昨晚沒有找到三嬸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在背后說自己,畢竟自己是有家的人。
三嬸帶著人回來找,昨晚一直不見李發(fā)和栓柱媳婦找過來,真的擔心,這里屬她年紀最大,又是村委會成員,如果真的出了事,回去以后不好交代。
“三嬸,別找了,有發(fā)子在沒事!
“可不,還是栓柱家的小媳婦有心眼,要知道有這好事,昨晚我也留下來。”那個女人說完,其他小媳婦跟著哄笑起來。
“行了,都到了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個!比龐鸹仡^瞪了孫全媳婦一眼,這個女人平時就喜歡扯老婆舌,就怕不弄出什么事來。
“三嬸,這可不是我瞎說,這孤男寡女的,又是刮風又是下雨,兩個人在外面過一晚上,能干出啥好事!你們說是不是?”
孫全媳婦這么一說,其他女人頓時跟著起哄,有時候枯燥無聊的鄉(xiāng)下生活,女人們就是靠這些事來打發(fā)時間。
三嬸也沒辦法,昨晚一宿都沒睡好,現(xiàn)在的農村留守婦女確實成問題,她是過來人,很清楚這一點,三十幾歲的女人,正是需要男人滋潤的年紀,偏偏男人又都不在家,劉三癩那種男人都成了女人眼里的香餑餑,說白了,還不是下面有個東西可以用。
李發(fā)這小子可千萬別犯渾,絕對不能干那種出格的事。
“三嬸!
三嬸抬頭,恰好看到李發(fā)從上面下來,三嬸心里咯噔一下,當時并沒有看到栓柱媳婦,難道兩個人走散了,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你栓柱嫂子呢?”
“在上面呢,三嬸,昨天你們去哪了?一直沒找到!
“發(fā)子,是沒找到,還是沒想找?我們可是擔心了你一個晚上,這么多嫂子,你可不能太偏心。”
孫全媳婦湊過來拿李發(fā)開涮,李發(fā)不傻,當然聽得出來這個女人話里的意思,還有剛才下來的時候,栓柱媳婦拉住自己說的那番話。
“哪能,今晚就陪嫂子!
李發(fā)說完笑了起來,孫全媳婦給了劉發(fā)一拳,“想的美,俺可是正經(jīng)人!
隨著笑聲,栓柱媳婦從上面慢慢下來,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表情自然一點,根本不行,她越是這么想,反而越是緊張,臉上的表情幾乎僵住。
她想和下面的那些女人打招呼,隨著下來,她居然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么,索性一句話不說。
“走了,挖藥了,早點挖滿,早點回去!
三嬸喊了一聲,那些女人見到栓柱媳婦從上面下來也不再說什么,栓柱媳婦松了一口氣,希望接下來所有人的心思都用在挖藥上,然后盡快把這件事給忘了。
接下來很順利,隨著往老林子里走,挖到的藥材越來越多,肩膀上的籮筐越來越重,每個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著眼前的老林子,三嬸停了下來。
老林子里傳出一陣陣嗚嗚嗚的響聲,聽著有些瘆人,經(jīng)常走山的人都清楚,里面林子密,風進去之后一時鉆不出來,就會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聲音。
“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三嬸回頭,身后的那些女人有些不情愿,這幾年很少進山,主要是村里的男人太少,進山有風險,這一次挖到的藥材個頭都比較大,所以,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三嬸,再挖一天,好不容易來一趟!
“對啊,可不能白來了!
“不行,走出來太遠,容易出事,何況籮筐都裝滿了,挖到了,往哪放!
“哪還不能放!
三嬸回頭看了一眼,有的女人已經(jīng)把隨身帶的衣服袖子系在一起,弄成了一個簡易的袋子,這一次的收獲已經(jīng)不少,絕對不能再往里走,這些是前進村留下來的規(guī)矩,因為三嬸就是地地道道的前進村人,知道的比這些小媳婦要多。
“說不行就不行,天快黑了,現(xiàn)在轉頭往回走,誰要是想進去就自己走,出了事,自己負責。”
三嬸這么說,那些人也就不說話了,雖然心里不情愿,也只能這樣,這大山里聽說有狼,人少確實不行。
一路上很順利,走了兩天,終于從上面下來,遠遠的看到村子,那一刻,就像是古代戰(zhàn)場上取勝歸來的戰(zhàn)士,等待所有人的迎接,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仿佛已經(jīng)聽到了親人的聲音。
前進村村口,一個人來回走動,不時朝山上看幾眼,幾個上了年紀的人坐在村口大樹下抽著旱煙。
“村長,來歇會,抽根煙!
“你們抽吧!
胖村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當村長這么多年,公家的便宜沒少占,每一次出去辦事,酒肯定不能少喝,然后還要去找女人好好的快活快活,這日子不錯,可惜,時間一長,身體出了毛病。
打那以后,胖村長的應酬少了,酒雖然還可以喝,但是喝完了以后,就算是女人在他的身上來回蹭,還是沒有反應。
就在三天前的早上,一直垂頭喪氣的玩意動了,不僅動了,居然還支起了帳篷,這種事已經(jīng)十幾年沒有發(fā)生,那一刻,胖村長激動的喊起來,喊聲把一旁的女人驚醒,看到那一幕,女人的眼睛亮了,瞬間把男人撲倒在床上。
那天早上,村長媳婦很滿意,胖村長感覺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時候就算是再難纏的女人也能輕易對付。
這一切全靠了李發(fā),胖村長穿好了褲子去找李發(fā),得到的消息卻是,李發(fā)上山陪著村里的女人采藥去了。
“這小子,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胖村長嘴里罵了幾句,他心里著急,這個病纏了他幾年,自從不行了以后,女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家里的地位也是明顯不如從前,為了這個病,前前后后花了幾萬塊錢,甚至相信了一個廣告,差點把命給搭進去。
李發(fā)這小子行,有本事,以后能有大出息,胖村長忍不住這么想。
以前自己看不起李發(fā)一家人,覺得他老子窩囊,要飯出身,入贅做了上門女婿,對于男人而言,這是丟臉的事,別看李有才半天弄不出一個響屁出來,被窩里的能耐不小,不聲不響弄了兩個兒子。
因為沒有兒子,胖村長一直覺得是塊心病,就算是現(xiàn)在,還是惦記著讓女人能再懷上。
“回來了!
