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豆沙包
樹影婆娑,微風(fēng)吹拂,好一個初秋的天氣,藍藍的天空,萬里無云。
方敏然風(fēng)清氣爽的踏著碎步,沿著林蔭小路,向著眾志堂走過去。右面的荷花池,波平如鏡,舉目是紅黃一遍的秋葉。
路上行人很少,大多數(shù)學(xué)生都會選擇乘校車上山,大都走到荷花池的右面去,很少會走左面。方敏然走這邊是喜歡這邊的清靜,呼吸都像充滿靈氣。
畢業(yè)兩年,她基本上沒有回過校園。因為校址離市區(qū)太遠是一個原因,還有的是她工作太忙。
她邊行邊好奇的左顧右盼。這里的建筑物比前多,新的舊的夾在一起。幸好,校園還可以在俗氣中保持了原有的靈氣;蛟S是香港中文大學(xué)建在一整個山頭上,還有綠樹林蔭。所以方敏然覺得它仍是眾多大學(xué)中最有靈氣的,只是在社會奇怪的轉(zhuǎn)向后,不知道這種靈氣還可以保持多久呢?
她甩甩頭,甩掉這些不愉快的感覺,慢慢從山下的火車站,踏著最喜歡的林蔭道上山。
是的,她是故意不用新出口,特意從舊出口走走。難得回來一會,總得花點時間享受一下校園漫步,回味難得的靜和慢。尤其是出了社會,這些情素更是特別值得珍惜。
走不多時,她在上斜小路的盡頭,轉(zhuǎn)了彎。眾志堂便已進入眼簾,她忽然很懷念那里的餐蛋飯,還有那別有風(fēng)味的醬油。她不覺吐了吐舌,當(dāng)時她們都很喜歡這些沒營養(yǎng)的美食,現(xiàn)在不知還有沒有呢?
她慢慢踱上了樓梯,看著無人的室外茶座,心想她應(yīng)該是早到了。她再望了望室內(nèi)有空調(diào)的雅座,里面倒是塞滿了人。她順步在玻璃門外向里頭望了好一會,也是沒有熟悉的面孔。
簡潔——她的大學(xué)時候的好友還未到。她今天特意約見面,打算要把東西交給簡潔。反正,畢業(yè)后她們都沒見過面,難得約到時間,順道聚聚舊。
她見在外面的露天茶座沒有人,不假思索地拉開了椅子,面對著荷花池坐下了。秋風(fēng)襯紅葉,淡藍池水映秋風(fēng),池面泛著圈圈漣漪的景致,只有點點涼意,比坐里面有詩意多了。
方敏然要了杯凍奶茶,戴上耳機,邊看邊等。真巧,電臺播的是這首歌……
秒針分針滴答滴答在心中
我的眼淚閃爍閃爍好空洞
我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陣陣悸動……
方敏然想著那些年,那些事。她的心也隨之默默跳動。
在另一面的小斜坡,簡潔被小葉子拉著走,轉(zhuǎn)上了那條往眾志堂的小路。果然,她還是不喜歡崇基學(xué)院,這么多山路,累死人。
為什么她今天的友伴叫小葉子?以簡潔的性格,她不喜歡記名字,那太麻煩了。反正她就是不喜歡記任何人和事,這跟方敏然很相似。方敏然不是怕麻煩,而是她有選擇性記憶,不想記的包括不愉快的人和事,她會很快在記憶中刪除。
在方敏然的記憶中,只有開心快樂的人和事,總是沒有傷心和失望。所以,人人都以為方敏然是個樂天的人,其實是她選擇忘記不開心的事而已。
而小葉子,因為她姓葉,叫小葉子好了。她是簡潔一起分租房間的同房,也是負責(zé)簡潔作品的編輯。算起來,應(yīng)該是同事的關(guān)系。簡潔的性格隨便,呃,隨和,跟誰都可以成為朋友,只要對方的個性是個千年老媽子。
簡潔輕笑出聲。是呢!差不多在她身邊的人,都是老媽子的性格,包括,方敏然、唐裕、林瀚,等……,他們都把她寵成了廢人了。
步上了眾志堂的樓梯,一位女生的背影映入眼簾。她有一頭長發(fā),隨便的挽在頭上,束著條馬尾,直直的隨風(fēng)飛揚。她的側(cè)面斯文秀氣,扇著長長的睫毛,但沒有化妝。那女生只是隨便的穿了件長袖純灰色無花圓領(lǐng)上衣,襯了條退色牛仔褲,黑色球鞋?梢娦愿耠S性,和懶惰。
這個年紀的女生都多少會化妝,正所謂沒有丑女,只有懶女。
只見她懶洋洋的雙手交握,兩眼放空遙望荷花池的方向,掛著耳機聽音樂,一條腿擱在另一條的腿上,背靠著椅背,坐姿……坐姿有點粗魯,完全沒有女孩子應(yīng)有的斯文秀氣,跟她的氣質(zhì)很不搭檔。
簡潔一望見那個背影,便嘴角微勾。沒錯!這位就是她在大學(xué)時的朋友兼閨密,敏敏——方敏然。后者至今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像出了社會二年,還是一副大學(xué)女生的模樣。那或許是因為她沒有化妝,加上那千年娃娃面,好像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跡。
敏敏是簡潔眾多朋友中,她鮮少記得別人全名的,敏敏是其中一個特別的。也許是她的形象,在簡潔眾多的友人中,也是很深刻鮮明的,而且她們在大學(xué)里一起同房了三年,互相了解,也互相影響和依賴。
簡潔還記得,她第一次遇見方敏然是在那天。
那天是第一天上哲學(xué)系及神學(xué)院的合并課,是必修課,亦是大學(xué)通識科的選修課。
此課只計算出席率和交論文,不用考試,亦相傳很容易合格。故此,這課選在新亞書院的大演講廳上課,因為很多本科以及不是本科學(xué)生都會來上課,不在大一點的地方,是坐不了所有學(xué)生。
根據(jù),朋友毛毛的可靠消息,今年的新生有神學(xué)院之花,一位前電視臺的新聞小花,也會上這課。于是,女生們都穿得比平時漂亮,也大都化了妝,以免給比下去。而且,有很多別系的男生也會來上課,要早一點去取座位,怕晚了沒位置了。
簡潔還是晚一步進演講廳的大門。
她一打開門,一陣香奈兒混著蜜絲佛陀的香味襲來,險些打了個噴嚏。果然,新聞小花說是沒有化妝,但是明顯有眼線,口紅及在臉上抺了腮紅,這又算是什么呢?
對喔,這不是化妝,只是一點社交禮儀,化妝是指出席晚宴所化的妝。所以,她今天也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社交禮儀。
簡潔習(xí)慣坐在最前的位置,可以方便錄音,方便寫筆記。她瞪了一眼鄰座的男生……額……應(yīng)該是女生,因為她有一把及腰長發(fā),挽成一把長短不一的馬尾。
她隨便的穿了件長袖灰色無花圓領(lǐng)上衣,襯了條淡藍色牛仔褲,黑灰色球鞋,很爺們的翹著二郎腿。不止,她的臉上沒有帶社交禮儀,是素顏。所以,她以為是男生。
簡潔看到這位女同學(xué)的德行,皺起鼻子,但見左右無位,只好將就了。
她想到這里不禁有些好笑,兩步化作一步,拉著小葉子過去打招呼。
她輕輕拍了一下方敏然的肩膀,后者轉(zhuǎn)過頭,瞇著笑眼瞅著她,不施脂粉的面,撐起了動人酒窩傻傻的笑了。
簡潔此刻腦袋浮起了一首歌,是黎瑞恩的陽光路上:
天上有青空一片藏著了風(fēng)雨藏著你我美夢幻想
一路往似偏遠漫長爬越了彎角前面會有你我方向……
方敏然回頭看見簡潔,后者牽著一位陌生的女子。她還是有禮的向來人點了點頭,陌生女子也回了個點頭禮。
簡潔輕輕一笑,簡單地替?zhèn)z人介紹:“敏敏,這是葉穎,我的朋友兼同事。小葉子,這是方敏然,大學(xué)時的同學(xué)。”兩個陌生女子,相視一笑,揮了揮抓子。
只聽見那叫小葉子的女生向簡潔說:“我到前面的圖書館走走,大概一小時后回來接你?梢粤藛?”她笑了笑握了握簡潔的手。
簡潔拍了拍她的手背,望著她走遠了,才在方敏然的對面坐下來。
她還未坐好,已聽見方敏然開玩笑的說:“你還是老樣子。哈!已經(jīng)是大人了,還要整天帶著導(dǎo)盲犬出街。這里你住了四年,應(yīng)該很熟悉的,不帶你還會迷路吧?!”
“你還是這么毒舌,”簡潔睨她一眼,“黑面神跟你分手了嗎?”
“去你的!那有朋友一碰面便詛咒人的,沒你毒舌!狈矫羧荒抗饬鬓D(zhuǎn),嗔道。
簡潔暗嘆,愛情真的是會改變?nèi),以前這種女生的羞澀表情,是絕對不會跟方敏然拉上關(guān)系的。不止,女生會的撒嬌、溫柔、柔弱,都不曾在拍拖前的方敏然身上有過。方敏然在她身邊總是像男生,多于像女生,或許是自己太女生了。
簡潔覺得黑面神也不是很差,至少他讓方敏然做回女生。
方敏然也在打量眼前的老朋友。簡潔還是風(fēng)采依舊,短發(fā)清爽,眼大而充滿機智。她從以前就總是笑得人畜無害,一派清純女學(xué)生的模樣。只有認識她的人才會知道,此女其實非常毒舌,那里是弱質(zhì)女流。
要是時光可以倒流,那么六年前的今天,方敏然才是真正認識簡潔的日子。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風(fēng)雨很大。大家都說是哲學(xué)入門第一次的導(dǎo)修課,流年不利。
上大課,由于要跟其他學(xué)系的同學(xué)一起修讀,基本上都不知誰是同學(xué)系的同學(xué)。尤其是,自從其他系的男生知道,神學(xué)院之花也會選修這個課,所以,差不多每次大課,大演講廳都有人滿之患。
只有在導(dǎo)修課,才是本科生的時間,而亦只有這時,所有哲學(xué)系的同學(xué)才會出現(xiàn)。
導(dǎo)修課的分數(shù)是以出席率,及有發(fā)言次數(shù)、內(nèi)容計算的。只要沒有蹺課,那學(xué)期終大概會有優(yōu)、良,所以只有傻子才會蹺掉導(dǎo)修課。
當(dāng)天,真的是濟濟一堂,在座的三十多位同學(xué),方敏然有大半是不認識的,有些是本科迎新營時見過面的,有些在別的課堂上認識的。
她還記得,當(dāng)天的導(dǎo)修題目是:“這個世界是沒有上帝的!
