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柒月伊始
。故事開始 某年某月某日某時某分某秒
森源高學院食堂
一顆炮彈從教室射出直擊食堂,“啊啊啊啊啊——沖啊——”,小巧的飯卡一貼,只聽“滴-”一聲,炮彈的燃料也燃燒殆盡,氣喘吁吁:“給,給我來一份…呼哈呼哈……”
“同學想吃什么呢 ”一陣無比悅耳如手機彩鈴的聲音從頭頂玻璃窗的另一面?zhèn)鱽怼?br />
“誒?”喘氣的女生一愣,學校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個又溫柔又好態(tài)度的打菜大叔了 直起彎曲的腰,抬頭……
束起的米色長發(fā),美少男專用的斜劉海,長至發(fā)鬢的細黑眉,獨特的銀眸尤柔水波,外覆金色細框眼睛,薄唇迷人的微笑蕩至眼角,又顯溫文爾雅的氣質,即使此時正穿著圍裙,拿著長勺也無法阻擋高貴氣勢的襲出!讓人無法不折服!
這……這是!
“啊——”世上最尖銳的叫聲瞬間爆發(fā),這不是第一次了,那個學校神一般存在的人居然在親自為學生們打飯,是千年修來的福嗎?一定是的!
“啊,校長——天吶!”
“帥爆了——”
“拍照拍照!”
一時間,現(xiàn)場失控,無數(shù)學生擠到窗口前,為爭先打得頭破血流,天昏地暗。
咳咳,我只是來打飯的,可誰又能告訴我,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飯菜亂撒,尖叫不斷不說,更可惡的是——前面那個禍害居然是老爸!看他春風滿面的樣子,我立刻沒了吃飯的想法,果斷,轉身出門。
“誒,白夏,你不打飯了?”身旁的薇薇一把拉住我。
“算了吧!蔽矣袣鉄o力的離開,身后傳來擦肩而過的竊竊聲
“是白夏!真帥。
“那是他女朋友薇薇吧,果然般配!”
“你說,他和校長哪個帥啊”
“……”
哎,人類啊,真是一群自由自在天真無比的群居動物,來學校這么久自己都快被感染了。
如果有一天你在森源高中看到一個穿著寬松T-SHIRT,總是無精打采佝僂著腰頹廢的走在校園里的男生,他有一頭奇怪又臃腫的長發(fā),幾乎蓋住了大半張臉蛋,看不出原來漂亮的五官,那一定是我,如果你是人類,請叫我一聲白夏。
我是白夏,今年15的花季美男,就讀于我爸的森源高中高一,他們口中的小女朋友是我的同桌薇薇,一個空有好看外貌卻神經的花癡人類,我們一直一起上學放學,除了去廁所我們幾乎都在一起,別誤會,是這個小丫頭進水樓臺先得月,自從被她纏上就沒能脫身,我也漸漸把她當成了朋友。
我是有故事的人,而事實呢,也就像故事一樣了。
如果你非人類,那你一定知道我,夏爾維里斯特,高貴稀有的純種血族,年齡早已過千,繼承父親純正的血統(tǒng),與父親的米發(fā)銀眸不同,我就像個普通人類一樣的黑發(fā)黑瞳,我是血族,也是血族唯一的預言師。
最重要的一點————雖然這個時代不在流行男扮女裝,但我確實是一個特例!所以請不要再誤會了。
“白夏,你怎么了,今天老是陰著臉,不舒服么?”薇薇追上來,伸手要摸我額頭。
我搖搖頭:“不,沒事.”
當晚,我家的小洋房中
“爸!”
“不行”
“爹爹!”
“不,行!”
“為什么!”我怒了“這可是我第四十三次這么低聲下氣的求你了,你就是不答應也不告訴我原因!”“碰!”手掌吻上偌大的實木辦公桌,“咔”的一聲,一變成了二。
“嗷————!”爸爸應聲跳起“我的寶貝桌子!小兔崽子,反了反了!!”
“誰叫你不答應,最后一次,不答應的話我就武力解決了!”踩上辦公桌的碎片,碎片化成灰。我齜牙,兩顆尖牙露出,眼中是危險的血色。
“你!”爸爸氣急,一屁股坐下,安靜了好一會,“真的,那么想去夜間部嗎?”
“是!”我斬釘截鐵
“為什么?”
“你知道的,我需要那個叫米修的千年血族的心,他可以恢復我預言師的能力…媽媽…也可以復活了!那個米修不就在夜間部嗎?你不會為了一個學生放棄你的妻子和女兒吧!”
“你不明白的…”此時的爸爸和在學生面前的爸爸完全不同,不是嘻嘻哈哈,表情透露著他陰郁的心情。
“開始還明白的,現(xiàn)在卻真的不懂了!蔽疑鷼獾拇驍嗨q猶豫豫的話,分貝提高不少“你不是最愛媽媽嗎,為她出生入死,上刀山,下火海,連命都可以給她,你不是一直想讓她醒過來嗎?可現(xiàn)在為什么?”
“你還不夠強,救不了你媽媽,無論爸爸怎樣都是為你好的,你不知道未來,爸爸現(xiàn)在只有你了,夏兒!卑职值拖骂^喃喃自語般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米色劉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就像覆在臉上的一片陰霾。
我皺起眉頭:“我夠強了,強得超過你了你又不是預言師,你怎么知道未來?而且就算有什么不幸,為了媽媽,我,不,在,乎!”一字一頓擠出的話帶著幾分惱火和隱隱的威脅。
又是一陣安靜
“你確定?”爸爸有了動搖。
“嗯!”我堅定不移。
“…好吧。”那顆頭緩緩點下,左手熟練的拉開抽屜,扯出一張單子,“刷刷”寫上些東西,遞給了我。最后還不忘囑咐:“別暴露身份,米修是個警惕的人,他…”爸爸似乎欲言又止。我激動的一把抓過單子,又疑惑的問:“他怎么?”
“沒什么,晚安!彼麚u搖頭,身子延著椅背滑下好大一截,竟有不屬于他的頹廢和悲傷,心能感到,口卻說不出。
“晚…安…?我不解的看著他,慢慢的退出房間拉上了門。轉身,去到另一間房間。
打開這扇整棟樓中最厚重的金屬門,寒冷的空氣爭先恐后的涌出,即使在夏日的悶熱下,門口也結起了薄薄的冰。
走進去
屋中央一口特大的六角黑水晶棺,輕而易舉的推開棺蓋,一個和我一樣墨發(fā)綿延的女人安詳?shù)奶稍谥虚g,永不凋謝的如血的玫瑰簇著她,她美得像個墮天的天使,美得再也沒有任何東西比她更奪目。
“媽媽”我輕輕在她額頭一吻,“媽媽,夏兒想你。媽媽…”想說的話一下子全忘了,只知道淚就這么奪眶而出結成冰珠,耀眼如鉆石,只有在媽媽面前,平時任性,囂張或頹廢的我才會變成一個真真正正的乖乖女,那才是媽媽的夏兒。
我仍忘不了千年前媽媽從睡夢中驚醒,毫不猶豫的翻身躍下為我擋下那穿心一劍時的場景,那時我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很多人想將他們的利劍刺向年幼的我,之后,我再一次意外中失去記憶,當十幾年前的某天我再次睜開雙眼,就只記得自己,爸爸和那一幕了,我也就此改名換姓,連性別都隱藏了,夏爾維里斯特這個名字也在時光的沖蕩下消失在了很多血族的記憶中,這樣做是爸爸命令的,我知道,他想讓我遠離危險,平平凡凡快快樂樂的活下去,可是,我生來就注定了與其逆行,一切都不如他愿呢。
離開,入睡,起床,上學
“什么————!”一大清早耳朵就受了驚嚇,薇薇的表情都扭曲了“白,白夏,你要去夜,夜,夜間部!”
“是啊!蔽一位问种械耐ǜ鎲,萬分淡定。
可另一個就不同了:“你怎么能這樣,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你不能離開我!”
“我沒離開你啊!彪m然沒有身高優(yōu)勢,我還是很男生氣概地摸了摸她的頭“以后傍晚和清晨我們也能在一起吃飯吶。還有周末,假期….”
“哼!”她什么也沒說,扭頭生氣的跑了。
薇薇啊薇薇,要是你知道你的掛名“男朋友”是個女生,我會不會被你打死呢?呵呵。
當日晚
夜間部是日間部學生明令禁止入內的地方,一道高大而華麗的鐵門阻擋了無數(shù)女生希望踏入一窺的腳步,傳說中的米修。菲尼亞是落敗家族尼菲亞家的純種王子,千年圣戰(zhàn)毀了他家族的一切,留下這么個王子過著跟我相似的生活,我是隱姓埋名,他是足不出戶,也許他曾轟動一時,不過也都已過去。
爸爸說米修一直在等一個人,為了一個千年的誓言。哼,千年嗎?怎么覺著可笑?
“砰砰砰”我敲門,宮殿大門般的家伙紋滿了花紋,敲著硌手。
“誰呀?”懶懶的聲音從門那邊傳來,門開了,是一個金發(fā)紅瞳的血族,因該是個先天半血族。他穿著可愛的斑點狗睡衣,戴個配套的睡帽,睡眼惺忪,咂著嘴,一臉不耐,告示著對于打擾他睡眠的來者的不滿。
“我是新來的白夏,請多關照!”我依然保持著那幅頹廢的特二青年的形象,象征性的鞠上一躬,擠開他,大搖大擺的走進這棟宿舍樓的一樓大廳。
“喂,你誰啊!什么新來的,知道這兒是哪兒嗎?”我的無視讓杵在門口的那位黑了臉,可愛的斑點狗睡衣袖中一片利刃滑出,持刃沖上,直指我的脖子。
“住手!壞蛋堂可!”一道影子擋在我和那個叫堂可的半血族中間“怎么可以欺負新人!”
“誒,尤拉你個笨女人,壞什么事,我還指望今天早餐換換新鮮口味呢!碧每蓺獾谜f出了真實目的。
“咳”循著聲音向上看,二樓走廊的欄桿邊已經站了很多人,不,是血族。
女生和男生們都很熱情的向我打招呼,我也就敷衍了事的笑笑點頭
“白夏多大了?”有人問。
“十五…”我低聲回答。
“誒——十五歲的純種小嬰兒誒!”尤拉轉身過來,伸手就要拉我的臉。我慌忙躲開。
“好可愛!”絲米安說“長得好像女生,是個弱氣小正太嗎?”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
好不容易插上話,我問:“這里不是因該有個純種前輩…米修。尼菲亞嗎?”
“米修大人在男生寢室的窗邊看月亮呢,他可不愛湊熱鬧!
“哦?是嗎,那我能去拜訪他一下嗎?”
眾血族安靜了幾秒,為我讓出一條道,我按捺這想馬上完成任務的激動走進了宿舍房間。
月光透過房間的落地窗撒了一地,黯淡且柔和。窗前站著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紫色碎發(fā)男子別對我。以他的能力早就能知道我的到來,當我看到他背影時,我?guī)缀跏潜灸艿莫q豫了,這個身姿…我認得嗎?可為什么記不起好久沒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了,又似乎,他的名字馬上就能說出口卻怎么也喊不出。
他…
他轉過頭,與我四目相對,紅寶石般的深邃眼眸中明顯透露著厭惡,那一霎,像一把寒刀刺入胸腔,是我忘記呼吸,巨大的威壓出我意料。不愧是千年純種,如果他是故意施加壓力也許一個百歲以內的小鬼都會瞬間化灰。
看到他的臉,我想如果薇薇那家伙在的話,一定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大叫帥哥,那張臉上的冷靜沉著漠然,有實力有氣質的氣場更加吸引人。不似爸爸的憂傷,不似堂可的張揚,仿佛他就是這夜,夜為他而生。
我莫名的想笑,是開心的笑。
是因為殺了他媽媽就能復活了嗎?
還是…
他愣了愣,皺起了眉,轉頭繼續(xù)背對我。
幸運的是,這里除了米修外,其他人都很好相處,我們在大廳聊了一晚上,互相熟悉了很多,當然,我現(xiàn)在叫白夏,是個十五歲的男出生純種。
當天快亮時,我提著自己的行李徑直走向女生寢室,眾男生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然后我被揍了一頓,拖進男生宿舍房中。寬大的房間布置得精致,有幾張較大的單人床和幾口十字棺隨意擺放著,衣櫥浴室什么的都很齊全,我隨便找了張空床,整理好東西窩進了被子。我發(fā)誓,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這么多男人睡在一個屋里。
白天時分
厚重的黑色窗簾拉上,屋內不漏一絲光,當大家都睡時,我則行了,也可以說是根本沒睡,赤腳下床,手在寬大的睡袍袖下握著匕首,躡手躡腳一聲不發(fā)的走向米修的床邊,殘忍一笑,手揚起,匕首露出尖銳的刃,下一步,只需落刃,殺了他取出心臟一切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但是,我猶豫了。
如果在此時此刻殺了他,其他人必定會驚醒,六個打一個,即使他們個體實力再不濟,聯(lián)起手來我的勝算就小了很多,也許會節(jié)外生枝也不一定。
怎么辦?下手嗎?
看著暗色流動中那張美得不可方物又不失男子氣概的臉,鬼魅的紫發(fā)松松散散地碎在枕上,肩上,落上臉頰,鼻梁高挺,清冷的雙眸被長而不翹的睫毛掩住,迷人而不妖。略顯蒼白的薄唇一看便知是營養(yǎng)不良。想到他看我的眼神,也不知是缺了哪根筋,揮袖收匕,鼻中“哼”了一聲。
“奇怪。”竄回被子中,蜷緊了身子,進入夢鄉(xiāng)。
此時,一雙血眸在黑暗中睜開,眉頭皺起又舒緩開來,閉上眼,蓄勢待發(fā)的右手也放松下來。
他是誰?他要殺我?他為什么沒下手?他的目的是…?米修這樣想。
傍晚六點,天未黑,其他人未起床,我偷偷準備東西,又偷偷在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洗熱水澡。
“嘩啦啦…”水聲綿綿。
放下被束發(fā)器固定的頭發(fā),本來還未及腰的頭發(fā)散開,長到小腿肚,裹著及地的浴巾走到鏡前拿洗發(fā)水。
看到鏡中的自己,臉上畫的妝被水沖了個干凈,露出我本來的樣子,和普通人的棕色瞳孔不同的黑瞳中聚光點微微顫動,沖去了妝,臉似乎又小了一圈,沒有了化妝品的掩蓋,臉還原了原本的色澤,那種不健康的白。“該是多久沒進食了?”我問自己,一直保持著白夏的人類生活,即使我可以比任何血族都能堅持,人類的大米也能化成我所需要的能量供我活動,但長期以往,終也不可一直下去。
正當我看得出神,門把“咔咔”地動了,嚇回了我的神兒。正當我慶幸有鎖門時,門把居然“碰”的一聲爆炸了,化成了灰。堂可悠悠推門而入,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自言自語:“一覺起來,天都黑了。誒,是小夏嗎?這么早起來洗澡?怎么覺得你有些不同呢?臉這么紅?還害羞呢,把浴巾裹得這么緊,有必要嗎?”
聽他夢囈般的碎碎念,我氣得頭爆青筋,沉聲一句:“滾出去!”
“哈?”堂可似乎沒有反應過來,揉了揉金色短發(fā),疑惑的看我。
“我,說,你,滾出去啦——。!”男低音猛地飆到女高音,瞬間,堂可便讓我只手扔出浴室,管它什么黃金白銀的梳子毛巾沐浴露鏡子馬桶天花板……等,毫不客氣的砸出去,一時乒乒乓乓的相撞掉落聲響起,“碰”一腳踹過門,拿柜子擋住門上的大洞。這幾乎是一瞬間發(fā)生。
我慌忙卡好頭發(fā),補好裝,一套白凈的T恤衫胡亂穿上,鼓起勇氣邁出了步子。
月色初至,夜幕降臨。此刻的宿舍大廳顯得詭異,陰風陣陣吹過。長長的羊毛沙發(fā)上坐了整整一排的人,目光齊齊投向我神色各異。就連不愛湊熱鬧的米修也早已端坐在那座羊脂溫玉打造的主位上了。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必刑審犯人時的差。
堂可抱著雙臂,一對紅眸怒氣噴發(fā)。
我兩步上前揪住堂可的衣領,聲音再度提高:“喂,臭小子,你媽沒教你怎么尊重別人嗎?”