有人喊了一聲,遠遠的聽到山上傳出女人的喊聲,孫全媳婦的嗓門最大,這個女人在村里典型的潑婦。
有人蹲孫全家窗戶底下,聽到孫全媳婦晚上嘴里一邊哼哼呀呀一邊罵,把孫全家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開始還納悶,孫全那么老實個人,咋就把自家媳婦給得罪了,后來時間一長知道了,原來是在干那種事。
孫全媳婦有個怪癖,干那種事的時候喜歡罵人,孫全一使勁,她就想罵,她越罵,孫全就用力。
山上的女人往下走,因為這次進山挖到了不少藥材,有人高興的唱起了調子,山上的聲音傳來。
村子里一下子熱鬧起來,村里的孩子,還有老人紛紛打開門朝著村口的方向過來。
那些小孩子幾天沒見到娘,心里早就想著,而且女人們走的時候說了,這次挖回來藥材,就能給買新的文具,還能買吃的。
劉英也帶著虎子出來,虎子遠遠的瞧見娘背著大籮筐從上面下來,掙脫小姑的手朝著上面跑,身后的幾個孩子也跟著沖了過去,原本平靜的前進村一下子沸騰了。
三嬸站在上面朝著下面揮手,這一刻,胖村長站在那,他想到的不再是自己的腎,而是另外一樣東西,前進村窮了幾十年,每一次去鎮(zhèn)里都抬不起頭,不是自己不想帶動村民致富,實在是沒有門路,這窮山溝,除了靠男人出去打工,基本上沒有活路。
前進村,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這么熱鬧過,那成堆的藥材從籮筐里倒出來,歡呼聲不斷傳出,胖村長看著眼前的情形忍不住想,或許靠這東西能行。
不是那么簡單,因為藥材的生長期限長,一旦大山里的藥材挖沒了,至少要幾年甚至十幾年之后,所以還是不行。
胖村長吧嗒吧嗒嘴,算了,反正自己家的日子過好了,再過幾年就不當這個村長了,何必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李發(fā)從山里回來,帶回了藥材,他娘自是高興,那晚特意殺了一只不怎么下蛋的老母雞,然后配上去年秋天上山摘回來的蘑菇。
還沒起鍋就已經(jīng)聞到一陣陣的香氣,在城里這幾年,最饞的就是家里的小雞燉蘑菇,在外面從來吃不到這種味道。
李有才倒了一小杯白酒,看了看,先是給了自己的大兒子李福,李福沒說什么,直接接過去,下一杯給了李發(fā),最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吃吧,都涼了。”
李有才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李福夾了一塊肉,看了看他爹,然后放了回去。
“這是干啥,孩子都餓了!
“今天有話說!
“行,說,說!
李有才平時很少說話,整天就知道拿著自己的煙口袋,坐在自家院子里抽煙,他不愿意出去,因為那些老哥們總是拿他的過去開玩笑,為了這,李有才這幾年很少出門。
李發(fā)從上山回來,李有才突然想說點什么,李發(fā)看著自己的爹,李有才咳嗽兩聲,還是先喝了一大口,那股辣勁一下子從喉嚨到了心里。
“當務之急,就是全力給老大找個媳婦,發(fā)子,你有手藝,別荒廢了,過幾天還是回城里干活!
“你讓孩子多在家呆幾天!
李有才這么說,發(fā)子娘心里不舒服,雖然是這個理,不過,還是希望老二能在家多呆幾天,吃幾頓自己做的飯。
“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
李有才嗓門頓時高了,李發(fā)皺了一下眉頭,在城里惹事的那件事,一直沒和家里人說,出去打工也行,只要有這手藝,去別的地方應該也能賺點錢回來。
這一次進山挖藥,李發(fā)曾經(jīng)的一些想法逐漸真實起來,就是那種感覺,很興奮,尤其是從山下下來的時候,看著村口迎接的那些人,還會那些狂熱的眼神,李發(fā)突然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留在生養(yǎng)自己的這片熱土,做點事情。
“爸,我先不回去了。”
“啥,那不行,留在這,一輩子受大窮,兩個兒子,難道都打光棍子,讓人看笑話,你們不嫌丟人,我嫌丟人!
“別說了!
李福聽不下去,起身就要走,好好的一頓飯,原本高高興興的,就這么被李有才給攪了。
“行了,行了,別說了,你這張臉還有啥可丟人的,發(fā)子,告訴娘,是不是又惹事了?”
“沒有,就是想留下來做點事,娘,你不知道,咱們這種的,吃的,用的,在城里那都是寶貝,可值錢了。”
“是嗎?”
李發(fā)娘沒進過城,就去過兩次鎮(zhèn)里,并沒有覺得鎮(zhèn)里比農村好多少,不過是多了一點房子,沒什么兩樣。
“當然了,城里人都管咱這叫綠色食品,同樣是雞蛋,價錢貴好幾倍,而且還搶著買。”
“啊喲,那可真好!
李發(fā)娘在努力調節(jié)氣氛,李有才陰沉著臉,她心里清楚,孩子大了,發(fā)子已經(jīng)二十歲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小時候,隨便打一頓罵一頓的那個時候。
“留下能有啥出息,反正我不同意。”
李有才拍了一下桌子,李福拿了一個雞腿,用力塞進嘴里,他不想聽這些話,什么找媳婦,傳宗接代,出息人,他就認一個理,既然是農民那就得把自己的地給種好了,否則讓人笑話。
“咋沒出息!