為了學(xué)分,方敏然這個哲學(xué)菜鳥想到,要先發(fā)制人,做第一個發(fā)言的人。雖然知道自己的論點,必定會成為眾人攻擊的對象,但總好過之后沒有出場的機會,白白損失了發(fā)言這個分數(shù)。
待同學(xué)們都坐下來,勞教授便大致說明了一下題目,她便急忙舉手發(fā)言。
簡潔一看,原來是大課時,常常坐隔壁的那個馬尾女生。
簡潔細心地聽了聽她的論據(jù),心里暗笑,她分明是個哲學(xué)零知識的學(xué)生,一定連柏拉圖、尼采這些哲學(xué)家的名字也沒聽過的。只是把一些似是而非的宗教信仰,混合了一些中學(xué)生物科的理論,那些理論到了大學(xué)便已站不住腳了。
待方敏然說完,只見勞教授有點為難的撫著眉毛。
幸好,她也并不是最差的那個,真是低處未見低,之后發(fā)言的更叫人嘆為觀止,眼界大開。他們那里是在辯論呢?只不過是一群傻瓜在亂說一通,竟然沒人去反駁方敏然的論點。
簡潔挑著眉,等那個用電腦程式去立論的同學(xué),發(fā)揮完了,便徐徐地說:“我們好像有點離題,大家不是在討論形而上的命題,我覺得我們討論得太形而下了!
方敏然向她投了佩服的眼神,簡潔!記住了,很毒舌。
剛好,當(dāng)簡潔反駁完了所有同學(xué)的的論點,便到了下課時間,勞教授也為導(dǎo)修課作結(jié)。
全班同學(xué)亦因此對簡潔印象深刻,因為只有她的發(fā)言,為勞教授點名稱贊的。其他的同學(xué)已經(jīng)對她議論紛紛,有的甚至敵視她,似乎打算下次一起夾攻她呢。當(dāng)然,她是全場唯一去反駁每個論點的人,怎會不犯眾怒。
方敏然再遇見簡潔已是幾天后的事了。她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她原來沒有買當(dāng)天的早餐。于是,她提早出門到UC書院吃早餐,反正她今天上午在UC書院有美學(xué)的課。
方敏然很意外地,她在餐廳 看見簡潔。以她所知,后者應(yīng)該沒有選修美學(xué)課,她就是沒在美學(xué)的課里見過她。
而且,簡潔的樣子也不像是吃早餐的,只見她在近門的落地玻璃前面,占了個面向外面的座位,手在擢著沒有水的杯子里的檸檬,眼眸幽幽的望著外面。她這副神情,令方敏然產(chǎn)生了好奇。
方敏然取了早餐,徑自走到簡潔的身邊,也不問有沒有人的,就自顧自的坐在她的旁邊,也就著她的視線望向餐廳出面。
這里的位置實在太好了,一眼可以一百八十度環(huán)顧UC書院的大部分風(fēng)景,由這里可以同時望到伯利衡宿舍和湯若望宿舍。
正步入了深秋,宿舍前的草地,剛換上了淡淡的櫻草綠,常綠樹依舊是一片墨綠,只是那幾棵象牙花樹落下了不少葉子,樹葉有點稀疏了,一大清早,兩座宿舍前面的小路也沒有多少行人。
她們這樣靜靜的坐看風(fēng)景,倒是很寫意。
直到,方敏然吃完了整份早餐,還是看不出簡潔到底望什么。她決定還是算了,方欲起身離去,忽然她的右手臂給簡潔大力握拉住,還強行把她拉跌坐回座位。
“干嘛?”方敏然有點火的轉(zhuǎn)頭瞪著簡潔,卻見后者雙眼閃閃發(fā)光的望著前方。
她順著簡潔的目光看去,此時伯利衡宿舍門前有一男一女,女的長發(fā)清麗,男的高挑英俊。
不用說,簡潔該不會對那個女生有興趣,方敏然知道她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那個男生,她再細看一下,也覺得他長相干凈斯文,是白面書生形的男生,笑起來還有少少酒窩。
方敏然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跟一個劉天王的粉絲見到偶像的表情,一模一樣。所以,方敏然很確定,簡潔癡癡等候的人,必定是那個好看的男生。
或許是簡潔拉她的力氣很大,又或許是她對簡潔的秘密好奇,方敏然決定不動聲色的再陪坐一會兒。
過了好一會,只見窗外的男女在道別。簡潔一把拉起了方敏然快步跟了出去,險些背包也忘了帶上。
真巧,那個男生也是向UC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她們兩位女子就這樣,手拉著手在不遠處,亦步亦趨跟著他。最后,男生走進了CCC樓的演講廳。方敏然覺得,他在演講廳門外,依稀睨了她們一眼,似是知識她們在跟著他,眼神充滿了好奇,或許這樣的女子組合,在大學(xué)里不常見。她們會不會太顯眼了一點。
簡潔也望著他走進去,才回復(fù)神智,才發(fā)現(xiàn)她原來牢牢的拉著方敏然的手,而后者滿面了然的表情看著她,滿眼笑意。
“你在追求那個男生?”方敏然星星眼的巴望著問簡潔。
“沒 沒有,沒有追,只是 只是暗戀,單戀也不是!焙啙嵵嵋詫Α
“那陪我上美學(xué)課,跟我吃個午餐詳述之 嗯!起碼五千字的論文,才放過你,當(dāng)是謝禮。”方敏然眨眨眼說,簡潔靦腆地點了點頭。
午飯時,方敏然認真地追問,簡潔初時閃礫其詞,最后經(jīng)不起八卦的方小姐,有如審問犯人似的,追根究底地問,她也只好和盤托出。
原來,那個男生是比她們大一年的師兄,也是簡潔的母校出名的學(xué)生王子兼女生們的偶像。
他是學(xué);@球隊校隊核心成員,也是學(xué)校管樂隊的橫笛手,成績總是名列前茅,是那些可遠觀,而不可、不易靠近的角色。
簡潔在中三時已經(jīng)喜歡上他,她跟幾個要好的女生,常常結(jié)伴,扮偶遇,或在樓梯轉(zhuǎn)彎的地方偷看?墒牵阶詈蟾竭M入同一所大學(xué)的,就只剩下她了。
方敏然聽完很羨慕,為何她的母校就是沒有這號人物,怎樣聽,都那么像不吃人間煙火的神,不像一般凡人。
雖然,簡潔的態(tài)度是很真誠,從她花癡般的目光,和一反常態(tài)如小女子般的溫柔表情,方敏然還是對那位師兄過份美好的描述,抱著懷疑態(tài)度。
恐怕是太神仙了,方敏然怎樣也不能,將剛才眼見的那個男生,跟這些十項全能的描述拉上關(guān)系。在她眼中 額 其實挺平凡,只是好看了點而矣。她皺了皺眉頭,好吧,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啦。她也不好意思澆冷水,默默聽完算了。
當(dāng)然,簡潔也不會白白的告訴方敏然這些秘密,她半要脅地說:“好了,我的秘密你已經(jīng)知道了。要嗎,你幫我的忙,每天跟我一起去追師兄。要不?! 我便殺你滅口!
“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的課跟你不一樣!狈矫羧唤茲嵉卣UQ劬,她印象中本學(xué)期,好像跟簡潔沒有很多的交集。
「行,拿出時間表來,你別想逃跑!」簡潔抿嘴一笑,伸出手掌,眼睛瞇成了縫。
于是,從這天起,方敏然便成為簡潔的戀愛好幫手,用來掩飾她追星的意圖。她們差不多每天都混在一起,額!應(yīng)該說是簡潔每天都牽著她的鼻子走。兩個女孩子,每星期有一天早上到U書院吃早餐,和追蹤那個師兄,然后手拉手去上課。
其余時間也都差不多一起去上圖書館、去食堂,和去那個師兄有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去碰碰運氣。
久而久之,方敏然覺得這樣的大學(xué)生活,原來也挺刺激,挺有趣。反正她也是沒有追求男孩子的經(jīng)驗。這次,她算是大開眼界。
初時,她也挺不習(xí)慣牽手,偏偏簡潔很愛牽手,活像個孩子。平時課堂以外,簡潔其實是個長不大的女孩,約了幾次會面地點,總會走錯,好好的走路,總是蹦蹦跳跳的,思想跟行為成反比。
方敏然總是看不準(zhǔn)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方敏然本來比較硬朗,跟著簡潔也學(xué)會了粘人,也習(xí)慣了牽手,已經(jīng)可以不理旁人奇異的目光,跟女生手拉手,也開始有女生的模樣。
這樣,她們每天牽手在校園逛,很吸人眼球的。至少,方敏然覺得那個師兄是知道她們的存在,也知道她們每星期來跟著他跑。這算不算是成功的第一步呢?!