“你呢!”堂可怒吼“你媽沒教你打人不能打臉嗎?你媽真差勁!”
一聽我最愛的媽媽就這么讓一個毛孩子罵了,我的手不經大腦同意握拳揮出,一聲悶響,堂可脖子中傳來輕微的疑似骨頭錯位的“咔”。眾人的目光變成震驚,我猛地反應過來——誰會相信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可以打過已有千年歷史的半血族。我提醒自己收斂一些。
可被我打了的堂可就不同了,現(xiàn)在他恨不得把我剁成碎片。他咆哮了,抓起我直接扔了出去。我沒有反抗,只是在落地時做了一點小動作以防摔傷。
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眾女生一下子圍上來扶我。米修只是冷冷的看著我,用那種清冷而盡是懷疑的目光。就像看嫌疑犯的警察。
“堂可!你太過了!小夏只是個孩子,干嘛下手這么重!”女生們扶起我,大聲呵斥堂可。
突然變成了眾矢之的的堂可不滿了,雙方你一句我一句的大聲吵起來。
想到薇薇,我終于明白,最可怕的是女生,尤其是發(fā)起火來的女生!
現(xiàn)場的唾沫星子亂飛,眼看著就要動起手來,我暗想,要是他們打起來,爸爸這可憐的夜間部宿舍我可保不住。
“住手,該干正事了。”總算出了個正常的來勸架了,而且十分有效。
“正事?”我嗤笑“你們這群足不出戶的大人小姐還會有正事?”
尤拉板起臉教育我:“小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可是頂著整個同盟會的壓力在生存呢!
同盟會,血族現(xiàn)在最大的勢力,幾乎所有吸血鬼都是其成員,遍布天下。這是個相對自由的組織,領導只管大事不管小事,是習慣獨居的血族的另一種群居意義,平時他可有可無,一旦有了大事他的力量絕對驚人。這是一個在千年圣戰(zhàn)中所有家族敗落滅亡時站立起來的力量。
據(jù)我所知,偏偏是這幾個家伙反著同盟會,是實力足夠呢,還是有爸爸那個同樣沒加入的強悍校長撐腰呢?
“同盟會找你們有事?不會報復你們吧?”我問
“他敢!有我們老大在,同盟會頂多算根蟲。”尤拉食指和大拇指夸張的撮捏著,好像同盟會就在那中間被捏碎。
我用打量的眼神看向米修,腦中不知不覺想出了神,在大家都在討論同盟會時,我居然在幻想著目光中那個人像爸爸在家一樣穿著圍裙,拿著鍋鏟,一邊唱歌一邊做飯的樣子…
“噗——”一不小心,我又一次成了焦點。我顫抖的抹抹噴出口的小標點符號,再顫抖著說:“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受同盟會的“邀請”參加今晚午夜的舞會,政治上的東西我不感興趣,不過舞會上的好吃的我到比較期待。
離午夜還早,日間部的話應該剛下晚自習,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薇薇。想著,我離開了夜間部,黑夜是血族最好的偽裝,我瞬移到薇薇教室前也不過是幾秒鐘的事。剛到門口便看見空蕩蕩的教室中只坐著她一個人,燈也沒有開,對于人類來說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搖搖頭嘆氣,漫步走進去,她似乎根本沒發(fā)覺,一手襯著腦袋,一手持著書本。這么黑,她就算把眼睛摘下來放到書上也看不見吧。
伸手,一把奪過書本,拍在她頭上:“美女,小心近視!”
她賭氣似的,推推鼻梁上的無框眼睛:“本來就是!”
“傻子!”我笑她。
她氣得漲紅了臉,拍桌而起:“白夏,你才是傻子,說了不準叫我傻子,別以為你長得帥,你就!”
我止住她的炮轟:“薇薇,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你可以知道真相,但不要多問,好嗎?”她是我第一個人類朋友,如果一直瞞著她,如果她真的喜歡上我,我會良心不安的。
“哼,說吧!
“我是女生!”我想我的表情足夠認真了。
“?開玩笑!”預料中的,她果然不信。
我默默的解下頭發(fā),用濕巾擦干凈臉,在薇薇的表情漸漸變得扭曲時再次認真強調:“真的!”
“白夏,你…你…你別嚇我!”
“沒有!
“你說過永遠不會騙我的!”薇薇兩眼一搭,嘴巴嘟起,看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所以我告訴你了!”我無奈準備好紙巾,以防天然的她洪水泛濫,沖垮學校。
“嗚~”薇薇起身用力將我一推,誰也想不到看上去這么漂亮文弱的女生竟有如此大的爆發(fā)力,“賠我一個帥哥,賠我?guī)浉纾 ?br />
她結果是為這個苦,我算是沒了語言。
“行了,誰也別說!”我卡好頭發(fā)畫好妝,沖她笑笑,“我還有事先走了!
“哼”她扭頭不理。
走了幾步,我笑出聲來:“真是小孩子!”
回到夜間部,一行人換好衣服出了校園。
這個小鎮(zhèn)是個古老的地方,居民大多都遵照著傳統(tǒng)的方式生活,鎮(zhèn)上生活相比擠滿人類的大城市要更安靜舒適,也就更受到血族的青睞。
雖然還未到午夜,但除了夜店之類的地方幾乎都關門了,人們也都早早進入夢鄉(xiāng),街上路燈昏黃,星辰黯淡,格外安靜。只是——除了同盟會!
同盟會的外表是一家大公司,整整一棟高樓。一樓和二樓間沒有阻隔,就像是一層樓一樣,站在一樓抬頭就能看見二樓環(huán)形的走廊,和我家有異曲同工之妙。
會場很是華麗,水晶燈下超大的舞池,鑲金嵌銀的桌椅,很多血族在其中與伴侶或舞伴和著音樂翩翩起舞。當走在隊伍最前面的米修進入時,所有血族齊齊停下向他施禮。此刻的米修面無表情,突然強大很多的氣場讓我心中一顫,我承認,除了爸爸,我這輩子就沒見過比他還帥的男人。
他喜歡穿一身黑。
我不禁嘀咕:“穿得這么黑,以為自己是黑炭吶。哎喲!”我摸摸撞到堂可背上的額頭,抬頭發(fā)現(xiàn)整個隊伍停了下來,而排頭的米修正回頭看著我,一臉冷若冰霜。
“怎么了?”我問。
“…”他什么也不說,皺著眉頭轉了回去,隊伍繼續(xù)走。
莫名其妙……
血族的舞會和人類的舞會不同,人類的舞會上有很多點心啊,酒啊…都是我期待的,結果今天的舞會大失我所望,沒有點心沒有酒,有的只是一個個乖乖待命的血仆,看著那些美麗少女空洞的雙眼,那些眼中什么也沒有,空了天真,空了欲望,空了笑容,空了自己,空了一切…我打心底為他們感到悲哀,她們被奪去靈魂,如軀殼般等待死亡。
呵呵,血族本身也是悲哀吧,生活習性上與人類的格格不入,攝取獻血維持無謂的永恒,被人類當成怪物,從古自今,血族落到人類手中永遠都只會是一個下場——他們容不下與他們一樣有思維與智慧,甚至還優(yōu)于他們的血族共存。
我的目光不禁落到這一群舍友身上,笑的燦爛的尤拉,堂可,還有連背影都那么冷漠的米修,還有其他人,他們的人生是怎么熬過來的呢?感謝上帝,唯獨給了我特權,讓我身為純種血族卻可以享受他們所享受不到的東西——陽光,銀飾,食物,日出……
米修徑直走到主位上,端坐下來。我們就只能憋屈的站在他身后與身旁,儼然一群護花使者。
米修右手襯著下巴,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到來,又似乎在思考什么。那一刻,我竟從他眼中看到了哀傷。我用力搖頭,否認了。
這時,音樂忽然停了。所有的血族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垂首站在舞池兩邊,為中間騰出一條道路。正躲在豪華座位后抱怨沒椅子坐的我好奇的探出頭去。
那是一行第一眼就能判定強弱的隊伍,而領頭的那個更是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一頭銀色短發(fā),明明是男人卻沒得過分,尤其是那一雙眼睛,細狹,泛著血光,眼角如狐一般上翹著,妖媚,神秘,殘忍,熟悉…為什么?我從來沒見過他吧。
突然心像漏了一拍,然后無數(shù)寒冰化渣如利劍刺入心中,疼得我呼吸不得。腦中隱隱浮現(xiàn)出一張臉,他在向我狂吼:“為什么,維里!為什么?”
“呼呼呼——”我難受的掐住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伏在地上,緩解揪心的疼。
“白夏,你怎么了?”尤拉注意到我,急切的扶我起來,我卻弓著身子,躲在椅背后不敢再看那個人。
“我,我離開一下…”說完轉身離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調整呼吸,擦干臉上的冷汗又掏出化妝品補妝。覺得心悸的感覺消失了才走出去,心里不禁嘀咕:“我又沒見過他,剛剛…怎么了?”
回到原位時,他們的談話已經開始,內容無外乎是拉攏米修加入同盟會,他這種千年純種可是少見的很。只是與米修交涉的不是那個銀發(fā)男孩,而是另一個女人。
不知為什么,自己似乎是怕了那個男孩,可目光還是忍不住整個大廳搜尋他消失的身影。
掃來掃去,掃來掃去…有了!二樓走廊上?吹剿麜r,他居然也在看我,打量的目光,四目相對,一種想念與內疚的矛盾心情油然而起,盡管我仍不知道他是誰。
他用眼神告訴我上樓。
我上了樓。
“我見過你嗎?黑發(fā)黑瞳。”他的聲音意外的陽光,透著開朗男孩特有的明亮味道。
“我想,沒有吧!蔽衣柤纾昂诎l(fā)黑瞳不是一抓一大把嗎?”
“也是”他雖然肯定了我的說法,可他仍在搖頭!澳阏娴闹挥惺鍤q?”
我故意做出一臉驚愕:“你怎么知道?”
“為什么不是她呢,真遺憾吶。你們真像!彼麑⑹种絮r紅的液體一飲而盡,杯子化成了灰。
“她?誰?”又是好奇心幫我問出了口。
“你是個女孩子吧。”他答非所問,目光斜視著我,似乎要把人看穿。
我尷尬的摸摸后腦:“被你看出來了。你…”
我還沒說完,那個男孩就消失了,留下了一個讓我呆了好久的名字:“夏爾維里斯特”
我徹底傻在那兒,知道尤拉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說:“白夏,你又怎么了?”時,我的大腦才慢吞吞的處理信息…難道他,那個男孩,是來自我消失的一千三百多年的記憶中?
我十五年以來,頭一次有了找回記憶的想法,因為我開始恐懼于所有人都知道我,我卻不知道任何人的世界。我決定回家問爸爸,問清一切。
當天白天,我仍在寢室中休息,不知什么噩夢讓我醒了過來。一縷強光毫無征兆的映入眼中,當我適應光線看清楚時,赫然發(fā)現(xiàn)米修的床上沒人。此時的窗簾拉開了一道小縫隙,陽光成一條直線射過來剛好打在我床上,我頓時嚇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不怕陽光,恐怕自己死得好慘都不知道。
米修靠窗坐在地上,眼中閃著不定的光澤,我掀開被子走下床,悄悄地來到他身后。如果在平時,以他的警覺與強大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向我進攻?蛇@次他居然就這么呆呆的坐著,緩緩地抬起手,向光際線伸出手去...
不好!
我大驚,他傻了嗎!他可是吸血鬼,碰到陽光的下場可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瞬移過去,打掉他的手,一把拉起窗簾,不知哪兒來的憤怒,“啪”的一聲響,他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了五道齊齊的紅印。格外的醒目。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憤怒,眼中淚水打轉,破口大罵:“混蛋,怎么可以這么不要命,你的命不止為你存在,你浪費不起!”
打在他的臉上,卻像打在自己心上。
打完了又趕緊坐在他身邊,急切的詢問他怎么樣,他愣兩秒,似乎把我當成了另外一個人,他意識不清的喃喃:“我好想你...”說完,他直直倒下,倒在我跪坐著的大腿上,閉上了眼,我當場傻眼——什么情況!
過大的動靜弄醒了室友們,最為大驚小怪的堂可失聲大叫:“天吶,老大你怎么了?姓白的你干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氣憤的吼回去,“這家伙自己想不開,我只是剛好救了他而已!”
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不會吧,兩個大男人!這種姿勢實在容易讓人遐想啊。”
我被這話嚇到了,雙手提起米修的頭,準備挪開。
“呀,好燙!”我驚叫一聲,他的臉很熱,他可是冷血的血族,這怎么可能?不是每個血族都像我一樣有溫度的,就算有,這也燙的離譜了些。
我的話像點燃了鍋下面的蠟燭,鍋上面的螞蟻們亂成了一鍋粥。
“一定是同盟會搞得鬼!”不知是誰一錘定音,說完大家紛紛拿出黑色斗篷披上,二話不說一頭扎進了陽光中。我根本來不及阻止這一群不把話聽完的傻蛋。
根本不關同盟會的事,這只是血族過久不進食造成的反噬,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不進食,可現(xiàn)在人都走光了,誰來給他供血。磕沁叺呐鷤?不,打擾女生睡好覺一定會被亂棍打死。
不管了,為了媽媽,為了自己,千萬不能讓他死,就犧牲一下我吧。湊過手腕到他嘴邊,本能驅使他狠狠一口咬上我的手腕,我疼得想殺了他,可為什么我忍下來了?我也不知道。感受著他漸漸降下的體溫和恢復血色的臉,我竟莫名的安心不少,笑容不由自主綻開。
眼前開始發(fā)暈...
他的體溫終于恢復正常,我松了口氣,隨手處理傷口,用盡吃奶的力氣把他拖回床上,然后搖晃著走回床邊,一頭栽下,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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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快點,好慢哦。”前面穿著白裙的女孩一臉放肆的笑,不帶一絲塵土的黑發(fā)在風中凌亂。
“慢,慢點!我跟不上了!焙竺娴哪猩鷿M頭大汗,努力向前追趕。
“切,穿得這么黑,以為自己是黑炭吶!
“我喜歡黑色!
“為什么?”女孩回頭問。
“因為,因為,這是你頭發(fā)的顏色!蹦泻⒐淖阌職庹f出,滿臉通紅,不敢抬頭看女孩。
“為什么不穿白色呢?”女孩停下,把白色斗篷取下親手系到男孩身上,滿意的拍拍男孩的肩:“瞧我們家王子穿白色多帥!”
我們家?男孩臉更紅了,糾結在這個詞上。
“真好!像情侶裝一樣!”女孩笑的燦爛。
情侶裝...
“你怎么這么弱呢?要我如何保護你!迸⒑鋈粦n愁的看著男孩。
“我要變強!”
“哦?有多強?”女孩問。
“強到,強到...”男孩想了半天,朝山坳中大喊出來:“強到可以保護你——夏爾維里斯特!
“夏爾維里斯特”
“維里斯特”
“斯特...“山谷回音久久不停。
“伯父,我來找維里玩了!澳泻⑴d沖沖地來到女孩家。
“小米修啊。“校長走出來向男孩笑笑,”維里出遠門了“
“啊——”男孩失望了,女孩沒告訴過他!八ツ膬毫?多久回來呢?”
“她有她的路,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男孩呆住了,藏在背后手中的自己花了好久才雕出的不堪入目的鉆石玫瑰受到一股大力的壓迫,只聽“咔”的一聲脆響!芭尽钡牡粼诘厣,碎了。
“不過,她說等小米修變強了,就會回來哦!毙iL終是不忍心,自己女兒的青梅竹馬,這個在女兒失去母親后陪著她,安慰她的小男孩,所以他騙了他,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男孩眼中綻出光芒:“真的?”