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李發(fā)娘站了起來,正好看到胖村長推開院門進來,手里還拎著東西。
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堂堂一個大村長給自己家送禮來了,這種事說出去都沒人信。
“村長,來就來唄,咋這客氣?”
胖村長呵呵一樂,他在村口瞧見李發(fā)回來,心里高興,當時人多,不方便說那事,畢竟是男人還是村長,如果被人知道那方面不行,面子可就丟大了。
“給李大哥拿點酒,還有一條煙!
“太破費了!
“拿回去,窮肚子,喝不了那么好的酒,抽不了好煙!
李有才看都沒看,他一直心里有氣,而且是二十年的氣,一直悶在心口出不去,就是為了當初的那五畝地,也不曉得李發(fā)用了啥法子,愣是把五畝地給要了回來。
“收著,收著。”
胖村長塞給李發(fā)娘,李發(fā)娘也不客氣,這種好事可不經(jīng)常有,胖村長往里走,一眼看到盆里的老母雞,香味一個勁的往鼻子里鉆。
“村長,坐這喝點!
“行,喝一口。”
胖村長呵呵一樂,李福自顧自的啃著雞肉,這種養(yǎng)了幾年以上的老母雞,一定要多燉幾個鐘頭,用柴火慢慢的熬,加上農村的大鐵鍋,味道特別正。
胖村長喝了一口雞湯,“好喝,好喝!
“行,村長多喝點,鍋里還有!
胖村長來就是為了讓李發(fā)給他治病,心思完全不在酒上,一杯酒下肚,碗里的雞肉吃的差不多,李福下了桌,弄了點水放在院子里洗衣服。
“發(fā)子,陪你叔嘮會,爹去睡會!
現(xiàn)在屬于農閑時間,地里沒什么活,一般吃完中午飯,都會睡一大覺,一直睡到下午快吃晚飯才起來,吃完晚飯,然后到村口大樹下乘乘涼,鄉(xiāng)下的生活很規(guī)律,沒有網(wǎng)絡,電視也沒幾個人看,一是節(jié)目沒意思,二是擔心費電。
所以,晚上出來乘涼的時候,總是能看到有人拿著那種老式的收音機,聽一下新聞聯(lián)播,算是最好的娛樂節(jié)目。
胖村長和李發(fā)進了屋,李發(fā)把那套師父留給自己的黑罐子拿了出來,“村長,拔完這次,下次可是要過幾個月才行!
“咋還要那么久?”
胖村長趴在那,這東西管用,他恨不得天天來拔,難不成是自己沒給多少錢,李發(fā)不愿意給自己治了。
至于為什么,李發(fā)也不清楚,這些都是臨走的時候師父交代的,這套罐子,不能隨便給人用,如果用了,第一次隔三天,第二次隔十天,第三次隔三個月,然后是一年,一年以后,絕對不能再用。
這些都是師父說的,李發(fā)很信他師父的話,因為師父交給他這門手藝,而且平時對他很好,李發(fā)覺得,師父肯定是有大本事的人,看得出來,只是不清楚為什么一直留在那家浴池給人拔罐為生。
李發(fā)手法熟練,弄好了這些,出去看自己的草藥,李發(fā)娘也蹲在那挑,然后把一樣的放在一起,放在陽光充足的地方盡快晾干。
“娘,以前藥晾干了都拿什么地方賣?”
李發(fā)抱了幾根過去,李發(fā)娘站起來,“鎮(zhèn)里有專門收這個的,到時候拿去,人家給你稱重,按價給錢!
李發(fā)點了點頭,應該就是倒騰中藥的藥販子,其實黑心錢都讓這些人給賺走了,也是沒辦法,因為你不認識做藥的地方,在你手里,這些從大山里挖出來的藥材和燒火用的柴火沒什么區(qū)別。
到了人家那,這就是寶貝。
胖村長趴在里面很快睡著,背后七個黑色的罐子,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那七個罐子上面開始隱約的顯出一道道光芒,那些光芒快速連在一起,然后慢慢消失。
李發(fā)從外面回去,看到已經(jīng)睡熟的胖村長,這些年一直給人拔罐,城里人特別喜歡拔罐,難道真那么舒服,以后有錢了,也去城里試試。
七個罐子卸下,李發(fā)小心擺放在木盒子里,然后收起來,李發(fā)不想再干這一行,這幾個罐子是師父送給他的,算是一個念想,所以比較看重,木盒子上面用一塊干凈的毛巾蓋好。
胖村長滿意的走了,這一次沒留錢,因為拿了東西,而且自己是村長,能找他已經(jīng)是給他面子。
一個禮拜過去,這幾天天好,藥材曬得差不多,三嬸挨家看看,不能太干,因為是按斤賣錢,曬得太干只能自己吃虧。
三嬸張羅著拿到鎮(zhèn)里賣了,聽說要去賣錢,當初上山的那些人都很高興,唯獨不見劉三癩,這小子去哪了!
村里人看到劉三癩從山上回來,破籮筐丟在門口,第二天劉三癩就走了,自從那天走了以后一直就沒回村子,不知道去哪個地方鬼混去了,這種人,不回來反而更好。
李發(fā)要去賣藥,特意穿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三嬸讓自家男人把三輪車開到村口,以前是專門拉豬崽出去賣,背著藥材出來的人紛紛上了車,三嬸查了一下人,“栓柱媳婦咋還沒來,誰去喊一聲!
這幾天,李發(fā)沒怎么出去,從山上回來以后,栓柱媳婦一直沒露面,應該是擔心被人提起在山上走失和李發(fā)住了一晚上的那件事,雖然沒發(fā)生什么,但是人言可畏,沒有證據(jù),你說啥都不會有人相信。
李發(fā)想下去,猶豫了一下,坐在里面沒動,這個時候遠遠的看見劉英背著籮筐從上面下來。
“你嫂子呢?”
