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作者：
用神火沐浴 更新：2016-03-10 15:12 字數(shù)：4344
我們?nèi)サ臅r候，別的人都在睡覺，只有劉思樂和代學出來見了我們，一看到我們他們倆就笑嘻嘻地看著我們，“你們倆怎么有空來？”劉思樂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
“來看看你們還活不活著��！”我沒好氣地說。
后來他們說他們的處分和我們的是一樣的，除了毛敏比較特殊沒有受到任何處分而已。所以說，講師都是惜才的，更何況，我們犯的也不是很嚴重的錯誤。
我們并排站在走廊上大笑，惹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但是我們不在乎。
陰天過后，總會有晴天的。
晚間課的時候，我還是一樣地站在欄桿處看著下面的風景。因為心情不是很好的緣故，看著風景的時候也心猿意馬了，更何況那天還遇到了梁暮和羅小饒。我一進班上就看到他們的身影，接著轉(zhuǎn)過頭就出來了�？粗L景的時候也覺得難受，怎么就遇到他們了呢？
“你還好吧？”
我聽到聲音轉(zhuǎn)過身去，竟然是梁暮。
“還好�！蔽移婀�，我的事情沒有告訴別人，他怎么會知道呢？
“以后注意點，不要難過了�！�
“恩�！�
“那我進去了，趕緊去吃飯吧�！�
那一刻，我真想罵他，他媽的，我們什么時候就只剩下那么幾句話了？我們什么時候變得那么客套了？
我氣憤地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看我的風景，不再理會惱人的他。轉(zhuǎn)身的那一霎那，我就看到了陸濤。
暖暖的，那些惱人的事和人似乎都沒有那么重要了。我微微詫異我的感覺，原來什么時候，他給我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中竟有那么舒服。
當冬天來臨的時候，還感覺不到冬天的氣息，但現(xiàn)在，冬的確來了，用落葉的蕭瑟和刺骨的寒風作為她唯一的妝點，讓世界沉寂下來。我真切地感受到太陽的無力，孤獨地佇立在天空中，失卻了他的云彩。也許，他還有他的光華，可是他也只能無奈，無奈于時節(jié)的交替。
突然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從骨子里透出的一種毛骨悚然。我像那場單薄的風，正在路口迷茫。我想我還沒有準備好，就這么被丟進了冬季，獨自一人去等待自己的第一場雪。也許我應該向前走，不作任何的停留，但沒有人告訴我哪里才是我該去向的前方。我只看見一片荒涼，如這冬一般，無預警地撕開我的眼簾，將死亡一般冷漠的氣息深深地刺進了我的腦海里，讓我流血，讓我痛。這才是真實，前方什么也沒有。
其實，冬也是蠻不錯的。寒風的凜冽，是我更加清醒，于是我不再做春天的夢。我學會了冷笑，這是冬的贈禮。這是個不應該敞懷的季節(jié)，在這里會讓人明白，春天也只不過是虛假，盼來盼去，或許最后也不過是完全地失望。不如冷笑，也許太過薄情，但沒有了希望也同樣不會再失望。這是一個充滿了絕望的季節(jié)，所有的事物在眼前都沒有了繁榮的紅花綠葉作遮掩，甚至還可以看到鮮血淋漓。世界并不是在冬天變的死寂了，我只是看到了它原來的樣子。這天空下本來就只有一個荒原，生命只是欲望的裝飾品，浮華過后，能留下的還只是一片荒原。
十一月的風即將吹盡，看來這個月最后的活動將要在這個季節(jié)末世的時候上演了。
二零零六年十一月末，正值冬季。
我們學校終于迎來了不知道第幾屆的運動會，上到講師，下到學生，都處于一種興奮的狀態(tài)，只有我，看著大家的興奮覺得那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我覺得孤單，還覺得害怕。一個周以前，消失已久的展勝明又再一次憑空地出現(xiàn)了，只是以電話的方式，傳達著他的聲音和他所謂的思念。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對他的聲音再也沒有了誘惑的感覺，也再沒有了激動的心情，是從他騙我的那一刻開始，還是從他決然離去的那一刻開始？我都不想再去理會了。
沒有了梁暮的叨擾，我似乎比以前沉迷和文靜了許多。
遠水救不了近火，毛敏跟我不在一起，我真的覺得孤單了。
