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司機的報應(yīng)
作者：
天鈴兒 更新：2019-09-06 11:53 字?jǐn)?shù)：1997
“呼——呼——”我和鄭如一都在大口大口的喘氣，不時惹來路人奇怪的眼光，八成是被人當(dāng)成搶劫犯了，想想都覺得好笑。
“哈哈……哈哈……”稍平息了氣喘之后，兩個人對望著笑起來。
“……車牌號為：＃/＃12985的中巴車，在二環(huán)路連闖三次紅燈。在闖第四次紅時，與一輛大貨柜車迎頭相撞，同時被另一輛大貨柜車追尾相撞。據(jù)目擊者交待：中巴車司機在與大柜車迎頭相撞之時，在車頭玻璃撞破之際，飛離中巴車約4米遠(yuǎn)的馬路中間，頭部鮮血直shè，竟當(dāng)場死亡！車上另一名男子身受重傷，正在市人民醫(yī)院搶救，據(jù)醫(yī)生診后描述：重傷男子酒精度非常高。至發(fā)稿時止，重傷男子仍在昏迷之中……”
我仔細(xì)閱讀著這一段新聞，不知道該為自己因被非禮而得以幸免感到慶幸，還是該為自己沒法報被非禮之仇而感到可惜。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寧愿要那個司機活著，寧愿要另一個司機不受如此重傷。相比之下，我左手臂擦破點皮算什么？
他們非禮我，是可恥了點，但罪不致死。更何況他們是喝了過多的酒，酒后亂性，言有可原。
我與他們無親無故，他們的死也與我沒有半點關(guān)連，但我對他們的遭遇深表同情。
“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鄭如一看完報導(dǎo)之后，心情也受到了影響。
“我們還是去吃點東西吧？”我從鄭如一手中按過報紙之后，邊把它卷起來邊說：“你昨夜沒有吃點心，今早又沒有吃早餐，肯定餓了吧？”
“誰說我沒有吃早餐？”鄭如一拉起我的手說：“我八點十五分起來，然后和你爸爸一起吃的早餐。”
“那我們回寶平客運站找我爸爸吧？”我用征詢的語氣說：“然后回我家吃飯，你還不知道吧，我云姨做的菜可好吃了，特別是：鹽焗雞、百事排骨、紅燒牛排、酸豆角炒瘦肉絲……”
“我想去水晶店買件禮物給你�！编嵢缫灰荒樥嬲\地說。
“今天兆頭不好，送我禮物等于送我霉運！三年后，我若考不名牌大學(xué)全怨你�！蔽艺f完自覺好笑，便笑了起來。都說水晶、裝飾品、化裝品對女人有天然的吸引力，可我一聽到水晶就頭暈。我房間里的水晶多得我都想挑過良辰吉日，放串鞭pào，擺個地攤進(jìn)行大甩賣了。
“那就改天吧。”鄭如一有些不死心地說。
“愛你不是二三天，每天卻想你很多遍……”我的手機響了，掏出來之后，翻開一看，是爸爸打過來的。
“喂！爸——”
“我和大胡子他們進(jìn)寶平客運站去找人，問了好多個司機之后，才知道那二個畜……小子昨天晚上出了交通事故。叫明水的那個死了，另一個叫賴程的司機，現(xiàn)還在市人民醫(yī)院，聽說至今昏迷不醒……”爸爸對那二個司機也是充滿了同情心的，從他把“畜生”改為“小子”便可以聽出來。
“我在海灣特區(qū)報上看到了，他們的確是出了交通事故。我現(xiàn)在和如一正往寶平客運站的大門口走過來……一會見，拜拜！”
“嗯！啪嗒！嘟嘟——”爸爸已經(jīng)掛機，我連忙把手機合上，裝回褲兜里。
我的心情還是有些沉重。
人生真是太多意外了�？磥�，意外受點小傷也不一定是壞事。就像我，昨天若不出意外，今天也許就不能活著了。有得有失，或許就是這樣的吧？
原本是要來尋仇的，想不到變成了哀悼，弄得一身沉重，想想還真是不劃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些話一點都沒有錯，我總算悟出來了。
“非禮之仇”只能不了了之了。若此時還找賴程算帳，不背個謀殺的罪名，基本很難。
回家的路上，我很想問爸爸叫來了打手，又沒讓他們打人要不要付錢……還有，花了2000元買的相片用不上能不能退款？……見爸爸一臉深沉，也就不好問了，三五千塊錢，對爸爸來說是小小意思。
一路上，很想和鄭如一貧嘴，卻像忘記了臺詞的演員，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對白，也就只好作罷。
我看著車窗外跑得飛快的車輛，以及總是被一輛輛小轎車超過的載垃圾的車，讓我想起了陳躍和秋貴叔叔。想到這里，我才想起，自己昨晚到家后沒有給陳躍發(fā)條短信報平安，而陳躍也沒有再給我發(fā)短信或打電話過來，真不知道他額頭上的傷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或者，因為我到家后沒有給他發(fā)信息，生我的氣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也顯得太小氣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昨晚沒有給陳躍發(fā)信息，我真的很不該！
想想他連夜把我接回家，還勞駕了他爸爸。就憑他不愿意讓鄭如一知道他家里的情況來看，讓我到他家里，他肯定放下了自尊……應(yīng)該需要很大的勇氣。甚至把我當(dāng)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女朋友），見我沒有給他信息，可能是以為我嫌棄他的家境不好，不愿與他做朋友了。說實在話，我也沒有這種想法。我必須趕快把自己的想法與陳躍說清楚，免得傷了他的額頭，還傷了他的自尊心。
想到這里，我掏出了手機，翻開蓋之后，按了鍵盤好久，心里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按了好久之后，終于按出了幾十個字：我回家后，雙腳和手腕都很痛，家里人一鬧之下，便忘記給你發(fā)信息了。你肯定替擔(dān)心了一個晚上，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我默念了一遍，還算通順，事情交待得還算清楚，便按了發(fā)送。發(fā)出去之后，我便開始自責(zé)起來，我不該說自己雙腳和手腕都很痛的，這么一說，他肯定會擔(dān)心的。
我弄不清楚，自己是對陳躍心存愧疚，還是同樣在乎�？傊�，就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