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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深夜刺殺
作者:明帝      更新:2025-08-29 14:58      字?jǐn)?shù):2933
       大央皇朝,青州治下,玄武城。

       玄武侯府。殿塔巍峨,給人以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之感,長長的回廊中絲幔輕漾,輕靈空洞,卻掩不去空氣中暗透的殺機(jī)。

       此時(shí)正值夜中,天澹稀星,蟾月稍明。然而,玄武侯府卻依然燈火通明,富麗堂皇。

       驀地,一道黑影從府墻暗處竄出,只見一人黑衣遮顏,僅露的雙瞳中寒光閃爍。身材雖有些矮小,行動(dòng)卻極為利索,幾個(gè)起落,便來到了玄武侯府中央的正殿前。

       抬眼望去,這大殿牌匾上“潛龍閣”三個(gè)燙金大字映著燈火隱隱發(fā)光。大殿外人影幢幢,近百名身穿紫衣的侍衛(wèi),面色嚴(yán)肅,緊握佩刀,來回巡視。

       黑衣人只是稍有停頓,隨即身形一動(dòng),化作一道殘影,沖向了潛龍閣內(nèi)。所過之處,那些紫衣侍衛(wèi)就像被悶棍當(dāng)頭一擊,紛紛倒地。

       咚!咚!咚!

       只是眨眼之間,潛龍閣前的數(shù)百侍衛(wèi),就全部躺倒在地。而黑衣人的身影,也停在了潛龍閣門前。吐氣收功,沒有絲毫猶豫,他便推開殿門,邁身進(jìn)去。

       進(jìn)得殿內(nèi),那黑衣人雙臂一揮,兩股陰風(fēng)自袖籠騰起,周圍的銅燈瞬間熄滅,大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黑衣人隨后躬身抱拳,開口道:“奴才吳富,叩見侯爺!”他的聲音粗礫般沙啞,在黑暗中如利刃刺入耳膜。

       話音剛落,潛龍閣內(nèi)一張紅漆雕龍床上,錯(cuò)金天蠶絲織造的床幔緩緩打開。只聽得榻上輕輕扣響,便見火光亮起,床內(nèi)坐起一位少年,紅色蟒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身旁躺著的兩個(gè)不知所措的美貌少女,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過一番云雨之事。少年面上看不出喜怒,濯黑的眸中沒有一絲光彩,如黑洞般攝人心魄,衣袂被窗口吹進(jìn)的涼風(fēng)卷動(dòng),簌簌作響。

       火光中見得這紅袍少年約有十七八歲,劍眉星目,玉面朱唇,正是大央皇朝治下青州玄武侯——君臨越。

       將手中的火筒向前遞了遞,君臨越有些不善的看著吳富,口中呵道:

       “吳富,你這狗奴才好大的膽子,竟敢深夜私闖本侯的寢殿,想謀反不成?”

       誰知這吳富竟沒有絲毫的慌亂,腦袋抬起,直視君臨越,大殿中再次回蕩著沙啞的嗓音:

       “回侯爺,奴才此次深夜驚駕,乃是有兩件要事相告。一來是來向侯爺?shù)纻(gè)別,二來是奉大夫人之命,來送侯爺你歸西!”

       沒有一絲遲疑,吳富說著這話,便眼露殺氣地向床榻走去。

       一句送侯爺歸西,猶如水中投石,在潛龍閣中掀起了驚天巨浪。君臨越身旁的兩名少女,就像看見了惡鬼一般,瞳孔收縮,呼吸急促,想要驚喊,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發(fā)不出一絲聲音,就連身上大片肌膚裸露在外,都渾然不顧。

       再看君臨越,早已沒有了方才的怒色。起身下床,意味深長地道:

       “吳富,休得胡言亂語,大夫人素來最疼本侯,豈會讓你來殺本侯呢。”

       吳富一步步來到床榻前,盯著君臨越,不屑地道:

       “對了,大夫人還讓奴才給侯爺您捎句話,三年為侯,盡享榮華也該知足了,待侯爺死后,三公子自會順應(yīng)您意接替侯爺?shù)奈恢,這樣侯爺也可以安息了,現(xiàn)在就讓奴才送侯爺一程吧!”

       吳富黑衣無風(fēng)自動(dòng),一股強(qiáng)悍的力量,從他身體噴薄而出,只見他右手抬起,直接向君臨越拍去,這一掌,力若千鈞,撞破空氣,帶著厲厲掌風(fēng),直逼君臨越腦袋。

       “!啊!“

       侍女兩聲驚呼聲響起。眼看君臨越就要在吳富的掌下腦漿迸裂而亡。只見君臨越戲謔一笑,雙指捏了一道劍訣,蟒袍大袖中迸射出一道毫光,迎風(fēng)而長,化成一把無柄劍刃,正劍鋒劃破掌風(fēng),將吳富的手掌洞穿,又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噗嗤”穿透了胸膛。黑色的劍刃在半空飛出一圈后,劍形漸隱,似有靈識一般悄然鉆回了君臨越的袖中。