本來是無驚無險地渡過的學(xué)期,卻忽然翻起了一點小風(fēng)波。
簡潔無奈地望了一眼,再望了眼,哭得像個濕水包子似的方敏然,有點無言,有點想笑。
依方敏然的說法,好像是本科生里有個師兄,追求方敏然,不過方式呢……有點叫人絕倒。
這位師兄,簡潔也有一些印象的,個子長得高大,目測有一八五左右。
最深印象的是,他有一雙美人電眼。因為很少有男生生來一雙美目,長而微彎的睫毛,比女生的還長,水波流動的星瞬,帶著桃花,臉蛋瘦削,笑起來有酒窩。這位就是本科里,人稱美人的師兄。
簡潔跟他沒有接觸,多數(shù)是在餐廳、圖書館見過一、兩次。她印象中,這位師兄多數(shù)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圖書館或是餐廳僻靜的一角,也不愛跟人打交道的,有點難跟方敏然所說的,拉上關(guān)系。
而剛才聽了方敏然的口述,過程應(yīng)該是從一個誤會開始的。
幾天前,本科大四的學(xué)長們,因為快要學(xué)期末,很快要畢業(yè)了。于是在校內(nèi)的餐廳里,搞了個小型聚餐,跟一些混慣的大二、大三的同學(xué),當(dāng)是畢業(yè)前的道別,然后,便會各走各的路。
有些學(xué)長是迎新營時當(dāng)過組長的,也叫上了一些大一新鮮人,一起熱鬧一下,也可以介紹一些仍留校的學(xué)長,方便日后多多關(guān)照一下。
美人師兄是大四的學(xué)長,方敏然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地被安排在他身邊的位置上。
也許是哲學(xué)一向是陽盛陰衰的,方敏然是桌中唯一女生,跟她同桌的都是男生,老中青少四代都有,同樣的情況也出現(xiàn)在其他的桌。
他們開始時,大家禮貌地交談了一會哲學(xué)上的問題。然后,套句方敏然的說話,好像除了柏拉圖、亞里士多德、那些哲學(xué)家,跟他便沒了別的話題。
方敏然跟他沒兩句,便跟大一的同學(xué)談話去了。到離開時,學(xué)長們都跟大家交換了電話或是聯(lián)絡(luò)方法,以方敏然的性格,基本上是來者不拒的。
幾天后,方敏然便收到美人師兄的邀請,說是去吃個午餐。方敏然不疑有他,以為又是學(xué)長們的聚餐,待去到才發(fā)現(xiàn)只有兩個人。
她還是正向思維,想是師兄給其他人放了鴿子。于是,她也就免為其難的應(yīng)酬了一頓飯,也順道跟他討論一下快要考試的范圍。師兄飯后還提出,考試前可以提供協(xié)助,幫她溫習(xí)一下,方敏然當(dāng)然感激到不行了。
幾天后,美人師兄果然打算找她溫習(xí)去,只是約在UC圖書館后面的草地,就有點奇怪。那里平常人不多,并且是情侶勝地,而且約會的時間還是近黃昏。
對愛情方面缺少經(jīng)驗的方敏然,懵然不知,依約前去。
然后,師兄一見面便一手放上她的肩膀,似要來個擁抱。方敏然嚇壞了,幸好她的運動神經(jīng)還好,她反應(yīng)非常迅速,好像是立刻逃走了。
簡潔傳遞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才慢慢地跟她分析一下情況。
她望著小白兔一般的方敏然,微微有點難開口,說:“他 你 ,哎!其實,師兄他沒有錯,是你錯。”
這個驚嚇的開場白,成功止住了方敏然的淚水,引得她抬起頭來,征征望著她。
簡潔望著前面,滿面震驚的小免子,慢慢開口說:“首先,他在聚會里給你電話號碼,不就是對你表示了:『我對你有興趣!贿@個簡單的訊息。而你也愿意給他電話號碼,不就是在回覆他:『我也對你有興趣!粏?!”
方敏然回過神來,滿面不同意的說:“可是當(dāng)晚全部人都交換電話,我以為只是大家都要做的社交禮儀。而且,學(xué)長們快要畢業(yè),這是讓大家將來可以互相聯(lián)絡(luò),約舊生聚會用的!
“其實,那晚的聚會分明是個相親派對,所以,我才沒出席!焙啙崨]好氣的說。
“那么,言歸正傳,你有沒有留意除了你以外,美人師兄還跟誰交換過電話?”簡潔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問。
方敏然想了想,搖搖頭,她倒只顧吃和跟同班的同學(xué)說笑,也沒有留意這些小事情。
“好吧,你沒留意,也是說,你對他是完全沒意思的。那么你又干嘛應(yīng)約跟他吃飯?”簡潔抓抓頭追問。
方敏然這回倒是理直氣壯,說:“就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午餐,一來不是什么燭光晚餐,二來是AA制的。要是那天,我不經(jīng)意地遇到師兄,我也許會走過去打招呼一樣,這是禮貌,是禮貌。OK?那里有追求的半點意思?”
簡潔瞥了她一眼,才緩緩地說:“敏敏,形式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應(yīng)約了。如果師兄之前,已經(jīng)錯誤解讀錯了交換電話的意思。那么,我可以理解,他應(yīng)該再錯誤解讀那頓午餐的意思。他應(yīng)該以為,你有意思跟他進一步發(fā)展友誼,又或是超友誼的關(guān)系!
簡潔頓了頓,再繼續(xù)說:“要是那頓飯,你婉拒了,也許就不同了。要是我那個暗戀的師兄,有天在餐廳偶遇,然后邀請我跟他一起,兩個人吃個飯,我是也會讀錯他的意思!
方敏然這才有點無言以對,不竟她在這方面的心思,真的比較弱。
簡潔接著說:“那么他約你去圖書館后面的草地,你又為何要去?”
“我以為學(xué)長幫學(xué)妹溫習(xí),其實是很平常的事。以前中學(xué),我們有大哥哥、大姐姐,每到小休、午休,便會出動幫助學(xué)弟學(xué)妹的。所以 我以為很平常的 。而且,他也說是幫我應(yīng)試 補習(xí)一下。我平常也跟著班上的男生,做小組學(xué)習(xí)的,不時只要一、兩人的組合。我那里想過 我以為 這次 也是很平常的,所以 ”方敏然已是語帶猶疑。
“看,你也開始發(fā)覺了。沒錯,我相信,他又錯讀了你的意思,他應(yīng)該以為你這是同意了。因為一位女生跟一位男生到情侶勝地,會代表什么意思,又可以代表什么意思?”簡潔總結(jié)案情。
“不會吧!我根本不知道,那里是什么見鬼的情侶勝地!”方敏然大聲抗議,說:“我們一句,喜歡、拍拖、什么的也沒有說過,他的想像力會否 會否太強大了,還二話不說就搭肩膀會不會 這不是有點那個 狼?!”
簡潔睨她一眼:“放心吧,你這次落荒而逃,他應(yīng)該覺得很丟臉。而且,我聽你說的,直覺美人師兄應(yīng)該有追女孩子的經(jīng)驗。他今次應(yīng)該不會會錯意,也不會再找上你的了,他應(yīng)該千算萬算以為找個容易上手的,誰知找了個愛情白癡,不知該好氣還是好笑!
簡潔看著前面熟睡打呼的方敏然,思緒回到了剛才跟她的對話。
簡潔開始懷疑,她自己會不會也是忽略了,她暗戀的師兄所發(fā)出信號?!
這一年她拉著方敏然天天追星般,追著他跑,她可以肯定他其實是知道的。然而,一年過去,他完全沒有表示,而且,她也碰見過他跟別的女孩子牽手,雖然無次牽的人也不一樣。也就是說,他對她真的沒興趣了,她是不是該收手,該死心了?
算了,反正大一已經(jīng)到學(xué)期尾。她的暑假節(jié)目也排的滿滿,首先,她會做一些家教的工作,然后參加一個到新加坡的交流團,差不多三個月多的時間離開宿舍,應(yīng)該有足夠時間和空間,讓她再想想看。何況,追星追了一年,她亦有些累,有些迷惘,亦開始對她的戀情有點不確定。
過了幾天,方敏然要開始考試,也不再跟她天天粘在一起。簡潔這個學(xué)期的所有科目都不用考試,全都只需要寫篇論文,而且早早已經(jīng)要交出。她每天都閑得有點不像話,不是天天窩在被窩里看小說,就是在校園的圖書館里窩。
這天她在圖書館的影音部,找到了一只十年前左右的音樂光碟,是周華健的《明天我要嫁給你》:
我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陣陣悸動
我問自己要你愛你有多濃
我要和你一起多沖動
我的內(nèi)心忽上忽下地陣陣悸動
她聽著聽著忽然,眼淚有些不受控制地滴下來。
就在退宿前的一天,她決定再去一次UC食堂,作為紀念這一年她待得最多的餐廳。
她走到柜臺買好了食物,正準(zhǔn)備去她那個特定的座置時。她竟然發(fā)現(xiàn),她那位日思夜想的師兄正坐在那個位置。也不知他是湊巧,還是故意,這樣已經(jīng)足以搞亂了她的心湖。她心中有一些慌亂,腳步也停了下來。
幸好他是背著她坐的,現(xiàn)在逃跑應(yīng)該還可以。但是, ,為何她要逃跑呢?簡潔心中誹腹。
她選了另一個位置,那里在一條柱子的后面,剛好看見師兄的背影,又可以擋去他的視線。她心想,Perfect!