三嬸忍不住問了一句,劉英始終還是一個孩子,最后拿價還是得大人做主才行,“虎子病了,嫂子去不了,讓我跟著去賣!
“也行,走吧。”
車子顛簸的往下走,那些女人有說有笑,李發(fā)絕對想不到,因為這一次賣藥的經(jīng)歷,改變了他的人生。
從村子里出來,路逐漸好走起來,三嬸這幾年一直在做買賣,不過這藥材現(xiàn)在是啥價,她也說不準,只能到了之后再講。
“三嬸,咱們都是女人,也沒個能做主的,不會被人給坑了吧!
“對啊,這可是咱們好不容易挖回來的!
“能有啥法,如果人家不收,留家里當燒火棍?”
三嬸說完,其他女人都樂了,三嬸說的李發(fā)認同,只有賣出去錢到手了,才是自己的。
農村沒有網(wǎng)絡,他的智能手機派不上用場,在城里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的新聞,一些果農,因為水果滯銷,紛紛丟棄,還有一些菜農,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菜,幾毛錢一斤都難賣出去,但是超市里卻要幾塊錢一斤。
這件事,李發(fā)一直想不通,既然是人人都要吃的東西,為啥就沒人去買?
小小的三輪車,承載了幾個家庭的夢,誰都想知道,這一次進山挖回來的藥材到底能賣到什么價。
車子很快進了鎮(zhèn)子,人逐漸多了起來,兩側的商店已經(jīng)開了門,門口掛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女人都一樣,在城里,女人都去大商場,在鄉(xiāng)下,女人同樣喜歡給自己弄幾件新衣服。
“賣完了,咱一起去買幾件。”
“行啊,再買點化妝品。”
“你家老爺們又不在家,買那玩意干啥,想出去偷野漢子!
“去你的,那不擦點,這臉都是褶子了,男人回來了,還不嫌棄!
車子在一家藥店前面停下,這是鎮(zhèn)子唯一一家賣中藥的地方,城里人流行吃西藥,尤其是年輕人,那東西來的快,不過,要是想徹底把病給治好了,還是得靠老祖宗傳下來的這些藥方。
“你們先等會,我進去先看看!
三嬸說完下了車,朝著車后面看了一眼,人多進去不行,鄉(xiāng)下的女人就是嗓門大,吵吵起來一個頂三個,這是來賣東西不是吵架。
“發(fā)子,你跟嬸進去!
李發(fā)答應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三嬸有她的打算,別看李發(fā)年紀小,畢竟在城里呆過兩年,見識的肯定不少,身邊有個男人,總覺得有底。
這家藥店規(guī)模不小,一進去就看到柜臺,外面賣的是西藥,各種顏色的盒子,最里面的位置,有一排深棕色的柜子,上面寫滿了各種藥名,三嬸帶著李發(fā)直接走過去。
“抓點啥藥?”
坐在里面的那個人瞧見兩個人過來,以為是來抓藥。
“我們是前進村的,挖了點藥材!
“賣藥,那得找掌柜的,我可做不了主!
“行,掌柜的呢?”
掌柜的也就是這家藥店的老板,那個人拿出電話,很快打了過去,那邊很快答應,前進村的藥材還是很有名。
“十分鐘就到!
三嬸笑著點頭,簡單問了一下,現(xiàn)在一副藥什么價格,這里面的規(guī)矩太多,用量也不一樣,而且加的東西也不同,有的草藥十塊錢能買一斤,有的高級藥材,一兩都買不到。
反正抓一次湯藥,熬七天的量,至少幾百塊錢,上千的都有。
沒啥別沒錢,有啥別有病。
這就是中國社會的真實寫照,有錢好辦事,想干啥就干啥,這個社會只要你能弄到錢,沒有人在意你用的啥法子,笑貧不笑娼,有錢就是祖宗,如果沒錢,一旦得了病,那就糟了,一病回到解放前。
時間不長,外面進來一個人,四十多歲,戴著眼鏡,走過來先是和那幾個人打了招呼,然后朝著我和三嬸點頭。
這個人就是這家藥店的當家人,藥價多少,他說了算。
“那出去看看藥。”
“行,把后面庫房打開,到里面看!
我們跟著往外走,原來藥店的后面還有一個空間,里面收拾得挺干凈,三嬸先把自己的藥拿下來,主要是談談價,看看合適不合適,畢竟是辛辛苦苦從大山里挖回來的。
那個人拿起來看了看,放在鼻子那聞了聞,然后點了點頭,前進村的藥遠近聞名,因為山大林子密,而且還有那個傳說,聽老人說,有大蛇的地方靈氣重,所以山里出來的藥材也好。
“還行,如果年份再高點,價能更好一些。”
三嬸一聽頓時有點緊張,臉上的表情開始不自然,一旁的李發(fā)不這么想,這都是商家一貫的方法,從他剛才的表情,已經(jīng)看出來,這些藥材的質量應該是上佳,到了他這里,肯定能賣出好價錢。
他報了幾個價格,藥材的種類不同,地上分成三個小堆,掌柜的說完拿起一旁的秤,很舊的那種,上面帶一個秤砣,需要通過手指來回撥弄確定價格。
一一稱過之后,拿過計算器快速按了幾下,“這些都算在一起,一共一千四百八,湊個整,給你一千五!