“真的”
“謝謝伯父,我一定會變強!”男孩眼中盡顯自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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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等啊等,經歷了很多,等了千年,可女孩還是沒有出現(xiàn),他一直責怪自己不夠強,他一直在變強,也一直在等女孩的出現(xiàn),為了讓她認出與當初大相徑庭的自己,他總是穿著一身黑,希望她突然出現(xiàn),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穿得這么黑,以為自己是黑炭吶 ”
現(xiàn)在,她回來了,只是他不知道她就在身邊,她也不知道,因為她沒了記憶。
這種感覺…米修回味著口中的余味,漸漸有了意識。
“維里…”米修掙扎著坐起來。
那幾個傻子去了兩天還沒回來,不會出事了吧,我翻身下床,卻因為嚴重的貧血栽了個大跟頭,腦袋直接著地。算了,自己都這樣了,找到他們也幫不上忙。爬回床上,正打算繼續(xù)睡,背后突然傳出一聲大喊,嚇得我冷汗盡出。
“維里——”
“你找我干…”下意識的捂住差點出賣自己的嘴,因為貧血連腦袋都不好使了。
“白夏,是不是有人來過!一個女生,很長的黑發(fā),很漂亮!泵仔薏挥煞终f沖過來揪住我的衣領,是我從未見過的著急的樣子。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耐煩的恢恢手像趕蚊子一樣趕他走,這種被扯著吊在半空的感覺確實不太好。
“告訴我!”他居然發(fā)起火來,用力將我一推,我毫無懸念的重重的摔在床上。
怒火冒起,我顫抖的爬起來,指尖直指他的鼻子:“她是你什么人吶,這么著急,把我摔死了你賠得起嗎!”
萬年面癱竟笑了,只是咧嘴一笑就光芒四射,沒了天理,“她是…“笑容轉瞬即逝。話說了一半,面癱還是面癱,轉身走了。
好樣的!你小子!我氣得磨牙,花了那么多“生命”來救你,你卻這么對我,這種好事,沒有下次了。
“他們呢?”恢復冰山,還是原來的語氣,問我。
“以為是同盟會害了你,報仇去了!
“多久了?”
“兩天!
“出事了,走吧,去同盟會要人!彼恼f,一點出事的感覺都沒有。他一把扯上我,無視我的掙扎,叫上女生們再次奔向了同盟會。
同盟會
烏,那個銀發(fā)少年,同盟會會長,此時正站在米修坐過的水晶椅上,冷眼觀者下面的一切。
一圈血族圍著中間的血族,中間是堂可,那個老是自稱王子,大驚小怪的家伙,渾身是血,他警惕的盯著周圍的敵人,忽然,他眼睛一亮:“老大!”
米修站在大門口,披著一背的星光,無形的威壓驟起,很多弱小的血族因為承受不了,化成了灰。
“我來要人!”米修直奔主題。
“好啊!便y發(fā)少年居然答應了,他的目光沒有在我身上,卻看著我,“不過有個條件。”
有寒風從我背后吹過…
“把她留下陪我”
所有目光都轉向我。
果然…
“可以!泵仔薮饝母撬,一把把我扔出去,銀發(fā)少年接球一樣接住我。我憤怒了,怒視米修,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米修領了人后掉頭就走,完全無視了我。
“可憐的孩子…”銀發(fā)少年帶我上二樓,在一個會客室中,他熟練的拿出一個高腳杯,另一只手拿著血袋尖牙咬住軟口,液體倒進杯中,他遞給我:“喝吧,看你是臉色不太好。”
我立刻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世界還有好人吶!”
“我叫烏,你呢?銀發(fā)少年出乎意料的露出調皮像,狐貍眼眨巴眨巴的煞是可愛。
“白夏“我抱著杯子一飲而盡,心里暢快了許多。
“真想看看你真實的摸樣啊!睘蹩粗艺f。
“不行,沒來得及帶化妝品!蔽衣柭柤,委婉的拒絕了。
“小夏認識夏爾維里斯特嗎?”
“啊…這個…”我抬起目光,準備找借口。
“不看我那是要撒謊哦!
“小夏要對我撒謊嗎?”這一問問的我實在不忍心,那雙狐貍眼是有什么魔力?
“嗯…認識…”我妥協(xié)。
“她…還好嗎?”我沒想到烏會這么問,如果是米修的話一定會問她在哪兒。
我垂下頭,指甲抓著杯壁:“她…不好,她失去了母親,失去了預言師的能力,失去了…記憶!
“她失憶了?”烏怔了怔,問。
“嗯,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你能告訴我嗎?”他一定知道我的過去,借此機會搞清楚一些有何不可?
“那一定是我的錯,我誤會了她,我把她氣瘋了,她為了澄清自己把預言的內容說了出來犯了預言師的禁忌,得到了懲罰!睘跸穹噶隋e的孩子埋下頭。
我想安慰他,手還沒伸出,他又“刷”的抬起頭,手成刀狀毫無預兆的向我刺來,我條件反射的躲開:“烏!你干什么?”
他半瞇起眼發(fā)出危險的信號:“我看不透你,留下你會讓我不安!
“你!”還沒來得及辯解,又是一招掃來,速度極快,差點讓我躲不開,臉上出現(xiàn)一道血痕,很快就愈合。
“年僅十五歲的血族怎么可能有這么快的速度!
糟了,反倒讓他捉到了把柄,我是不是也該考慮留不留下他?
“我終于知道夏爾維里斯特為什么那么委屈了!”
“她委屈?”很有效的一招,烏停下了攻擊。
“對!因為她的朋友原來是這么一個不解人意,亂下定義又不聽人解釋的差勁的家伙!”我真的覺得自己該委屈了,什么倒霉的事都能遇上,以為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人,居然是這么個怪人。
沉默了好久,他打開房門:“對不起,你可以走了,幫我給維里問聲好!
我當然是毫不猶豫的逃之夭夭了。
離開同盟會,發(fā)現(xiàn)時間比想象中早很多,才晚上十點左右,這個時間薇薇她們剛下自習吧。去到日間部,空蕩蕩的校園很安靜,似乎我來晚了。只好掉頭回夜間部。
這時,一聲尖叫破空而來“啊——”,我下意識的點地而起,直奔尖叫響起的地方。剛一到,,便看見大傷未愈的堂可右手吃力的攻擊一個晚上出來尋食的后天吸血鬼。在堂可的左手臂彎下夾著一個人,那是——薇薇!薇薇已經暈了過去,脖子上兩個小洞正在淌血。
真是不要命的笨蛋吸血鬼!敢碰我的朋友!本來就很不爽的我已忍無可忍了,捋起睡衣的袖子,沖上去,一腿踢了他個措手不及,翻出去很遠才停下。
“真是抱歉讓你當我的出氣筒了!鄙焓纸酉乱蝗,扯住他的衣襟摔在地上,一陣猛踢猛打,那個可憐的小血族讓我打得找不到東西南北。最后我打夠了隨身藏在袖中的匕首握上,想下一揮,一切塵埃落定。
一旁的堂可一臉愕然。
我急了:“你快看看她怎么樣了。”
“哦哦!碧每膳拇蜣鞭钡哪槪骸巴瑢W,同學?”
“額…”薇薇緩緩睜眼,眼睛一亮:“帥哥!”再然后,扭頭又暈了過去。
我扶額:“死性不改的花癡!快送醫(yī)院。!”
“醫(yī)院?”堂可笑道,“她這樣子會被當成怪物的!”
“那怎么辦?”
“先帶回夜間部吧!”堂可一錘定音。
“嗯”
回夜間部的路上,我問堂可:“你不好好養(yǎng)傷出來亂竄干什么?”
“老大不放心你,讓我來接你!
我愣了,原來他還記得有我這么個人啊,我撇開臉,鼻中“哼”了一聲。
到了宿舍,里面的情況讓我大吃一驚,受了重傷的男生們站成一排,有的站不穩(wěn),腳還在發(fā)抖,女生坐在一旁看熱鬧。而米修則端坐在他的主位上,一言不發(fā)。
我看不下去了:“喂,小子,他們可都是重傷!”
堂可把薇薇放到女生那邊。也站了過去。
“我知道。”米修淡定的說,面無表情。
“那你還…”
“這是自找的,不搞清情況,擅自行動,能力不足,就該受到懲罰!
我看著無辜的男生們,覺得是自己話沒說清楚,害了他們。轉向米修,以命令的口氣說:“讓他們去休息!
米修斜視我一眼,紋絲不動。
“接招,小子!”我飛手劃去,他扣住我的手腕,我馬上劈腿斬開了我們的手,再轉身反踢,他消失在原地,我踢了空。
不要小看我,這種招式連熱身都算不上。
以極快的速度虛晃一招,左手出,右手藏,反身一捉,雙手扣下,反鎖住了米修,我得意忘形,忘了場合。
“米修乖…”我得意的像摸小狗似的,摸摸比我高很多的米修那溫順的紫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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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招”
“哎喲,維里,疼疼疼,下手輕點!”
“米修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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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突然出現(xiàn)的一幕,兩個小小影子的對話,我傻了,突如其來的疼痛席卷了大腦,我抱著頭,疼得大叫。
“小夏!笨礋狒[的,罰站的馬上圍了上來!霸趺戳?”
“頭…我的頭…”我努力大口喘氣,本來血族不用呼吸的,可我覺得如果我不那樣我一定會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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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里,你怎么了?”
“沒事,頭疼又犯了而已!
“你為什么老頭疼?”
“可能是因為想米修太多了吧!
“那你別想我了,會頭疼!”
“傻子,逗你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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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里,你是維里吧!”米修抓住我,大叫起來。
“不是!”我腦中一片混亂,推開他,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是維里,維里他已經死了,死在那個充滿黑暗恐怖,無人問津的島上!好可怕,好冷。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我臉上,力大的我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發(fā)黑。
“噗——”一口血沫吐出,這一巴掌讓我清醒了不少,我的雙臂被他們鉗制,無法動彈。
“當心你的小命,維里她不會死,我千年守在這里,沒有食言,她也不能食言!”米修陰著臉,手握拳,指甲深深的掐入掌心,血從指縫中滴出,沉穩(wěn)冷漠的他居然為了他口中的我而大發(fā)雷霆。
我不理解…
米修生氣了。
當我恢復正常時,再也想不起自己為什么失控。
“額…那個發(fā)生了什么?”我撫著火辣辣的臉頰希望他們給我一個解釋。得到的卻是眾血族無奈的聳肩。
米修坐下,手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我是好人,沒有目的。”我急忙為自己澄清。
“那個白天,你準備殺我。”這一話迎來大家無比驚愕的表情,他們的老大差點在他們眼皮底下被殺。任誰都會露出這種表情。
“沒有!”我否認的堅決果斷,雖然我確實準備殺他,可到頭來救他的還是我啊。
“有!”
“你!”對于這個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已經不想多說什么了。
“小夏!你女朋友醒了,嚷著找你呢。”尤拉救星般的降臨,我撒腿就跑,盡管過會兒米修一定又會追究我擅自帶人類進夜間部的責任。不過薇薇才是當務之急。
“薇薇——”我撲上去:“你沒事吧!”
“他呢?”薇薇沒有看我,扯著我的袖子四下張望:“他在哪兒?”
“他?”
“那個帥哥。 鞭鞭奔又亓Φ兰拥某段。
我立馬沒了語言,只好勉強指指樓下:“罰站呢!
“呵呵,罰站…誒?夏,你的臉…”薇薇伸手撫我腫的老高的臉頰。
“讓人打了,沒事!蔽覔u搖頭:“你沒事就好了。”看來她記不到自己被吸血鬼咬的事情了。
“什么混蛋敢打夏,我要找他算賬!”薇薇氣憤的跳下床揚言要去收拾打我的人,結果還沒站穩(wěn)就摔下來,我接住她把她按回床上。
“你是想趁機去看帥哥吧!”
被我言重,薇薇臉一紅,抬頭又問:“夏~誰下手這么重嘛?”
“是我!焙杖唬仔蕹霈F(xiàn)在門口,“對不起,剛剛莽撞了!”
“不敢當,不敢當!”我忙擺手,有種被雷劈的感覺,堂堂米修大人也會道歉!周圍幾個女生也不敢相信的張大嘴。
薇薇愣了愣,兩眼冒出金光,,什么癥狀都消失了,激動的奔過去:“帥哥!我需要你的電話號碼!
“丟臉!”我扶額。
米修斜視薇薇一眼:“擅自帶人類進來,我要考慮懲罰一下你。就6000個俯臥撐吧。”
“做…俯臥撐?”我在懷疑是我耳朵的問題還是他嘴巴的問題。
“嗯!
安靜了兩秒,我隨手抄起一個枕頭扔過去:“做你妹,做夢!腦袋壞了吧!小時候挺可愛的,怎么現(xiàn)在養(yǎng)成了這幅德性!”
“你說什么?”米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我立刻捂上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說。
“沒有,你聽錯了!蔽依限鞭毕肱。
薇薇看了一眼米修,又看了看我,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這是你的目標啊,夏!好像難度很大啊,加油哦。”
我欲哭無淚,大白癡,不要亂說好不好,不是誰都知道我是女生的,容易引人誤會啊。
一向八卦的尤拉湊上來:“白夏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不顧我的眼神暗示,薇薇搖頭晃腦的說:“夏想追的是哪位帥哥,這種事,我一眼就看得出來!”
笨蛋!我在心中吶喊,你根本看不出來,我明明是要殺他好不好。
一時間,無數(shù)各異的眼神投向我,竊竊私語聲傳入我耳中。我忽然十五年以來有了第一次被打敗的感覺。男生追男生這種勁爆的新聞傳出去,別說我,米修那個好面子的一定會殺了我。
因為一個新聞,整個夜間部都亂了。我感到無比詞窮。
隱約中,我似乎聽到誰“撲哧”一笑,回過頭時卻沒有人。
米修站在原地無動于衷,眼神又似在游離…
我氣得冒煙!白,薇薇,我送你回去!”
米修一個瞬移擋住我的去路,薇薇大驚:“supperman!”
“讓!”我是真的生氣了,覺得他變成了一個胡攪蠻纏的混小子。
“回去,外面是陽光!”原來不知不覺,天都亮了。
“切,小鬼!”我瞬移到初晨的陽光下,向他做鬼臉:“來呀來呀…嗯哼!”
本來只是想氣他一下,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向外面走來,我急了,特別激動的一巴掌把他推出很遠,他跌倒在沙發(fā)上:“你不要命了!”
“supperwuman!”薇薇眼睛都瞪圓了。
“碰”的關上大門,帶薇薇回了日間部,她脖子上纏的紗布引來同學們的關心問候,我放心的看著安全的開心的薇薇,離開了。我要回一趟家,找爸爸。
小洋房外
“咔——”門開了:“爸,我回來了!”
無人應答。
走進去,房中到處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看到是很久沒人住了。
“爸——”我不死心的大喊:“爸——爸——臭老頭。。
找遍了整棟房子,都還是沒有爸爸的影子,我去到那個熟悉的房間,打開門,冷氣涌出,四周結冰。
“媽媽,爸去哪兒了?”我問。
媽媽只是安詳?shù)拈]著眼,沒有回答我。
“死老頭,一聲不吭的跑了!蔽易匝宰哉Z,“媽媽,我把雪吻和霜落拿走了,等到找到老爸,一定教訓他!
走到墻邊,上面掛著兩把覆滿了冰霜的劍,他們安靜的呆在那很久了,一黑一白兩把獨一無二的劍;梢缓谝话變蓚手環(huán),黑色的霜落戴在左手,白色的雪吻戴在右手。
雪吻,上古唯一的至寒銀打造,晶瑩如冰晶,明明很干凈卻泛著血光,傳說這是一個大天使長使用過的劍,殺過無數(shù)血族,但從不染上一滴血。
霜落,纖細妖異的奇特黑水晶打造,堅韌不斷,聽說千年圣戰(zhàn)中霜落功不可沒,也是霜落的持有者打敗了大天使長,取得了雪吻。至于他們最后怎樣了,死了沒有,我就無從得知了。
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成了我的武器,與我簽訂了終生契約,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但他們也同時證明了我生存的一千多個春夏秋冬確實存在過。
陪了一會兒媽媽,起身離開,換了身衣服,關上了家門,左腳正踏向學校。身后有個聲音叫住了我。
“喲!好巧!”
“喲,好巧!”
這個聲音……我轉頭看,果然,是烏,他披著黑色的斗篷裹住了全身,只露一對眼睛,也因為那雙狐一般的妖眼,見過他的人就對他過目不忘了。
“什么好巧,這大白天的分明是專門守在這兒的吧。有事?對于這個昨天還想殺我的人我不得不存有戒心。
“沒事,就是找你聊聊天!