她就這樣望著他的背影,靜靜地吃完了整個餐,心中又再升起那好像已經(jīng)淡了的情愫,由淡至濃,濃至淡的,像一鍋翻熱的湯,在心頭上上落落,五味翻騰。她又再次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愛慕還是憧憬。
她呆了一會兒坐了一會兒,只是征征地望著他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她看見師兄已經(jīng)站起來,似是準(zhǔn)備離去了,只見他眼光有點不舍地在餐廳里掃了一圈,又再看了看出面,最后他才好像有點失落的走出去了。
以她觀察他已久的經(jīng)驗,她知道他應(yīng)該是在找人,又或是等人,而且以表情來看,應(yīng)該是女孩子。他在等誰呢?他今次的目標(biāo)是誰呢?簡潔心中不禁一酸,她努力地告訴自己,別犯傻了,怎看也不是等她,就算他知道她是他粉絲又怎樣,不過是眾多粉絲的一個,還要普通的很的粉絲一枚。她總不會傻得以為他在等她的,她苦笑的搖了搖頭,也隨著他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位置,她也在另一個門口步出了餐廳,迎接即將開始的暑假了。
簡潔拉著行李箱,她跟著一行三十多人的交流團,步出新加坡樟宜機場。
校方安排了三星期的參觀,首兩星期是到新加坡國立大學(xué)上課及參觀。主要是一些關(guān)于新加坡歷史、文化等通識課程,學(xué)分是會算到CU大學(xué)的成績單上?梢援(dāng)是上了一課通識。
簡潔于是參加了,因為可以出外旅游,還可以賺學(xué)分,真是一舉兩得?上Х矫羧灰谑罴儋崒W(xué)費和生活費,只能有一星期空閑時間,她連同另一些同班同學(xué),開學(xué)前去B市,然后再參加哲學(xué)系的迎新宿營。
方敏然其實有點擔(dān)心簡潔,后者在宿舍時,幾乎不做事,幸好她的同房不介意,總是把她那份兒都做妥。
簡潔倒是很淡然,船到橋頭自然直!方敏然聽到后,連連反著白眼。
他們一行到達大學(xué)校園,先把行李拿到宿舍里,安頓了才在宿舍門口集合。第一天應(yīng)該是參觀整個校園。只是,不知是幸或不幸,迷糊的簡潔果然給方敏然算到,她一步下旅游巴士,便立刻扭傷腳跟。
她顯然是沒有空間感的,一下車子便踏個空,幸好在車子旁邊有個高瘦的大男生,眼明手快拉住她。但是,太遲了,她還是閃到腳跟,眼前一黑,痛得險些昏迷,眼淚已失控地流下來。
在頭暈?zāi)垦Vg,似有多幾位孔武有力的男士來幫忙,幾人一起把她抬進宿舍大堂。有些人向宿舍找到冰袋給她冷敷,帶隊的幫她搞入宿手續(xù)。然后,剛才扶她一把的男生已經(jīng)把她橫抱起來。
簡潔痛得意識還未回復(fù),已經(jīng)給丟在宿舍床上,她的同房也拉著她的行李跟了進來。
這種情況,簡潔自然是去不了參觀。她回過神,才一一向幫忙的人道謝。
她的同房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她打算留下來陪她。但是簡潔倒是不好意思了,因為換著她,她也很想去到處參觀,那有留在宿舍之理。最后,他們確定她可以自己冷敷傷處,才去參觀。
簡潔見人都散了,才大剌剌地把腳放在床上,再放上冰袋,然后靠著床頭,已經(jīng)在背包里找出一本小說。
叩叩!兩聲叩門聲。門已經(jīng)打開,那個抱她進來的大男孩走進來。
他對她咧著嘴,笑說:“你還可以動嗎?”
簡潔呆呆地點了點頭,他已經(jīng)老實不客氣的坐在床邊,幫她穿上鞋子,拿了她的背包,扶她出去。
“請問,我們要去那兒?”簡潔震驚完,才懂問他問題。
“這位同學(xué),我還未知道你的名字。”簡潔看見他笑了笑沒答,又問。
“我叫唐裕,我不是你們同學(xué)!彼麎旱吐曇粽f:“我只是自費跟朋友一起來游玩,我在外面住酒店的!
簡潔目定口呆給他推上了計程車,只聽見他對司機說:“最近的醫(yī)院!
這樣,她的學(xué)分差點兒泡了湯,幸好,她在最后一星期出院,雖然也不是行動自如,但是總算完成最后的報告。
這不得不說是因為唐裕的關(guān)系,她認識了他的朋友和他朋友的同組男孩,他們可憐她受了傷,也愿意讓她入組,最后那份報告讓她有分數(shù),才不至空手而回。
也因為她的豬蹄關(guān)系,他們這一組的行動特別奢侈,來去都是坐計程車,當(dāng)然,車費是簡潔付的。
就這樣,簡潔完成了交流團,又出現(xiàn)在機場了。她心想,很快又見到方敏然,她們是約好了今年要做同房,想到這里心里美滋滋的,腳傷也差點忘了。
方敏然看到眼前的空前盛況,真的給簡潔嚇壞了。
只不過是過了一個暑假,簡潔帶回來的手信,會不會太 嚇人了?
簡潔笑盈盈的環(huán)視桌面一圈,決定從左至右的介紹。
她向一位高高瘦瘦面目清秀的大男孩,揚揚手說:“我身邊的是唐裕,唐老板、唐公子,他算是今次新加坡之旅的恩人!蹦俏唤刑圃5哪猩,也不怕生,傻傻的露齒而笑,站了起來,向方敏然伸出手:“敏敏,你好!
方敏然傻了眼,也沒敢伸出手,轉(zhuǎn)過頭來,笑容僵硬地望著簡潔:“潔! ”
簡潔狠瞪了唐老板一眼:“別嚇著敏敏,她對男孩子有恐懼癥,你稱呼她為阿Man好了。”
唐老板立即從善如流:“哈哈,阿Man,你好,你好。 ”傻笑著坐下來。
唐裕旁邊的一個短曲發(fā)男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就不打算握手,只向方敏然揮了揮手,有點粗魯?shù)刈晕医榻B:“嗨!我跟唐老板是自小打大的兄弟,我是大二數(shù)學(xué)系的。我叫木永清,我長得像櫻木花道,人人叫我櫻木!
方敏然心里暗自誹腹道:“誰是櫻木花道? ”她沒有看過動畫,自然不懂。
櫻木的旁邊坐了個白凈凈,眼神懶懶,迷迷糊糊的男生,微微一笑,狐貍似的眼睛閃過一絲清冷,一絲嘲諷,懶洋洋地說:“林瀚,大二計算機工程!
接下來的是個粗眉大眼,古銅色的印度人,倒反而比較正常,陽光男孩似的,伸伸爪子,露齒一笑,說:“嗨!我叫阿星,馮祖星。Nicetomeetyou,Man。我是大二工商管理系的!
方敏然心中吶喊,“到底有誰可以告訴我,簡潔由新加坡帶回來的四個男生,是什么回事!”
她很快就從他們的談話中,猜到當(dāng)時簡潔遇上意外,而唐裕應(yīng)該是第一個挺身幫忙的英雄。他好像還送了簡潔到醫(yī)院去。
而附送的三位男生,應(yīng)該是唐裕要求他們把簡潔算進組里的。
簡潔好不容易打發(fā)了四個男生,便被方敏然拉著走回宿舍。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四只魁魅魍魎是怎么回事?!”方敏然有點生氣,有點無奈的問。
簡潔倒是有點懶洋洋的態(tài)度,“不是魁魅魍魎,是。
方敏然沒好氣地說:“那你說說誰是唐、祝、文、周?”
簡潔抓抓頭,說:“其實 其實我胡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為何他們會約在一起!
“What?!”方敏然有點火大。
簡潔搔搔頭說:“唐裕不是團友,他是陪櫻木的,誰知變成專人照顧我。其他的是去新加坡交流的同組,剛好分在同一組做任務(wù),可能只有我一個女生,又受了傷, 哎 你知道的, 我其實說是天下無敵,做嘛 無能為力,更何況傷了。”
方敏然心中雪亮,暗自誹腹:“沒錯,她的辯才全班第一,可是 基本的日常生活,完全依賴他人,包括,打掃,洗衣服,逛街認路,等 完全沒有基本生存技能似的。說穿了,便是一個賴字!
“所以呢,他們便包攬所有組里的任務(wù)和所有行動,而我負責(zé)發(fā)號施令,就是這樣!焙啙嵑耦仧o恥的說。
“他們還未解除任務(wù)嗎?看,都跟上來了。你打算放棄你的師兄?”方敏然皺眉頭,口軟了不少說。
簡潔光想想也是頭痛,把頭埋在枕頭里,悶聲說:“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正如曹操說的,師兄是『雞肋!雞肋!』好不?”
方敏然瞪了她一眼,丟個枕頭到她身上,說:“你去死吧!我可不是楊修, 哈!”
簡潔其實也挺煩惱的,確實是有四個男生對她有意思,但是不全然是早上的四位。
她知道,櫻木其實不是她的追求者,他今早只是在陪兄弟。他明顯地對她抱有敵意,恐怕是怕他的兄弟給她這位女妖干掉了?哈!是唐裕自己找出門的,又不是她去勾引回來的,好不?!
第四個隱藏的追求者,也是新加坡的組員——程俊杰。他比較高冷,也不是很合群,明顯是看低其他三位。不過,他各方面都真的比較優(yōu)秀,也難怪。他最看不起的就是唐裕,因為后者是上不了高中,靠家里的關(guān)系開了所小店,論質(zhì)素是完全不入流的。
簡潔也不想讓他認識敏敏,他的態(tài)度會令敏敏氣炸的。方敏然問她怎么辦?她其實也是不是很清楚,尤其是她對誰有感覺,她其實由始至終也只喜歡上師兄,給男生追求嗎?也還是第一次,順其自然吧!
四人當(dāng)中行動最積極的是唐裕,他一回到香港,已經(jīng)如蜜蜂與蜜糖一般,整天在她身邊轉(zhuǎn),還幫忙搬入宿舍。
他還跟著到了宿舍,一有時間來探望她們,差不多一星期七天都在。套句方敏然的話,他快要將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似的,幸好他不是這里的學(xué)生,也不是女生,要不,他應(yīng)該在這里過夜了。
“潔,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放在冰箱里,我現(xiàn)在去洗碗了!碧圃拈T外探頭進來說。
“嗯!焙啙崙袘械貞(yīng)了他,依舊埋頭于小說堆中。
“謝謝,你不用洗。待會,我溫習(xí)后會洗的,你先回去吧!狈矫羧挥悬c過意不去,不竟人家已經(jīng)包辦了食材以至烹煮,再要求他洗碗,會不會有點太過份了。
“阿Man不用客氣,我天天來蹭飯,應(yīng)該的 哈哈!碧圃:闷獾恼f。
方敏然心中清楚,他那里是來蹭飯。實際上,他是在這半年多在養(yǎng)米蟲,兩大條米蟲——簡潔和方敏然。
方敏然沒想到,當(dāng)天初見的傻更更大男孩,原來用情很深的,能夠愛屋及烏地,連喜歡的女孩的朋友也照顧起來,雖然,他說因為她們住在一起,順便的。
方敏然已經(jīng)對他培養(yǎng)出好感,比起其他的三位男子,方敏然已自然而然的對他偏心了,她還曾經(jīng)有一瞬間的對他心動過。不過,她知道唐裕眼中只有簡潔,沒有發(fā)展的可能,所以她很快調(diào)整了自已的感覺,把他放在朋友這個位置,然后上鎖。
她跟唐裕詳談過一次,那是什么時候呢,應(yīng)該是開學(xué)大概一段時間之后,只是沒有告訴簡潔。
那次方敏然剛完了家教,在火車站碰上了唐裕。他手上是一如既往,拿的是買給簡潔的物品、食品。她有點不好意思,自動上前打招呼,本想幫助拿一點兒。
“女孩子不可拿重物,會弄粗手的,這些粗重功夫當(dāng)然是男生的工作啦!哈哈!”唐裕的照牌笑聲拒絕了方敏然的好意。
她點點頭,打算到校車站排隊,唐裕叫住了她:“不如一起散散步?反正今天早到了!