我們這些人里,三嬸的東西最多,她是走山的好手,認識的藥材也多,辛辛苦苦七八天,雖然一千五的價格也還不錯,不過,還是想多賣一點回去。
“能不能再高點,我們這可都是辛辛苦苦從大山里挖回來的,野生的,價錢怎么也得貴點。”
三嬸說完看了看李發(fā),希望他也能幫著說兩句,畢竟在城里呆過。
“真不能再加,我們也得賺點不是。”
李發(fā)蹲在地上,邊上放著幾根藥,他注意到,那個人拿著這幾根藥的時候,眼神明顯和看那些藥材的時候不一樣。
李發(fā)不懂藥材,只是好奇,用手拿起一根,那一幕再一次出現(xiàn),在李發(fā)的腦袋里,居然出現(xiàn)一些奇怪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李發(fā)過去沒見過的,當李發(fā)說出那根東西名字的時候,藥店掌柜的神情明顯出現(xiàn)一些變化。
他畢竟是這里面的行家,什么藥,能賣多少價錢,最后轉變多少利益,他看上一眼就清楚,那幾根藥,確實是市面上很難找的藥材,可以用來治一些疑難雜癥,如果遇上需要的,一副藥就能賣幾千。
“小伙子,沒想到,你還認得藥材!
掌柜的呵呵一樂,就算認得,未必知道這里面的行情,畢竟自己在這一行里摸爬滾打了十幾年,這就是一個毛頭小子。
李發(fā)皺著眉頭,這到底是咋回事?上一次摸了栓柱媳婦的那根藥材,也是這樣,還真是怪了,為啥自己挖回來的那些,曬的時候都碰過,就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形。
“發(fā)子,你說的是啥東西?”
當李發(fā)熟練的說出這個東西藥效的時候,掌柜的有些傻眼了,他居然知道,這怎么可能,就算是醫(yī)學院校的大學生,如果沒有幾年的經(jīng)驗都無法說的這么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這一次遇到行家了。
這批藥,擺明了是賺錢,而且是暴利,這一行就是這樣,從藥商手里拿藥,價格要加很多,所以,他愿意私下里收這些大山里挖來的藥,野生的,藥效好,主要是價格便宜,有時候給點錢就出手。
這種收法,雖然不合規(guī)矩,但是沒辦法,為了賺更多的錢,都是這么干。
三嬸看著李發(fā),這個時候真的是對李發(fā)另眼相看,這小子行啊,說話一套一套的,其實李發(fā)也不懂這些到底是啥,就是覺得,既然能治這么多病,比如宮寒不孕,這種病,多少人傾家蕩產都愿意治,所以多要點錢,肯定不虧。
“三嬸,這藥是好東西,咱不能這么便宜就賣了。”
李發(fā)故意這么說,然后朝著三嬸使眼色,三嬸是明白人,立刻懂了李發(fā)的意思,這小子是示意自己走啊。
“對,正好嬸在城里也認識個人,這次咱們那么多藥材,肯定愿意要!
三嬸彎身去拿地上的藥材,那個人頓時慌了,這一大堆藥材,至少能賺幾倍,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了,外面的三輪車上面放滿了籮筐,所以,這筆生意談好了,至少能賺幾萬塊,甚至更多。
“大姐,你們都來了,這些價格就這樣,這幾根確實是好東西,一根給你加三百塊錢,你看行不行,如果不行就走!
三嬸抬頭看了看李發(fā),其實李發(fā)也是蒙的,到底是啥價也不清楚,大大小小一共四根,多加了一千兩百塊錢,還算不錯。
李發(fā)點了點頭,加在一起是兩千七,已經(jīng)是不錯的價格,一頭豬辛辛苦苦養(yǎng)大,最多賺幾百塊。
三嬸咳嗽一聲,“那咱可說好了,外面那些,你也得給良心價,不能昧良心。”三嬸說完,掌柜的連連點頭,李發(fā)覺得好笑,這年頭,良心值幾個錢。
三嬸拿著嶄新的票子出去,一起來的那些人一下子圍過來。
“二千七!
“這么多啊!
原本以為能賣一千就可以了,居然一下子賣了這么多,大大小小的籮筐往里搬,李發(fā)挨個拿著試試,說來也怪,并不是所有的藥材都這樣,只有其中幾樣出現(xiàn)過那種情形,每一次李發(fā)拿起,掌柜的都會加價。
李發(fā)有點懵,難道自己天生就對這種貴重一點的藥材敏感,這是好事,至少不會被人坑,栓柱媳婦的藥賣的最多,尤其是那根大的,開始說給一千,李發(fā)直接要了三千,那個人想了半天,還是給了。
從藥店的后面出來,摸著鼓鼓的褲兜,前進村的女人看到了希望,有了錢,可以買肉回去,還能買幾件新衣服。
李發(fā)挖的藥不算好,賣了不到一千塊錢,不過幫了別人賣到好價錢,李發(fā)的心里也跟著高興。
“今天多虧了發(fā)子,要不然真被坑了,咱們得請發(fā)子好好吃一頓!比龐鹫f完看著一起來的那些女人。
“應該,發(fā)子,嫂子請你喝酒!睂O全媳婦離李發(fā)最近,因為賣了錢心里高興,她居然一把摟過李發(fā)的脖子。
“你家孫全不在家,回去上你家炕頭上喝去!
“去,去,沒一句正經(jīng)的!
女人們心里高興,直接拿李發(fā)開涮,孫全媳婦松開,天快到中午,一起來的這些人直接進了一家飯館,在城里叫小吃,鄉(xiāng)下人叫飯館,來這種地方吃飯叫下館子。
這些都是以前的俗稱,要了兩瓶酒,點了六個菜,菜都不貴,很實惠,尖椒干豆腐,溜肝尖,大拉皮,鍋包肉,東北大涼菜,蘸醬菜。
菜上來,酒弄開,鄉(xiāng)下的女人大多會喝點,劉英年紀小,這一次賣了五千多,都是要拿回去給嫂子,她不敢喝酒,也不敢花一分錢。
幾個女人小臉喝得紅撲撲,開始商量回去再去一次,最好能往里走,這一次的賣藥經(jīng)歷,也都長了見識,有些藥,看著多,但是不值錢,有的藥,一根就幾百上千,這就跟人一樣,都是女人,鼻子眼睛胸都有,有的嫁的好,一輩子衣食無憂,有的就要一輩子受窮,還要整天干活。
藥店倉庫里,掌柜的看著擺了滿地的藥,已經(jīng)很久沒收到這么好的東西,現(xiàn)在進藥,大多是人工養(yǎng)殖的,就和養(yǎng)豬一樣,明明是十年的生長期,三年就能給你催起來,雖然個頭一樣大,但是藥效要差很多。
這些就不一樣,掰開一塊聞了聞,濃郁的藥香撲鼻而來,這都是好東西,一定能賣上大價錢。
“掌柜的,這次收這么高的價,以后就沒那么大的利潤了!