我好似一個被扔棄的人，看不到外面世界的繁華，只有囚禁我的小屋。
毛敏永遠都是一個開朗的人，那是我沒有的。
在那些活動里，她每天拉著我穿梭在球場的各個角落，給人加油，去別個班串門，或許那是那些天，最有意思也最開心的事了。我不喜歡這樣喧囂的世界，也就不會關(guān)心誰輸誰贏，那是一場無趣的判局。還好，高珊珊那些天沒有纏著我，毛敏不在的時候，我就坐在駐地給他們倒杯水，泡杯茶，日子過得也還悠閑。
只是沒有想到，我會遇到他，遇到陸濤。
那天，毛敏拉著我亂跑，我也還算高興，準備買了飲料給梁暮送去，聽聞他參加了比賽，應該會是很累的。
“大腦殼，你不是要給梁暮送飲料嗎？他在那兒呢�！泵糇Я宋乙幌抡f道。我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真的是他，只是他手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給的了。羅小饒小鳥依人地站在他的旁邊，身上披的是他的衣服，他們像是在說著什么，很開心的樣子。不一會兒兩人就那樣從我們的面前飄過去，像是沒有看到我一樣。
我心里驟然升起隱隱的失落感，原來我還是自作多情了。
“不用了，我們走吧�！蔽衣淠貙γ粽f道。
“你沒事吧？”毛敏像是也看到了梁暮的態(tài)度，她有些擔心地看著我。
“沒事，走吧�！苯又揖屠粝窳硗庖粋�方向跑去。我想讓自己開心一點，強迫自己開心，接著忘記剛才的不快。
“啊”，突然一聲叫聲嚇到了我，接著我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好像還很重的樣子。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蔽疫B忙給那個被撞的人道歉。毛敏也連忙拉住了我。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我就臉紅了，竟然會是他，是陸濤。
“沒事，我沒事。你沒事吧？”他看著我笑了笑，問我。聲音很輕，很溫柔。
“沒事，沒事�！蔽也铧c就淪陷在了他的笑容和聲音里，我只是很窘地跟他說著。
“她今天有些不正常，你別見怪啊�！泵魧﹃憹f著那樣的話，接著沖著我笑了。
“我們走吧。”
“恩。”
接著我和毛敏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哎，你的飲料�！蓖蝗凰谖覀兊纳砗蠼械�。
我這才想起剛才那么一撞，我的飲料被撞掉了。我轉(zhuǎn)過身去，他正拿著那瓶飲料伸向我們的方向。
“送給你了，就當給你賠不是的�！蔽倚α诵Γf了這么一句話就轉(zhuǎn)身拉著毛敏跑了。
那一刻，我覺得心里輕松極了，再也沒有各種的煩躁，只有那一秒單純的快樂。
那是陸濤給予的。
快樂的時間就是短暫的。
伴隨著槍聲、哨聲、加油聲、歡呼聲以及各種的聲音的交織，一個周的運動會圓滿的結(jié)束了。
當十二月的風吹起的時候，這個冬季將要進入下一個階段。延續(xù)著十一月的風，延續(xù)著這個蕭瑟的冬。
可是我孤單黑暗的小屋里，似乎因為我十一月的相遇，明亮了一些，也溫暖了一些。
有沒有人說過，再美的冬天都會有蕭瑟的氣息。即使是冬天里最美的雪里也會有肅殺的命運。
不知道是老天可憐我思鄉(xiāng)的情緒，還是老天可憐滬這片土地的貧瘠，幾年都沒有下過大雪的滬城竟然在一年后又下起了大雪，這使我的心情很是澎湃。當蕭瑟的冷風拂過的時候，天空就飄起了朵朵的雪花。那天的雪基本上都沒有怎么停過，所以在傍晚來臨的時候，校園里已經(jīng)到處都是可見的白雪了，那是一幅很美的景象。我們學校比我上國中的時候擴建了一些，建筑物也比那時候雄壯了許多，所以這樣白雪覆蓋的場景較上一次大雪的時候美了許多。
我看著外面浪漫的世界，心里泛起了一絲絲的漣漪。我知道自己是有些懷念雪天里的愛情，但我知道我更羨慕那些雪地里浪漫的愛情。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不再和梁暮犟嘴了，我們成了名副其實的兄妹，互相關(guān)心。我關(guān)心他的生活，關(guān)心他的愛情，也關(guān)心他的女朋友，我名義上的嫂子，那個我曾一度以為我討厭的女生，羅小饒。我不知道我是真的想關(guān)心他們，還是因為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心里的矛盾我都不知道了，反正矛盾的結(jié)果就是我和那個我以為我討厭的女生很熟了。
