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作者:
藍(lán)天 更新:2021-03-11 14:55 字?jǐn)?shù):1833
隨著柳丹青出去"砰"的一聲關(guān)門聲,房間里面頓時寂靜下來。
王行長和陳玉一霎間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么好。二人互有的好感不足以迫不及待地需要獨(dú)處一室來傾訴衷腸,情感的鋪墊還不到位。
好在陳玉性格外向,是個會尋找話題調(diào)節(jié)氣氛的女人。她有數(shù)王行長這樣的人,權(quán)高望重,養(yǎng)尊處優(yōu),獻(xiàn)媚的女人多,一般他不會放下架子很快地屈尊一個女人。陳玉也不想放棄女人的尊嚴(yán),她想把矜持的防御和活潑的進(jìn)攻做得恰如其分。
男人往往翻手云、覆手雨,你保守,他說你假裝圣女;你主動,他懷疑你浪蕩。
陳玉清楚男人的弱點(diǎn),如果王行長是個忠誠于老婆的圣人,就不會答應(yīng)和一個女人單獨(dú)出來游玩。因?yàn)榕俗顡?dān)心和忌諱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單獨(dú)在一起。男人的荷爾蒙分泌太可怕。陳玉斷定王行長這種地位比老婆高的男人,有獨(dú)斷專行的傾向,他可以找出一萬個外出的理由,根本不需要老婆的恩準(zhǔn)。老婆也不會多問。
陳玉走到寬大的落地窗前,指著云霧繚繞的云燕山,"你來看,山頂?shù)哪菈K巨石象不象一只燕子在云中穿行。"
王行長走過來,"真的太象了,鬼斧神工,像人工雕琢的一樣。"
陳玉興致勃勃地說:"一會吃過飯,我們上山玩。我準(zhǔn)備騎在燕子的背上照一張相,爬不上去的話,我要踩在你肩膀上,你負(fù)責(zé)把我頂上去。"
王行長撓撓頭說:"我這個體格,恐怕沒有頂你的力量,要被你踩坐在地上。"
陳玉對著王行長胸口輕打了一拳,"不要裝孬,我看你不是挺健壯的。"
王行長抓住陳玉的手腕,"喲,膽子不小,我還從來沒有被女人打過。嗨,你比陳敏膽子大多了。"
陳玉欣然笑著,"我從小就比我姐姐厲害。"說完,掙脫出被王行長抓著的手腕,又輕打了王行長一拳。
打是親,罵是愛,此話有理。男女之間的人際關(guān)系,發(fā)展到你來我往的打打鬧鬧,肯定比動嘴不動手的關(guān)系親密多了。打情罵俏由此而來。
在山間的羊腸小道,踩著棉花云,聽著潺潺流水的吟唱,二人隨心所欲地閑聊。
陳玉把話題自然而然地說到自己身上。她說到老公翟羽,死撐俄羅斯的生意,叫他回來,就不肯回國。莫斯科的治安差透了。警察和土匪差不多,故意找中國人的茬,只要遞上錢,就放你一馬,和敲詐一樣。陳玉怨聲載道:"男人在外面跑慣了,心就野,根本沒有家庭觀念。我去過莫斯科,看到有些不是夫妻的,干脆同居住一起搭伙做生意。男人在外天高任鳥飛,抓都抓不住。噢,女人也一樣,否則男人和誰同居。"
王行長鼓掌,"最后這句話,客觀公正。男女一視同仁,沒有女權(quán)主義思想。他很喜歡陳玉心直口快的性格,說話不用人去猜,這樣不累。
遇到坡陡路滑的地方,他們手拉著手互相攙扶著。人在游興大發(fā)時顧忌就少了,比獨(dú)處一室自然隨意很多。
"你瞞著老婆出來的吧?"陳玉出其不意地問:
王行長沒有被陳玉突然提起妻子而露出慌亂。女人喜歡一個男人,遲早會問到他的另一個女人。他反問,"難道告訴她好嗎?"
王行長開始給陳玉上課,"夫妻的忠誠在于雙方自覺遵守婚姻規(guī)則。忠誠的基礎(chǔ)在于情感的深厚,情感深厚,夫妻才會自覺自愿的忠于對方。很多婚姻只是被動不心甘情愿的忠誠。這種壓抑的忠誠,在我看來只是虛偽的忠誠。遇到機(jī)會,這種忠誠不堪一擊、土崩瓦解。夫妻之間互相用繩索捆綁的忠誠是偽忠誠。很多婚姻需要用偽忠誠來裝潢門面,這恰巧符合了婚姻的規(guī)則。"
這一通大道理,說得陳玉暈頭轉(zhuǎn)向。她可沒有想這么多,這么深,什么偽忠誠?什么不堪一擊?她只知道和王行長手牽著手,在鳥語花香的山間小道向上攀登的感受美妙,心情愉悅。別的她才不去想。反正結(jié)婚這么多年,自己老公也沒有陪自己游玩過。王行長是第一人。
陳玉簡單。什么真恩愛,偽忠誠,誰對我好,我就忠誠誰。誰知道老公翟羽在外面對我忠誠不忠誠,我又不知道。
眼看就要爬到山頂了。陳玉想美美地怕幾張照片,回去讓陳敏欣賞?上]有帶三腳架,王行長自拍合影一張多好。他也許不肯,怕我留著以后要挾他。這種地位的人警惕性一定很高。
陳玉還想,下山以后晚上怎么住,是不是讓丹再開一間房。不管這些了,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看王行長的態(tài)度。決定權(quán)在他手上。
陳玉拿出數(shù)碼相機(jī)遞到王行長的手里,"你找我臉上最好的角度,給我拍的好看一點(diǎn)。"
王行長瞇著眼睛欣賞,"不用找,任何角度都好。"
陳玉嬌嗔地回道,"照得不好看,回去我饒不過你,還要打你。"
二人的笑聲在山谷里飄蕩著。
張金鳳發(fā)現(xiàn)武明輝緊抱自己身體的手漸漸松懈下來,但她絲毫沒有想放松和武明輝的交纏。
她判斷武明輝欣賞自己。但這種只停留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還沒有達(dá)到非常強(qiáng)烈的哪怕傾家蕩產(chǎn)也要把這件藝術(shù)品據(jù)為己有的信念。張金鳳也欣賞崇拜他,她認(rèn)為武明輝是她生活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