“你懂啥,這幾年,都說現(xiàn)在的中藥不管用,咱用的還是以前的老方子,方子沒問題,是藥出了問題,這些藥熬出來肯定管用,多花點錢,弄點好藥出來,就算貴點也有人愿意來買,不能只為了錢,砸了自己的招牌。”
掌柜的說完,那個負責抓藥的點了點頭,這句話雖然在理,不過,現(xiàn)在做生意就是為了賺錢,誰還管那些。
“那小子,真的是行家?看著年紀可不大。”
他說完,掌柜的點了點頭,“看功力,至少十幾年以上,怕是行家子弟,從小就摸這東西,這可不一樣,有些藥方都是祖?zhèn)飨聛淼,有些人靠著幾個方子就能活一輩子!
這兩個人完全不知道,李發(fā)那都是懵的,當然,他確實對那些名貴的藥材敏感,至于,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些奇怪的東西,李發(fā)自己也不清楚,至少不是壞事。
吃完了飯,三嬸算的賬,從里面出來,女人們要去市場買東西,李發(fā)覺得沒意思,索性跟在后面。
劉英一直跟著李發(fā),畢竟年紀小,膽子也小,緊緊抓住手里的兜子,里面放著賣藥材的那五千多塊錢。
“英子,沒事!
李發(fā)看出劉英的心思,尤其是過來人的時候,劉英的表情異常的緊張,“發(fā)子哥,會不會有壞人!
李發(fā)樂了,“壞人肯定有,不過我們這么多人,肯定沒事!
劉英還是擔心,來的時候,嫂子交代過,一定得小心點,鎮(zhèn)子里有小偷,特別厲害,你都不知道啥時候被偷的。
女人們熱熱鬧鬧的進去買衣服,劉英沒去,她不想買衣服,因為沒錢,而且還要幫忙帶著大哥的孩子,上完高一就不念了,而且念了也沒用,聽人說,現(xiàn)在大學畢業(yè)也找不到工作,還要花不少錢,索性不念了。
劉英爹娘死的早,一直是大哥養(yǎng)她,所以打心眼里感激大哥,還有嫁進他們家的嫂子,三嬸的男人蹲在那抽煙,論輩分,李發(fā)得叫他三叔,這個男人很老實,幾乎一句話沒有,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女人在張羅,他也不愿意操心,養(yǎng)豬的時候干活就行了,現(xiàn)在天天進山里放牛。
山里有藥材的事,其實就是他告訴自家女人的。
占道的往后收收,今天的費用該交了,整個鎮(zhèn)子只有這條街最熱鬧,有不少鄉(xiāng)下人帶著農產民和菜來擺攤,其實一天下來也賺不到幾十塊錢,就是覺得家里的東西吃不完,如果不賣點都浪費了。
聽人說,在這條街兩側擺攤,一天要交五塊錢的占道費,有人不理解,這道是國家的,自己就是擺點東西賣,咋還要收費。
前面過來三個人,手里拎著棍子,身上穿著制服,看著挺像那么一回事,常年在這擺攤的乖乖交了錢,免得費口舌,而且這些人也惹不起。
“交錢!
“沒錢,行行好,讓我再賣一會。”
“不行,這是規(guī)定,占道經(jīng)營就得交錢,都不交錢,這市場不就亂套了!
“還沒賣出去,我手里沒錢,等一會賣了東西就給你!
“說的好聽,不交錢就走人!比齻人圍著一個系著圍巾的老太太,老太太的前面放著兩個筐還有一個大葫蘆。
筐里面放著干草,干草里放的是雞蛋,這些都是農家人自己養(yǎng)的散雞下的蛋,自己不舍得吃,然后拿出來賣。
“不交錢,就滾蛋,不走就把你的雞蛋給踹碎了。”
那個人開始喊,這些人特別兇,老人低著頭,嘴里不知道在念著什么,那種可憐的表情讓人看著心里難受。
“這些畜生,簡直不是人,都有老的那一天!倍自诘厣铣闊煹娜迦滩蛔≌f了幾句,使勁抽了幾口。
李發(fā)直接走過去,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仗勢欺人,有話可以好好說,這種鄉(xiāng)下的集市和城市里的市場還有區(qū)別,說白了,就是變相收錢。
“拿不拿錢?”
站在最邊上的瘦子喊了一聲,坐在地上的老太太不為所動,那個家伙居然彎下腰去搶老人的筐,筐里都是雞蛋,這些都是老人的心血,眼看著被人搶走,老人死死按住。
“老不死的。”
他的腳抬起,但是沒有辦法落下,膝蓋和脖子同時被人抓住,隨著他轉身,看清楚了。
“艸,李發(fā),咱們哪都有你!