方敏然知道他應(yīng)該是想她,關(guān)于問簡潔的情報,真的沒有向閨密打探消息,更方便直接的了。“好吧,明天要一盒巧克力。你想知道什么?”
唐裕失笑,說:“怎么會有你們這種吃貨似的,不會留點女孩子的矜持嗎?”
“你不就是喜歡上潔的這點嗎?”方敏然直接反駁了。
唐裕笑了笑,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當(dāng)初只覺得這個女孩長得可愛,也很笨,像個娃娃,不會照顧自己,但是使喚人倒是很兇的。當(dāng)時只道是逗著她玩玩,想不到,轉(zhuǎn)頭自己已越陷越深,已經(jīng)走不出來!
方敏然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心里十分贊同,她不也是當(dāng)初覺得簡潔很毒舌,不想混著混著也變了她其中一個老媽子。哎,簡潔就是有種會把人變老媽子的能力。她也只能在心中寄與無限同情,不過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以免嚇走了這個千年大好人,操碎了心的老媽子。
唐裕忽然傷感的問:“我想知道她對我,有沒有一點感覺,又或是感動?”
方敏然有瞬間的感動,她睨了他一眼,她有點不懂對應(yīng)一個傷感的大男生。而且,還是個平日凡事都嘻嘻哈哈的,樂天派的小子,沒有見過他有難過的一面。她心中想:“好吧,或許他是生意人,EQ真的比較旁人高,又或是他平常心計太好,隱藏得不露半點形跡!
她都沒發(fā)現(xiàn),原來他是這么感性的,又或許,他是利用她去跟簡潔說好話吧。
她冷冷的說:“這不是你早知的嗎?第一天就知道的,潔沒有騙你又或是隱瞞你什么的,你要插一腳,就早知道難處的。我是她朋友,不會左右她的意思,她的人生。這應(yīng)該是她自己的選擇,抱歉,恐怕我?guī)筒簧厦。?br />
唐裕急急解釋:“別誤會,我只是問問!
方敏然瞥了他一眼,好吧,做少許好心,當(dāng)日行一善:“你沒想過放棄嗎?”
“有,但是不舍得,已經(jīng)放了的不少心血,還是希望修成正果的!碧圃3姓J。
“那你不如直接向潔問過明白!彼是冷淡的說,開始對他有點不耐煩,為何男生都那么拖拖拉拉的,心煩。
“嗯,所以 ”唐裕猶豫。
“所以來問底線嗎?”方敏然一針見血。
“哈哈,女孩子別那么不討喜,太倔強會交不到男朋友的!碧圃蛑o的說。
“謝謝,不過 看見你們這出六國大封相 不用了,做師太好過!狈矫羧粨u頭笑笑說。
“Man,你還沒有拍過拖,拍拖總會有些很多感情投入的。”唐裕騰出手,揉揉她的頭,仿是大哥一般。
方敏然有點感動,也不再帶刺:“去問問,早死早超生。見是你照顧了我一段時間才告訴你,要不要做你自己決定了。拜拜!”她望望前面的圖書館,向他揮揮手,轉(zhuǎn)身走進去了。她其實是心里有點奇怪的心酸,她也需要冷靜一下,那是朋友的男朋友,不可以呢。
唐裕一離開,方敏然已急不可耐,也顧不上明天是考試的最后一天。她反正不問清楚,再溫習(xí)也入不到腦袋。她干脆倒了兩杯熱茶,坐到簡潔那邊床上,關(guān)心一下好姐妹的感情狀況。
她靠在近書桌一方,望著簡潔的側(cè)面不語。
簡潔知她目的,只是好奇她今天的態(tài)度比較堅決,推開了書本,也喝了一口茶,說:“我跟唐裕說了,不過,殺他不退。他說就讓他自動消失,他還想待一會兒。”
方敏然險些噴茶,那么快?真的沒想到呢。
“是你先說的?”她很清楚簡潔的直來直往的脾氣。
簡潔慢慢喝了口茶,呼出了一口熱氣,點了點頭。
方敏然吃人口短,還是立馬為唐公子,說了兩句好話,還星星眼地八卦的問:“潔,為何不考慮唐公子呢?至少他在四大才子之中,對你最好,對你朋友好,脾氣好,任勞任怨,有急才,也有幽默感。 可以下刪五千字。你說說,他那里不好?”
簡潔其實也一直在問自己。
“他這么好,你喜歡送你。”簡潔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這位出賣好友的好姐妹。
“才不要,他眼里只有你,傻的才會要。我可不要有婦之夫!狈矫羧粦蛑o的說。
她這半年過的熱鬧,每天有任勞任怨的唐裕。而且唐公子雖然學(xué)歷不高,但是方敏然說的對,他有小聰明、幽默感,懂得哄女孩子開心。唯一她不喜歡的地方,真的只有學(xué)歷。她對他不是沒有動過心,她覺得待在他身邊很舒服,很自然,是真正的她。但是怎看那感覺,就像跟方敏然一起一樣。
這是不對的,愛情的感覺不應(yīng)像她跟朋友的感情一樣。而且,她也看出方敏然也對他有好感,她竟然覺得要是唐裕跟方敏然一起,是很好的一對。因為這樣,他們會一直照顧她。
她得出這個想法,已經(jīng)知道她是不愛唐裕的了。
最令簡潔糾結(jié)的是林瀚,她看不透他,是這幾個人當(dāng)中,最看不清楚的人。打從他們認識,她便已經(jīng)對他沒有把握,她知道他雖然很少說話,但每每都說重點,很到位。
但是,一扯到他們的感情事 他總是左閃右避,每每是擦邊球,很氣人,他甚至連一句喜歡也沒說過。就是約會,都是簡潔去找他,他其實很少主動找她。
終于前幾天,她找林瀚出來散散步,她走在他前面,忽然轉(zhuǎn)頭倒后走起路來,望著他勾起嘴角,裝開朗的說:“考試了,我暫時不找你了,你也不用找我。考完最后一科,我會回家,新年后見,預(yù)祝你新年快樂。”
林瀚忽然向她走來,伸手一拉,她腳一滯倒在他懷里。她慌忙雙手推了推他,想穩(wěn)住身子。他手臂用力又再她帶到懷里去,她錯愕地抬起頭,剛好看到頭上陰影落下,他便狠狠吻住她了。
他重重的呼吸,還有那獨特的香皀氣味,簡潔有點呼吸困難。四周的聲音具寂,只有她如打鼓般響的心跳,和他沉重的呼吸,以及 以及牙齒互撞的聲音。吻了一會,她狠狠推開他,抺了抹嘴角,瞪著他。
在昏黃的路燈下,她看不清他略為背光而沒入幽暗中的表情,只有那雙閃亮的狐眸子,閃著調(diào)侃的神色。
“這是你要的答案?!”他轉(zhuǎn)身快步走回宿舍。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她看見一抹嘲弄的笑容,留下她在那里發(fā)呆。
簡潔想著那幕,想得走了神。方敏然引不住出聲叫魂,說:“怎么了?你跟唐裕怎么說的,你還未告訴我過程!