“我怕你只是像用我試試刀吧!蔽也煌讌f(xié)。
“茶樓?好嗎?眾目睽睽之下我總不能干什么吧。”烏調皮的眨了眨眼。
我撫摸著手上的雪吻和霜落,心中有了底氣:“好吧。”
走進一家附近的茶樓,找了個角落坐下,烏小心的拉上窗簾。然后解下了帽子露出臉來。隨便點上些甜點,打發(fā)走服務員。
“你為什么總是找我呢?”我問。
“你很像她。”
“她?”我呡了一口檸檬水,問:“夏爾維里斯特?”
“嗯!
“你們發(fā)生過什么故事嗎?”想要搞清一切的好奇又涌上心頭。
“如果你答應我一個小小的條件,我就告訴你。”這就叫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看著他那人畜無害的笑,點點頭答應下來。
烏眼神幽幽的盯著手中的玻璃杯,啟口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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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從小有一個美好的家庭,家中有父母,外公外婆,爺爺奶奶,有一個比他小十幾歲的妹妹,他從小就以自己是哥哥為豪,也發(fā)誓要守護好每一個親人。
忘記是哪一年,他遇到了一個比自己小卻比自己厲害的女孩,他不服氣,于是他們大打出手,以烏失敗乃告終。
當維里自豪地說出她是唯一的預言師的時候,烏認輸了,之后兩人的關系出奇地好,烏覺得自己已經算是維最好的朋友了,可他不知道,早在更久以前,那個最好的朋友的名額已經給了米修。
后來他知道維里沒有母親,同情之余被這個總是在笑,很堅強的女孩子吸引。盡管見到維里和米修這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樣子,烏還是默默的喜歡她。
只是那一天卻成了所有的轉折。
——
“爸媽,外公外婆,爺爺奶奶,妹妹~我回來了!”外出回家的烏興沖沖的打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場景是他一輩子的噩夢。
“爸…媽妹妹…?”滿地的滿墻的打斗痕跡,血濺得到處都是,有血族死后化成的灰礫,嗆進眼中淚就不住的落下。他看到妹妹的手指輕微的顫抖他以為那是救贖,他沖過去抱住妹妹,一遍一遍的呼喚:“妹妹,妹妹…”
下一秒,救贖變成泡沫,妹妹在他的懷中化為沙礫。
“啊————”烏憤怒的咆哮,抬頭看向站在沙礫中央的女孩,黑發(fā),黑眸,那么熟悉的臉,她的手上有鮮血,臉上,身上全是。她兩眼空洞,口中不停的念著:“同盟會…媽媽…”女孩手中有一把黑色的匕首,在這個滿是鮮血的世界,纖毫不染。
“怎么是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烏沖上去,絕美的眸中溢出淚水。烏抓住女孩的雙臂使勁搖晃,天生帶毒的指甲陷進女孩的皮膚,女孩仍是兩眼無神,抬起右手…
烏眼睜睜的看著黑色的匕首向自己刺來,然后停在了半空。
女孩眼中回神,有了光澤,看著周圍的一切,她慌了:“發(fā)生了什么?不,不,這不是我做的!彼唇^望氣憤的烏:“不是我——烏,相信我!”她尖叫。
“是你,明明是你,你嫉妒我有母親,有家庭,你是魔鬼,我要殺了你!”烏無法控制的瘋了。
女孩雙手一揮,烏愣住,他的腦中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一千年的時間里,他后悔到痛不欲生的場景。
“烏,相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女孩知道吧預言內容說出來會受到懲罰,可為了讓烏相信她,預言師的能力她可以不要——這個誤會太大了!
“不相信!滾吶!你滾!”烏最終還是不知道怎么辦了,趕走了女孩。女孩留下了絕望,烏不知道他那句不相信,傷她有多深。
第二天,女孩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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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趕到校長家時,校長正在和米修說話,我躲著偷聽,只看到米修藏在背后的鉆石玫瑰掉在地上…”烏說完了,他把臉扭到一邊,好一會兒才轉過來。
難怪我看到他時會有那么大的反應。原來發(fā)生過這種事。真的是我殺了他的家人嗎?
“剛剛的條件你該兌現(xiàn)了!
“說吧”我大方的開口。
“把你的袖子挽起來!
“誒?為什么?”我護住雙臂,心中打鼓。
“我的指甲有毒,掐傷了她,會留下永遠的痕跡!
是嗎?我一直以為那是長得特別對稱的胎記。
“說白了,你不就是想證明我是不是夏爾維里斯特嘛!蔽乙豢跉夂韧炅吮械臋幟仕,有種飽飽的感覺。
“直接問你會承認嗎?”烏半瞇起眼,咄咄逼人。
“也是!蔽冶砻娴ǎ闹袇s七上八下——要是自己承認了,他會不會把我生吞活剝了,畢竟我有滅他全家的嫌疑啊!拔胰绻f不或者逃走,就算不打自招了吧?”
“聰明!”他點頭。
“我不是!”我搖頭否認了手還死死抱著雙臂。就算這擺明了是抵賴,我也不愿承認。他們——烏,米修,天天都會提起夏爾維里斯特,都好像萬分在乎,如果我真的是她因該會為此感到幸福吧,這種被人惦記很久的感覺?墒俏揖褪桥懦膺@一切,怕這一切讓我想起什么,想起那段可怕的回憶。
“你為什么不愿承認呢?只是一個點頭而已,我沒有記恨你的,維里!睘醯哪抗廛浵聛。
“你別說了!”烏步步緊逼讓我很慌,“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別讓我想起來…我是白夏…只是白夏…只是白夏,不是夏爾維里斯特!!”我雙手環(huán)抱,越抱越緊,身子抖得格外厲害。
那個地方,別讓我想起,我再也不想要什么記憶了,現(xiàn)在的生活夠好了,足夠快了,就這樣就好,就好…
這樣就好…
我抱著頭,快要爆炸般,疼得來不及呼吸,一張張本該天真無邪的臉,沾滿了鮮血,哭號這沖撞著我的大腦。
“維…白夏!”烏撲過來抱住失控的我:“怎么了?對不起,我不該逼你,你別嚇我!”
我腦中一片混亂,瘋狂的連烏都控制不住,突然,肩頭一疼,眼前昏黑,緩緩倒下,落入一個懷抱中,能感到的最后信息,這個老是穿著白底銀邊寬大長衣的衣袖下竟是廋骨如柴的瘦弱…
白夏的突然失控,讓烏懊悔不已,橫抱起被自己無奈打暈的白夏,一頭扎入陽光,裸露于外的手被太陽灼成了焦黑,烏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全然不顧平時掉個指甲都尖叫的玉手,直奔離茶樓很近的學校夜間部。
此時的夜間部比起如開水般沸騰的日間部來說,夜間部就像墳墓一樣安靜。
“碰”
“碰”
像狂風吹得扇葉窗開關一般,窗戶與窗簾一開一關之間快得沒有漏入一絲光線。
“誰?”房間內警覺的男生同時坐起,米修皺了皺眉,紋絲不動。
“你們室友半路暈倒,我給你們送回來!睘醯念~頭還掛著汗珠,被陽光灼傷的地方正在努力愈合。他不愿說維里是頭疼病又犯了,因為他怕米修知道維里的真實身份,對維里比烏更重要的是米修,如果讓他喚起維里的記憶,不僅維里會痛苦,烏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同盟會會長真是好興致,大白天逛街,還帶回來個像麻雀一樣吵死人的娘娘腔,好人吶!碧每蓞拹旱膾吡藪邽,躺下去。
“哈…困…”另一個男生也倒下去,繼而又坐起來,別把這娘娘腔放到房間里,起床的話指不定會嚇出心臟病!
“對對對。“有人附和。:”好心的會長大人,請把這娘娘腔放到大廳去,反正他現(xiàn)在暈了,什么都不知道!闭f完倒下。
娘娘腔…娘娘腔…烏無奈搖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想,還真是不堪吶!
從窗戶走到門前,隨手拉過維里床上的被子,蓋住這個與眾不同的,擁有體溫的身子,打開門,走向樓梯下的大廳,把不知是昏迷還是熟睡的她放到柔軟寬大的沙發(fā)上,思考再三,他伸出手悄悄挽起了無意識者的衣袖,在她嬰兒般雪白的手臂上,三個淡淡的褐色月牙形斑十分顯眼,這個像胎記一樣的印記看得烏心中一陣狂喜。
維里,他千年未見的維里!
真好,現(xiàn)在沒人,他可以自私的一個人獨享這張時隔一千年也忘不了的臉。
烏襯著下巴,腦袋高興地左右搖晃,活脫脫的像個小孩子。
誰也沒注意,此時,某根柱子后面,一個黑影立在那兒,身披墨綠色長斗篷,懷中抱著一個紫色變換的水晶球,米色的劉海細細碎碎地掩住了一大半臉,金色邊框的眼鏡鏡片反出水晶球的紫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他的嘴角是該上揚,抑或,嘆息…
似乎做了一個昂長的夢,我也記不清夢見了什么,血族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我,睜開眼時,正好黃昏。
“哈~~”抻上一個長長的舒服的懶腰,總覺得脖子有點不對勁。
旁邊一個白影猛撲上來,像見到主人的狗,我看清來人,居然是烏,這個同盟會會長光臨夜間部干什么?對了!我不是還在茶樓嗎?
烏向我眨眨可愛的狐眼,張開雙臂狠狠的抱住我,他在我耳邊輕輕喊道:“維里,頭還疼嗎?我好想你!
我看著烏,剛想張口否認事實,卻是心軟占了先機:“真是,瞞不過你啊,不過,我真的不記得你了!
“沒關系沒關系!睘鯎u頭像撥浪鼓似的:“維里在這兒就好。別再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神差鬼使的,我點下了頭,也許是千年前的自己要求現(xiàn)在的我這么做的吧。
“喂!”這時,二樓男生寢室門口傳來不耐煩的喊聲:“白夏,同盟會的,老大找你們。”又是堂可那個討厭鬼。
雖然對他不滿,我和烏還是老實的上了樓。
“烏,你不會喜歡上男人了吧!泵仔薅酥槐硌獎﹥兜姆卵恨D過身來。
“不可能,我永遠喜歡維里!”烏立馬否定。
“我覺得維里回來了!”米修語出驚人,他的目光看著我,有堅定,也有不確定,我被盯得心虛,他勾了勾嘴角,手往烏的肩上一搭:“真的!边@個樣子看上去他和烏就像很久的老朋友一樣,沒有夜間部與同盟會的對視。
烏目光復雜的與米修四目相對。烏就像一個身體中又兩個靈魂一樣,一個像狐貍,沉著,狡詐,而在我面前就是孩子,調皮,賣萌,沒有心機。與米修在一起,他又變回去了,只是眼中沒有算計,只有抉擇:“是的,她回來了,不過我暫時不會告訴你她在哪兒。我不愿跟你爭,不過當初的事,你自己明白,你說過要保護她的…”
“當初?你還有臉提!”米修一口飲盡杯中的液體,捏碎了杯子。杯子化成粉末,漏過指縫散在空中。
“父輩犯下的錯,他們已經承擔了后果!睘醯难凵裼坞x,嘴角揚起自嘲的笑,看得我心疼。
“大家都有錯,只要維里回來就好!泵仔奚钌畹目戳宋乙谎邸
我低著頭,手不自覺的糾結著衣角。
“碰碰”有人敲門。這個氣息,是薇薇吧。我正準備下樓開門,一道金光搶了先。
堂可拉開門,臉上閃著光芒的笑盡綻:“嗨~小薇!
這家伙對我和薇薇的態(tài)度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嗨,帥哥!鞭鞭碧焐鷰щ姷碾p眼向堂可一笑:“我是來找白夏的!闭f完,與堂可擦肩而過,直奔我來,我可以看到堂可傻在原地,然后黑了臉。
“可算找到你了,聽茶樓姐姐說你暈倒了,有沒有事啊。”薇薇的到來讓僵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盡管她犯了校規(guī)。我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感激她的救場。
“我沒事啦!蔽夷竽笏哪,笑道:“我想出去逛逛,陪我嘛。”
“好啊,正愁下自習無聊呢!睜科鹞业氖直娔款ヮブ屡艹隽怂奚,跨出門時,我看到堂可幾乎快噴火的樣子,盯著我和薇薇拉著的手,一臉吃味,莫非…我做了個大膽的假設,心里邪邪的笑起來,原來如此…
“夏,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只顧拉著薇薇逃離現(xiàn)場,也沒注意到哪兒了。
“額,能跑出來就萬事大吉了”我隨隨便便的坐到花壇邊的白瓷磚上。
“發(fā)生了什么,你的目標臉色不太好哦!鞭鞭弊轿疑磉。
“都叫你別亂說啦!”我抗議道:“以你為目標的那位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吧!
“我?”薇薇指著自己的鼻尖問:“誰?”
“哼,別以為我沒看出來,堂可那家伙可不會這么對我!”我得意地搖頭晃腦的反駁。
“別說別說!鞭鞭被艁y的低下頭。
“堂可不好?”我笑的像偷了腥的貓:“也對,他根本沒什么優(yōu)點…”
“不,不,堂可學長挺好的,又帥,有好,就連,連…體育成績都那么好!鞭鞭眮y了分寸,語無倫次。
“好啦,我知道你喜歡他,還自詡大情圣呢,還不是花癡一個!蔽益移ばδ樀恼{侃薇薇。
“白夏!”薇薇又羞又惱的叫了一聲。
正當我們鬧得開心,背后草叢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入我無時不警惕的耳中。有了壓力感,笑聲戛然而止:“誰!”
“找到了!”鬼魅般的聲音告訴我來者不善,出事的話我一個人倒也沒問題,但如果同時要保護薇薇的話就要費些力了。
轉過頭去——
我完全無法相信,自以為很強的我居然讓敵人站到了背后!我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三個如謫仙的人立在漂浮在草叢之上,白底長袖的寬袍上繡滿了淡金色的復雜紋路,一雙雙相同的銀灰色眼瞳,像極了爸爸的眼,只是爸爸的眼是亮銀色,比他們更多一份活氣,好看很多。三人的背后,那是一對對純白的羽翼,如果他們不是玩cosplay的學生,誰能來解釋一下這對翅膀!
“天…天使!鞭鞭泵鎸ν蝗缙鋪淼娜肭终,與我下了同樣的結論。
“十五歲的樣子,女生,血族,黑發(fā)黑瞳!逼渲幸粋女人開口,手指指向薇薇,“是她吧,夏爾維里斯特,權天使有令,活捉!”
“什么?”薇薇瞪大了眼,“我不是什么夏維什么的,我根本不認識那是誰!”
“不會錯的!迸苏归_雙翼“動手!”
“碰!”化成小匕首的霜落擋下了砍向薇薇的劍,附和薇薇的尖叫發(fā)出碰撞聲!澳銈冋义e人了!”我一臉冰霜,厲聲大喝!八皇莻人類,不是血族!
“找錯了?不可能吧,那個氣息就在這兒!绷硪粋開口“你有怎么知道她不是吸血鬼?人類小子!”
“我!”咬下嘴唇,我是該說還是不該說呢,有什么更好的辦法既不暴露身份也不會傷到薇薇。
“你們是笨蛋嗎?它是人類。 笔栈厮,如果它被認出來,無疑是直接暴露身份。
“人類?她是你女朋友嗎?”女天使嗤笑:“真是可憐!人類愛上吸血鬼…就像千年前他和她一樣,那么努力,最后還是只落了個悲劇!
“都說了她不是血族!”我再次強調一遍。
“傻小子!”女人笑了一聲,瞬間不見人影,當她出現(xiàn)在薇薇面前時我仍未反應過來。該死!是懶散太久反應都遲鈍了嗎?
女人飄在薇薇面前,食指點上薇薇的額頭:“這里有個鎖啊!”
她的指尖發(fā)出淡淡的光,下一秒,狂風以她們?yōu)橹行捏E起,風沙樹葉亂飛,一時看不清風眼中的狀況只能隱隱感到風眼中有氣息的波動。
我一時不能接受,這個我人類中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朋友,這個缺根筋的瘋子,與我在陽光下成天嬉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的好女孩,今天突然出現(xiàn)的家伙卻說她不是人類,開玩笑吧,真是不甘心吶。
風沙退去,兩人的輪廓清晰了,薇薇一動不動,兩眼無神,裸露在外的臉,手臂,腿上,全是密密的紫金色紋路,這個我認識,那是某一個血族家族的族紋。具體是哪個家族我記不清了,不過薇薇是血族這件事也是確實了。
我心頭一跳——
“噗——”是劍沒入身體的聲音。
“薇薇——”我沖上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薇薇也驚呆了:“堂,堂可學長!”