       這一刻,時(shí)間就像停止了一般,兩個(gè)少女目如銅鈴,早已嚇癱在床。而那吳富,只見得胸前一個(gè)透明窟窿,鮮血汩汩向外直流,眼里寫滿了驚訝與恐慌。

       “哈哈,此乃大伯送與本侯的防身玄器——墨玉劍,吳富,恐怕今日是你太不自量力了!“

       一陣嗤笑,君臨越一臉玩味的看著五官出血的吳富。

       吳富雙目暴睜,死死的盯著君臨越,他不甘,疑惑,憤怒,

       “怎……怎……怎么可能……你居然是……是……修玄者……你……你!”大量的鮮血從吳富口中噴出。他的身體就像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一樣,再也承受不住分毫,帶著怨恨,倒地而亡。

       知道吳富已死,君臨越慢慢走上前去。他面色如鐵,赤著腳來到吳富的尸體前,口中喃喃道:

       “大夫人,你又何必苦苦逼我呢,這侯位是我的,誰也搶不走,他不行,你也不行,誰敢肖想我的位置,我必會叫他痛不欲生!”說著,他手掌一翻,一團(tuán)火焰出現(xiàn)在他手中,揮手間,火焰奔向了尸體,眨眼間的功夫,剛才不可一世的吳富便剩一堆灰燼。

       火焰熄滅后。君臨越突然發(fā)現(xiàn)一團(tuán)灰燼中,竟然有東西沒有被燒毀。這讓他感到奇怪,遲疑了一下,大袖一揮吹散了灰燼,彎身將兩件物件拾了起來。

       只見手中是一個(gè)黝黑的盒子和一卷不知名的皮書。他本想直接打開來看,卻聽見潛龍閣外,大片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君臨越連忙來到床榻前,將兩樣物件不動(dòng)聲色地藏在了塌下的一個(gè)暗格中。

       藏好起身,君臨越便看到榻上的兩名少女,顫抖著身體跪倒在床榻上,連連磕頭哀求道:

       “侯爺饒命!”

       “侯爺饒命!”

       君臨越站在床榻前,看著兩名少女,伸出雙手,端起她們的下巴,輕輕撫摸那精致的臉龐,口中淡淡道:

       “看來你們很聰明,知道自己聽了不該聽的,看了不該看的,也不枉本侯平日里對你們的調(diào)教。只是本侯的秘密,怎么能為他人所知呢?”說罷眼中殺機(jī)一閃,兩手一動(dòng),掐住了兩名少女的脖子一緊,連哀嚎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兩名侍女便香消玉殞。

       少頃,潛龍閣的大門被猛然撞開。數(shù)十名侍衛(wèi)端著火把沖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的是一群下人,將那床榻圍了個(gè)水泄不通,只聽最前面的一個(gè)身穿紫衣的中年人開口道:

       “屬下龐元慶來遲,罪該萬死,請侯爺降罪!”說罷,也不行禮,只是直視著君臨越。那表情極為平靜,平靜的里面似還有些不屑。

       君臨越坐在榻上,閉上眼眸略略思索,突的邪意一斂,變了一個(gè)人一樣,臉色鐵青,怒意蒸蒸,看著站而不行禮的龐元慶,突然起身,大喝道:

       “龐元慶,你這金鱗衛(wèi)統(tǒng)領(lǐng)是怎么當(dāng)?shù)模【尤蛔尨炭土镞M(jìn)了本侯的寢殿,若是本侯出了什么事,你就是死一百次也死不足惜。本侯限你三日之內(nèi),將刺客抓住,否則你提著腦袋來見!還有,去殿外領(lǐng)一百杖責(zé),算是對你今日疏忽的懲罰。滾!都給我滾!”

       “屬下遵命!”

       龐元慶口中應(yīng)了一聲,直接轉(zhuǎn)身就走,而那些侍衛(wèi),紛紛跟隨,一起出了潛龍閣。

       只是很快,殿外傳來的不是聲聲慘叫,而是陣陣肆無忌憚的說笑聲。君臨越聽著殿外的聲音,怒氣油然而生,一雙手緊緊的攥住,十指入肉也渾然不覺。不過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平靜,看著站在面前一眾低著頭的下人,命令道:

       “本侯身后這兩名婢女,為了救本侯不幸身亡,也算有功,將她們抬出去吧,順便給她們家人一些銀兩!”

       四名小廝起身,將那已經(jīng)死去的侍女們抬起,出了潛龍閣。

       接著,君臨越又開口道:

       “唐安,趙懷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隨著一聲應(yīng)呼,潛龍閣內(nèi)的小廝婢女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兩個(gè)年輕的下人,站在那里,一臉疑惑的看著君臨越。

       哐!

       潛龍閣的大門,被緊緊的關(guān)在了一起,銅燈也重新點(diǎn)亮了起來。只是地上那一片血印分外扎眼。

       君臨越坐在床榻上,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冰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向站在前面?zhèn)子高些的下人沉聲問道:

       “唐安,讓你查探的事,查的如何了?”

       “回少爺……”唐安附身在君臨越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

       “果真如此嗎?”君臨越嘆了口氣,思索著什么。

       “侯爺,這血跡……”趙懷看了看地上的血印,上前問道

       “莫問,打掃干凈便是!本R越無暇理會這小廝,便隨口吩咐道。

       兩人默默的將地上的血印處理干凈。隨后便站在床榻前,一動(dòng)不動(dòng)等候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