其實在我的內(nèi)心里，一直覺得那是一段孽緣。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羅小饒那種女生不會永遠把自己的時間和青春浪費在我的傻哥哥身上。我心里的話就是永遠，因為我希望我的戀愛就是一輩子,所以希望別人的也是一輩子，不離不棄。
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把展勝明徹徹底底地從我的一輩子里拋開了，我不想自己騙自己，也不想自己騙別人。也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騙自己，因為我們是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本來永遠不會相交，卻因為不甘愿不相交，最后還是逃不出魚死網(wǎng)破的結(jié)局，所以最后落敗的時候，我是真心的選擇了放棄。
孑然一身的我看著那個我腦熱了熟悉的人，看著那個我腦子有病后真真相交的人，此刻他們的愛情就是我羨慕的對象，明明知道那是孽緣，可是我還是羨慕了，所以后來也才會有了另外一段孽緣。
那時候，我從來就沒有想到那是我在以后的那些年里見過的最美的一場雪，后來的年數(shù)里，隨著各種人為和自然的問題，再也沒有下過那么美的雪。我看著羞澀的兩人，看著梁暮在羅小饒的額頭上留下輕輕的一吻，那個時候周圍只有他們兩個人，美麗的雪地里，一個鋪滿銀色外套的的樹下，靜靜眸對的兩個人，仿佛他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兩個人。我滿臉的幸福是無法遮掩的，那是別人的幸福，卻是我羨慕的幸福。那一刻，我真的憧憬著明年如果再下雪或者什么時候再下雪的話我也和自己相愛的那個人這樣的清新，這樣的幸福。
突然間，腦海里就萌生了一個念頭，陸濤在干嘛呢？不知道他喜不喜歡這樣的雪天？
在幸福的日光照耀著天明的時候，幸福好像淡了許多，增添了許些憂傷的氣氛。
國中都是要分文理班的，只是沒有想到會來得那么快。
“學校預計將在這次期末以后就開始分班，我們班自然是理科班，如果你們有意向文科的人在班長那兒記一下名字�！�
我看著講師一個一個字的念完他所謂的消息，接著就低下頭不再看他。原來這就是一直以來我不安和蕭條的原因。
我厭倦了離別，或者是害怕了分別，那是遙遙無期的等待和心酸的煎熬。
一下課我就直奔毛敏的班上，“你好，幫我叫一下毛敏�！�
不一會毛敏就出來了，“你怎么了，那么著急？”她看到我風風火火的樣子就擔心地問我。
“沒事，講師說要分科了，你要讀文還是讀理�。俊蔽翼槃菀性谒齻儼嗌系拈T口的欄桿上。
她也倚在那兒看著我，“我還不確定，我兩個都想。你呢？”
“從上國小那天開始，我就決定要讀文科，可是現(xiàn)在我卻不確定了�！�
“為什么？你又想讀理科了？”
“也不是，只是我不喜歡文科里的一些科目，還有人長大了，就會有許多的想法和顧慮�！�
“你就是想太多了�！�
“也許吧。我再想想，接著跟你說，你再決定吧�！泵艨次业难凵裼行┢婀郑俏宜坪醵难凵竦暮x。
其實我的顧慮就是不想和她分開，經(jīng)歷了這些年，我害怕那些沒有她的日子，所以我想跟她在一起，不管她選文科還是理科，我突然覺得我都會和她一樣�？墒俏覜]有想到的是，就算最后我們選擇了一樣的路，可是路上的荊棘坎坷是不同的，所以最后的最后我們還是分道揚鑣了。
我和毛敏最后都選擇了理科，我放棄了我多年的夢想，只為了追隨一份感情，不知道那樣值不值得。直到后來想起來，我還是有些傻笑，但是我從來就沒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盡管最后我還是沒能和毛敏“雙宿雙棲”，但是我當年的追隨讓我換回了另外一種人生，也得到了一份或者兩份像毛敏一樣的情感。
那些天，我的心情不好，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我怕聽到她們口中說出，她們要去讀文科的說法，盡管那是自私的想法，但是我還是自私了。
“小肖，我要去讀文科了�！迸赃叺膮嘻惽叟隽宋乙幌隆�
我有些害怕地看著她，心里堵得慌�！澳阆牒昧�？”
“嗯�！�
“哦，那去吧�！