那抹金色的身影堅定不移的擋在薇薇前面,鍍銀的劍刺穿了他的腹部,刺目的紅色噴涌而出,濺了薇薇一身,藍白的短袖染成了紅色。
“啊——”薇薇尖叫,手捂上臉。
“薇…”“哧!”我正準備過去穩(wěn)住她,卻聽耳后擦邊而過的刺耳聲。
“你在干什么!小心點!”趕過來的烏看見我分神,不滿的說。當我看清偷襲我的家伙手中泛著寒光的鍍銀劍是,冷汗盡出。
那把劍上,有一只手,修長蒼白的手,是米修,他卡住了那把劍,要是他再慢一步,我的頭就該搬家了。
“多謝!”我悻悻道謝,趕過去扶起堂可,危險的瞇起雙眼,眼中血光乍現(xiàn)。一只手食指輕輕搭上銀劍,雙唇一張一合:“死,吧!
“汀”清脆一聲,劍就這么化成碎片,女人大驚:“你是吸血鬼!不可能,吸血鬼是不能碰的!
女人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大眼驚恐道:“我知道了!你是!啊——”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滿臉戾氣,沾滿鮮血的手中握著一顆還未來得及停止跳動的心臟,一捏,成了漫天的潔白的羽毛,天使,死得真是華麗!霸趺茨茏屇阏f出來呢?哼!”
“堂可學長!你醒醒!夏,怎么辦?他,他…”薇薇身上的族紋已褪去,血色的雙瞳在夜色中十分醒目。她自己都沒有去注意,擔憂的視線全在堂可身上,堂可腹部一片血肉模糊,泛著銀光,那些銀色的小點正吞噬者他的肉體,相處這么十幾天,那個愛干凈愛耍帥愛臭美的金色王子還是頭一次那么狼狽,生命氣息急劇下降,如果再慢一些心臟受損,他必死無疑。薇薇一定會傷心的。
可是怎么救他呢?烏和米修各自為戰(zhàn)幫不上忙。如果用我的血,我的身份就會暴露。
正想著,不知從哪兒又竄出兩個天使,向正在戰(zhàn)斗的米修和慌張的薇薇襲去…
怎么辦?!
先救誰?
心突然開始狂跳,似乎要跳到米修那邊,但被我強制壓住了,米修很強,他不至于一時應付不了,可薇薇只是個新生兒,還顧著受傷的堂可。理智戰(zhàn)勝了,我選擇了薇薇。
“滾吶!”我掄起腿踢向薇薇背后的天使,那個天使沒提防我,被我踢出好幾米才停下。
“啊——”薇薇大叫:“夏,輕點兒!”
我差點沒反應過來,這個缺根筋的家伙:“老大,你以為這是過家家!”這是在生死搏斗!
“米修!”看著越來越虛弱暈死過去的堂可,我決定和米修換一下戰(zhàn)場,他的手下他來救比較好。死了也不關我多大事:“到這邊來!”
米修神色一變,不顧還沒接下的攻擊,轉身沖過來,一朵血色的花紋綻放在他肩頭,被與黑衣混成金墨色,我還沒來得及問怎么了,就被擁入一個足夠有安全感的懷抱,這一碰撞撞蒙了我。
怎么…怎么覺得,這個懷抱,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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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畫面中女孩朝著地上的女人叫出聲來,大驚失色:“媽媽——媽媽——”此時她似乎只會這一個字了。
“走吧,驚動人了!”黑風衣下,一個男人帶頭離開了。
女孩哭嚎著,希望剛剛還好好的媽媽醒過來,告訴她這又是媽媽的玩笑,可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媽媽還是那么靜靜的躺著,一動不動。
“維里,別這樣,哭出來吧!澳泻⒖拷诖芭_上神傷的女孩,呡緊了嘴唇,”你這樣,我也好難受,伯母沒有消失說明還活著,會醒過來的,一切會好起來的!
女孩無聲。
“看!”男孩從包中掏出一個亮晶晶的東西:“糖果,人類說吃了糖果就不會傷心了!
……
“我,我的媽媽也可以分你一半啊,雖然她很兇…如果,如果,伯母不會醒了!蹦泻⒖彀严麓揭С鲅獊砹。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男孩臉上,女孩回神的雙眼變得通紅。
“你胡說!明明…”女孩瞪大眼,剛說幾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侯中像被堵死了東西,一說話淚水就會如洪水涌出,牙齒咬緊,女孩對男孩的后半句話是多么傷心與氣憤。可就是不愿再他面前軟弱,在他面前掉下淚來。
男孩穩(wěn)了穩(wěn)被打的晃悠的身子,不怪女孩朝他亂發(fā)火,竟是這么伸手抱住她:“維里,你這么憋著,我覺得比你打我更疼…你還有伯父和我,我們最愛的就是你,我們都心疼你的!
女孩有了動搖。
“你知道你現(xiàn)在有多難看嗎?小心我不喜歡你了!“
女孩一顫,她好怕,失去了最愛的媽媽,她怕這個被她救下,與她一起成長的男孩也收回給她的愛。咬緊的牙關終于松開,女孩在男孩懷中號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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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么會有想哭的沖動?剛剛好像想到了什么,一瞬間,又忘了。
“謝謝!“離開他的懷抱,我頭也不回的扎入另一邊的戰(zhàn)斗。
“當——”“啪”又是一把鍍銀劍碎掉,那個男人一咬牙,從寬大的翅膀上拔下兩片羽毛化成兩把雪白的匕首。向我刺來。我干脆將身一閃,前后夾擊的天使差點刺到自己的同伴。
“那瞬間,他們驚嚇后,不知交換了甚么眼神,轉身向我沖來
速度極快。
他們發(fā)瘋似的以最快速度向我攻擊,我上下應付,心里一直在等待機會,只要一眨眼的縫隙,我就可以反擊。
反身用化作銀針的雪吻挑開迎來的匕首,打得有些頭暈的我忽然覺得輕松了不少,定睛一看,攻擊我的兩個天使不知什么時候少了一個,目光中,退下的天使正朝著米修背后而去。
天使就喜歡偷襲?
眼看米修一面劃破手腕為堂可供血,一面半跪著保護薇薇和堂可不受攻擊,本來就貧血的米修臉色愈加蒼白。已經吃不消了,又怎么能同時抵擋這么多攻擊呢。
我要去救他!心中有個聲音吶喊。
雪吻化長,纏住我的天使看見雪吻——天使曾經的神器,大吃一驚:“這是。!”可惜我不能容他說完話,一劍刺穿,銀色的鮮血四濺,雪吻劍身上卻是沒染上一滴未染,雪白而殘忍。
“修!小心!”情急之下破口喊出,連雪吻都沒來得及收回,身體已經沖了出去,居然慌到霜落還沒上手就擋在米修背后,張開雙臂,本能的閉上眼。
我在祈禱,千萬,千萬別讓米修受傷。
……
幾秒之后
“誒!北犙,我驚呆了——襲來的劍讓漫天泛著寒光的看似細弱卻堅硬無比的細線纏住。
“維——白夏!“烏脫開天使奔向我。
“小心點!“米修左手一握,那些絲線就這么把在場的敵人勒成了碎片,那些絲線就是從他指尖射出的。
我大為不滿:“有這么厲害的招數(shù)為什么不一開始就用啊,害我們費力。”
“嘖。”米修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收回了絲線。
我抓起米修正在淌血的手腕抹了個干凈,傷口馬上愈合了。
“你怎么能這樣呢,嚇死我了!”對于他的冷漠,我氣得吹胡子瞪眼。
“快把堂可搬回去找尤拉!币娒仔蘩淅涞某榛厮氖郑乙矐械美硭耍骸澳銈円粋夜間部部長,一個同盟會會長,對上這么幾個敵人還受傷讓我分心,丟臉!”雖然知道我的錯更大,不過背黑鍋這種事還是讓男生去做比較讓女生安心。
一會夜間部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為了這次突襲,為了堂可受傷的事。
烏說要回去整頓同盟會,還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我拒絕了,因為心里老是擔心米修。
烏告訴過我,米修小時總是處處被我保護,我聽了想象米修小女生的模樣不禁笑岔了氣。
那么可愛的孩子長成這樣真是可惜了,是什么讓他變化這么大呢?
我努力回想,盡管知道是徒勞,每次似乎想到什么事總是會被頭疼打斷,但我確實想起過這也是事實。我回想著米修抱我時的一瞬,那時,我想到了什么?米修又到底和我是什么關系?
戰(zhàn)斗之后的會議無比沉悶,米修坐在主位,扭頭看著窗外將近黎明最后的星光一言不發(fā)。老大的沉默導致全場的死寂。我看著薇薇,薇薇看著沙發(fā)上處理好傷口的堂可,堂可還閉著眼。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果有人路過,他一定會認為這是啞巴殘疾會議。
“額…”我滿腹的疑惑不能再憋下去了低沉的聲音好歹打破了沉默:“薇薇,你知道你是血族嗎?”
薇薇頭也不回,搖搖頭,完全沒有在聽的樣子。
于是會場再次無聲。
不知道是何等的力量支持我半語不啟的陪他們坐了整整一個小時。
天空泛白。
“叮叮!币魂嚰贝俚拟徛暲洳欢〉捻懫穑腥丝聪蜣鞭,薇薇總算驚醒,慌慌張張的把頭埋進提包中亂翻,“糟了糟了,都這么晚了,該遲到了!
她拿出正響著鬧鐘的手機,關上鈴聲起身往外跑。
“笨蛋!”我一把拉住她,從未見過她這么失神的樣子,我有些惱火:“你現(xiàn)在出去連灰都不會剩!”這是事實,對于血族無法逃避的殘忍事實,F(xiàn)在的薇薇必須接受,無論愛好陽光的她多么不情愿。
“哦,是嗎?”薇薇轉過頭,自以為開心的笑了笑,可那個笑在我看來是那么不堪:“那還真是神奇啊!
“薇薇…”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夏,你別這么看著我嘛,我又沒事,你說我是吸血鬼嗎?真好啊,不用上學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太陽…我又不是怪物,對吧,是跟夏你一樣的…”
“不,薇薇,你別這樣!蔽覔Q上嚴肅的臉:“我也不太會安慰人,反正你現(xiàn)在就是跟以前不同了,一切都該不一樣了,如果你接受不了,現(xiàn)在就可以走出去!
薇薇目光落在堂可身上:“算了吧,我的命是堂可學長救下的,我真的沒事,夏,我只是需要時間去消化這些超出我認識范圍的東西。不介意的話,麻煩給我安排一下住處吧,我現(xiàn)在無處可去了!鞭鞭弊呋卦,放下了包。
尤拉主動上前帶薇薇去了女生寢室。
“喂,你不怕她從此郁郁不振?”有人靠過來問。
這個我倒是很放心:“只要一個晚上,你就可以看到那個缺根筋回來了。”
大家疑惑的看著我,我聳聳肩:“可以開會了嗎?不開我可要休息了!
于是,這個凝固良久的會議終于開始了。他們嘰嘰喳喳的分析情況,我在一旁打著呵欠。
“話說,那么千鈞一發(fā),老大是怎么救的小夏?”尤拉發(fā)問。
“切!”說到這個我就不滿,“你們老大真是深藏不露,有那么厲害的絕招居然不早點用出來,非得等到最后!
“絕招?絲線?”尤拉突然語氣變得緊張。
“對啊,沒錯!蔽也幻靼姿龖B(tài)度的轉變。翹著二郎腿,無所謂道。
當然我也沒注意到米修垮下的臉,四周氣氛再次僵硬。
“怎么?有什么不對嗎?”我感覺到了變化,撓撓后腦,疑惑。
尤拉突然尖叫:“老大,你怎么能用那一招,為了小夏值得嗎?“說完,一群人擁上去,團團圍住米修。
“讓開!“米修聲音冷冷不為所動。
結果居然沒人聽話,都著急的要把米修一直放在衣袋里的手扯出來。
“怎么了怎么了?”看大家這么急的樣子,傻子都看得出出事了。忽然鼻子前飄過濃濃的血腥味,開始也聞到了,只是很淡,我還以為是哪里有血族在進食。
米修轉過一直看窗外的頭來,他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喂,你怎么了?”這下連我也加入了激動的隊伍。
“沒事。”
“沒事?”我暴跳如雷,血腥味那么明顯,還叫沒事?氣憤的我直接在眾人吃驚的表情下大罵起來:“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一張白紙!你現(xiàn)在站都站不起來了吧!狂妄的小子!要真的沒事,你就給我走兩步看看?”
米修面無表情看我。
“我很擔心。
米修眼中有了驚訝,明明那么賞心悅目的臉,柔和的輪廓,帥氣的五官,現(xiàn)在不堪的讓人心疼。
米修仍是一動不動,深究的雙眼盯著我,語氣平靜:“你為什么這么擔心我?”
我卡住了:“我們,我們不是同伴嗎?”是啊,我干嘛這么擔心他?
“我們才認識十幾天,你卻比任何一個和我相處甚久的同伴都要關心我!泵仔薨∶仔蓿退憷仟N成這樣也不是銳利。
“……”我無言以對。
“回答我!
我與他無聲對視,他是經歷千年滄桑的老家伙,我只是個有僅僅十五年記憶的丫頭片子,加上心虛,我果然還是敗下陣來。
“好吧,作為交換,把手伸出來吧!蔽覈@氣點頭。
他拿出了手,自己默默看著。
我倒抽一口涼氣:“這是怎么了?”
那只使用過絲線的手全是血,五個指尖上五個細小的洞汩汩淌著鮮血。流下來,在手臂上淌過蜿蜒的線路,滴到地上。
我握過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擦拭指尖,可那血無論如何也止不住,流不完,擦了又流,流了又擦!霸趺磿@樣?”
“蛛神之吻,古老失傳的招數(shù),放出無數(shù)絲線無限制秒殺敵人,代價是傷口永遠不會愈合!”尤拉解釋道。
“無法愈合!”我尖叫,“那不是等死嗎?難道沒有止血的方法?”
尤拉一個“有”讓我看到了希望。
“要千年純種的血,但是老大很特別,他不能吸比他弱的血,所以一直是用淀血劑湊合,要救他必須是比他更強的!
另一個女生插話,看上去已經絕望了:“這里除了老大,沒有其他的千年純種,更沒有比老大強的,就算有,那供血者很可能缺血而死!
“真是!”我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無語了:“你生的還真是苛刻!爸爸還真是說對了,我來夜間部就是一個錯誤,如果沒來,我現(xiàn)在一定在人類中獲得如魚得水。偏偏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扶額:“意思就是現(xiàn)在只有我來救他了,要是為此殞命,,挺虧的!
眾人驚了,包括米修。
“你…”大家就這么看著我,似乎米修這個傷者以及不重要了,不再是焦點。
“夏爾維里斯特,一千三百年的純種!蔽乙贿呎f,一邊放下發(fā)卡,長發(fā)如瀑布般瀉下,“需要名片嗎?”
“夏,夏爾維里斯特…開玩笑吧,那是消失了千年的傳奇啊,那個雜…”插話的血族的震驚代表了所有在場人的震驚。原來連他們都知道我啊。他話說了一半,米修突然出手,狠狠的把他扔了出去,對方當場砸到墻上暈過去。
“怎么?那個什么?”這倒是我沒料到的劇情。
“沒什么,維里,歡迎回來!”米修就這么笑了,不是以前見過的扯扯嘴角就了事的強笑,這一次,他笑的無比燦爛,窗外的初陽和他的笑,哪個更美?
坐到他身旁,身體不由自主的輕擁著他:“我回來了。”
“好像在做夢。真好!
他的身體在顫抖。
“先把傷治好再激動吧。”
“不,太危險了,你在這兒就足夠了!彼麚u頭:“我真是笨蛋,你一直都在,我卻不敢確定。”
我聽著,實在不忍心告訴他我現(xiàn)在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只知道為他做的都是靈魂雖遺忘,身體一直記著的事。
“先療傷!這是命令!”我加重語氣。
“就是,老大,快點吧,既然她是夏爾維里斯特,怎么會這么輕易就出事!”