“你今天怎樣這么想知道, 咦?!快說,你是不是春心動了?”簡潔靈動的眼珠一轉(zhuǎn),她覺得今天的方敏然也有點心事,她素來不是這么八卦的。
“你先說說你的四大才子,然后我再告訴你我的,交換情報,Okay?”方敏然也不隱瞞,大方地說,一面抱著枕頭,一副我要聽八卦的表情。
“哎,敗給你了。”簡潔伸手彈她的額頭。
“我前幾天在UC回來的路上碰見他,談了一會, 唔 怎么說呢?”簡潔忽然面上緋紅,“我吻了他。”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雷倒了方敏然,太快、太突然、沒預(yù)警的劈得她一恍恍的。
“怎么會? 你不是說,不是你那杯茶,為什么你會吻他?”方敏然不解地審問起簡潔來,在她的思想中,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接吻,不愛的也可以吻?這完全是在她保守的常識以外的事。
“那是因為,我用來確定,我到底對他有沒有感覺。而且,也不是你劇集中見的那樣,輾轉(zhuǎn)反側(cè)的那種深吻。我們只是唇貼唇,點到即止!焙啙嵼p描淡寫的說。
簡潔當(dāng)然不能全都向方敏然坦白,那只是事實的一部分。
事實上,她跟林瀚的那個吻,給唐裕撞見了。
她至今仍不確定,到底是林瀚的吻是故意的,是因為看見唐裕了,故意做給他看的,還是只是錯有錯著,她已經(jīng)不想深究了。
那天,她站在路上淩亂時,腦袋中還在思考那句話,『這是你要的答案?!』是什么意思。
“潔! 你沒什么事? 有沒有那里不舒服?”唐裕不知何時已手持兩大袋物品,站在她身邊。她不知道唐裕見到多少,至少那個吻估計是看到了。她心里知道,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恐怕要提早決定唐裕的結(jié)局了。
她并不討厭唐裕,她甚至是喜歡他的。她喜歡他的細心,喜歡他的幽默風(fēng)趣,喜歡他聰明善良,喜歡他任勞任怨,也喜歡他對她身邊的人,也照顧周全。
不過,仍是那句,喜歡不是愛上,愛不上也真的是沒辦法。她對他的感覺只是一般朋友,不像師兄那樣,令她有想追逐的願望。
簡潔的思緒回到現(xiàn)在,她面對方敏然那對寫著八卦的眼睛,沒好氣地說:“我其實喜歡唐裕, ”
方敏然眼中立馬出現(xiàn)困惑的神色。
“但是,喜歡不等于愛,你明白嗎?”簡潔繼續(xù)說。
小妮子果然搖搖頭,雙手托腮,嘟著嘴似有不滿。果然,簡潔以為,唐裕的姐妹政策,已成功買通了她的這位貼身姐妹。
“我喜歡唐裕,待在他身邊很舒服,就像水中的水草與魚一樣,有了更好,沒有也只是一時的不方便。而愛情,我覺得是魚與水的關(guān)系,沒了,就會心痛,會死!焙啙嵕従彽卣f,同時也喝了口茶。
“可是,我只能說,唐裕跟我沒電流,跟他分手也只有不方便的感覺,沒有其他。所以,我也不想拖,一但證實了,便該給他一個答案!焙啙嵜菜平淮炅,悠然自得地喝起茶來。
“那個吻又是怎么會事?”方敏然好奇地追問。
簡潔瞅了她一眼,她似乎對那個吻很在意。
“我只是在給自己最后機會,要是吻上了也是沒感覺,那就是注定沒可能了。”簡潔平平靜靜地說。
其實,當(dāng)時的情況一點都不平靜,他們沿著UC的青幽小徑,步行回N書院的宿舍,沿途有個觀望臺的地方,有椅子。唐裕示意在那里坐一會兒,順便談一談。
簡潔知道,這是要來的總算要來。
“你是不是喜歡上林瀚了?”唐裕的語氣有點酸味。
“嗯, 我不知道,不確定!焙啙嵱行┴摎,她確定他是看到了。
“潔,我并沒有責(zé)怪的意思!碧圃8杏X到她的語氣有點不友善,轉(zhuǎn)而用伏輕的語氣說:“我也只是關(guān)心一下朋友而已。”
他心里是很不高興,但是,那個吻多少表示,小妮子還不是他的,他有那個資格去吃醋?去質(zhì)問她?
“真的無可奉告,我自己也不清楚!焙啙嵾是負氣說。
唐裕覺得氣氛僵了,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不知是否他亦心情沉重,他亦沒有了平日的急才、口才,完全說不出話。
簡潔嘆了口氣,語氣有點平靜的說:“哎! 難道我們就不能是普通朋友嗎?”
唐裕沒有出聲,他隱隱覺得,簡潔在說出屬于他的——最后答案。
“唐裕,你真的很好,好得我也沒話說。你脾氣好,對人友善,跟方敏然才是一對!焙啙嶍樦约旱乃悸氛f,完全感覺不到唐裕瞪了她一眼,也完全感覺不到唐裕眼神的悲傷,是深深的傷害。
“傻瓜,你竟然自然而然地,將我跟你的朋友做配對,不就已經(jīng)是答案了嗎?”唐?嘈φf。
簡潔心中一動,她忽然有點害怕這種氣氛,這不是跟唐裕一起時的氣氛。她站起來,走到唐裕身前,一把抓起他的衣領(lǐng),俯身用唇重重的壓在他的唇上。
“沒有,什么感覺也沒有。跟剛才林瀚的吻不同,連一點暈頭轉(zhuǎn)向都沒有,原來唐裕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層次!焙啙嵭闹幸咽腔砣婚_朗。
“這是Goodbyekiss,別想多了!彼龗佅聹R亂的唐裕,向宿舍方向走了兩步,回頭微笑的跟他說。
“如你所想的,我對你沒有特別感覺,我很喜歡你,只是作為朋友,而不是男朋友。我相信在這半年培養(yǎng)不出愛情,再多久的時間也不會培養(yǎng)出的。所以,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焙啙嵳f完了,正想走。
“等等!”唐裕理清了自已的心情,提起物資跟上去。
“那我們只做朋友吧,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死心的人,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我需要一點時間去調(diào)整一下感覺。你不會介意吧?”唐裕自顧自地說。
“隨你吧!可不要嚇著敏敏。”簡潔也不介意,反正她亦喜歡跟他的關(guān)系正;
一路上,簡潔心情輕松的哼起歌來,唐裕細聽之下認得是『LemonTree』,他現(xiàn)在的心情真的是又酸又苦?墒撬秊槭裁矗 難道她也不知道,其實她到底喜歡上誰?
方敏然沉默了一會,說:“我還是接受不了,要是我不是愛上那個男生,我會連拖手也覺得不自在,你很雷!你不喜歡他,還可以跟他吻上的。 ”
“好!我跟唐公子的事,你八卦完了?到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又給色色的男生相中了?”簡潔睜大了那對八卦的眼睛。
方敏然聽到她這樣問,拿著茶杯暖手,眼神已是飄走了!拔业囊晃恢袑W(xué)時的好朋友,原來是喜歡我的。 ”
“嗯,問題在那里?”簡潔聽得一頭霧水,完全找不到煩惱的要點。
“我一直以來都當(dāng)他是個很好的朋友, 唔 閨蜜的那種程度的好。我們有什么心事都會分享的,我有疑難,他也會跟我分析,就像你跟我現(xiàn)在這樣。 忽然說要變成男女朋友,我有點 不知怎么辦好的心情!狈矫羧黄^,有點思路不清晰,說的語理不通。
不過,簡潔聽明白,那是小妮子還在震驚中的表現(xiàn)。
“他怎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不喜歡他?”簡潔切中要點地問。
“嗯,不討厭, 應(yīng)該是喜歡的,要不是,就不會跟他成了閨蜜!狈矫羧荒厮伎剂艘幌抡f。
“那說說看,你對他的印象!焙啙嵾是沒能抓住要點,再換過方式問她。
“我對他的印象嘛 ”方敏然努力地回想,說:“在理科班中,他是個比較沉靜的男生,不是很愛運動,總是在圖書館里窩。也因為這樣,我把他拉進圖書館學(xué)會,做了圖書館的管理員。”
簡潔眼珠一轉(zhuǎn),心道:“恐怕不是人家愛窩圖書館,只是為了追女生,追進了圖書館吧。”
“他呢,總是會發(fā)現(xiàn)我的煩惱似的,每當(dāng)我有煩惱,他總能在我還沒有說出來,已經(jīng)可以給我意見。雖然有時語氣不是很友善,但是我知道他是擔(dān)心我的!狈矫羧徽f著說著,眼神變得飄渺,面上是暖暖的表情。
簡潔看在眼里,似乎那位男生真的很喜歡她,只是方敏然太遲鈍看不出來。這不就是,因為他根本就在時時刻刻注意她,在觀察她。不是這樣,他是不可能在她有心事,有需要的時候,總是這么巧地走出來。小妮子似乎對他也不是沒感覺,那她苦惱什么?
“你大一時還有跟他聯(lián)絡(luò)嗎?”簡潔又問。
“有的,好像美人師兄的事,你的事,我都有告訴他!狈矫羧换厣裾f。
“嗯,他對你來說,比我還親近的!焙啙嵮b作不滿地說:“你都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他的!
方敏然討好的搖了搖她的手臂,說:“不是的,只是去年我跟他都是用電郵聯(lián)絡(luò),他要考高考,其實沒怎么碰過面,所以沒什么事情告訴你嘛!
簡潔心想:“傻妹,他連考高考都應(yīng)酬你,他對你已不是一般朋友了。而且,他分明是在默默地掌握你的情報,是個很有心計的人?磥恚阕卟怀鏊中牧!
“那你又怎么發(fā)現(xiàn)他喜歡你?”簡潔大概了解情況了,只是這小妮子是非一般的遲鈍,她是怎么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的呢?
“前幾天是我班上的謝師宴,他們有邀請我去。我以為他也會去的,后來才知道,他沒有出席,說是考試前夕,不來了!狈矫羧换叵攵加悬c失落的說。
“然后,你頓悟了?”簡潔忽然想到這個很雷的理由,也就沖口而出。
方敏然的多愁善感,給她一掃而空,險些噴了口中的茶。
“悟什么?”方敏然困難地咽下了茶,反問她。
“悟出原來他在追你,追了兩年多!焙啙嵔徊嬷直壅f。
“怎么你也是這樣說?那里看出他追我兩年了?”方敏然皺著眉頭說。
“誰跟你說過了?”簡潔忽然好奇,有那位先知已經(jīng)先行提醒過她。
方敏然告訴她,是暑假時跟她一起去B市的,那兩對拍拖中的同學(xué)說的。他們在走之前一晚,在房里聊天聊了一整晚,初時是他們分享拍拖經(jīng)驗,后來他們問方敏然。方敏然告訴他們零經(jīng)驗時,他們一起起哄,以為她有所隱瞞。
后來,當(dāng)他們好像簡潔一樣,發(fā)現(xiàn)她真的是沒有經(jīng)驗。因為她竟然完全不覺那位男生追了她兩年,還若無其事地說只是朋友,不是男朋友,他們差點全體吐血亡。
方敏然只道他們在開玩笑,只是一心把她拖下水,便一笑置之。現(xiàn)在,簡潔也說同樣的話,她也是時候好好反省一下了。
“其實,是完了謝師宴,他的一位好朋友受他所托,送我回家的途中問我,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了。我很奇怪為什么緋聞可以傳這么久,久遠得連主角也離開了,還可以繼續(xù)傳播的。他朋友很氣憤,說他其實追了我兩年,為何我就感覺不到?我說,我問過他,他從沒有承認過,本人都說沒有,我又怎會誤解他的意思!狈矫羧挥悬c氣憤地說。
“他朋友最后沒好氣地,只叫的再問多次!狈矫羧浑p手托腮說。
簡潔有點同情方敏然,似乎那個男生,也不是很了解小妮子,還是他其實有其他打算?她點點頭,以示明白,追問:“然后,你問了?”以她理解,小妮子直來直往的性格,應(yīng)該問了。
“是的,我一回家便打了電話給他,問他沒去的原因,也順便叫他管教一下他的朋友,不要再對我亂說話,也將他朋友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他聽完后,沒說話。便說,有事要掛線。”方敏然抓抓頭發(fā)說。
“然后,他再打給我,說其實他朋友所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我當(dāng)時在溫習(xí)考試,完全腦子灌水的,還問他什么是真的。我聽到他嘆了口氣,說喜歡我和追的的事是真的。”方敏然有點迷惘地說。
“那你怎么回答?”簡潔已經(jīng)失笑,還有點可憐起那小子。
“還沒想好,我告訴他,我要考試,腦袋運作不了這么多。明天是考最后一課,明晚給他答案!狈矫羧谎壑虚W過一絲狡黠。
簡潔瞥了她一眼,問:“那你打算怎樣?你真的喜歡他? ! 應(yīng)該問你對他有感覺嗎?”