還真是巧,剛才搶老人筐,抬腳準備踹的正是從前進村出來的劉三癩,現(xiàn)在穿上了這身狗皮,手里拎著棍子,是狗改不了吃屎,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上一次被李發(fā)狠狠修理了一頓,他確實有點怕李發(fā),這小子有時候犯虎,聰明人最怕的就是和這種人打交道。
劉三癩怎么會在這,而且搖身一變成了市場管理,這要從劉三癩回前進村說起,因為沒挖到藥,而且也沒什么出錢的道。
剩下的那些破房子也不值錢,劉三癩搭了方便車進了鎮(zhèn)里找他老舅,劉三癩的老舅在鎮(zhèn)政府上班,算是有頭有臉的,看到自己的外甥來了,不由得眉頭一皺。
劉三癩會來事,走的時候偷偷去了一趟村長家,這段時間,村長媳婦一直沒來找他,劉三癩有點心癢,雖然這女人肥了點,至少是女人。
村長不在家,只有村長媳婦躺在床上,劉三癩進去,看看沒人,就想和村長媳婦好一下,村長媳婦不樂意,一是自家男人那玩意管用了,二是因為上一次高粱地的經(jīng)歷,她確實怕了,畢竟上了年紀,如果這種事被男人知道了,還不把她打死。
“三癩子,你來干啥?”
“想你了!
“滾蛋,一會村長就回來了!
劉三癩吧嗒吧嗒嘴,看了看村長媳婦的身子,“我準備去鎮(zhèn)里找點活干!
“那是好事,去啊。”
村長媳婦清楚劉三癩的底細,鎮(zhèn)政府的會計是他老舅,會計是管錢的,不管是啥部門,只要是管錢的,肯定和上面關系不錯,也就是自己人。
劉三癩坐在那不肯走,有意無意的摸村長媳婦,村長媳婦急眼了,一把把劉三癩從房間里推出去,“你走不走?”
劉三癩看著村長媳婦生氣了,自己撈不到啥好處,索性說了,這次不能空著手去,村長媳婦也沒辦法,誰讓兩個人過去有那種關系,都怪自己瞎眼,怎么看上這種男人。
就這樣,劉三癩走的時候手里拎著兩瓶好酒,算是孝敬他這位親娘舅。
劉三癩打死也不回去,畢竟是姐姐的兒子,而且就這么一個獨苗,三十多了沒成家,正好市場管理那塊缺人,雖然一個月工資不高,但是包吃住,也還不錯。
劉三癩換了那身行頭,整天大搖大擺在市場里晃,他第一次這么上心,劉三癩第一次覺得這個活適合自己,索性就干出點樣子給前進村那些人看看。
只是讓劉三癩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會在市場上見到李發(fā),這小子不是應該留在前進村,來鎮(zhèn)里干啥。
看到是劉三癩,李發(fā)順勢兩只手用力向后一推,劉三癩一條腿著地,頓時失去平衡,幸虧旁邊的兩個人手疾眼快扶住劉三癩,否則還要出洋相。
劉三癩不怕,這里不是前進村,有老舅給自己撐腰,他誰都不怕,而且自己這邊是三個人,他李發(fā)一個人再能打,如果真動起手來也得吃虧。
李發(fā)并不想動手,只是看不過去劉三癩這么欺負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有話可以好好說,如果這一筐雞蛋真的給弄碎了,老人肯定特別傷心,辛辛苦苦攢了這么多天,不能因為五塊錢把人心給收沒了。
“李發(fā),別多管閑事,這種事你管不了!
劉三癩站穩(wěn),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棍子,這身行頭,代表的就是身份,李發(fā)看了一眼,心里納悶,十幾天沒見,劉三癩居然跑到鎮(zhèn)里來了,還當上了管事的。
“劉三癩,老人賺點錢多不容易,你也是爹娘養(yǎng)大的!
李發(fā)說完,劉三癩樂了,“我是爹媽養(yǎng)大的,但是和她有啥關系?這是規(guī)定,在這賣東西就要交錢,這是維持市場秩序,不懂就別在這瞎嚷嚷!
“小伙子,走吧,我不在這賣了就是了!
老人說完從地上站起來,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劉三癩吐了一口唾沫,嘴里開始不干凈,李發(fā)真想上去揍他一頓,這種人就缺教訓。
不能隨便動手,這一次和在大山里不同,上一次是劉三癩想要占栓柱媳婦便宜,他自己理虧,現(xiàn)在是代表政府收市場管理費用,如果自己動手,劉三癩往地上一躺,弄不好自己真要被抓進去。
李發(fā)心里清楚,劉三癩這種事肯定干得出來,到時候有理說不清,只會讓爹娘和大哥跟著著急。
“大娘,你別動,市場費我給你出,你就安心在這賣!
李發(fā)這口氣壓下,從兜里掏出十塊錢,市場的規(guī)矩很簡單,只要交了錢,就可以在這賣。
老人抓住李發(fā)的胳膊,“孩子,不用,不用,一天其實也賣不出去幾個,大娘不賣了!
老人筐里的雞蛋確實沒見少,市場里賣雞蛋的人不少,現(xiàn)在的雞蛋價格低,主要是前幾年養(yǎng)雞賺錢,所以,不少村子開始建養(yǎng)雞場,現(xiàn)在一下子雞蛋價格下來,農村散養(yǎng)的笨雞蛋,也跟著不好賣。
“有錢就牛了,有能耐你都買下來。”
劉三癩在那看著,一臉的不屑,他故意這么說,前幾次被李發(fā)整夠嗆,好不容易抓住一個能修理他的機會。
這個時候三嬸那些人從里面出來,劉英跑過去,剛才看到發(fā)子哥過去和人理論,特別擔心和人打起來,三嬸的男人不敢過去,只是低著頭在那抽煙。
劉英覺得這種男人太窩囊,不怪村里的人都說,三嬸才是家里的男人,劉英看到三嬸和那些女人出來,連忙跑過去。
“走,過去看看!比龐鹨宦犨B忙朝著市場里面走。
“劉三癩,你敢欺負李發(fā),信不信把你撓成滿臉花!
人還沒到,已經(jīng)扯開嗓門喊上了,劉三癩抬頭一看,見是村里的那些女人,這些女人都不好惹,好男不和女斗,何況是這些村里的潑婦。
“三嬸,誰欺負李發(fā)了,收市場費,你也是公務人員,應該懂得,這些規(guī)定,沒辦法!