“對呀,老大,你可是我們的支柱!”眾人紛紛附和。
“行了行了,我們先出去吧!庇壤瓗е蠹彝顺隽朔块g。
“烏告訴我,你說過要保護我,你要是出了事,還怎么保護我?”我盡量放軟語氣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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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傻子,永遠只會讓女生保護你!”
“真是到了純種的高貴!
“還什么破尼菲亞的王子呢!
不斷有各種嘲笑聲傳來。
“維里…”作為一個男生卻比女生都要矮,男孩像只受委屈的小貓可憐兮兮的屈在女孩背后,面對長得兇神惡煞的嘲笑者,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怕。”女孩一口氣擺平了那些嘲笑者,對男孩說:“現(xiàn)在我姑且保護你,以后修會比我強,到那時你就可以保護我了!”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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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又開始放電影,左腦進右腦出,我昏昏欲睡,眼皮沉重得像幾天幾夜沒睡似的。然后我好像就睡著了。
米修長大了,也變強了,結果又被我給救了一次,我是不是該好好嘲笑他一番呢?
當我模模糊糊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嗚…好不舒服!”剛一醒來,渾身襲來酸痛感,像被有股無名的力氣狠狠的壓著,抬起一根手指都覺得無比費力。扭動一下腦袋,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脖子上纏著紗布,這么說來,我救了米修,而且沒死?
雖然感覺很讓人惱火,不過我的心情還是不錯。
“醒了?”一只手伸出來按住我的手,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手的主人就轉頭向外喊道:“尤拉,‘食物’!”
不一會,一眾血族跑進房間,眼中都是數(shù)不清的驚異。
尤拉遞上一個血袋,大家呆呆的看著我,我呆呆的看著大家,一口咬下血袋的軟口,紅色的細流吸入口中,感覺立馬好了不少:“你們,看著我干什么?”
“傳說中的夏爾維里斯特居然就在眼前!
“女孩子啊…”
“那個,你睡了整整八天,老大都八天沒睡了!
我看向米修,無話可說,。他完全變了一個人,默默看著我,默默笑著,默默握緊我的手,就像他進入了他的個人世界,與外界隔離。
“夏,你終于醒了,你要是死了,我和米修學長一定會陪你的!鞭鞭表斨t腫的雙眼,樹袋熊一樣抱住我,我差點沒穩(wěn)住摔下床去。
“傻子說傻話,我活了這么久都沒死。你別詛咒我!蔽液莺莸慕o了她一個爆栗。
“小薇~我們約好今天去逛街的,天已經黑了,我們走吧!蓖蝗粵_出來的堂可飛快的拉走了薇薇,這小子真的從地府回來了。我不禁笑了笑。
“那個,我得去扔垃圾!庇壤瓝屵^我手中的空血袋跑了出去。
“尤拉,等等我們,我們有事給你說。”眾女生跟了出去,男生們一看,扭頭就追。房間中瞬間就只剩下了我和米修。
我嘴角抽搐:“他們…”
米修還是那樣看我,他說:“我等了你千年!
一千年…老天…
“為什么這么固執(zhí)?”我問。
“因為…”他咧嘴一笑,我仿佛都能看見一圈光波從他臉上蕩開!耙驗闆]有碰上比你更好的女孩子!
“千年都沒碰上?”
“嗯!”
我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有些感動,這世上比我好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可他就這么傻的堅持等我一個…
“為什么回來不告訴我呢?”
我搖搖頭,從被子中伸出一只手點點腦袋:“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一切都忘了!
“包括我?”
我沒有否認。
“不過…”我抿唇!半m然不記得了,但有時候總能想起些片段,只是還是記不住。”
“有想到為什么失憶嗎?”
我搖頭。
那么一霎,我看到米修的眼中有了一絲輕松。
“現(xiàn)在你家住在哪兒?”他問我。
我抬起手,向窗戶直直,目光透過玻璃,越過綠色植被:“從這窗戶就能看到,離學校很近。”米修神色復雜的望著窗外,半天說不出話來。
“對了,說到家,我想到爸爸曾經說過一件東西,‘如果遇到千年前的故人,一個紫發(fā)男孩,就把東西還給他。’不介意的話,有空回家拿給你吧。”
“什么東西?”米修問。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注意過,差點沒想起來。”我無奈聳肩。說了這么久,我有些發(fā)困,索性閉上眼睡著了。
只是隱約中聽到米修輕笑兩聲,為我掖好被子,輕手輕腳走到門邊開了門,關門,然后冷冷命令:“所有偷聽偷看的,日間部操場100圈。”
“啊——不要——”哀嚎聲響徹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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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我以后要是離開了怎么辦?”女孩和男孩窩在軟軟的長椅上,一面捧著熱騰騰茶,一面聊天。
“我?我就在這里等維里,反正我無家可歸!蹦泻阮^看女孩——墨色青絲上扎著一個小鈴鐺,一張素靜到極致的容顏,粉雕玉琢般可愛,一襲似蓮的白色長袍,衣袂飄飄,婉若碟般輕盈。這個就在自己面前的活生生的女孩怎么可能離開他?
女孩苦了苦臉:“可父親說這座府邸以后會修成學院!
“那我在學院等你!
“等多久?”女孩禁不住問道。
“千年不渝。”
女孩愣了,還是個孩子的她雖然知道這樣的誓言不一定會實現(xiàn),但她還是感動到了心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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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鐘準時叫醒了我,我揉著發(fā)困的睡眼坐起來,很久沒有穿女生的衣服了,這些柔軟的面料讓我覺得分外舒服。
“醒了?”關切的聲音傳來。
“嗯。什么時候了?”
“午夜!
“這么晚了?”
“不晚,反正閑著!泵仔拮哌^來放了一套衣服在我床頭。我看到他愣住了。
——白色墨邊的長風衣,隨意地扣上了腹部一顆扣子,露出里面黑色襯衫,白色長褲長靴,活脫脫的一個白馬王子——就差白馬了。
“你…穿成這樣…為了證明…證明你是…小,白,兔?”有一道雷從我頭上劈過…
米修倒是毫不在意我的反應:“因為你喜歡白色,和你出門就穿白色啦!
“不。”我滿頭黑線,他的氣場是非黑色蓋不下來的,白色倒是給了我一種烏的感覺:“以后穿黑色就好。”
翻身下床,抱上衣服,走進浴室,這次總算沒人敢亂闖了。
把自己泡進浴缸,泡上兩個小時,渾身香噴噴的才肯出來,換上白色流蘇式的小洋裝,亞麻色波米式長裙。腰間掛著一個小鈴鐺,動起來“叮當叮當”地響。
我和修并肩出門。
天氣漸漸變涼,告示著秋季的歷史和冬季的臨近,比起秋季的冷熱無常與肅殺,我更喜歡冬的潔白恬靜,走在路上,寒風一陣陣的吹,我有些發(fā)抖。
“冷?”修牽著我的手,寒風的冷在他的掌心溫度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那是接近零度的冷。
“有…點,啊,啊啊嚏!”結結實實打出噴嚏,鼻子猛地舒服很多。
白色的大衣蓋到我的肩上。
“謝謝。”我毫不客氣的披上這件穿在我身上顯得很大的衣服,暖意由心而起。
沒多久,走到家門,米修問我:“十五年你都住這兒?”
“嗯。”我點點頭不再多說。
進了門,手習慣性的扶上鞋柜換鞋,我皺了皺眉。
“怎么了?”修問。
抹抹鞋柜,我指腹上一點灰塵也沒有,跟上次回來大不一樣。:“我十幾天沒回來,老爸也沒回來,可家里好干凈!
“伯父回來了?”修推測。
我歪歪頭,是嗎?
“爸——爸——你在嗎?我回來了!“
沒人回答。
“誰!”我眉頭一挑,沖向二樓走廊,房柱后有人影閃過,我瞬移過去,伸手捉人,那人居然快過我很多,留下一道紫色的光尾。
紫光?圓球?為什麼有些熟悉?
“跑了?”修追上來問。
“嗯!蔽尹c頭,“會是來殺我的嗎?”
“應該不會,從速度上看,是個強者,要殺你應該早下手了!
“也對!弊呋乜蛷d,我開始翻箱倒柜,整個客廳翻了個底朝天,終于在一個小收納柜里找到了。
一個小小的布袋,這是當年老爸收著的,他說是一個紫發(fā)男生送的,當然就是修了。當時我根本不認識什么紫發(fā)男孩,也就對這種小東西不感興趣。
修接過布袋,打開看,愣了好一會,笑了,系上袋口,放進自己包里。
“這是什么,我要看!蔽覔淙,讓他閃開了,她看上去心情不錯,笑說:“以后送你一個更漂亮的!
“是驚喜嗎?”我問。
“嗯!”
“那我就不問了!
可是誰知到它到底會不會成為驚喜呢?
“我得好好感謝一下伯父!毙逎M意的看著放著布袋的包!盎厝?”
“不!蔽肄D身走向樓上。來到那扇最厚重的房門前,推門,冷氣襲來:“媽媽,我來看你了!
棺中的女子仍是安詳,永不凋謝的玫瑰花瓣掀起一陣陣的香。
“伯母還沒醒?”修半摟住我,似乎想為我驅阻擋寒氣。
“一劍穿心,沒消失就已經是萬幸。”我一遍又一遍撫摸著媽媽沒有因為寒氣而凍住的松軟長發(fā),像極了我的頭發(fā)。
“有什么辦法嗎?”修問。
“辦法…”我喃喃,突然瞪大了眼,那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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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千年血族之心,得其蛛神之吻,血瞳紫發(fā)下咒,方活。反則,期過千年,燼而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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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血族之心,蛛神之吻,血瞳紫發(fā)…那不就是米修嗎?不,不會吧,不會這么巧!我驚慌的轉身,絆倒了椅子險些摔倒在地。
修接住了我:“怎么了?”
我望著修的雙眼,一向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我有了無助感,媽媽已過了千年之期,能撐到現(xiàn)在絕對是奇跡,難道為了就媽媽我要殺死米修?還是為了保住米修放棄媽媽?
要是爸爸在該多好,他會幫我抉擇,他是個可信的依靠。
“不想說就不說!毙薨矒嶂话驳奈遥骸靶枰业脑,我會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我不敢相信。
“對!”他的目光柔和。
“包括…”
“包括生命!毙迯娜萁釉。
“嗚!蔽也恢潜粐樀竭是太感動,心口一陣一陣的疼,我捂著嘴,淚水就這么滑下,眼睛看不清東西。我到底是太幸運還是太不幸。那雙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給了我很大的不安。
我看著修好久,一個關系生命諾言,真的有人會遵守嗎?
后半夜比前半夜更是冷了。我和修離開家往學校走回去,路過一家還在營業(yè)的酒吧。
“修,我們進去看看吧!蔽彝话l(fā)奇想。
“想喝酒?”
“不,只是覺得這里很有趣!蔽姨ь^,一抹血紅映入眼中,看似殘破不堪的暗紅色招牌,四個張牙舞爪的黑色大字:“暗夜酒吧”。一條粗重的鐵鏈從店牌的一角掛到另一角,入口被人工鑿成了山洞式的。
有人會來這種地獄式的地方嗎?
倒還真是有人敢來。與修一同走進酒吧,里面的熱鬧程度出乎我的意料,暗色的大廳中閃爍不斷的鎂光燈,舞池區(qū)域顯得尤為喧嚷,完全埋沒話語的音樂聲,人們在舞池中群魔亂舞,也有人坐在高臺或卡座喝著不同的就,各種雞尾酒,像bloodymary,甚至還有absolut,hennessy…什么的,與我印象中小鎮(zhèn)的日出而作,日落而安的安靜恬美完全不同。
“這不會是個‘狩獵場’吧。”很明顯的的能感到在場不只是人類,我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一群血族和一群蒙在鼓中渾然不知的人類可以再混亂的酒吧中,一起喝酒,和諧相處。
修只是淺淺一笑,帶我找到散座坐下。修則是走向吧臺親自幫我調酒去了。
“嗨,漂亮的小姐,我能坐在這里嗎?”一個貌似紳士的身影闖入我的視線,我只當是一時找不到座位的客人,隨口道:“請便!
“謝謝!彼臀疑磉呑,一股清晰的后天血族獨特的氣味被鼻子不經意的捕捉,我不禁嗤笑了一聲,我真想看到他知道現(xiàn)在當成‘狩獵’對象的小女孩是夏爾維里斯特的話會是什么反應。
“小姐不喝些什么嗎?”
“……”我不理他。
“看小姐還未成年,半夜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不害怕么?”他努力跟我找話題,殊不知心里所想的早就表現(xiàn)在他邪邪的笑容上了。
“……”我仍是不理他,對于這種小鬼我無法提起任何興趣。
“想知道一個秘密嗎,來,哥哥告訴你。”我的態(tài)度沒有激起他的不滿,倒是湊得離我更近了,他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紅光,有著獵物快到手的興奮,血牙在慢慢滋長。
我手中暗暗撫著雪吻,給遠處正端著兩杯酒走過來的米修一個別管的眼神,那個小鬼渾然不知他的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了。
就在他打算出手的前一秒,我向旁邊挪了一下,像個背書的小孩搖頭晃腦的說:“媽媽教過不能與像您這樣的猥瑣大叔說話!
男人傻了,指著自己的鼻尖,憤怒的樣子,仿佛在問:“我猥瑣?”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頭頂,正準備對我發(fā)火的男人被喝住:“玩夠了沒有!”
男人徹底僵硬了:“會…會長!
“同盟會的規(guī)定忘了?這個酒吧不準狩獵,你和他們一樣,自己回去領罰吧。”說話者背后齊齊站著一行垂頭喪氣的血族。
“是.”男人像霜打的茄子。
男人讓開,我看到了烏。
烏眼睛一亮:“你怎么在這兒?”
我歪頭一笑:“媽媽教過不能與像您這樣的猥瑣大叔說話!
烏大驚失色,坐到我身旁,托著我的臉左看右看,哭喪著臉說:“不會吧,你又失憶了!”
我眨眼。
背后一群“茄子”馬上不服了:“會長,你怎么也!”
“哈哈哈…”我還是沒忍住,看著烏快哭出來的臉,哈哈大笑:“烏,笨死了,這樣都騙得了你!”
見此場景,“茄子”們死心的走了。
修端著酒走過來,我接過一杯草莓紅的就,呡上一小口,一股酒氣爆發(fā)在口中,從來滴酒不沾的我一下子嗆紅了臉,就像那杯酒一樣。
修在和烏說話,我一個人默默的抱著杯子喝酒,眼前越來越暈。
米修正在和烏說話,一只手突然伸過來拉住了米修的衣角:“修,修,有人說…說只有殺了你…才能救媽媽,你…同意嗎…”維里的眼圈紅紅的,雙頰就像涂厚了腮紅一樣,小小的身子軟綿綿的,像水一樣隨時會漏下座位。
烏的臉瞬間驚愕,米修居然毫無表情,似乎早就知道這個事實,他拖過醉醺醺的維里,讓烏去接水來。
不一會兒,烏急匆匆的回來了,手中沒有水:“快走吧,維里的氣息已經引起騷動了!
“怎么會?”米修低頭看懷中的維里,原來無意識下,維里的雙瞳散出紅光,血族的氣息悄然散發(fā)。不知是誰輕言一句:“夏爾維里斯特!”整個酒吧的血族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可是,喝醉的維里本人卻絲毫不在意引起混亂:“怕…怕什么,打,打一場啊,一群小鬼…!闭f完,雪吻上手,烏嚇得臉色蒼白——這是要來真的嗎,這可是他的酒吧啊,維修費很貴的!
“好了好了,小鬼沒什么,要是驚動了天使就不好了!回去吧,乖。”米修像哄小孩一樣哄著一灘軟泥似的維里,連拖帶拉的往酒吧門外走。維里乖乖聽話,收起了雪吻,一臉癡癡的笑。
走到門口,米修收起了對維里那樣溫柔耐心的笑容,臉上溫度驟然下降,一股威壓沖天而起,一陣尖叫之后,在人類如噩夢般的驚恐眼神下,在場所有妄想襲擊維里的血族化為灰燼。作為同盟會會長的也只留下了一句:“自作自受!