“我想,恐怕我對他有點像你對唐裕的感覺,所以我本來想答應(yīng)看看,只是一想到如果拒絕了,可能會失去一個朋友。但是,我剛聽你的,又覺得,會不會答應(yīng)了才是錯誤的決定!狈矫羧徽Z帶猶豫。
簡潔真的無語,她覺得方敏然對那個“他”,恐怕不是她跟唐裕那么好懂。她拍了拍方敏然的手,以示無限支持,裝睡去了?磥斫褚褂袀失眠的人,她不想奉陪。
方敏然回到宿舍,已是差不多到了門禁時間。房間里漆黑的,沒有開燈,方敏然以為簡潔睡了。
她靜靜地開了書桌上的燈,在燈光下,簡潔抱膝呆呆地坐在床上。
方敏然也抱了個枕頭,走上去靠著她,兩個女孩子,坐在一起取暖。
「你跟閨密如何了?」簡潔推了推她問。
「我試著跟他交往一下,三個月試用期!狗矫羧话缱魅魺o其事地說。
「嘿嘿! 敏敏,真有你的!上班有試用期,這個我知道。拍拖也有試用期 很好 嘿嘿 嘿嘿。肚子痛死了 !购啙嶋y以置信地望著她,然后爆笑出來。
方敏然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又怎么了?我沒見過你這樣子,跟林公子怎樣了?」
簡潔笑眼瞇成一條縫,然后說:「沒什么,他約我去澳門,只有他和我。」
方敏然沉默了好一會,說:「我除了圣誕節(jié)及新年公眾假期,整個寒假都在宿舍!
簡潔不可置信,目定口呆地望著她。
「我選了經(jīng)濟學(xué)為副修,宏觀經(jīng)濟那課要做小組報告,計考試分的。所以寒假約了組員回來做工作!狗矫羧灰荒樥龤獾卣f:「你要是想我了,晚上我會在宿舍煮面吃!
簡潔心中暖暖的,酸酸的感覺刺痛了雙眼,她順勢抱著方敏然,不讓她看到自己的眼淚。
「嗯,我回來陪你!购啙嵢套I水,啞聲說。
方敏然拍了拍她的背心,有點不放心地問:「這 你們 算是拍拖了?」
簡潔搖搖頭,說:「沒有,仍然是普通朋友!
方敏然抱抱她,沒再問。這是簡潔個人的事,已經(jīng)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了,只是在她心目中,林瀚已經(jīng)由尚可變成了渣男。
寒假的第二天上午,簡潔背著小背包,出現(xiàn)在港澳碼頭。在候船室的一角,看見早已在看雜志的林瀚。
她若無其事地走近,一腳踢中他的小腿骨上,后者吃痛了一下,瞪著她咬牙忍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嗨!」簡潔一臉無辜地打招呼。
他也背起背包,拉著她的手臂,一面入閘登船,一面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簡潔第一次到澳門,事事新奇,跳跳扎扎,開心得像個孩子。林瀚穿著深沉,舉止沉厚,別人都以為,他是大哥哥帶小妹子出游。
他們上了旅游塔,走出塔頂拍照最難忘。簡潔發(fā)現(xiàn),原來林瀚是有點怕高,全程沒笑容。
從塔上下來,已是日落時份,海風(fēng)吹拂,溫度已在轉(zhuǎn)冷。林瀚在上大三巴的路上,擁著簡潔拾級而上。他身上有獨有的松木清香,隨著體溫,熏得簡潔心如鹿撞,她瞬間覺得他們其實是情侶了。
從大三巴相擁著走回酒店,簡潔快要凍僵了;氐椒块g,她也老實不客氣,第一時間走去洗熱水澡,換上酒店的睡衣,跳上床睡了。
睡到朦朧之間,她忽覺身邊一沉,有東西跑到床上來。她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林瀚躺在她身邊。
“干嘛?”她半睡半醒之間,沖口而出問。
林瀚轉(zhuǎn)過身來,也有些倦意,不過相對地清醒。他睨了她一眼,似是嘲諷地說:“只有一張床,我上來睡有問題嗎?”
簡潔腦袋有點當(dāng)機,含糊應(yīng)了:“沒有。”
林瀚看見她像貓咪的睡相,忽然沒了睡意。他撐起了半身,瞇著眼望著她。她也發(fā)覺了氣氛有點不對,撐開眼,看見他居高臨下,彷似頭大貓盯著獵物。
簡潔無意識地對著他傻笑,他仿佛受到鼓勵,手探進了她的睡衣,俯身而下。
她忘記了他們到過那里,如何回到酒店,又如何進了房間,以及如何倒在床上。一切如幻似真的,她不想去想,此刻一切都很美好,順著身體的意愿就好了。
陽光從窗簾外透進來,簡潔張開了眼睛,回想昨晚的荒唐。她覺得有點不真實,側(cè)頭望著身邊,林瀚那如天使,如孩子的睡顏,進入眼簾。她好像從沒有這么近的看他,放下了眼鏡,他少了件書卷氣,變得好看,好帥的。
她忽然覺得這樣才是他的真面目,她回想一路過來,他都在引導(dǎo)她,似乎游刃有余。那么昨晚他并非第一次,而她應(yīng)該只是他的其中之一。很公平,他也不過是她的其中之一。
而且就算是她的第一次又如何,她也不是覺得那么重要。更何況,這次的感覺不美好,反而更像一場 ,一場鬧劇。
她想忘記了他們到過那里,如何回到酒店,又如何進了房間,以及如何倒在床上。一切如幻似真的,她不想去想,那一刻也很虛幻,只是順著身體的意愿罷了。
簡潔光著身子走進浴室,在鏡前轉(zhuǎn)了一圈,什么都沒改變,甚至看不出她失去了什么。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嘲弄地笑了笑,她今次有點笨,不過還好。
原來,林瀚也不是對的人,她只是給他的故弄玄虛,弄得暈呼呼,可是現(xiàn)在她醒了。
她開了水龍頭,讓暖暖的水從頭發(fā),慢慢流下來,感覺比昨晚的更好。頭腦更清醒,只有流水的聲音,寧靜而感性。
她專注得混然忘我,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把她困在浴室的一角,她勾嘴用眼角瞪了他一眼。她沒有理會他的注視,讓水沖夠了身子,才轉(zhuǎn)身推推他濕滑的胸膛,「到你,麻煩讓開!
他淺淺一笑,松了一邊的手,大手抺走她臉上的水珠,如水流向下輕撫。她向他挑挑眉,完全沒有其他反應(yīng)。他還含著笑意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側(cè)身一讓,看著她走出。
林瀚倒是給挑起了興趣,難以征服,很好!對他而言,有挑戰(zhàn)性才好玩。他想,簡潔果然如他所料,不是一般的女生,跟他走到這一步,還未可以馴服到,他輕笑出聲。
出了酒店,簡潔果然是個吃貨。她一直走在前面,走到手信街,幾乎所有試食都吃。她的特技是口中有豬肉干,還可以吃進一個杏仁餅。林瀚笑著搖搖頭,走快兩步拉著她的手。
她轉(zhuǎn)頭望了望,原來拉住她的人是他,向他咧嘴一笑,又再專心試食去。最后,她買了幾包手信,看看原來已經(jīng)吃飽了,也不用吃午餐。她望了望四周,搖了搖一直拉著她的手,撒嬌似的說:「差不多了,不如回去吧?」
林瀚沒異議,反正他也未想好下一步,先放放線看看。他原以為唐裕有點廢,就這樣一個公主病的女生也弄不上手,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看透這個復(fù)雜的女生。
簡潔!有些時候犯了公主病,不過不討人厭。他想說她犯病時其實挺可愛,有時天然呆,尤是日常生活上,非常呆。偏偏到了一些奇怪的關(guān)口,例如昨晚,忽然又猜不透她。他勾勾嘴,牽著她去了碼頭。
方敏然回到房間,已經(jīng)差不多是半夜,離宿舍關(guān)門的時間不多。她意外地發(fā)現(xiàn)林瀚還在房間里,他一看見她,便放下了手上的書本,向她瞇眼一笑,便提著手提包出去了。
方敏然等他走遠了,才放下手上的書本,直接殺到簡潔面前,問:“你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簡潔撒嬌地說:“我想你了,想回來陪陪你,不行嗎?”
方敏然實在是太明白她,試問天天精彩的簡潔,是不會無緣無故地想她的。她沒答腔,只是交叉著手臂,眼神堅定地望著她。
簡潔看過不了關(guān),輕描淡寫的說:“只是跟林瀚去完了旅行。他不放心,只放我一人在這里,怕我做飯會燒了宿舍的廚房!闭f完還吐了吐舌。
方敏然將信將疑的,倒了杯熱茶給自己,在另一邊努力寫報告去。
簡潔忽然失笑,說:“敏敏 ,我跟林瀚開始了,你就不是會替我高興嗎?”
方敏然放下了手中的書本,轉(zhuǎn)過身,很正式地說:“你跟誰開始,我都不會立刻高興起來。只要你打算跟他長遠的,我才會恭喜你。”
簡潔很意外,有唐裕的事情在前,她以為只要她定下來,方敏然都會放心。
簡潔當(dāng)是聽不到她話中有骨頭,不無自嘲地說:“不開始,又那里知道長不長久呢。你呢,你那個三個月試用的男友,你們怎么了?不會整個寒假都沒見著面吧!