三嬸走過來,看了看劉三癩,“三,你啥時候穿上這身狗皮了,就算穿上了,咱還是人得辦人事,不能出去瞎咬人!
“嬸,你咋還指桑罵槐的,我這也是聽上頭的。”
李發(fā)把十塊錢收回來,為啥要給這些人,說是這么說,這錢很有可能讓這三個家伙分了,因為沒有具體的統(tǒng)計,所以,這就是一筆爛賬。
“三嬸,要不咱把這雞蛋買了!
三嬸皺了一下眉頭,在農村,幾乎家家都有幾只雞,所以,雞蛋不缺,不過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老人,滿頭白發(fā)確實可憐,如果生活有著落,誰愿意來這種地方。
“大娘,你是哪個村子的?”
“后屯的!
三嬸點了點頭,那個地方她去過,也是窮,情況和前進村差不多,年輕人大多出去打工,就剩下老人在家?guī)Ш⒆,如果能及時把錢寄回來還好,如果不能,基本的生活支出都難。
沒辦法,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前進村,村子大,人多地少,一直都是大難題。
“發(fā)子,咱自己家都有,買這干啥?”
孫全媳婦拉了一下李發(fā),李發(fā)不是突發(fā)奇想,就算自己幫老人交了五元的市場費,只能幫她這一次,她最想要的是把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雞蛋給賣掉。
三嬸看了李發(fā)一眼,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老人,心里不是滋味,“別光看著,看看有多少,一家分點,回去給孩子炒著吃,這東西補,女人也得補補,別一天光顧著孩子,男人回來了,都變黃臉婆了!
雞蛋是好東西,男人吃了壯陽,女人吃了滋陰,主要是對身體好,三嬸這么一說,其他女人也就沒說什么。
有人把空籮筐拿過來,放了一些干草進去,總共不到三百個雞蛋,市場價是五塊錢一斤,索性一塊錢一個,李發(fā)要了一百,然后掏出一張紅票子遞給老人。
“謝謝,謝謝,遇到好心人!
老人嘴里不停念著,劉三癩在一旁看著,這些女人都瘋了,他在前進村呆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村子里的女人大方過,因為沒錢,能省就得省,雖然家家養(yǎng)雞,也是舍不得吃,劉三癩不一樣,家里就他一個喘氣的,想吃雞蛋就得偷偷去摸,摸回來往燒火的灶坑里一丟,味道確實香。
轉眼間,老人的雞蛋賣完了,剛才的舉動吸引不少人過來,有開店鋪的,有賣東西的,紛紛跟著喊好。
劉三癩陰沉著臉,李發(fā)這么做擺明了是讓自己下不來臺,“快點,快點,保證市場秩序,東西賣完了,老太太這回有錢了吧!
“有,有,給孩子,拿著!
那張皺皺巴巴的五塊錢遞過來,劉三癩看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人,明顯在用那種憤怒的眼神看著自己。
劉三癩不傻,這些年雖然混的不怎么樣,但是人還算機靈,“這次就這樣了,下不為例,不管是誰,都得交錢。”
看熱鬧的很快散了,女人們買好了衣服,市場口有賣肉的,李發(fā)過去,割了一大塊,差不多有三斤多,平時難得吃頓肉,這次賣了錢,肯定要吃點好的,順便買了一斤干豆腐。
劉英一直站在邊上看著,賣藥的錢她不敢動,看著人家買肉和吃的,一直咬著嘴唇看著。
“再割三斤!
李發(fā)又買了一大塊,走過去遞給劉英,“發(fā)子哥,我不要!
“拿回去,給虎子做點紅燒肉,你和嫂子也吃!
劉英一臉感激,差不多一個多月沒吃肉,看著塑料袋里鮮紅的肉,想著帶汁的肉塊塞進嘴里,然后咬開,那種感覺別提多幸福。
上了車,車子往回看,女人們開始展示自己買的衣服,都不貴,很多都是幾十塊錢一件,但是已經(jīng)滿足。
“三嬸,這次賣的這么好,什么時候再組織一次!
“對啊,省得男人看不起咱們,毛主席說的好,齊心協(xié)力抓生產,女人能頂半邊天,要是咱們也賺了錢,以后這日子也就好過了!
三嬸點了點頭,不過還是擔心,山里的范圍雖然大,不過走過一次下一次那條路就不能再走,因為藥材大的幾乎挖的差不多了。
“說好了,回去之后嘴都嚴實點,不能傳出去!
三嬸說完,其他的女人彼此看了看,“三嬸這是為啥。吭蹅冃量噘嵉,又不是出去賣身子,怕啥?”
“對啊。”
三嬸嘆了一口氣,“如果其他村子的人知道我們這次挖藥賣了幾千塊錢,還不把山都給刨平了,這些寶貝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老天爺照顧咱們前進村!
三嬸說完,其他人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記得去年雨水好,蘑菇長的多,先是前進村的人進山采,后來其他幾個村子的人知道了,也都跟著上了山,最后也就沒了。
“誰都不能說出去,尤其是孫全媳婦,數(shù)你嘴快!
“我,我可沒說!
孫全媳婦有點緊張,她是村里的快嘴,整個村子誰家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要被她知道,很快,整個村子也就都知道了。
“行了,都留個心眼,進山的事回去再商量商量,畢竟不是鬧著玩的!
三輪車開進村口,前進村再一次沸騰了,去鎮(zhèn)里的女人們回來了,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手里拎著肉還有給孩子買的各種東西。
村長的胖媳婦也忍不住出來看,這是咋了?
這村里的女人跟著瞎鬧騰個啥,為啥李發(fā)回來之后,整個村子都變了,自家的男人也開始往那跑,村里的女人,一個個跟小母雞一樣圍著李發(fā)轉。
這小子沒白去城里混一回,還真有點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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