就在三人要離開時,一直暈乎乎的維里大叫一聲,掙扎著要從米修的懷中沖出去。米修和烏不得其解,只有維里自己知道,亂七八糟的酒吧中,有一個意外的身影——
那是一個女人,頭扣黑色斗篷長帽,如火的長發(fā)蓋住整個左臉,看不清她的臉,不高的身子被黑色斗篷覆蓋,在她手中有一個銀色的小球搖晃不定,人們的逃亡與吼叫中,只有她穩(wěn)穩(wěn)站定,似乎一切與她無關。
“是她!”看到她的那一秒,維里瞪大了眼,醉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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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眼睜睜地看媽媽從我眼前倒下,那一刻就像世界崩塌。
“出師不利,別驚動了其他人。”為首的男人懊惱。
“她還不該死,你沒有殺她的資格!蹦腥松砗笠粋女人開口,斗篷的帽子扣在頭上,如火的劉海蓋住左臉,手拿銀色小球…
“走吧!蹦腥耸樟藙Α
一行人離開,那個女人目空一切的走過我身邊,當她低下頭那剎,我看到了她的臉,那是我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又無論如何也想不起的一張臉,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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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殺了你媽媽,恨嗎?”一只銀色小球在我眼前晃動。
我點頭。
“那去殺了他們報仇吧!毙∏虬l(fā)出詭異的琉璃光,奇幻迷離。
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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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肋h不會忘的人!我跳到地上,不顧修的阻止,握著雪吻扎入人群。
女人似乎早料到我要抓她,一個閃身,沒了身影,那抹笑還固定在空氣中。
“站!”我伸手,捉住一片虛無:“該死!”
頭疼襲來,我委頓在地,比前幾次更加猛烈地記憶潮水在腦中洶涌,這一次,一幕幕的畫面無比清晰。
我雙手手持雪吻和霜落,沖進同盟會會長家中,憤怒與仇恨的交織讓我殺紅了眼,六個千歲的血族竟被殺掉,預言師的恐怖顯露無疑,之后幼年的烏回來了,一切的一切放出來又終于烏絕望地怒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用力得快把頭發(fā)揪下來了,一股威壓升起,場面似乎凝固,下一秒,窗戶,吊燈,玻璃…全部破裂,弱小的人類不斷噴血倒地。連趕過來的修和烏都有些吃不消。
我仿佛全身火焚,雪白的小洋裝也映上紅色,烏黑的長發(fā)暴起,被吞噬盡數(shù)變成火色,放肆的鋪了一地,我倒在地上如倒在血泊,中仍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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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guī)е簧硌芑丶摇?br />
“怎么了?”爸爸還是那副穿著圍裙,拿著鍋鏟的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對于我渾身是血見怪不怪。
“我要離開,我要變強,我再也不要被人控制,受不了了!。 蔽遗繄A睜的叫著,沒有哭出來,卻比哭更難受。
“安靜點安靜點,夏兒已經回家了,告訴爸爸發(fā)生了什么?”
“我!”我看著滿是粘液的雙手,顫的厲害:“我被控制了,殺了烏的家人,我對不起烏!”
爸爸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這一切,他就像一個旁觀者,所有的事從來都由我自己決定,哪怕我做錯了,他也從不怪我。他總說媽媽最愛的一句話:“命運是注定的,誰也無法阻止,頭破血流,灰飛煙滅!
當晚,爸爸送我上了一艘不可回頭的船,目的地是一座島,盡管這是一場噩夢,也是我自己所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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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我想起來了。”是的,這次我沒有忘,我仰躺在地板上,舉起霜落,那是當初殺掉烏家人的那把小小匕首:“用它,為你家人報仇吧,對朋友重要的家人的性命,我背負不起這么多。”
“維里?”烏愣愣,看看我又看看靜靜站在一旁的修,瞇起眼,半跪下來,取過霜落,修盯著烏的行動,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烏放下霜落,如狐般好看的眼陰晴不定,一向嬉皮笑臉的他神色復雜,呡呡薄唇,松開握得關節(jié)發(fā)白的右手,舉起…
“啪!”清脆的一聲悶響,烏纖長的中指和拇指狠狠地給了我一個爆栗,我疑惑的摸摸發(fā)紅的額頭,不語。
“真想給你一耳光,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維里了,真正的維里可不是這樣的!”烏伸手扯我的臉頰,似乎想要撕開面具的偽裝——當然根本沒有那種東西!澳氵@個混蛋,讓我失去家人,還想讓我失去最好的朋友嗎?”說完起身,絕塵而去,眼中盡顯失望。
“修…”
修扶起我,我兩腿發(fā)軟站不穩(wěn),紅色長發(fā)在我平靜時變回了黑色,夜的顏色——藍色深到到烏黑。
修幫我理了理頭發(fā),大手覆上我的額頭:“又發(fā)燒了,身子還是像小時一樣弱啊!
我無奈搖頭,自己身上這些接近人類特質的地方也是讓我惱火的事情。
“都怪你,帶我來什么酒吧,搞成這樣了!咳咳”
修啞然。
“去藥店吧!毙迿M抱起我,出了酒吧,寬大的白色風衣蓋在我身上。
我一邊咳嗽一邊搖頭:“不行,我對藥物過敏!
修再次嘆氣。
我立馬豎起了眉:“怎么,這就嫌棄我了?”
修笑了笑:“永遠不可能!”
“?”
“我還欠你一條命呢!
“?”我抬頭看他,他沒有看我。
在冷風中漫步一會兒,安靜的氣氛再次被打破,對于這接二連三的事件,我已經覺得無聊了。
我和修的身后在我們談話時就已經聚起了一大片血族,我和修本來打算無視他們,可人家是不會這么想的:“夏爾維里斯特!”
“咳,人海戰(zhàn)術?”我心里好笑,我到底是個什么寶貝,無論異族還是同族都在我現(xiàn)身時迫不及待的圍攻我。
“你休息一下吧,這里交給我就好!毙薹畔挛,手無寸鐵,氣勢壓人。
我攤攤手,悠閑地往旁邊走,要是連這群一個純種都沒有的雜碎都打不過,米修就不是米修了。
這時,一個天真的女聲由遠及近想起:“嗨,夏,你們在玩什么呢?”無數(shù)目光投去。
薇薇穿著一件明黃的短袖,牛仔的超短褲,兩手空空,對現(xiàn)場毫無察覺的向我跑來。身后,手提各式各樣袋子,屁顛屁顛的跟在薇薇后面的不是堂可嗎?
他們來的還真是時候啊!澳銈儭?”修指著堂可問。
堂可揚揚手中的大堆東西,示意道:“我來陪小薇逛街。”
“夏,你們干什么哦?聚會?大街上?夏,你臉好紅!”薇薇伸手摸我額頭:“好燙,你該去打點滴!”
“喂!”領頭的紅衣男人忍無可忍:“這是戰(zhàn)斗,戰(zhàn)斗,我們都是賭著命來的,你們怎么可以無視我們!”
“哼!”我嘴角揚起不屑:“對于跑來送命的雜碎,為什么要重視?”
“戰(zhàn)斗?”薇薇歪頭:“當吸血鬼還得干這個?”
我氣急,開口就教訓起這個不懂事的小孩:“做為一個優(yōu)秀的純種,你…”
“你們先到一邊去吧。”修一句話,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可憐的堂可繼陪薇薇逛街之后再次被無償征用。我摟著薇薇的腰,腳點地箭矢般瞬間到了一座大廈頂樓。
兩個女生坐在幾十層高的樓上悠閑地看著兩個男人在無數(shù)敵人的圍攻下拼死拼活,,尤其是一個金發(fā)男,還在不停為手中的購物袋手忙腳亂,顧此失彼…
我側臉看身旁的薇薇,她的目光一刻不離堂可,看他的王子的無限帥氣,激動得滿臉通紅。
“薇薇…”我拉拉癡迷中的她,開口。
薇薇緩緩收回留戀的視線:“嗯?怎么了?”
“成為血族,你真的不傷心?”
“啊哈?傷心?為什么要呢?”薇薇莫名的看著我。
“你就這么白白失去了人生中那么多重要的東西,陽光,朋友,你最愛的甜點…都是因為變成血族.”
“夏。”薇薇再次伸手撫我的額頭,皺眉:“你燒得胡言亂語了嗎?什么變成,你不是說我本來就是嗎?”
我愣了愣,說:“你成天在夜間部,不想你的父母嗎?”
“父母?”她微怔:“父母什么的我可沒有!
什么?她,從不告訴我這些,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對這個所謂的朋友原來完全不了解。我剛想說些什么,薇薇搶了先:“那有什么關系,有夏在就好了,和你們一起,一群帥哥美女,不愁吃不愁穿,不用為了上學和生活累死累活地打工,也許再過很久,我也可以成為烏會長和米修老大那樣的純種強者,受人尊重,不很酷嗎?
“看來我的擔心又變成多余的了?”我欣慰的笑笑,看薇薇蹦起來踩在頂樓的圍墻上沿邊走來走去,張開雙臂似乎會擁住什么東西的樣子,心中暗嘆,只有她自己才會知道她有多堅強吧。
我和她面對面無語的笑,下面的打斗聲被淹沒于高樓的風聲中。
突然,薇薇睜大了眼:“夏,小心!”她尖叫著撲開我,當我重重摔倒那一瞬,一道銀光從我的鼻尖劃過,如果薇薇再慢一點我就沒命了。
“誰!”拉住險些從高樓掉下去的薇薇我驚魂未定,持上雪吻的手都在輕抖,兩個白色的身影落入我的眼中:“你們…天使?”
“動作還挺快嘛!笨瓷先ヒ粋較小的天使一臉稚氣的眉頭皺成一團,收了手中的劍有些不滿的嚷嚷。
“你是誰?”我一把拉過薇薇護在身后。
“我是誰又有什么關系?好啦,徳亞奶奶,到了!鄙倥哪樕谔岬侥莻徳亞奶奶是變得溫和,讓開一步露出身后的人,而少女自己則隱入了黑暗中。
我握著雪吻沒有出手,因為我并沒有從她們身上感到殺氣,這也是為什么她們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卻沒太注意的原因。
當少女身后那個天使走向我,我不禁遲疑——那是天使?佝僂的身子,身穿白色長絨袍,蒼老的容顏,人類老者般的白發(fā),怎么看都不像永恒年輕的天使,倒像個慈祥的有錢人家的老奶奶,她銀色眸中的光澤,更是不像其他天使了,竟是和爸爸的眸有種神似的感覺。也是這種感覺,讓我對她放下戒心。
在她胸前掛著一顆小球,透明的,毫無生機,雖然不確定,但我還是震驚的脫口喊出:“水晶球!你是預言師!”
“呵呵,預言師只是過去,這顆球已經死了,它只是我曾是預言師的證明而已!崩险呦蛭易邅。
“怎么可能!”我一直以為普天之下,預言師應該只有我一個,沒想到天使中也有。
“天使歷代王者都是優(yōu)秀的預言師,夏兒!”老者上前,伸手撫上我的臉頰,眼中是說不出的激動:“真不敢相信,當年還是個小嬰兒,在一見就長成大孩子了!”
我沒有讓開她的手或是攻擊她,心中對這個老者又種由心的熟悉與信任:“你…認識我?”
“豈止認識!崩先擞坞x著目光,顫抖的唇模糊了音調,眼中有了淚花:“我被囚禁千年,等待你千年,直到天之上傳出你出現(xiàn)的消息,我便逃出來見你,終于,終于,見到了…”
又是一個等我千年的人,那個聲音何等悲愴。
“你…您是誰?”我試圖從腦中挖出些什么,卻一無所獲。
“叫我徳亞奶奶吧,剛剛那個孩子叫菲麗爾,你可以叫她妹妹。”
我點點頭,那個少女看上去確實很小,也許我和她之間可不止隔了一個姐妹的輩分。
“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幾件事,一定要特別注意!”徳亞奶奶正了正臉色,嚴肅起來。
我還是只有點頭。
“她!”徳亞指向我背后的薇薇,“那是費里羅德家最后唯一的后裔。當初費里羅德家的族人是被全血族追殺滅絕的,一個成長起來的費里羅德家的人是十分可懼的,她現(xiàn)在覺醒了,你們是朋友,請保護好她!
雖然很驚訝,但我和薇薇還是點了點頭。
“還有,你們最大的敵人會是現(xiàn)在掌握著天的權天使——圣伊梅得,他實力很強,不過最可怕的是他自創(chuàng)的一個特殊結界,破結界的方法,就是當他的劍傷到你的那一瞬抓住劍身,趁機殺他!”
我點頭。
“最后,天使為了一邊屠殺血族一邊挖你出來,最開始的地方會是多倫亞!
多倫亞,一個港口城市,臨海,是個低級血族喜歡集體居住的地方。要是遇上天使,他們只能被血洗。
“為什么要告訴我?”我與他素不相識非親非故,中間還隔著一層對立的血族與天使的關系,她何必要專門逃出來幫我?
“因為,你是最該得到幸福的人。
“我憑什么相信你?”她的話讓我心一顫。
“夏兒,你必須相信,我和你父母一樣是永遠不會害你的人,我迄今為止所有的預言都到此為止,以后會發(fā)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預言師是可悲的,得知所有的秘密,卻不能告訴任何人,嘴無法張開,像個旁觀者冷眼觀著一切早已得知的禁忌,張口便是懲罰,預言師到底是出賣了別人的未來,還是自己的…?
“夏兒,時間不多了,我該走了!睆詠嗈D過了身,那個叫菲麗爾的孩子也重新出現(xiàn)。
“徳亞奶奶!”有個問題我還是忍不住開口了:“為什么你會變老呢?”
徳亞一愣,隨即笑了:“我用生命交換了更有價值的東西!”
更有價值的?什么能比生命更重要?
“徳亞奶奶,該走了!獄天使該來巡查了!狈汽悹柎叽佟
“嗯。”徳亞奶奶應聲走向菲麗爾,和菲麗爾一起消失在樓頂,只留下一句話:“別老埋怨你爸爸,他永遠會為了保護女兒而存在!
爸爸!我心頭一震,那個臭老頭!爸爸他…
“原來天使也有好的啊,那奶奶好慈祥!”薇薇煞有其事的點點頭,自言自語。
“維里,太陽快出來了!”修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轉過身,看到堂可和薇薇兩個活寶抱在一起大慶勝利,修身上干干凈凈,完全看不出打斗過的樣子——他專門換了一身衣服。
堂可走過來:“老大,這件衣服可是小薇幫我選的!很珍貴的!”
“看出來了!”我笑了笑,“這種金燦燦的白馬王子似的衣服也只適合你這種丑男了!”
薇薇在一旁不服:“是帥哥!”
“好了,回去吧!”修自然地拉上我的手,點地向前加速。
“老大等我們!”堂可摟上薇薇的腰,跟著我們從一棟大樓跳向另一棟大樓,薇薇嚇得死死揪住堂可衣領不放,小臉蛋憋得通紅。
離開時,我順便往樓下瞄了一眼,得意的笑了——修不是一般的強啊。夜晚戰(zhàn)斗過的那條街,血流成河,無數(shù)灰燼,沙礫被初晨的風吹散,包括那個領頭的紅衣男人的紅色大衣也無力的掛在街邊店面的招牌上,還有不少不會變成沙礫的后天血族死后的殘肢末腿,完全無法想象的慘象,,下面晨起經過的人發(fā)出一聲聲尖叫,人越來越多,連警車都呼嘯而來,夜晚站滿血族的大街此時被人類取代,看著他們或驚奇或恐懼或議論紛紛或捂著眼慌忙離開…的樣子,再次覺得人類某些方面真好,他們很多都不知道,不必有這么多的拼命搏殺,也可以在上班前看一些不可思議的事,然后雞毛蒜皮的充實度過一天,最后安然就寢,等待第二天的到來。
“你殺了這么多同盟會成員,不怕烏找你麻煩?”