“嗯!狈矫羧蝗跞醯恼J同地應(yīng)了一聲。
“不會吧!”簡潔簡直不知該說些什么,她這邊神展開,方敏然是烏龜步行!叭齻月都去了兩個星期,他不打算過試用期嗎?”
方敏然直了直身子,說:“所以明晚我會出去跟他吃飯,我會在關(guān)門前回來的!
“還好,我以為他是吃素的。明天是什么明目?”簡潔邊笑邊問。
“嗯,沒什么,只是普通吃吃飯,聊聊天的!狈矫羧灰幻鎸憟蟾,一面心不在焉地答。
“你那個試用裝很有趣,還未靠譜的時候,追得勤力。到了手,便懶懶散散的。是不是男生都是犯賤的。難到手的珍惜,易到手的是垃圾?!”簡潔忽然有感而發(fā)。
方敏然不作聲,她覺得簡潔的這番說話,內(nèi)有文章,看來她跟林瀚一定有些事情發(fā)生了。只是,方敏然本身不是八卦的人,簡潔說就聽,不說就算的。
“嗯,上一輩的人,例如我媽,便是這樣說的!狈矫羧贿呑龉φn,邊答應(yīng)著,手上的動作也慢慢停下來。
“不用擔(dān)心,你還有三條備胎。你這么有靈氣的女生,將來還有很多人追,別說傻話!狈矫羧话参克f。
“敏敏,你不喜歡林瀚嗎?”簡潔忽然像想到了什么地問。
方敏然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認真地轉(zhuǎn)過身來,說:“他 感覺是渣男,眼光不正,不像唐裕,是正人君子。 潔 ,我擔(dān)心你!
簡潔真的感動,她的媽媽也沒有方敏然那么關(guān)心她。她站起來,走過去搔搔方敏然的頭,說:“我的情商比你高,經(jīng)驗又比你豐富,你擔(dān)心一下你的試用裝吧。”
翌日,簡潔跟方敏然去上完了頂天立地的課。何為頂天立地?就是,一天有八節(jié)課,她們上足了。只有留一小時為午餐時間。還有的同學(xué)是上最早的兩節(jié),然后沒課,再上最后兩節(jié),同樣是頂天立地。
她們這天特別忙,為的是一星期只上四天,其余時間方敏然要做兼職,賺生活費。
簡潔有點不悅的是,方敏然的試用裝是知道的,卻還約她今天出去,不就是在虐待她的敏敏嗎?!不過,別人的家事,等敏敏自己明白吧!
上完課,林瀚果然來接方敏然的班,左手交右手,簡潔由牽著方敏然,變成牽著林瀚。
“想去那里了?”林瀚看著簡潔望著方敏然依依不舍,先開口把她的思緒招回來。
“嗯,到UC的餐廳吧。今天不想出去了!焙啙嵰舱f不上為什么,只是心情剛好低潮,對他也沒有好面色。不知是否受方敏然昨天對他的評價影響,她今天看他好像有點不順眼。
林瀚當(dāng)然看到她的不悅,只是沒想到自己身上,只道是她對于方敏然今天有約而不滿。他悠然一笑置之,牽著她由本部踏上了小徑。
一路上多話的不說話,不說話的依舊不說話,他們沿著彎曲的小斜坡上到了UC書院。天色漸漸暗了,就在簡潔垂頭喪氣的時候,身邊傳來了一聲“嗨!”
她連忙回望,也回了一聲“嗨!”,迎面的是暖暖的笑面!安粫!”簡潔心中呼喊。
竟然是她忘記了的師兄,恐怕她已經(jīng)忘記了半年多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在這種場合——她還跟林瀚牽著手,實在尷尬到不行,甩掉也不是,牽著也不妥。
簡潔向師兄揮揮爪子,順便放開了手,再抓抓頭,傻笑的說:“真巧,你記得我?”簡潔心中打鼓,這樣的廢話都說出口,什么形象都沒了。
“嗯,我想了大半年,怎么會覺得你眼熟。后來學(xué)校開放日,我看見一些有你的相片,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是小師妹來!睅熜贮c點頭,忽然發(fā)現(xiàn)好像打擾了他們似的,揮揮手,錯身而過。
林瀚眼睛瞇成縫,原來還有他不知道的這號人物。不過,看來是擊退了,相信誰也不會有興趣追求已經(jīng)名花有主的,難道太高。
簡潔一直轉(zhuǎn)身目送完,心跳才略為平靜,心想太刺激了,可惜方敏然不在。偏偏在最沒準(zhǔn)備時,往往會見到意外驚喜,不過驚比較多。
她又若無其事地牽著林瀚的手,走進了餐廳,這頓飯吃得兩人食不知味,各懷心事。她心中隱藏的心事又再浮上來,明明已經(jīng)放棄了,怎么好像 還有戲 是自己太敏感了嗎?
林瀚猜到了少許,剛才的男生,自稱是師兄,恐怕是簡潔喜歡上的人。應(yīng)該是真正喜歡的人,看她的態(tài)度就很明白。只是她好像未發(fā)現(xiàn),那個男生也是對她有意思。對,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林瀚也不急著開口問,問就輸了,這種時候當(dāng)然是裝不知,不理,沒興趣來得好。等她出招,再接招,不急。
他們一直沉默到宿舍,一起各自各看書本,溫習(xí)的溫習(xí)。他們的關(guān)系倒像回到最初,簡潔覺得這樣反而自在,恐怕他們不是拍拖的料子。
但是,簡潔還是懶散癥發(fā)作,她覺得還是暫時這樣子吧,至少有手拖,不至于太冷清。她還真的是敵不過寂寞。師兄 還是以后再說吧。
“林瀚,你不要太晚走,敏敏要是回來見到你會不高興的!焙啙嵑鋈幌氲搅朔矫羧坏脑,她晚上是會回來的,加上方敏然昨晚的說話,她不知為何有點心虛。
“她好像不喜歡我,是因為唐裕嗎?”林瀚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好像不是,不用瞎猜,你自己問問她。”簡潔不答把問題丟回給他,心想我可沒義務(wù)告訴你,因為你人品,印象都差到不行吧。
簡潔倒不覺得他那里不好,至少在她面前其實挺好。他不多話,聰明又是高材生,外表很帥,還常常帶著傻傻的笑容,第一眼都給人好印象。把他放在女人堆中,應(yīng)該可以交到一票女朋友,只是不知他為何對她有興趣,而她也不知為何會對他有興趣。
想著想著,林瀚真的聽話,收拾了書本,揮了揮手關(guān)門去了。
當(dāng)晚,方敏然滿面吃癟的樣子,抱著個大熊布偶回來。簡潔對于眼前的不搭檔,首先是看傻了眼,然后,拍臺大笑。
原來前幾天是方敏然生日,小妮子自己忘記,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生日的概念。剛巧,她生日的翌日要交論文,她于是推掉了試用裝的當(dāng)天約會。然后,今天的約會便是補祝的晚餐。
方敏然向簡潔努努嘴,望著熊寶寶對簡潔說:「你喜不喜歡,給你。我有鼻敏感,不能放在床上!
簡潔忍住了笑聲,笑嘻嘻地說:「他知道你有鼻敏感嗎?」
方敏然無奈嘆了口氣,說:「我以為他知道!
「那他現(xiàn)在知道沒有?」簡潔似是逗她玩。
方敏然眉頭扭成一塊,說:「他一番好意,拒絕會不會, 有點 有點無情!
簡潔有點不滿地哼著:「你跟他拍拖以后,好像弱勢了。以前,我覺得你是清兵一族,直來直往,勇往直前。怎么現(xiàn)在畏首畏尾的?不像你的作風(fēng)!
方敏然忽然覺得有點委屈,望了她一眼。
「Comeon,你不要拍拖拍到?jīng)]了自我!购啙嵵缓锰嫠虼驓猓瑢υ囉醚b忽然心生不滿。
「沒有喇,我只是煩惱該拿它怎么辦!」方敏然用力打了那只熊寶寶幾下。
「我可不能接收它。那是你男朋友給你的東西,怎可以隨便給別人!」簡潔毫不客氣地回絕!该裘,反過來想想,要是你送他的東西,他轉(zhuǎn)手給別人,你怎么想?」
「沒關(guān)系,不合用送人挺環(huán)保,我下次會問清楚,到底他缺什么才買。」方敏然認真思考完回答。
「哈!你 你不如好好想一下,你是不是喜歡他!购啙嵑鋈挥X得方敏然有點難溝通。
「應(yīng)該喜歡吧,至少等見面的感覺很開心!狗矫羧幌肓讼,甜笑說。
簡潔無言以對,只能反著白眼。
「你跟林瀚呢?我見你拖著他出入,坐正了?」方敏然反守為攻地問。
簡潔瞟了她一眼,想了想說:「算是!」
「怎么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方敏然給弄糊涂了。
「額 這樣說吧!我跟他如你所見,拖手的那種關(guān)系。但是我們都沒有口頭上確認過。換句話說,我們彼此都沒表白過。不像你的試用裝,他有明明白白的說喜歡你。我們 什么都沒說,算是大家默認了!购啙嵣钏家粫缓蟊M量清楚地解說。
方敏然沒再深究,反正她從言情小說中得知,有時愛情不是說白白的。他們互相應(yīng)同了便是,方敏然也樂見他們名正言順在一起,不用她擔(dān)心。
簡潔還不敢對方敏然說穿,他們還有身體上的關(guān)系。以她對方敏然的了解,這位古代女俠要是知道了,恐怕明天就去找林瀚逼婚。她真是想想也頭暈了。
簡潔知道,無論是林瀚和自己其實不想定下來。以他們的條件,還有時間、有選擇的情況下,怎會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所以,現(xiàn)在有現(xiàn)在的好處,明拖不說明,不介紹。你以為是怎么樣,就是怎么樣了。
然而,大家還是自由身,做什么都可以,對方也無權(quán)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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