“只能怪他這個會長工作不力!”修嗤笑,毫不在意。
我無奈搖頭。
回到宿舍,辦事效率極高的室友們早就為我布置了一間單獨的寢室,寢室門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牌子用E國字母寫著我的名字,我表示謝謝的沖大家笑笑,他們的好意我是心領了,不過這個房間也許我很長時間都用不上,也許這一忙起來,永遠也用不上了。
不過今天白天吃完早餐后我就在這兒休息了。
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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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女孩揪住男孩的衣領近乎咆哮道。
“我…”男孩被嚇到:“我聽說這里可以變強!蹦泻⒁姷脚⒌男老脖粐樀萌徊辉,他從沒見過女孩這么生氣。
“不要啊…你回去!!”女孩痛苦,癱坐在地:“回去!天吶。
“我做錯了什么嗎?”男孩慌了:“這里,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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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耳邊突然爆炸的女高音嚇得我一身冷汗盡出地從床上坐起。
“薇薇!你討厭!”我有些惱怒地拍拍胸口,小心肝差點不保。
“都晚上十點了,就算病號也該起床了吧,大家都等著你,你卻睡得像頭豬一樣!”薇薇做了個豬臉,放肆的嘲笑我,我無語的看著她,揉揉凌亂的黑發(fā),下了床。
燒倒是退了,腦袋還是很暈,好像昨晚做了什么夢,一時想不起了。
梳洗完畢,我下了樓。
“大家晚上好。”我打著呵欠,懶懶散散的樣子:“誒,烏也來了?”
“烏一個瞬移到我面前,眨巴眨巴那對狐貍眼,可憐兮兮道:”維里,你這么輕易就把身份告訴米修大傻蛋了,不公平!”
“嚯嚯!”我扯嘴向他怪笑,再遞上一個白眼,扭頭下樓。
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問:“今天怎么了,搞得這么正式?”
“烏會長有事唄!”尤拉聳肩,把話筒轉給烏。
烏正色道:“多倫亞被襲擊了!”
“嘩——”全場嘩然,堂可嘲笑的看著烏:“這干我們什么事?這應該烏大會長您來管吧!
烏對后輩的無力也不惱火,繼續(xù)說:“昨天一個天使來告訴我的,點名要維里去。”烏看向我。
“嘩——”我還沒說什么,全場再次嘩然:“烏會長,你不會勾結天之上那群鳥人吧,我怎么覺得血族在你的帶領下前途堪憂!”
烏一下被指控有勾結異族之嫌,他自己雖然沒有什么情緒,我卻看不下去了,大家現(xiàn)在都坐在一個屋子里怎么可以一起來攻擊無辜的烏呢?
“你們別誣陷烏,那個天使是我的朋友!”
此言一出,全場安靜,我疑惑,為什么就沒人說我是勾結異族?烏說的是菲麗爾吧。
既然沒人說話,那我就繼續(xù)說了:“這次去多倫亞是一定的!”
“為什么?那是同盟會的是,又不是我們這些‘閑雜人等’的事!”有人提異。
我打了個哈欠:“因為我是夏爾維里斯特,這不只是同盟會的事!”
再次沒人說話,連修也不說什么,薇薇只是默默看著我傻傻地笑。我不禁一臉黑線——自己的響應力還真差!
“不管了,這次多倫亞是去定了,誰愿意一起?”我氣得下了通牒。
瞬間,烏和薇薇舉了手,修示意地咳了一聲,堂可看見薇薇舉了手,立馬也跟著舉手。其他人埋下了頭,做鴕鳥狀。我沒再說什么,只是略帶嘲笑的看了看修,這些“鴕鳥”就是陪伴他幾百年的朋友啊。
算了,他們本無關聯(lián),我沒有理由責怪他們,有五個人足夠了,薇薇雖然還很弱小不過把她一個人——一個費里羅德家的后裔單獨放在小鎮(zhèn),還不如帶她出去來的放心,順便借機讓她成長。
就要正式與常年不露面的天使打交道了,就從多倫亞開始。
整頓一天,處理好路線和船票等事宜,準備第二晚出發(fā),而在出發(fā)前,一個來著轟動了夜間部——菲麗爾!
“夏爾維里斯特在哪?”年輕氣盛的菲麗爾來勢洶洶。
“天使!快殺了她!”門外吵嚷起來。
我不顧混亂的頭發(fā)和身上可愛的睡衣直接沖出門阻止:“住手!菲麗爾你來干什么?”
“你以為我愿意來?沒辦法,徳亞奶奶吩咐的。讓我陪…看著你們!”菲麗爾大大咧咧的走入,無視了整個大廳的血族,坐上沙發(fā)。“走吧?還不走?”
“走吧。”無人洗漱整理完畢。告別了夜間部。
菲麗爾是個別扭孩子,只愿和我說話,一邊走,菲麗爾一邊告訴我這次出行的事情:“船票要換,非特殊船票到不了多倫亞,人類對那里的事已經介入了!闭f完,她掏出五張黑色船票給我。
“其次,你們這次要去找一個叫阿里德里的女人!
我點頭。
“最后,先去你家,徳亞奶奶說,你家最近沒人,把你媽媽移到你家地下室里去!
我心中一驚,徳亞是什么人,居然連我家秘密的地下室都知道。
這樣,我們一起去了小洋房中。在媽媽的房間門前,打開門,寒氣襲來,,這里的寒氣就來自地下室,而地下室比這兒更冷。男生毫無選擇的當上苦力,小心翼翼抬起那口天價的六角黑水晶棺,我在最前面努力墊腳拉下了墻壁上原本放雪吻和霜落的架子。
“咔咔咔咔——轟——”幾道響聲后,地上多了一個方形大洞,踩進洞中,腳落到一塊木板上,這塊木板不大,但剛好夠我們站。
木板開始下降,四周明藍的燈亮起來。
“sandy,一件大衣,打開水晶棺!蔽艺f。
“你在和誰說話?”烏不解的問。
“sandy,爸爸弄得人工智能加思維結界!睂τ趷鄹阈峦嬉獾陌职,我無話可說。這么龐大的工程我也不知他怎么弄得。
一件大衣由機械手遞上,我穿上大衣,暖和許多。一個空曠的女聲響起:“歡迎回來,小主人,水晶棺確認打開。
烏十分無語:“校長還真是好閑心!”
電梯到底,走上自動滑道,修開口道:“我倒覺得這個地下室是伯父早料到有一天這個家會沒人照看伯母而提前準備好的。”
我搖搖頭:“他怎么料得到,他又不是預言師!
滑道繼續(xù)向前,在這個人類能到達地下兩倍距離的地方,烏不停的對此贊嘆,一直到水晶棺,那是一個電梯井一樣的真空空間,能源取自地核運動。
“校長他不是人!”烏強烈表示他不相信這一切:“我發(fā)誓人類發(fā)展一千年都不可能發(fā)展的這么好。”
“他本來就不是人!蔽荫g了一句,其實我也不明白爸爸怎么制的sandy,他是想為人類科技做貢獻嗎?
水晶棺永遠不會斷電,置放好媽媽后,我們往回走,燈火通明的地下室開始一盞一盞的熄燈…
走到客廳,上升的溫度讓我暖和不少,一行六人離開我家,加速向港口奔去,必須在天亮之前到達,打車就趕不上了。一路上四周景物飛逝過我的身旁,房子,街道,學校越來越遠,我心里沒底——這十五年來的平靜生活還會再回來嗎?
午夜,我們上了船。
我的房間與他們的是相連的,我坐在床上,過著被子,怔忡的看著夜色深藍的海面,第一次坐船卻感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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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血族后代,,只留一個,上了這船,就看你們自己了!蹦腥死淇岬穆曇糇屵@些自愿或被莫名送來的血族孩子嚇得抱哭成一團,只有最角落那個陰暗處,一個女孩抱著膝,什么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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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我抱著頭低罵,強行的移開目光,讓頭不再疼。
正當我準備休息時,門被打開了,一個白色身影竄進來,高傲的開口叫我:“夏爾維里斯特!
“有事?”我看著她有些好笑,明明看上去那么小,那么稚氣的孩子卻硬要裝得老成。脾氣也這么壞。
她毫不客氣的坐下:“很無聊,過來說說話!
“為什么找我?”我問。
“我跟他們不熟,而且我討厭吸血鬼身上的腥氣。”她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杯熱茶,便喝邊抱怨。
我關上開著一條縫的窗子,怕海風吹冷了她的茶!拔抑恢滥憬蟹汽悹,其他一概不知,能告訴我嗎?”
“哼,勉為其難告訴你吧!”她咽下一口茶:“我是菲麗爾,權天使的女兒,和徳亞奶奶站在同一戰(zhàn)線!
“你是天使的公主,來幫我們血族,你父親都不管你?”
菲麗爾突然變得激動,對我張牙舞爪:“那種混蛋能算父親?成天心思都在他的大業(yè)上,想著怎么抓住你這家伙,何時正眼看我,我就是一個沒用的花瓶,討厭討厭,你們都討厭!”
原來這孩子的性格是這么形成的。
“那你媽媽呢?”我想到我的媽媽。
“我的…媽媽?”菲麗爾愣了:“我媽媽叫蘇拉可兒…很久沒見過了…”
我盯著菲麗爾,菲麗爾埋頭看著手中熱氣騰騰的杯子,不語。
我往床腳挪挪,拍拍空出來的地方:“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
她疑惑的看看我,遲疑一下,坐了過來。
……(番外1)
頭一次,我淺淺地了解了菲麗爾。
我和她聊了整整一晚她才離開,走時她碎碎念著:“真是的,為什么會對你說這些是,莫名奇妙。討厭討厭!彼叱鲩T,仿佛不曾來過,我看著她的背影,那個小小的身子有說不出的寂寞與不甘。可憐的孩子想掩蓋這種悲傷,但是對于幾百歲卻無太多閱歷的她太難。
我輕嘆一聲,自己這么小的時候,在干嘛呢?在干嘛呢?在干嘛呢?
想了半天,什么也沒想起來,于是也就放棄了。
獨自走到甲板上,看將要生升起的初陽,海上日出像夕陽一般把天邊燒得火紅,火紅,短時間內變換無數(shù)色彩。我凝望入神,不知道生命是否也可以這么精彩呢?火紅的球,炸出一片絢爛!
初陽第一縷光照到我身上,深吸口氣,吸入海上無限特有的氣息,那種充沛著生命力的感覺。
海風吹來,揚起我肩上的純白斗篷。
“這位小姐,這么早起來看日出?”身后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我知道他站在那兒很久了。
回敬一笑:“你不也是嗎?”
“我冒昧了。”男人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中年人,一臉謙和,他手中拿著兩塊精致的奶油蛋糕,應該是早點。他伸出一塊遞向我:“來一塊?”
“謝謝。”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我也不客氣接了過來:“你原本打算吃兩塊?”
“不,是我女兒的!蹦腥四樕蠐P起慈祥的笑:“作為醫(yī)生,我當然知道一個孩子吃甜食太多的壞處!
“先生和您女兒一起看日出?”我咬下一口蛋糕,奶油濃郁的香甜融進口中。
“嗯!蹦腥它c頭:“你呢?”
“看日出?呵呵!蔽也唤Τ雎晛恚骸澳芘阄业娜说共簧,不過能陪我看日出的…就沒有了,他們能看夕陽就不錯了!蔽矣行╊j氣的靠在船頭護欄上,他們…哎,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的生活和他們完全不同,雖然日出是很美好,不過誰有愿意為了一個日出而失去生命呢?
“爸爸——”一個幼稚尖銳的童音響起,伴著一陣腳步聲。
“優(yōu)優(yōu)。”男人轉身彎腰抱起了穿著可愛蓬蓬裙的小女孩。大約四,五歲的樣子,白白胖胖的煞是可愛。
男人把剩下的一塊蛋糕遞給優(yōu)優(yōu)!拔医薪芸耍粋醫(yī)生。你呢?”
“白夏,高中生。”
甲板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有普通人家,有錢人家,玩的,休閑的,工作的…諾大的甲板上一片歡聲笑語。我和杰克聊得很投機,也沒人來打擾。
“白夏,你坐船去什么地方呢?”杰克不時逗逗孩子,逗得優(yōu)優(yōu)“咯咯”的笑。
“多倫亞…”
“什么?你要去那兒?一個人?”他突然驚訝。
“不,我們很多人。怎么,不能去?”我不解。
“那里,我也會去,作為一個醫(yī)生去!”杰克的聲音變得很沉:“那里變成了地獄!”
“怎,怎么了?”雖然知道事情大概,我還是問了問。
“那里不久前爆發(fā)了不明疾病,政府已經封鎖了,你去不了!”
“那里的人怎么了?”我繼續(xù)追問。
“報告上是說發(fā)生變異,失控嗜血,發(fā)狂…”杰克眉頭緊蹙“雖然政府對外說是疾病,不過那還是人類嗎!八谋砬槭且粋人對自己種族的無比擔憂。
我很行對他搖頭——那不是人了,那種初擁失敗,又極為容易泛濫的——損種!不過出現(xiàn)這么大規(guī)模的損種一定是有人知道我不會放著不管故意弄的,我下意識握緊拳頭:天使!混蛋!
我從包中掏出黑色船票在杰克面前晃晃:“我也是特許的!
杰克驚訝的看著我:“誰會派一個高中女生去那種地方?!”
“這個就別管了!蔽移沉似乘呐畠海骸澳悄闳ザ鄠悂啚槭裁磶夏闩畠海俊
“她…”杰克猶豫了,似乎不知該說不該說。
我輕輕牽過優(yōu)優(yōu)的小手,頓時無話可說——她是天使!一個純天使!皮膚以下血統(tǒng)傳來的氣息是不會騙人的。再看杰克,杰克確實是人類,如果他不知道真像,他可就是白白幫天之上養(yǎng)了好幾年的孩子。
再次想說出口的話又被咽回去了,換成了:“你女兒怎么了?”
“她…確實和其他人不同,前不久在她多倫亞時被她變異的外婆咬到,卻毫發(fā)無傷…所以…!
所以后的話語他猶豫了,我黑臉:“你要用自己女兒做實驗?”
男人沉默很久,緩緩嘆氣:“我不會那樣做,只是需要一些優(yōu)優(yōu)身體的相關信息而已,這次災難我們不能不管,知情者必須盡力拯救人類,只要不傷害優(yōu)優(yōu)我都會全力以赴。”
我呡了呡唇,原來是我想多了。作為父親,作為人類,他有自己必須捍衛(wèi)的東西,盡管人類生命很脆弱。
我又開始想爸爸了,他在哪兒?那個臭老頭!徳亞奶奶說他會保護我,可他在哪兒?這個茫茫大海上?為什么不現(xiàn)身?
聊完天,我陪著優(yōu)優(yōu)玩了一整天。
天漸漸黑下來,船上燈火通明。我倒退著逗優(yōu)優(yōu)笑了一整天臉都快抽筋了。
“優(yōu)優(yōu),過來呀…呀!”一雙手摟上我的肩。纖細的胳膊,寬大的白袍,被風吹得凌亂的銀發(fā),如此干凈的味道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誰。
“烏,你找死嗎?”我一臉黑線。
“趁米修大傻蛋來之前讓我抱抱,不然我會很不爽!”烏故意奶聲奶氣道,像個孩子般賴著撒嬌。
大傻蛋…大傻蛋…烏也敢這么說米修啊。
“閃開吧!”我笑著掙開烏,我牽著優(yōu)優(yōu)走向杰克坐著的圓桌。
看到烏,杰克愣了愣:“這位是?”
“我的朋友。”我坐下,捧起一杯暖和的紅茶,感受著溫暖。
杰克欣賞的點點頭:“這個姑娘真漂亮。”
“噗——”一口剛入口的紅茶全噴了出來,我指著一臉無語的烏大笑,還一邊抹著淚花。
杰克盯著烏看了一會,尷尬的道歉:“對不起啊,不小心看錯了!
烏郁悶的坐到我左邊。
“夏——”遠遠地,薇薇的聲音傳來,一行四人向這邊過來。
“玩了一天?”修從容的坐到我右邊,遞給我一個不透明的軟口瓶,我接過,咬下軟口,點點頭,然后像喝飲料一般喝著瓶中的液體。
雙方簡單介紹。
菲麗爾干脆坐到我的腿上。
“你不休息?”我問菲麗爾。
“等你。”菲麗爾撅撅嘴說。
“我困了!蔽移鹕硐牖胤块g。
修自然地摟過我的肩:“就這么睡吧。”
我愣了愣,還是順從的蜷進他的懷中,很安心,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航船的日子很平淡,每天和優(yōu)優(yōu)玩耍,晚上又困得靠著修睡著,再醒來,自己就好好的躺回了床上,陽光與大海首先映入眼簾,額頭有冰涼溫潤的感覺。
五天后,我們到達了多倫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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